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噴灑了出來。
血落在花田裏,與豔紅色的話結合在一起,沒有任何不和諧。
謝宴手抖,竟然将手中的劍完完全全丢開,慌張地往後退了一步,啊,她以為自己不會害怕什麽了的。
卻沒有想到,此刻竟然怕成了這般模樣。
楚雲端一手握住靈劍,一劍貫穿了胸口。
“不要——”
謝宴撲過去,真好是抱住了倒下去的楚雲端,那張溫和至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楚雲端緩緩伸出手來,撫摸在她的臉上,淡淡笑着:“如此,兩清,也好。”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謝宴分不清了,這是誰!這是不是楚雲端!
她使勁的抱住懷中的人,血腥味竄進腦海裏,她心中有一個驚恐的答案冒了出來,楚雲端死了。
她殺了楚雲端。
胸口剛剛被刺中的一刀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這并不是夢。她之前想過,薄情鈴的致幻效果,這可能是個幻境,可是明明這麽真實,這麽痛,怎麽可能是幻境。
這其實就是一個幻境。
幻境之外的真的楚雲端,盤腿坐在謝宴的身邊,已經過了很久,謝宴都不曾醒過來,此時謝宴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看來情況并不是很好。
楚雲端吐了一口濁氣,看向了墓室四周栽着的豔紅色花朵,各個生長蓬勃,她面色溫和,笑了笑:“你們啊,還真是打算把我那徒兒留在幻境裏麽。”
“不過……春花的心魔究竟是什麽呢。”
她笑着看向面色略帶痛苦的謝宴,搖了搖頭,手指結印,一指點在謝宴的眉間,阖上眼睛,神識慢慢探入其中,可是沒想到,還沒有見到謝宴,竟然被一抹紅光給打了回來,睜開眼睛,竟然逼得她吐了一口血。
楚雲端吐了一口濁氣,平日裏臉上挂着的笑容此刻都不見了,她伸手擦了下唇角的血,看向了四周的薄情花。
“不得了,瞧瞧你們這些小家夥,把春花這麽厲害的心魔都給喚醒了呀。”
她催動靈力,淡藍色光暈布滿了整個墓室,不到片刻,她的額頭上便爬滿了細汗,一會兒過後,那些薄情花竟然慢慢枯萎。
收回靈力,她看向謝宴,依舊是在昏迷之中,少了薄情花的幻境作用,多少會輕松許多的,不過謝宴的心魔太過強大了,總有一日需要除掉。
否則真的到了無法收拾的那一天,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只希望,謝宴能夠應付的下來。
楚雲端忽然笑了起來,緊促的眉頭松了開來,臉上帶着一抹煞白,再次催動靈力,可是這一次靈力運行,卻是反其道而行,直逼心脈。
“真是沒有辦法。”楚雲端突然俯下身形,謝宴的臉落在眼中,清晰無比,見慣了她平日裏桀骜的模樣,此時看着,竟然微微心疼,楚雲端無奈的笑了笑,“可是,誰讓你是我楚雲端唯一的徒弟呢。”
她閉上眼睛,唇印在了謝宴的唇上。
雙唇相接,謝宴的唇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熾熱,反而因為此刻的虛弱而略顯涼薄,不過這不是現在楚雲端所關注的點。
心脈逆行,楚雲端逼出一滴心頭血來,順着送到了謝宴的體內,靈力帶着心頭血,不停地輸送進去。
半晌,楚雲端睜開眼睛,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可是耳尖卻是紅紅的,她舔了下嘴唇,耳尖更紅了,眼睛落在謝宴的唇上,沒忍住,将腦袋歪向了一邊。
“修道修心,修心,修心,修心。”
她阖上眼睛,調息着身體。
少傾,謝宴緩緩睜開了眼睛,見到楚雲端盤腿坐在她的身邊,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方才在幻境之中,薄情花突然盡數凋謝了去,光景一變,竟然變成了血海一片,伴着白骨森森,身上所有的傷口都不見了。
而假楚雲端也是毫發無傷,站在她的身邊,将她緊緊抱住不松手,在她的耳邊呵氣如蘭,惹得她渾身一顫。
假楚雲端咬在她的耳垂上,舌尖輕點,謝宴沒忍住皺了下眉頭,心中一陣蕩漾,她伸手推了一下,發現假楚雲端竟然黏在身上,怎麽都推不開。
“謝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這樣嗎,嗯?”
性感的尾音傳進耳朵裏,謝宴喘了一口粗氣,假楚雲端輕笑了一聲,伸手竄進了謝宴的衣衫之中,指腹溫和,她将謝宴死死抵在牆壁上,謝宴歪了歪腦袋,滿臉紅暈,渾身都使不上力氣來。
“丫的楚雲端。”
假楚雲端眼眸之中笑意漸深,唇蓋在了謝宴的唇上,低低的應了一聲:“我在。”
一股清流穿過腦海,穿過身上的每一處經脈,她愣了神,看着面前的人,身體之中的靈力竟然能夠運行了,她反手祭出了動情,一劍劈了過去。
臉上紅暈未消,可是眉宇之間卻盛滿了怒意。
幻境之中騙她,如今竟然還裝作楚雲端作出如此龌龊之事!
假楚雲端輕笑:“怎麽?這麽快便反應過來了?剛剛……”她語調一轉,帶着笑意,“剛剛不是很舒服嗎?”
話一說完,便見到假楚雲端吐了一口血來,呵呵笑着,臉上沒有楚雲端平日裏的溫和,反而惡劣的緊。
“真是掃興,楚雲端真是讨厭啊。”
謝宴一皺眉,一劍過去,可是假楚雲端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花田之中她被薄情花設下的幻境迷惑,分不清現實真假,薄情花枯,到了血海枯骨之中,薄情花效消失了,可她卻……沉于心魔。
心魔太深,深入骨髓。
心有魔障即為魔,而她的障,就是楚雲端。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一次親親,當然就有第二次啦!第二次春花“不小心”親了師父,你們猜師父什麽反應,嘿嘿。
哼哼,希望下周四能有400收啊啊啊啊,滿足一下大美鯊吧!
☆、瑤琴承歡突現墓室
不知為何,明明剛剛在幻境之中,摸着她身子的是心魔,可是睜開眼睛,見到楚雲端,卻是一陣臉紅。
她可是小魔頭啊,為什麽要臉紅!
她動了一下,楚雲端聽到了聲響,睜開了眼睛來,一雙深褐色的瞳孔之中,映着一個人影,楚雲端也是耳尖一紅,卻是不動聲色。
“終于是醒了。”
楚雲端這一說話,嘴角便滲出了血來,不得不說,逆行經脈逼出護身心頭血這件事,對身體傷害還挺大的。
謝宴心中一慌,從地上站起來,伸手去将楚雲端唇角的血跡擦幹淨,心中大抵是可以猜到,楚雲端受傷吐血這件事,與她脫不了關系。
她吸了一口氣,撲到了楚雲端的懷中,熟悉的蘭花香味撲鼻而來,她不禁彎了下唇角,她想起來了,心魔的身上沒有這麽好聞的味道。
“師父,都怪我不好,險些就被心魔給、給控制了。”她用腦袋在楚雲端的懷中蹭了蹭。
楚雲端面不改色,拉起謝宴的後領,微微笑着:“春花啊,好好說話,這總愛撲人的毛病該改改了。”
謝宴笑彎了眉眼,從楚雲端的身上起來,撅了噘嘴巴,拉過楚雲端的手來,将自己身體裏的靈力傳到她的體內。
楚雲端似乎是猜到了謝宴在做什麽,直接将她的手給拉開,搖了下腦袋,看着那枯死了的薄情花道:“為師無妨,還未找到花神傳承,莫要受傷的好。”
她站起來,在墓室之中轉了一圈,本來之前沒有找到出口的,可是在薄情花枯死之後,石壁的某一處就變得不同起來,帶着風的味道。
楚雲端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看着謝宴問道:“之前在荼蘼山,你似乎,用過薄情鈴?”
謝宴乖乖的點頭,知道楚雲端接下來要問什麽,便先說了出來:“是在那個地方拿到的,應了幾件事,權當還因果。”
那個地方,不用說出名字,楚雲端與謝宴心知肚明。
那個地方,沒有名字,只有無盡晝夜之間的折磨與苦難,精神稍稍一松,便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謝宴和楚雲端都不再提起那個地方來,謝宴走過去,拉住楚雲端的衣袖,石壁上一股吸力,便将二人引到了另外一個墓室之中。
這個墓室之中,黑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謝宴打了一個響指,手指上燃起了一簇五彩的火焰來,将整個墓室照得透亮。
楚雲端一笑:“五顏六色的,真是好看。”
謝宴盯着手中的火焰,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可是這一舔,她就徹底愣住了,唇上熟悉的味道讓她不禁看向了楚雲端。
那種味道,是……楚雲端的味道。
為什麽她的唇上會有楚雲端的味道?明明剛剛只是在幻境之中而已啊!她心漏跳了一拍,此時楚雲端已經開始打量起這個墓室來。
是一個兵器室,其中收藏着的,大多是靈器,偶爾見得到神器,若是放到拍賣行去,想必又要大賺一筆了。
楚雲端笑着将手放在一把神器上,朝着謝宴揮了揮手:“運氣不錯,這麽多神器,帶回去想必可以換幾萬靈石了。”
謝宴:“……”
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楚雲端這麽財迷呢!她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大陸邊陲中,許飛雲等人拿出的靈石和靈器,按照楚雲端的實力,應該是用不住的。
想必是那些東西被收入儲物戒指,換句話說,就是許飛雲他們的寶貝,被楚雲端給黑掉了。
她舔了下唇,熟悉的味道萦繞在舌尖,修士的五感本就比常人好上許多,可是不知為何,一旦遇上楚雲端的味道,她就格外敏感。
就像現在這般,那味道萦繞舌尖,揮之不去。
她走過去,摸着楚雲端摸過的那一把神器,點了點頭,可是眼神卻是看向楚雲端的,到了最後,謝宴還是忍不住了,沖過去看着楚雲端就開口問:“楚雲端,你丫的告訴我,為什麽老子的唇上有你的味道?”
這可以說是,非常直白了。
直白到,楚雲端整個人都一愣,溫和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裂縫,耳尖微紅,可是燈火照不見,謝宴未曾察覺。
楚雲端略一沉頓,輕笑了一聲:“春花,你想聽事實?”
謝宴:“對,我要聽!”大有一種我要一個交代的氣節在其中,可是在聽到楚雲端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卻是噗通跳了一下。
腦海裏回放着在幻境中,心魔對自己做的事情一樣。
這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真的是這樣嗎?她呼吸一滞,連帶着火光也顫抖了兩下。
只聽到楚雲端緩緩開口:“因為你在昏迷中時,一直在叫着為師的名字,所以我,給了你一巴掌。”
所以你一巴掌就打在了嘴上?
可是謝宴卻沒有去深究這些,都被楚雲端這句話給撲滅了所有心思,自己竟然一直在叫她的名字,是不是說……自己那微妙的心思,被識破了?
她擡起眼皮來,楚楚可憐的看向楚雲端。
那張溫和的臉上沒有再多餘的表情,楚雲端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春花,不論你叫不叫我,為師也進不去你的幻境啊。”
楚雲端微笑:“畢竟為師只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
五彩火光熄滅,謝宴心神一動,去你大爺的金丹中期!凡是見過楚雲端手段的,都知道這丫的是故意隐藏着自己的修為!
謝宴尴尬地咳嗽了一聲,将燭火重新燃起,眉眼之間帶着年少桀骜,她柳眉挑起,冷哼了一聲:“是啊,金丹中期的修士以後就在我身後好嗎,讓我保護你好嗎?”
楚雲端繼續微笑:“咦,為師不是一向如此嗎?”她轉過身去,走向另外一件更值錢的神器,笑着說道:“所以你不在的時日,為師都不敢出門的。”
謝宴:“……”
楚雲端一邊收着神器,一邊笑着,明明看着像是一個世外高人,雲淡風輕,遺世獨立的孤傲之骨,可是現在,卻一本正經的将值錢的神器收了起來。
“咦?”楚雲端手上動作一頓,看着某一處不禁驚疑出聲。
能夠讓楚雲端驚疑的東西可不多,雖然謝宴不知道楚雲端真實身份是什麽,可是身上的好東西總是層出不窮,她小時候還一度以為,楚雲端有一個百寶袋。
像是動情劍這種逆天神器都能夠拿到的,楚雲端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謝宴走過去,順着楚雲端的目光而去,只見一把藍白相間的瑤琴置于衆多靈器之中,瑤琴蒙塵,散發着晦暗的氣息來。
瑤琴沒有任何屬于靈器或是神器的氣息,此刻看着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瑤琴罷了,楚雲端手指微動,手拂上了瑤琴的尾端,擦掉灰塵,上面刻着兩個字,承歡。
此琴名喚承歡。
“這琴……”謝宴話音未落,就看到楚雲端的手拂開灰塵,瑤琴便微微閃爍着亮光,漸漸引亮,将整個墓室照得明亮起來。
謝宴見狀,便收起了鬼火來。
明明看起來就是一把普通的瑤琴,可是此刻卻露出了“我非同一般”的光芒來,熠熠生輝,點亮了楚雲端的眼睛。
這時候,墓室微動,墓室的門“咔擦”響了一聲,一道淩厲劍光從楚雲端身後而來,謝宴睨眼過去,只見兩個黑袍男子持劍而來,直逼楚雲端。
謝宴反手祭出動情,一劍平四方,那兩人并沒有用出全力,所以謝宴一劍便将二人給擋了回去,定睛一看,才見到那兩個黑袍男子,都是在兩百歲上下,修為也在金丹巅峰,煞氣外洩,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魔修一般。
“留下這個寶貝來,饒你二人全屍!”其中一個白臉男子陰恻恻的說道。
謝宴眯了下眼睛,擡起下巴,眼神頗為不屑:“這東西一瞧便正氣盎然的,你們魔修還敢試圖染指?”
“況且說,大老爺們兒的,用把瑤琴,娘不娘氣啊!”
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臉男子忍俊不禁,看向白臉男子說道:“弟弟,她說你娘氣。”
白臉男子呲了呲牙,做出了超兇的表情來,謝宴摸着手中的動情劍,站在楚雲端的身後,微笑着問道:“魔修啊,哪個城的魔修啊?”
“管你屁事!”話音剛落,兩個男子便要與謝宴一決高下,好拿下這一個墓室的神器,雙方還未動手,便聽到謝宴身後的女子開口。
“動什麽手,好好相處不好嗎。”
楚雲端慢慢轉過頭來,一張絕美的臉上略帶蒼白,不過卻是将她的美多加了一分病态,她手中抱着那把承歡,承歡在她的手中光華流轉,明明是藍白相間的瑤琴,此刻卻變得透明起來,宛如水晶琉璃。
“兩位若是想要,給你們便是。”她說着,順手将承歡給扔了出去,承歡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光華漸深。
白臉男子足尖輕點,一躍而上,伸手要去奪那一把承歡,可是手還沒有觸碰到,那承歡竟然散發出了更加亮的光來,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白臉男子和黑臉男子齊齊叫出聲來,顯然是十分痛苦的模樣,謝宴咬着牙,在承歡的光華之下,仿佛是有什麽東西在啃食她的身體。
“呃啊……”
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兒來,這時候楚雲端将她抱住,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運轉荒原帝經。”
聞言,謝宴運轉起荒原帝經來,果不其然,那光華對她的傷害驟減,楚雲端手環在她的腰間,氣息撲打在她的耳畔。
心神晃動,腦海裏又是在幻境中的一幕。
她心裏一陣酥麻,咬着牙,踮起腳尖來,趁着楚雲端沒注意,一口咬在了她的下巴上,舌尖輕輕一舔。
楚雲端:“……”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了一個小短篇放在微博,甜的,作者微博:一只大鯊魚sy
今天早上胃痛醒得早,發現朋友發了條說說很好笑。
她說:有的人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背地裏……卻在偷偷看小豬佩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
☆、墓室之中現魔修奪承歡
一片光華爍爍,一陣心神蕩漾,謝宴極快的放開了楚雲端,抿唇一笑,而楚雲端此刻,腦海裏似乎是有什麽炸開了似的,一瞬間便恍如煙花綻放開來,絢爛的,像是謝宴的五彩靈力一般。
楚雲端下意識便要将謝宴給推開,剛一碰到她的手臂,便聽到謝宴悶哼了一聲,謝宴軟軟的抱住楚雲端,難受的開口:“師父,這光照得我好難受。”她軟軟的靠在楚雲端的肩頭,像是不知道剛剛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一樣。
“這承歡瑤琴來頭不小,擋世間一切陰煞,對魔修煞氣作用大,你難受也屬正常。”
謝宴悶悶的“嗯”了一聲,承歡光華忽然消失掉,回到楚雲端的手中,謝宴癟了癟嘴,為什麽不多一些時間。
再看方才準備搶奪承歡的兩個人,喘着大口粗氣跪在地上,金丹巅峰的兩個魔修高手,竟然就在這一道小小的光芒中,被傷成了這般模樣。
楚雲端将承歡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微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兩個魔修輕聲說道:“承歡既不願與你們同去,便不該強求的。”
白臉男子擡起頭來,眉宇之間煞氣外洩,将他整張臉籠罩在一層黑色煞氣之中,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活生生像是要把人給吃掉一般。
“這把瑤琴,怎麽說,我兄弟二人也要帶回去的。”黑臉男子咬着牙從地上站起來,身上的煞氣比起白臉男子來,也是不遑多讓,他向前走了一步,鋪天卷地的煞氣從身體裏噴薄而出,他呲着牙說着:“方才瑤琴開光,我兄弟二人受不住那淨化之光,如今看你還有何本事!”
兩道巨大的煞氣将整個墓室蓋了起來,謝宴祭出動情,站在楚雲端的身前,楚雲端不說,可是謝宴卻是心知肚明,在大陸邊陲她便耗費了許多靈力,在薄情花墓室裏,又不知是做了什麽,受了傷。
況且楚雲端一向不喜歡出手,那她便代她出手吧。
現在這二人突然暴漲起來的煞氣,足以吞噬魂魄,撕咬肉體。
“師父,你便在我後面好好看着吧。”
手訣變化,謝宴眼睛一眯,眉宇之間的桀骜不加掩飾,明明是封閉的密室之中,可是卻有微風頓起,面前穿着鵝黃色衣衫的少女,乘風騰起了一個小小的高度。
“不過是一個金丹巅峰,我兄弟二人解決你一人,綽綽有餘!”話音剛落,兄弟兩人的煞氣突然混合在了一起,竟然傳出了隐隐的嘶吼之聲。
化煞為實,不久便出現了一只妖獸形态的東西,呲着獠牙,沖向了謝宴。
謝宴睜開眼睛,身上隐藏已久的煞氣伴随着血氣而出,其中似乎還隐藏着五彩霞光,血氣翻騰,煞氣翻湧,整個墓室烏煙瘴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煞氣與血氣化作一把刀來,與兄弟二人的妖獸碰撞在一起,竟然是謝宴那一把小小的刀占了上風,朝着兄弟二人攻擊去。
兄弟二人躲避開來,煞氣撞在石壁之上,煙消雲散。
“你竟然也是魔修!”白臉男子凝眉說道,站住了腳步來,可是靈力卻沒有停止運轉,随時準備着反撲。
謝宴冷笑了一聲,反手将在儲物戒子中沉寂已久的吞魔匕首祭了出來,既然大家都是魔修,那就沒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吞魔一出,整個墓室的邪氣便重了幾分。
吞魔匕首上那只眼睛張開,其中帶着血絲。
之前在祁元城那場大戰中,吞魔匕首被锒铛劍傷了,休養了好一段時間,不知是吞噬了多少殘魂,這才恢複了過來。
此時出鞘,見到生人,不免興奮起來。
感受着吞魔在手中的悸動,謝宴冷冷一笑,連帶着嘴角的酒窩,也顯出了一分殘忍來,她以極快的速度俯沖而去,兄弟二人反應過來,也是化掌而來。
荒原帝經運轉靈力,五彩靈力攜帶着吞魔匕首,一接之下,兩兄弟合力竟然不敵,被強大的力量推到了石壁上,發出了重重地聲響來。
謝宴舔着唇,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兄弟二人,笑容殘忍,宛如從地獄之底出來的女修羅,每一步之下,都是血海枯骨。
“春花,好了。”
楚雲端在後面輕輕開口,謝宴便停了下來,若無其事的收起了吞魔匕首來,楚雲端從後面走過來,謝宴撅了噘嘴巴,轉過頭去,眼睛裏面含着螢螢波光,她委屈的指着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兩兄弟:“師父,手疼。”
說着,她還将微微發紅的手擡起來給楚雲端瞧了下,上面的确是帶着一道紅腫,是剛剛硬接下兩兄弟一掌的時候留的。
黑臉男子擡了下眼睛,非常認真肯定的回答:“不是我們。”
謝宴一記刀眼過去,兩個人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于是謝宴又轉過頭去朝着楚雲端撒嬌,目光觸及到了楚雲端下巴處一點小小的牙印和紅跡,她唇角忍不住的上翹。
楚雲端走過來,眼神看也不看她,便開口說道:“春花,演技有所下降了,你不該笑的。”
見到自己被發現了,謝宴便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酒窩深深,她靠過去,楚雲端沉頓了一下,拉出了一個小小的距離來。
謝宴:“師父,我怎麽瞧着你下巴上有個紅跡?這是怎麽回事?”臉上除了笑意,還帶着一點擔心,可以說是非常真實不做作了。
楚雲端抿着唇斜睨過來,心思百轉,猜測這現在的謝宴是不是在演戲,可是方才那承歡對魔修殺傷力極大,若是春花情急之中無意咬到,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若是故意的,那就是在故意報複她這個師父,難不成自己在春花心目中太過讨厭了?
雖然心思百轉,可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淡淡的開口回答:“不知,大抵是被狗給咬了吧。”
謝宴:“……”
楚雲端看向那兄弟二人,溫和的彎起了眼睛,一點也不像是謝宴那般兇神惡煞,反而帶着一股聖母光環,恍如谪仙。
“魔修拿着這把承歡,大抵也是沒有什麽用處的,畢竟這瑤琴材質,對魔修傷害,的确是大了些。”她纖長秀麗的手指摸着下巴上的牙印,笑容不改:“老實說,你們要承歡來作甚?”
兄弟二人歪着腦袋不說話,看向了另外一邊,大有一股誓死不說的高亮氣節在其中,楚雲端也不惱,直起身子來,青衫微動,看得謝宴笑容更深。
她回過頭來,指了指謝宴:“你們魔修與道修水火不容,自然不會是道修城中的人,可是魔修又不能用,這就不禁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來。”她美目流轉,又落到了兩兄弟身上,“成緒。”
那個名字出口,将之前壓下去的戰意又給挑了起來。
楚雲端微微一笑,像是得逞了一般:“哦,方才我随便一說,沒想到還真的是這樣啊。”
兩兄弟:“……”
謝宴:“噗嗤。”
謝宴走過來拍了拍手,吞魔在手中,眼睛張開,她将吞魔橫放在手中,蹲下身去看着兩兄弟:“說吧,成緒怎麽知道這裏有承歡?又為什麽想要承歡?”
不等那兩兄弟說話,楚雲端便走過來,拍了拍謝宴的肩膀:“春花,莫要問了,他們不知道的,咱們走吧。”
兩兄弟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就放過他們了?謝宴眯着眼睛一笑,站起身來朝着楚雲端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她的身後,往着墓室的另外一邊而去。
楚雲端手放在石壁上,石壁微動,就在楚雲端進入另外一邊的時候,謝宴轉過頭來,嘴角高揚,露出嗜血而又殘忍的笑來。
她呵呵笑了兩下,手中的吞魔匕首沖出手去,她毫無留戀的跟着楚雲端進去。任何想要傷害楚雲端的人,都不能夠留下來。
留下來,就是禍患。
到了另外一個墓室,風光又是完全不同,竟然是無盡的烈火,将人烤的快要受不了了,謝宴運轉起靈力來防禦,這才好受了一些。
她擡眼看去,楚雲端身上裹着一層淡藍色的光暈,那光暈極淡,與自己這五彩的騷包靈力,完全是兩個極端。
“師父,剛剛在那個墓室,你想明白了什麽?那把破瑤琴究竟是個什麽寶貝?”
說到這裏,謝宴神識探入儲物戒指中,吞魔匕首正安穩的躺在其中,楚雲端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回答着謝宴的話:“在魔修七城,哦不,是如今是八城之中,除了你之外,便只有枯桐城城主成緒是個女子,一般女子比較喜歡這種東西,我就随便一說。”
謝宴:“……”原來還能夠這樣猜的!
“可是成緒要這把承歡,動機大抵不是那麽簡單的。”楚雲端忽然停了下來,皺着眉頭,“春花你可知這把承歡,究竟是何物?”
謝宴搖頭,一臉茫然。
“這是當年花神所用的神器,劈天裂地,無所不能,當初花神以這一把瑤琴,與如今上面的伏天大帝開創了天界,是為九重天。”
謝宴張大了眼睛,這把承歡,竟然是花神的神器!這個花神也真的是太心大了吧,這麽厲害的神器,怎麽可以随便扔在墓室裏!
可是這承歡又怎麽會在此處而不是在九重天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快就要十萬了,第一卷還沒有寫完呢,師父還沒有發現春花的心意呢。
繼續等收藏。
☆、墓室結仇被壓封神鐘
烈火灼灼,謝宴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雖然說自己能夠禦鬼火,可是這裏的火焰,與自己的明顯不是一個檔次。
若她沒有猜錯,這裏應該是玄火,連神識魂魄都能夠灼燒幹淨的存在。
她與楚雲端正準備離開此處,便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大喝了一聲:“你南光城莫要欺人太甚!真當我祁元城是好欺負的不成?”
楚雲端又往前走了幾步,準備過去瞧瞧,卻被謝宴一把給拉住了,她搖了搖頭:“師父,別亂找麻煩了,咱們趕緊走吧。”
楚雲端歪了下腦袋,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來,指了指那邊回答:“既然你不想管祁元城,那便不管了吧。”
謝宴:“……”
她怎麽就給忘了,自己現在才是祁元城的城主啊!這才離開一個多月,怎麽什麽都給忘掉了。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掀起眼皮看了過去,見到祁元城的兩個人與另外三個人對峙着,那兩個人謝宴有點印象,不過是金丹中期和初期。
一個叫景光,一個叫乾元。
此刻兩個人身上都帶着傷痕,顯然是經歷過一場惡鬥,而對面的三個人,兩個金丹巅峰,一個金丹中期,想必便是南光城的人了。
南光城中那位金丹巅峰的人聽到景光說的話之後,冷冷一笑:“祁元城?當初肖城在的時候,我們城主給道修一個面子沒有動,如今祁元城換了一個金丹巅峰的謝宴,還真的能成氣候不成?”
楚雲端抿唇笑了笑,回過頭來看了下謝宴:“春花,他說你不成氣候。”
謝宴:“師父,我聽到了。”
她們二人說話的時候,那邊已經劍拔弩張,靈力相互碰撞,等級碾壓,祁元城的二人根本不是對手,當下便被狂暴的靈力擊得吐了一口血來。
兩人奮死抵抗,咬着牙,正做着要以身殉道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一道五彩靈力破空而來,還帶着濃郁的邪氣。
那一把匕首帶着邪氣,破開了南光城合力的一擊,那把匕首上面,睜着一只碩大的猩紅眼睛,在接下那一擊的時候,刀刃被震得嗡嗡作響,可見南光城那三人,實力不同尋常。
景光和乾元往後退開了幾步,匕首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又折了回去,幾個人朝着匕首的地方看去,只見火光沖天之處,慢慢走出了一個鵝黃色衣衫的女子,面目清秀,一雙眼睛黑亮的可怕。
女子站在那兒,朝着景光和乾元笑了笑,嘴角浮現出酒窩來,香醇無比,金丹巅峰的修為不加掩飾,幾個人的靈力在暗中較量了一番,不相上下。
五彩靈力飄散在火光之中,格外顯眼。
南光城的帶頭是個金丹巅峰的少年,他向前走了一步,朝着謝宴拱了拱手:“我們魔修的事情,還望這位道友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否則我金純和這一幹師弟,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景光和乾元在那邊還在感嘆自家城主來得及時,順便還欣賞了一番謝宴的五彩騷包靈力,回過神來便聽到了這一番話。
不禁有些好笑,大抵是南光城的那些人将謝宴認錯成了道修,他們也是奇怪,為何謝宴的煞氣可以收放自如。
謝宴嫌棄的瞧了一眼吞魔,大概是剛剛那一擊的确是挨得不輕,便将吞魔放回了儲物戒指之中,她擡着眼睛,往景光二人走去,餘光瞟向南光城金純,輕飄飄的拍了拍手:“來來來,老子謝宴還沒有怕過什麽。”
金純眼神一動,沒有想到此女子便是祁元城的新城主謝宴!不過是個金丹巅峰,也不比自己強上多少,若是在此斬殺了她,也不會有多少禍端。
聽說這謝宴還煉成了傳說中的血丹,這麽巧,他家城主也是血丹,金純正想要領教一下血丹的厲害!
既然謝宴都這樣說了,金純自然就不會客氣的,可是這邊還沒有打起來,便聽到一聲靈劍碎裂的聲音,謝宴一驚,朝着那邊看去,是楚雲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