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眼媚似妖,掃了周圍一圈,修長的手指上塗着丹蔻色的指油,像是滴着血一般,她緩緩走過去,将紅布慢慢移開。

是一塊黑色的石板,黑黢黢的一塊,看起來普通極了。

謝宴瞳孔一縮,果然是荒原帝經!之前在肖城那裏拿到的只是荒原帝經的上卷,而這個,應當就是荒原帝經的下卷與荒原劍招第五劍。

只有修煉了完整的荒原帝經,才能夠将荒原劍招盡數學會。

謝宴努力抑制下自己的呼吸來,樓下未在包廂中的一個人大笑了三聲:“哈哈哈,這不就是一塊破石板嗎,怎麽就是壓軸寶貝了啊!”

“這不就是一塊黑石板嗎?”

“莫不是真是個什麽寶貝?天頂可是從來沒有看走過眼啊!”

嘈雜的議論聲從下面一直傳到樓上,謝宴指着荒原帝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楚雲端眉目溫和,沉澱着歲月溫柔,遠遠看去,像極了一幅水墨畫。

“如此說來,這荒原帝經,倒是能夠讓這三個人出手了。”

想必是通過什麽得到了消息,否則現在在場的,怕是要積聚大陸十七城的人了,即便如此,這東西一旦被誰給拍走了,都會立馬傳遍整個大陸。

到那個時候,可就是衆矢之的了。

紅玉不急不慢,手指摩挲在黑色石板上,其實天頂上層是想要将這花神傳承給吃掉的,哪知道這石板水火不入,什麽反應也沒有。

若不是這真的是從花神冢裏拿出來的,天頂上層都快要以為,這是一塊普通的黑石板了。既然留着無用,倒不如賣出去。

紅玉開口緩緩說道:“花神傳承,起價八萬靈石!每次競價不少于一千靈石!”

此話一說,在場紛紛嘩然,之前拍賣掉的那些花神冢出來的東西,已經夠讓他們心動了,此時拍賣的竟然是花神傳承!

可是那些樓下的卻沒有一個敢競價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拿到花神冢,豈不是在找死?且不說懷揣着寶物能不能出天頂,就算出去了又怎麽樣,想必花神傳承出的那一刻,便已經傳遍了大陸。

外面那麽多人等着搶寶貝,這不是找死是在做什麽?

一時之間,衆人紛紛将目光投向三樓的那些人。

第一個競價的,是三二五包廂,競價八萬三千靈石,楚雲端目光掃過去,又收回來說道:“是雲深海,出價八萬三千靈石,是在試探在場的人。”

謝宴點了點頭,并未出價,這時候又是一個人出價,是三一三包廂的人,出價八萬六千靈石,楚雲端手裏捧着茶杯,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聲音清淺開口:“江魏然。”

聲音清淺,就像是她手中捧着的那一杯淡茶,細品之下,愈久彌香。

許胖財大氣粗,直接将荒原帝經的價格提到了九萬八千靈石的價格,謝宴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祁元城倉庫裏還存着多少靈石,算來算去,竟然只有十萬靈石。

許是看出了謝宴的顧慮,楚雲端輕輕笑了一下:“讓他們争一下也無妨。”她唇角微微上揚,眯着眼睛看着謝宴。

臉上溫和的表情,都被眼中的算計之色給掩蓋住了,謝宴一下就明白過來楚雲端的意圖,魔修嘛,搶點東西也是沒關系的。

不過不管是誰拿到了,都會是一場硬仗啊。

“師父啊,你這壞心腸。”

說着話的時候,外面的價格已經被許胖加價到了十二萬的靈石,三家人互不相讓,倒是那些散修,即便是眼紅,也不敢同他們一争。

“十二萬一次,十二萬兩次,十二萬……”紅玉話音未落,一道靈力飛射而去,接住之後,紅玉微微笑着:“三一一客人競價十三萬靈石。”

之後又是一場角逐,謝宴倒是希望雲深海能夠拿到,畢竟這三個人綜合起來看,便只有雲深海要弱上一些了。

雲深海咬牙将價格加到了十八萬之後,整個拍賣場一時寂靜,十八萬的靈石,還真的是有錢,楚雲端溫和的目光看過去,微微笑着:“春花,競價。”

謝宴唇角一彎,飛了一道靈力過去,紅玉接住,繼續說道:“三一一客人競價十八萬零三千靈石。”

話一出,有許多道目光掃了過來,楚雲端反手設了一個結界,将所有的探究都擋在了外面,而處于另外三處的勢力,紛紛皺眉。

竟然沒有想到,還有第四個人潛伏在暗處!

許胖一咬牙,大手一揮:“十九萬靈石!”

之後幾個人又開始競價了,謝宴勾着唇角,将吞魔匕首放在手中把玩,匕首上那只猩紅的眼睛透着一股子邪氣,讓人見了便不舒坦。

此時眼睛正盯着楚雲端瞧,露出貪婪的眼神來,想必那種靈魂,是世間絕味。謝宴一皺眉,一巴掌打在了那只眼睛上,邪氣透出來,彌漫于整個包廂之中。

楚雲端坐着看向謝宴手中的吞魔,想明白了當年自己并沒有贈給謝宴這麽一把匕首,不禁皺眉問道:“是那個地方帶出來的?”

乍一聽到“那個地方”,謝宴眼角一跳,手握着吞魔的力度又大了一些,最後低低應了一聲。

楚雲端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一只小鼎來,鼎上面刻着花紋,她将這鼎放在面前,垂眸說着:“淨化邪氣,這把匕首邪氣太重,終歸是有害。”

那吞魔匕首上面的眼睛像是看見了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似的,想要回到謝宴的儲物戒指之中,連一向貪婪的眼神裏,都帶着一絲可憐巴巴的神色。

謝宴将吞魔扔回了儲物戒指之中,然後将楚雲端的鼎給收了起來,等此次拍賣會結束之後,便消一消那匕首的邪氣。

而在三一三包廂之中,江魏然窗棂,靈力飛了過去,将荒原帝經的價格競拍到了二十三萬靈石,這是他最後的價格了。

若是被別人拿了去,他并不介意殺幾個人祭刀。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異樣的滋味從心底升了起來,他眼神一冷,看向拍賣場之上,方才明明感知到了一股邪氣,為何突然就消失掉了?

剛剛江魏然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幻覺。

那股邪氣,若是能夠煉化,修為定是能夠高上一個臺階的,指不定可以突破這幾十年來的桎梏,一舉突破到化神期!

他修煉的邪為至攻,吸納所有的煞氣邪氣而增進修為,所以當初他屠盡一城時,修為才會進步神速,這些年收斂了一些,所以修為速度便慢了下來。

如果能夠将剛剛那純正的邪氣收納,修為定會精進!

作者有話要說: 不說話了,期末了,預習去了。

☆、清心寡欲的…

許胖家有錢, 雲深海與江魏然實在是耗不住了, 便放棄了荒原帝經的角逐, 可是暗地裏早就已經開始盤算着該在何處伏擊許胖。

荒原帝經以三十萬靈石的天價被許胖給拍了下來, 謝宴從窗棂上跳下來,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 慵懶地打了一個呵欠,可是眼神裏卻是銳利的光芒。

她揚着唇笑了笑:“師父, 你猜猜看, 誰會第一個出手呢?”黑色衣裙的裙擺搖曳, 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來。

不知是不是無意,謝宴撩起了一截來, 露出雪白的小腿肚, 皮膚光滑細膩,楚雲端假裝沒有看見的模樣,也是施施然站起身來:“不管是誰, 反正那是春花的東西了。”

說着,楚雲端轉過身去, 準備出去。

身後的謝宴, 恹恹地将裙擺放下, 當初在凡人的世界裏,那些樓裏面的姑娘,明明說過這樣撩人,十分有效的啊。

為何今日在楚雲端眼中,卻收效甚微呢。

楚雲端走到門邊, 腳下一頓,指尖輕輕觸碰在門鎖上,轉過頭來笑着:“春花,看來他第一個找的不是許胖,而是你呢。”

謝宴攥着衣裙的手一愣,神識探查出去,發現江魏然竟然站在門外,若不是這裏是天頂的地盤,若不是這房間有着禁制,想必此時的江魏然早就已經破門而入了。

楚雲端輕斂了一口氣,将青衫上的褶皺撫平,溫和了眉眼說着:“也罷,一日為師,終生為母,為師幫你撮合撮合。”

謝宴:“……”

她按捺住心中将要呼嘯出的那一句“老母是個什麽鬼?老子喜歡你啊!”,勉強的擡起頭來笑了下,将話從牙縫裏擠出來:“楚雲端你看不見這丫的一臉找麻煩的模樣嗎?”

眉宇之間的煞氣都快要漫出來了,一看就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經此一提,楚雲端果然張了下嘴巴,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問題,她輕輕蹙眉,伸出手去,還是将門給打開了。

門一開,江魏然便擋在了門口,見到青衫淡然的楚雲端時,目光一愣,謝宴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煞氣都凝固了一瞬。

悶石頭的江魏然一時之間忘記了說話,只是覺得自己從楚雲端眼中看到的自己,竟然渾身清澈,毫無血腥。

楚雲端輕抿唇角,彎起一個溫和的角度來,拱了拱手,輕聲問道:“道友可有什麽事兒?”聲音入耳化成無盡缱绻,醉入夢間。

竟然比謝宴唇角的酒窩還要讓人迷醉。

江魏然聽到楚雲端的聲音,心頭一跳,回過神來,張了張嘴巴,終于是組織好了語言,冷着語氣回答:“打擾這位道友了,方才江某在隔壁感受到了強烈的邪氣,特地過來看看。”略一沉頓,冷冰冰的臉上出現一絲不自在,偏了一個小小的角度繼續說了下去:“不知道友可有礙?”

在楚雲端身後的謝宴眉頭一挑,不等楚雲端回答,直接伸手撩過楚雲端的肩頭,穿過她擋在了前面。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的吓人,眼睛一動不動的擡起頭盯着江魏然,冷哼了一聲:“有愛也不會愛你的!你這個輕浮浪子,第一次見面就問別人有沒有愛?”

說罷,謝宴呲了一下牙,露出兇狠的模樣來,可是這樣刻意一做,卻像是在争奪糖果糕點的小孩一般。

“江魏然你個不要臉的,啧啧,不好意思,老子忘了,你丫沒臉呢!你知不知道你看到我師父的時候是個什麽模樣?活像是清心寡欲了幾千年的老.處.男!”

謝宴吸了一口氣,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聲音綿綿,缱绻入耳,謝宴身後汗毛頓起,心中一癢。

不自覺的擡了擡腦袋。

面前的江魏然冷冰冰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像是破冰了一般,臉色變得愈加難看,重重地握緊了手,捏得骨頭發出了喀喀的聲音。

謝宴眼睛珠子一轉,趕緊埋下了頭來,躲到了楚雲端的身後去,委屈地指着面前的江魏然,噘着嘴巴說:“師父你看,這樣的老.處.男真的是吓人,他就是想打死我。”

不僅想打死你,還想把你給挫骨揚灰!

江魏然心中這樣想着,可是眸光一接觸到楚雲端的時候,自然而然地被她身上寧靜的氣質給吸引住了,緩緩靜下心來,身上的血腥之氣都消散了不少。

楚雲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朝着江魏然拱了下手:“劣徒頑皮,讓道友見笑了。”

此時,楚雲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而謝宴不滿的撅了下嘴巴,朝着江魏然吐了下舌頭,心中知道楚雲端怕是另有打算,不然不會與江魏然示好的。

而江魏然早早地候在外面,怕是感受到了吞魔的邪氣,想要将吞魔給占為己用,卻沒有想到……對楚雲端竟然另有好感。

想到此處,謝宴不禁黯淡了下眸子。

之後江魏然與楚雲端相談甚歡,可是談話之間,江魏然還時不時的睨眼看謝宴,想必是心中惦記着那把吞魔的邪氣。

楚雲端笑得溫和,與江魏然走在前面,謝宴遠遠地落在後面,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她随腳踢了一顆石頭,徑直飛向了江魏然。

只見江魏然頭也不回,靈力圍繞在周身,直接将石子兒給碾得粉碎,揚了下唇角,看着楚雲端說話。

挑釁!這簡直就是挑釁!

一出天頂的大門,許多道陌生的靈力穿梭往來,許多道的目光一直往江魏然這邊看着,可是江魏然卻置若罔聞,依舊是和楚雲端說着話。

他倒不會擔心什麽,畢竟荒原帝經在許胖那兒。

謝宴眯了下眼睛,看着許胖與他的護衛們往着北方而去,靈劍飛梭,在空中劃過,江魏然也是注意到了,腳下一停,朝着楚雲端拱了下手,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問道:“相談許久,不知道友名諱是?”

楚雲端剛想要回答,便見到謝宴幾步擠了過去,擠在兩個人中間,生生将江魏然高大的身材擠了出去。

“你連我師父是誰都不知道?江魏然我覺得你可能是個傻子吧?老子謝宴聽過沒有?就是那個在花神冢裏面宰了你們南光城的那個謝宴!”

張狂。

江魏然心中如此評價謝宴,有意将周身的殺氣收斂起來,目光還是落在楚雲端的身上,若那人是謝宴的話,這人便是……楚雲端了。

金丹中期,楚雲端。

江魏然和楚雲端客氣了幾句,然後眼神看向許胖離開的地方,禦劍而去,江魏然離開之後,楚雲端的臉色更加溫和。

謝宴擡腳踏碎了一顆石頭,石子變成了飛灰,揚散在空氣之中,她心情不悅的回過頭去,咬着牙:“師父覺得此人如何?”

“為師覺得,若是讓此人做女婿,倒不是上佳人選。”

謝宴揚起了下巴,眯着眼睛,冷哼了一聲,轉身便朝着許胖與江魏然,乃至許多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不是做女婿的上佳人選,莫不是你還想要自己金屋藏嬌嗎!

清心寡欲了好幾百年的老女人和一個老.處.男,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拍即合嗎!謝宴所有的不悅都寫在了臉上,楚雲端就算在情感之上再如何遲鈍,也看出了謝宴的情緒來。

不禁愣了愣,趕緊追了上去,可是沒有走幾步,就見到謝宴禦起動情來,揚長而去,空中劃過一道絢爛的五彩色,之後便不見蹤跡。

被留下原地的楚雲端:“……”

被自己養大的徒兒給扔下了,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崽子,似乎是長大了,追着別的男人而去了。

自己不就是說了一句江魏然不适合做女婿嗎,謝宴竟是如此火大,莫不是當初春花所說的喜歡之人,便是江魏然不成?

越是這般想着,心中越是發緊,察覺到自己心中這微妙的情緒之後,楚雲端趕緊念了即便清心的法訣,将這顆心給安撫下來。

大抵是自己真的是太過寂寞了,這才如此看重春花,女大不中留,這不是正常的嗎。楚雲端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那顆心,忽然泛起一陣酸楚,立在原地,埋頭看着腳尖。

一向淡然的楚雲端,此刻竟然像是一個被人丢下的小孩一般,再無平日裏的高雅淡然,更像是墜入了凡間,惹了紅塵萬丈。

這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來,黑裙搖曳,收斂起五彩靈力來,穩穩落地,楚雲端大抵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欣喜,擡起頭來,微微一笑:“春花。”

謝宴被楚雲端這笑意給驚了一下,似乎是許久未曾見到過這般欣喜的神情了,她不自然的歪了下腦袋,耳尖微紅,落入楚雲端眼中,笑意更深。

謝宴哼了一聲:“楚雲端你不走在這裏作甚?”

楚雲端微笑,想也不想便回答:“為師在這裏,等你回來接我。”她眉眼七分溫柔,三分淡然,“畢竟,為師只是金丹中期,禦劍不穩。”

她知道,別的金丹中期能夠禦劍千裏,她師父的金丹中期,弱不禁風,打不死一條狗。

她雖然是如此想着,可是卻脫口而出:“哼,既然師父這般體弱,倒不如去找那活像是在發.情.期的老.處.男保護你呢,倒是我留在身邊,可真的是礙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異希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12-29 16:54:00?

者“溫柔的話語是最強大的咒”,灌溉營養 2017-12-31 11:21:55

讀者“想山”,灌溉營養液 2017-12-30 13:27:05

讀者“一只無聊的蝌蚪”,灌溉營養液 2017-12-30 12:06:57

讀者“洛小師”,灌溉營養液 2017-12-30 09:00:08讀者“十芳天城”,灌溉營養液 2017-12-27 22:08:45

哈哈,發現春花嘴巴還挺毒的-_-

☆、山谷奪傳承遇陣法

此時謝宴正背對着楚雲端, 目光低垂, 楚雲端聽到謝宴的這句話之時, 心中突得響動了一下, 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搭在謝宴的肩膀上, 輕聲開口:“在吃醋麽?”

謝宴肩頭一動,抿了下嘴唇, 指尖蜷縮, 貼在衣衫之上, 她忐忑的轉了下頭,卻并未完全轉過去, 保持着一個十分僵硬的姿态, 一動不動。

她曾設想過無數次楚雲端發現自己心思的場景,她以為自己能夠從容應對過來的,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刻, 卻依舊是錯愕緊張的。

“你、你知道了?”

聲音裏是抑制不住的顫抖,甚至還帶着隐隐的期待, 她咬了下舌頭, 平日裏威風八面的, 怎麽現在慫成了這樣?

楚雲端的手放在她的肩頭,微微一顫,将她的身子給掰了過來,眉眼依舊溫和,笑語盈盈:“你的那些小心思, 為師怎麽可能瞧不出來。”楚雲端想了想,還是将手給縮了回去,“為師不該與江魏然走得那麽近的,你對江魏然的一片心意,為師明白了。”

謝宴渾身又是一僵:“……”

她眉宇之間忽然松了下來,反身握住了楚雲端的手,眯了下眼睛,笑着說:“楚雲端,你什麽都不明白。”她雖然是笑着的,可是語氣裏卻是失望。

楚雲端還想要說些什麽,便聽見到謝宴祭出了動情來,她回過頭來,指了指自己的腰,挑起眉頭:“抱着老子,不然你這金丹中期就要被風給吹走了。”

楚雲端微笑不語,輕輕抱住了謝宴的腰,腰身很細,甚至在不經意之間還能夠摸到她不太明顯的骨頭,她身上用着與自己一般無二的香粉,味道很細,卻很好聞。

五彩靈力朝着北方而去,風掠衣衫,滿袖盈風。

而在謝宴與楚雲端離去後不久,天頂的樓閣之上,舒笑沉下了眉眼,眼神之中晦暗不明,摸着下巴的手在見到謝宴五彩靈力的時候微微一頓。

身後的灰袍男子動了一下,喚回了舒笑的思緒來,他定定的看着兩個人離開的方向,不禁問道:“五彩靈力麽,真是有意思。”

他舔了一下嘴唇,目光似乎與整個閣樓的晦暗顏色結合在了一起,輕笑了一聲:“還有那把劍,真的是有意思。”

灰袍男子在後面點了下頭,雖然不知道有意思在哪裏,可還是依照着舒笑的意思點了下頭,雖然舒笑只是枯桐城天頂賣場的小老板,可是灰袍知道,此人在天頂之中,定是有着不凡身份的。

舒笑剛想要去清點一下今日的收獲,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微微眯了下眼睛,朝着灰袍問道:“你可知這二人是誰?”

灰袍搖了搖頭,舒笑徑直笑了笑,自問自答了出來:“聽聞沈嫣請了小魔頭謝宴與楚雲端來取那把劍。”

說完,舒笑一步一步走下樓去,輕輕的腳步聲,回響在閣樓之中,此時的天頂賣場恢複了一片寂然,可有的地方,戰争,才剛剛開始。

謝宴去的時候,站在高處遠遠一望,發現不知道此地是潛藏了多少人在,對許胖身上的荒原帝經虎視眈眈。

只見許胖一行人中,一個黑衣老者向四周觀望了一眼,向身後的三個人點了下頭,這幾個人,竟然都是元嬰巅峰的修為,而那位黑衣老者,是金丹巅峰修為,唯有許胖差上一些,只有金丹中期的修為。

黑衣老者對許胖說了一句話,許胖停了下來,笑起來掃視了一眼四周,臉上的橫肉堆了起來,将本來就很小的眼睛蓋了起來。

楚雲端站在小山包上,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和春花的臉一樣,肉肉的,真是可愛。

許胖用靈力傳聲,回蕩在整個山谷之中:“諸位想要奪寶,何不大方應戰,躲躲藏藏,算是什麽出息?”

楚雲端聽完,眉頭一皺。

看着許胖有恃無恐的模樣,謝宴很是明智地選擇了在原地觀望,光是他身後的那幾個元嬰巅峰的老頭,謝宴便打不過。

而楚雲端向來不會輕易出手,自然不能夠指望什麽了。

果不其然,許胖話音剛落,便見到許多人爆射出去,只見許胖唇角一彎,那些人還沒有到達許胖的周身,一道力量恐怖的白光便在空氣之中炸裂開來。

發出了“滋滋”的聲音,一些修為稍低還想要搶奪寶貝的貪婪之徒,竟然直接被這白光給烤成了焦炭,足以見得這白光究竟是有多麽厲害了。

謝宴咧了一下牙,這家夥,怕是擋得住元嬰巅峰乃至化神初期的高手了,想來那許胖,若是沒有什麽依仗,大抵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過去。

他早就在這山谷之中設下了陣法!

一些人在其中敗走,到最後,竟然無人敢上去了,那陣法看起來着實是吓人,偏偏沒有人能夠解開。

謝宴歪着腦袋看向楚雲端問道:“師父,那陣法真的是兇殘,可有解法?”

楚雲端颔首,目光落在許胖所在的位置,指尖泛起一抹藍光來,她緩緩開口:“許胖身邊有個頗為厲害的陣法師,此等陣法,的确是厲害,不過為師自然是能夠解開的。”

謝宴眉眼含笑,唇角的酒窩甚是好看,她将臉湊近了楚雲端,嘴裏像是含了蜜似得說道:“師父真棒,我的師父是世界上最棒的師父。”

酒窩深深,落在眼中,一面聽着她的話,楚雲端心中仿佛泛起了蜜意,無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指,戳在了謝宴的酒窩上。

空氣與風都靜止下來,楚雲端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做了什麽很蠢的事情,趕緊收回了手去,然後露出了老母親一般的笑容來:“春花懂得體諒為師了,為師很是欣慰。”

“那不如師父以後也對我好一些?”謝宴眯着眼睛笑。

楚雲端愣了下:“如何更好?”

謝宴忽然踮起腳尖來,靠在楚雲端的肩頭,用一種近乎暧昧的語氣開口:“師父,好好愛我。”

楚雲端心中又是一跳,她發現自從春花從祁元城回來過後,自己一顆清淨之心,總是會因為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句話就惹得心動。

于是楚雲端把這一切,歸結于有女養成的歡喜。

楚雲端微笑:“為師對你,自然不局限于師徒之情。”

謝宴擡起眼睛來,亮晶晶的眼睛閃爍着奇異的光芒,然後想起楚雲端對待感情的遲鈍來,她便又失去了所有期待。

楚雲端:“為師對你,還有母女之間的親情啊。”

謝宴微笑:“兩百多歲的楚雲端姐姐,有一個一百多歲的大閨女,真是恭喜。”

“同喜。”

兩個人在這邊說這話,下邊兒的許胖叉着腰,看起來能耐極了,他咧開嘴笑着:“哈哈哈,雲深海,江魏然,你們二人莫不是縮頭烏龜不成?你江爺爺在這裏等着你們,怎麽反而不敢來了?”

人人都說魔修向來是薄情寡義,翻臉無情,可是道修之間,何嘗不是如此?弱肉強食,只要你差上一些,就會被別人給吃掉,這就是修真界。

許胖剛剛說完,便見到江魏然和雲深海一左一右出來,在踏出那一方陣法之前,頓住了腳步,此時許胖身後的那個黑衣老者點了下頭,發出沙啞的聲音來:“可以搭建傳送陣了。”

許胖點了下頭,老者便開始用靈石搭建傳送陣,江魏然和雲深海自然是看出了他們在做什麽,若是傳送陣一成,不過是一息的時間,便能夠讓許胖回到富寶城中了。

那時候,便不好動手了。

這時候,江魏然的目光落在了謝宴所在的山包上,眼睛一眯,卻并沒有多說些什麽,反而冷着臉看向雲深海。

那股翩翩富家公子的模樣,落入江魏然的眼中,變成了無盡的譏诮,他冷着聲音開口:“雲道友,若是傳送陣一成,怕是你我都沒有機會了。”

江魏然将藏魂靈劍執于手中,呵呵笑了兩聲:“不如,一同擊破這古怪陣法如何?”

雲深海偏了下腦袋,手中的羽扇忽然變成了一把長劍來,他哼聲說道:“與魔為伍,是為不齒!”雖然他是這般說着的,卻是極快的跟上了江魏然的身形,撲向了白光。

哼,道修都是僞君子。

江魏然側頭看着身後的雲深海,将底牌留下,雲深海自然也是這般想的,并未使出看門本領紫雷電來,許胖大概是在瞧這二人究竟是何實力,在見到那狂暴的靈力風暴之時,不禁一愣。

沒有想到,這二人修為竟然如此高深,江魏然元嬰巅峰修為自然不用說,許胖卻是沒有想到,雲深海居然也正式步入了元嬰初期。

白光勢不可擋,江魏然回過頭去,眯了下眼睛:“雲道友,若是不叫出你帶的人來,怕是我們都要命喪于此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着的,可是江魏然卻并沒有使出全力來,其實他自己一個人也能夠破開這陣法,只不過破開之後,必定受到大創,任人宰割。

此時拉上了雲深海,倒是一個絕好的主意。

雲深海一咬牙,手中長劍發出了雷電的聲音來,潛伏在附近的雲度城高手聞聲而來,竟然有四人之多。

其中三個元嬰中期,一個元嬰巅峰,在聽到雲深海的指令之後,那三位元嬰中期的高手使出靈力相助。

遠處的謝宴撐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這老.處.男還真的是雞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讀者“染墨”,灌溉營養液+40 2017-12-31 16:11:39讀者“一只無聊的蝌蚪”,灌溉營養液+5 2017-12-31 13:31:31

哈哈,大家元旦節快樂啊

☆、江魏然得花神傳承

果不其然, 雲深海帶來的三個元嬰中期高手進去幫忙之後, 陣法松動, 又加了一把力, 整個陣法都被破了。

眼見陣法被破,除了那位還在布傳送陣的老者之外, 其餘三位金丹巅峰的高手都将許胖團團護住,雲深海輕笑了一聲:“三個元嬰巅峰, 還真的是大手筆。”他話鋒一轉, 看向了江魏然:“江魏然, 不若一齊解決了這些礙事兒的家夥,我們再一決勝負如何?”

江魏然正有此意, 卻不想先一步被雲深海提了出來, 他一如既往板着一張冷冰冰的臉,點了下頭。

許胖早就預料到這二人能夠破陣而入,不過這又怎麽樣, 自己身邊有着四個元嬰巅峰的高手,不到一刻鐘傳送陣就能夠布好。

不過是幾個被之前的陣法搞得有些許狼狽的幾個廢物罷了, 唯一能夠看的過眼, 便只有江魏然了。

幾個人纏鬥在一起, 與此同時,雲度城之前那位元嬰巅峰高手也是一起攻了上來,一時之間,刀光劍影。

謝宴看着下面那一場亂鬥,不禁咂舌, 元嬰之鬥,與金丹果然不同,雖然說之前與化神巅峰的成緒鬥過一場,可那時候成緒不過是想要看看荒原劍招,所以手下留情。

若是成緒當時想要除掉她,怕是三招之內便可解決掉的。

楚雲端拍了拍身上被風吹過來的灰塵,掀了下眼皮,輕聲道:“春花,你在此地等為師,為師去去便會。”

謝宴回過頭去:“師父你去哪兒?我與你同去。”

楚雲端揚起笑容來,搖了下頭,風掠過她的衣衫,微微飄動,她笑着:“為師在周圍布一個去祁元城的傳送陣,順便布一個陣法吧。”

謝宴點了下頭,便看着楚雲端的身形遠去,青衫渺遠,仿佛生着光芒,讓謝宴無法放下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可笑楚雲端心思玲珑,卻對感情一事宛如智障,她都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偏偏楚雲端還覺得那是師徒之情,母女之意。

去她大爺的!

心思百轉,下面的戰況卻是發生了反轉,江魏然狡詐,看似身上受了多處傷,可是其實都未曾傷到經脈,反觀雲度城的幾人,都顯得格外狼狽。

到底是屠盡一城的天才,簡直狡詐,而雲深海不過元嬰初期,更是被雲度城保護着,而江魏然則不一樣。

能夠屠盡一城的人,絕不是什麽好對付的。

雖然雲深海未經世事,可是他身邊的那幾個高手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當下雲度城元嬰巅峰的那位橫眉一皺:“江魏然你什麽意思!這就是你說的合作嗎!”

江魏然抿唇,冷哼一聲,目光漠然的盯着許胖一行人,顯然也是同雲度城那些人相鬥的過程中受到了不小的傷。

許胖也不慌,冷靜的看向身後還在布傳送陣的老者,其餘三人擋在身前,許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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