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凋零的第二朵花08.

溫甫真喝醉了, 在童沐買完單和顧司一起把他往外扶的時候, 這人還惦記他的小老弟, 不停要和小老弟碰杯再喝。好在只是嘴上功夫, 身體老實得很, 沒讓兩人費太大力氣把他放到車上。

童沐讓顧司在後座照顧溫甫,自己拿着鑰匙坐上駕駛座, 顧司挺擔心童沐的車技,這位在溫竹隐記憶裏的馬路殺手,讓他很想說一句,不如我來開吧。

可惜溫竹隐沒成年, 也就沒考駕駛證, 他也就失去說這句話的資格。

十幾分鐘後,童沐安全把車開進家裏車庫, 不知為什麽顧司松了口氣,有種安全着陸的感覺。

後座上的溫甫已經癱在顧司的肩膀呼呼大睡, 不省人事。

顧司擡頭看童沐,兩手空空, 頗為無助的問:“怎麽弄?”

“打醒。”童女士神色很冷漠, 對溫甫和兒子喝酒都能喝醉的行為感到無法理解, 加上童女士不是第一次處理喝醉的溫甫,熟能生巧, 直接上手把溫甫的臉頰拍的啪啪作響,“溫甫,醒醒, 到家了,進去再睡。”

這等粗暴的喊醒方式,顧司還是第一次看見,一時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癱在他肩頭的溫甫被人暴打,不可能還睡得如死豬,睜開迷瞪的雙眼,摸着臉看童沐:“到家了?”

溫甫的反應更讓顧司驚到呆滞,他想,莫非這就是夫妻的相處之道?如果是,那他這個母胎單身狗真的看不懂。

他看不懂的時候,溫甫在童沐的攙扶下了車,勉強站穩搓着臉回頭看車上:“兒子,下來,到家了。”

顧司回神連忙下車,随身關上車門,猶豫問:“還要扶嗎?”

“不用,爸爸精神了。”溫甫擺手,“讓你媽這一頓抽,抽醒了。”

顧司笑出聲,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夫妻兩就是典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世間夫妻百種模式,他看不懂,別人說不定樂在其中。

“爸,下次少喝點吧,這點酒量還說混酒席。”

“平時也不需要爸爸應付酒局啊。”溫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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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喝不了多少就醉了。”顧司紮心道。

溫甫捂住心口,簡直不想說話,旁邊的童沐笑了起來:“兒子抓重點的能力真強。”

溫甫無奈搖頭,能逗人開心就好。

回到家之後,顧司幫童沐把溫甫送進卧室,就回卧室,等他洗完澡出來,房門剛巧被敲響,他走過去開門,是童沐。

童沐進屋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喝了再睡。”

“謝謝媽媽。”顧司說。

“跟媽媽不用客氣。”童沐擡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長高了。”

“我還在長身體,長高是必然。”顧司拿起杯子喝了幾口牛奶,“爸爸睡了?”

“嗯,他挺高興的。”童沐抿唇笑了笑,“我也挺高興的,這次回來覺得你長大了,也懂事了,爸爸媽媽既心疼又愧疚,都是因為我們的不着家,才讓你……”

“也還好。”顧司放下空杯子,轉身安慰童沐,“不是安慰你,是真覺得還好,不過,還是希望以後能多些和你們在一起的機會。”

“媽媽記下了。”童沐說,“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和爸爸媽媽去公司看看。”

“好。”顧司說。

送童沐走了之後,他拿着手機躺到床上,點開和夏宏博的聊天框,回複幾分鐘前的消息。

-明天沒時間和你去書店,我得和爸媽去公司。

幾分鐘後,夏宏博的消息回過來了,顧司點開一看,笑了。

-好吧,記得在公司玩得開心,要不要給你帶套資料?

-別,我現在只想嘗試寫,資料先放一邊。

-竹隐,不能玩物喪志。

-放心,考試絕對讓你驚訝。

-那我等着。

顧司沒再回複,關燈睡覺,迎接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顧司睡到生物鐘叫醒他,在床上茫然一分鐘,漸漸清醒後才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下樓的時候,發現童沐起來正在做早飯,顧司有片刻的驚悚,想到該來的總會來,他就坦然面對了,走進廚房拿水,和童沐打招呼:“媽,早上好。”

“今天起這麽早啊。”童沐意外,回頭繼續倒騰鍋裏的煎蛋,“媽媽熬了粥,出去買了幾樣點心,再煎幾個雞蛋,就能吃飯了。”

“爸呢?”顧司擰上瓶蓋問。

“一會就該下來了吧。”童沐說,趕他出廚房,“別在廚房待着,出去吧,馬上就能吃飯了。”

顧司臨走前望一眼熱氣騰騰的電飯煲不敢說話,只能祈禱童沐手藝真的有改進。

等他真正吃到童沐熬的粥和煎蛋時,發現昨天童沐說的不是假的,真的有改進,味道還不錯。他放心吃了。

坐在旁邊的溫甫有些精神不濟,醉酒的後遺症,喝粥吃點心都沒能讓他緩過來:“小隐,你媽手藝真的進步了。”

“嗯,好吃。”顧司很捧場的附和了一句。

童沐聽見眉開眼笑,說:“我都說了自己做的早飯很好吃,你兩就是不信,現在信了吧?”

父子兩齊齊點頭,童沐滿足了,叮囑兩人多吃點。

吃過飯後,一家三口開車去公司。

這是顧司第一次來到較為正規的大公司,乘坐電梯直達董事長辦公室,童沐在快到的時候走出電梯,去了總經理辦公室。顧司這才知道溫竹隐的爸媽一個是董事長,一個是總經理,難怪家裏很有錢。

顧司還在思索,電梯停下了,他跟着溫甫走出去,進辦公室先和西裝革履的秘書來了個照面,秘書不着痕跡在他身上掃了兩眼,低頭道:“董事長早上好。”

“嗯,這是我兒子溫竹隐,今天你先帶他熟悉下公司,公司內也好,附近也好,讓他多看看。”溫甫說,交代完秘書,又回頭交代顧司,“張秘書是跟在我身邊多年的人,你跟他不用拘束,去吧,讓他帶你轉轉。”

顧司點頭,轉臉對張秘書客氣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張秘書沒想到董事長的兒子這麽有禮貌,連忙欠身:“溫少爺太客氣了,那董事長,我先帶少爺去公司內轉轉。”

“嗯。”溫甫把顧司交給張秘書之後,自己進了辦公室,處理文件。

顧司對辦公室沒多大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公司內部構造、發展和擴大,這些事張秘書應該都知道,但一上來就問這個不太好,他說:“去別的地方看看?”

張秘書一切都以他為準,聽他這麽說,二話不說就帶他往下面去。

這一天在張秘書的帶領下,顧司受益匪淺,要走的時候,由衷對張秘書道謝,引得張秘書受寵若驚,連說不敢。

溫甫和童沐見他這樣,心生欣慰,當晚回到家的童沐說要一展廚藝,禍害了三道菜後,一家三口再次出門吃飯。

吃過飯回到家已是十點多,考慮到顧司還要上課,夫妻兩也就沒玩促膝長談的那套,只叮囑他好好學習,努力向上。

顧司笑着應下了。

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顧司發現學校裏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激動,崇拜和愛慕居多,還有男生對他表現出敬仰,讓顧司不太适應。

剛到座位上坐下,他前面的男生按耐不住情緒的回頭,幾乎控制不住聲音:“溫竹隐,你出名了知道嗎?”

“嗯?”顧司随手摸了個魔方轉着玩,不明所以的疑惑。

男生看他真不知道,拿出手機調出貼吧裏最火的帖子,點開放大裏面的圖,放到顧司面前:“看看這個。”

顧司順勢低頭看向圖片,是他沒錯,前天最後一場1V1比賽贏了三中校隊長的那一手,圖拍的不錯,跟他要飛走了一樣。

這種東西沒多大意義,他推開手機,繼續轉魔方:“這就火了?”

“就憑這一手,你就在整個市高中出名了啊。”男生激動道,聲音有些劈叉,表情完全控制不住,像出名的是他自己一樣,“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歡你的,從這能排到三中,豔福不淺啊,溫同學。”

“有事嗎?”顧司不喜歡聊這種事,極為冷淡的問。

男生算是很懂得看眼色的人,見他這樣也就不好意思再說,拿走自己的手機,哆哆嗦嗦:“沒,沒事了。”

“嗯,努力學習比這些虛頭巴腦的有用。”顧司說。

男生瞬間震驚了。

他聽到了什麽,懷疑自己耳朵系列。

全校倒數的人讓他努力學習…這句話就跟煙盒上印的那句吸煙有害健康一樣,充滿無限嘲諷的意思。

“還有事?”顧司見人還杵在面前,不肯轉回去,難得有耐心的多問一句。

男生頭搖得像撥浪鼓,手忙腳亂的轉了回去。

顧司把魔方轉回原樣,感覺有些無聊,拿出手機繼續調整溫竹隐的那份大綱,雖說他可能寫不出來,但該做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不然怎麽激勵夏宏博搶在他前頭發表出來呢。

夏宏博坐下來的時候,顧司分神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又回頭看一眼,有些無法組織言語的感覺,他問:“也就一天不見,你怎麽跟被人打了一樣,眼袋都出來了。”

“有點兒失眠。”夏宏博嘆了口氣,“大概是資料做太多的後遺症。”

顧司了然的應了:“就是一個普通的摸底考試,不用緊張,你次次都是前三,這次還能跑?”

夏宏博笑了下,他當然不是因為學習的事情鬧出黑眼圈,是為那份被打印出來的大綱,想了很久,他才想出一個比較能讓顧司接受的說法。

可面對人的時候,他說不出口。

“怎麽?”顧司見他看自己不說話,不禁問。

“我也有個武俠的想法。”夏宏博腦子一抽,忽然脫口而出。

終于來了,顧司想。

夏宏博拿到大綱能按捺到現在才和他說,大概在心裏經過天人交戰,交戰完事想了一系列的後續計劃,但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夏宏博微薄的羞恥心,讓他無法理所當然的說出占用自己大綱的話。

到底是虛榮心和戰鬥心得到上風,面對自己的時候,沒能把持住,把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何必呢,不是早就想好怎麽做了麽,他勾了下唇角,看着夏宏博,等候後續。

第一句難為情的話說出口,剩下的就好似被疏通的下水道,一溜溜順着嘴跑出來,夏宏博聽見自己說:“我看完你的大綱覺得自己心裏的武俠熱血被你勾出來了,也想嘗試寫一個武俠世界。當然,和你的肯定不一樣,投的雜志也不同。如果可以,我們就互相監督,你說怎麽樣?”

顧司很想說幹得漂亮,然而理智及時捏住他肆意妄為的嘴,好一會兒,在夏宏博忐忑不安的神色裏,他緩緩道:“行啊,我們是兄弟,這有什麽不可以的?有人能陪我一起寫,我求之不得。不過,就像你要求我的一樣,不能因為這件事耽誤學習,也不能玩物喪志。”

夏宏博覺得壓着自己兩天一夜的大山沒了,背上的擔子放下了,臉上的笑容輕松溫和:“嗯,互相監督。”

“我等你做完大綱,一起動筆寫。”顧司說。

這麽說,是給夏宏博一個偷偷領先跑的機會,他覺得夏宏博很難拒絕。

“好,只要你不嫌我學得慢。”夏宏博果然接下機會,笑容越發自然,“上課吧。”

話音未落,上課鈴聲踩點響起,半分鐘後老簡抱着茶杯,夾着數學書慢悠悠的進來了,目光掃到顧司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下,接着若無其事的上課。

下課的時候,老簡拍了拍手,等教室稍微安靜下來,說:“溫竹隐,跟我去趟辦公室。”

顧司知道老簡找他八層是要給他那份特定的學習計劃表,路過夏宏博的時候,對方朝他笑了下,顧司聳肩,小跑着跟上老簡的腳步,在各色眼神注視下,進了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老簡抽出個文件夾放到他面前,點着文件夾說:“這是我根據你的作息時間做出的學習計劃表,你拿回去先看看,有問題再找我。”

顧司翻開,做得很細致,他合上推回去:“謝謝簡老師,我用不上可以給別的同學,沒關系的。”

老簡低頭抿了口茶,老神在在的,顯然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文件夾到手邊沒有接的意思:“溫同學,你的成績不需要我多做強調,我知道你很聰明,從小到大讀的奧數班,學的國際英語,語文各科成績都不錯,是個好苗子。怎麽進了一中,像滑梯似的就下去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也沒其他原因。”顧司看見老簡眼底的紅色,有些于心不忍,他說,“就是學習太好備受看重的感覺太沉重了,想放松下。”

“你,你這個同學,怎麽這樣。”老簡想發誓,這絕對是他執教三十年來,聽過最荒唐最不羁的成績不好的理由,激得他想揍這孩子,想到這孩子的情況,又忍下了,“那意思是你成績還是能回到原來水平的?”

“能,這次摸底考試,我保證給你個好看的成績單。”顧司說,見老簡将信将疑,繼續說,“不能做到,我就随你處置。”

老簡考慮利弊,覺得自己占了很大程度的便宜,直接答應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逼你啊。”

“是,是我自己說的。”顧司簡直想扶額,這位班主任還真是好忽悠,他只說給個好看的成績單,沒說考到多少名,老簡信了,不知是天真還是無邪。

“沒事了,你出去吧。”縱然學習計劃表沒送出去,但得到一個保證,老簡心情還算美麗,讓他趕緊走。

有機會不走是傻子,顧司當場開溜。

走到教室外面,發現走廊上趴着不少看着就眼生的女生,看校服是一中的,愛湊熱鬧看的都是校園風雲人物,顧司沒過腦子就知道這群女生在等誰,本來要進教室的腳直接掉轉方向,去了廁所。

他不介意別人看,介意的是被別人當觀賞物品,指指點點的看。

在廁所裏站到上課鈴聲打響,他在授課老師進門前幾秒鐘進教室,老師見是他,也就說沒什麽。

他一坐下,班裏同學都忍不住回頭看他,看得老師敲桌子強調課堂紀律。

不能光明正大的看,班級群裏炸開了鍋,為他故意踩鈴聲進教室。

-他是不是故意躲那些女生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親眼看見他本來打算進來的,後來就去了廁所,直到上課才進來。

-他似乎不喜歡被人過分關注。

-那也沒辦法,本來校草的名聲就夠響亮了,又在籃球賽上玩那麽出色的一手,不想被關注都難。

-哎,不得不說,他長得确實好看,哪怕沒表情,也好看,迷了。

-你們收斂點,他也在群裏。

-沒事沒事,我們都看習慣了,不像外班人那麽稀奇,就是八卦讨論幾句。

-馬上要考試,不知道這次校草打算考多少。

……

顧司默默窺屏,眼見群裏話題轉向他這次摸底考試會考多少,再到他被老簡找去幹什麽,挺關注他的一群同學,他把手機關上放進桌肚裏,當着老師面光明正大的扭頭看窗外發呆,高中生活真的好枯燥無聊,什麽時候能有點意思啊。

一沒意思,顧司就找系統唠嗑。

[今天夏宏博說和我想一起寫,你覺得他是自己創造大綱還是照剽溫竹隐的那本?]

系統多數時候都是個很好的聊天伴侶,不僅能讨論劇情,還能為他解惑,比如此時:[照剽,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寫大綱,那多累。說是和你一起寫,就是個噱頭,斬斷你打他一耙的後路。]

[想的挺周到,他會想偷我的稿子麽?]顧司忽然想到這裏,莫名感覺羞恥,[我覺得他就算有這個想法,我也不能讓他實現。]

[因為你的文筆過于稚嫩和可笑嗎?]系統一語道破,半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顧司在系統面前并不需要面子這東西,他需要的是更多有用的訊息:[如果單單是大綱,恐怕最後很難鑒定他抄襲,只能判定他融梗了,我還是得寫,你說完這幹的什麽工作,給白蓮花提供擊垮我的武器就算了,還得自己寫,哎,我說,你能根據大綱自動生成麽?]

[可以倒是可以。]系統猶豫道,[不過因為我不了解你們世界武俠的風格,很難保證質量。如果申請調閱,很可能文風相似,被人說模仿。]

[說來說去,就只剩下我自己創作的這條路了?]顧司聽明白他的意思,感覺醉醉的,還有點兒上頭,[我就想知道在這件事上,你能提供什麽幫助給我。]

[幫你監視夏宏博是自己寫,還是根據你的稿子抄襲。]系統弱弱道,感覺顧司有些燥,盡可能的安慰,[這是鍛煉你,我向你保證,只要你需要,我現在就去申請進入資料庫的資格,保證盡可能給你提供方便。]

[嗯,這還差不多。]顧司滿意了。

[你真的不考慮假裝聽聽課嗎?]系統問,[臺上老師看的眼神都要發綠了。]

[不聽,早就學過的知識。]顧司拿過筆在書上胡亂畫,[夏宏博啊,我真是為你操碎了心,你可千萬要争氣。]

沒到下課,顧司就趴在桌上休憩,臉朝裏,一副不讓人看的樣子。等到下課,來看他的女生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居然沒失望,叽叽喳喳半天,吵得人腦子疼,顧司坐起身體,半阖着眼睛,手撐着下颚問夏宏博:“她們這種樂此不疲的精神會持續多久?”

夏宏博看一眼教室外,笑說:“估計還要一段時間,你打敗三中校隊長的消息傳的太快,她們都想看看神人長什麽樣。”

“啧,人樣。她們可真夠無聊的。”顧司打了個哈欠,“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出風頭了。”

夏宏博眼底一片冷凝,為這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感到不快,但僅僅是瞬間,他又恢複原樣:“習慣了就好了。”

“習慣不了。”顧司說,“真的不喜歡。”

夏宏博聽出他聲音裏的不爽,偏頭看他一臉的暴躁,大概是真沒想到那場籃球比賽會帶來這樣的結果,他是既嫉妒又好笑:“人生在世,喜歡的事情太少了,大多數人都是活在不喜歡裏面,哪怕有一件喜歡的事情,就夠讓他們開心一輩子。”

顧司從這句話裏聽出了點人生寫照,一直游走沒個焦點的目光陡然落在夏宏博臉上,他眯眼問:“你呢?”

“什麽?”夏宏博自知失言,本來不打算開口說話的,結果顧司敏感的察覺出來,不想讓他知道更多,所以努力崩住,“我挺好的,喜歡和不喜歡就在剎那,不會持續很久。”

顧司斂下眼皮子,若有所思。

夏宏博的身世經歷,他還從沒有細查,沒記錯的話,這部分一般都是附加在劇本裏。

結果他把劇本翻了三次遍,都沒找到相關記錄。

這是代表平衡者不想讓他知道?

想到這裏,他忽然對夏宏博的身世經歷産生了興趣。

什麽樣的家庭環境和父母教育,會培養出夏宏博這樣一個人。

顧司向來不是個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平衡者越不想讓他知道的東西,他越是想方設法的要知道。

非常喜歡在違規邊緣瘋狂試探。

察覺到執行人要騷操作的系統及時跳出來:[顧爸爸,這件事不可行!]

[調查夏宏博?]顧司明知故問。

[那不然呢?]系統忍着怒氣說,[平衡者給的劇本沒寫,那就是不想你知道。]

[他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能知道?]顧司說,[我無意知道,他還判我違規?]

系統:[……]

執行人思路太騷,怎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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