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卿書雖不再是閨閣公子,歡好之事也能開始體會到其中樂趣。
但他不知道別人做這檔子事兒,是什麽模樣。
他和李玉四目相對,立刻像被燙了一下般,羞澀地移開視線。
白卿書眼神飄忽,聲音很輕:“妻主,不然咱們別聽了。”
人家歡好,他們聽什麽呢。
“噓。”
李玉示意他噤聲,瞥見夫郎的臉紅得不像話。
這才意識到:卿書是男子啊,怎麽能聽這個。
“捂住耳朵。”
她小聲道,拉了他的手蓋住耳朵,把人抱進懷中,聚精會神地聽。
妻主肌膚的熱意傳到白卿書身上,他被李玉一只手圈住,聞到她衣衫上的淡淡杏香。
杏……妻主最近去果園了?這味道挺好聞的。
他胡思亂想,另一頭,孫知宜和竹青的聲音越來越大。
這下捂着耳朵也能聽到了,白卿書腹诽着,花樓房間的牆有何用。
“孫小姐,真的不行了……”
“竹青乖,等到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就把你贖回家做側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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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李玉眉心微皺,側夫?孫知宜也真敢承諾。
若是清倌,以孫知宜的身份,把人贖回家做個貴侍都算好了,側夫……莫不是唬人。
側夫只屈居在正夫之下,能夠進妻家的家譜,死後能夠被妻家後人立牌位。
這也是正經人家才能當得,需要六擡大轎擡進門的身份。
竹青居然信?他自己破了身,等大了肚子,能被孫家接納就不錯了。
上輩子竹青是懷了孕的,那會兒她撞到孫知宜和竹青私會,孫知宜說贖他。
可是最後,孫知宜娶了門當戶對的郎君,還配了兩個側夫。
至于竹青,不僅小侍通房都沒撈着,大着肚子死在花樓後巷。
不知這一次,孫知宜會不會真的把人贖走。
李玉不懂,既然孫知宜讓竹青懷她的孩子,為何又不要呢,竹青的死跟她是否有關?
忽然感覺懷裏熱熱的。
李玉低頭一看,夫郎的手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袖,小腦袋埋在胸前,她把夫郎的臉擡起來。
白卿書的臉,此時豔若桃李,一片潮紅。
他纖長的睫毛顫啊顫,閉着眼睛不作聲。李玉伸手一摸,夫郎臉頰燙得好像煮熟的雞蛋。
不會是發燒了吧,又碰碰他額頭,并沒有。
還沒有結束嗎?
白卿書只覺得時間過太慢,聽着這樣的聲音,對他真是煎熬。
孕夫本就敏感,易生情/欲,被歡好的聲音刺激,就想起和妻主的日日夜夜。李玉一碰,更加情動。
白卿書杏眸水波潋滟,睜開後,看上去濕漉漉的,眼尾洇紅。
襯着他孕後更加白皙細膩的容顏,還真像只紅眼兔子。
他唇瓣輕抿,不敢看李玉,只喃喃道:“咱們走吧……”
李玉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輕吻,想安慰安慰夫郎。
結果這一吻便不可收拾。
白卿書環住李玉的腰,仰首堵住她的唇。
“唔?”
狹長的狐貍眼微微睜大,看着夫郎紅透了臉,無比主動地親自己。
隔壁床板嘎吱嘎吱響,這樣的背景下,明明是來聽機密,找線索,怎麽和人親上了?
白卿書的吻很青澀,并沒有多少技巧,即便偶爾在榻上會主動,大多時間,依舊是那個大家公子。
李玉後退,看見自己的夫郎眼神裏帶了失望?
她差點就被勾起火了。
她覺得自己此時應該和卿書保持距離……
白卿書回神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勾着妻主親吻。
唇瓣上還有水漬,他抹掉後,郁悶地搬了個小凳子,坐到另一邊角落畫圈圈。
過于沮喪和羞澀,白卿書唇角繃得很緊,揪着衣角,背對李玉。
李玉看得好笑。
此時不是哄夫郎的好時機,等到孫知宜二人動靜停了,她以為結束了,卻又聽到說話聲。
“人睡着了,該我了吧?”
隔壁房間竟然還有第三個人!是個女子,她沒有與孫知宜一同進來。
要麽是早就藏在房間,要麽是從別的地方悄悄進了屋子。
李玉頓時來了精神,豎起耳朵仔細聽。這女子聲音聽着很年輕,像李玉認識的人。
“是,我方才用了迷香,不過朱小姐,您這是何必,找個幹淨的漂亮小倌不是更好?”
孫知宜聽起來有些為難。
朱小姐?!
這稱呼立刻激起李玉的記憶,她說怎麽聽起來那般耳熟。此人是朱縣令家的大小姐,過去時常到李家綢緞鋪買東西。
說起來,對方的弟弟朱公子,還是夫郎的好友呢。
這可真是諷刺,朱大小姐與孫知宜來往,朱公子偏偏喜歡跟卿書待一塊兒。
聽她們對話,什麽該不該的,是指竹青麽。
李玉見過朱大小姐,是個愛美色的貨色,在朱縣令的蔭庇下,收羅了一堆美人。
“你管那麽多,我就喜歡這調調。怎麽,因為他跟你時間長,你對這小倌動情了?”
朱大小姐哼了一聲:“你也不看看,是誰給你牽橋搭線,讓你認識了京城的貴人。若不是我,碧螺莊能出現貢茶,你能因此打壓李家,收攏王家?”
這朱大小姐腦子果然不好使,花樓隔音這麽差,她居然大大咧咧說了出來,也不怕隔牆有耳。
不過,常人誰會想到,隔壁會有人忍受着歡好的聲音到最後,都沒放棄呢。
朱大小姐哪裏來的本事,能為孫知宜牽橋搭線。
這其中,是否有朱縣令的插手呢,倘若如此,那可就是官商勾結,朱縣令圖什麽?
如果白卿書此時沒有因為羞赫蹲在角落,知曉對面有朱府的人,他立刻就會想到,去朱府參加賞花宴時,在湖邊見到過孫知宜。
朱府小厮說那是縣令在宴請賓客,這說明朱縣令和孫知宜是有關系的。
李玉正在思考,對面竟然又傳來嘎吱嘎吱聲,只是這次沒有竹青的聲音。
不知想到了什麽,李玉覺得一陣惡心。
等到這陣聲音也沒了,隔壁有人推開門叫人打水,李玉知道,總算是完了。
打聽到的消息還不少,盡管有許多疑惑,她滿足了。
腳都蹲麻了,她站起來揉揉腳,去喊白卿書,抱着人哄。
風華來敲門。
“小梅,醒了嗎?”
小梅便是答應把房間讓給李玉的小倌,風華這麽稱呼,意思就是能出來了。
她仍然警惕,開了一道縫,輕聲問:“隔壁?”
風華道:“我看了,只有竹青。”
隔壁門已經開了,風華假意找人,進去只看到裹着被子睡熟的竹青。
“方才看到孫小姐下樓了。”他又道。
意思是那位朱大小姐沒有同孫知宜一起離開,怪了,她去哪兒了,從哪個地方走的。
李玉忽然覺得,這位朱大小姐也不簡單。
給夫郎戴了帷帽,她攬着人離開花樓。
臨走時給花樓爹爹一筆豐厚的銀子:“可要多顧着風華,別讓他被人欺負了。”
風華接近竹青打聽事情,若被發現,說不定有生命危險。李玉希望花樓爹爹能知曉,這人是她包下的。
“那肯定,您放心。”
花樓爹爹一邊保證,一邊偷偷看李玉懷裏的人。
乖乖,這還是個孕夫。據樓裏小倌說,八成是李玉的夫郎。
帶着夫郎逛花樓,還和小倌共處一室?有錢家的小姐真會玩兒。
花樓爹爹對着李玉眨眨眼,搞得李玉一臉懵。
李玉和白卿書離開花樓,馬車已經等候許久。
阿塗和文意見兩位主子出來,紛紛招呼。
掀開車簾,嘴裏塞着一團布的顏生憤憤望着衆人,看到李玉,又發出嗚嗚聲。
“他太吵了。”文意吐吐舌頭,“為了不讓路過的人誤會,只好把嘴堵上。”
李玉把顏生拉回了李府,交給了李家正君。
憑什麽夫郎受委屈要瞞着,她就要告訴爹爹,讓她爹做主,讓她爹知曉兒婿的委屈。
誰讓李家正君過去老念叨,娶白卿書不如娶顏生呢。
李家正君這回氣得鼻子都歪了,喝了好幾口水才壓下火氣。
上次白卿書就因為顏生被污蔑,他已經很愧疚,因為自己的私心,沒有過多懲罰顏生。
這次竟然把他的兒婿拉到花樓?李家正君瞪了一眼李玉,以為李玉又開始風流起來。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為女兒遮掩,又得讓懷孕的兒婿寬心,李家正君決定給顏家和顏生妻主家寫信,親自把人送回去。
得知消息的顏家和顏生的妻家,覺得丢臉極了,立刻表明會好好約束顏生,顏生的妻主和他感情也淡了許多。
李玉和夫郎回了院子,把人抵在牆上:“方才在花樓,卿書是如何做的?”
白卿書低頭,不肯承認:“方才好好的呢,妻主是出現幻覺了。”
李玉眯了眼:“幻覺?”
若不是不能行劇烈的運動,李玉很想讓夫郎知曉,什麽是幻覺。
咬上白卿書柔嫩的唇,李玉剛才聽了兩回哼哼唧唧的歡好之事,就算不能壓夫郎,怎麽也要讨回本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畢~
本來想寫多一點,奈何不能開車~抱住你們啾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