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太後相好以後他也就沒有再娶,正妻的位置一直空着。

先祖皇帝留下三位輔政大臣,元翊通過梁太後的幫助,排擠了其他兩位輔政大臣,自己獨攬大權。其間沉浮起落,梁太後幾度被廢,他也幾度失勢,但最後還是穩定下來了。

穩定下來後矛盾也出來了,元翊頗有野心,大權獨攬不夠,他還想做皇帝。那時候元灏還小,梁太後自然護兒子的,發現情人有這個念頭後便心生芥蒂,開始起用別的大臣,有意的打壓他,不再允許他進宮,幾番争鬥之後,梁後勝利,元翊失敗。

梁太後念着舊情,沒有下狠手,仍然重用他。

但元翊錯過了當時絕佳的良機,再沒機會能登上皇位。

而且彼此的關系再也無法修複了。

梁太後恨元灏的原因也在此,她為這個兒子付出了很多,放棄了愛情,但是元灏長大了卻不感激她,反而視她為敵。

元明姝看梁太後傷心太過,不由也落淚:“母親,都是女兒的錯,要是女兒知道會這樣,一定會讓他見你的。”

梁太後道:“他性子高傲,從來不低頭的,說不見我,這麽多年就沒有再跟我說過一句話,他會轉交這個東西給我,是狠了心低了頭肚子裏吞了血的,我卻不肯見他,他以為我要趕他走,恨我絕情,幹脆死了,想讓我下半輩子都後悔自責。他的病全是這些年跟我怄氣怄出來的,什麽都好,就是心眼兒小。”

元明姝只是眼淚撲簌掉。

生不相聞,死不相見,活着的時候形同陌路,死了才流淚,又有什麽意義。

元明姝從小到大也沒看到過她這對父母有什麽感情,兩個人都是冷情冷性,十多年來都是各過各的,在昨天以前元明姝也不知道梁太後會為元翊哭成這樣。

元翊下葬這日正逢天寒,大雪塞道,元明姝送殡出城,雪天紛飛,遮目迷眼,她一路上想到許多事,想到元翊跟梁太後,也想到自己。死去的人死去了,活着的還在活着。

元翊說死就死了,梁太後也沒見的他最後一面,現在要入土了,還是見不着。上次兩人說話還是一年前,朝堂議事,梁太後隔着簾子問說:“大司馬有什麽想法?”想想就可悲可笑。

元翊的衣冠臉容猶在眼前,人卻已經離開這世間。

她又想到陶淵明的挽歌,“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鄉。一朝出門去,歸來夜未央。”又有“幽室一已閉,千年不複朝”之句,想到自己上輩子的骸骨也在某個地底的角落腐爛了,天地之大,生命如此孤獨,驀地悲從中來,唏噓流涕,痛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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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翊的喪葬事畢,元明姝服孝在家,不再出門。

孝中不得宴賓客也要避免房事,元明姝跟高昶分了房睡,命仆人打掃了一間廂院,搬去居住。她平日不大傷感,一傷感起來就不得了,幾乎要患了抑郁症,一時覺得命運無數,一時覺得世間孤獨,寂寞的簡直不想要活了。

可是一想到死了屍骨還得寂寞,她就覺得人間悲劇。

我死之後,誰會記得?這世上有誰愛我?這世上我又愛誰?元明姝展手一數,這三個問題加起來也數不夠一只手的指頭。

元明姝想想心都要碎了。

她的思想繞來繞去,就好像那湖中纏繞的水草一般無法開解,最後朦朦胧胧理出個頭緒,得出的結論是:她想要生個孩子。

這個想法終于把她從抑郁中拯救出來了。

轉眼之間便入春了,三個月期滿,已經是入了夏,這天高昶早早下了值回家,興高采烈的接元明姝出孝。元明姝脫了孝服換上常服,面上薄薄勻了妝,挽了頭發,發上插了朵嵌金玉片蘭花簪。

高昶今天是喜的不要不要的,先前的四個月,加孝期的三個月,他有超過半年沒跟元明姝同房了。天天孤枕冷被,折磨的不行不行的,日盼夜盼等的就是今天。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睡不着覺了,白天上值也是心不在焉,貓抓似的癢。

元明姝氣色很好,這幾個月沒出門,還養出了一點點血色,高昶看到她臉也白脖子也白手也白,露在衣裳外的皮膚就跟那頭上的白玉蘭片一個顏色,一樣的柔白光滑晶瑩,他就饑渴的不行,恨不得把她那身肉全揉搓了吃到肚子裏去。

元明姝精神也很好,笑模笑樣指揮下人收拾妝奁床被,見到高昶便笑招呼他,手裏拿着蜜餞,塞了他一嘴的杏脯子,笑趣他道:“甜不甜?這杏子糟的可好吃。”

高昶笑了笑,道:“甜。”

元明姝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傻,看那心情別提多快活,不由的笑起來:“甜吧?晚上給你吃更甜的。”

高昶臉頓時有點發紅,被她這一句勾的神魂颠倒的。

吃飯的時候他就在想,元明姝說的更甜的是什麽,他眼睛不經意的就落到元明姝的嘴唇,腦中想象着她的味道,想象了一會,又順着她的脖子到胸口……他被自己弄的有點痛苦了。

到底什麽是更甜的。

好不容易用完了晚飯,他急急的把下人都打發了,關門閉戶,任何人不許來打擾,然後便将妝臺上梳頭的元明姝摟上床,面冷心熱,心急火燎的按住她,小聲問道:“什麽是更甜的?”

元明姝知道他這幾個月憋壞了,今晚必定要大鬧一場,也不着急,只笑捧了他臉親一下,道:“先讓我檢查一下你這段時間老實不老實,有沒有變小貓去偷東西吃。”

高昶臉有些紅:“你要怎麽檢查。”

元明姝把他按住,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把他剝幹淨,高昶很不自在,他不喜歡被元明姝按在下面。他難過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然而元明姝饒有興致的将他從胳膊到腿,連胯下那玩意兒都檢查了一遍。高昶被她檢查的工夫,胯下那已經硬起來了,十分難耐,求饒道:“檢查好了嗎?”

元明姝心裏說,這小家夥發育了真好,這段日子長了不少,穿上衣服看着還是瘦,脫了衣服卻有點小肉肉了,緊繃繃光滑滑的手感真不賴。作為一個男人,基本上已經長成型了。

“不錯不錯,挺乖的。”元明姝笑贊,握住他命根子攥了攥,道:“以後也要乖,做壞事我就把你小水蜜桃子捏成扁桃子。”

高昶對她這個比喻有點臉上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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