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得瑟,大媽就立刻砰咚一聲關上了大門。
有一次,荻樂濤生病發高燒,奶奶走投無路,抱着他去找伯伯伯母,伯伯沒有說什麽,伯母一翻白眼,不陰不陽地說:我們自己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哪有閑錢和他看病。
奶奶含淚離開,後來,還是張嬸和李叔将他送去了鎮醫院,一檢查,高燒四十度,荻樂濤頭燙的像塊燒紅的烙鐵,張嬸李叔不僅借錢給他們看病,打針輸液,保了他一條小命,還忙前忙後的照顧他。
恩重如山,沒齒難忘。
奶奶現在已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家裏八畝多田,大伯和大媽以她上了年紀為由要了去,每年給她一點口糧和菜油。
奶奶打電話和荻樂濤說了,也就答應他們了。奶奶不敢不答應,萬一,自己過世了,惹怒了他們,他們不管自己的身後事,那些錢全部都要孫子自己來出,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這些安排,都是荻樂濤魂穿之前的事情。
聽見孫鵬程在敲響了房門,荻樂濤嘴裏應答一聲,收回思緒,開門走了出去,趕赴片場,開始一天新的工作。
……
這一場戲,是陳蒨凱旋而歸,将韓子高帶回了府邸。
叔父陳霸先,一臉胡渣,長相粗犷,身材魁梧,陳蒨和韓子高一一給他行禮。
陳霸先的女兒阿瑩,聽說堂兄大勝而歸,不僅如此,還帶回來了大名鼎鼎的韓子高。
高興的跟什麽似的,化身翩翩起舞的蝴蝶,一陣風似的跑到他們的面前,流觞在她身後,呼喚她,讓她慢點跑,小心摔倒,也沒有聽見。
陳霸先看着女兒心急火燎跑過來,一點大家閨蜜的樣子都沒有,板着臉訓斥:“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面對爹的斥責,阿瑩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往陳蒨身邊靠了靠,拽着他的胳膊,頗有些委屈地說:“堂兄凱旋而歸,我想來給他賀喜嘛,那麽兇做什麽?”
陳霸先對這個女兒最是沒有辦法,說她她不聽,說的狠了,就只會掉眼淚。
陳蒨伸手輕拍了拍阿瑩的肩膀,急忙解圍:“叔父,阿瑩從小性子活潑,她如果一反常态,您只怕還會更加擔心呢。”
自己兒子,沒有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為自己排憂解難的,陳蒨等同于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為阿瑩出言調和,陳霸先也沒有脾氣了。
“走吧,家宴都已準備好,叔父為你們接風洗塵。”
“謝謝叔父。”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反觀惹了禍的阿瑩,像沒事人似的,拽着陳蒨的胳膊,巧笑嫣然,對清雅絕塵的韓子高,悄悄揮了揮手。
韓子高微笑颌首。
他長的真好看,不是那種一眼驚為天人的好看,而是好看到看了第一眼,就要珍惜看第二眼的好看。
怎麽就那麽好看呢,對你一笑,就撩動了心弦。
他們一行人往大廳裏走,走在他們身後的流觞将阿瑩偷瞄韓子高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不知覺咬了咬後槽牙,喉結動了動,眼中一片陰郁之色。
至始至終,陳蒨自打回府,就沒正正眼看過流觞,只怕是他姓甚名誰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了。
韓子高啊韓子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
翌日,陳蒨帶領将士在練兵場,如火如荼,練兵習武。
韓子高在府邸随意走動,觀賞美景。
當他走到一棵碩果累累的枇杷樹下,發現阿瑩不顧形象,攀爬樹木,摘樹上最大最甜的枇杷吃。
她像靈巧的小猴子,跨坐在樹上,剝皮品嘗酸甜可口的果肉,穿着粉色牡丹繡花鞋的兩只小腳,還悠哉悠哉地蕩來蕩去。
阿瑩吃的有滋有味,當她和韓子高驚訝的目光接觸,整個人都不好了。
哎呀,是他,怎麽能讓他看見我這麽粗魯一點都不淑女的樣子。
阿瑩眨了眨眼睛,品嘗果肉的心情全無,懊悔不已,作勢就要從樹上爬下來。
她慌慌張張,想要順着樹杆爬下來,誰知,忙中出錯,腳下踩空,身體失去平衡,尖叫一聲,跌下樹來。
“姑娘小心。”韓子高來不及多想,眼明手快,動如脫兔,一下子穩穩的接住了阿瑩。
阿瑩吓得不輕,兩手緊緊地抱住韓子高,腦袋埋在他的胸前,一動也不敢動。
“沒事了,別怕。”當韓子高溫柔如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阿瑩才小心翼翼地擡頭去看。
好巧不巧,陳蒨路過此地,将這一切看在眼裏,眸光微閃,陰晴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超喜歡吃枇杷,作為一枚資深吃貨,幾乎沒有什麽不喜歡吃的,可是,今年為什麽水果都漲價了,好貴好貴,買了一盒菠蘿蜜,有沒有十個,二三十元,買了六個小芒果,二十多塊錢,吃不起,吃不起。-_-||
☆、得一知己(捉蟲)
陳蒨不動聲色躲在樹旁暗中察看。
韓子高背對着大樹,眼神一瞟,若有所悟,輕輕放下阿瑩,神色顯得有些不自在。
阿瑩眼波橫流,微微欠身道:“多謝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就……”
“姑娘言重了,你沒事就好。”韓子高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急忙截口道。
他一來就對他沒由來的産生了幾分喜愛之情,怎麽甘心白白放手,阿瑩心生一計,話裏有話道:“子高,你與堂兄上陣殺敵,異常兇險,你想要錦繡前程,我也可以給你,而且你還不用這麽辛苦,不僅如此,我還可以給你生兒育女,綿延子嗣……”
越說越離譜了,陳蒨手握成拳,差一點就邁步走出來了。
不過,他想看看韓子高的反應,想聽聽他說的話。畢竟阿瑩是叔父的掌上明珠,生的極其美豔動人,她開出這麽優厚的條件,想必世上許多男子都難以拒絕,并趨之若鹜,争先恐後。
阿瑩真是大膽的姑娘,快人快語,直抒胸臆。韓子高看了她兩眼,由于她身份特殊,必須小心應對,再三斟酌在回答。
見他不說話,阿瑩竊喜,還以為他被自己所說的一番話影響,趁熱打鐵:“子高,我堂兄胸懷大志,屢建奇功,以後他的家業還需要有人來繼承,花無千日紅,人無百日好。你還是要多為自己打算打算才好,你說呢?”
阿瑩察言觀色,走進幾步,絲絲入扣:“韓郎,我堂兄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如果,你願意,我願與你永結秦晉之好,你意如何?”
“承蒙姑娘錯愛,韓子高人微言輕,高攀不起。”韓子高後退幾步,拱手道。
真是不識擡舉,我有哪一點配不上你了!
阿瑩又急又氣。
韓子高回憶他和陳蒨的過往,有感而發道:“子華,曾經對我說過‘他願傾盡全力保我萬事無憂。’而我之所以勤學武功,練習劍術,就是想與他并肩作戰,為他分憂,我永遠不會背叛他,因為我沒有理由這麽做。”
“你……”阿瑩氣結,怒聲道:“韓子高,你別不識擡舉,你怎麽是個死心眼呢!”
“阿瑩,你別瞎胡鬧。”陳蒨看不下去了,從大樹旁走了出來。
韓子高一看陳蒨走了出來,閉口不言。讓他來解決這一大難題。
阿瑩一看是堂兄陳蒨在樹旁偷聽,略有些心虛,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對他有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要不哪有他的今天,底氣變得很足,一點也不畏懼。
陳蒨自然了解堂妹的個性,說一不二,但是,也知道她的軟肋,一字一句道:“阿瑩,你是叔父的掌上明珠,談婚論嫁,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以後,你別在對子高說這種話了,惹得叔父不高興,別自己招惹了麻煩,還去連累別人。”
陳蒨一反常态,臉色很嚴肅,說話很嚴厲。
可是,阿瑩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吃過虧,不信邪。抱着僥幸心理,拽着陳蒨的衣袖,試探性的開口道:“堂兄,以前,流觞不是你送給我的嘛?不如,我把流觞還給你,你把子高給我好不好?”
“胡鬧!”陳蒨拂袖怒斥。
阿瑩委屈的扁了扁嘴,卻聽陳蒨斬釘截鐵道:“子高與我而言,猶如心頭至寶,難道讓我把心挖給你嗎?”
“哼!”阿瑩就像一個沒有要到心愛之物,琪花瑤草的小孩子,滿臉不悅。
陳蒨所說的話,令韓子高心頭一震。
得一知己,此生無憾。
忽而,陳蒨對拱門的方向,大聲道:“那邊那個誰,戲也看好了,你也該帶你的女公子回去了。”
藏身于拱門的流觞,突然被陳蒨點名揭穿,面色一紅,慌慌張張,趕緊從拱門後面走了出來,生拉硬拽着滿臉不高興的阿瑩,結伴離開。
陳蒨和韓子高對視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拍戲暫停,候場休息。
周子慕對他倆表現很滿意,發自內心的贊嘆一句:“朗星,樂濤,我發覺你們倆越來越有默契了。”
面對導演的誇獎,荻樂濤笑而不語。
趙朗星伸手勾住周子慕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這不是您周導的場子,我們敢馬虎大意嗎?還不得拿出看家本領。”
“我去你的。”周子慕哭笑不得,抖了抖肩膀,抖落了趙朗星的鹹豬手。
大家覺得現實裏的劇情也蠻精彩的,一邊低頭準備東西,一邊偷瞄傾聽兩個大佬插科打诨,唇槍舌劍。
周子慕不甘示弱,又道:“诶,我可看見你們在微博互動頻繁,還什麽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皇後,還有愛心涼茶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的皇後”,別說是周子慕,當時,趙朗星心血來潮,這樣介紹荻樂濤的時候,他也是差點驚掉了下巴。
甜蜜又暧昧,像一種專屬的稱謂。
大家聽見周子慕導演說到什麽“我的皇後”,“愛心涼茶”,酷暑難耐,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同聲同氣道:“星哥,我們也要喝愛心涼茶。”
趙朗星和荻樂濤有點意外,相視而笑。
沒等荻樂濤開口,趙朗星搶先說:“好,沒問題,這一個星期的涼茶我管夠。”
“謝謝星哥。”大家興高采烈道。
氣氛熱烈,李森撇了撇嘴,轉身就走,不想在看這刺激眼球的一幕。
荻樂濤不過就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窮小子。
趙朗星是含着金湯勺出身的富二代,還是家喻戶曉的影帝,而且現在又持有九州影視公司的股份,成立了朗星工作室,星光耀眼,前途大好,他會看上荻樂濤,做着夢吧,荻樂濤他算哪根蔥?!
不過看他有幾分姿色,耍着他好玩罷了,我見得多了!
……
晚上收工,周子慕請大家去輕松一下。
他在帝豪KTV包了一個豪華包間,大家一起去嗨,去唱歌。
他還喊了顧崇理,他們不僅是合作夥伴,還是好哥們。
周子慕是K歌之王,不論什麽歌,他都能跟着唱兩句,大家很給面子的鼓掌喝彩。
荻樂濤和孫鵬程坐在角落,也不惹眼,顯得很低調。
趙朗星和顧崇理坐在一起,不時說上兩句話。
荻樂濤發現穿着黑色西褲,黑皮鞋,白襯衫打領結的男服務女服務生用托盤端來一些,用純淨透明的高腳杯盛着的色彩缤紛的飲品。
他們只覺得十分好看,也不知道是什麽。
他們不敢問,也不敢說。
很快,大家端起杯子,淺酌品嘗,一臉惬意的表情。
孫鵬程也就端來兩杯,遞給了荻樂濤一杯。
他們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有醇厚的酒香,還有水果的清香味。
“水果酒。”孫鵬程對荻樂濤說,後者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孫鵬程喝了一小口,覺得味道不錯,又喝了一口,荻樂濤也将高腳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小口。
趙朗星和顧崇理說着話,無意中,發現荻樂濤在喝酒,像個小饞貓,喝一口還心滿意足的砸吧砸吧嘴巴,回味無窮的樣子。
那種酒有那麽好喝嗎?趙朗星突然覺得有點口渴,喉結動了動,顧崇理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搞事了!(~0~)
☆、二次手術(捉蟲)
顧崇理發現了這麽好玩的一幕。他雖然不是演員,但是,他和紅得發紫的女演員交往過,聽她說,每接拍一部戲,整個人就要完全沉浸其中,這就是所謂的“入戲”,才能用心體會,結合自身的經歷,将角色塑造的生動立體。
特別是和男主的對手戲,嬉笑怒罵,悲歡離合,有笑有淚,會令人産生一種陷入愛中的錯覺,然後将這種情緒感染給看劇的觀衆。
所謂的演戲的瘋子,看戲的傻子。
不過,等到戲拍完了,曲終人散,還要學會抽身而退,不能推泥帶水,這就是所謂的“出戲”。
那麽,現在的趙朗星,可能就是一種“入戲”的狀态,要不然,他就不會盯着荻樂濤猛瞧個不停了。
顧崇理笑了笑,端起兩杯酒,遞給趙朗星一杯,建議:“不妨喝一杯。”
“好,謝謝。”趙朗星接過顧崇理遞過來的酒,仔細觀察,包間燈光迷離,高腳杯裏的美酒顯出彩虹的顏色,喝了一小口,腦海卻在回放特寫鏡頭,荻樂濤那沾了美酒,線條優美,飽滿潤澤,略微濕漉漉的嘴唇。
很誘人……
荻樂濤連喝了三杯酒,有點上頭了,他還想喝,孫鵬程擔心他喝多酒,整出什麽幺蛾子,不好收場,急忙出手阻攔。
三位大佬在這坐着呢,他酒量淺的很,酒品更是一言難盡。
荻樂濤不樂意了,嚷嚷道:“大……大鵬……你幹什麽,我……我還沒喝夠呢……”
包間伴奏和唱歌的聲音比較大,壓住了不遠處說話人的聲音。
不過,趙朗星已經注意到荻樂濤,發現他酒喝多了,眼神朦胧的樣子,像是在春水裏微微蕩漾的桃花花瓣。
“別喝了,別喝了,來,吃水果,我給你剝一顆荔枝。”孫鵬程将剝好的荔枝,遞到荻樂濤的嘴邊,心裏七上八下的,這人說話都不利索了,很危險。我心說,水果酒度數也不高,一時疏忽大意,荻樂濤就喝成這樣,孫鵬程心裏直冒苦水。
荻樂濤将亮晶晶的荔枝接過來,放在嘴裏吃了,嘴裏念叨着:“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奢侈,太奢侈了……”
“對,對,你說的都對,來來,再來吃一顆。”孫鵬程一心一意想着轉移他的注意力,別在想着喝酒。
可惜,荻樂濤記憶力太好了,接過荔枝往嘴裏一丢,伸長了脖子,左看右看,嘀咕道:“诶?我的酒呢?怎麽沒了?”
“沒了,沒了,都喝完了。”孫鵬程暗自慶幸茶幾上的酒都被大家喝光了。
荻樂濤嗯了一聲,悶悶不樂,一臉的不高興。
環顧四周,當他發現大佬趙朗星還端着高腳杯,淺嘗美酒,自得其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是說那麽多酒怎麽沒了,原來都被他給喝了呀。
眼睜睜看着荻樂濤目标明确,跌跌撞撞沖着趙朗星去了。
孫鵬程頭皮發麻,想要攔住荻樂濤,他一把拽住荻樂濤的胳膊,聲音發顫:“樂濤,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荻樂濤身子往前傾,活像一只出籠的小鳥,多麽的急不可耐,他對孫鵬程勾唇一笑,豎起一根手指點了點:“大鵬,你就瞧好吧,我去找大佬要杯酒喝。”
什麽?!孫鵬程面容扭曲,膽戰心驚!
你丫的這是要去喝酒的樣子嗎?你丫的分明是挑釁大佬去的好吧?!你當我是傻的!
孫鵬程想要死死地拽入荻樂濤的胳膊,打死都不會讓他去自毀前程。
可是,荻樂濤知道他的軟肋,伸出手指在孫鵬程肉肉的下巴撓了兩下,像逗貓似的,頓時,孫鵬程就像一只洩了氣的皮球,控制不住,呵呵呵直笑,荻樂濤就趁機溜走了。
“荻樂濤……你回來……”孫鵬程吓得牙齒打顫,難以想象,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荻樂濤徑直走到趙朗星面前,顧崇理非常識趣地讓了個位置給他,招呼道:“樂濤,來來來,到這裏來坐。”
這些人哪!看戲不怕臺高,都十分樂意給他們制造機會。
周子慕早就把話筒交給宋安然,完完全全被荻樂濤和趙朗星吸引。
宋安然傻傻的拿着話筒,暗暗的為喝酒壯了膽的荻樂濤捏了一把冷汗。
只見衆目睽睽之下,荻樂濤對給他讓位置的顧崇理微笑致意,一屁股坐在趙朗星的身邊。
趙朗星端着酒杯,全神戒備地盯着荻樂濤,不曉得自己這命裏的克星,他到底又想要幹些什麽?!
坐在不遠處的高遠,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如果荻樂濤借酒裝瘋,自己一定會第一時間阻止他。
荻樂濤不由分說,一把搶過趙朗星的酒杯,一仰頭将美酒一飲而盡。
此時此刻,不知是誰将伴奏的聲音調小了許多,這是一首曲調悲傷的歌曲,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朵拉睜大了眼睛,吓得捂住了嘴巴。
間接接吻,星哥是顧總都會給幾分面子的人哪!樂濤,拜托,你快清醒一點吧!
這還不算完,荻樂濤将酒杯放在茶幾上,用手背抹了抹嘴巴,然後,注視着趙朗星深邃如海的眼睛,嚎了一嗓子,一把握住他的大手,可憐兮兮道:“星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別生我的氣了,成不成?”
此話一出,大家一頭霧水,荻樂濤他到底怎麽惹到星哥了這是?!
趙朗星當然知道荻樂濤說的是什麽事,生怕他瞎說,掀了掀唇,剛準備說話,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無奈,荻樂濤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張口就道:“星哥,我真的不知道會這麽嚴重,不過就是二次而已,害的你做了手術,又做了二次手術,在家整整躺了一個星期,一動腰就疼,不動吊就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語出驚人,石破天驚,晴天霹靂,震天動地!!!!!!
衆人張口結舌,在腦海中增色腦補,根本停不下來。
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原來,不是趙朗星沒有上手,而是玩的太嗨,進了醫院,哦~原來如此~周子慕腦袋裏的黃色廢料滿天飛,連帶着看向趙朗星和荻樂濤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孫鵬程想死的心都有了,荻樂濤你在胡說些什麽,等你酒醒了,我看你怎麽辦?你就等着自殺謝罪吧你!
顧崇理他看着趙朗星黑的像鍋底的俊臉,氣喘如牛的樣子,樂的不行。
周子慕健步如飛跑過來,還嫌不夠亂,伸手拍了拍趙朗星的胳膊,一臉了然,十分理解地說:“朗星,這是好事啊,好事,恭喜,恭喜脫單,不過,身體同樣也很重要,要細水放長流嘛,是吧?”
趙朗星:“……”
作者有話要說: 得,這兩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作不死
荻樂濤說完了他想說的話,兩眼皮子開始打架,迷迷瞪瞪,撲通一聲栽倒在趙朗星的懷裏。
趙朗星一臉嫌棄地将他推開,讓他歪頭倒在沙發上,随即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才,周子慕注意到一個小細節,趙朗星在推開荻樂濤的時候,有一只手還不忘護着他的後腦勺,裝什麽裝啊!不就是日出感情來了嘛,這有什麽,大家都是成年人,先走腎後走心,這種事情也是有的嘛。
……
次日,荻樂濤從宿醉中醒來,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頭感覺有點疼,一看手機六點半了,起晚了半個小時,咋咋呼呼喊孫鵬程倒杯水來給他喝。
發覺孫鵬程倒了一杯水給他,臉色難看的像是誰欠了他陳芝麻爛谷子沒還,荻樂濤趕緊起床,喝了幾口水,随口道:“怎麽了?你這是?撩妹沒撩到,碰了一鼻子灰?”
不問還好,一問就火大。孫鵬程怒斥:“好你個荻樂濤,你在這給我裝傻是不?勞資昨天晚上心髒病都快要給你吓出來了,你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荻樂濤用手抓了抓頭發,狐疑道:“昨天晚上怎麽了?”
“你?”荻樂濤一臉無辜的表情,孫鵬程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荻樂濤注視着孫鵬程眼睛,緊張兮兮地說:“大鵬,你別吓我,昨晚我到底幹什麽了?”
“你幹的好事你全部都忘了?”孫鵬程沒好氣的說。
“我?”荻樂濤用手摸了摸額頭,絞盡腦汁,愣是沒想出來自己到底幹了什麽好事。
“大鵬,你別賣關子,我都快急死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荻樂濤眉頭緊皺,抓心撓肝。
深吸一口氣,孫鵬程靠近荻樂濤,一字一句道:“昨晚,收工以後,周導請我們去帝豪ktv唱歌,你還記得嗎?”
努力想了想,是有這麽一回事。荻樂濤連忙點點頭。
孫鵬程接着說:“結果呢,你喝多了,就跑過去搶了星哥手裏的酒來喝,你還記得嗎?”
“什麽?”荻樂濤大吃一驚,自己都吓了一跳,抱怨:“我說,大鵬,你怎麽不攔着我呀?”
“我攔的住嗎?你小子下陰手,撓我的癢癢。”孫鵬程氣惱地說。
“啊?那後來我沒做什麽更過分的事吧?”荻樂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孫鵬程怒瞪他一眼,索性竹筒倒豆子,都說給他聽了:“你呀你,酒喝多了胡言亂語,把人家星哥做手術的事情全部給抖落出來了……”
五雷轟頂,荻樂濤目瞪口呆,宛如石化!
只聽見孫鵬程又在他耳邊道:“不僅如此,你說話颠三倒四的,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呀,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說的好像是你和星哥那個什麽的時候,挑戰了什麽高難度的動作,嗨翻了天,搞得星哥去醫院做了二次手術,真他媽艹蛋,現在全劇組的同事都知道你和星哥有一腿了,你看這叫什麽事啊?”
“我的媽呀!”荻樂濤雙腿發軟,差點昏厥!
……
荻樂濤和孫鵬程小心翼翼來到了劇組,大家看荻樂濤的眼神,都變得和平常不一樣了,內容豐富,暧昧的很。
荻樂濤如履薄冰,有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至始至終,他不太敢看趙朗星,偶爾匆匆瞄一眼,也是徒增傷感。
大佬真的生氣了,當他是空氣,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完了完了,我被大佬無視了!我被大佬屏蔽了!不作不死!我真是該死!
這個場景沒有他的戲份,荻樂濤也在旁邊仔細觀看他們的表演,虛心的學習。
一切準備就緒,拍攝工作開始。
作為從小養尊處優,奴仆成群,華衣美食的千金小姐。
阿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正如他的堂兄陳蒨所說,她的夫君必定要是地位顯赫,出身不凡的名門望族。
在古雅大氣的書房,阿瑩的父親陳霸先對她說:“阿瑩,你年齡也不小了,你的婚事一直放在為父的心裏,現在,王氏公子王顏派人前來提親,他一表人才,出身世家,談吐不俗,我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阿瑩雙手抱肩,心煩意亂。
“你這丫頭,別不識好歹,這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好人家,配你那是綽綽有餘,爹也是為了你好。”
“我不嫁!”阿瑩美目似有淚光閃爍,滿腹委屈,張口就道:“爹,你口口聲聲說都是為了我好?兩國聯姻,強強聯手,好處多多,那你知道女兒真正想嫁的人是誰嗎?”
話音剛落,陳霸先和陳蒨對視一眼,叔父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陳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此番情景,陳霸先心中頓悟,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阿瑩憤憤不平,猛地回頭,看見父親和堂兄眼神交流了一下。
騰的一下火大,立刻将矛頭指向陳蒨,劈頭蓋臉給他一頓:“好啊!原來是你搞的鬼,你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就想把我給支走,你說,是不是你使壞,讓爹将我遠嫁?”
面對阿瑩的質問,陳蒨只剩沉默。
自己從未在叔父面前多言多語,你是他的女兒,他為了維護你的名譽,只會對子高不利。
“夠了!”陳霸先震怒,吼聲如雷。
吓得阿瑩一個哆嗦,臉色慘白,眼淚奪眶而出,她難以承受父親的怒火,拔腿就跑。
陳霸先挫敗地坐在椅子上,濃眉糾結,頭疼的厲害,用手捏了捏眉心。
陳蒨快步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寬慰道:“叔父,阿瑩是小孩子心性,她要接受婚約,還需要一些時日,給她一點時間吧。”
“嗯。”陳霸先接過茶水,喝了兩口,心中有些疑惑,便問道:“阿瑩方才說,她有想嫁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實在是不想把子高扯進來,如果陳述事實,對阿瑩這個女兒家來說,叔父聽了也會不高興,盡管叔父清楚阿瑩愛玩愛鬧的本性,但是,她先招惹的子高,這種話不該由我來說。
深思熟慮之後,陳蒨避重就輕,斟酌字句:“叔父,私底下我倒是沒有聽阿瑩說過,她中意什麽樣的男子,不過,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對叔父禀告,還請您成全。”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看。”
作者有話要說: 惹禍精
☆、要吃喜糖
“是這樣的,叔父,子高與我出生入死,幾次救我于危難,我許過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想給他一個名分,與他成親,還請叔父成全。”陳蒨鄭重其事,拱手施禮道。
此話一出,陳霸先心頭一跳。暗衛曾經向自己說起過阿瑩,陳蒨還有那個韓子高在花園裏偶遇,他們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他都了如指掌。
自己的女兒,不到目地誓不罷休的性格,做父親的怎會不知,為了徹底斷了阿瑩的念想,讓她安安心心的嫁人,這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兩個人心照不宣,達成一致。
稍想,陳霸先話鋒一轉:“子華,你多一個能為你分憂的人,叔父深感欣慰,不過,你是男兒,以後要為我們陳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你懂我的意思嗎?”
“是,侄兒明白。”不能忤逆叔父,陳蒨只好說了違心之言。
書房的戲拍完,大家接下來準備下一場戲。
他們的關系被荻樂濤昨晚在帝豪ktv這麽一鬧,酒後吐真言,大肆渲染,正好電視劇演到兩個人苦盡甘來,修成正果的時候,周子慕覺得心裏美滋滋的,越看越覺得自己眼光獨到,第一次,荻樂濤來九州海選,我就覺得趙朗星看人家的眼神不一般,他們關系非同尋常,你們看,你們看,他們的cp感超強,配一臉好嘛?!
腦補着腦補着,周子慕體內的快樂因子又開啓了自嗨模式。他立刻大聲嚷嚷,起哄道:“陳蒨,陳蒨,你和子高馬上就要成親,是不是得先請我們大家吃喜糖?”
語不驚人死不休,頓時,荻樂濤白皙如玉的耳朵,沾染了一點胭脂色。
趙朗星看了看荻樂濤,知道他臉皮薄,于是,挺身而出,和周子慕唇槍舌劍:“我說周子,我不是天天有供應涼茶的嗎?你想喝多少瓶你就喝多少瓶,涼茶也是甜的,你還要吃什麽喜糖,你就不怕膩味呀?”
“不膩味,不膩味,怎麽會膩味呢?”周子慕三步并作兩步,嬉皮笑臉走過來,開始了他的表演,“這種事情實屬難得,我們大家不怕膩味,也不怕蛀牙,喜糖吃的合情合理,順應人心,大家說說看,是不是這個理?”
“就是啊,那是必須的。”
“星哥,我們要吃喜糖。”
大家随聲附和,喜眉笑眼。
趙朗星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看向荻樂濤,起了捉弄之心,壞心的拖他下水:“子高,你說這喜糖能吃嗎?”
你問我?!荻樂濤有點驚訝地與他對視,又是那一雙海水般的眼睛,只不過,灑下一些細細碎碎的陽光,就像星星落在大海裏,璀璨又溫柔。
心醉神迷,荻樂濤神思恍惚,慢言細語:“糖應該能吃的吧……”
“哈哈哈……”周子慕看他深情款款回望着趙朗星,一副被勾魂攝魄小迷弟的模樣,說出這麽可愛的話,分明他心裏很想,還有點不确定,大導演直接笑噴。
衆人皆笑,他們開始交頭接耳。
李森雙手抱肩,翻了一個白眼。
朵拉的笑容顯得有些苦澀。
宋安然,似笑非笑,開始低頭擺弄攝像機。
趙朗星邁步走向面色微紅,眼神閃爍不定的荻樂濤。
他的一個小毛病,一緊張手心就會出汗,第一次握住他的小手,感覺還蠻好玩的。
趙朗星對荻樂濤真的是愛恨交織,無可奈何,轉念一想,在戲中他的表現尚可,沒有讓自己操什麽心,曾經,有戲劇學院畢業的同學向自己抱怨,那個哥們接拍的一部都市劇,制片人的小男友和他演對手戲,那片子拍的,面對新人矯揉造作的表演,他心裏滋生了殺人抛屍的惡念。
結果,片子拍好之後拿到電視臺播放,罵聲一片,口碑極差,連帶着他也受了牽連,好一段時間不敢接戲,都有心理陰影了。
看在荻樂濤平時拍戲努力認真的份上,為了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