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恩怨
警告了衆人, 剩下的事情小輩們便插不上手,也許是看在他們心性純良,又或許是覺得小屁孩沒有威脅,他們很快被放行。
“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執法堂都驚動了?”慕容安冉看着三個師弟,後怕不已。
“因為那個女人吧。”樊珂眨眨眼,将鍋推給馮秀。
混戰還沒結束,馮秀就差點被沉舟打死, 還是淨儀下場救的人,玄靈峰的峰主屁都不敢放甚至巴不得馮秀這個丢人現眼的東西趕緊以死謝罪。執法堂雖然也來帶人,但更主要還是因為附魔。只是這種事, 在這種公衆場合,還是不要說的太明白為好。
附魔的事情慕容安冉幾人都知道,也明白事關重大,雖然覺得樊珂傻得冒泡, 但事已至此,也沒再多說。倒是夏晟, 他倒是想啰嗦幾句,可惜,比賽輪到他了。
不得已,他只好苦哈哈地看着樊珂:“小師弟, 你一定要為我加油啊!”天遂人願,他的對手正是開光初期的秦萱。
“……加油。”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麽多了。
“小師妹你放心,師兄一定揍得他嗷嗷叫!”原本頹然的夏晟,在和吳天對視的時候, 瞬間收起鹹魚臉,反而是一副鬥志昂揚興高采烈的模樣。
“師兄……加油。”她真的都看到了啊!雖然很不爽秦萱,可和自家師兄弟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可,二師兄鬥志高昂,她難道要說你打不過就投降,那未免也太打擊人了……
算了,師父坐鎮,當年的悲劇定然不會重演。
龍骁換了個姿勢,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二師兄啊,小弟看着呢,你可別輸了喲。”
“……”艹!
如果可以,夏晟一點都不想承認龍骁這個六師弟,原因無它,他入門的第一天就慫兮兮地被大殿上曬太陽的大蟒蛇吓了一大跳。後來覺得太丢臉,找它決鬥想找回場子,誰知道話音剛落,就被大蟒蛇一尾巴抽飛,他到現在都替接住他的那堵牆疼。那時候他才煉氣,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之後每見一次,大蟒蛇就對他甩一次尾巴,簡直陰影。
他曾經一度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那是蛇不是人,他跟畜生沒什麽好計較的,然後這個畜生就成了他的師弟,還特麽早早化了形,人形還比他帥……人艱不拆!
就像現在,這條大蟒蛇只是笑眯眯地坐在那裏,口裏說着加油,他渾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毫不懷疑如果他輸了,回頭鐵定沒好日子過。
嘤嘤嘤為什麽他要被一條蛇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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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火靈根對上單風靈根,這兩種靈根如果在同一方其實相輔相成,可是敵對起來,其實說不上誰的靈根更好。靈根上沒有先天的克制,夏晟擁有修為的優勢,秦萱有法器助攻,兩者旗鼓相當,更多看的是臨場發揮。
“你很緊張?擔心他?”龍骁瞄了吳天一眼,輕飄飄地問。
其實不止吳天,玄炎峰的人都很緊張,只是他這話怎麽問怎麽奇怪,吳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只點了點頭。
大蟒蛇便冷哼一聲,一雙眼睛更是變成豎瞳,冷冷地盯着場中,半晌方道:“那樣的家夥,我一個手指頭就捏死了。”
他今天有點奇怪,便是樊珂也覺出他的不對勁,只是哪裏怪卻說不上來,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
倒是耿直的吳法跟着哼了聲,語氣不善:“一條蛇,哪來的手腳?”
樊珂看見龍骁的豎瞳變成危險的一條縫,語氣也冷硬如寒風口上的刀削斧鑿的堅石:“小心本大爺一口吞了你!”
“你們夠了啊,都悠着點,開打了。”慕容安冉扶額,她也不知道大蟒蛇哪根筋搭錯了,只是再怎麽樣也不能讓他真一口吞了吳法——惹急了,這條無法無天的蛇真做得出來!
冷冰冰的豎瞳看了慕容安冉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麽,只是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爽。
在他們言語交鋒之間,場下的夏晟和秦萱已經過了好幾招。這時的兩人都沒有使用法器,不得不說境界壓制果然可怕,便是秦萱,沒有法器加持,只是開光中期的夏晟都能壓着她打。在發現力不可敵之後,秦萱毫不猶豫召出了她的法器。
白色的劍甫一出現,嗡鳴聲便傳遍整個賽場。場外的人感觸尚不深,夏晟差點沒法呼吸,幸好小白及時出現,幫他化解了法器帶來的壓迫。
同樣是玄級,下品尚好,沒想到中品的威壓如此大,難怪大圓滿都折在她手上。
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秦萱性子謹慎,吳天身邊的人她調查得十分徹底,是以夏晟的糗事她也知曉。只是沒想到幾年不見,他居然有了武器,還是把玄級。
天地玄黃,玄天宗雖然是大宗,可是玄級武器也十分難得,即便是峰主親傳弟子,也未必有一把。像玄炎峰這種弟子少且師父強大的峰門才能人手一把,但也只有一把,夏晟自己作死,臨煜老祖也不慣他,雖然有別的玄級法器,可并未給他,不曾想……
哼,到底是怕了她。無妨,不過玄級下品,如何與她的中品抗衡?雖說只差一品,可玄級的法器,每一品都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更重要的是,玄級法器大都其貌不揚,而她這把,溫養了二十多年,早已洗盡鉛華,不複當初的醜陋模樣,和夏晟手中的醜東西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開光大圓滿都敗在她手上,何況一個開光中期?
小白的出現削減了玄級中品法器帶來的壓迫,這讓夏晟精神一振。現在他手裏的,并不是最初的小白,而是加持了攻擊、防禦和速度三大附魔的小白,加成有多大他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膨脹的信心。
任你秦萱如何厲害,你有附魔嗎?有嗎有嗎有嗎?
他不僅有,還有仨!
手握小白,他釋放了一個烈焰焚天。這是一個群攻法術,攻擊範圍大。
身為玄炎峰的一員,雖然他嗜賭,但對火系法術的研究也并未松懈。或者說,臨煜門下,除了誤入歧途的慕容安冉,買一送一的樊珂,其餘都對火靈根有着獨到的研究,包括龍骁。
只是研究的方向相當具有個人特色。
比如,以群體殺傷力著稱的烈焰焚天,雖然不如同級別的單體法術,但攻擊力在群體法術中也名列前茅,可經過夏晟“改良”的連烈焰焚天,唯二的用處是迷惑和鎖定……
雖然也不是全無用處,可好好的攻擊法術變成輔助系,烈焰焚天表示心裏委屈。
迷惑既只要夏晟處于烈焰焚天的範圍內,秦萱便無法鎖定他,而他則恰好相反,只要秦萱處于烈焰焚天的範圍裏,他就能無視她的僞裝直接鎖定。
這一招,夏晟平常是用來逃命的,換句話說火遁,所以和尋常的烈焰焚天不同的是,他的範圍更大。現在場地特殊,帶着一絲邪惡色彩的幽白火焰覆蓋了整個賽場,給人的震撼絲毫不亞于樊珂當初那一幕。
夏晟握着小白,喟嘆不已。若是平常,他能放出十分之一的火焰都算是超長發揮了,誰想到能有今天呢?
漫天的火焰熊熊燃燒,秦萱看見火焰十分意外,在她得到的消息中,夏晟根本達不到這樣的水準。但當火焰包裹她的時候,便釋然了。這種威力的火焰,連她的靈氣罩都破不開,着實不足為懼。也證實了夏晟果然如同傳言所說,是個油嘴滑舌的花架子。
就在她不屑之時,一道炙熱的火焰襲來,她也沒在意,只在身前張開一道風盾。在她的預料中,能把烈火焚天變成那個鬼樣子的夏晟就是個繡花枕頭,不值一提。
可惜,她太天真了。
巨大的火龍分分鐘教秦萱做人,只是樊珂卻來不及看這場好戲,因為看臺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珩。
樊珂對楚珩還有印象,只是身為吳天重傷的起因,樊珂對他并無好感。玄炎峰的衆人亦是如此,即便吳天也心情複雜。而此刻,剛剛出關的楚珩第一時間找到了吳天,沖到她的面前。他的動作太快,反應過來的時候吳天身前已經杵了個人,若非吳法動作快,怕是已經戳到吳天臉上了。
眼前的楚珩并沒有穿玄天宗內門弟子所穿的玄衣,而是如同所有抒寫浪漫愛情的小說男主一樣,白衣勝雪,衣袂飄飄。樊珂的角度看不見他的臉,只有一個修長的背影,但一個背影就足以讓人遐想萬千。
“你來幹什麽?”吳法擋在吳天身前,一臉不耐煩地看着他,眼中的厭惡毫不遮掩。
“天兒,你……”他想問吳天好不好,這幾年過得怎麽樣,可當靈識接觸到她,感受到她千瘡百孔的身體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她身受重傷,所以這幾年發了瘋一樣修煉,就是為了突破最後的桎梏,就是為了早日見到他。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傷得這麽重,重到直到現在都還是這樣一副身體。
“天兒……”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最後只重重一拳砸在地上。金丹期強者奮力一擊,若非有守護大陣,怕是整個賽場都要龜裂開來。
吳天也不知說什麽,固然她曾對他心有所托,可中間發生了太多,本就不算深厚的感情早被消磨殆盡。無關是非,也無關對錯,只是單純的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師兄,我們回去不去了。”吳天定定看着他,微顫的聲音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天兒,我……”解釋什麽呢?解釋他被騙了?他以為她的傷已經治好了?還是說他這三年分分秒秒都想着她念着她,說他的相思入骨為她成魔?可事實卻是,他在她最艱難的時候離開了他,讓她獨自一人熬過了最黑暗最痛苦的時光,他錯過的不是三年,而是他與她的一生。
“你還有完沒完?”懶洋洋的龍骁蹭地站起來,指着楚珩鼻子開罵,“聽不懂人話要不要我給你翻譯?”
這是樊珂第一次見龍骁情緒如此激動。龍骁也不是高冷,他只是單純的懶。他這個人,可以說渾身上下都透着股懶勁,典型的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的那種。他已經把懶刻進骨子裏,像這樣情緒強烈的時候,樊珂還是第一次見。
楚珩滞了滞,臉上帶着幾分狼狽。
“兩句話就受不了了?你可真矯情。”龍骁毫不留情地嘲諷,在他眼裏楚珩就是溫室裏的花朵,哪怕他現在已經擁有金丹期的實力,他依然不放在眼裏。
一個金丹期,憑什麽讓他另眼相待?
又不是他可愛的小師叔。
“你,我跟天兒的事不用你們插手。”楚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憋出這麽一句。
龍骁嗤了一聲,長臂一身,将兔子一樣紅着眼眶的吳天攬入懷中,挑眉看向楚珩:“你覺得,和我有沒有關系?”
楚珩直接愣在原地,玄炎峰衆人……也愣住了。
“你還是回去吧,這樣沒用的。”慕容安冉看了一會兒戲,表示再鬧下去怕是得打起來,不得不出來“主持大局”。
“天兒,你真的……”楚珩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退後兩步,又緊接着上前拉扯,靠在別的男人懷裏的吳天太刺眼,他受不了這刺激。
哪怕是修為最高的危蘇也攔不住金丹期的楚珩,但是龍骁可不怵他,只是胎息的他輕輕一閃便躲過了楚珩的動作,整個人如同一尾最靈活矯健的魚,明明還帶着吳天,可偏偏讓高他兩個境界的楚珩無可奈何。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樊珂感覺自己看了一場狗血大劇,主角和配角都是他認識的人,而他是那個吃瓜觀衆。
“就是你看到的情況。”慕容安冉無奈地攤了攤手。楚珩的情況玄炎峰的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他的苦衷也都知道,可是那又怎麽樣?有緣無分就是有緣無分,吳天跟他剛剛開始就有這麽多磨難,真在一起誰知道會怎麽樣?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吳天真的承受不起任何暗算和打擊,而楚珩,恰恰是一切不安定因素的源頭。即便慕容安冉知道他也是受害者,也沒法将吳天交給他,他們就像那早開的花,絢爛芳香驚豔四座,可也注定沒有結果。
至于龍骁……
慕容安冉扶額,她是真不知道那家夥抽什麽瘋。
“不去看看嗎?”龍骁再怎麽也只是胎息期,對金丹期的楚珩差太多,樊珂着實放心不下。
“師叔去了,你別擔心。”她努努嘴,高臺上果然沒了淨儀的身影,“你別看六師弟才胎息,他若顯出本體,楚珩未必是他的對手。”
“……”
“我也解釋不清,反正咱們師兄弟裏頭,六師弟最強。”本來就是淨儀那一輩的人,若不是臨煜使了手段,怎麽會跟他們排到一起?就年齡而言,雖然在靈獸中十分年輕,可實際年齡比淨儀還要大上幾輪。
也就不明真相的外人會真把他當成玄炎峰老六。
這邊鬧了這麽一通,另一邊,夏晟和秦萱的勝負也分了出來。
秦萱大意輕敵受了傷,夏晟乘勝追擊,想一舉拿下她。只是秦萱到底不俗,硬是撐過他的幾個大招,凝聚了一道屏障得以喘息,之後便進入僵局。
賽場有結界,保證法術不會波及看臺上的觀衆。但是結界隔絕法術能量但是不隔絕聲音和影像,如果沒有其他結界或者法術阻撓,看臺上的修士能将賽場看得一清二楚,反之,賽場比賽的修士也能将觀衆的反應盡收眼底。
兩人鏖戰正酣之際,秦萱好死不死地瞄到那抹白,又湊巧覺得眼熟多瞧了一眼……接着她就瘋了。
她瘋了,夏晟覺得自己也要瘋了。一直處于劣勢的秦萱忽然之間像發瘋的野狗一樣各種法術不要命地甩,若不是他平日打賭打過火經常被對方暴起傷人,怕也沒有那個反應速度和經驗。好在,他被太多人追殺過,那些人是真想殺他,秦萱雖然殺氣騰騰,但最多只能算被憤怒和殺意支配的蠢貨,傷不了他。
“嗷老紙終于贏了!特麽下輩子都不想遇到這個瘋子!”秦萱力竭暈厥之時,夏晟終于解脫了。雖然目的沒有完全達到,但到底贏了是不是?取得勝利的他覺得自己是玄炎峰的希望,是小師妹的救星,是榮歸的大英雄,迎接他的應該是鮮花掌聲和至少三萬字的褒揚稱頌之詞,否則對不起他今日所受的摧殘和驚吓。
然而……
“他們人呢?小師妹呢?五師弟六師弟呢?”
樊珂簡要地說明了情況,夏晟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就說,那個女人好端端的發什麽瘋,果然是看到了什麽!可恨自己太投入居然沒發現,太氣了!
“那混賬東西居然還敢找小師妹?活得不耐煩了?他們往哪兒去了?我要去揍他!”
“師兄我覺得……”
“那邊。”
在樊珂想着怎麽打消他的念頭的時候,沉舟毫不猶豫地給他指了方向,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被樊珂狠狠瞪了一眼。
“壓抑的怒火總要有個發洩的地方,憋壞了可不好。”沉舟擡眸,一本正經地解釋,“他們太過耿耿于懷,于修道不利,不如盡早拔除。”
修道之人,最怕執念、心魔和業障,在這一方面,怕再沒人比他的體悟更深刻,更刻骨銘心。沉舟垂眸,纖長的睫毛遮擋了眼底的波瀾。
“哦。”雖然好有道理但是總覺得有點扯是他的錯覺嗎?樊珂撓了撓頭,最終将這個問題抛之腦後。
“我不會離開你的,無論何時何地。”
樊珂正在想到底是繼續看呢還是幹脆也去追人,還沒糾結出所以然來,就被沉舟的話打斷了思路。突然的情話什麽的,樊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望着他,嗯,有點萌。
“你怎麽這麽可愛呢?”沉舟忽然笑開了,罪惡的爪子伸向他,在他頭頂揉了幾把。如果不是怕他生氣,他更想捏臉。不是他貪心,而是樊珂呆萌呆萌的樣子殺傷力太大,讓他無法抗拒。
“……我先走了。”回過神的樊珂慫了,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你就不能回應我一次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沉舟微微搖了搖頭,眼角眉梢卻浸着笑,仿若明亮的星辰,讓皓月都黯然失色。
雖然還沒有接受他,可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其實,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抗拒。改變,悄無聲息。
其實樊珂發現了。他一直都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自己心底的那些異樣又怎麽發現不了呢。他只是……還想掙紮一下。
自己是個基佬這種事……容他再翻滾下吧。
“他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你們回去等消息吧。”按照當前的情況,要麽回來要麽回玄炎峰,還是回去盯着比較好。至于龍骁的洞穴……兔子那是狡兔三窟,龍骁這條大蟒蛇懶歸懶,唯一的愛好就是折騰洞穴,誰知道他有多少洞窟!
“小師弟呢?”她先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居然只有沉舟一個,樊珂居然不見了蹤影,臉立刻黑了,“他也去了?”
這特麽不是添亂嗎!
“他回去做附魔了。”沉舟撒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跟真的一樣。
“他還真……”掉錢眼了啊。論對金錢的執着,慕容安冉是佩服她的,想到自己之前隔天跑一趟丹峰,她滿臉黑線。轉念想到臨煜老祖方才的話,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樊珂:“……”我是被逼的你不要黑我!
作者有話要說: emmm今天早上偷了個懶沒碼字,要發表的時候發現不夠六千(?_?)不能偷懶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