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考!” (4)
一只不知道明天的食物在哪裏的野生動物去考慮五年後會發生什麽?象“将來”那樣的詞他就從來沒有聽到過。
他的将來?無關緊要。他把安全和軍事放在将來之前。
那就是他通常所感受的。至少,是六個月之前。
他從未思考過,直到改變悄悄的發生在他黯淡的思想中。宗介在陣代和小要以及其他人的生活用一種他看不見的方式正在改變着他。就好象有誰在融化那塊冰一樣,所以關于生活的模糊的想法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将來。我有的,不是嗎?
在他腦中的一個角落裏,他有時會問自己。他雖然不知道答案,但是至少他開始問自己這個問題,這就是改變。
時間一天天過去,但是什麽也沒有改變。
每種生活方式都會結束,時間的大潮也會把他抹去。
平常的日子就要結束,帶來另一種将來——那種模糊的事實使宗介覺得不太好受。
“克魯茲……”
“什麽?”
“五年後你會做什麽?”宗介突然問道。克魯茲給了他一個空洞的眼神。
“讓我想想,好,我想有一個幸福的生活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在一起。”
“你覺得你可以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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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克魯茲回道,用他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手臂抱在一起,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然後加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是……想想總沒什麽關系吧。晚安。”
之後他就不再說話了。宗介看着對面的座位,毛的腦袋正靠在牆上休息,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她已經睡着了。
随着飛機漸漸原離西西裏島,艾特納火山也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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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場景二(在水面之下)
10月16日,0853時(日本标準時間)
日本,東京,調布市
陣代高中
在期中考試的第四天,第一場考試是世界歷史。
考試已經開始23分鐘了。教室裏充滿了翻考卷的聲音和寫字的沙沙聲。因為實在是太安靜了,所以當一輛小轎車停在學校門前的街道上時,那聲音就顯的很突兀。小要的視線越過了她考卷邊緣。
羅馬帝國的繁榮。五個法規。奧古斯都。西塞羅。西西裏叛亂。這些還有那些。有很多她知道但是不理解的單詞,而且在考試之後她肯定會統統忘光。真的,平常的考試就是一種無意義的、徒勞的形式而已。
她擡頭瞥了一眼窗子。
宗介的位子是空着的。
自從她在前天考試前給他打了電話之後還沒有任何他的消息。她以為今天他應該會露面了,但是他仍舊缺席。直到最後,他還是錯過了一切。
(真的……)
不知何故她嘆了口氣。感謝他的缺席使學校變的那麽平靜,她應該為此感到輕松。她為什麽還感覺難受呢?為什麽她覺得似乎失去了什麽似的?
不,不可以。我現在正在考試。我必須集中精神。
她重新把思路拉回到題目中。
中國帝王朝的覆滅。匈奴的入侵。黃巾起義。曹操。赤壁之戰。這些還有那些。因為她以前看過《三國演義》的漫畫,所以這個她知道的非常清楚。只是她想不起漢字要怎麽寫。那麽要怎麽寫“孔明”的“孔”呢?
(我想知道他到哪裏去了……)
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已經寫下了一個答案。
(我想知道那是什麽工作……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他是不是還好……或者他是不是遇見了別的女孩……這麽說來,那天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的表現很奇怪……)
她重新開始寫答案。
不,我不能想這個,我剛才就走神了。我忘了自己還在考試,滿腦子都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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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惡……)
都是他的錯。他總是不給任何理由就缺課,現在又不來考試。所以我才擔心。我是說,我是班長,我們不是陌生人。這些就是理由,但是,這事還是讓我煩心。為什麽我要那麽擔心這事?如果他不在這裏,那麽就必須認真考試,但是……!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開了。
“我……很抱歉,我遲到了,”進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相良宗介,他一起一伏地喘着氣。
看上去他似乎趕的很急,沉默的臉上全是汗水。而且由于某些原因他沒有穿校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綠色的迷彩服。可以看出這和他平常偶爾穿着的野戰裝不太一樣。現在他穿的這件胸口上面繡有“U.S MARINES”的字樣。
“相良同學……你回來參加考試了?你的衣服是怎麽回事?”監考老師皺着眉頭說。
“我很抱歉。我沒有時間換了,所以……”
“沒關系,那也可以。快點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是,長官。”
宗介匆匆忙忙走到他的座位上。在途中,他的同學信二悄悄的和他說話。
(相良,你為什麽穿這些衣服……?)
(發生了一點情況。)
他簡短的回答說,然後坐了下來。他從老師手裏接過考卷,把鉛筆盒拿出來,快速翻過卷子做了起來。
小要從對面腦子一片空白的盯着他。解脫了,她感到胸口上壓着的塊石頭被拿走了。一瞬間,他們的目光接觸了。宗介把筆擡了擡,表示“早上好”。小要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把精神集中在考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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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1609時(澳大利亞标準時間)
澳大利亞,悉尼 [秘銀]執行總部
這是第二次,我和加裏寧指揮官來到這間審訊室……泰莎想。先前的對象是一個15、6歲的男孩,這次則是一個中年男子。
文森特·布魯諾,被毛他們綁架了來,正傲慢地微笑着。
這可能是一種假象。這裏不是警察局——這裏是[秘銀]執行總部。沒有律師來替他辯護,這裏也不會給他一個公平的審判。坐在單面鏡後的布魯諾,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
泰莎穿了件淺色的大衣在平常的制服外。同樣的,加裏寧也穿了件橄榄綠的野戰裝。他們是坐噴氣式飛機,在機場轉豪華轎車來的,所以沒有讓普通人看見他們的樣子。
當他們得到成功捕獲布魯諾的消息後,就從西太平洋的馬裏達島基地飛到了悉尼。
這個男人要為在她船上發生的可怕的災難負部分責任。這件事情沒有搞錯,但是她不願意去相信。布魯諾是泰莎有權把所有仇恨都發洩在他身上的敵人,但是此時她胸中只有對他冰冷的鄙視。
“我不相信,”她自言自語道。“我不相信那個可憐的理由可以讓一個人去弄沉我的船。”
“你可以說,那是因為他看上去是個這麽可憐的人,都差不多可以成為一個好演員了。勝過他的敵人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不是嗎?”加裏寧回答說。
通過單面鏡,他們可以看到布魯諾身邊還有另外兩個男人。他們都來自執行總部,一個海軍中尉和一個下士。根據加裏寧所說的,那個海軍中尉來自秘魯的決策部,而且看上去對審訊非常在行。
“讓我們從一些簡單的問題開始吧,布魯諾先生,”中尉開口說道。“你是負責人事安全的。在今年六月,是你使得約翰·哈瓦德·丹尼甘和古恩·比安·包被安排到了西太平洋Tuatha de Danaan艦隊的SRT。你降低了,或者說是抹消了四個正要服役的官員的優先權資料,連同伯裏茲訓練營的推薦資料,然後把他們送到了Tuatha de Danaan,那時那裏正好處于人手不足的情況,他們沒有選擇。我有說錯什麽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布魯諾盯着旁邊空的地方,冷冷地說。中尉鎮靜地微笑着,對一旁拘謹的下士說道:
“動手吧。”
“是,長官,”高大的下士回答道,迅速的出拳打在布魯諾的臉上使他清醒過來。
“咳——!”
布魯諾差點翻出椅子,下士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拉進自己。他使勁地把布魯諾的脖子按在桌子上,抓住他的手指把他們朝相反的方向掰去。
“…住—住手—”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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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啦!傳來了恐怖的聲音。他的小指斷掉了,審訊室裏滿是布魯諾刺耳的尖叫聲。
“別緊張。就快結束了,”加裏寧告訴泰莎,她把視線從審訊人上轉移開去。布魯諾滿身大汗的顫抖着。
“住…住手!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你們一切!請…請不要再…”他痛苦的扯着嗓子,抓着他發紅的手指。
“那麽回答我。是不是你把丹尼甘和古恩送到了TDD-1?”中尉用冰冷的口氣問他。
“是的!是我做的!”
“誰命令的?”
“我不知道。”
“不要說謊!”
“等等!我、我不知道他們的真名!他們說用[阿馬甘]這個名字!”
“[阿馬甘]?是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那可能是蘇聯秘密軍隊或別的什麽。他們也沒有否認。開始的時候只是一些小事。他們預先給我20萬……20萬,你能想象嗎!?我沒有理由拒絕他!我回應了他們兩次——”
“你怎麽看……?”加裏寧問泰莎,她正在一旁安靜地聽着。他看着一邊的屏幕指示器,繼續說道,“看上去他沒有說謊,而且我看他也沒有什麽動機去隐藏。盡管看上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麽。”
電腦分析表明布魯諾說了實話——通過他語調的重音高低,鑒別證詞的真僞。這是一個公平精确的系統,一種高級的測謊儀。先前的暴力只是為了是受審者的情緒激動起來,使分析能夠進行。
“[阿馬甘]……我想知道那名字暗示了什麽?”
[秘銀]是一種虛構的銀金屬。而[阿馬甘]是一種汞合金。或者,這只是一個無聊的玩笑。
“我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我發誓!”布魯諾叫着。他蒼白的臉上全是汗水,瞪着鏡子的另一面。
“你現在高興了吧!?你全聽到了,啊!?不要光站在那裏看着這兒,到這邊來呀!!看看你對我都幹了些什麽……他媽的[秘銀]!?那是[惡魔的金屬],就是那個!你就是想裝英雄的小人!!”
“鎮靜,布魯諾先生。”
“你想讓我幹什麽,哈!?我詛咒你們!!象個殺人兇手一樣死去!你這狗娘養的!你們都是些雜種!”
泰莎生氣的不睬他。但是無法阻止那些肮髒的話從布魯諾嘴裏出來。
“他怎麽敢……”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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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事件中失去部下的臉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她感到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她想打開暗室的燈,把自己暴露在那個男人面前,用語言侮辱他。你這個兇手。還我的部下來。你這個該詛咒的。你現在是個什麽也不知道的沒有價值的東西,還坐在這裏口噴毒水。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你以為你在審判我,你這個貪婪的、沒有用的蠢貨。別太傲慢了……!你想讓我叫下士把你剩下的手指也掰斷嗎……!?
使用暴力的情緒充斥着她。她不僅僅是憤怒,而是一種傲慢在挑釁着她。
“船長——”
加裏寧的聲音把她帶回了現實。
她的手心出了很多汗。
她對自己感到厭惡。她想否定,但是不能。就在剛才,她沉浸在那個男人的痛苦中。
“船長,把剩下的交給中尉吧。博達将軍在等您。”
“……你是對的,”她虛弱的回答說,轉身離開了發狂的布魯諾。
“用這種方式太可怕了不是嗎……?”
對他是,對我們也是,她對自己說。
“我不否認,但是這很有效。它沒有生命威脅,而且他的手指很快就會痊愈。”
“我知道,但還是……”她瞥了瞥加裏寧沒有表情的臉,支吾着說。
他什麽也不覺得嗎?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但他一點也沒有動搖。即使,就象我一樣,那個男人也殺了他的部下。
就在她停止考慮這事的時候,她聽見俄國人用一種冰冷的語氣說道: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他的手指統統切掉。”
他們離開了審訊室,來到指揮官的辦公室。
[秘銀]的執行總部,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坐落于悉尼市中心一條街道的拐角處。
如果你告訴別人,世界著名的組織——[秘銀],把他們最重要的基地安置于此,三分之二的人會給你一個懷疑的眼神。如果你還要告訴他們,這裏這個基地比在歐洲的那個有更先進的運輸設備和地面設施,用來控制保護其他許多的東西,那麽沒有一個聰明人會相信你的話。
至少,那是20年前的普遍觀點。但是随着衛星通訊技術和互聯網的發展,大量豐富的信息使得總部的地理位置在當今世界已經顯的不那麽重要了。而且,由于巴黎,倫敦,布魯塞爾,日內瓦這些地方是有着古老影響力的信息中轉處,所以在那裏建造基地是很困難的。
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秘銀]是一個年輕的組織。大約10年前,他們創建了她的雛形,他們計劃在歐洲建立執行總部,但是不斷地有些小問題出現,最後問題多得溢了出來。最近,除了一些[秘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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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局以外,就只有一小部分還坐落在歐洲了。
執行總部,雖然被稱為“摩天樓”,實際上只是一幢矮小的建築。
文件上看,這幢建築的擁有者是[阿基羅斯保安公司]。[阿基羅斯]是[秘銀]對外的稱呼,但是實際上,他們在世界上許多地方都開設了保安業務,從中也獲得了不少收益。[秘銀]的許多成員,表面上看是為這個公司工作的員工。另外由于雇傭兵通常對別人說自己是在保安公司工作的,所以這個僞裝非常的便利。
[秘銀]還開了許多類似的公司。
他們擁有的業務非常廣泛,包括象[羅絲&漢貝爾頓]——M9的核動力反應堆建設,[烏曼塔克]——他們主要的運輸業務,[馬丁·瑪利艾塔]——他們的航空支柱,還有很多很多;他們分布在高新技術發展行業,都是從那些瀕臨破産的企業買來的。他們還有很有影響力的銀行支持,比如說那些挂名公司。公衆輿論,政府投資,裝備提供,新人開發……他們不僅在運作一個組織,更是充分利用這些商業資源。在那些公司工作的大多數員工,甚至不知道[秘銀]的存在。
[秘銀]用來做執行總部的[阿基羅斯]大樓看上去有點古舊了,但是它的安全系統卻是頂尖的。大樓的每個角落都安裝了竊聽器和反竊聽裝置,數不清的監視器便衣保安在看不見的地方監視着入侵者。
泰莎和加裏寧來到了指揮官的辦公室,一個男保安出來迎接他們。
“很高興再見到你,船長女士。”
“很高興見到你,傑克遜先生。你看上去氣色很不錯。不過請不要叫我[船長女士]。”她這麽說,40歲不到的保安爽朗的笑了。
“不管怎樣,你這樣看上去可不象個[小姐],我聽說你工作做的非常好。我對你表示尊敬是應該的。”
“謝謝。好吧……我想不管我怎麽反對,你還是會這樣稱呼的。”
在她被任命到Tuatha de Danaan之前,泰莎曾在執行總部工作過一段時間。除了幫助博達将軍之外,她還負責研究海戰,水下戰,和特殊情況下的戰鬥。從那時起,傑克遜保安中尉就成了她的朋友,就從那時起,他開始稱呼她[小姐]或者[小泰莎]。自她接受了TDD-1的命令起,她就晉升成了上校。
“将軍在哪裏?”
“現在還在接電話,不過我想他不會介意你們進去的。在他談話的時候他會再次确認你們的。這裏的安全工作非常緊。”
“是的,我想他會的。謝謝你。”
謝了他之後,泰莎和加裏寧一起走進了博達将軍的辦公室。
房間和一間咖啡廳差不多大小,但是房間裏高大的書架上滿是書本。大部分家具都是木制的,黑色打磨。自然光線和白枳燈的照射使房間感覺上象一個老圖書館。
博達将軍正坐在他工作的椅子上,對着電話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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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恩。我知道……是……那是我這邊的。我們自己會處理自己部門的不适當行為。相信我……保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在他說話的當口,博達将軍回應了泰莎和加裏寧的敬禮,指了指來賓位子,不動聲色的指示他們“請坐”。
“……我想是的。好,請便……就是那樣。我們換個日子在讨論這個問題……恩。我會再考慮的……不。我有客人來了,我得走了。”他單方面終止了談話,按下了電話的挂斷鍵。他把聽筒扔到桌子上,好象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很高興你們來了。想要什麽飲料嗎?”他一邊問,一邊走向房間角落的迷你吧臺。
“謝謝,我要水就可以了。”
“少校?”
“我也一樣。”
“嘿,多無聊啊你們,”他聳聳肩說,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檸檬水。
“M9工作的怎麽樣,少校?”他用提問代替問候。
“還有很多改進的空間,但是總的來說非常好。保養也是個問題。部分零件的兼容性很差,所以我們現有的庫存很快就會用完。”加裏寧簡短的回答說。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不過我會記住的。”博達笑着說。
當人們談起執行部的指揮官,傑落姆·博達的時候,會說他就象一個好脾氣的叔叔一樣。他使人們想起那些穿着圍裙賣熱狗的店主,因為他的氣質是那麽溫和可親。
他差不多有60歲了,但是他棕白色的頭發使他看上去年輕了10歲。即使是年齡足以做他女兒的泰莎看來,他也十分有魅力。對他來說可能有些無禮,但是他的眼袋和下斜的嘴角使他看上去象一條可愛的小狗。
但這不是說他缺少威嚴,一個普通人見他一次就會覺得他其實是一個睿智,有經驗,有領導力和紉性的男人。實際上,他在美國海軍做了30多年的軍官,在那裏,他從一個士兵升到了将軍。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對世界的悲傷和憂愁——從這個方面來說,他和加裏寧沒有太大的區別。
“剛才打電話的是信息部長官,”他一邊把水倒進杯子裏一邊說。“看上去我們綁架布魯諾的事讓他們氣瘋了,因為他們也發現布魯諾藏在西西裏了。我們的行動警告了[帕爾賀隆]所以他們不會再拖延我們了。”
[帕爾賀隆]是執行總部四個中隊中的一個,平常都是他們執行綁架任務的。通過轉移了西太平洋Tuatha de Danaan艦隊,他們成功欺騙了布魯諾和信息部,之後只有一小部分人被轉移出了中隊。
“所以我們要跳過決策部來處理布魯諾?”泰莎問道。
“是的,當然我拒絕了,但是……問一句,你去看審訊了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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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你在那發現了什麽,因為中隊長會繼續在這裏——你所走的路就是殺戮。是一條長長的回廊,一個嚴酷的戰場。”博達的話裏暗示着一股神秘。
那個讓我去看審訊的人就是博達将軍自己,那麽……泰莎醒悟了。在他們到達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位退役軍官,他告訴他們“博達将軍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們是不是願意觀看布魯諾的審問直到他結束?”
為什麽他們要給我看在這個?我可以從那裏學到什麽?戰争即不美麗但也不肮髒——她并不認為他是在做普通的說教。當然了,當她那自己和将軍或者加裏寧比較,或者這裏的其他任何人比較時,她沒有看見所謂的“肮髒”的事情。她很幸運擁有這種觀點。
但是為什麽這位中年紳士要告訴她這麽一個模糊的概念。這麽考慮問題的話太簡單了。在這種事态下,是不是有些她不能形容的暗示?
一個不祥的預兆。一個悲哀的縮影。有一些事情将要發生。
他是否在暗示關于她的處境,她進退兩難,必須去面對什麽……?雖然她是個天才,但還是有些事情是一個16、7歲的少女無法理解的——将軍就是在暗示那些事情……?
“你想太多了,”将軍把被子遞給泰莎說。“你遲早會明白的。”
“……布魯諾會怎麽樣?”
“我準備指控他死刑,但是這裏不是正規軍隊。那裏的話就是死刑。章程允許使用火刑,但是還沒有先例。标準的指控是長期關押,直到他所知道的[秘銀]的裝備,組織,代理人,所有的一切都報廢。”
泰莎是知道章程的。說是關五年,也可能會無限延長。十年,也許是十五年。但是這個組織會生存那麽久嗎?她突然就理解了那些沒有理由的想法。
“這可不是親友俱樂部。章程定出來就是要用的。總之……真正的懲罰還是要上層結束審訊後決定。”博達調整了一下坐姿說。
“那麽現在……我想出去和你談點別的事,我認為我們應該做些結構性調整。”
“就是說……?”
“我讀了帕裏奧島上發生的事件報告。那兩個日本人——叫千鳥要的女孩和相良宗介——他們兩個扮演的角色太不可思議了。你在報告中也重點指出了,但是看上去是他們拯救了TDD-1。”
“是的,正是這樣。”
“他們的重要性是不可否認的。關于[耳語者],還有ARX-7的事件。他們現在應該被定為[未解決問題]。智能總部早就讨論過這樣那樣的事了。這事還和[幽靈]有關。”
“……”
“是時候再和他們見面了。你同意嗎,指揮官?”博達問道。加裏寧輕輕點了點頭,用一種含糊的語調回答道:
“是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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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什麽官僚注意。就算我們掩蓋事實,也不能改變現在做事的無效率性。”
“是,長官。”
“你的意見呢,泰莎?”
“……您說的很對,但是——”
博達的臉上閃過不愉快的神情,他用手指着她說:
“[但是]什麽?”
“沒什麽。”
“非常好,接下來我們讨論一些具體的細節吧。”
*******
10月19日,1459時(日本标準時間)
日本,東京,調布市
陣代高中
考試後的一周,學校召開了就業指導講座。
雖然被很鄭重地稱為“就業指導”,但實際上大部分時間就是在聽老師唠唠叨叨地說教。
校長說:
“——每個人可能都會想[我才不過二年級]。然而,就是二年級的學生也應該認真考慮起來畢業後想做什麽了。特別是在現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老板想要知道的是你們學了什麽,有什麽能力,而不是你們的學校背景。所以,你們真的要考慮這些事情了,包括你們對将來的計劃。”
等等……等等……
他說了那麽多,實際上……小要和其他人想。
然後班級代表發言了:
“——好啊?不要再想什麽[我是考大學呢還是去找工作]。想那些東西不會有好處的。看看相撲選手?他們都拼盡全力去參加相撲錦标賽,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會成為[關取];但是那些想着[升到十兩就已經很好了]的[關取]會成為[十兩]嗎?當然不會。這就是社會的殘酷,換句話說——”
等等……等等……
不過我們可不是相撲選手……小要和其他人想。 盜賊翻譯·日炎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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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在體育館的學生似乎都沒有什麽遠大的抱負。
就在小要的腦袋厭倦的點頭搖頭的時候,最後一篇演講結束了。
“……所以我們要更加努力,好好思考這件事情。我們會把資料打包放在教導處讓那些有需要的人來拿。”
他們散會了。從一班開始按順序撤離了體育館。指導開了6個小時(……-_-b),所以剩下上課的時間就所剩無幾了。
在回家的路上,小要坐在一張列車的座位上打了個大呵欠。
“你剛才睡的不錯啊,恩,小要……”坐在她旁邊的恭子說道。
在她們前面站着的,是陰沉着臉的宗介。他眼睛下面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沒有睡好。這可能是因為他從禮拜天開始花了整整一天去修理神樂坂老師的車。
“那當然啦,我們對這種指導可不能太認真了,”小要回答說,努力不讓自己打呵欠。
比起別人的觀點,她更想聽一點實際的事情,例如“一個律師的年平均工資是這點”,或是“進入這家著名的公司有多少困難”,或是“不要再想成為一個漫畫家啦”,還有一些那樣的事情。
“但是他們也說了一些很有用的事情啊,這讓我有些思考了。”
“哇——恭子,你認真聽了?”
“是啊。我開始考慮自己的事情了……我是說,我想在畢業後找個工作,但是現在我想我應該做些什麽……”
“哈哈……”小要發出一聲不自然的笑聲。因為某些原因,現在恭子的娃娃臉看上去比她原來的要成熟許多。她發覺了小要嚴肅的眼神,露出了一個尴尬的微笑。
“好啦,我想那沒有那麽嚴肅。我說……”恭子轉頭看着宗介,他正站在她們倆前面。
“相良,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了,但是……你的頭發最近是不是太長了。”
“?”
宗介露出迷惑的神情。
小要也學着恭子的樣,開始盯着宗介看。
他的發型還是和以前一樣,标準但是淩亂。但是當她們湊近一點看的話,可以看到比以前長了。前面的頭發看上去比長了一點——但不是從所有角度看都是這樣。
不是說看上去很難看。因為他那張“無所畏懼”的表情,那點長度也就沒什麽了。不過是長的有點礙眼罷了。
“既然你提到了,是有點……”小要提醒宗介把一邊的頭發剪掉一點。
“看上去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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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但是……說到這個,你有正常的去過沙龍或者別的什麽地方嗎?”
“你說的沙龍是什麽意思?”
“理發店。”
“……啊。沒有,我從來不用那種東西。我自己剪。”
“用剪刀剪?”
“用這個,”他說着,從制服裏拿出一把粗糙的格鬥小刀。
“我明白了……這就說明一切了。”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他的頭發看上去總是那麽雜亂無章。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劃過恭子的腦海,豎起她的食指激動地說:“嘿,我想到了——為什麽不帶宗介去沙龍呢?他可以做一個美容。”
“哈 哈。那很……有趣。”
“是嗎?我想RIZENTO發型看上去很不錯。”
“不,那太保守了。”
“那麽蘑菇頭呢?他還可以戴彩色眼鏡去配它。”
“不……嘿嘿嘿,一個爆炸頭更有趣,怎麽樣?”
“在現實世界?”
“給他戴對狗耳朵也很可愛啊。”
“那就不是理發了——”
她們喋喋不休地讨論着,例舉了無數可能。
在談話的開始,她們看起來還只是在開玩笑。但是她們談起了這個話題,宗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