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絕壁後的通道
第二天一早,柳城月、夜淩和溫庭三人正在客棧大堂吃早飯,突然柳城月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江冽,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溫庭的反應就更加直觀了,因為他直接一口白粥噴向對面的夜淩,還好夜淩身手敏捷,不然還真就中招了。
“你、你怎麽在這裏?!”溫庭指着走到桌前的江冽,口齒不清地問道。
江冽斜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讓小二端早飯上來。柳城月看着不說一話的江冽,心裏忍不住再次吐槽,哼,有什麽好拽的,在小說裏只有死得早的男配才會一副誰都欠我的樣子!
像是心理感應到什麽,江冽擡頭看了柳城月一眼,因為角度關系,在柳城月看來那就是江冽瞪了自己一眼,呵,我也瞪死你!江冽無語,不跟幼稚鬼柳城月計較。
溫庭見江冽不理自己,再看看江冽面無表情地吃着早飯,瞬間整個人都像是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焉了……
吃過早飯,柳城月一行人回到房間準備商讨一下進一步行動的方案,看着明顯很多餘的江冽,柳城月清咳兩聲:“這位少俠,接下來的事情比較機密,嗯?”其實潛臺詞就是下面沒你的事了,趕緊滾!
但是顯然江冽是一個不會屈服于柳城月淫威之下的好漢,所以江冽冷聲道:“我直接将人帶走,或者讓一個死人幫你破案,你自己選!”
“你不要欺人太甚!”見江冽這麽不懂眼色,柳城月怒道,“要是耽誤了破案的時機那可是大罪!”
江冽冷哼一聲,看向夜淩,柳城月見狀,也一臉怒色地看向夜淩。抹了把冷汗,夜淩斟酌着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不如就一起行動?”
江冽和柳城月同時看向對方,江冽心裏想着:我才不會幫這麽一個自以為是的人!柳城月則是想着:這麽一個哼來哼去的自大狂還幫忙?!別幫倒忙就好了。兩人都不知道,在這麽想的第二天兩人就被打臉了。
雖然柳城月和江冽兩人相看兩相厭,不過還好最後的結果讓夜淩和溫庭都滿意,夜淩想的是只要這兩個人不要打起來就好,要不大人的小身板真的經不住啊!溫庭想的是只要自己小命還在那就比什麽都好,順便在心裏譴責了自己不好的眼神,怎麽就将堂堂無影宮宮主當成山頭的土匪頭子了呢?!
在将最嚴重的隊伍問題解決之後,衆人終于可以開始讨論找棺材的事情了,當然江冽除外,全程江冽就像一尊雕像,沒有說過一句話。
“神醫上次說的只要知道棺材從哪裏運出就可以找出棺材,這是什麽意思?”柳城月向溫庭提問。
溫庭撇撇嘴,“就是字面意思,只要知道棺材從哪裏運出來,我就可以讓我的小寶貝找出棺材最後被運到了何處?”
柳城月和夜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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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還是一臉疑問,溫庭也不多說,直接從自己的大包袱裏拿出一個小巧的藥箱,打開。那藥箱看起來很小,但是打開後卻自動延伸,看起來可用的空間還是很大的。柳城月一臉新奇的看着那藥箱,覺得這簡直就是高科技啊!
溫庭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罐子樣的東西,打開蓋子示意柳城月和夜淩,柳城月以為真的是什麽寶貝,探頭一看,臉色瞬間慘白,媽呀,好惡心……對于密集恐懼症的人來說,這簡直就像謀殺呀!
夜淩見狀也探頭往罐子裏看,雖然臉色沒有柳城月那樣瞬間慘白,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
溫庭見到兩人的反應,有些不高興了,“诶,這可是我的寶貝,一般人我還不讓看呢!這次要不是情況特殊,我才舍不得用!”
柳城月無語,拿一罐子蠕動的惡心蟲子當寶貝,你也是很無敵了!但是現在還要靠着這位神醫,或者說這些惡心的蟲子,柳城月當然不能直接說出來。
“溫神醫,這些是?”夜淩臉色莫名地問道。
溫庭看着罐子裏的蟲子,一臉寵溺(?)地說道:“這個叫婦蟲,婦蟲習慣群生,以藥草為食,找藥草的時候帶上它們就事半功倍了。而且婦蟲有一個特點,子蟲和母蟲之間靠氣味辨別彼此,最微弱的氣味它們也可以捕捉到。這些是子蟲,到時候将子蟲放在棺材裏,母蟲自然會帶着我們找到那些棺材。”
柳城月聽言,立刻興奮起來,果然神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人去找東西會有很大的局限性,但是蟲子找起來就沒那麽難了,感覺這些蟲子都變得可愛了,當然是在不看見的情況下。
定下計劃,溫庭将罐子裏的蟲子用鑷子抓出一只,放進了另外一個小瓶子,又從箱子裏拿出一截草藥,放進小瓶子裏,“小寶貝,今晚就先委屈你了,明天我一定把你找回來!”
看着瓶子裏吃藥草吃得歡快的小蟲子,溫庭拍拍手,将瓶子蓋上遞給夜淩。夜淩臉色莫名地接過,沒有像放腰牌一樣直接塞進懷裏,而是用手拎着回了房間。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夜晚來臨了。晚上吃過晚飯,夜淩早早地就回了房間做準備,至于做什麽準備,看他晚些時分拎的小袋子就知道了。
畢竟蟲子這東西雖然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那麽多聚在一起就是它們最大的殺傷力了,而見過一大堆蟲子的夜淩隊長表示還是很嫌棄啊!
柳城月在夜淩出門後就被溫庭拉着回了房間,至于為什麽,看看隔壁房間的江冽就知道了。在看過那麽多蟲子後,柳城月對于把蟲子當寶貝的溫庭的神醫形象瞬間被拉低,只把溫庭當做一個有着變态癖好的作死男青年。
見溫庭這麽害怕江冽,柳城月有些無語地問道:“你到底怎麽招惹他了?”
“什麽叫招惹啊,我那叫不小心好麽?!”溫庭炸毛。
柳城月糾正了自己的說辭,“那你怎麽不小心他了?”
想到這其中的事,溫庭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氣憤,也許是憋了太久,溫庭開始叽裏呱啦跟柳城月抱怨。
原來,溫庭雖然年紀還不怎麽大的時候就被人叫做小神醫了,但是他其實并不經常出藥王谷,一般都是別人上門求醫。但是一年前,溫庭因故離開藥王谷。至于什麽原因,溫庭并沒有多說,柳城月也猜不出來,總之,結果就是溫庭自己一個人離開了藥王谷,開始四處游歷兼行俠仗義。
某天,來到了雲夢城的小神醫溫庭剛在客棧住下,就聽到客棧外的街道上一陣響動,探頭一看,發現是一隊官兵列隊走過。感到好奇的溫庭收拾一下就下樓,準備看個究竟。
剛到街上,就聽到街上的百姓正議論紛紛,溫庭仔細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官兵是為什麽列隊往城外而去。
話說這雲夢城也是北楚有名的繁華城鎮,不僅僅因為是水陸交通交彙之地,還因為這雲夢城不遠處的絕壁峰上有個無影宮,無影宮在中原武林那可是叫得上名號的大派,據說富可敵國,無影宮宮主江冽更是絕功蓋世,雖然無影宮宮主向來來去無蹤,也很少有人見到他,但是正因為這份神秘,武林上下對于無影宮還是比較敬畏的,畢竟膽敢挑釁無影宮的人都已經死在絕壁峰上了。
地理位置好,加上有個大幫派坐鎮,這雲夢城百姓的生活當然過得那叫一個好!可是就在一個月前,雲夢城外不遠的另一座山伏虎嶺上,新來了一夥土匪,本來大家都沒放在心上,畢竟有無影宮在也出不了什麽幺蛾子。
但是壞就壞在這裏,無影宮平時除了人命大事會出面,其他時候只要不是特別嚴重那也就讓官府自己解決了,畢竟一個大幫派哪有閑工夫每天就是管那麽多閑事?于是伏虎嶺上的土匪也從一開始的偷偷小東西到後來在路上搶劫,昨天更是将城內一戶辦喜事的人家未過門的新娘子給劫了。
這下縣太爺也是被逼急了,直接出兵剿匪,之前雖然也有讓官兵去剿匪,但是那夥土匪簡直就像耗子一樣,賊精,抓都抓不住。這一次出兵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要真不行也只能派人去請無影宮的人來了。
溫庭聽完,頓時覺得自己行俠仗義的時候到了,回客棧将自己要用的東西都給帶上,跟邊上的小攤販問了方向就直奔城外的伏虎嶺而去。
等溫庭到時,正好看到先前的那隊官兵狼狽地逃下山來,個個臉上都是大包,一看就知道那夥山匪有多惡劣讨人厭了。哼,還真是夠下三濫的!溫庭十分唾棄這山匪,心裏對于山上的土匪頭目的厭惡程度更上一層樓。
悄悄地繞過那夥官兵,溫庭獨自上山。在看到寨子裏的氣氛的時候,溫庭的怒火又上了一個等級。只見院子裏一群男人三五一桌地喝着酒,一邊讨論着自家老大昨天搶的小娘子有多标致。
溫庭怒火中燒,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将裏面的藥粉倒出來,夜裏的山風很快就把這些粉末吹散,只見之前還在吆五喝六喝着酒的衆人很快就倒下了。溫庭拍拍手直接從草從裏走出來,踢了地上的幾個人一腳,繼續往院子裏面走去。
因為那包藥粉的原因,一路上溫庭都沒有遇到阻礙,直接來到了挂滿紅綢緞的一座院子。剛踏進院門口,就看到一身着黑衣的男人抱着一身紅衣的新娘子出來,來不及想為什麽這男人年紀不大、長得也不像土匪,以及最重要的他沒有穿紅色喜服,溫庭怒喝一聲:“登徒子,放開那新娘子!”
說完,溫庭又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劈頭向對方扔去。同樣上山救人的江冽雖然早有防備,但是沒有想到還是中了招,要知道神醫出品,那藥效還真不是蓋的,只要吸入一點點就可以發揮作用了。
江冽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軟下去,就在自己即将倒地的時候,手上抱着的人就被對方接過去了。
溫庭看着地上的江冽,再看看手上抱着的人事不省的新娘子,再次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後,強迫江冽咽下,又在江冽身上摸來摸去,最後從懷裏摸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于是順手牽羊将匕首給順走了。
渾身無力的江冽被迫咽下藥丸,又被人拿走了匕首,心裏頓時有種陰溝裏翻船的感覺,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倒在這人手裏,明明氣憤得想殺人最後還是躺在地上無力地看着對方抱着人離開。
而無影宮的人在不費吹灰之力就殺進院子後,就看到自家英俊帥氣武功蓋世的宮主正躺在地上,一副被人□□後的樣子,衆人頓時大驚,将自家宮主扶起來後,随從甲小心翼翼道:“宮主,您感覺怎麽樣?”
江冽無力地看了随從甲一眼,還是說不出話來。衆人更加擔心了,甚至在腦海裏腦補了一整出大俠行俠仗義卻不料中了小人奸計不幸失身的戲碼,連題目都想好了,就叫“那英勇有為的大俠啊,竟然被小人如此對待!”簡直想想就要忍不住淚流滿面。
索性衆人雖然腦補過度,但是對于自家宮主的關心還是有的,一些人留下來處理後續事務,其他人趕緊将宮主送回無影宮,回了宮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這邊無影宮雞飛狗跳暫且不提,見義勇為的小神醫溫庭将新娘子救下後,直接将人送去了縣衙。本想做好事不留名的溫庭硬是被縣太爺給留下說具體事情,溫庭只好将山上的事情一一說明,當然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本來以為會被縣太爺贊不絕口的溫庭沒想到被一個問題給問住了。
“可是那伏虎嶺上的土匪頭子已經年近五十了呀?聽少俠的意思,是從一個黑衣男子手裏救下新娘子的?”
溫庭仔細回想了一下,還是覺得那黑衣男人雖然年紀跟自己差不多,最多大個兩三歲,但是絕對不可能快要年近五十這麽大!于是,溫庭确定以及肯定地點點頭。
那縣太爺更加疑惑,正要繼續詢問,從外面進來一個像是師爺的人,縣太爺忙起身問是什麽事,那人激動地說道:“大人,無影宮的幾位少俠來衙門通知我們上山捉拿匪徒,說是無影宮宮主已經将那寨子破了!”
不怪無影宮人沒有發現異樣,看到倒地的衆匪徒也只以為是自家宮主将人給打暈了,至于宮主為什麽一副被人□□後的樣子,不知道之前發生何事的無影宮衆人表示實在是天妒英才!
縣太爺聽言也覺得疑惑,想要問問剛剛救回新娘子的少俠,回頭一看,人不見了!
而此時,狂奔回客棧的溫庭快速收拾東西後,連夜逃出,啊不,是離開了雲夢城。媽蛋!老天這是亡我呀!那人年紀不大,居然是無影宮宮主,早知道以前就多出來溜達溜達了,也不至于鬧出這種認錯人的事!
而第二天醒來的江冽就被無影宮裏的藥師慕星告知,自己不!舉!了!是的,就是那方面的功能出問題了,慕星是無影宮的藥師,上管□□調養修身,下管頭疼腦熱發燒,醫術肯定是厲害的,但是遇上小神醫溫庭就不得不服人了,所以對于解藥慕星表示無能為力,只能是解鈴還須系鈴人了。
于是,江冽派出宮裏暗衛花了三天時間調查後,一份關于溫庭的資料以及現在的蹤跡記錄都被一起交給江冽,由此展開了一場你追我逃、你來我躲的狗血大戲!
聽完整個事情,柳城月看着一臉郁悶的溫庭,好奇地問道:“你給他下的到底是什麽藥呀?”
溫庭更加郁悶了,“不舉藥……”
噗,柳城月很不厚道地笑了,想想江冽那酷炫狂拽又冷酷的臉,再想想不舉藥,柳城月深刻覺得江冽可以承包自己未來一個月的笑點了。
聽到柳城月哈哈哈的笑聲,溫庭已經郁悶得不能更加郁悶了,并且深刻懷疑自己把這件事告訴柳城月是不是一個錯誤,而在第二天溫庭就确定了,這根本就是一個錯得不能在錯的錯誤!果然就不應該将事情告訴柳城月這個抽風怪,師父,我好想回藥王谷啊,外面的世界好危險!
第二天吃早飯時,柳城月從江冽剛下樓就開始偷偷地瞄着那啥部位,江冽眼神掃過來時又默默地移開視線,一會兒又繼續瞄,并且很有想笑又不能笑的趨勢。
江冽自從下樓就發現柳城月似乎一直偷偷摸摸地看自己,而另一邊的溫庭簡直心虛得不能再虛,看起來簡直恨不得殺了柳城月然後再自盡。顯而易見的,片刻之後,江冽就知道柳城月是因為什麽而笑了,冷靜地空手捏碎了一個茶杯,冷冽的眼神掃向柳城月。
柳城月看着上一秒還完好無損的茶杯,下一秒就在江冽手裏變成了渣渣,再看到江冽那冷得可以凍死人的眼神,柳城月終于懂得收斂二字如何寫了。
一頓并不怎麽完美的早飯下來,衆人心思各異,回到溫庭的房間,柳城月才嚴肅起來,收起那副在江冽眼裏賤的不能再賤的二貨樣。
溫庭從小藥箱裏拿出一個小罐,這個罐子比昨天的更小,打開來,裏面只有一只鮮紅的大蟲子,這種顏色的蟲子柳城月從來沒見過。
雖然昨天才被那麽多婦蟲給吓到,但是現在才一條母蟲,柳城月還是很能克制自己,并且還可以好奇地觀察這奇特的小蟲子。
柳城月越湊越前,還想仔細看看,甚至想上手摸一下,就聽到頭頂響起溫庭的聲音,“這蟲子劇毒無比,尋常人摸一下手都得砍掉!”柳城月吓得立刻彈開,果然蟲子這東西也像蘑菇,越鮮豔的越是有毒。
溫庭說完就将母蟲倒出來,放在自己手上,柳城月見狀,忙開口道:“你不要你的手了?!”
“我剛剛說的是尋常人,我又不是尋常人,百毒不侵怕什麽?!”
柳城月:……果然神醫什麽的都是這麽牛掰麽?!
母蟲落在溫庭的手上,本來還一動不動的母蟲過了片刻,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瘋狂蠕動起身體,不斷朝着一個方向爬去。
衆人見狀,立刻收拾一下,直接動身朝着母蟲爬動的方向而去。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葉水城的碼頭,因為剛吃完早飯的時候,碼頭上除了出去打漁的船只,其他畫舫、游船之類的都還停靠在岸邊。
夜淩很快就和一艘游船的船主談好價錢,衆人謝絕了船主主動架船的心意,一行人獨自劃着小船繼續前進。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就來到了上次看到的通往深潭的那條水路,溫庭和柳城月盯着那母蟲,果然走到這裏,母蟲蠕動的方向就變了,改為深潭那邊的方向。
對視一眼,柳城月忙朝着另一頭劃船的夜淩和江冽說道:“調頭,轉向!”
別問為什麽江冽會幫忙劃船,實在是柳城月這人太狡詐,江冽一上船,夜淩開始劃船後,柳城月就在旁邊用一種大俠都是應該助人為樂的所以你确定不要去幫個忙嗎的眼神看着江冽。而且江冽也覺得此行有些意思,于是就開始主動幫忙了。
船只繼續前進,兩邊水的顏色越來越深,看樣子是靠近深潭了,走了大概一刻鐘,大家已經可以看見前面的絕壁了,水路要到頭了。
江冽和夜淩将船槳扔回甲板上,走到柳城月和溫庭的身邊一起看着面前的絕壁。這絕壁說是絕壁還真是貼切,明明兩邊的山上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而這座山卻像是被一把大斧劈開,筆直的岩面光禿平整,完全不像是因為自然銷蝕而形成的。
而自從船只停下來後,衆人都有種氣溫瞬間降低的感覺,如果是普通百姓過來,怕是真的會以為這水下就是妖怪。
溫庭手上的母蟲還在向前蠕動,可是這前面明明就是絕壁,一時之間,衆人都安靜下來。
江冽看着眼前的絕壁,總覺得有些怪異,具體是哪裏怪又說不上。其他人的感覺也差不多,只不過是覺得母蟲繼續往前蠕動有些奇怪,溫庭也有些疑惑,柳城月甚至懷疑母蟲辨別氣味的能力失效了,可是這個想法馬上就被溫庭否定。
婦蟲的母蟲辨別氣味的能力是絕對不會錯的,如果是子蟲還有可能會被藥物之類的影響,但是母蟲是絕對不會的,這也是溫庭要将子蟲放進棺材裏,而不是将母蟲放進棺材裏的原因。
一切好像又再次陷入了僵局,柳城月內心有些沉重,兜兜轉轉難道要在這裏止步嗎?明明一切都要進入可知階段了,可是現在又成死局了,不甘心,真不甘心!
就在柳城月情緒消極的時候,旁邊一直緊皺眉頭的江冽突然從船上一躍而起,踩着岩面落在一處凸起的石頭上,雙腳發力使勁一踩,石塊居然沒有碎,而是陷進了整個岩面。
船上因為突然躍起而正處于驚呆狀态的三人只聽到耳邊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江冽又躍回船上,回頭時只看見整塊絕壁下半部分像是被什麽東西牽引,往兩邊拉開,形成一道足以容納一艘大船進出的通道。
柳城月和溫庭還有夜淩三人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本來以為是絕壁的地方居然隐藏着這樣一條通道,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設計的,又是怎麽做到的。驚嘆完,柳城月看着一邊面色如常的江冽,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是應該說謝謝還是說什麽。
江冽卻沒有注意到柳城月的眼神,看向夜淩,夜淩會意,兩人又來到船頭,操控着船只駛進這絕壁之中的通道。船只進去後不久,轟隆隆的聲音再次響起,柳城月和溫庭往後一看,果然那通道正變得越來越小,心裏一驚,柳城月着急地就要讓江冽和夜淩将船調頭出去,溫庭則直接喊了出來:“快走!我們快點出去!”
過了片刻,船只繼續前進,沒有調頭也沒有加速或是減速,直到那通道透露的光亮最後消失,整個空間變得一片漆黑。
柳城月和溫庭都是一副要奔潰的樣子,這個時候江冽的聲音響起了,“我們進來後沒有動手腳,那就肯定是機關本來就是這樣設計的,出口應該在前面!”
很簡明的一句話,卻莫名地讓人心安,柳城月終于安定下來,繼續站在船頭看着未知的前方,心裏默默想着,我以後就不嘲笑你了。
船只越走越遠,周圍一點光亮也沒有,江冽說完那句話後,再也沒有人說話了。在這樣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的空間裏,再加上剛剛過于震驚的見聞,饒是獨自半夜看恐怖片都沒多大反應的柳城月心裏一緊,伸手牢牢抓住一旁的溫庭,溫庭雖然因為身為醫師的原因,死人算是見得多了,但是這種雖然沒有死人,但是比死人還吓人的恐怖環境卻是沒有經歷過,因此心裏也有些毛毛的,難得對于別人觸碰自己的身體沒有炸毛。
一片寂靜的黑暗中,耳邊只有劃槳的聲音,沒有人開口說話。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加的低了,柳城月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而前面還是一團漆黑,這條水路像是一直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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