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言語。
趙朗星傾身靠近了點,眼睛注視着驚慌失措的荻樂濤,壓低聲音又道:“你剛才看我的眼神跟狼崽子似的,大家都在,你收斂一點,想要看的過瘾,晚上可以來找我……”
一席話說的荻樂濤忍俊不禁,難以置信。
公衆形象超好的影帝大大居然公然約啪,你好騷哦!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真是衣冠楚楚的禽獸!
是騷精本精!
作者有話要說: 捉了蟲
☆、親眼目睹
發覺荻樂濤眉眼舒展,緊張的情緒消散,趙朗星又對他說:“放心吧,等下拍戲我會保護你的,除了吻戲不能借位,實打實的拍,床戲只要做做樣子就可以,你就當我是人形枕頭吧,你想怎麽擺弄都可以。”
“人形枕頭?那能一樣嗎?”荻樂濤提出質疑,不敢茍同,想了想,話鋒一轉:“星哥,你拍這種戲很有經驗啊?”
這話夠犀利,趙朗星失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說:“我是專業的演員。”
荻樂濤就知道他狡猾如狐,不會暴露自己,撇了撇嘴。
卻又聽趙朗星在他耳邊悄悄說:“我差點就被你搞廢了,你要對我負責,知道嗎?”
什麽鬼話!荻樂濤如遭電擊,瞪大了眼睛怒視趙朗星。
看他一副大義凜然,不願與他同流合污的模樣,趙朗星好心提醒一句:“我是說在醫院的時候。”
哦~荻樂濤恍然大悟。
那的的确确是自己不對,想到這一點,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垮了。
剛想對他表達歉意,趙朗星卻語出驚人:“來,脫衣服……”
脫衣服?!荻樂濤雙手抱胸,如臨大敵,全神戒備。
趙朗星只好耐着性子道:“我們拍的是床戲,雖然只是做做樣子,但是,給觀衆的視覺效果,我們是裸裎相對,恩愛甜蜜的樣子,畢竟這是洞房花燭,他們做羞羞事的時候啊,難道秉燭夜談,徹夜不眠,見了鬼了。”
好吧,你說的都對。
荻樂濤擰巴着一張小臉,艱難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我自己來……”
而後,慢慢吞吞寬衣解帶。
戲接着拍。
當荻樂濤脫去所有的衣服,他瘦削纖細的身材,令趙朗星瞳孔微縮,呼吸滞凝。
秀發披散,垂落在肩上,如柔媚蔓延的水草。
白玉無瑕,肌理分明,宛如被切割過後的玉石,露出細膩水潤的一面。
他有些害羞,側身對着自己,背部隐隐顯出漂亮精致的蝴蝶骨,振翅欲飛。
倚風情态,約素腰肢。
周子慕他們屏氣凝神,生怕驚動了荻樂濤這敏感多疑的小美人。
“阿蠻……”陳蒨喉結上下滑動,低啞的嗓子道:“你真美……”
匆匆瞟他一眼,韓子高就移開目光,眼神似嗔似怨。
陳蒨早已按耐不住,一把将他摟在懷中,俯身索吻。
這場戲足足折騰了一兩個小時,周子慕才算他們過關。
好不容易拍完之後,荻樂濤從床上爬起來,手扶着雕花床框,勉勉強強撐住疲憊的身體,無奈雙腿發軟,身形一晃,差一點摔倒。
趙朗星一把将他搶入懷中,用手撐着他的胸膛,荻樂濤的羞恥心已經蕩然無存。
剛才該摸的都摸了,不該摸的也都摸了。
他精力旺盛的很,他在床上拿出馳騁疆場的架勢,花樣百出,自己無力招架,潰不成軍,像一團面,任憑他捏圓搓扁。
收工回到酒店房間,已是夜裏十一點多鐘,荻樂濤淋浴洗澡用了半個多小時。
刷手機刷到十二點,還是不想睡。
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睛,腦海裏接二連三的都是和趙朗星拍攝親密戲份的畫面。
從左到右,從上到下。
從裏到外……等等,打住!那倒不至于。
他的吻術也是一流,都被他親暈了。
荻樂濤舔了舔嘴角,回味無窮。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某人的微信加好友的信息就發送過來了。
荻樂濤的手抖了一下,一想還沒有趙朗星互加微信好友,他還主動加我好友,心裏美的不得了。
趕緊接受。
很快,趙朗星就和他聯系:〔在幹什麽?〕
荻樂濤:〔沒幹嘛,刷手機。〕
趙朗星:〔怎麽樣,身體可有不适?〕
這話問的,荻樂濤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事情。
腦海裏激情四射的畫面争先恐後,一湧而上,臉頰發燙,荻樂濤頗為含蓄的發送了兩個字:〔還好。〕
趙朗星看了他的回複,勾唇一笑,接了一句:〔可是,我不好。〕
荻樂濤就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了。
正當荻樂濤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他的時候,趙朗星又說了一句:〔過來探讨劇本……〕
oh!no!荻樂濤內心是抗拒的,晚上的床戲和吻戲的熱潮還沒有完全褪去,這個時候,兩個人共處一室,很容易就天雷勾動地火了。
他就發送了一個頭搖的像撥浪鼓的萌娃圖片。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趙朗星:〔怕什麽?我能把你怎麽樣。〕
我不知道你會把我怎麽樣?但是,和你單獨相處,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啊。荻樂濤委婉的拒絕:〔太晚了,就不打擾你休息啦。〕
趙朗星話題一轉,又道:〔我看你平時很受歡迎嘛,做造型的時候,和她們在說什麽,聊的那麽開心。〕
一時之間,荻樂濤有點摸不準大佬說這話的意思,猜測:他很在意我和女生說說笑笑嗎?他這是在吃醋嗎?
于是,荻樂濤實話實說:〔沒說什麽呀,就是朵拉說起過,拍戲的時候,全身心投入,特別容易對和自己飾演情侶的演員産生依賴感,就算戲拍完了,也需要好像一段時間調整,才能走的出來,怎麽辦?〕
只等待了幾分鐘而已,就像等待了幾個世紀那樣漫長。好想撤回,我對他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真的好傻逼!
可是,已經無法撤回信息,胡思亂想的時候,趙朗星的回複道:〔有的時候,銀幕情侶也可以成為現實伴侶。〕
看到他的回複,極富暗示性的話語,荻樂濤耳畔就響起燃放煙花急速湧動的聲音,他的夜空,瞬間被色彩絢爛的煙花點燃。
血槽已空!血槽已空!
矜持一點!矜持一點!
荻樂濤不停地告誡自己。随後道:〔也許吧……〕
點到即止,臨了,趙朗星發送了一個摸你狗頭的圖片。
荻樂濤看着正生氣呢,他就道了一聲晚安,離開了。
無可奈何,荻樂濤反複看了幾遍他們的聊天記錄,進入甜美的夢鄉。
……
次日,各就各位,《傳奇》劇組又進入緊張有序的拍攝工作之中。
自從流觞親眼目睹陳蒨和韓子高拜堂成親,過着蜜裏調油的日子。嫉妒的發狂。
雖然,阿瑩因為韓子高和堂兄喜結連理,消停了不少。
但是,萬萬沒想到,陳蒨居然還會給韓子高一個名分。
他原本以為韓子高和自己一樣,是依附別人生存的娈童,是達官貴人,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高級玩物。
沒想到,在大家長陳霸先的見證下,親朋友好的祝福中,韓子高搖身一變,成為了和陳蒨厮守終身的枕邊人,全府上下,奴仆家丁,都得恭恭敬敬稱他一聲“公子”,“公子”這種高貴的稱呼,他配的起嗎?
這本該屬于自己的殊榮。流觞越想越氣,特別是某次當他和陳蒨韓子高府中偶遇。
他施禮問好,韓子高尚且回應了一下,陳蒨正眼都沒瞧過他。
阿瑩乘坐馬車,去找同她一樣的名門貴女玩樂,沒有帶流觞。
她回來之後,流觞收回思緒,起身迎接。
流觞笑問:“今天你到哪裏去玩了?好玩嗎?”
阿瑩美目一瞟,輕描淡寫:“沒什麽好玩的,就是城南郭家,請了戲班子唱了幾場戲而已。”
“唱的什麽戲?那些唱戲的伶人長的好看嗎?”流觞邊說着,邊手拿團扇,走近坐在銅鏡前整理儀容的阿瑩。
話裏有話,阿瑩眼波橫流,笑而不語。
流觞也不在說什麽了,立于一側給她打扇。
她順了順鬓角的發絲,又拿起木梳了梳臉頰兩旁的發辮,頗有些傷感道:“在過些時日,我嫁作人婦,就不能再梳這種小姑娘的發式了……”
聽她這樣說,流觞執扇的手一頓,想到了很多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改文改到自閉,我太難了!
☆、離弦之箭(捉蟲)
偶爾頑劣,好言相勸她也是會聽進去幾句。
可以說,跟着她出入王公貴族,特權階級才能進入的場所,住的是銀屏金屋,乘坐香輪寶騎,享受的是錦衣玉食,普通百姓做夢都夢不到的奢華生活。
她要嫁給鄰國的世家公子,皇親貴胄——王顏,自己和她是什麽關系,心知肚明,她當然不能帶自己一同前去。
“那我怎麽辦?姑娘打算怎麽安置我?”流觞為阿瑩打扇,細細問來。
“你?”阿瑩扭頭看他一眼,面露難色。
流觞與她眼神交彙,靜待下文。
阿瑩稍想,眼睛裏藏着一絲狡黠的笑意,便對他說:“這樣吧,你就扮作家仆,與我同去好了。”
“什麽?”流觞驚駭失色。明知道她在和自己開玩笑,流觞也暗嘆阿瑩的大膽言論。
阿瑩瞧着你緊張的神色,取笑:“怎麽?你不敢?”
流觞不想在阿瑩面前暴露膽怯的一面,強撐着面子道:“不是我不敢,而是我去了王府,看見你和那王顏卿卿我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
“是嗎?”阿瑩似信似信。
阿瑩嫁人之後,他就平白無故失去了一個大靠山,流觞情不自禁換抱住阿信,喃喃自語:“阿瑩,我好舍不得你……”
阿瑩倚在他的懷裏,笑言:“流觞,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帶你的華衣美食,奢華生活吧?”
“這樣說沒意思了。”流觞心虛道。
阿瑩粲然一笑,就沒有在說什麽了。
……
翌日,晴空萬裏。
陳蒨打算和韓子高雙雙騎馬,去城外游玩,陳蒨記得有一處好風景,他想帶他的子高去看看。
陳蒨的坐騎是一匹四肢雄健,渾身烏黑發亮的千裏良駒。
韓子高駕馭是一匹渾身雪白,一縷雜毛都沒有,追風逐日的雪團寶馬。
兩個家丁為他們打開氣派的府門,陳蒨和韓子高一前一後騎馬而去。
這時,流觞在一個枝繁葉茂的大樹旁邊,微微側身,笑容詭異……
陳蒨興致很高,他與韓子高齊頭并進,他們所選擇的小路,行人很少,道路兩旁是參差不齊的樹木,還有一人高的荒草,随風而動。
陳蒨看着韓子高紅撲撲的小臉,大聲道:“阿蠻,我帶你去的地方,有瀑布,有花草樹木,特別好看。”
“嗯,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韓子高同樣熱情高漲。
駿馬奔騰,英姿飒爽。
兩旁的樹木和荒草迅速向後移動。
陡然,韓子高身形一晃,他的坐騎一個踉跄,差點将他摔下馬背。
“子高!”陳蒨發覺不妥,驚呼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
韓子高□□的馬匹像是受到驚吓一樣,揚蹄狂叫一聲,如離弦之箭,呼嘯而去,揚起陣陣灰塵。
“子高!”陳蒨催馬而上,窮追不舍。
韓子高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停下來,可是平時頗通人性的良駒,一反常态,雙目赤紅,如狂暴的旋風,不顧一切向前沖。
很快,韓子高失控的坐騎距離懸崖越來越近,前面是萬丈深淵,一不小心墜入懸崖,鐵定粉身碎骨,必死無疑。
陳蒨心如火燒,在自己的馬兒距離韓子高最近的那一刻,當機立斷,翻身一躍,如大鵬展翅,将韓子高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失控的白馬,馬失前蹄,墜入懸崖。
機智的黑馬,及時止步,懸崖勒馬,逃過死劫。
陳蒨和韓子高在草地上翻滾,接連打了好幾個滾才停止下來。
陳蒨到底是在戰場上厮殺過的猛将,危急時刻,還知道一手緊摟着韓子高的身軀,一手護住他的頭部。
以至于他的手背關節全部被磨破,慘不忍睹。
“子華……”韓子高看清楚他手上的傷口,失聲道。
到他發現陳蒨的右手止不住發顫,手指張開,不能并攏,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方才,他右手護着自己的頭部,相當于,他們在草地翻滾的時候,他的右手承受的是自己半個身子的重量。
隐藏在草叢裏的還有許許多多堅硬的石子。
韓子高半跪在地上,兩手輕輕攏住陳蒨的右手,想讓他的右手停止顫抖。
他的右手用來揮劍殺敵,征戰沙場的。正因為他的骁勇善戰,立下了赫赫戰功,他的叔父——陳霸先才對他如此器重。
“子華,你的手……”韓子高不敢往下說了,心如刀割。
陳蒨沒有回答,眼睛裏殺意波動,怒目切齒道:“阿蠻,我們先回去再說……”
“好,我扶你起來。”韓子高小心翼翼扶陳蒨起來。
他們乘坐黑馬,打道回府。
一路上,韓子高都在默默祈求菩薩保佑,一樣子華的右手沒有什麽問題。如果真的是骨折,影響到他揮劍,對他而言,無異于拔鱗割羽之痛,難以想象,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他們匆忙回到府中,開門的家仆一看二人雙雙騎馬出去,面帶微笑。
這一會的功夫,二人同坐黑馬回來,韓子高面色陰晴不定,太守大人——陳蒨就更不用說了,那鋒芒畢露的眼神,簡直要吃人一樣,只看一眼,都令人渾身哆嗦,心裏覺得瘆得慌。
陳蒨翻身下馬,韓子高也緊随其後。
環視周圍,四個家仆站在門邊,垂守而立,大氣都不敢出。
“今天是誰牽的馬?”陳蒨聲色俱厲。
今早去馬廄牽馬的家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此番情景,心裏也隐約察覺事情非比尋常,頓感大難臨頭,烏雲罩頂。
“說!是誰牽的馬!”陳蒨怒吼一聲,如一聲驚雷,牽過馬的家仆肝膽俱裂,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公子,今早是小人去馬廄裏牽的馬,是管家讓我去牽的馬,小人愚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韓子高此時最擔心的陳蒨手傷,他安撫性地拍了拍陳蒨的肩膀,後者回頭看了他一眼,與他擔憂的眼神對視,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一點。
然後韓子高吩咐家丁:“你去把府上的大夫請過來,你去叫管家過來,還有你去把專門喂馬的馬夫喊過來。”
三個站在一旁聽陳蒨訓話的家丁,戰戰兢兢,如遭大赦,速速離開,按照韓子高的吩咐行事。
很快,大夫,管家和馬夫前後腳都來了。
大夫立刻給陳蒨察看傷口,他的右手食指骨折了,作為一個馳騁沙場,所向披靡的英雄人物,揮劍取對手的項上人頭,或者着一劍穿心,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握劍的右手不能出半點差池。
大夫讓陳蒨在椅子上坐好,聚精會神給陳蒨上藥,在用自制的夾片固定他骨折的食指。
管家見慣了大風大浪,他一來,只見地上跪着一個面如土色的家丁。
陳蒨和韓子高早上高高興興出門,回來的時候,陳蒨的右手傷勢不輕,他們的衣服上面滿是塵土,甚是狼狽。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一下。
☆、畏罪潛逃
兩匹千金難求的寶馬馬駒,只有一匹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管家見多識廣,看出了一些端倪。
馬夫吓得半死,他和家丁往大院門口趕的路上問了,家丁好心告訴他,兩匹寶馬只回來一匹,太守手上有傷,公子命我來喊你過去問話。
韓子高小心翼翼輔助大夫給陳蒨的手指包紮,這是一個細致的活兒,大夫專心致志,不敢有一絲疏忽大意。
處理好傷口,韓子高急問:“大夫,子華的手可有大礙?”
大夫考慮一下,言語謹慎,實話實說:“請放心,公子的食指雖然骨折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只要細心調理,好好養傷,就會恢複。”
這時,陳蒨扭頭看向韓子高,張口便問:“子高,你的身體可有不适?”
韓子高感動的想哭,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着我。他搖了搖頭,道:“我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你施展輕功救下了我,子華,你放心,我沒事。”
陳蒨點了點頭,微微擡手,韓子高伸出雙手去扶他的胳膊,陳蒨看了看自己包紮好的右手,裹得跟粽子一樣,滿臉不悅,面色陰郁,語氣沉沉道:“那恢複以後,我的右手還能握劍?我還能上陣殺敵嗎?”
伴其左右,浴血奮戰,韓子高心裏清楚陳蒨骨子裏也有嗜血殘暴的一面,只不過平時不惹到他還好,但是只要惹到他,後果難以預料。
面對陳蒨的問題,大夫遲疑不決,不好回答。這種事情,誰都不敢打包票,他若是恢複的好皆大歡喜,他要是恢複的不好,揮劍不去以前靈活自如,招招簫殺剛猛,他一個小小的大夫,怎麽付得起這個責任?
“我問你話呢,為什麽不回答?”陳蒨擡高聲音吼了一嗓子。
大夫被他吼的吓出一聲冷汗,結結巴巴地說:“回公子的話,這種手指骨折恢複程度好壞,因人而異……因人而異……有的恢複的……額……恢複的又快又好,與以前沒有什麽差別,有的就……”
“嗯?”陳蒨冷哼一聲,大夫對上他寒芒閃爍的目光,突然失語,支支吾吾,呆若木雞。
韓子高在一旁柔聲道:“子華,你先別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你好好養傷,我相信一定會恢複如初的。”
他的話,陳蒨還是聽得進去的,深吸一口氣,陳蒨沒有在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他們這邊不可開交,正在書房翻看密信的陳霸先也給驚動了。
暗衛抱拳道:“大人,公子和韓子高回府了,公子手指食指骨折,韓子高安然無虞。”
“什麽?”陳霸先快速站起來,濃眉糾結,怒聲道:“這傻子,他怎麽?”
暗衛接道:“大人,沒想到公子對韓子高用情至深。”
人算不如天算。
陳霸先的神出鬼沒的暗衛遍布全府上下,流觞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暗衛來報,天剛蒙蒙亮,他鬼鬼祟祟摸到馬廄,在韓子高的白馬食槽裏加了點料。
流觞離開之後,暗衛靠近食槽,抓了一把馬兒吃的飼料查看。
一聞味不對勁,有一股子奇特的香味,他在腦海搜尋,最後斷定,流觞摻和在馬兒飼料裏的東西是可以導致馬兒興奮的藥物,按照劑量來看,一兩個時辰之後發作。
匆忙向陳霸先禀告,大人聽了,笑的意味深長,諱莫如深道:“一石二鳥之計,好,好得很……”
聽話聽音,暗衛就告退,沒有多管閑事。
現在,一聽暗衛說陳蒨右手食指骨折,陳霸先心中焦急,甚至後悔,疾步如飛匆忙趕去。
陳蒨左手手拿皮鞭,将跪地求饒的家丁馬夫抽打的死去活來,皮開肉綻。
家丁磕頭作揖,呼天搶地道:“公子饒命,小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韓公子的馬兒做手腳。”
馬夫随聲附和道:“公子開恩,公子開恩,小人是府上的家生子,做了十幾年的馬夫,小人何必要做這種搬起石砸自己腳的事?還請公子明察。”
很快,陳霸先和阿瑩父女倆聞訊而來。
還有,陳蒨命人去取來喂馬的飼料。
看着陳蒨的右手裹着白布,陳霸先痛切心骨,急切的問道:“子華,你這是怎麽了?”
“叔父……”陳蒨喚了一聲,就對他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他聽了。
陳霸先聽了,忍不住責備:“你呀你,那麽危險,你怎麽那麽傻!”
你為了一個面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說着話時,陳霸先不滿的眼神冷睨了韓子高一眼,後者不敢與他的眼神對視,立刻低下頭去。
陳蒨不能反駁叔父的話語,卻還想着為子高解圍,“叔父,不關子高的事,他也不想的。”
此話一出,陳霸先瞅了陳蒨一眼,嘆一口氣,眼中盡是無可奈何。
阿瑩聽了他們說的話。神色一變,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昨晚,流觞與她月下對飲,還問了自己許多韓子高和堂兄的事情。
他們的行程,還是自己透露給他的。
喝的暈暈乎乎,阿瑩對流觞愁眉苦臉道:“堂兄和子高現在感情更好了,明天,他們還要騎馬出游,郊外有一處好風景,還是我告訴堂兄的呢,你看我大度不大度?”
“流觞”,他去了哪裏?這會子沒看見他,昨晚,我喝多了酒,雲裏霧裏,模糊的記憶,是他扶我回房休息的,一早醒來,就沒有看見他的人影。難道這事和他有關?!
正當阿瑩心亂如麻的時候,大夫仔細檢查了喂馬的飼料,奇香撲鼻,對衆人字字清晰道:“回大人和公子,喂馬的飼料被人做了手腳,這種藥物名為‘瘋癫散’,可致馬兒失控,傷及騎馬的主人。”
衆人安靜下來,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理清了些思緒,陳蒨看向阿瑩,見她臉色難看,便問道:“阿瑩,昨天,我只向你透露了我和子高的行程,郊外有一處好風景,還是你和我說的,那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今日我和子高打算去什麽地方?”
“啊?”猛然被陳蒨點名,阿瑩有點茫然無措,看了看陳蒨,又看了看父親。
陳霸先當然不想把自己的女兒扯進來,也不想阿瑩和陳蒨因為“馬兒投毒”一事,生了嫌隙。
拿眼一瞪,催促道:“阿瑩,你堂兄問你話呢,你就照實說。”
“诶……”阿瑩應答一聲,如實相告:“昨天,我無意間對流觞提起過,你們今天的行程安排。”
流觞啊流觞,真是看不出來,你的心腸如此歹毒,給馬投毒,想要加害子高,你可別怪我不念舊情,你自己自找的!
父親和堂兄常年在外征戰,父親對于自己疏于管教,但是,當着大家的面,阿瑩将昨晚和流觞“月下對飲”的事隐瞞了,只向他們透露了一個信息,流觞是“給馬投毒”的最大嫌疑人。
自己的私事,父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和當着衆人的面,從自己嘴裏說出來,是兩碼事。
“那小子人在哪兒?”陳霸先左顧右盼,眼神冷的像冰,大家連連搖頭,表示沒有看見。
管家接道:“大人,看來那個流觞已經畏罪潛逃了,不如派人去捉他回來。”
“快去,快去!”陳霸先大手一揮,心情惡劣到極點。
“是,老奴這就去辦。”管家安排了二十個武藝高超的侍衛,前去捉拿流觞。
侍衛們身手矯健,雷厲風行,抓回了畏罪潛逃的流觞。
把他往場中一扔,陳蒨俯視流觞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蟻。
流觞心如死灰,清楚明白自己難逃一死,索性豁出去了,與陳蒨對視,氣憤不已:“今時今日,你才正眼瞧我,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其實流觞說的沒錯,今日此時,陳蒨才正眼看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
這時,阿瑩走過來,在他耳邊悄聲道:“堂兄,你忘了,他是以前你的部下送給你的面首,後來我把他要了去……”
阿瑩這麽一提醒,陳蒨才想起來,原來這個人是自己贈予堂妹的。
怪不得,阿瑩上次在花園,對子高表白,他态度堅決,不為所動。
我出面阻攔,言辭拒絕。
阿瑩說什麽:流觞也是我送給他的,不如她把流觞還給我,我将子高讓給他。這種異想天開的話,眼前這人就是那個流觞了?
此人怨氣沖天,說話颠三倒四,陳蒨對他毫不客氣道:“你現在的吃穿用度是誰給你的,你還敢來挑剔你的主子,你有沒有擺正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陳蒨冷冰冰的話語如兜頭潑向流觞的一盆冷水,将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有點神經質的看了看四周,雙雙跪地的馬夫,還有今天牽馬的家丁,紛紛用怨毒的目光盯視自己,那架勢,恨不能生啖其肉。
管家呢,他也居高臨下,滿眼皆是鄙視和嘲諷,一改平日的和善客氣。
嫉妒城狂,鬼迷心竅,走錯一步,大難臨頭。
“你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來人,把他送去水牢。”陳蒨一聲令下。
侍衛抱拳稱是,将腳下無力,軟面條一樣的流觞拖走。
阿瑩明哲保身,不會發聲為他求情,根本犯不着。
陳霸先也默認了陳蒨這麽做。
……
水牢建築在地底下,陰森可怖,周圍有石牆,分為兩層,上層是個蓄水池,下層是牢房,一開機關就可以将牢房淹沒。
水牢蓄水池裏的水,都是常年不換的污水,如同墨汁一樣漆黑,混合着犯人腐爛的屍體殘渣,惡臭不堪,污穢至極。
會水的老鼠在此流竄,撿食被污水泡爛的各種人體組織。
還有大膽的老鼠,在綁在柱子上的犯人還沒有咽氣之前,就磨牙鑿齒,試探性地啃食他們了。
每每有凄厲的慘叫從水牢傳出來,看守的獄卒,就會打開牢門上面的一扇小窗戶瞅兩眼,然後見怪不怪,在把小窗戶給合上。
水牢在府邸最隐密的角落,令人談之色變,近之腿軟。
但凡有犯人被關押在水牢,必定是犯了重罪,插翅難飛,有去無回。
三天來,陳蒨在府中養傷,韓子高近前伺候,每天大夫都來給陳蒨換藥和白布。
陳霸先也拿出好多珍藏的補品給陳蒨滋補身體。
看着自己的食指失去知覺,依然僵硬,陳蒨心裏着急,人也變得心浮氣躁。
以至于每天大夫來給他換藥包紮傷口,都是頂着巨大的壓力,就像上刑場。
下午,韓子高在廚房給他用人參蹄筋熬湯。
陳蒨一看韓子高不在身邊,就再也坐不住了,一個人左手握劍,來到院子裏。
在換右手握劍,眼神凜然,揮舞幾下。
可是,他在揮劍的同時,動作幅度太大,劍柄碰到骨折的食指,只聽見锵锵一聲,長劍脫身落在地上。
這一幕,恰巧被端湯的韓子高看見,驚呼一聲:“子華……”飛奔過去,結果,湯潵在托盤裏,濺落在韓子高的手上,通紅一片,他疼的倒吸一口氣。
把托盤放在石桌上,韓子高想要查看陳蒨的右手。
陳蒨瞅了一眼的被熱湯燙紅的手背,忍不住責備:“總是這樣,讓我怎麽放心的下。”
聽了這話,一看他不遵醫囑,因為揮劍,右手食指包紮的白布沁出鮮血,一向好脾氣的韓子高也急了,急聲道:“你還說我,那你自己呢?要是手廢了,怎麽辦?”
被他一吼,陳蒨微微怔住。
韓子高又急喚家丁去請大夫。
大夫敢怒不敢言。這才三天的時間,您就想着練習劍術,手指的傷更加嚴重了,要是到時候您恢複的不好,您不遷怒與我,才怪了。拜托您消停點吧。
給陳蒨包紮之後,大夫硬着頭皮說:“公子,身體是自己的,還望愛惜。”
“啰嗦!”陳蒨淡淡的瞥他道。
大夫趕緊低下頭去,不敢與他的眼神對視。
韓子高手背的燙傷,大夫也給了他自制的外用藥膏。
大夫走後,韓子高斟酌字句,又勸慰一番:“子華,你要聽大夫的話,要不然,我将來只怕無顏見你,只能悔恨終生了,這事畢竟是因我而起……”
“子高,不關你事,要怪就怪那個流觞,死不足惜!”韓子高怒目切齒道。
話說流觞,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水牢裏,整整三日。
被膀大腰圓,暴虐成行的獄卒嚴刑拷打,折磨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入夜,水牢外面來了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神秘女子。
當獄卒看清來人的面容,美豔逼人,氣質不凡。
吃了一驚,趕緊抱拳施禮。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四千多字哦,相當于雙更。
嫉妒使人喪心病狂。
☆、現實伴侶(捉蟲)
女子從衣袖拿出一錠金子,又拿出一個藍色暗紋的小瓷瓶,交待:“讓他死的痛快些,別在外面亂說,就算被我父親和堂兄知道,我來過水牢,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麽樣,倒是你,得罪了我,我就把你扔進水牢,也讓你嘗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姑娘放心,小人一定不會亂說。”獄卒連連彎腰鞠躬。
“嗯~”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緊閉的窗口一眼,陡然,從水牢裏傳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如同催命,女子皺眉咋舌,将東西交給獄卒,轉身離去。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獄卒将金錠子鎖在小抽屜裏,随後拿出腰間別着的鑰匙,打開水牢的房門。
惡臭撲鼻,獄卒掩鼻。
“去去去……”驅趕老鼠,獄卒走到水漫齊胸,披頭散發,目光渙散的流觞面前。
獄卒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看到他肩膀鮮血淋漓,想必剛才他發出慘叫,正是牢房那些無孔不入,陰魂不散的小東西幹的好事。
半蹲着身子,獄卒與他視線持平,開口道:“流觞,你猜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