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書,她一想到離大岚城的花神冢開啓不到一月的時間,便坐了下來,強制着自己靜下心來。
神識遁入石板之中,一片大白,光輝如晝,她按照石板上所寫的運轉起經脈靈力來,卻只覺得經脈之中一陣刺痛感襲來,靈力錯亂開來。
逆道而行,敢問天下之中,誰人敢有此般氣魄?那肖城怕是看了這功法,不敢去修煉一番,正在謝宴忍着丹田之中的脹痛,糾結着是否要放棄之時,耳邊突然有一道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天地孑然,修道亦是逆天!”
是楚雲端的聲音。
這時,身上一股暖流緩緩從經脈中灌入進來,才稍微将經脈與丹田之中的疼痛感給壓了下去一些,大抵是楚雲端在身後替她送了一些靈力過來。
她咬緊牙關,不過是修煉一部功法,特娘的又不是沒有死過!如此堅定了心性,她手訣變換,靈力鋪天蓋地将她的經脈淹沒,丹田倒閉,那些靈力無處可去,在她的身體之中肆虐着,無處安放。
五髒六腑,五感六覺,統統在靈力之下,被淹沒了起來,身邊時光寂靜,唯有那疼痛感在她的身上碾壓而過,一遍又一遍。
直到後來,不知歲月變化到了幾時,靈力漸漸堆積在身體之中,關閉着丹田,就在這時,身體之中的靈力忽然聚成了一個黑色的光點,竟然将煞氣也給混在了靈氣之中。
氣勢磅礴,驚雷響動,那團靈力光點,竟然要在她的體內炸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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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帝經引怪異靈力
“糟糕!”她剛想要變換手訣,将這股靈力光點給壓制下去,可是轉念一想,明明已經受過了那麽多的苦難,就差最後這麽一點,怎麽可以放棄。
她咬牙,要死要活,就看這一次抉擇吧!
她謝宴哪一次不是從天道循環之中逃生,她哪一次不是從絕境中活過來,她想到此處,便按捺下心神來,繼續照着荒原帝經之上的修煉。
楚雲端坐在一邊釣魚,魚竿不時擾動池中清水,魚兒亂竄,自從謝宴入定已經一月有餘了,楚雲端一直守在此處護法,眼光瞥到她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黑光之時,彎起唇角來:“來了。”
謝宴體內的那個黑色光點越變越大,将她整個身體都包裹着,劇痛襲來,她死頂着牙關,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終于,那個黑色光點到了臨點,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她的體內席卷而來。
那是全身上下所有的靈力啊,若是炸開,決計不可能有人能夠活下來的。
“嘭”的一聲響動,從她的體內炸開,那團黑色的光點,竟然化作了萬千光束,從她的每一道經脈之中穿插而過,漫過全身上下。
五髒皆動,那股刺痛感愈演愈烈,穿透她的身體,不久,那股刺痛感竟然被舒坦給代替掉了,體內的經脈竟然在此次炸裂之中被拓寬了去,并且靈力的運行比之前要順暢了許多。
她額頭上冒着虛汗,臉色發白,沒有想到,這一次還真的是被楚雲端給說中了,不得不說,這傳說中的花神也是蔫兒壞的額,竟然想出了這麽一部逆道而為的功法來,若不是謝宴堅持了下來,倒還真的會放棄了。
黑色的光束照進她的丹田之中,将那顆血色的金丹照得五彩生輝,竟然變成了彩色的,她心中一驚,彩色的金丹?該不是中毒了吧?
被這道五彩的光束照着,金丹之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小人兒來,手持金劍,舞着的,正是那日見着的劍招,招招都是力量磅礴。
荒原劍招三式。
雖然只有這三式,可是每一劍都是蘊含着無窮的變化,讓人捉摸不定,謝宴神識歸于丹田海中,一招一招的學着。
之前雖然見過,可這學過荒原帝經過後所見的,卻又完全不一樣了,若是說之前的是快動作,那現在所見的,那就是慢動作回放了。
她将動情握在手中,一邊學着荒原劍招的第一式。
而在外面的楚雲端,見到一直入定的謝宴,眼見着她的身後漫出了五彩靈力來,不禁有些好笑,嘴角揚起笑容來,自己嘟囔着:“五彩靈力,真是有趣。”
楚雲端眯起眼睛來,看着擴散出去的五彩靈力,蘊含着巨大力量,那些五彩靈力穿過了她設下的結界,她回過頭去,捏起手訣,又将結界給加固了幾分,這才将靈力給鎖在了湖邊小築之中。
“這五彩靈力,可真的是前所未聞,難保不會惹出什麽亂子來。”
楚雲端低下頭,微微笑着,魚兒翻騰在池塘中,不停地朝着謝宴躍着,定要報當初被石頭一砸之仇。
“春花啊,你若是再不醒過來,可就趕不上名山宗大選了呢。”
風過之處,帶着絲絲涼意,大抵是秋寒踉跄而來,不過對于修士而言,卻沒有季節之分的,楚雲端站得離謝宴頗近,自然少不了那五彩靈力的普照,五彩靈力一進入楚雲端的丹田,便像是雨露一般滋潤着丹田。
楚雲端伸手将額前掉下的碎發斂了斂,揮手将五彩靈力打回了謝宴的體內,微微笑道:“我不需要滋潤,還是去你們主人體內吧。”
而那丹田海中,竟然空蕩蕩的,別說是金丹了,竟然連一絲靈力都不曾有,着實是令人駭然!
三日過後,謝宴才勉勉強強将荒原劍招的第一式給練會了,睜開眼睛時,彌漫在空氣之中的五彩靈力紛紛回到了她的體內。
吐出一口濁氣,卻見到楚雲端依舊是坐在一邊,以着一百多年來不曾變過的釣魚姿勢,依舊是在釣魚。
聽到一邊的動靜,她頭也不偏的站起身來,道:“收拾一下,咱們去名山宗吧。”
呃?謝宴一愣,去名山宗去作甚?她不禁有些好奇,看着楚雲端的眼睛眨了眨,楚雲端了然,微微笑着:“大岚城花神冢将開,此次大岚城城主将名額分配到了兩大宗門之中,為了能夠在花神冢中得到大頭,兩大宗門廣開山門,只要是大岚城的,都可以前去一試。”
謝宴點了點頭,心中也是不禁驚訝,自己竟然修煉了這麽久,竟然已經到了花神冢開的時候了。
五座花神冢,五十年一開,為了維護大陸之間的秩序平衡,那些個不出世的大能便規定下來,每座城只能出十個人進入花神冢,為了延續大陸血脈,進入花神冢的,只能是元嬰中期之下的修士。
如此規定,卻是在合情合理之中。
可是謝宴心中還是有一個小小的疑問,不禁歪了歪腦袋,問了一句:“可是師父,為何一定要去名山宗?我現在可是祁元城的城主,要名額,多得是啊。”
楚雲端微微一笑:“進入花神冢過後,多你幾個祁元城的幫手不好麽。”
看着楚雲端的笑容,謝宴心中一陣發毛,她總是覺得,楚雲端去名山宗,不過是想去報一下當初嘲笑之仇的。
楚雲端這人啊,面兒上對誰都是溫和得緊,與世無争的模樣,可是暗地裏卻是蔫兒壞的,總是在背後捅刀子。
啧啧,真的是蔫兒壞啊。
謝宴不禁搖了搖頭,在觸及到楚雲端的目光之時,趕緊站起身來,收拾收拾跟着她去了名山宗。
此時,名山宗外,排起了長龍隊伍來,在場的大多修士,都是築基期的,偶爾能夠見到幾個金丹期的修士。
謝宴禦劍,帶着楚雲端而來,一道五彩霞光劃過長空,惹得無數人矚目,謝宴心中一陣苦惱,怎麽修煉完荒原帝經過後,連靈力都給變成了彩色的,這樣也真的是太讓人矚目了。
楚雲端站在她的身後,看着下面的修士朝着她倆瞧過來,不禁笑道:“春花,你瞧你的五彩靈力,多出風頭啊。”
出、出個屁的風頭!這樣就像個五彩孔雀似得!
靈劍落地,謝宴收起動情來,恍然是站在名山宗的大門口,後面排隊的修士,有人沒忍住大喊了起來:“我們在這裏排了三日,你們怎麽可以插隊!”
“是啊!這裏是名山宗,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
有的話,一旦開了閘門,便絡繹不絕的湧來,謝宴眯着眼睛掃視過去,金丹巅峰的壓力破體而出,衆人腦門兒上被壓迫的冒出了冷汗來,唯有其中幾個元嬰期的高手還能夠抵抗得住。
名山宗門口那登記的人,正是剛剛歷練歸來的,名山宗大師兄許飛雲,他探究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掃過,眼露驚豔之色來。
人間絕色,大抵就是說面前的兩個姑娘。
楚雲端不顧身後人是怎麽說,轉過頭去朝着許飛雲微微一笑:“這位道友,之前木須長老請我來喝茶,不知可能進去?”
許飛雲站起身來,也是溫和的朝着楚雲端拱了拱手,謙謙溫和君子的模樣,下面排隊的人又是一陣議論。
“聽聞名山宗大師兄許飛雲少年天才,待人更是謙和,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哈哈,老夫瞧着這許道友将來必成大用,那位憑空而出的小魔頭謝宴,又算得了什麽啊!”
“我去你個死老頭怎麽來參加名山宗大選!”
“……”
聽到有人将她與許飛雲相比時,謝宴才擡起眼來,正正經經的看了眼許飛雲,金丹巅峰修為,若是自己對上的話,勝率還是較高的。
許飛雲聽到下面的評論,嘴角翹起,十分滿意自己的風評,他正想要回答楚雲端,卻冷不丁見到旁邊的黑衣姑娘投過來的眼神。
眼睛亮的吓人。
“不知道友名諱是?”
“我是楚雲端,這位是我的徒弟,謝春花。”
聽到楚雲端竟然将自己的小字給說了出去,心中一陣惱怒,惡狠狠的瞪了過去。不過聽在許飛雲耳中,卻是一陣驚訝,之後又是一陣疑惑。
這位名震大陸的楚雲端不過是金丹中期修為,許飛雲是知道的,可是讓人震驚的是,她的弟子竟然是金丹巅峰修為?
金丹中期的師父,金丹巅峰修為的弟子。
着實是讓人有些怪異。
而在下面聽到“楚雲端”名諱的人,先是一陣發愣,還有的人竟然是不顧一切的笑出了聲兒來,的确,楚雲端這個名字,如今的确是整個大陸的笑話。
之後許飛雲請示過了木須長老,得到肯定之後,才将楚雲端給請了進去,此時木須長老咬着牙:“不過就是随便說了一句,怎麽還真的過來喝茶了!”
此時名山宗的掌門後固安正坐在一邊,身材矮小,可是那雙如同鷹隼的眼神,卻讓人心生怯意,唯有在聽到楚雲端名字的時候,才稍稍有些許動容。
楚雲端啊,當年的神話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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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雲深海得名額
楚雲端走進來,表情溫和,讓人望而生出好感來,後固安眼神一滞,這走進來的人,恍如仙人一般。
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嘴角露出了酒窩來,一副嬌憨無害的模樣,只不過那雙眼睛,亮的可怕。
木須長老沒有站起來,笑着開口:“楚道友還真的是不客氣啊,這麽快便到我名山宗來喝茶了?”
“莫不是堂堂名山宗木須長老,是與我這樣一個散修開玩笑的?”
木須長老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被後固安一眼給瞪了回去,那雙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看向了楚雲端,若有若無的從體內散發出元嬰巅峰的威壓來。
人家這元嬰修為才是真的元嬰,不像是肖城那般,是通過秘法堆起來的,此刻後固安這般做法,不過是在試探二人罷了。
木須長老被這威壓一壓,臉色發白,喘不過氣來,這後固安能夠被城主選上來,做這個名山宗的掌門,自然是有其底牌,實力自然也是不用說的了。
可是楚雲端卻是面不改色,溫和的笑着,謝宴在修煉了荒原帝經之後,也并沒有什麽不适之處,可是想到自己只是一個楚雲端的小弟子,便使勁将自己的臉色給憋得發白。
楚雲端與後固安遙遙一望,看着那張溫和的臉龐,後固安只覺得整個大陸都可能是誤會了楚雲端,若真的是個簡簡單單的金丹中期廢柴,怎麽可能在元嬰巅峰的威壓之下面不改色?
再看她身後的那個黑衣女子,金丹巅峰修為,此刻已然是臉色發白,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掉了,謝宴咬着唇,咬的嘴唇發白,她顫悠悠的伸手放在楚雲端的肩頭上,大口喘着粗氣,似乎是呼吸不過來了一般。
“後掌門。”楚雲端溫和的叫了一聲。
後固安趕緊将威壓給收了回來,謝宴和木須長老的臉色才好了許多,後固安揚唇笑了笑,可是他這一笑,便覺得詭谲,倒不如不笑的好。
“我想,楚道友前來,不止是為了喝一杯茶這麽簡單吧?”他的手有韻律的敲擊在木桌之上。
楚雲端依舊是面不改色,微微笑着:“自然,聽聞大岚城花神冢将開,我這是帶着徒弟來,求個名額的。”
“兩個名額。”她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此時謝宴站在她的身後,乖巧的做個小徒弟模樣,收斂起自己那乖張的性子來,可是暗地裏卻是打算着,怎麽樣去修理旁邊坐着的老頭了。
她若是沒有記錯,當日在湖邊小築,木須長老也是這般嘲諷了楚雲端的,她自己的師父,怎麽容得下別人來笑話?
後固安眼中閃過思量神色,笑了一聲:“楚道友好思量,整個大岚城也不過是十個名額,你卻一口氣要了兩個?”
“進入花神冢後,什麽東西都不要。”楚雲端眼中閃過笑意,“此次,不過是帶着弟子,去瞧個世面,若是後掌門不允,那我師徒二人,便去找鳴翠山了。”
她唇角揚起:“若是花神冢中,貴派弟子出了什麽事兒,可就別怪我師徒二人不救了。”
後固安臉色一變,五十年前,祁元城花神冢開啓之時,楚雲端也是帶着弟子去了的,雖然出來之後毫無進境,可是卻毫發無傷,那些個進去的各城,死傷大半已然算是好的了。
其中兇險,讓人難以摸透。
若是有兩個曾去過的人帶路,是否會好上一些?當初大岚城去的人,名山宗的弟子全部死完了,只有鳴翠山的那位少年出來,并且一舉突破到了金丹巅峰,與許飛雲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的。
未曾得到傳承,便能夠精進到如此地步,花神冢之開,必定會引得許多人眼紅。
後固安略一思襯:“不知楚道友,為何率先來了我名山宗?而不是鳴翠山呢?”
“因為我的湖邊小築離這裏近。”
後固安:“……”
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巅峰的修士,在大岚城也算得上是少見,後固安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在山門宣布誰能夠進入名山宗時,許飛雲見到名單上的二人,不禁微微一愣,此次選試之中,金丹中期之人也是有一手指數,卻偏偏選了一個大陸上人盡皆知的廢柴?
雖然心中存疑,可是許飛雲還是照着名單讀了下去:“宣武,楚雲端,謝春花。”
那位進入了名山宗的名叫宣武的少年興奮起來,跳到了名山宗山門口,朝着許飛雲恭敬的拱了拱手:“大師兄,宣武有禮了。”
許飛雲淡淡颔首,是個金丹中期的修為,不過在大選之中能夠得到掌門的認可,大抵是有什麽特別之處的。
可是這時候,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來,是個金丹巅峰的少年,他大聲喊着:“楚雲端不過是個廢柴怎麽能夠可能進名山宗!還有那謝春花又是誰?”
“不公平!”
人潮沸沸,在楚雲端踏出山門口的那一刻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微微笑着,将手覆在許飛雲面前那個測驗水晶之上,緩緩開口道:“金丹中期,兩百歲之內,合格。”她看向下面那第一個不平的人:“我大抵是比較年輕吧。”
那些因為年齡太大被淘汰的人:“……”
他們只記得楚雲端是大陸上的傳奇和笑柄了,卻忘記了,這位楚雲端,其實修道的時間并不是太長,一般人能夠在兩百歲之內修煉到金丹中期,也算得上是天賦異禀了的。
可是誰都知道三百年前楚雲端就出現在大陸上了啊!
“胡說八道!誰不知道你楚雲端三百年前就出現在大陸上了!這次名額應當是我的!”其中一個白衣男子走出來,羽扇在手,輕輕搖晃,端的一個風流姿态。
真的是麻煩啊。
謝宴摁了下眉心,從楚雲端身後緩步走了出來,屬于金丹巅峰的修為暴露無遺,她眯着眼睛看向下面一臉怒意的各種人,輕啓朱唇:“若是有怨言,上來與我鬥上一場,一直圍着我師父說什麽。”
金丹中期的廢柴楚雲端有一個金丹巅峰的徒弟!
那握着羽扇的風流公子微微一笑,輕輕躍上羽扇,俯沖而來,嘴角彎起:“好啊,本公子便來會一會你!”
兩百歲之內便能夠修煉到金丹巅峰的人,怎麽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看着那一道勁風迎面撲來,謝宴微微閉上了眼睛,腦海之中,閃過了荒原劍招第一式。
她唇角勾起,那便用眼前這位,來試一試劍招吧!
靈劍出鞘,卻不是動情,若是祭出神器來,豈不是又有一場風波,一劍之間,将那人的攻擊悉數擋了下來,身上散發着五彩的靈力,惹得衆人一愣,紛紛被吸引了過來。
這靈力,能不能再騷氣一點!
靈氣灌入靈劍之中,五彩光輝大盛,靈劍在手中挽出一個劍花來,攻勢淩厲,竟叫那人無法招架住,被靈劍逼的落在了百步開外。
那人舔了舔後槽牙,本以為整個大岚城,只有名山宗許飛雲與鳴翠山白幼南能夠與他一戰,卻不想這不知是從何處竄出來的女子,憑白搶了他的位置。
羽扇在手,化作長劍,長劍指天,只聽一聲驚雷,紫色電光竄入靈劍之中,帶着雷霆萬鈞之力,而此刻的謝宴,正在郁悶之中,方才使出的荒原劍招,只是徒有招式,并無內涵,這根本就不是荒原劍招。
“這、這不是雲度城的紫雷電嗎?”
“聽聞雲度城的少主雲深海前幾日離家了,卻不想竟然在名山宗。”
“天吶,真的是紫雷電!”
“……”
聽着下面的議論紛紛,許飛雲不禁皺眉,雲度城的少主,竟然到了名山宗來,幸虧當時沒有放進來,否則大岚城進入花神冢的名額,豈不是白白拱手讓給了雲度城?
雲深海底牌露出來,身上劍上帶着雷霆萬鈞而來,謝宴正是苦惱之時,便再沒有管那些個荒原劍招,憑借着自己的本能而去。
卻不想,雷電擊打在她的身上,渾身一顫,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來,楚雲端站在一邊,眸光漸深,倏而笑了起來,盯着那片雷電斑駁之地。
許飛雲不禁好奇:“楚……前輩,怎麽看起來不是很擔心謝道友一般?”
她微微一笑:“她會贏的。”
話音剛落,便看到謝宴緩緩站了起來,看着那片雷電,露出一抹笑容來,嘴角酒窩深深,她嘶啞着聲音:“紫雷電,真是有意思。”
帶着靈劍而上,可是這一次,謝宴将手中的靈劍舞得虎虎生威,劍招千變萬化,雲深海的紫雷電不斷抵擋,可是劍招之間,力量與威力确實越來越滲人。
明明這就是剛剛的劍招,可是這一次用起來,卻不知為何威力如此巨大,根本讓人無法招架住。
“天地為公,萬物有靈,我與靈劍之間,自為一體,無堅不破!”
“修道修心,我一顆道心堅固,世間神魔,無人可擋!”
一劍之間,将雖有的雷電之力擋了回去,五彩光輝席卷着可怕的力量,朝着雲深海斬去,他手中的靈劍化作羽扇,化攻為守,卻見那道五彩光芒勢如破竹,毫不停滞,劈開了羽扇,将他的身體擊出了百丈去。
落地吐血,靈力翻湧,五髒皆損,這時候,一個黑衣人一躍而出,帶着雲深海便逃走了,頭也不回。
一場大戰,深深烙在了許飛雲腦海之中,那一劍的威力,若是他強行接下的話,必定重傷。如同雲深海那種養在深院,毫無經驗的人,許飛雲自襯也是能夠擊敗,只不過,絕不可能如此輕松的将紫雷電應對下去。
名山宗大選,落幕。
☆、小姑娘蒲葦爬牆偷看
後固安待人不錯,将一處院落分給了楚雲端與謝宴,此時秋風吹過,可是對于修士而言,卻是毫無感覺,謝宴坐在秋千上,黑色衣角被風吹的微微蕩起,她慵懶的睜了下眼睛,頭也不回,手指射出一道靈箭來,直沖牆頭。
“哎喲。”
本來是趴在牆頭偷看的人,在靈箭掠過的時候,從上面跌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是個小姑娘,年紀略輕,她仰起頭來,“呵呵”笑了兩聲,麻利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巴。
謝宴頭也不回:“小丫頭來幹嘛的?”雖然沒有回頭,可是她卻感受到了,這不過是一個練氣九層的姑娘。
離那走上修仙之途的築基期,不過是一步之遙。
小姑娘身上沾着泥巴,一身粉色的衣裙搖曳在風中,小姑娘撅了噘嘴吧,巴巴的跑過來打量着謝宴道:“原來你便是謝春花?我聽師兄他們說,今日名山宗來了個謝春花,将雲度城的雲深海打得屁滾尿流!”
她說這話,還手舞足蹈的,看起來十分欣喜的模樣。
謝宴歪着腦袋,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滿臉欣喜的小姑娘,明眸皓齒,眉眼如畫,是個美人胚子,她裝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半阖着眼睛,不去搭理面前的小姑娘。
可是那姑娘卻是渾然不覺,在一旁聊得更加開心了:“謝道友謝道友,我叫蒲葦,那日我聽師兄提起啊,你在山門之外,直接變成了百米巨人,一掌将雲深海給捏死了是不是?”
蒲葦小姑娘眼神放光,謝宴還是不理,只聽到小姑娘的聲音在一邊不停的響起:“謝道友?春花姐姐?”
秋千蕩起,驚起了秋風。
謝宴終于是有了反應,眯着眼睛,眼帶威脅的盯着面前矮了她半個腦袋的蒲葦,挑了挑下巴:“你叫我什麽?”
“春、春花姐姐?”
眼神之中的威脅意味更濃了幾分,她可是堂堂小魔頭,竟然有這樣一個名字,簡直、簡直沒有面子了!
蒲葦往後一縮:“小謝姐姐?”
謝宴這才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頭,這時候,院落之外腳步聲響起,腳步輕盈如風,似是踏花而來,謝宴眼中一喜,看向了門口,臉上堆滿了笑容。
嘴角的酒窩惹得蒲葦一愣,蒲葦眨巴了一下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個什麽事兒,就看到眼前黑影一晃,剛剛兇巴巴的謝宴,已經沖到了剛進來的那人面前。
剛進來的是個姑娘,一身青衫缥缈無塵,一根簪發木釵更是顯得出塵無比,謝宴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嘟着一張小嘴開口:“師父你怎麽才回來?一杯茶咕嘟咕嘟兩口就喝完了的,你怎麽喝了一下午?”
楚雲端安慰的笑了笑,轉眼看向她身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蒲葦,小姑娘不明白,剛剛明明還是百米巨人的形象,怎麽一瞬間就變成了這般?
楚雲端瞧那姑娘瞧的仔細,謝宴走過去将蒲葦塞到自己的身後,指着那冒出來的半截衣衫說道:“師父,這是個來偷看我的小姑娘,叫什麽來着?”
蒲葦從後面冒出一個腦袋來,揚起笑容:“蒲葦,我叫蒲葦。”于是之後蒲葦又将自己如何聽說謝宴的英雄事跡,如何又跑到這裏來爬牆偷看的事情表達了一遍,順便還将自己仰慕之情表達的一覽無餘。
楚雲端表情淡淡的,也不知是個什麽想法,她微微笑着走過來,臉上噙着溫和的笑,看了便讓人提不起戒心來。
楚雲端站在蒲葦面前,微微一笑,空中吹來的風似乎是大了一些,謝宴往一邊挪了下,蒲葦揚起笑容來:“這位姐姐長得真是好看。”
風驟然起,将秋千刮得亂晃,當然,被刮得最高的,還是蒲葦,風起風落,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面前卻是少了一個人,謝宴眯着眼睛往牆外看去,外面的樹上,正挂着一個嗷嗷叫着的小姑娘。
楚雲端張了下嘴巴,朝着她無奈的擺了擺手:“剛剛風真大,好像是把什麽給刮走了。”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謝宴:“沒有刮走什麽。”
楚雲端滿意地點了下頭,謝宴眼中笑意烈烈,這麽多年了,丫的楚雲端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楚雲端擡步往屋中走去,她緊趨其後。
蒲葦被挂在樹上嗷嗷叫着,待到楚雲端和謝宴關上了院落大門,才有一個白衣女子從暗處走出來,面目之上似乎是覆着一層寒霜,眉目清冷,可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是元嬰中期的修為。
“嗷嗷嗷,小師叔救我救我啊!”她揮着手。
趙清寒仰起頭來,正好看到一張眼淚混着鼻涕的臉,皺巴巴的,可是卻可愛得緊,她微微皺了下眉頭。
“小師叔,剛剛一陣風吹過來,将我給吹到這兒了,你救救我好不好?”蒲葦說着,揮舞着雙手。
趙清寒無奈的摁了下眉心,這蠢丫頭竟是連自己怎麽上來的都不知道,哪裏有什麽風那麽奇怪,專将人往樹上挂的。
更何況,修士怕什麽高呀!
趙清寒轉身欲走,卻聽到樹枝“咔嚓”一響,蒲葦撲騰着雙臂往下掉,她不知是怎麽了,轉過身去,張開手臂将蒲葦給穩穩接住。
蒲葦捏着趙清寒的衣衫,鼻涕掉在了一身白衫上面,蒲葦睜開眼睛,一雙大眼睛中蓄滿了淚水,在見到趙清寒的臉龐時,才笑了起來。
“小師叔,我就知道你不會不救我的!”
趙清寒輕嘆了一口氣,将懷中的女子往地上一扔,疼的蒲葦直嗷嗷,她委屈的擡起頭來看着自家的小師叔,撅了噘嘴。
“一個修士,連下個樹都不敢?”
蒲葦:“……”
她怎麽就忘了自己是個修士啊啊啊啊!
趙清寒轉過頭去,盯着謝宴二人住着的院落,眼神晦暗不明,她不覺得這二人到花神冢之後,拿到的東西都歸名山宗。
這還真的要好好盯着才行。
那一身白衣在蒲葦的眼中越走越遠,她從地上爬起來,摸着摔疼的地方,噘着嘴,委屈巴巴的嘟囔了一句:“要是不忘記,你怎麽可能會接住我。”
……
花神冢開冢之日已經确定了下來,就在十日之後,後固安已經确定了名山宗派出的五人,分別是許飛雲、趙清寒、楚雲端、謝宴、宣武。
在花神冢開前幾日,後固安設了一個宴席,将這五個人聚在一起,本來修士是不用吃東西也能行的,可是口腹之欲,實在是難以讓人舍棄。
楚雲端性子寡淡,本不想去的,可是見到謝宴歡喜,便也跟着去了,在整場宴席之上,除了後固安交代一些個注意之事外,全程便只見到謝宴一個人在吃吃吃了。
這也是難怪,五十年來都不曾嘗過這些人間美食,這乍一見到,倒是欣喜萬分,完全是不顧形象了。
“師父,不知鳴翠山派出了何人?”許飛雲恭恭敬敬的問道。
後固安:“白幼南。”他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擡眼朝着許飛雲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然後繼續說了下去:“金丹巅峰的師家兄妹、塗騰,還有一位……”
他将眼神放在了趙清寒的身上,冷着聲音開口:“清寒師妹,還有一位,是沖着你來的,夏之桃,元嬰中期。”
一聽到夏之桃這個名字,趙清寒身上更加冷了,她鐵青着臉,垂着眼眸道了一句:“無妨。”
名山宗與鳴翠山看似是一城之間的相連關系,可是只有這兩個門派的人知道,不過是假象罷了,城主也是不管這樣一種争端,只要誰強,資源便會多給誰一些。
酒足飯飽,準備回到院落之中,剛出門,便撞上了一個人來。
謝宴挑着眉,看着那個被自己撞倒在地的男子,身形清瘦了不少,此刻摸索在地上,臉上本該有眼睛的地方,此時空洞洞的一片漆黑。
她自然是認出了這是自己的傑作。
“原來是個瞎子啊。”她無所謂的開口說,語氣之中還帶着幾分戲谑的味道,楚雲端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謝宴,并未開口。
徐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