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被什麽給吓到了一般,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起來,哆嗦着手指,指着剛剛說話的謝宴,驚恐的叫了起來。

許飛雲率先走出來,拉住了徐青,溫聲問道:“徐師弟怎麽回事?”

徐青現在腦海裏只剩下了兩個字來——是她!是她!她就是那個将他眼珠給挖出來,一腳踩碎的那個魔鬼!

他哆嗦着手指指着謝宴,驚恐的喊着:“謝宴!謝宴!魔頭!”

許飛雲眼神如刀一般看過去,卻見到謝宴一臉莫名的盯着徐青,她也是慌張的看着後固安等人,急忙解釋道:“這位道友你不能因為我撞了你,你便誣陷于我啊。”

徐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捏着許飛雲的衣襟,許飛雲看着胸前被捏的皺起的衣襟,不禁皺眉。

“大師兄!掌門!你們相信我!她是謝宴!小魔頭謝宴啊!”

謝宴張了張嘴,看着一雙雙盯着過來的眼睛,她眼中突然蓄滿了眼淚,跺着腳看向一邊神情淡然的楚雲端,捏着她的衣角,委屈巴巴的說道:“師父,你知道的,我不是。”

那哭的是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被作者菌威脅着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2-07 22:07:16?

鯊魚要去喂野豬了,十號之前要交策劃案,明天可能更不了,等v後補上,哈哈哈我的養豬大業!

☆、搜煞過後求入藏書閣

兇殘至極的小魔頭謝宴怎麽可能這麽楚楚動人!

許飛雲在心中不禁暗襯道,可是徐青還嚷嚷個沒完沒了,他皺着眉頭,轉頭去看着後固安,站起身來恭敬的朝着後固安和趙清寒道:“掌門師父,趙師叔,既然徐師弟說的如此篤定,那我們,不如搜一下煞氣吧。”

搜煞,這是找到魔修最直接的方式,一般魔修入魔,體內靈力多少會有一些化作煞氣。

後固安看向了楚雲端,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溫和,她轉過頭去朝着謝宴笑了笑,對後固安說道:“若是搜煞能夠打消諸位疑慮,倒也不妨一試,你覺得呢,春花?”

謝宴:“……”

她是魔修啊!要是搜煞被搜出煞氣來了,那還要不要活了!若是只有她一人便也罷了,可是楚雲端在身邊啊,無論如何,她也是不想連累到楚雲端的。

她面色一時之間變得很是難看,一向不怎麽說話的趙清寒見狀,睨着眼睛開口:“謝道友這般表情,莫不是,怕了?”

不得不說,趙道友你眼神很好啊!

許飛雲看着謝宴一臉的眼淚,不禁多說了一句:“謝道友你別怕,搜煞不會痛的,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少年你說的好像自己被搜過一樣!

謝宴又将眼神看向了楚雲端,只見楚雲端微微點了下頭,她才吸着鼻子,帶着濃重的鼻音應了下來:“那好吧。”

等到後固安也是點了點頭之後,許飛雲才聚起靈力,将靈力零零散散的撒向謝宴,這時候,楚雲端眼神一變,伸手擋在謝宴的面前,将許飛雲的靈力不着痕跡的抹殺了去。

趙清寒臉色一愣,看向楚雲端:“楚道友,你這是在做什麽?”眼神之中帶着探究意味,或者是說,她從來就不曾相信過面前這兩個人。

楚雲端溫和的笑了笑,她朝着另外幾人拱了拱手:“若是未曾搜到煞氣,那我徒兒不是白白受了這份委屈?”她面上笑着,在背後伸出手來,在謝宴的腰上掐了一把,疼的謝宴直咧嘴,剛準備縮回去的眼淚,又一咕嚕冒了出來。

那就一個慘烈、

謝宴緩緩轉過頭朝着楚雲端咧了咧嘴,哽咽着說:“師父他們要搜便搜吧,徒兒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嬌弱可欺,許飛雲覺得自己做的真的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對如此嬌憨的一個姑娘做這樣的事情!

後固安眉頭一挑,看向楚雲端:“哦?不知,楚道友有何想法?”

“還是先搜了再說吧,萬一她真的是小魔頭謝宴呢。”楚雲端唇角勾起,卻是恰到好處的溫和,半分不多,半分不少,讓人如沐春風。

即便是在這般情況之下,也沒有讓人看出任何惱意來。

“好。”

搜煞開始,淡藍色的靈力覆蓋在謝宴全身上下,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果真是沒有任何痛楚的,反而被這靈力滋養的頗有一絲暖意,活了一百多年,還真的是第一次被搜煞。

她此刻都已經準備好一會兒煞氣被搜出來時該如何大殺四方,如何帶着楚雲端離開了,可是此時許飛雲卻是将靈力給收了回來,恭敬的朝着後固安和趙清寒拱了拱手:“掌門師父,師叔,并無煞氣。”

謝宴:“???”

不止是謝宴一副見鬼了的模樣,徐青的情緒尤為激動,指着謝宴說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她挖了我的眼睛!”

最後徐青還是被許飛雲給帶回了竹林小屋去了,在場只剩下了四個人,謝宴癟着嘴,做出一副随時都有可能要哭出來的模樣。

“後掌門,可還滿意?”

後固安略一沉頓,還是開口說道:“不知楚道友,想要什麽補償?”

楚雲端笑得眼睛眯起,手指摩挲在手背上,眉眼低垂,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貴派藏書閣,可否借我一觀?”

趙清寒與後固安的眼神一滞,每一個門派的藏書閣都是禁地,裏面收藏着的,可是整個門派的功法和命脈,怎麽可能讓一個外人随便進出。

何況,還是一個居心叵測、身份不明的外人。

趙清寒臉上一冷:“楚道友,你可知你是在說些什麽?”後固安站在趙清寒的身邊,沒有說話,目光發冷,顯然也是不同意這個要求的。

謝宴嘴一癟,很是時候地哭了起來,哭聲動天,讓人心頭一顫。

楚雲端嘴角一彎:“無妨,二位不同意也沒有關系,我師徒二人便離開名山宗好了,只不過,這出去之後,說了些什麽……”

修真大派,向來看重名聲,要是多了一個恃強淩弱,欺負女子的名聲,那可就讓人恥笑了,可是藏書閣這般地方,怎麽可能讓楚雲端去呢!

楚雲端看出了後固安的顧慮,開口說道:“我進去之後,一日時間,絕不動任何東西,後掌門,趙道友,你們意下如何?”

謝宴在一邊使勁的啜泣了一聲:“嘤嘤,你們明明就答應了我師父的!”

模樣神态之中皆是讓人痛心的悲傷神色,不似作僞,後固安心中一動,不止是因為之前應了楚雲端這一個承諾,更是因為,方才許飛雲靈力竟然輕而易舉就被楚雲端化解了去,再怎麽說許飛雲也是金丹巅峰的高手。

若是真的輕而易舉的化解掉,那該是到了何種程度?那日在大堂中威壓測試,楚雲端也是毫發無傷,若真的是金丹中期,那可就真的是有鬼了!

除了楚雲端之外,她的徒弟謝春花也絕不是什麽等閑之輩,看似柔弱,可是方才許飛雲的的靈力替她搜煞時,一部分靈力竟然被她吸收了下去,許飛雲看不出來,可是他與趙清寒可是看得分明!

若是此次花神冢開了,有這兩個人一同去,名山宗得利的機會将會大上許多。

後固安睨着眼睛看向趙清寒,只見趙清寒微微颔首,顯然是和後固安是想到了一處去了。後固安呵呵笑了兩聲,如同鷹隼般的眼睛閃爍着精光,他客氣的笑道:“楚道友和謝小友說的哪裏話?我名山宗一向信守承諾,不就是進藏書閣嗎,不如就在花神冢開的前一日如何?”

“好。”

謝宴停止了啜泣,眯起了眼睛來,不得不說,這後固安還是挺雞賊的,在花神冢開的前一日去觀藏書閣,不就是将楚雲端進去的時間變得壓迫起來了麽。

不過對此,楚雲端并未說些什麽。

夜深,大家都要回到自己院中休息修煉,楚雲端轉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折回身來,微笑着看向趙清寒。

此時路上燈火幽微,将楚雲端一張溫和柔軟的臉照得格外動人,謝宴站在她的身後,不知要做些什麽。

“怎麽?楚道友還有事?”趙清寒站在面前,冷冷開口,像個冰坨子一般,謝宴不悅的歪了下腦袋,卻并未将這種情緒表現出來。

“只是覺得,趙道友天賦奇佳,在名山宗修煉,不免大材小用了些。”

“嘁。”趙清寒勉強的點了下頭,穿過楚雲端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趙清寒,整個大岚城,乃至整個大陸,趙清寒都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天才,兩百年之內突破到了元嬰中期,和魔修中的那位江魏然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兩百多歲的元嬰中期,足以享受整個大岚城最好的資源。

楚雲端眼波潋滟,看着趙清寒離開的背影溫和的笑着,謝宴站在一邊,悶聲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給踢到了水裏,濺起了很大的水花來,她反手用靈力将水花蒸發了去,在昏黃燭火之中,五彩光芒耀眼無比。

果真是最騷包的靈力!

她嫌棄的将靈力收回來,卻見到楚雲端一點兒也不加阻擋,水花嘩啦啦的便落在她的身上,即便如此,楚雲端臉上還是笑容一片。

謝宴挑了挑眉:“楚雲端,你還在修道修心呢,還真的不準備用靈力了?”

楚雲端不語,只是心中有些奇怪,眼神疑惑的看着謝宴,怎麽總是覺得,謝宴怪怪的?謝宴被楚雲端盯得渾身發毛,操着手轉身就走開了。

楚雲端站在後面,盯了好久,才追了上去。

院落,秋千被風吹的搖動,謝宴一腳踢在秋千上,秋千軟綿綿的,踢出去之後又飛了回來,直沖謝宴的面門。

她五彩靈力一閃,将可憐的秋千炸的粉碎,只剩下殘渣,被風吹的飛揚,飛過牆去,也不知是去了何處。

楚雲端進門的時候正好是看到這一幕,怎麽覺得,今晚的謝宴,格外殘暴?莫不是魔修到了晚上,都會變成這般模樣?

楚雲端走過去,正想要開口,謝宴一記刀眼扔了過來,轉身就想要走開,剛一轉身,腦袋就碰上了一道結界,被撞得眼冒金星。

“你大爺的楚雲端!什麽時候給老子後面放的結界!”她揉着腦袋上被裝着的地方,心中窩火。

楚雲端青衫盈盈,指尖冒出了一道淡藍光暈來,光暈如同風一般,一瞬間便纏繞在了謝宴的身上,謝宴催動靈力,渾身上下冒着五彩之光。

像極了一只花孔雀。

可是那淡藍色的靈力将她死死的捆住,一點也動彈不得,她一動,便捆得更緊了一些,楚雲端微微笑着,一步一步走過來,将她而後的碎發輕斂:“春花乖,以後記得叫師父,記住了嗎?”

謝宴歪過腦袋去,在心裏默念了一句:丫的楚雲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雲曦扔了1個地雷

【說什麽盡量更都是騙你們的,鯊魚有存稿別擔心:)

☆、進藏書閣尋真相

泛着淡藍光暈的靈力,化作一條長繩,謝宴怎樣都掙脫不開來,她咬了咬牙,抵死都不去看楚雲端一眼。

楚雲端嘴角揚着微笑:“看來你是不明白為師在說些什麽了?”

謝宴不說話,楚雲端了然的點了點頭,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圓形鐵球來,也不知是個什麽東西,楚雲端指着圓球問她:“春花,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沒關系,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楚雲端微微笑着,這話音剛落,便有一股吸力将謝宴往圓球裏面吸,她一怔,等回過神來,自己便已經身處于銅球之中。

四周都是鐵鏽的顏色,也不知這鐵球是多久沒有用過了,身上的靈力繩索已經被解了開來,她試着用靈力灌入鐵球內部,卻發現鐵球竟然将她給反彈了回來。

謝宴撸了撸袖子,盯着鐵球上端就吼了一聲:“楚雲端!你把老子給放出去!老子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別給老子弄這些陰招!”

楚雲端低笑了一聲,顯然心情很好的模樣,她沒有回答,便将鐵球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徒留謝宴一個人在鐵球裏煩惱。

不得不說,這鐵球還真是個寶貝,水火不浸的,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看着自己出不去,便坐了下來修煉,又将荒原帝經在體內運轉了一圈,将前幾日與雲深海對戰時的感悟運用在了荒原劍招之中,愈發覺得熟練了起來。

也不知外面是過了多久,謝宴耐不住性子,在鐵球裏滾了一圈,無力的躺在了地上,楚雲端也是毫無動靜,也不知是在做些什麽。

“楚雲端你丫還敢關我,老子氣兒還沒有消呢!”

一想起那日在路上,楚雲端同趙清寒說的話,着實是讓她氣了許久,誰說過魔修氣量狹小來着,說的還真特娘的對。

她就是氣量狹小,見不得楚雲端對別人好,特別是趙清寒那樣的,像個狐貍精似得,謝宴想到此處,反手就扔了一團鬼火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鐵壁上,然而并沒有什麽作用。

而此刻,楚雲端正站在名山宗的藏書閣外,雖然說是将謝宴給放過在了圓球之中,可是那圓球之中藏着她的一抹神識,所以當謝宴說出氣她的時候,還頗有一些莫名。

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自己怎麽将春花給惹生氣了?

看守藏書閣的老人家,是個金丹初期的,快要到六百歲了的金丹初期,在名山宗看守藏書閣也是無可厚非的,老人家面色和藹,見到楚雲端的時候露出了笑容來。

“姑娘你不是名山宗的人吧?”

楚雲端微笑颔首,向前走了幾步,正好是走到了藏書閣的結界外面,她最拿手的就是結界和陣法,看到藏書閣這結界,并不是多難解,可是為了避嫌,她還是将後固安給她的令箭給拿了出來。

老人家見到令箭過後,才将外面的結界給撤了去。

楚雲端道了一聲謝,便起身往裏面而去,藏書閣遮擋住了外面的陽光,将楚雲端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老人家走過來,将靈力灌入了一邊的夜明珠之中,整個藏書閣便被照得透亮,也将她發釵上的那朵流雲,照得熠熠生輝。

她繼續往裏面走去,走過了悠悠小道,卻仍舊沒有見到藏書,她心中疑惑,不禁停了下來,伸手在旁邊的牆壁上摸了一下,觸感微微有些許奇怪,她彎起唇角,大概是知道怎麽回事了。

不得不說,後固安還真是個小氣的人,不就是看下藏書麽,還将這四周設了一個陣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面的藏籍,是多高深的功法。

可是她楚雲端要看的不是什麽功法,而是整個大陸的歷史紀年,這種東西,在外面幾個靈石便能夠買得到,可是外面的歷史紀年,都是經過改編,半分真半分假,最真的東西,便是各門之中絕不外洩的藏書。

楚雲端手中淡藍靈力升騰而起,不久,那些個靈力竟然被凝華成了水滴,她将水滴撒向四周,看似漫不經心,可是那些水珠之間,卻隐隐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案。

地底微動,四周的牆壁竟然在那些水珠的共同震動之下被徹底打開,兩面顯出了無數本藏書來,種類繁多,讓人眼花缭亂。

她微微笑着,這還真的是第一次進別人家的藏書閣裏。

她走進去,循着藏書類別而去,在一群陳灰的藏書之中尋到了歷史紀年,翻開看了看,卻只是見到與外面所賣的一模一樣,別無二致。

秀眉輕皺,莫不是這藏書閣還有夾層?她神識在藏書閣裏轉悠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麽,反而是門口的老人家,眼神若有若無的瞟了過來。

楚雲端放下手中的書,往藏書閣的門口而去,進來出去的時間,不過是一炷香罷了,她撣了撣衣裙上方才染上的灰塵,在眼光之下,灰塵飄散開來。

老人家垂着眼,似乎是不經意間問起:“不知姑娘到藏書閣是想要找些什麽書?怎麽這麽快便出來了?”

楚雲端回過頭來笑着:“找到了,卻不是我想要的那樣東西,便沒有多待的理由了。”

老人家擡起頭來,想必是對楚雲端這般溫和的性子多了幾分欣賞,不免多說了幾句話:“我再怎麽說,都活了快五六百年了,聽得看得也多了,姑娘要找什麽,不如說給老朽聽聽?”

左右這歷史紀年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件,只不過是那些大能不願意将事實公諸于世,其中大抵是記載了太多密辛罷了。

“滄瀾大陸的歷史紀年,我想知道的是,兩千年前大陸上發生了何事,竟然一分為二了。”

說者無心,可是老人家一聽,卻是一陣恍惚,愣了半晌,楚雲端看得清楚,這神情落在了眼中,她摩挲着衣衫袖口,微笑着開口:“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只是覺得外面編的,未免離譜了些,想見見原版罷了。”

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将夜明燈給熄滅了去,裏面又變得漆黑一片,再也見不到他物,回過頭來,老人家慢悠悠的回答:“兩千年前大陸一分為二的事啊,那一年的歷史紀年,在兩百年前被城主收了回去,聽聞,已然被那些不出世的大能給銷毀掉了。”

被銷毀掉了!

難不成當年滄瀾大陸一分為二,其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楚雲端眼眸低垂,一向溫和的眸子裏,竟然生出了一絲晦暗之色來,她朝着老人家道了謝,便朝着自己院中而去。

院子裏已經被打掃過,那個叫做蒲葦的小姑娘正在院子裏系上新的秋千,見到楚雲端回來,她微微一陣驚愕,張了張嘴,恍然笑了起來:“楚前輩回來了?咦?小謝姐姐呢?”

她探着腦袋一陣張望,并沒有見到謝宴的人。

楚雲端眯了下眼睛,不過還是微笑着走了過去,低着眼睛看蒲葦一臉開心的模樣,溫和地開口:“怎麽?這位小友找我家徒兒有事嗎?”

蒲葦笑着擺了擺手,眼睛裏生出一絲仰慕來:“小謝姐姐當日擊退雲深海的事兒,讓蒲葦十分佩服,就是想過來聽聽小謝姐姐的故事。”

楚雲端“哦”了一聲,低頭間看到蒲葦發絲之間一抹淺綠,正從發根之中生長出來,她假裝沒有見到,将腦袋歪向了一邊。

“春花啊,她不在,我徒兒一心向道,還在為了明日花神冢開而修煉。”

蒲葦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的光,低頭向楚雲端答謝,然後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楚雲端抿着唇,眼神一暗,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叫住了蒲葦。

她眼中的晦暗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和,像是一片飛羽,從空中緩緩飄落,即便落地,也是無聲。

“此物贈你,以後莫要來找春花了,她身上,沒有什麽适合你的東西。”

風起,樹葉被風吹的落在了蒲葦的腳邊,她局促的盯着自己的腳尖,不敢擡頭去看楚雲端,半晌,只見一卷羊皮卷橫空而來,蒲葦伸手接住。

楚雲端繼續開口:“你修煉名山宗的功法進度慢,不是因為你天賦差或是功法差,不過是沒有找到合适的。”

“我這裏奇奇怪怪的東西多,這卷功法,權當贈你機緣一場。”前一秒還面色溫和的楚雲端,下一秒,眼神忽然冷了起來,看得蒲葦心中一顫,此等心驚,即便是面對後掌門的時候,也是不曾有過的。

楚雲端面色一冷:“好好修煉,莫要生出其他邪念來,若有一日,春花需要你之時,只需你做一件事便當全了這一場因果。”

蒲葦盯着手中的羊皮卷,驚訝得張了下嘴巴,看着楚雲端的表情變了又變,按耐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她錘着眼眸,低低應了一聲。

她沒有想到,眼前之人明明看起來溫和至極,卻偏偏能夠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她是個孤兒,從小便被撿回了名山宗,從小修煉就比別人差上許多,別人練氣三層的時候,她才産生氣。

眼見着同輩的人能夠築基了,可她還在練氣三層,她心中一片絕望。直到有一日,她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直接吸食別人的靈力化為自己的,從此修為就進展飛快,可是若是吸食的多了,就會被掌門發現。

到那時候,她就會被當做邪魔歪道,後掌門一定會斬之而後快。

所以名山宗內的弟子不能動。

于是她盯上了剛到名山宗便大敗雲深海的謝宴,那般淩厲的修為,若是化為己用,一定能夠一舉突破到金丹的!

邪念,由此而生。

“楚前輩,你……”

楚雲端歪過頭來,眼神又是一片溫和,仿佛方才臉色冰冷的人,不是她一般,她好聽的聲音混着鼻音,道了一聲:“嗯?”

只見面前的蒲葦突然跪在了地上:“今日之恩,蒲葦終生不忘,多謝楚前輩訓導,讓蒲葦沒有走上邪路。”

楚雲端笑了起來,擺了擺手:“你需記得,修道即是修心,心之所至,便是道之無涯,即便一個人修為如何強大,也及不上一顆修道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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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花神冢陣法出問題

燭火輕搖,将婀娜身姿淺淺映在牆上。

謝宴也不知自己在圓球裏呆了多久,裏面不見天日,也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可是她知道,楚雲端總歸是會在花神冢開之前,将她放出來的。

這樣想着,便見藍光一閃,一股吸力将她整個人給吸了出去,惹得燭火亂晃,險些滅掉,楚雲端此刻盤腿坐在床榻上,身上并無靈力運轉,只是輕阖着雙眼。

感受到謝宴,她長睫輕顫,睜開眼睛來,微微一笑。

謝宴不理,歪着腦袋,徑直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在燭火之下,顯得格外嬌憨可愛。

兩頰少許的嬰兒肥,将她此刻的委屈襯托的淋漓盡致。

楚雲端也不說話,只是盤腿打坐,謝宴坐在一邊,不時偷瞄過去,終于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床榻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來,所幸是沒有用上靈力,否則整張床榻非得塌掉不可。

“楚雲端你就沒有想要和我說的?”

楚雲端輕輕掀起眼皮:“……”

謝宴鼓着氣又歪向了另外一邊,見到楚雲端依舊是沒有動靜,幹脆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去,動也不動。

許久,楚雲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轉過頭去,面色溫和,陽春白雪之溫潤,在她眼中,大抵也不過如是。

萬水千山,都及不上此人一眼之溫和。

“春花。”她淺淺喊了一聲,聲音低淺,倒不似是平日裏溫柔,更像是行雲撞在了心口上,蔓延出來的一抹溫情。

謝宴腦袋埋在繡被之中,唇角高揚,盡量不讓楚雲端發現自己此刻心思的微妙。再擡起頭時,眼神裏依舊是委屈與難受之色。

她不悅的擡了擡眉毛,一雙柳眉多了幾分淩厲之色。

楚雲端垂下眉眼去,繼續喊了一聲:“春花。”

她終于是拉着臉,悶悶的應了一聲:“叫我幹嘛?你怎麽不去叫其他人吶?別人不是天賦異禀麽,不是更能夠,入你楚雲端的眼麽。”

說着,她又将連埋在繡被之中,繡被之上,全是楚雲端一人的氣息,幽幽蘭香,讓人不禁沉迷其中。

楚雲端溫和的眉眼微微眯起,原本的溫婉之色,此刻多了幾分狡黠,她總算是知道這幾日這丫頭是在與她置什麽氣了。

原來不過是當日,她在路上誇了趙清寒一句,惹得她心中不快了。

楚雲端唇角彎了起來,挂着燭火幽微的溫和,将整個名山宗的夜色也渲染的一片溫婉,連着外面亂叫的禽鳥,聲音也好聽了不少。

“春花,以後你大可不必擔憂煞氣與血氣之事,你修煉了荒原帝經之後,煞氣已然被轉換成了那五彩靈力,雖不知是怎麽回事,大抵也不是什麽壞事兒。”楚雲端決定轉移話題,将謝宴先哄好了再說。

謝宴捂在被子裏,懊惱的咬了咬牙,還不如渾身黑氣兒的煞氣來得好,什麽五彩靈力,每次打架都跟個花孔雀一樣!

“還有那蒲葦小姑娘,對你存着壞心思,已然被為師打發了去。”

謝宴偷偷一笑,看吧,果然楚雲端還是擔心她的,她笑得眼睛眯起,将欣喜憋在了胸口裏,說到了這裏,她才将冷着一張臉,将腦袋從被窩裏探出來問道:“蒲葦是誰?”

楚雲端無奈的搖了搖頭,溫和一笑,伸手摸在她的一頭黑發之上,動作溫柔,像是将心愛的靈劍輕輕擦拭幹淨一般。

一雙明亮的有些熾烈的眼眸落入楚雲端的眼中,微微一滞,謝宴臉上表情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将楚雲端的手一巴掌給拍掉,跳下床去,轉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房中。

還未打開門,便聽到楚雲端在身後輕笑了一聲,她腳步一頓,雖然楚雲端整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可是真正笑出聲兒來,卻是不多見的。

只聽楚雲端在身後說道:“若非你天資卓絕,為師怎麽可能只收你一個徒弟?”謝宴背對着她,臉上揚起了一個碩大的笑容來,嘴角的酒窩深深,将世間最好的陳釀放在了其中。

不過謝宴卻是在心中小小吐槽,楚雲端你可拉倒吧,你個金丹中期能夠收到像她這般天資卓絕、閉月羞花、聰明活潑、孝敬長輩、乖巧聽話而又瞎眼的徒弟,你就偷着樂吧你。

她揚了揚下巴,朝着屋裏的人揮了揮手,徑直走了出去,不曾回過頭,生怕自己一回頭,就會被楚雲端發現自己眼中無盡的欣喜。

一出門,夜風正大,一輪明月懸挂高空,倒是比屋中燭火要明亮了許多。

那日被她打壞的秋千被重新系上了新的,在夜風之中不停搖曳,她禦風而去,穩穩落在秋千上面,眉眼之間的歡欣神色不加掩飾,撇着嘴嘟囔着:“看吧,心裏還是在乎我的,還把秋千給重新系上了。”

這時候,身後腳步聲突起,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謝宴一慌,趕緊從秋千上跳下來,穩定心神,正看到楚雲端站在門口,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樣。

謝宴:“……”

楚雲端斂了下衣裙,微微笑道:“原來,春花心中竟是如此歡喜的。”眼睛之中閃爍着光點,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秘密一般。

其實也算不得什麽秘密了,楚雲端見到見到謝宴的第一天開始,就該知道,面前這個看似還在置氣的姑娘,是個戲精的。

謝宴撅了下嘴巴,惡狠狠的看着楚雲端,然後轉身離開,丫的楚雲端,這樣當面戳穿,她不要面子的啊!

夜色漸深,在謝宴的身形完全消失在院落裏的時候,楚雲端眼中笑意更深,星星點點,像是爬滿了天際。

第二日,花神冢将開,大岚城城主探測到,花神冢開的方位,大致是在西南角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名山宗與鳴翠山的弟子已經集結完畢。

除了認識名山宗來的幾位之外,鳴翠山的謝宴全都不認識,鳴翠山帶頭的那位,是個宮裝女子,腰間系着一串銅鈴,一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這讓謝宴不禁想起了那雙薄情鈴。

此時趙清寒面無表情,臉上一片清冷的站在謝宴身邊,趙清寒眼睛看過去,正看到她咬着牙道了一句:“夏之桃。”

謝宴這想起來,鳴翠山召集進來的人之一,夏之桃,元嬰中期。

沒想到竟是個貌美女子,一颦一笑之間,便動人無比,直教人心神一晃,夏之桃身後站着一個身材清瘦的男子,黑發用一根黑色絲帶斂在後面,面色白皙,唇紅齒白,倒是個男生女相,可偏偏眉宇之間露着英氣,倒多了幾分正氣浩然,大概是鳴翠山的大師兄白幼南。

後面還有兩位金丹中期的兄妹,長得相似,大概是後固安曾提到過的師家兄妹,還有另外一位尖嘴男子,大概便是塗騰了。

白幼南一身黑衣,走上前來,朝着許飛雲輕輕拱了下手問候道:“既然兩派之人已然到齊,許道友,不如咱們就去西南吧。”

許飛雲也是謙謙有禮的回以一笑,擺了擺手,看向身邊的趙清寒說道:“可惜今年我名山宗的帶隊并不是我,是我游歷多年不日才回來的小師叔,趙清寒。”

于是白幼南又恭維了趙清寒一道,這時候幾人才開始出發去西南邊陲,倒是将楚雲端和謝宴等幾個人忽略了過去。

大岚城城主用三千靈石擺了一個傳送陣法出來,可以将一行人傳送到花神冢附近的十裏之內,能不能尋到花神冢,還是得靠自己了。

靈石陣法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形狀來,還有無數靈石漂浮在空中,看似無理可循,可細看之下,倒是循得到蹤跡的。

楚雲端不免多看了幾眼,笑眯眯的回過頭去盯着謝宴一笑:“這陣法倒是有趣,只是耗費靈石多了些。”

謝宴“嘁”了一聲,不過是三千靈石,怕是對大岚城城主而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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