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才是誰來看你了?”
眼前人影模糊,視線聚焦,流觞才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樣子,動了動嘴唇,有氣無力道:“誰……誰來了?”
聽聞此言,獄卒噗嗤一笑,“大人的掌上明珠,公子的堂妹,阿瑩姑娘呀……”
“阿瑩?”聽到她的名字,流觞灰敗無神的眼睛亮了一下,轉了轉頭,喃喃自語道:“阿瑩來了,阿瑩她救我出去的,對不對?”
“呵~”獄卒笑着搖頭道:“得了吧,你讓公子,右手食指骨折,這是多大的罪孽,姑娘她至于為了你,和他的父親作對,得罪她的堂兄嗎?想什麽呢你?”
流觞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暗談無光,整個人也顯得死氣沉沉。
獄卒拿出藍色暗紋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對流觞道:“吃個這個,你就安心的上路吧,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去招惹太守最為看中的韓公子啊,你說你……”
“他有什麽能耐?還不是和我一樣,以色事人,卑躬屈膝!”流觞打斷獄卒的話,咬牙切齒道。
獄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卻有不同的意見:“人各有命,富貴在天,這都是命,你和我急有什麽用啊?來來來,吃了這個好東西,好上路,免得生不如死……”
流觞面露俱色,布滿血色的眼珠子幾乎要脫眶而出了,頭部亂擺,垂死掙紮,被獄卒一把制住,大手覆蓋在頭部,快速将紅色藥丸喂進嘴巴。
不一會兒,流觞咽氣。
……
戲拍完之後,李森扮演的流觞領了飯盒,按照慣例,導演周子慕要給他發一個紅包,圖個吉利,去去晦氣。
周子慕将紅包給他,說了句:“恭喜殺青。”
李森眨了眨眼睛,溫言軟語道:“周導,以後有什麽好活,千萬別忘了我呀,我可是你帶出來的。”
“嘿?賴上我了?”周子慕笑言。
李森眼睛癡癡凝視對方,順着他的話說:“對,就是賴上你了,你可要對我負責。”
這小妖精有點意思。
周子慕啞然失笑。
……
工作照常進行。
趙朗星和荻樂濤因為兩個月的相處,也越來越有默契。
這場戲說的是,阿瑩的未婚夫王顏登門拜訪,他不懷好意提出要和陳蒨切磋武藝。
陳蒨的食指骨折,正是恢複的關鍵期,韓子高自告奮勇,代為迎戰。
陳蒨、陳霸先還有阿瑩都在為韓子高擔心。
王顏世家公子,從小都是劍術精湛的劍師教學,實力不容小觑,然而,韓子高呢,他是十六歲才跟着陳蒨學習劍術,能否與之抗衡,都很難說。
陳蒨食指骨折,陳霸先對知情的家仆下了死命令,透露消息者,必定嚴懲。
他們守口如瓶,不敢亂說。
這個節骨眼,韓子高的劍術就代表了他們陳家的整體實力和顏面。
兩人來到練武場,執劍而立,王顏将長劍平舉到胸前,眼神犀利,仿佛一觸即發。
韓子高精神高度集中,将劍平舉當胸,腦海閃現陳蒨教他劍術的場景,還有浴血而戰,第一次手刃對手的滋味。
雙劍相交,火星四濺。
陳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自己與人對決還要緊張。
王顏的劍術詭谲多變,急如流火,韓子高從容應對,出招果斷,機靈敏捷。
最後,韓子高使出渾身解數,險勝王顏,令他感到十分驚訝,傳聞,韓子高和陳蒨關系非同一般。
陳蒨尚未出手,韓子高就能勝過自己,他的劍術還是陳蒨手把手教的,那就不知道陳蒨的劍術高超到何種程度了。
王顏心中嘆服,不敢再造次,與未來岳父和陳蒨把酒言歡,好似一家人一樣。
……
随着電視劇的熱度還要趙朗星的人氣,荻樂濤的微博粉絲數量已經由原來的幾萬人漲到了幾百萬人,成為炙手可熱的當紅小生。
他和趙朗星的官配cp也深入人心,他們每一次的互動,都能引爆話題,粉絲們踴躍發言,表達對他們的喜愛和認可。
收工回到酒店,荻樂濤接到一個電話,備注顯示——李醫生。
李醫生是哪位啊?!
這時,他的腦海閃現幾段畫面,原主和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簽約的場景。
原來是整形醫生,荻樂濤弄清楚了他的身份,腦海轟的一下炸了。
事到如今,躲不是辦法,更何況,躲不去過。
深吸一口氣,荻樂濤接了他的電話。
手機一端男子的說話聲音溫文爾雅:“荻樂濤,現在你混的不錯嘛?請問你還記得和我們醫院簽的合同嗎?”
如雷轟頂,荻樂濤征愣住。
穿着白色襯衫,坐在光線暗淡的酒櫃旁邊,扇形桌椅上的李莫,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聽見手機一端傳來荻樂濤逐漸粗重的呼吸聲,嘴角一抹冷然的笑意。
他接着道:“荻樂濤,你怎麽不說話?連我這個老朋友你都忘記了嗎?那一天,我在手術室等你,最後卻等來了你臨陣脫逃的消息,你這是把我在當猴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章要十二點才能更新了,抱歉。<(_ _)>
☆、兇相畢露(捉蟲)
他說話語氣慢條斯理,不急不徐。卻荻樂濤感受到無形的壓力,整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道:“李醫生,我很抱歉。對于整容這件事情,我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這段時間太忙了,也沒有去找你說清楚,至于違約金,等我拍完這部電視劇,拿到所有的片酬,我就去醫院找你,一次性付清違約金好不好?”
“哼!”李莫冷哼一聲,意味深長道:“你我只有違約金的事嗎?看來你現在急于和我撇清關系……”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原主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
正疑惑不解,李莫不陰不陽地說:“聽說你傍上了金主,趙朗星從來不和別人炒cp,對你卻是很特別啊。怎麽,有了新人就忘了我這舊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從他嘴裏說出趙朗星的名字,荻樂濤覺得十分惱火,不該把他扯進來。
“啧啧啧……”李莫一邊咋舌,一邊搖頭,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玉液瓊漿順着他颀長的脖頸緩緩而下,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酒入愁腸愁更愁。
這種價值不菲,令人回味無窮的紅酒也品出了幾分苦澀。
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李莫又道:“怎麽生氣了,你這麽維護他?”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對了,你現在是事業的上升期對吧?如果突然爆出整容,違約,還有和我的緋聞,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送你上一波熱搜新聞,嗯?”
李莫越說越離譜,荻樂濤堅定立場,表明态度:“李醫生,你年紀輕輕,已是整容行業的佼佼者,不知有多少知名人士還有明星演員,對你信任有加,是你忠實的粉絲,與我傳緋聞對你而言有什麽好處,你何必自毀前程?”
“我給過你機會,我等着你來向我道歉,乖乖的認錯,結果,卻等來你和趙朗星官配cp的消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說到最後,李莫的說話語氣越來越重,徹底撕下了他斯文的外衣。
為了穩住他的情緒,荻樂濤只有好言相勸:“李醫生,臨時反悔,是我不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給你一個交代。”
“那我呢?”李莫不依不饒,繼續發難:“樂濤,其實我也想和你組成cp,每天撒糖,被人圍觀羨慕,我也想享受一下這種待遇。”
他的話令荻樂濤很反感,現在又不能與他撕破臉,自己處于事業的上升期,稍有不慎,爆出什麽有損形象的新聞,很有可能前功盡棄,被直接打回原形,說不定,還會牽連趙朗星。
只有耐着性子和他周旋,為了穩住他,荻樂濤與趙朗星撇清關系,續道:“李醫生,說笑了,我現所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娛樂圈的事,你也知道,真真假假,有誰在乎,最重要的是關注度和話題度。”
聽了這話,李莫心裏舒服多了,語氣也變得輕松愉悅:“哦?這麽說來,你和趙朗星的情侶關系只是炒作,并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
嘴唇緊抿,荻樂濤開口道:“沒錯。好了,李醫生,還是那句話,你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這部片子拍完,拿到片酬,我自然回去找你,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好,我耐心有限,你別讓我等的太久。”李莫這才松口。
“嗯。”荻樂濤應答一聲,就挂斷了手機。
馬上,荻樂濤調出了統哥在他腦海植入的各種關于原主的資料。
令他感到頭疼的是,原主在四處碰壁,走投無路的時候,與李莫相識。
李莫事業有成,趁虛而入,對他有一種掌控欲,他想親手把原主打造為他所認為的完美無缺的藝術品。
相當于,原主在特別喪的時期,遇見一個有能力的男人,被他洗腦了,願意任他擺布,受他控制,渾渾噩噩就和他簽了合同。
仿佛提線木偶,可是,哪成想,原主害怕整容承擔風險,還有那些匪夷所思的後遺症,同樣違約金也是壓在他心口的千斤巨石,不堪重負,最後對奶奶深深地愧疚,在進手術室的前幾分鐘,跳樓自殺。
統哥送他來的時候,時間點掐在了原主跳樓自殺的關鍵時刻。
現在,自己的事業剛剛起步,漸漸脫離李莫的掌控,他就坐不住了,來找我的麻煩。
這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荻樂濤在煩惱糾結中一夜無眠。
……
第二天來到劇組,趙朗星發現荻樂濤的眼底有黛色的痕跡。
好像沒有睡好的樣子,朵拉給用了好多遮瑕膏,才遮掩住他憔悴的模樣。
今天的一場戲,是說陳霸先登上帝位,成為人人敬仰九五至尊,只是他的兒子們碌碌無為,沒有一個能為他分憂,後來,他決定将帝位傳給陳蒨。
開拍之前,趙朗星來到荻樂濤的身邊,關心問道:“樂濤,你怎麽了?昨晚沒有睡好嗎?”
他的問候,令荻樂濤藏在心裏的苦悶消散不少,擡頭對他笑笑說:“沒事,大概是最近趕戲覺得有點累啦。”
“沒事就好,晚上回去早點睡。”
“嗯,我知道。”
一天緊張的拍攝工作開始,大家各司其職,演員們進入狀态。
陳蒨登基這天,都城烏雲翻墨,呈現風雨欲來之勢。
他頭戴十二旒的冕旒,每旒上有十二顆玉,一身大氣莊重的黑紅色冕服,更加顯得氣度不凡,卓爾不群。
韓子高也一身纖塵不染的月華白衣,與他共享殊榮。
大殿之上圓柱雕刻的巨龍表情生動,目光灼灼,盤旋而上,氣勢非凡。
皇親貴胄,文武群臣,列隊整齊,前來觀禮。
大家屏氣凝神默默注視着在新帝,一步一步走進象征着至高無上權利,金碧輝煌的九龍寶座。
一旁有一個身穿王室華服的中年人對大殿上幾個側手而立公公使了個眼色。
霎時,那幾個人前低眉順眼的公公,目露狠色,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寒光四射的短匕首。
他們兇相畢露,不顧一切刺向陳蒨和韓子高。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一個□□煩。
☆、洞察一切(捉蟲)
陳蒨和韓子早有準備,抽出腰間充當腰帶的軟劍,如靈蛇吐信,詭谲多變。
大殿傾刻成了修羅場,争權奪位的人是陳蒨的另外一位皇叔,兩方人馬交戰,刀劍無眼,血濺當場,許多無辜的人成了刀劍下的亡魂。
已梳婦人的發式的阿瑩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一個玉石雕刻的雙鳳齊鳴的裝飾物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陳蒨和韓子高雙劍齊發,所向披靡。
很快,他們就将皇叔安插在他身邊的太監刺殺幹淨。
這八個人,都是宮的老人,不然,這麽重要的場合,不會讓他們近身伺候。
陳蒨手執長劍,直指中年男人的眉心,無形的壓迫感,令男子的握劍的手微微發顫。
他難以置信,大聲嚷嚷:“陳蒨,你的右手不是廢了嗎?你怎麽?”
聽聞此言,陳蒨淡然一笑,從容不迫地說:“多謝皇叔關心,我的右手早就好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中年男子破口大罵。
陳蒨似笑非笑,謙虛道:“比起皇叔,侄兒自嘆不如。”
話音剛落,出劍迅捷,就把争權奪位的皇叔一劍穿身,就地正法。
探出頭來看到這一幕的阿瑩,脊背發涼,心頭一震,吓得半死,慌忙縮回頭去。
瑟瑟發抖,身子抖得就像一枚秋風中的落葉。
很快,躲在角落的阿瑩,眼前出現一雙沾染着血跡的黑色靴子,來者右手握着的長劍,還有緩緩流淌的鮮血……
阿瑩根本不敢看他的面容。
只聽得他用溫和的聲音道:“阿瑩,別怕,我扶你起來。”
原來是子高。阿瑩看見他,仿佛看見了大救星,雙腿使不上力氣,在他細心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身體有恙,無法下床的陳霸先,他的兒子在一旁守着,不清楚大殿的形勢,面色焦灼,右手握拳,兩手互打,不停走動。
傾刻,侍衛開報,單膝跪地:“啓禀皇上,新皇登基,大局已定,還有他的右手早就複原……”
右手并沒有廢,子華不知瞞了我多長時間,看來,他對我早就存了防備之心。
陳霸先面露苦笑,他和子華雖為叔侄,情同父子,一同闖了多少關卡,歷經磨難。
有道是帝王家無真情,沒想到,最後關頭,他們卻成為了彼此的敵人。
“什麽?”陳昌肺都氣炸了,暴跳如雷。
聽到這個消息,陳霸先往靠背上一趟,如釋重負道:“天意……”
“父皇……”陳昌腳步淩亂,快步上前來到他的身邊,哭喪着臉說:“父皇,你不是說陳蒨和皇叔鹬蚌相争,我們漁翁得利!怎麽到來頭,還是被他撿了便宜,我不幹,我不幹,我找他去……”
“回來!”陳霸先語氣嚴厲,緊接着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正要往外走的陳昌停住腳步,回頭去看。
看到父親的表情似哭似笑,連連搖頭道:“你看你毛毛躁躁,哪有半點帝王之相,可笑,真是可笑……”
“哼!”陳昌雙眼一翻,一甩衣袖,一臉的不服氣。
屋外有人來報,新皇駕到。
陳昌心虛的很,立刻快步走到到父皇身邊,尋求庇護。
眼神冰冷瞅他一眼,陳霸先恨鐵不成鋼。
很快,陳蒨和韓子高還有阿瑩走入屋內。
剛才還氣焰嚣張的陳昌,說要去找陳蒨,找他做什麽?把皇位給要回來?
正如他父親所說,他根本沒有半點帝王之相,根本不是文韬武略,治理國家的材料。
不過,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陳霸先始終對他存着偏袒之心。
就算他不是那種文韬武略,治理國家的材料,但是,只有他有一個契機登上皇位。
可以找幾個聰明睿智,運籌帷幄的輔政大臣,伴其左右,輔佐他即可。
陳蒨面無表情掃視一周,雙目含威,陳昌下意識低下頭去,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陳蒨緩步走過來,對半躺在床榻上,臉色蠟黃,一臉病容的陳霸先施禮道:“叔父,侄兒舉行登基大典,皇叔突然發難,被我和子高制住,他和他的手下被關進大牢,聽候發落,侄兒以為必須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好,現在你是一國之君,你說了算。”陳霸先說完這句話,又忍不住猛烈咳嗽起來。
陳蒨微一皺眉,親手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給陳霸先,他接過茶水,喝了幾口,咳嗽稍緩。
稍想,陳蒨又道:“我看叔父在宮牆周圍布署了不少兵力,這是為何?”
他說這話,必定是宮牆周圍自己布署的兵力早就被他的神兵虎将制住。
于是,陳霸先斟酌字句道:“叔父只所以在宮牆之外布署兵力,是為了發生變故的時候,好助你一臂之力。”
“哦?”陳蒨似信非信,斜睨了站在床邊的陳昌一眼。
不經意與他目含鋒芒的眼神接觸,陳昌立刻低頭,他心裏有鬼,呼吸都開始不暢。
父親以大局為重,為了江山社稷,本無意傳位于他,只是,自己抓住陳蒨偏寵韓子高,右手已廢的兩大弱點,百般糾纏,軟磨硬泡,他才勉強答應。
最後關頭,父子聯手,铤而走險,放手一搏。
無奈陳蒨的動作太快,他的右手是什麽時候複原的,他們都不清楚,心機之深,令人防不勝防。
陳蒨慢慢回收目光,和韓子高對視一眼,眼神透露果決堅毅的神色。
韓子高明白陳蒨洞察一切,他們父子的布局和算計,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果不其然,陳蒨語氣沉緩:“叔父,為國為民,嘔心瀝血,現如今,身患頑疾,就在宮中頤養天年吧……”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陳蒨緊接着字字如刀:“陳昌意圖謀反,降為庶民,流放千裏,沒有召見,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聽了新皇的口谕,戎馬一生,性格剛毅的陳霸先疲憊地閉上了雙眼,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親耳聽見被人判了死刑,陳昌面無人色,驚慌失措去看他的父親,發現父親閉上眼睛,一副認命的樣子,頓時,如五雷轟頂,站立不住。
流放千裏,有去無回。
一朝從玉食錦衣,呼奴使婢的貴族階層跌落至連平民百姓都不如,失去自由的囚徒。
陳昌兩眼一黑,癱倒在床邊。
阿瑩動了動身子想要去扶他,轉念一想,沒有過去。
父親和兄長聯手,想要奪取皇位,首先,父親拟了聖旨,說是傳位給堂兄,沒想到,原來只是利用他做誘餌,引蛇出洞,給野心勃勃的皇叔下套,讓他們龍争虎鬥,父子倆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他們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堂兄的右手早就複原了,和以前一樣,劍術精湛,出神入化,再加上有子高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最令她心寒的是,父親和兄長為了把戲演得逼真,明知道自己身為公主會去觀禮,也沒有事先提醒一句,就任憑自己置身血雨腥風,刀光劍影的朝堂。
心寒,真是令人心寒!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劇情服務,韓子高和陳蒨的故事有改編,考究黨勿擾。
☆、濃淡相宜
經過緊張有序的拍攝,《傳奇》圓滿收官。
接下來,就是車輪戰般的通告宣傳活動。
趙朗星和荻樂濤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早就默契十足,cp感超強,被粉絲們親切的稱為“濤星夫婦”。
有一次,荻樂濤和趙朗星分別接受媒體的采訪,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閃爍不定的閃關燈,面對記者各種角度刁鑽的問題,他都能輕松化解,并引得笑聲連連。
他是天生就應該現在鎂光燈前發光發亮的主角。
……
和大鵬說了自己要去見李莫的事情,大鵬神經立刻緊繃,說要和他一起去。
荻樂濤表示不用,決定單刀赴會。
有大鵬的打掩護,全副武裝的荻樂濤來到李莫居住的二十層三居室。
斯斯文文的李莫,穿着淺灰色的襯衫,他的唇邊溢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慢條斯理地說:“大明星,你終于舍得來見我了?”
此話入耳,荻樂濤面目表情擡眸看了他一眼,李莫則眼神十分輕挑地從上到下從他上劃了一圈。
收回目光,荻樂濤深深感到李莫的眼神像毒蛇,令人寒毛直豎,胃部不适。
強裝鎮定,荻樂濤客客氣氣地說:“李醫生,給你添麻煩了,今天我是來和你談談整容合同還有違約金的事。”
“哦……”李莫輕輕揚了揚下巴,接着他的話茬道:“既然你這麽爽快,那我就不兜圈子了。”
他慢慢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端坐在椅子上的荻樂濤靠近。
和他職業的有關,即便穿着便裝,身上也散發出一種淡淡的不知名的藥水味,令荻樂濤感到不适應,不安的動了動身子。
李莫來到他的身邊,雙手扶着他的靠背椅椅背,俯身在他的耳邊,語氣稱得上柔聲細語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和我們醫院簽了整容合同,你找借貸公司借了五十萬,利滾利,加上和我們醫院的違約金,共計二百萬……”
“什麽?”聽了這話,荻樂濤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扭頭怒視氣定神閑的李莫。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李莫啧啧幾聲,假裝傷心地說:“現在真是好人難當,幾個月前,你來求我,說在娛樂行業不好出頭,說你要整容,脫胎換骨重新做人,我被你糾纏的沒有辦法,才答應你給你做整容手術,你找借貸公司借錢整容,我還是你的擔保人,怎麽一轉眼的功夫,你就忘的差不多了,荻樂濤,你是魚的記憶力嗎?”
面對他的質問,荻樂濤腦子很亂,無言以對。
跌坐在椅子上,腦海裏湧現出許許多多,支離破碎的畫面。
原主一臉憔悴,來到李莫的辦公室,和穿着白大褂的李莫絮絮叨叨說着些什麽的畫面。
可以看出,那個時候的原主精神狀态非常不好,一臉萎靡不振的樣子,他說話的聲音被慢慢放大。
原主:“李醫生,你不知道,我們這一行的競争壓力有多大,我受不了,各方面都不如我的人,處處都壓在我一頭,我想微整形。”
他說他想微整形,并不是說,大刀闊斧的換頭。細思極恐,荻樂濤越是在情緒激動的時候能腦海裏搜尋到自己想要的各種視頻資料。
而他在搜尋視頻資料的同時,這這一段時間在現實中是完全靜止的。當他收回思緒,現實中發生的一切與神游開始的一刻無縫對接。
李莫聽了原主所說的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的關心顯而易見:“平心而論,你的五官長相很耐看,但是在最不缺俊男美女的娛樂圈有點太不顯眼,簡言之就是沒有辨識度,我認識的一個男演員,在我們醫院我主刀整了容之後,接了一個角色,一夜爆紅。”
“他是誰?”原主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期盼和向往毫不遮掩。
随後,李莫就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并起身走到門邊,落下辦公室的暗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病人詳細的病歷一章一章翻給他看。
荻樂濤覺得李莫拿出病人病歷給原主看,本來就不合常理,本着保護病人的隐私,醫生有權利這麽做嗎?
當然,原主也意識到這一點,提出疑問:“李醫生,你把他的病歷本給我看,沒問題嗎?”
李莫大概早就料到原主會有此一問,眼神閃了一下,然後不慌不忙地說:“因為他做的項目較多,我不僅為他研究了一套專屬的方案,還給了他一個優惠價,他也同意,在有人咨詢的時候,我把他作為成功案例,說給你們聽,讓你們做一個參考,我想的話,你也不會出去外面亂說的對不對?”
李莫的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原主的疑慮。接下來,他詳細咨詢了整容手術的各種費用,還有原主需要整容的項目。
待原主走後,李莫從抽屜裏的紅色絲絨盒子裏,拿出一個白金項鏈,項鏈的吊墜是圓月的形狀,用手輕按圓月吊櫃,就會叮的一聲打開。
打開之後,一個人的相片映入眼簾。
那是一張尺寸很小的相片,相片中的男孩眉眼特別漂亮,略微有些稚氣,是屬于站在人群中就能驚豔全場的男生。
圓月吊墜的下半圓藏着男孩的容顏,上半圓用英文寫着一行小字。
forever love——永遠的摯愛。
仔細看看,那個相片裏的男孩和原主竟然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淺褐色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包含着千言萬語,惹人憐惜。
只不過,男孩的鼻子更加高挺,嘴唇更加性感飽滿,好似一幅夏日微醺,繁花似錦,濃墨重彩的油畫。
有別與原主和荻樂濤那一類眉眼溫潤,氣質幹淨,猶如意境優美,煙霧缭繞,濃淡相宜的山水畫,神韻沒有人能與之媲美。
可憂郁,可陽光,可英氣逼人,也可我見猶憐。鑽石般,随着光線角度的變幻,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緊盯着相片中的男孩看了幾分鐘,李莫面容浮現一絲笑意,那種微笑仿佛發自內心,自然流露,他将圓月吊墜合上,輕輕放在心口,雙眼半阖,濃密的睫羽投射暗影,喃喃自語,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對相片中的男孩說的:“我說過,會讓你回到我的身邊,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
☆、破解死局(捉蟲)
回到現實,荻樂濤不經意和李莫對視,他那種糅合了偏執,瘋狂和渴求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就好像自己是躺在手術室的人體模特,任憑他拿着冰冷的手術刀,随心雕琢和重塑。
如果,一個人的命脈被別人拿捏住,那麽,這個人的人生還有什麽希望可言。
雖然,現在整容想讓自己化繭成蝶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李莫對于原主怕不只是讓他的容貌變得更加有辨識度,讓他的事業有所起色那麽簡單,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有借貸公司的貸款,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這樣一來,原主就會不堪重負,為了金錢,極有可能成為他的俘虜。
正如現在自己,陷入僵局,苦不堪言。
荻樂濤強忍着李莫寸寸如刀削般的目光,放低姿态,用商量的語氣道:“李醫生,請在給我一點時間,我這次拿到的片酬稅後只有六十萬,能不能我先付這麽多,然後有錢了付清剩下的錢。”
聽聞此言,李莫仿佛在聽天方夜譚,驚愕的表情,語氣誇張地說:“荻樂濤,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你不知道,借貸公司的利息漲的很快,在等一段時間,你就不知是付清剩下的一百四十萬而已了……”
荻樂濤怎會不知,就像被人判了死刑,他陷入良久的沉默。
我該怎麽辦?在原來的世界,過的不如意,被至親之人嫌棄,陷入絕境,在小說裏,被殘酷的現實掐住喉嚨,我要怎麽做,才能擺脫困境,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看他沒有說話,神色複雜,這時,李莫換了一張好好先生的面孔,和善可親道:“荻樂濤,其實這些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只要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此話一出,荻樂濤猛然擡頭,看向李莫,後者淺笑安然,接着說:“只要你履行承諾,乖乖地回到手術室,接受我為你量身打造的整容手術,那麽,我可以和醫院溝通,不算你違約。而且借貸公司的你借的那些錢,我也可以給你一次性付清,不用你來償還。”
發現荻樂濤開始變得猶豫不決,若有所思,李莫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對他産生了影響,心中竊喜,趁熱打鐵,循序漸進道:“你看你現在的事業屬于上升期,要是突然爆出你和醫院有合同糾紛,你不就成了言而無信之人,還有借貸公司,後臺都很硬,他們為了催促你還錢,什麽事都做的出來,要不是我在從中周旋,他們早就找上門去了,到時候鬧得不愉快,風言風語,有損你的形象,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不行!特別是趙朗星,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找借貸公司借錢整容的事情,他會怎麽看我?!
雙手插入發間,荻樂濤陷入兩難的境地。
答應李莫的條件,就會成為他這白衣惡魔的傀儡,任人擺布,不答應他的條件,事業受挫,曾經付出的努力都會白費,前功盡棄。
苦思冥想之後,荻樂濤想到了緩兵之計,擡起頭來,對李莫說:“你在給我一段時間,我可以接戲,可以償還債務,不用麻煩你,畢竟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李莫冷笑一聲,緩緩開口道:“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過你別忘了,借貸公司的利息漲的快的驚人,如果你拖的時間太長,我能力有限,到時候,也許就幫不了你了,你明白嗎?”
“我知道。”荻樂濤點了點頭,随後,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
……
回到出租屋,荻樂濤思緒混亂。
他強烈的感覺到借貸公司借錢給原主整容,李莫在此起了穿針引線的作用,目地就是要死死地控制住原主。
他一穿越到《力争上游》這部小說裏,就用了原主的記憶。但是自己并沒有上帝視角,可以縱觀全局,抓住關鍵,破解死局。
有些重要的線索,也許是系統刻意為之,制造的難題,視頻資料看不清楚,就像思維斷層。
現如今,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趙朗星《傳奇》這部電視劇拍攝完成,宣傳活動也暫告一段落,回到了自家位于黃金地段的別墅。
丁香路,是各大豪門政要居住的高檔小區,這裏的三層樓的別墅,外表看起來并沒有多麽富麗堂皇。
打開全封閉式的鐵門,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偌大的花園,錯落有致的花草樹木,車庫停着四輛價值不菲,配置一流的豪車。
穿着黑白工作服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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