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不好。”

她剛想要抽身過去,就見到一身青衫施施然從烈火之中走出來,她急速後退,身後五人步步緊逼。

那五個人,赫然便是在花神冢洞口遇到的雲度城之人!

楚雲端臉色柔和,并不見有什麽惱意,她施施然落在謝宴身邊,無奈的搖了下頭:“本是想在那兒等你的,卻不想這幾人突然出現。”

雲度城帶頭的依然是賀修士,他臉上擦着血痕,原先的十人,現在跟在身邊的就只有五人了,大抵是惹上了什麽麻煩。

三隊人馬就在這樣一個烈火炎炎的墓室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賀修士眼神一暗,雲度城此次來的人裏,也就只有他的修為高了一些,若是與這兩支魔修硬碰硬,倒是下策,這一次他的目标是針對楚雲端,就決計不能與那邊結盟,可是另一支……

也是魔修。

思襯了片刻,賀修士沒有回過神來,便見到金純率先走了過來,走到了賀修士的身邊,此時立場分明,他們魔修向來如此,哪裏有利便站在哪邊。

賀修士也是如此想的,反正出去之後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曾經與魔修合作過。

謝宴勾起了唇角,懶洋洋的将動情握在手中,看也不看對面的幾個人:“如此說來,你們是要對我們動手了?”

“大陸傳說的楚雲端,竟然與魔修為伍,我們雲度城今日,便要為正道修士除害。”無論你是笑柄還是傳說,今日都得葬身火海!

金純聽到,不禁冷笑,這道修找起理由來,竟然比他們魔修還厲害,金純也是順着話說了下去:“其實我南光城本來也沒有想對祁元城做些什麽的,只可惜,搶了我們要的東西,還想走了不成?”

謝宴垂眸看向景光二人,只見乾元咬着牙,惡狠狠的盯着金純:“那東西究竟是誰的,心知肚明!”

“況且那東西也已經随着那兩個修士掉進了岩漿中,此刻說着,還有什麽意思!”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又說了幾句,謝宴聽得心煩,叨叨的不停,要打便打,像個蒼蠅似的一直在耳邊實在無趣!

動情五彩光芒一現,謝宴俯沖過去。

淩厲的攻勢直奔賀修士,元嬰中期的修士,她不是沒有讨教過!景光等人也是不敢落後,與其餘的人也是打了起來,楚雲端在後面,時不時的替景光二人擋一下,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可是這般對戰下來,卻是勢均力敵的,楚雲端倒是将南光城的那些人周旋了下來,即便是對上了那兩個金丹巅峰的也毫不吃力。

此刻倒是沒有人認為,她就是一個普通的金丹中期了。

不過反觀謝宴這邊,倒是比較吃力了,一個元嬰中期,就夠讓她難對付得了。賀修士一把飛劍在手,紛紛朝着謝宴而來。

一把靈劍突然化成了千萬把,劍劍淩厲,絕無躲開的可能性,也就是說,只能夠硬接下來,可是元嬰中期與金丹的靈力修為,差了那麽多,也不知謝宴能不能接下來。

乾元擔心的看過去,剛想要過去幫忙,便聽到楚雲端淡然的聲音在身邊響了起來:“她會贏的,她也不喜歡別人幫忙。”

在千萬靈劍緊逼之下,謝宴也沒有慌張,唇角一勾,身上煞氣出體,鋪天蓋地而來,即便是身為魔修的金純,也覺得這煞氣實在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鋪天蓋地的煞氣席卷着血氣,在身前鑄成了一道屏障,此刻的賀修士居然才發現,面前的這個女子竟然是個魔修!

今日見到此人與大岚城的在一起,莫不是大岚城勾結了魔修?

心思千轉,無數的靈劍劈頭蓋臉的打在煞氣所鑄的屏障上,噼裏啪啦的響着,謝宴手訣一變,身體之中的血氣又牽引出來,将屏障又給加深了一層。

劍落,謝宴收起屏障,卻是絲毫沒有停歇,反手祭出了動情,荒原劍招第一式!

純白的骨劍之上流光溢彩,五彩的靈力不停歇的運轉,賀修士心中一動,不慌不忙的運起了靈力來:“哼,沒想到竟然要用出此物來,能把我逼到這種境地,也算厲害了!”

話音剛落,一道巨鐘從賀修士的身後祭出,巨鐘之上刻着複雜的花紋,巨鐘整體呈灰黑色,看起來古樸又神秘。

淡淡的威壓從巨鐘之上彌漫出來,偶爾火光打在巨鐘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音,讓人心神震蕩。

謝宴沉下心神,皺眉迎面而去。

楚雲端在見到這巨鐘之時,眉心一動,“封神鐘。”

封神鐘是難得的神器,若是真的對上了,動情也不一定能夠吃得消,不過這神器,竟然能夠被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驅動?

楚雲端看向賀修士,臉上青筋暴起,顯然就會強弩之末,唇角滲出血絲來,竟然是用自己的血在驅動封神鐘。

鐘迎面而來,謝宴毫不畏懼,一劍下去,卻只是發出了沉悶的一聲來,心神震動,險些将神識給震蕩了出來。

“好家夥!”謝宴咬着牙嘆道。

巨大的封神鐘忽然飛起,蓋過了謝宴,她心道不好,急欲退去,可是封神鐘卻突然變大,突然蓋了下來,将她徹底封在鐘下。

“城主!”

鐘聲響動,再無動靜,封神鐘下絕無活人。

賀修士吐了一口血,咧出了一口血牙,哈哈笑着,身形一晃,沒有站穩倒在地上:“哈哈哈,我怎麽可能會打不過一個金丹巅峰的魔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差點就忘記更新了Q_Q

幸好想起來了。

☆、妖修少女浴火而成鳳

“糟糕,城主!”景光心中一慌,便欲過去,剛走了沒兩步,卻見金純一掌過來,将景光重傷了去。

楚雲端溫和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一絲茫然,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來,金純呵呵笑了笑:“楚前輩似乎不是很擔心啊。”

楚雲端微笑:“其實我并沒有多大,也就兩百來歲。”

金純:“……”誰不知道你三百年前就突然出現在了大陸上啊!

金純眉頭一抽,一想到楚雲端的能力,一定不是什麽金丹中期修為,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動手,楚雲端看着那封神鐘,似乎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她會出來的,一定會的。”

她自己的徒弟,她信得過,若是謝宴今日真的葬身于此,那便不是謝宴了。

楚雲端收回目光來,眼神掃過身形萎靡的賀修士,眼神晦暗了一瞬,又看向了金純,微微笑着:“左右春花如今還未出來,不如我同閣下談談修道之事?”

乾元扶着景光張了張嘴,春花?雖然說現在這時候不适合笑,可他還是不禁彎了下唇角,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也不管金純有沒有答應,便見到楚雲端招呼着景光二人過來,盤腿坐下,景光二人還想要說點什麽,卻被楚雲端一個眼神給打了回去。

楚雲端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根銀針來,擺在金純的面前,她笑着問道:“金道友你可知這是何物?”

繡花針,只是一根繡花針,這種東西,金純曾經在人間游歷的時候見過,他點了一下頭,也不知楚雲端這麽問是何意思。

楚雲端臉色未變,依舊是溫和笑容占滿了整張臉,她将這根繡花針捏在指尖,“沒關系,金道友你不知道也沒事,我試驗給你看,你便知道了。”

金純:“……”他剛剛似乎是點了頭吧?

楚雲端眼神一暗,頭也不回,手臂一震,那根細若發絲的繡花針順着靈力而去的地方,正是賀修士的身體。

賀修士本就受到了封神鐘的反噬,此刻對這根繡花針更是躲避不及,只能怪眼睜睜看着這繡花針沒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繡花針入體,順着經脈一路往下,将經脈劃拉的生疼,賀修士痛苦的皺了一下眉頭,伸手便想要将繡花針給拉出來。

可是哪裏有那麽容易,方才楚雲端在那繡花針上注入了一絲靈力進去,封住了賀修士的氣門,将靈力封在了丹田之中,壓根就用不上。

看着賀修士那痛苦的模樣,金純臉上抽了抽,沒想到溫和的楚雲端竟然這麽殘忍,這時候楚雲端似乎是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眼神不好,找不到繡花針去哪兒了。”

金純勉強提起微笑來:“沒關系,楚前輩。”

雲度城的幾個金丹期的師弟見到賀修士受到了這麽大的痛苦,紛紛站了出來,揚着劍要報仇,楚雲端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來。

“呃啊——”賀修士大叫了一聲。

繡花針順着經脈進入了他的丹田之中,他丹田之中的元嬰睜開眼睛,卻見到繡花針以極快的速度穿梭過去,紮在了元嬰之上,整個丹田,彌漫出難以言喻的痛苦來。

雲度城的弟子一個個憤慨得緊,逮着機會便要替賀修士報仇,楚雲端纖長的手指撣了撣衣衫上不知從何處飄過來的灰燼,微微笑着。

像是站在雲端俯瞰衆生的仙人。

就在這個時候,墓室之中的溫度突然升高了起來,楚雲端眼神飄過封神鐘,下意識的便站了過去,衆人都驚訝起來,将靈力運轉的更快了一些。

“楚前輩,這是怎麽回事?”乾元站在楚雲端的身邊問道。

空氣中熾烈之氣越來越強,楚雲端猛然看向了岩漿斷崖之處,那裏岩漿翻騰,掀起一股熱浪來。

“之前你們拿了什麽東西?又是什麽人掉了下去?”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楚雲端也是用着一種不鹹不淡的調子問道。

乾元和景光本是有點驚慌的,可是聽到楚雲端的聲音之後,莫名又被安撫了下來,景光皺眉回答:“是這個墓室的心髒,是一顆玄火精華珠,可是卻被兩個姑娘奪了過去,最後被金純幾個人打得掉了下去。”

楚雲端若有所思:“有的人,注定涅火重生。”

話音剛落,一道火光直沖天際,墓室之中的溫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熾熱,修為稍差的,直接被岩漿烤成了灰燼,身邊的乾元和景光險些沒能夠抵擋住,楚雲端結了一個結界,将二人籠罩在了其中。

火光過後,只聽見“锵锵”兩聲鳴叫,響徹墓室,震耳欲聾,金純震驚的張了下嘴巴,怔怔的看向岩漿斷崖之處,有一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這是——”

“這是——”

“這是鳳凰的鳴叫!”

鳳凰浴火而重生!

岩漿漫卷墓室,撥開火光,只見到一個身形瘦小的姑娘,身上布滿了血痕,衣料也被玄火燒的七零八落。

那瘦小的姑娘懷中抱着一個人,那人長發披肩,身材也比小姑娘高上許多,被她這麽公主抱着,倒是有一絲不太和諧。

懷中那女子臉色煞白,最可怕的是她的後背上,被玄火灼傷得血肉模糊,一片血淋淋的,乾元見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姑娘一雙粉嫩的小腳露在外面,上面也是傷痕累累的,鹿溪似乎是看到了賀修士,原本黑色的眼珠,突然轉變成了金黃。

鹿溪走過來,剛到花神冢的時候還只是剛剛突破金丹,現在突然變成了金丹巅峰,可見這其中的機緣究竟是有多大了。

“血債血償。”鹿溪垂下長睫,在眼下落出一大片陰影來,她瘦弱的身子,呆呆的站在那裏,實在是讓人心疼。

可是字裏行間的陰鸷之氣,卻是連這墓室之中的烈火也掩蓋不下去。

鹿溪的眼神從賀修士掃到了金純,然後落在了楚雲端的身上,乾元慌張的擺了擺手,往楚雲端的身邊挪了下:“不是我們推你下去的!”

鹿溪杏眼眨了一下,屬于鳳凰血脈的威壓遍布整個墓室,楚雲端立在原地,依舊是微微笑着,只見鹿溪走過來,将懷中的白幼南放在地上,金色的眼珠又轉成了黑色,略帶稚氣的朝着楚雲端說道:“見到過姑娘你與她一起,還請姑娘照顧一二。”

楚雲端:“事後給我一滴精血。”

鹿溪:“……”你們道修之間都是這樣相處的嗎?鹿溪忍住了沒問,站起身來看着白幼南笑了笑,鳳凰精血可貴,就這樣讓出去豈不是太廉價了?

見到鹿溪遲疑,楚雲端緩緩開口:“我有辦法可以治好她,玄火之傷,豈是一般丹藥能治的,一滴鳳凰精血,你不虧。”

鹿溪沉頓了片刻,最後還是答應了楚雲端這個要求,玄火之傷,的确是難治,她點頭應允,回過頭去殺氣凜然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

金純心中暗嘆不好,轉身便想要離開,卻見楚雲端反手祭出了一個結界,将南光城的幾個人封在了其中。

她微微笑着:“鳳凰精血的附贈。”

也不全然是附贈,楚雲端垂眸摸索着指尖,身子無形之中将身後的封神鐘護住了,裏面也不知是個什麽樣的光景。

一道玄火幻化出的翅膀從鹿溪的背部升起,鹿溪雙腳離地,微微騰空,宛如俯瞰衆生的神,神之下,皆為蝼蟻。

“第一仇,兄長血仇!”

鹿溪俯沖過去,此刻賀修士本來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鹿溪這一擊之下,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血淋淋的一片。

其實在賀修士找上這裏,找到楚雲端要搶奪承歡的時候,楚雲端便大抵猜到,那幾個妖修可能是出了事的。

雲度城一開始便找上妖修的麻煩,無非是因為妖修與花神同出妖修一脈,對于寶物之間的感應更強,憑借着這一絲的妖修血脈,能夠在花神冢中獲得不小的收獲。

要說整個花神冢中什麽東西最為寶貝,楚雲端想,除了那花神的傳承之外,便只有她手中的這一把承歡了。

“第二仇,構陷之仇!”

鹿溪眼神淩厲,瞥向了金純,楚雲端看準時機,便将結界給撤了回去,含笑看着衆人,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鹿溪本剛剛進階到金丹巅峰,修為尚且不穩,本來金純兩人對上她是毫無懸念的,可是偏偏,鹿溪覺醒了鳳凰血脈,此時鳳凰血脈正旺,上古妖獸的血脈,豈是一般道修能夠趕上的。

即便是加上了鳳凰血脈,鹿溪與金純等人纏鬥在一起,也是耗費了很大的功夫,不得不說,金純本身也是有些手段的,此時保命,恨不得統統都用了出來。

而楚雲端與景光二人,站在封神鐘前面,坐山觀虎鬥。

到了最後,鹿溪身上的玄火消失不見,渾身傷痕累累,似乎是力竭了,只見她搖搖墜墜的落在楚雲端面前,吐了一口血出來。

身上的傷口也是冒着血,楚雲端輸了一些靈力過去,不至于傷重而亡,至少也得得到鳳凰精血再說。

金純兩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渾身傷痕,站也站不起來,是個兩敗俱傷的情況,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封神鐘突然響了起來。

卻不是敲鐘,而是封神鐘裂開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哼唧。

微博又更新了一個小短篇,嘿嘿嘿。

明天本文就要入v了,希望小天使們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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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我不渣

朋友的古穿:

《土豪小妾上位記》by殿下在鍋裏:小財迷與美色的甜爽故事。

☆、妖修血脈開花神幻境

烏黑古樸的封神鐘上, 裂開了一道口子, 接着遍布整個鐘身, 緊接着, 一道五彩靈力爆射開來,整個封神鐘竟然炸裂開來, 碎片四射,刮過景光的臉頰, 留下了一道傷痕來。

只見碎裂的鐘後, 站着一個人影, 鵝黃色的衣衫上幾乎是染滿了鮮血,發絲淩亂, 黑發亂繞, 松散的垂了下來,發絲垂下之處,似乎還在淌血。

她手中握着一把白色骨劍, 劍身輕輕顫抖。

謝宴,她出來了。

楚雲端唇角彎起, 眉眼之間, 是掩不住的溫柔缱绻, 她走向謝宴,送了一些靈力過去,謝宴收起動情來,捂着嘴巴咳嗽了一聲,一口老血湧了出來。

她将楚雲端不斷輸送靈力的手掙開, 這次是真的十分虛弱的靠在楚雲端的肩膀山,血跡沾到了青衫上,格外顯眼。

“老子不用你的靈力也能活得下去。”

乾元和景光走過來,伸出手來,看着謝宴的一身傷痕,認真地說道:“城主,就讓我們輸送靈力給你療傷吧。”

謝宴眨了眨眼睛,彎起唇角,嘴角的酒窩露了出來,格外嬌俏,她作出羞答答的模樣,緩緩伸出手來:“那就麻煩了。”

景光、乾元:“……”不是說不需要嗎!

這裏死傷一片,鹿溪坐在地上,身上的血不斷地流出來,那血流到地上,卻是立馬不見了,似乎是被這個墓室給吸收走了一般。

可是此時無人注意到這般奇景,反而是響起了拍掌的聲音來,只見墓室一開,從裏面走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元嬰中期,而另一個黑衣女子,竟然是化神中期的修為!

大陸上那些大能曾做過承諾,花神冢留給後輩,只有元嬰中期之下才能夠進來,可是此人确實化神中期修為!

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這個人的修為可以碾壓在場的甚至是整個花神冢的所有人。

那是一個黑衣女子,眉目之上覆着一層煞氣,明明是笑着的,可偏偏生出莫名的寒意來,她幾步走過來,看着這一地的死傷,滿意的點了點頭。

“呵呵,雲度城這幫家夥,還真是蠢,告訴他們妖修血脈能找到寶貝,還真的被本座當刀使,真是蠢啊。”

女子又轉過頭去看了看南光城與鹿溪,眼神變得更加滿意了,最後落在了謝宴身上,眼神一動,抿着唇笑道:“本來是想要将你收歸我枯桐城下的,可如今你既已見到了這件事,那便留不得了。”

“血丹天才又怎麽樣?還不是得隕滅?這大陸上這麽多天才,過個幾十年,便不會再有人記得你謝宴的名字。”

謝宴眼睛一眯,懶洋洋的靠在楚雲端的肩頭,身上實在是傷得太重,那封神鐘畢竟是神器,若不是用了荒原劍招那三式,加上動情也是一把神器,她還有可能真的是出不來。

被封神鐘傷成這樣本就窩了一肚子火,如今一聽到成緒這般說起,更是覺得火大,她在楚雲端的肩頭動了動,開口道:“要不是老子受了傷,老子非得咬死你這老婆子不可,這麽大一把年紀了,還學小姑娘塗脂抹粉的,老子看了就倒胃口。”

她眼神一轉,看向楚雲端,嘆了一口氣:“幸好老子的師父長得好看,要是長成你這般,我還是去死算了。”

“诶?說起來沈嫣是你徒弟吧?啧啧,真是不知道,她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說着說着,謝宴嘴裏又冒出了一絲血來,渾身痙攣了一下,楚雲端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可是眉眼卻是彎起的,大概是方才謝宴所說的一番話,取悅到了她。

楚雲端揮了揮衣袖,眉眼淺笑,看向臉色顯然不是很好的成緒:“成緒城主,見笑,劣徒說話,難聽了些。”

成緒咬了咬牙,松開了手掌,呵呵笑了兩聲,身邊靈力環繞,化神中期的威壓碾壓過在場的所有人。

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鹿溪,覺醒的鳳凰血脈,涅火重生,上古妖獸的精血,讓她不禁舔了一下嘴唇。

在拿到傳承之前,得到鳳凰精血也是不錯的。

她化掌為爪,迅速撲了過去,楚雲端剛想要出手救下,就見到面前白衣一閃,一個人将鹿溪狠狠撲倒在身下,竟然是一直沒有醒過來的白幼南。

謝宴祭出動情,将動情握于手中,在場每一個人的修為能夠比成緒高,想到此處,謝宴看了一眼楚雲端。

即便是與楚雲端認識了一百年,可是楚雲端究竟是何人,是何修為,她也摸不清楚。

鹿溪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眼睛又給變成了黑色,白幼南好看的臉龐上皺了皺眉,顯然擋住的那一爪的确是難抗。

“白、白姐姐。”

“真的是……麻煩啊。”

白幼南說着,實在是沒有撐住,撲倒在了鹿溪的身上,此時楚雲端終于是見到了鹿溪身上的奇怪之處,鹿溪身上流下來的血竟然被墓室給吸收了。

“妖修血脈……”楚雲端喃喃說着。

眼中清明了起來,像是想通了什麽事情,她回過頭來,看向肩頭上躺着的謝宴,悄聲說道:“你記住,你要快一些,為師幫你拖住。”

謝宴眼神一滞,什麽意思?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墓室一動,從鹿溪為中心,四周開始蔓延開五彩霞光,将整個墓室的玄火都給壓了下去。

墓室頂端,出現了一個五彩的漩渦,成緒反應也是極快,争着便要往上而去,楚雲端自然不可能讓成緒先過去的,祭出一把靈劍便攻了過去。

“等我!”謝宴一咬牙,禦着動情向着那五彩漩渦而去,那五彩光芒,刺得渾身發疼,每走一步,都像是被刀淩遲一般。

可是此刻謝宴心中只有一句話想要說:這花神真的是騷包啊!

就在謝宴進去的片刻之間,那漩渦便徹底消失在了墓室之中,玄火又生,可是此刻真正還有能力鬥上一番的,也就只有楚雲端與成緒了。

成緒接下楚雲端的一劍,微微眯起眼睛:“原來,你就是楚雲端啊,真的是久仰大名啊,呵呵。”

成緒沒有用任何武器,用的就是自己的這一雙手,靈力凝聚的瞬間,這雙手就像是寒鐵一般堅硬,普通靈劍根本傷不了分毫。

即便如此,楚雲端也只是微微笑着,并不作答,若是仔細看下去,便能夠見到她眼睛深處,藏着寒冰一片。

這時候,成緒猛然出掌,一掌打在了楚雲端的腹部,楚雲端連退了好幾步,穩住身形,成緒挑了下眉頭:“呵呵,金丹中期的楚雲端麽,大陸上的人,還真是看走眼了呀。”成緒只覺得手臂一陣發麻。

楚雲端眯起眼睛,溫和一笑,甩了一下手,将手中的靈劍給扔到了地上,無奈的笑着:“真是麻煩,之前受了點小傷,現在卻是連對付個化神中期也這麽麻煩啊。”

她笑着,從儲物戒指之中祭出了之前找到的承歡,那把承歡一到楚雲端手中,便流光溢彩,只覺得此物絕對不凡。

與成緒一同來的那個元嬰巅峰适時出手,與成緒一起,一左一右,攻向楚雲端,景光和乾元一驚,一同過去準備替楚雲端擋上一下,可是身形還未過去,便被呼嘯而來的靈力打飛了出去,吐了幾口血失去了意識。

楚雲端靈力輸入承歡之中,她眸光似乎也染上了流光溢彩的淡漠之色,腳尖離地,承歡琴橫放于面前。

承歡瘋狂地吸收着楚雲端的靈力,若是靈力差了一些的,便會在一瞬間被承歡吸光了修為,可見,這把花神的承歡,究竟是有多可怕。

楚雲端眼神疏離,面色卻是溫和的,她微微擡手,青袖浮動,纖長的手指按在琴弦之上,琴音泛起,她朱唇輕啓:“宮音,飛流逐月。”

語音剛落,明明方才還要溫和清婉的音樂,一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帶着風聲,成緒和那人退去不及,也沒有想到,那一個音便有着如此威力。

楚雲端嘴角滲出一絲血來,将整張臉襯的慘白無比。

而謝宴甫一進入漩渦之中,那股玄火帶來的熾熱感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爽溫婉,腳下雲彩飄過,天上帶着一道霞光。

謝宴心中想着楚雲端,便匆匆往前走着,走着走着便見到一處池塘,池塘之中種着滿池的荷花,此時開的正好。

想來,大岚城也有這般荷花,荷花滿城,正是好看。

以後回到湖邊小築,便可将池塘裏種滿荷花,向來楚雲端也是會十分歡喜的。

她剛想繼續往前走,忽然發現空氣中一陣異動,回過頭時,方才明明沒有人的地方,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來。

那人穿着一身素色衣裙,手裏捧着一朵粉嫩荷花,她眉目溫婉,擡起眼來,一眼之間,溫情萬種。

是楚雲端的模樣。

不過此時她的頭發用一根碧色發簪簪發,發簪之上垂下一條流蘇來,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響動聲。

“你便是要來接受本座傳承之人?”那人說話聲音渺遠,仿佛行在雲端之中,渺遠溫和之中又帶着淡淡的疏離。

連聲音也是楚雲端的。

謝宴擡了擡下巴,丹田之中此刻已經聚起了一絲靈力,她桀骜的揚了下眉頭:“呵呵,現在都喜歡變成楚雲端的模樣來騙老子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拖家帶口,推薦基友百合:《重生只為愛你》;前世,她活着,只為兩件事,報仇!殺人!

《818我辣個沉迷網游的系統》by琴浥

宿主/徒弟虎視眈眈,該如何兼顧好系統和好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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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墓室檢驗荒原劍招

心魔、幻境、煞氣都喜歡用楚雲端的模樣, 謝宴不得不感嘆一句, 楚雲端這張臉真的是吃香啊。

雖然說面前這個花神的一縷神識, 模樣是像極了楚雲端, 可是神态卻是不盡相同的,楚雲端眼中除了溫柔缱绻之外, 更是多了幾分人世間的煙火滋味。

面前的這位,除盡溫柔, 便只有高入雲端的疏離與淡漠。

聽到謝宴這般說起, 花神摸了下自己的臉, 微微笑着,喃喃說了一句“是麽”, 而後擡起頭來, 目光不轉的看着謝宴:“本座的荒原帝經前面一截,原來是在你的手中,也難怪能夠進入這冢中幻境了。”

謝宴眯了下眼睛, 垂眸看着自己滿身的血,想必臉上也不是多好看, 她擺了擺手, 還沒有說話, 便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大抵真的是幻境之中,竟然連一絲疼痛感也不曾有,花神頓了頓眼神,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金丹巅峰的修為啊,能夠打碎得了神器, 也算是難得。”

淡漠的聲音回蕩在幻境之中,明明沒有微風,可是荷花卻微微顫抖着,亂了一池水波蕩漾,謝宴眯着眼睛偷看,只見到花神緩步走過來,伸出一根纖長秀白的手指來,點在她的眉心之中。

一股暖意從眉心到丹田,将她之前在封神鐘裏所受的傷都悄然治愈,明明傷得很重,卻在一瞬間又恢複了大半來。

謝宴繼續閉着眼睛享受這股暖流,卻恍惚聽到花神輕輕笑了一聲:“怎麽?還不起來嗎,莫不是傳承不想要了?”

聽到花神的話,謝宴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假裝很是虛弱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晃了下身形,才勉強站穩了。

“前輩的意思是,是同意把傳承給晚輩了?”她臉上糊着血,可是一雙眼睛卻明亮的可怕,咕嚕咕嚕的亂轉,像是在打着什麽不可告人的壞主意一般。

花神溫和的笑着,轉過身去,将懷中捧着的荷花扔到池塘中去,不知為何,謝宴又想起了楚雲端來。

“既然之前能夠得到荒原帝經,那必是花神本尊認定了的傳人,本座不過是一抹神識,只是來交傳荒原帝經的罷了。”

聽罷,謝宴一怔,想起了當初在祁元城之中花神冢內,當時的傳承是怎麽得來的呢?她眯了下眼睛,不,那傳承本該是楚雲端的,是楚雲端憑白将她送了上去的。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池塘動了起來,原本的一池荷花紛紛在一瞬間枯萎掉,花神輕輕嘆了一口氣:“卻不想,花期凋零,竟是一瞬的事情。”

謝宴想也不想,便接過話來:“設個結界在池塘裏養一條魚,那魚大抵是幾百年出不來的。”

她不過是随口一說,卻不想花神竟然歡喜的回過頭來,覺得謝宴說的十分有道理,本是想要實踐一番的,可是卻沒有時間了。

她是花神的一抹神識,留在花神冢之中,不過是為了傳承荒原帝經,如今完成了任務,又該何去何從呢?

大抵是要回到花神那兒的。

謝宴沒有注意到花神情緒的變動,只見那些荷花枯萎之後,池塘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無底的黑洞,深邃不見底,仿佛超有差池一踏進去,便會被吞噬的屍骨無存一般。

花神轉過頭來,眼中含笑,動了下手指,謝宴身體便像是失控一般,徑直跌入了其中,連回過神的時間都沒有。

站在頂端的花神,眼神溫和,春風不動,笑着笑着,身子便變得虛渺起來,直到消失在了原地。

本以為那黑洞之下是什麽洪水猛獸,卻不想,竟然是一個墓室,應當還在花神冢之中的,不過這墓室顯然是要比之前那些要寬敞宏偉上了許多。

墓室中央放着一塊墨玉,玉中光華流轉,之前在祁元城花神冢中也是見過的,她駕輕熟路的走過去,将手上的血滴了一滴下去,便可以看到墨玉忽然化作了一塊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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