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廚藝
和小天使交流之後他才知道，小天使原本就不是随叫随到的，所謂“陪伴人”只是因為他是新人，新人期結束之後就完全沒有這種待遇了。而小天使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因為它負責的另一個新人出了簍子，嗯，現在系統已經收回，所以最近它要尋找下一個新人，沒法像之前一樣随叫随到了。
【你可以給我留言，只要我看見就會立刻回複。】
系統會收回，那宿主呢？下意識的，樊珂避開了這個問題，轉而咨詢沉舟的情況。
【兩種可能，一種，他天賦異禀，驚才豔豔。第二種可能，他只是恢複到死前的狀态。】
【有區別？】
【當然了，前一種不必說，後一種，他死前可能是個修士，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死前被人毀了靈根，萬花丹只能将他死前的純物理性質的身體複原，比如體修看重的元力，比如受過的傷害，但是靈根不屬于此類，所以無法恢複。】
【……不都是形而上嗎？】
【……反正，你記住結論就好。】這個宿主有點蠢，元力看得見摸得着，胎息之上的修士一看就知道。靈根卻不行，看不見摸不着，必須借助測試道具。區別這麽明顯，他居然還覺得一樣？算了，自己選的人，再心塞也只能認了，才出了一個岔子，可別再一個了。
樊珂也沒糾結，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後也不纏着他，用剩餘的四萬借貸額度換了洗髓丹和小天使推薦的一些藥草之後，便跟着淨儀開始修真之路。
當然，在這之前，他愉快地享用了晚餐。
晚餐不是白米飯，而是淨儀獵殺的，據說滋味很好的一種低級靈獸，名字叫做虹鹿，因為這種鹿身上有七種顏色，彩虹一般，故起名為虹。
前世今生，樊珂都沒吃過鹿肉，根源在于他并不重口腹之欲，廚藝渣渣的他從來都是外賣外賣外賣。身為廚藝渣渣的宅男，樊珂對淨儀這個胖子抱有極高的期待——瞧他那一身肥肉，指不定吃了多少才喂出來的呢！
獵殺，處理，清洗，一切都像模像樣，直到……
“你真的會烤肉？”不是，烤肉難道不是一串一串的？就算有切大塊點的，也大不過拳頭啊，你要是想弄烤全羊或者烤全鹿，難道不該直接架起來？
再者，烤之前要腌制的吧？哪有直接上火燎的？這個距離也不對啊，火焰都壓了半截，難道不應該再高點？
“當然了！不然我這身肉怎麽來的？！”淨儀對樊珂的質疑十分生氣，立刻挺起肚子，撞了樊珂一下，裝的樊珂差點一個趔趄跌倒。超大噸位什麽的，當成殺器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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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他居然無言以對！
在他将信将疑地将主場交給淨儀之後……
“焦了焦了！都燃起來了！”正常燒烤，烤肉和火焰是有距離的，但是淨儀這個，說是烤肉，其實肉和火焰之間沒有任何縫隙，不多久肉上的油脂就燃燒起來，那滋滋的聲音和焦糊味簡直一言難盡。還以為他有什麽特殊的烤肉技巧，結果證明想太多的是他，這人空有一身肥肉而已，廚藝比他還要差！
淨儀沒打理他，反而施了定身術，将聒噪不已的樊珂定住，別說說話了，舌頭都動不了。
“……！！！”
本來站在一邊當安靜美男子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沉舟，眉頭皺了皺，大步走向淨儀，用半命令的口吻：“放開她。”
也就這個時候會搭理他……淨儀心裏酸溜溜的，簡直不要太心塞。因為嫉妒，他拒絕解除法術。
沉舟定定看了他幾眼，再次問他：“解不解？”
“我不！”好容易找到主場的淨儀傲嬌極了。
“看來你這個師父也沒什麽用。”沉舟慢吞吞道。
“……我解還不行嗎？！”簡直了，這人一定跟他八字相克！
解了法術，樊珂也不敢再造次，也就是這時他才再一次感受到淨儀這個大胖子真的是個厲害的修士，而不是一個單純的胖子。
這種認知一直持續到淨儀宣布開飯的時候……
黑乎乎的烤肉，看起來百分百黑暗料理無疑。然而這個時候樊珂心裏還抱着一絲僥幸——好歹是個修士，好歹是個吃的快要胖死的修士，肯定有特殊的烤肉技巧，不然只憑這種黑暗料理，他咋就把自己養這麽胖呢？完全不合理啊！
等他用砍刀切開超大塊的烤肉，內裏的模樣一點點落入眼中的時候，一顆心也漸漸涼了。偌大一塊烤肉，能吃的不過一小圈，中間的沒熟，外側的焦了，沒有任何調味料也罷了，偏偏還有一股焦味，簡直……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虹鹿夠大，比他那個世界的鹿要大上一倍，即便大量浪費，飽腹也完全足夠，但也僅此而已。
“你怎麽這麽浪費？味道雖然要差些，但也是能吃的！”為了證明能吃，淨儀一個人吃完樊珂切開不吃的部分，那些不是焦了就是生的。
樊珂張了張嘴，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也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一旁的沉舟盯着身前的烤肉發呆，好似要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他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忍忍吧，好歹有得吃。”
這倒是他的心裏話，如果不是淨儀獵來食物，他們今晚還真不知道吃什麽。
沉舟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宿營地。
“……喂你去哪兒？別沖動啊！”這大晚上的，又是靈獸出沒之地，真是……
“你別添亂。”淨儀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他身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他沒事，憑他的實力，這地兒他能橫着走。”
“……”雖然不想相信，可是想想那條被他虐得死去活來的玉頂紅，樊珂閉上了嘴。
很快，離開的沉舟就回來了，只是手裏多了一只低級靈獸，另一只手還有拿着一把草。
【閃電貂，低級靈獸，速度奇快……】
閃電貂已經死了，所以樊珂輕易地讀取了它的數據，至于那一把草，則是各種各樣的調味料。難道……他懂得烹饪？樊珂來了興致，淨儀已經先他一步，沖到沉舟身前，一臉驚喜：“乖乖，你還懂廚藝啊！唉唉，快給為師弄點好吃的！”
活似只留着哈喇子的哈士奇。
樊珂：“……”金丹期強者的尊嚴呢驕傲呢！
高冷如沉舟依然沒有理他，只是很自然地開始處理閃電貂。他的手法十分生疏，一開始甚至不知從何下手，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娴熟，越來越幹淨利落。
樊珂已經看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誰做這種事情也能做出美感來的，尤其到後面，真的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光是看着都覺得享受！
正常的貂只有家貓大小，毛重四斤都算極肥碩，可這一只，不知是不是靈獸的關系，看起來比哈士奇小不了多少，二十來斤妥妥的。只是閃電貂雖重，他的五髒腑已經塞滿了，即便等到真的吃上的時候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卻也塞不下多少，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大一小兩只分食。
別看沉舟小小的一只，吃的東西比淨儀少不了多少，樊珂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衣兜，覺得自己根本養不起沉舟。
吃罷，淨儀一臉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其實他還能吃，可惜不減肥就收不到徒弟，只能克制自己了。
一夜無眠，次日是個晴朗的好天氣，終于再次吃到沉舟的手藝并且吃了個飽的樊珂滿足地摸了摸有點肉的小肚子，覺得今天當真是個好日子。
兩人的修真之路，也由此開始。
修真這種前世僅僅出現在小說影視之中的虛妄幻想之物，居然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身上，樊珂感覺……有點奇妙。但這種因新奇帶來的奇妙，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他，完全無法感覺到所謂的靈氣！
煉氣煉氣，連靈氣都感覺不到，談何煉氣？折騰了十天，在沉舟已經成功進入煉氣期成為煉氣一層的修士之後，淨儀改變了方針。
“反正咱們體修跟劍修不一樣，你先鍛體好了，上次不是給你鍛體丹了，趕緊吃了！”
“……”難道不是沉舟需要鍛體所以順帶他一起？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麽漂亮？！不過他還是聽話地服下了鍛體丹，不是聽淨儀的話，而是小天使也是這樣建議他的。
【你感應不到靈氣最重要的原因是身體和精神太過遲鈍，無法捕捉空氣裏稀少的靈氣。想要改善體質必須身體和精神兩個方面進行淬煉，鍛體丹和淬靈丹是最佳選擇，建議先服用鍛體丹再使用淬靈丹。】
當然，樊珂服用的不是淨儀給的那顆，而是跟系統買的。至于沉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給他買。一來他借貸額度接近上限，二則，沉舟體質本來就很棒，鍛體丹只是錦上添花。
“乖徒兒真棒~”
“我不是你徒弟。”
“……你都煉氣了！”
沉舟的目光就在淨儀肥碩的身軀上掃了一圈，意味不言而喻。
胖子淨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