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近日琥城官眷及有錢人家的圈子裏,多了一個讨論的對象,連普通老百姓也有所耳聞。
新開的那家玉芳閣,首飾、小玩意兒、布料等都有售賣,十分精巧,是其他鋪子裏沒見過的款式與品種。
有貴重的,有廉價的,但數量不多,都是獨一份兒,賣完便沒有了。
許多人以買到玉芳閣的名貴首飾為榮,誰讓那些個大戶人家的夫郎都去買呢。
“玉芳閣到底是什麽來頭,短短幾月便做這般紅火,我看城裏還有不少商戶與他們合作。”
茶館內,酒樓裏,宴席上,都論起這事。
某位消息靈通的女子小聲道:“聽說是那幾位……”
“不會吧,她們不只會玩樂麽,什麽時候也奮起了?”衆人紛紛露出懷疑的目光。
正因為李玉的朋友們見了太多好玩好吃的事物,口味刁,眼光毒辣,才使得玉芳閣與衆不同。
有商戶想要打壓這家鋪子,背後東家不知是何背景,竟惹得多方力量支持。
吓得他們趕緊丢棄不好的心思。
是的,李玉朋友們的家裏已經知曉她們合夥的事。
不成器的孩子忽然認真起來,即便沒有提供幫助,但若有人搞事,也不會袖手旁觀。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所成就。
張芸對李玉這位姐姐十分佩服。
李家人當中,只有李玉性格最跳脫,想法也最多。
Advertisement
李府明明生意不錯,她卻另起一家,還想将店開到京城。
“我也想像李姐姐這般。”張芸道。
李玉白了她一眼:“你不回太傅府了?”老老實實考功名去吧。
說到功名,李玉的二姐已經回到府中,等待鄉試。
李家家主沒有拒絕李玉開玉芳閣,也是因為想到了老二。
倘若李容中舉,就會繼續往上考。
真有一日能夠到殿試那一步,留在京中,必定需要姐妹的支持。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
李家家主見女兒的鋪子名聲越來越響,搖搖頭嘆息:“你若也考功名,不一定比你二姐差。”
“免了,我可不想做官。”
李玉擺手,官場的兇險比生意上更甚,看夫郎家就知曉。
家裏有一個讀書人就行了,二姐性子溫和沉穩,又不失機智,比她更合适。
而且她不放心家裏——大姐太老實,娘漸漸老了,二姐不懂經商……
她的努力,李府的人都看在眼裏。李靜默默做事,李容認真溫習,李家家主漸漸放權,在幕後支持女兒們。
府裏的男眷則對白卿書羨慕起來。北北
李張氏因為妻主回家備考,整個人都精神煥發,叫了李梅氏,一同去看待在院兒裏養胎的白卿書。
此時已值夏季,夜晚下了一場雨,驅散連天的悶熱。
白卿書臉色紅潤,坐在院兒裏看書。
孕夫精力不比平常,看一會兒就困了,他揉着眼睛,輕輕捂嘴打呵欠。
李張氏二人還未上前,便見李玉快步走過去,溫聲細語的模樣,要把白卿書抱進屋裏。
他們可從未得到這樣的待遇。
李靜不懂哄人,只會埋頭做事;李容會關心幾句,但她常年忙着讀書,夫郎不曾懷孕,更加忽視。
到頭來竟然是小妹夫妻二人更恩愛。
白卿書看到兩位姐夫,讓李玉把他放下,撐着腰招呼道:“姐夫們怎麽來了,找我有事?”
李玉應當離開讓他們交談的,但想着卿書困了,很是猶豫。
李梅氏很體貼,遞給白卿書手裏的東西:“沒什麽事,給孩子做了兩件衣裳。”
“叫小厮送便是,有勞姐夫了。”白卿書笑着接過。
兩件小衣服做工精巧,十分可愛,這是姐夫的心意。
李梅氏悄悄看守在一旁的李玉,湊到白卿書耳邊:“小妹真疼你啊,三妹夫是個有福的。”
語氣有點酸,大部分是羨慕。
他摸了摸白卿書的肚子,“我什麽時候也能有個孩子呢?”
大夫說自己是不易受孕的體質。剛知道那會兒,李張氏天天抱着被子哭,覺得對不起老李家,對不起妻主。
趕緊又摸了摸,希望妹夫的雙胎能給自己好運。
他們走後,白卿書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醒來,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撫摸。
“妻主?”
他握住那只手,杏眸裏還有水霧,眼角殘留打呵欠時産生的淚珠。
……
白卿書睡得并不好。
無論白天還是夜裏,因為雙胎的壓迫,他肚子越發沉重,呼吸都難受,只好睡一會兒,醒一會兒。
每回半夢半醒時,李玉就會在身邊。
“嗯。”
李玉柔聲答道,看向夫郎鼓起的肚皮。兩個孩子将卿書的肚子撐大,白嫩的肌膚上沒有一絲褶皺,看起來有點吓人。
大夫讓她時刻注意,說因為雙胎,不一定會足月生産,可能八、九個月便有妊娠跡象。
這段時間李玉便被折騰得不行,夫郎難受,她也辛苦。
一旦白卿書半夜睡不着,腿疼,睡覺不舒服,她就要爬起來照顧。
白卿書也提議過分房睡,讓小厮服侍。
可李玉想起前世,城裏流傳哪家小姐是夫管嚴,說孕期也不敢尋歡找別人,陪在夫郎身邊。
聽到這樣的話,李家家主說那小姐是疼夫郎,但疼得太過;李家正君說那男子是公老虎,嫉妒心強,姐夫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心裏嗤笑,覺得無聊,不經意擡眼,就望見夫郎羨豔的神色。
所以,卿書嘴上說着不需要自己照顧,實際上還是渴望的。
李玉早就看透夫郎的小心思,她也願意這樣做。
憂愁地将臉靠近他的肚子,李玉不管胎兒是否能聽懂,催促道。
“你們倆倒舒服,你爹你娘就辛苦了。什麽時候出來,跟我說說呗。咱們約個日子,也好有準備,免得我天天緊張。”
“別欺負你們爹性子好,趕緊的,動作快點,聽到沒?”
白卿書被她逗得在床上笑,何時出來,孩子怎麽能決定。
“夫郎辛苦了。”
李玉親他的眼角,又去親肚皮,“啾啾”地親。
“癢……妻主別親了。”
女子撩起自己的衣服,在肚子上輕啄,實在是癢,白卿書躲得很累,邊躲邊笑。
結果肚子就疼了……
還不是一般疼,疼得他直冒汗。
“大夫!!!”
李玉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自從進入了孕期的最後幾月,中年女大夫便住到了李玉的院子,方便随時診脈。
李玉很自責,不會是她把夫郎弄疼的吧。
早知如此,她親什麽親啊,真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大夫一來,還沒診,看到白卿書的狀态,便瞪李玉一眼。
“你夫郎是要生了。”
瞧這位繞着房間轉的急樣,不就是發動了,沒經驗的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啊?”
李玉呆了,卿書要生了?
一時間在腦子裏浮現從各處打聽到的,男子生産時的種種現象:
疼得死去活來,一盆盆血水,難産,大出血,保大還是保小……
這孩子能塞回去嗎?
想歸想,李府一直為白卿書生産做好準備,接生公就請了三個。
“雖然發動了,但時間還未到,讓你夫郎多走動,用些吃的。”
等到羊水破了,便要送進産房。
作者有話要說: 要生了,要生了……
诶,我這麽激動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