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一塊很大的平坦岩石,因為山體在這裏形成了一個夾角,所以剛好可以擋風。雖然是冬天,但好在利物浦地處溫帶,到了晚上氣溫也在10度以上。這個溫度雖然凍不死人,但也很難熬。Ray安頓好寧凝後,起身尋來了許多的枯草和樹枝。升起篝火後,又用枯草做了個簡單的床鋪,讓寧凝能夠睡得舒服溫暖一些。Ray察看了一下寧凝的傷勢,還好子彈并沒有留在身體裏,而且血已經止住了。不過還是細心的為她将傷口又重新包紮了一下。
Ray坐在一邊,看着寧凝的睡顏發呆。寧凝似乎睡的并不安穩。眼角還有遮不住的淚痕。是什麽讓你流淚呢?我可以認為是我嘛?我該拿你怎麽辦呢!Ray伸出手想要擦幹寧凝臉頰上的淚痕,手指卻停在寧凝臉頰上方不敢落下,怕驚醒了這短暫的美好,怕自己最終還是沒有資格碰觸她。寧凝輕輕的動了動,Ray馬上收回了手。寧凝微微的蜷起身體,可能是有些冷了。Ray趕緊起身又添了些柴進去,讓篝火更旺一些。
看着身邊的幹柴怕是不夠支撐到早上的,他起身準備再去找一些柴草來。剛起身走了幾步,熟悉的痛楚又一次侵襲了他的全身。
寧凝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睛時,天還是黑的。身邊的篝火只有很小的一簇火苗在跳動,好像随時都會熄滅一樣。不知道Ray去哪裏了。她掙紮着起身在篝火中又添了一些幹草和柴,把快要熄滅的篝火又救了起來。坐在篝火邊四處張望這附近的環境時,看到不遠處有一抹白色。寧凝起身慢慢的靠了過去。只見Ray一動不動的趴伏在地上。寧凝不顧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快速跑過去。她費力将Ray翻過身來,Ray毫無反應。天太黑的,寧凝看不清Ray到底怎麽了,只是那身體太過冰冷了,不知道在這裏已經躺了多久。
寧凝用盡全力将Ray拖到篝火邊上,借着篝火寧凝察看了一下Ray的情況。身體上沒有明顯的外傷,衣服濕透,身體冰冷。像是從水裏撈出來後又被扔到外面的一樣。寧凝心想,不行,這樣下去。就算沒受傷也會因為體溫過低而被“凍”死的。她果斷的脫去了Ray的上衣,放在篝火邊。接着用力的揉搓着Ray的身體。過了一會兒,Ray的身體都被她揉搓的發紅,但還是冰冷冰冷的。寧凝一咬牙,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将Ray抱進懷裏。Ray冰冷的身體讓寧凝打了一個冷顫,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抱得更緊,恨不得将Ray融入她的血肉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Ray的身體才慢慢的有了一些溫度。
Ray的意識回歸身體之時,首先感到的是溫暖。每次痛疼醒來時那陣刺骨的寒冷是非常難熬的。這次雖然全身的骨骼還是會因為寒氣而痛,但有一股溫暖的氣息就在身邊讓他不那麽難受。當他慢慢的睜開眼睛時首先看到的是光滑的發絲。此時他方才明白這溫暖的來源。
Ray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寧凝的衣服蓋在寧凝的身體上,懷中的寧凝身體微微一顫,她知道Ray已經醒了,這樣零距離的接觸,雖然明知道沒有任何的其他的意味,但是還是讓她不敢擡頭。這樣的寧凝讓Ray心動不已。也許西方的教育要更加的開放一些。但是讓寧凝這種高傲的女子肯這樣為男子取暖,這怎麽能讓Ray不感動呢。Ray用手臂将寧凝摟入懷中。
Ray這一舉動讓寧凝覺得她的付出都值得了。可是想到他們現在這種尴尬的關系不禁分外的委屈,實在無法克制自己的眼淚,在Ray懷中小聲哭了起來。Ray溫柔的擡起了寧凝的下颌,輕柔的吻着寧凝臉上的淚花。寧凝慢慢的睜開眼睛,Ray的眼中滿滿的憐惜和愛意讓寧凝不禁雙臂環住了Ray的脖子。Ray在寧凝的嘴唇印上深深的一吻。這混着淚水的唇,讓甘甜中還略帶一絲苦澀。在此情此景之下,兩人誰也沒有刻意的克制。一場纏綿的情事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一切結束後兩人都不願意起身,又躺了一會兒,寧凝突然打了一個噴嚏。Ray趕快起身,抱着寧凝為她穿好了衣服。又為篝火中加了一些柴。寧凝還在為剛剛自己破壞了氣氛而暗自羞惱着,Ray輕輕的摟着她的腰柔聲問道:“要不要再睡會兒?”見寧凝搖了搖頭,Ray像哄孩子一樣的柔聲說:“自己呆一下好不好,渴了吧?我去找找有沒有水。”
寧凝這才放開Ray的手臂。看着Ray的背影,寧凝的心境與之前大不相同。自己已經與他有了最親密的接觸,還有什麽好遲疑的呢?不管怎麽樣,這個男人她要定了。這才是寧凝的風格才對。想着Ray之前暈倒,一定是滾落時為了保護她受了內傷。想到這裏寧凝雖然為Ray擔心,但是心裏還是甜甜的。
Ray找到了一條小溪,沒有盛水工具,就用大的葉子折個小碗。又摘了些野果。回來時天已經大亮,正看着寧凝一個人傻笑。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Ray起身熄滅了篝火。背對着寧凝蹲下身體,準備背寧凝再次啓程。寧凝顧念及他的傷勢自是說什麽也不肯讓他背,可是她的腿傷還沒有辦法走路。寧凝在Ray的攙扶下剛蹦了幾步,地上的石頭就讓她差點摔倒。要不是Ray一把将她抱住,怕是此時寧凝又要添新的傷口了。最後沒有辦法,只要乖乖的重新趴回到Ray的背上。
只是今天不像昨日那般疲憊,所以路上兩人一邊找路一邊聊天,時間過的也快。他們走了四個小時,才終于見到了公路。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到一輛汽車經過。司機很好心的帶着他們回到了利物浦市區。到醫院為寧凝的傷口重新消毒包紮後,寧凝被要求住院治療。Ray則陪在一邊寸步不離。
英國警方到醫院對寧凝做了筆錄,酒店中負責控制陳建軍的所有警察都被射殺了。寧凝是唯一活着的關系人,自然成了他們的唯一的線索。寧凝将事情經過與警方做了詳盡的敘述,負責的警官嘴上雖沒說什麽,但是質疑的神情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寧凝是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他們的質疑。對方雖然有質疑,但也找不到什麽漏洞。只能收兵。
Ray在英國警察來的時候就以到酒店取換洗衣物為由離開了。畢竟以他的身份與警察太密切的接觸不是什麽好事。在酒店大堂卻還是被英國警察攔住質詢了起來。Ray與寧凝的描述不差分毫。問了一圈也沒有什麽理由扣着Ray不放,只得放人。
Ray順道處理了留在商城存包處的東西後,回到醫院已經很晚了。寧凝等得有點急,見到Ray的時候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Ray好笑的過去哄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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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會晚一點才能回來。”Ray說着。
“為什麽?”寧凝一臉不開心的問着。
“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來利物浦就是為了演出,明天晚上就是演出的時間。所以不能陪你了。”Ray耐心的解釋道。
“我也要去看你的演出。”寧凝頓時來了精神。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出院的。”Ray好笑的勸道。
“我不管,我就要去。你帶我去吧。”寧凝抓着Ray的手臂撒嬌的說。
Ray猶豫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我要是不帶你,怕是你也會自己偷偷的跑去吧?”見到寧凝一副“算你聰明”的表情後,不禁無奈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