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
一切的攻擊.每當單分子切斷刃削過裝甲,
撞擊的閃光照亮附近一帶.
“嘿,怎麽啦?動作慢吞吞地”
九龍的攻擊幾乎無懈可擊.在這名男子的攻擊下,普通的操縱兵撐不到三秒就倒地了.而
且機體的主感應器也受損了,宗介逐漸趨于劣勢.
“卡西姆,你記得嗎?我就是這樣把那個村莊的人切碎的!”
九龍的小刀切開了<亞帕雷斯特>的胸部裝甲.
“你在搞什麽啊!打起精神,讓情緒高昂!!”
透過無線電,小要叫喊着.
“就像剛才你使用力場那樣!”
“這玩意的用法是這樣的!”
九龍喊叫着,那激烈的沖擊波又襲向了宗介.
<亞帕雷斯特>背部着地,在地面滾了兩三圈.視線一片漆黑,眼冒金星.但是還是快速地
爬了起來,對着逼近過來的敵機擺出架勢.
虐待狂的笑聲.就像敵人愉快地玩弄着宗介.
“唉......!真是俗氣的戰鬥,兩個大男人耍着用法不很清楚的玩具在互相殘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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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丢失的散彈炮,就在距離這裏三十公尺左右的地面上,宗介讓機體壓低姿勢沖過去,
撿起了散彈炮.
“喔?打算拿那個作什麽啊?想要對我射擊嗎?”
“唔......”
“你知道那是毫無意義的行為吧?而且你幾乎完全不知道那個裝置怎麽用呢”
如同敵人所說的,就算現在射擊散彈炮,敵人也能使用力場輕易地将炮彈彈開.看來九龍
對那個系統的原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而且也受過使用那裝置的訓練.但是,我卻沒有----
即使努力地防禦住敵人的攻擊,但是完全沒有擊倒敵人的契機.
銀色的AS 靈巧地回轉着短劍,游刃有餘地接近了<亞帕雷斯特>.
下次的攻擊大概無法再擋住了.駕駛艙會被貫穿,然後到那個世界報到吧.
“聽好了,宗介.關鍵就在瞬間的集中力”
小要以急切的聲音告知了.
“慢慢地吸氣,然後一口氣吐出來.在哪個瞬間,想象着自己的意志灌入炮彈的情景”
“太抽象,不知道怎麽做啊......”
做不到.小要的說明,宗介完全有聽沒有懂.
“那麽,你想象一下.如果你輸了,我就會被捉去,衣服被扒掉,裸着身體然後被玩弄後殺掉.
想象一下那個情景......!”
“為什麽要...?”
“不要管了!快想象吧”
“......”
不用認真想象也知道那是最令自己生氣的情景.
“你不願意這件事發生吧”
“是的”
“是不是快氣瘋了”
“對......”
“你眼前的那家夥就打算這麽做.你能容許這件事發生嗎?”
至今為止盤旋在宗介腦中的危機感,逐漸地被沸騰的憤怒所取代.
“不可原諒”
“這就對了.那麽,把槍指向那家夥!”
宗介聽從了,把散彈炮指向了敵機.這行為可能徒勞無功,已經不再思考這件事了.這動作
有什麽作用,小要知道些什麽,也無關緊要了.
響應着信任了自己的小要----這次該我來相信她了.
“終于失去理智了嗎?真令人失望,那麽差不多該收拾你了”
九龍舉起小刀,朝着<亞帕雷斯特>沖了過去.終于到了想一決高下的時候了.
“不要緊,閉上眼睛.然後在腦中想象着影像.你即将空手海扁那家夥的景象”
小要以冷靜的聲音告知了.
在敵人的面前閉上眼睛,沒有比這個更不智的行為了..但是宗介還是聽從了她的建議,對
于AI 提醒敵機接近的警告聲完全置之不理.
腦海中浮現了自己對着那臺AS 揮着拳頭的景象.
“就是現在,張開眼睛----”
已經逼近到眼前的敵機的姿态,大大地映在屏幕上.散彈炮的槍口正對着那臺狂暴的銀
色機體.
“給我去死吧!!”
那是九龍猙獰的叫聲.另一邊,小要的聲音依然平靜----
“吸氣----”
大大地吸了一口氣.
“想象景象----”
想象了意念灌入炮彈內的景象,
“就是現在”
“唔”
那是至近距離的一擊.
為了防止炮彈,九龍機體又産生了那個沖擊波.但是同時----由于宗介的想象,<亞帕雷斯
特>未知的機能被激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宗介無法确切地把握住.
不知名的某種東西相撞并且互相推擠着,扭曲了大氣,發出了歪曲的,聽起來令人不舒服
的悲鳴.令人難以置信地,重力的方向正向左方,右方狂暴地推擠着.然後----其結果為,散彈炮擊
中了來不及停下來的銀色AS.
“什麽......”
分裂成八顆的粘着榴散彈擊中了九龍的AS.九龍機體大幅度地向後倒下.被撕裂的手腕
在落到地面前就爆炸了.
受暴風影響,<亞帕雷斯特>在地上滾了兩圈半左右.敵機散落的零件不斷地打在裝甲板
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
在細雨,火焰與暴風之中,宗介的機體挺起身來.
九龍的AS 毀損嚴重.失去了兩手與頭部,胸部的大部分被暴風刮走了.在幾秒前還充滿
了狂暴生命力的巨人,現在只是一堆鐵屑.
九龍----大概當場死亡吧.
“相良同學.你沒事吧......!?”
“......肯定”
宗介背對了殘骸,讓機體往小要等人所等待的地點跑去.
“現在往你們那邊去,要準備逃離了”
非得加快腳步才行,戰鬥已經花費了将近五分鐘.
回到小要與克魯茲的所在地點,宗介讓機體單膝着地.
“千鳥,感覺舒服點了嗎?”
“嗯......比之前好.......雖然我幾乎----忘了自己說了些什麽......”
看來她十分勉強自己才能夠說出那些提示的.如果沒有她的協助,不知道情況會演變得
多糟.......
由東方傳來直升機的螺旋槳音.是追擊隊的增援.
“出發,已經沒有時間了”
将散彈炮固定在腰間.空出來的雙手抱住了克魯茲還有小要,<亞帕雷斯特>開始奔馳了.
十分鐘要移動二十公裏,如果用這臺機體的話,應該來得及.
抱着兩人的<亞帕雷斯特>不一會兒就越過了山坡.揚起了沙塵,折斷了矮樹木,一口氣躍
到了平坦的農田上.
“嗚,哦......”
克魯茲發出了呻吟聲.應該是相當疼痛吧.
宗介細心地操縱着.将速度穩定在時速一百二十公裏左右.但是,盡管如此,劇烈的上下震
蕩是不能避免的.AS這東西真是全世界最不适宜用來運送傷患的交通工具.踩爛的水田的農作
物,<亞帕雷斯特>繼續地往西方奔馳着.雖然遇上了幾臺裝甲車,但是完全不予理會.即使對方
開炮了,靠速度也足以甩開它們.
但是就在距離海岸只剩幾公裏的時候,
<七點鐘方向,距離八,攻擊直升機,一臺>
AI發出了警告.後方警戒感應器偵查到熱源反應.攻擊直升機正瞄準着我們.
“追來了嗎......!”
<火箭彈警報!二,一......>
緊急機動.機體大幅度地偏向右邊,閃開了接近的對地火箭彈.
“哇啊......”
克魯茲近乎絕望的哀嚎伴随着火箭彈的爆炸聲.
<敵方直升機,相對速度一三零接近中.應戰的必要,大>
“我知道啊,可惡”
直升機繼續射出火箭彈.雖然都在緊要關頭避開了.但是如果敵方更靠近,就無法躲開了.
(該怎麽辦......?)
我方的時速只有一百二十公裏,不用多久就會被直升機給追上的.但是散彈炮又不能使
用.我方兩手都空不出來,右手抱着小要,左手抱着克魯茲.也沒有時間先将他們放到地面去了.
直升機幾乎已經追上來了.
這,該怎麽辦......!?
“小要”
“咦,什麽事?”
“抱歉了!”
維持着疾馳的狀态,<亞帕雷斯特>将小要的身體----拋上高空.
“唔......”
右手空出,拔槍,回頭,二連射.
丢掉槍,轉向前,全力猛沖.
“唔......哇啊啊啊----!!”
在空中畫出拋物線,發出悲鳴往地面墜下.在千鈞一發之際往前撲出,将她的身體捧了起
來.全副精神都放在維持快轉倒的機體平衡.
幾乎同一時間,四分五裂的攻擊直升機,墜落在田中并引起了大爆炸.無暇停下來,繼續向
前奔馳.
“小要!?”
叫着她的名字,但是沒有響應.
“嗯......”
好象昏了過去.還在呼吸着.等一下再治療與陪罪,總之先讓機體趕路,時間只剩下一分
鐘.
終于看到海岸----
“看到了......!”
漆黑的天空下,有更為黑暗的海洋.右邊是沙灘,左邊是海邊懸崖.宗介讓機體往懸崖前進
了.
<十一點鐘方向,距離六,AS,兩臺>
就在正面,擋在懸崖前面.應該是警戒着海岸的敵方AS 吧.而且在沙灘的方向發現敵方
部隊.大概有四,五臺.不對,有五臺以上.
被夾擊了.
這次的敵人是AS.不能與剛才的攻擊直升機相提并論.而且我方已經沒有攻擊的方法了.
那個奇妙的力場發生器也不可靠.
“可惡......”
正面的敵人已經将來複槍指向這邊來了.
“uruz7,筆直向前跑”
“毛......”
還來不及念完對方的姓名,正面的兩臺AS 已經冒出火花倒下了.
是來自海上的狙擊.定神一看,距離海岸三百公尺遠的海浪間,出現了一臺舉着大型來複
槍的AS.那是毛姐的AS,正單膝蹲在海面上.
不對,在那下面的是----
<拓雅哈˙迪˙戴娜恩>浮上來了.
漆黑的海面被分開,巨大的船體露出了背面.與海岸平行地航行着.
“宗介,在懸崖的邊緣直接跳下!”
在<迪˙戴娜恩>的背上,M9 招着手.
<亞帕雷斯特>已經由沙灘跑上了懸崖的岩石上.背後還跟着兩個敵方的AS 小隊.跑上
岩石的斜坡,懸崖彷佛就像個跳臺.
踏着岩石與草地.追擊隊開炮了.右邊的單棵松樹被擊碎了.也不回頭,繼續加速.
很快地,已經接近懸崖的邊緣了----更前方就是斷崖與海了.細心注意着将兩人穩穩地抱
住----
跳躍.
腳下的地面消失了.身體一時之間呈無重力狀态.往下面看到的是,黑色的波浪飄蕩着.
<迪˙戴那恩>的船體越來越逼近了.
還有兩手展開的毛姐的AS----
“接住了......!”
“uruz7 回收!由第四艙門進行收容......完畢!”
“第四艙門,開始關閉.在兩秒......關閉完成”
當班的士官報告了.正面的屏幕也顯示了’氣密确保’
泰雷莎˙泰斯塔雷莎,點了頭.
“右滿舵,行進路線二--零--五,最大戰速,注意礁石”
“是的,艦長女士.右滿舵,行進路線二--零--五,最大戰速”
航海長覆頌了一次.艦身右傾,海面的波浪不斷地搖晃着.那是敵人的炮擊正散落在潛艦
的四周.
屏幕的速度顯示,快速地超過了五十海浬.相當于時速九十二公裏.不管多快的潛水艇的
極限最多也只有四十海浬,但是<迪˙戴娜恩>輕易地就超越了這個極限.而且屏幕的速度表示
還在上升中.
“現在的速度,六十五海浬”
那是時速一百二十公裏了.
由遠方的海域,<迪˙戴娜恩>能夠短時間就趕過來,全仰仗這異常的航海性能.
<拓雅哈˙迪˙戴娜恩>已經越來越遠離海岸了.
“潛行至深度五十.主壓力艙注水.潛行角度五度.速度不變”
“是.照預定計劃開始潛行”
航海長下了命令,操舵士官作了必要的操作.泰莎與馬迪優卡斯副艦長确實地監看着潛
行作業.
“如此勉強使用它,這還是第一次”
馬迪優卡斯細聲說着.
“你是指超電導推進嗎?”
面對泰莎的詢問,副艦長點了頭,
“是的,沒想到如此耐用.本來還以為這是更纖弱的系統......”
“我自己都很驚訝,也許設計者自己都這樣說會令人感到很奇怪吧”
泰莎露出微笑并且再次望向屏幕.
她還有突破哨戒艇包圍網的工作要做.
在醫務室內接受了治療後,宗介回到了機庫.
小要與克魯茲現在還在醫務室內沉睡着.
因為噪音管制,機庫很安靜.也沒有看到整備班的蹤影.
身體各處都包裹着繃帶的他,擡頭望着單膝蹲在地上的ARX-7<亞帕雷斯特>.
本來是白色的機體,現在滿是泥巴,草汁沾粘在各處.裝甲也傷痕累累,頭部右上部分整個
不見了.
現在看來,這機體只是普通的AS.以M9<卡恩茲巴克>以基礎,修改變貌後的實驗機體.
但是當時那現象是......
“破損得很嚴重”
因為背後的聲音而回過頭去,看到卡力尼恩少校正走過來.
“九龍後來如何?”
“這次确實地死了吧”
“這樣啊.我也想當場看着那情況”
卡力尼恩說出了感想,
“除此之外,看你的表情似乎還想說些什麽”
“是.想詢問關于’LAMBDA驅動器’的事”
雖然這是單刀直入的詢問,但是卡力尼恩似乎已經預料到了.
“果然九龍也有使用那個裝置啊”
“是,而且這個機體也有裝備相同的裝置.沒錯吧”
“是的,聽到韋伯的M9 被擊破之時,我就在猜想敵人是不是用上那個了.所以才把<亞帕
雷斯特>送過去給你們.因為裝有那個的AS 只有裝有相同東西的AS 能夠對抗”
這下才弄清楚,為什麽要特意地将貴重的實驗機種,在無人狀态下投入敵地了.
但是----
“您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LAMBDA驅動器是什麽?”
“目前你沒有知道的必要”
“少校,我也是知道初步的物理學.能夠産生那種力量的裝置,連聽都沒聽過”
“那是當然的.目前在這個世界上還沒人能夠構想出那個原理”
“?這是什麽意思”
“也許你們這個世代沒有這種感覺吧----”
“現在的兵器科技異常地發達.以AS 為首,科技進步過程完全亂掉了.先別提那個
LAMBDA 驅動器,就連ECS 與本艦的推進裝置,計算機與感應器的性能,不管那一方面都異常
地發達.怎麽想都覺得奇怪.那種只出現在科幻故事中的機器人兵器居然會在戰場上被大量運
用,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還是你覺得這很正常?”
每天理所當然地指揮,運用強襲機兵隊的卡力尼恩,說出這種話的确令人驚訝.
“我自己----到今天第一次也這麽認為了”
“我很久以前就抱持着這個疑問了.事實上有很多人與我一樣疑惑.認為這種科技是不可
能存在的.但是,事實上它已經存在了.不知道是誰構想出來的,但是理論與技術都已經存在了.
然後,也被社會所接受了”
“......”
“但是,讓我再強調一次,這些技術是不可能存在的”
少校的視線望向<亞帕雷斯特>.雖然那是可靠的友軍,但是<亞帕雷斯特>現在看起來卻
有點詭異的感覺.
“支持着AS 與現用兵器的技術體系----<不存在的技術>,到底是誰所構想出來的?或者
該問是由哪裏來的?你明白我想說什麽嗎?”
“來源就是千鳥那樣的孩子.那些被稱為whispered的存在”
卡力尼恩走到<亞帕雷斯特>的身邊,檢視着戰鬥損毀部分.
“關于千鳥這件事,情報部已經放出假情報來對應了”
“假情報?”
“九龍等人調查了千鳥要,檢查出她并非whispered.如果這樣還想要綁架她的話,敵人必
須有與密銀為敵的心理準備.不管幾次,密銀都會毀掉敵方的基地并且将千鳥奪回來”
小要從此可以過着平靜的生活了吧.
宗介為她高興,但是同時也覺得好象失去了什麽.自己還有下個任務等待執行,而在小要
的生活中,并沒有自己可以容身之處.那個令自己困惑的學校,那個街道,感覺距離那些人們好象
越來越遠了.
“但是”
打斷了宗介的思考,卡力尼恩附加了一句話.
“有附加保險的必要.這次的事件就是很好的教訓”
“咦?”
“總之辛苦了,你先休息吧”
說完少校離開了現場,因而詢問被中斷了.
終章
看着越來越逼近自己的地面.然後被巨大的鋼鐵手掌阻擋了----
(嗯......?)
清醒過來之時,小要的臉部靠在花紋毛布上面.眼前看到了挂着點滴的支架.更遠處有個
四角形的窗戶.窗外還有被與淋濕的櫻花樹.
這裏是醫院的個人病房.
“啊,你終于醒過來了”
她橫躺的床旁邊,坐着一個年輕的護士.是個美人,但是個性似乎很堅強.
“這裏是......”
“是東京的病院.現在是五月一日,一七三五時.你已經昏睡了整整兩天半了.昨天有一臺’
來歷不明的救護車’把你運到這裏,身上各處有撞傷,挫傷,但是沒有任何骨折.醫院的人也幫妳
注射過一次藥物了----”
“請問,妳是誰?”
“哈哈.果然看起來不像是護士嗎?這制服穿起來真令人僵硬,不舒服呀.真是的,因為宗介
的粗暴行為讓我多了額外的工作”
“宗介?你是相良同學的夥伴嗎?”
“算是啦.......那麽,既然妳醒來了,讓我給妳一些建議.聽好了,小要.妳在那個基地裏,被壞
人們注射了藥物,就這樣失去了意識.再度醒來之時就已經在這個病院裏了.其間的事,什麽都不
記得.宗介與克魯茲還有那臺白色的AS,把這一切忘掉吧”
“也就是......要保守<密銀>的秘密嗎?”
“那是你的自由,如果只是提到名字,日本與軍方相關的人也多少有所耳聞.但是,如果把
我們還有妳的事說出來的話,警察大概不會任妳回家吧.所以----請你堅持’自己什麽都不記得’
這一點.明天警察大概就會來詢問情況了吧”
護士站了起來.
“還有......我想向妳道謝”
“道謝?”
“是的,千鳥要.你是救了我兩名部下性命的恩人”
突然被表情認真的人要求握手,小要有點慌張.
“我,我并沒有做什麽特別的......”
“這妳就錯了,情況我由克魯茲那裏聽說了.如果沒有妳的話,我想他與宗介都無法存活
吧.也許你是比我們更堅強的人也說不定”
“這,這個,真不好意思......哈哈”
小要戰戰兢兢地握住對方的手.護士的手指雖然細,但是卻很有力量.
“那麽,我就此告辭了”
“請問......”
“嗯,什麽事?”
“他......相良同學呢......?”
“宗介已經被派去執行其它任務了”
“有......有給我的留言嗎?”
“給妳的留言?并沒有聽說耶”
“這樣啊......”
“那麽,再見了”
隸屬<密銀>的女人離開了房間.
外面還在下雨.
宗介現在還在執行任務途中嗎?在這樣的雨中,靜靜地承受寒冷而顫抖着吧.也許會遇到
危險也不一定.然後,總有一天就像野狗般地.......
(至少想和他道別啊......)
想到這裏,眼框不自覺地濕潤了起來.她用被單擦掉眼淚,再度把臉埋到枕頭中.
然後過了五分鐘左右,正牌的醫生與護士來了.他們說由于小要恢複情況良好,替她申請
了明早出院的安排.接着也被告知了,她的父親在中午過後也有趕到病房來,但是由于工作關系,
立刻又回到紐約去了.
在醫生們離開後約五分鐘,陣代高校的同學們紛亂地湧入病房.有同學的男女十人,女子
壘球社的社員五人,學生會的相關成員四人,還有校長,訓導主任和神樂坂老師等人.
“小要!”
恭子猛然向小要沖去,并且緊抱着她.其它的朋友也圍了過來,高興她平安無事的話語,與
詢問着當時情況的話語不斷.
“真的讓我好擔心啊!?”
“我們在福岡機場被那個運輸機放了出來......”
“那個拯救部隊,就這樣消失了,好象與聯合國并沒有半點關系的樣子”
“可以嗅到陰謀的氣味......”
“還有,還有!關于小要的行蹤,該去哪裏詢問也沒有人知道”
“啊......對不起,千鳥同學.如果我在那時候代替妳被帶走的話......!我不夠資格當老師了”
“嗚嗚......小要......!!”
被大力地猛然抱住.她雖然有點疲累,但是也實際地感覺到自己被大家喜愛着.
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等,等等啊......我這樣也還是個病人啊,真是的”
“是的,雖然只是輕微的撞傷,挫傷,但是也應該讓她保持安靜”
不知道是哪個來看病的人說了,小要點着頭,
“對對.要柔和地對待我.不過,明天好象就可以出院了”
“話說回來,應該要感謝那個拯救部隊”
“對啊,不過修學旅行就這樣泡湯了”
“只要命還留着就好了.沒有問題”
“對對.只要命還......咦?”
小要望向那個探病的人.在淚流滿面的神樂坂老師身後,站着一名男同學.
他有着緊閉嘴唇的堅毅表情,散亂的黑發----
“相......相良同學!?”
大家一同将視線集中到相良宗介身上了.臉上表情彷佛詢問着’他有何不對勁?’.
“千鳥,什麽事?”
“你......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真失禮.我是來探病的.而且也帶了土産,就是這個”
他把裝有博多産的辛子明太子(一種辣味的魚卵)的盒子拿在手裏,走到了小要面前.
“到底,怎麽......”
“我是個保險”
宗介小聲地說了.
“保險?”
“對的,這一陣子,暫時的”
“......唔,竟然,算了......”
‘謝謝你’,’別給我添麻煩’,’今後請多多指教’這些話都說不出口.沒有任何粉飾的言語都
令她感到不滿.但是----
這個不滿,對她而言卻感到心情愉快.
小要大大地吸了一口氣.
“喂,宗介!我有很多怨言要對你說!你居然敢在那個時候----”
一口氣把所有不滿發洩在宗介身上,宗介手足無措地頻頻地環視着周圍.
外面的雨似乎将在晚上停止吧.
完
全金屬狂潮小說 失控的one night stand
序章
午休時分的學校屋頂.
那個地方是老師們無法看到的,做某種事情的聖地.雖然最近已經進入了梅雨時節,但是今天
的天氣卻是格外晴朗.
湛藍的天空中挂着一輪火辣辣的太陽,把整個屋頂曬得雪白明亮.
在屋頂的一個角落裏,站着一對男女學生.
一個是留着短發的女學生,她的背抵着頂樓的欄杆上面,頭垂得低低的,臉是滿是羞澀和窘迫.
而另外一個人則是蓄着一頭長發的男學生,他把少女環抱住,圈在自己和欄杆的中間,而他的
右手正撚着一支煙,紫色的煙霧袅袅地升起.
"---所以說啦.為什麽呢?典子,我看你是不喜歡我吧?"
長發的男孩子這麽說道.那個女孩---典子仿佛受了他的脅迫一般,擡起自己的臉來.
"沒...沒有那回事呀.我,我是喜歡你的啊...三紀夫."
"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呢?我們兩人都已經交往了兩個月了也.為什麽到現在都還只有親吻而
已?"
"因,因為...因為,人家,人家還是會...還是會怕的嘛."
女孩子不知所措地回答他說.那個被稱為三紀夫的男孩,一臉"我都聽膩了"的厭煩神情,呼-地
吐出一個大煙圈來.
"哎哎,我說,我們都已經不是國中生了,應該要更加地了解彼此才對啊."
"我,我覺得我們也可以用別的方法來互相了解嘛."
"我不要只有那樣而已啊.我,想更加的了解你哦."
砰!!
沉悶的槍響響了起來,非常無禮地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三紀夫和典子驚愕不已地向槍聲傳來
的方向望去---那是從學校屋頂的水塔最頂端傳來的.
"....?"
水塔頂端的邊緣上面,有一個男學生在那裏,他匍匐在水塔上面,雙手緊握着一把來福槍.嚴肅
而堅毅的神情,緊緊抿着的鐵般的嘴角.那記槍響是朝着陣代校舍的方向的.而在那個男學生
的身畔,則散落着五花八門的儀器設備,以及裝子彈用的彈甲,另外,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咖啡
罐似的綠色罐子.
那個男生,就是二年四班的相良宗介了.
一個在海外戰亂地區長大的歸國日僑,在和平國家生活的常識幾乎為零,外號叫作"戰争狂人"
的轉學生.
"唔..."
他用雙筒望遠鏡望着很遠處的靶心,仔細地檢測着剛才的那記射擊.然後他爬起身來,在筆記
本上面寫了些什麽東西,接着他取出新的子彈來填裝到來福槍的槍膛裏面.
然後,他舉起槍,向着校舍的另一角---開火.
沉悶又難聽的槍聲響起,接着,宗介再度用雙筒望遠鏡确認他的射擊命中率,可是這一次他似
乎不大滿意了,一邊搖着頭,一邊在筆記本上面寫着什麽.
似乎也已經注意到了身邊的兩個觀衆,于是他回過頭去,淡淡地望了三紀夫和典子一眼,臉上
一副漠然置之的表情.
"沒關系,你們繼續."
說完,他動作自然地往來福槍槍膛裏裝上了下一發子彈.完完全全地無視于那二人的存在.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兩個人決定忽略掉宗介的存在,繼續他們之間的談話.
"...反,反正啦.也該是時候了嘛.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那個...是這樣沒錯啦.可,可是..."
砰!!!
"...我當然也會好好地疼愛你的啊."
"我很高興聽你這麽說,可是,三紀夫,我..."
砰砰!!!
"...想跟喜歡的女孩子建立更加親密的關系,會這樣想不也是很自然的事嗎?"
"我,我也是這麽想的啊..."
"真的嗎?那你就拿出點勇氣來吧.我呀,今天晚上---"
砰砰砰!!!
"...所以說今天晚上,我父母親都----"
砰砰砰砰!!!
"今天晚上---"
砰砰砰砰砰!!!
"...啊啊!混蛋!!"
實在受不了噪音的三紀夫終于忍無可忍了,他暴躁地抓着頭發,往水塔的反向快步走去.他猛
抽了一口煙."喂!我說你啊!!"他擡起頭望着水塔上面的宗介,咆哮了起來.
"幹什麽?"
"你很吵也!!到別的地方去弄你那個東西了啦!!"
宗介從高處俯視着他,皺起了眉頭,就好象在沉思着什麽.
"那樣不行,距離會不夠的.只有從這裏試射才是最佳位置."
"什麽叫’最佳’?喂!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屋頂離校舍的角落距離大約是三百米.我正在用各種不同型號的彈甲,來檢測新買的來福槍
的精準度如何.它真是一把奇怪的槍,不知道為什麽,它特別适合埃及制的彈藥.總而言之,我
正準備用自己調配火藥的子彈來試試效果---"
宗介說得又懇切又真摯,可是三紀夫他連半句也沒聽懂.
就在這個時候.
"宗介!!"
水塔下方的鐵門"哐"的一聲被打開了,一個女孩沖了出來.
"千鳥?"
漆黑如瀑的秀麗長發上綁着紅紅的緞帶.身穿着白色和藍色相間的制服.她就是陣代高中的學
生會副會長,千鳥要.
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正怒不可竭地望着水塔上方,"我就知道是你!從剛剛開始就’砰砰砰砰
"地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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