第27章 顧老壽宴

那星期聚會過後歇了幾天,周五便是有些人翹首以盼的顧老爺子壽辰。

一大早,尚在睡眠中的溫愛便被艾敏喚醒,匆匆洗漱過後,幾星期前預定的造型師已在樓下等候。

溫愛摸了摸自己的臉。前幾天連續做了好幾次面部保養,補水美白面膜更是每晚不落,現下皮膚水汪汪的,看上去白皙紅潤吹彈可破。

換上特地訂做的寶藍色禮服,抹胸露背緊身的設計不同于之前自己所穿的淑女系裙子。在全身鏡前轉了轉身子,燈光打下來,禮服上的精致亮片折射出璀璨的光暈,擡步間裙擺飛揚,□□,賺人眼球。

滿意地坐下,溫愛內心暗暗自得。若拼容貌,她是比不上嚴縱,但要說身材的話,她敢肯定,嚴縱那頂up的胸部絕對沒有自己dcup有看頭。

以往媽媽要她維持精心營造的淑女形象,一直讓她穿那些個蕾絲礙事的禮服,但這次,她勢必要成為全場的焦點,吸引到止延師兄的注意。

造型師觀察了溫愛半晌,先是将她的頭發全數紮起,後用一次性染發劑挑染出幾縷深藍,束成複雜的環形,最後用沾着紅榴石的毛夾發網固定,噴上發膠盤成發髻。從背後看,恍若一朵妖嬈綻放的花朵。

做完頭發造型,化妝師根據整體感覺為其描長眼線拉長眼尾,大地色系的深色眼影将一雙眼睛修飾的越發深邃。散粉腮紅高光通通輪番上陣後,最後描了唇線抹上dior烈焰藍金999,整個面部工作才算是結束。

早在開始化妝時便有美甲師在一旁拿出工具卸了溫愛指甲上原有的顏色,清潔完畢後塗上寶藍色珠光甲油,細細繪上黑色藤蔓的花紋。

“小愛,你這樣會不會顯得太過于成熟了?畢竟是顧老的壽宴,還是端莊些比較合适。”皺眉望着女兒的裝束,艾敏覺得不妥。

“媽,哪有很成熟,我覺得挺好嘛。況且都已經快弄完了,禮服也來不及換,就這樣呗。”溫愛吹了吹剛做好的指甲擡到眼前欣賞。

“但顧總和夫人與你爸爸交流的時候重點提及的便是大家閨秀的氣質。”想到溫顯正那次趁合作機會與顧止延他爸媽提到将來媳婦時倆人的要求,艾敏躊躇:“小愛,那天你并沒有和媽媽說禮服是這個樣子。”

“大家閨秀哪裏一定要穿那種保守到無趣的衣服啊,媽你記不記得嚴縱那次在我生日會上還穿緊身的裙子呢,我怎麽就不能穿了?”溫愛質問。

“可是……”

“媽,別可是了,我這樣穿難道不好看嗎?關鍵是止延師兄喜歡就好了嘛!”

“好吧好吧,聽你的,你這丫頭……”寵溺笑笑,也許顧家并不會在意這些,自我安慰着,艾敏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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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時間眨眼便過去,四個小時後,全副武裝的溫愛踩着十厘米黑色高跟鞋,趾高氣揚地下樓,挽上溫顯正的手臂跨上門外等候的車。告別艾敏,司機發動車子,向北山路的莫西頓大酒店駛去。

算準了時間,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到了地點下車,溫愛理了理裝束,脫下大衣交給侍者,挽着溫顯正跟着門前的侍引步入酒店。

踏着鋪在地面的絨毯進入正廳,一陣暖風撲面而來。侍引推開虛掩的廳門,金黃色的燈光流瀉而出,廳頂上所有華麗的水晶燈盡數打開。大廳裏人影交織,觥籌交錯,當真是衣香鬓影,富豪雲集。

溫愛揚了揚頭,她能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注視過來的或驚豔或貪婪的目光。松了松緊握的拳頭,溫愛故作鎮定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心裏似有一只皮鼓在砰砰擂動,極致緊張,卻又極致享受。

不奇怪很多明星退出熒幕後沒幾年又宣布複出,常年生活在別人注目眼光中的人,對于這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覺如食毒品,一旦離開了鎂光燈與追捧,很難再适應正常人的普通生活。

溫顯正到一邊和生意場上的朋友攀談,溫愛坐在休息區椅子上掃了一圈,大廳裏并沒有見到嚴縱人影。瞥了眼不遠處正走過來的年輕男士,溫愛斂了斂眸子,裝作不在意的看向別處。

“嗨,小姐,我能在這裏坐下嗎?”果不其然,片刻之後男子忍不住搭讪。

故作驚訝地擡頭,溫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随即紅着臉點頭:“當然可以。”

“我叫岳然,天附房産少董,敢問美麗的小姐芳名?”

“溫氏溫愛。”溫愛輕聲開口。

“呵呵,原來是溫氏的千金溫愛小姐,岳某本以為溫小姐是一個頗為活潑的女子,沒想到卻是如此嬌羞可愛。”

自打溫愛進來便注意到這個穿着露骨的女人,暗自打量着溫愛火辣的身材與胸前呼之欲出的起伏,岳然勾了勾唇角:“不知岳某能否得知溫小姐的聯系方式呢?”

“岳先生,我們還不熟呢吧……”溫愛欲拒還迎。

“多聯系便熟了,溫小姐覺得呢?”

“岳先生!”溫愛嬌嗔,眼波勾人。

推脫許久,溫愛終是給了岳然手機號碼,岳然也以為是自己花盡心思終得美人青睐,倒是一直呆在溫愛身邊。不舍丢下身邊這位身家顯赫的岳少董,又擔心顧止延看到誤會,兩相矛盾惹得溫愛頻頻看向別處,生怕顧家人認為岳然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溫小姐平時喜歡什麽娛樂活動?”

“我在溫氏上班,沒什麽閑暇時間的。節假日就看看書,練練瑜伽。”

“瑜伽?溫小姐的身體柔韌性一定很好。”

“岳公子,你說什麽呢……”

“呵呵,沒什麽。溫小姐在溫氏上班?”

“恩,在公司幫爸爸。”

“看來溫小姐是個孝順的女兒。”

“應該做的。”

正和岳然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突然廳門處傳來一陣騷動,溫愛轉頭,只見一直在主位上坐着的顧老正讓不知何時出現的顧止延推了,向廳門邊欲走進來的一男一女迎去。

周圍有人驚嘆豔羨一對璧人,溫愛定睛一看,頓時臉色一變,花了好大一番氣力才克制住自己沒有起身。

扶在椅子上的手緊握扶手,溫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邊款款走進大廳的嚴縱,一口銀牙恨不得咬碎。

藏藍色緞面的旗袍包裹住妙曼的腰身,旗袍上金線繡成的大朵牡丹栩栩如生,藏藍襯着明金豔紅,在嚴縱身上沒有絲毫的豔俗氣息,反而平添了難以言喻的雍容與華貴。

及腰的長發挽成簡單的發髻,上簪一根鑲着紅瑪瑙的老銀簪子。額邊挑落的卷發散散垂在耳旁,掩着上好的翡翠耳墜若隐若現。套着與耳墜同套翡翠镯子的手臂松松挽在身旁一身黑色西裝的萬随臂上,有些人,天生便有一種讓然人難以忽視的氣質,走到哪,衆人的目光便追随到哪。他們從不刻意,卻俨然發光點,向來備受矚目。旁人再怎麽學,卻總歸學不來。

“那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女啊……”耳邊傳來岳然低低的嘆息,溫愛猛地咬住唇瓣,世家子女,世家子女,她也是世家子女!

望着身上寶藍色的禮服,溫愛只想立馬飛奔回去換下來。本以為能夠豔壓群芳,卻偏偏和嚴縱選了相差無幾的色系。

若是以往便算了,可現在,在止延師兄面前,溫愛只覺得羞赧無比,為何嚴縱一來便将自己壓下,為何所有人都只看向了她。就連唇上同樣的正紅色,在別人看來她就是端莊,而自己,只能是輕浮勾引!

在衆人的注視下和萬随走到迎上來的顧老跟前,倆人向顧老以及身後的顧家衆長輩問好後,嚴縱示意身後跟着的侍從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送了上來,裏頭裝的正是嚴縱那次拿兩件古玩藏品和陸易蘅換的明代梅瓶。

“明永樂年間的青花竹石芭蕉紋梅瓶,希望顧爺爺不要嫌棄阿縱的壽禮啊,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越活越年輕。”

朝顧止延點了點頭,嚴縱主動上前接過顧老的輪椅,輕推着往主位走去。

“你這嚴丫頭,像話嗎,來了還帶這麽貴重一禮物,怎麽說你才好。”故作生氣的板着臉,顧老哼了哼聲。

“爺爺,小阿縱這不是知道您喜歡古玩,想讓您開心,您就甭別扭了。”同樣身穿黑色西裝的顧止延開口。

“誰別扭了,你這小兔崽了,爺爺我只是不想讓嚴丫頭破費而已!”

眼見着顧老吹胡子瞪眼,嚴縱忙笑着安撫:“顧爺爺,阿縱知道您疼我吶,止延哥說着玩兒的,今兒您壽星,可不能動氣來着。”

“哼,就他這混小子不聽話,媳婦都撈不到手,還有什麽用……”輕聲嘀咕着,瞄了眼嚴縱身邊的萬随,顧老再一次狠狠瞪了瞪顧止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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