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吃假死藥

北風凜冽,寒風瑟瑟,透着細縫鑽進來,殿內點了幾盞燭火,光影斑駁的照耀在溫湫宮的床榻上。

溫初酒沒有蓋被子,就整個人卷縮在床榻上,她就這麽呆呆地看着牆面,仿佛能看見夢煙和那個流去的孩子,眼眶驀然一酸,她啞着嗓子,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她對不起孩子,亦對不起夢煙。

身後傳來了宮女的輕喚,道:“溫小姐,您起來喝口粥吧,您已有一日為用膳也未有喝水,料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況且您小月子還沒做完,等會兒落了病根就更不好了。”

溫初酒背對着她,低聲道:“不要,你出去。”

宮女無奈走出去,原地站了宮人,見她出去,明白溫小姐這是又拒絕用膳了,于是便紛紛失落的垂下了眼眸。

腳步聲傳來,宮人們立刻回頭一看,正準備行禮,卻被男人冷眼制止了。

男人的氣勢不容小觑,光是站在那都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堪比外頭的暴風雪,衆人聽見他問道:“還是不肯用膳?”

宮人們答:“回皇上,溫小姐不但不肯用膳,自昨日起就一點水都不肯喝。”

祁琛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緊緊閉起的殿門,半晌後,深陷在雪地裏的腳步擡起,緩慢的走向了殿內。

溫初酒背對着牆面,聽見了腳步聲,盡管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的确是能夠分辨出祁琛的腳步聲,她頭也沒回,嗓音幹涸,動了動唇,才覺得自己的喉嚨很疼,她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溫初酒咽咽口水,潤了潤嗓子,她現在不想看見祁琛,她頭也沒回,背對着他道:“出去。”

祁琛站在床榻邊,喉結滾動,低聲道:“溫初酒,你這樣藐視君威的行為是會被砍頭的你知道嗎?”

溫初酒忽地覺得可笑,她張了張嘴,喉嚨生疼道:“祁琛,你以為我會害怕砍頭嗎?”

“朕知道你不怕。”祁琛端起了放在床榻邊的白粥,矜貴的眉頭蹙起,道:“起來喝粥。”

“不喝。”溫初酒背對着他,道:“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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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的劍拔弩張的氣氛,自從那日他看見了林九和她的信之後,她整個人就變了。

不能說變了,只能說,她把原本的小脾氣露出來了,不再在他面前裝柔弱了。

他們之間也從那天開始就變得不能安安靜靜的多說兩句話。

祁琛修長的手指捏着匙柄,一下一下的攪着碗裏的粥,他視線裏,全是溫初酒的背影,殿內是艾葉香,太醫吩咐說是月子期間聞着散寒的,他喉結滾動,道:“朕不想與你争吵,你把粥喝了。”

溫初酒一張臉蒼白無比,瘦骨伶仃的模樣,讓人一瞧都覺得心疼的緊,她冷笑了聲,扯了扯發幹的嘴,每說一句話都覺得喉嚨幹疼的緊,她道:“出去。”

還是那兩個字。

出去。

她現在面對他,只有這兩個字。

祁琛端着碗的手繃緊,手背上的青筋都逼出了好幾根,深呼吸了幾口氣,強壓住怒意後,方道:“朕最後問你,你喝不喝粥?”

溫初酒沒回答,這次顯然連出去二字就懶得開口了,只背對着他。

祁琛咬牙,深呼吸了幾口氣後,對着身後的王德顯道:“傳令下去,即日起,溫初酒一日不進食,那伺候溫湫宮的人便直接賜死一個,她兩日不進食,第二日賜死兩個。”

祁琛的話一說出來,溫湫宮裏頭的人各個跪在殿內求饒,有一些甚至哭喊着溫初酒進食,求溫初酒救救他們。

溫初酒始終背對着他,殿外宮人的哭喊聲響起,哭聲嘶啞,悲鳴不已,像是在這寂靜的皇宮裏,給夢煙和那孩子送行了。

溫初酒潤了潤嗓子,漠然道:“我喝。”

她的手已經沾了夢煙和孩子的血了,她不想再有任何的人因為她溫初酒而出事。

宮人的哭聲随着她這句話出來而漸漸的收斂了,溫初酒撐着虛弱的身子翻身坐了起來,她眼眸微擡,看見了端着粥站在一旁的祁琛,冷聲道:“你出去,我喝粥。”

她眼底的厭惡已經蔓延開來,祁琛抿唇,沉聲道:“朕看着你吃——”

“出去!”溫初酒垂眸厲聲打斷他,瘦骨伶仃的身子骨子裏有種傲勁。

祁琛喉結滾動,吸了吸腮,碗都快被他捏爆了,他才問道:“朕就真的,這麽礙你眼?”

溫初酒視線終于肯施舍一點點的餘光給他,盯着他好一會後,才收回視線。

視線收回的那一刻,他聽見她冷聲道:“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

祁琛胸口像是有塊血蓄積在那,上不去下不來,端着粥的手手背上青筋迸發,咬牙道:“朕不會随你意的,從明日開始,你以後日日夜夜都随在朕的身邊。”

溫初酒垂眸,漠然道:“請皇上出去。”

如此疏離的态度,祁琛深呼吸,道:“溫初酒,朕就是太縱你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将那碗粥啪的一聲放在了桌案上,只是聲響很大,粥水卻沒有灑出一點點。

她垂眸,眼眸輕顫,站起身端起了那碗粥,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似地小手抓着有些還留有祁琛餘溫地匙羹,張開略幹起皮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白粥是什麽味道,她已經沒有味覺品嘗了。

但白粥或許本來就有點澀的吧,不然她怎麽可能心口這麽苦呢......

有種叫無能為力的種子在她進宮的那一刻便在她心口紮了根,随後用她這麽久以來的淚水澆灌灌溉,慢慢的長出了叫做百感的藤曼,繼而又慢慢的纏繞着她的全身,束縛着她,禁锢着她。

她面無表情的喝完了一碗粥,繼而擡手,從胸口處掏出了一個小藥罐。

這是林九給的假死藥。

只要吃進去就可以自由了。

溫初酒握着藥瓶的手收緊,喝了點粥潤了嗓子,如今說話倒是沒有那麽疼了,只是聲音還有點啞,道:“去幫我取一壺酒來。”

宮人立刻道好,轉身跑了出去。

而溫初酒就站在殿內,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

她感覺自己的眼前無限回放着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祁琛的折磨,她為了溫家人能活命,每日忍受着折磨煎熬,但伴君如伴虎,畫面一轉,就變成了夢裏的溫家被血洗成河,溫城玉的通敵叛國,還有孩子和夢煙的離去,種種,種種,都壓的她心口喘不過氣來。

溫初酒閉眼,這麽一坐,就坐到了夜間。

外頭的雪落的越發的大了,寒風沿着門灌進來,她絲毫沒有覺得冷,她低聲對着宮女道:“替我拿紙筆來。”

宮女應道,立刻拿了紙筆上前,這個宮女是溫初酒進溫湫宮便伺候着的,聽見溫初酒要紙筆,心中不免有些詫異,因為她覺得今日的溫小姐似乎格外的不同,往日就窩在床榻上睡覺一動不動,但今日喝完了粥,她就一直坐着,坐到了現在,方才開口說了要紙筆的話。

宮女發呆的期間,溫初酒已經将字寫好了,此刻正坐在凳子上,瘦弱又修長的手指将紙張折疊起來。

燭火搖曳下,她攏了攏有些單薄的衣裳,擡起眼眸,輕而又輕的道:“你幫我把這封信收好,今夜過後,若有一日,皇上來了,你便把這封信交由給他,若他一直沒來,你便不要主動給。”

宮女再傻也能聽出其中的不對勁,正準備問溫初酒,卻看見她對着她搖搖頭,複而又低聲道:“你去幫我拿件裘衣來。”

宮女應道,轉身便去拿裘衣。

溫初酒順勢将信放在了粥碗底下壓着。

宮女道:“溫小姐要出去嗎?”

溫初酒接過裘衣手輕輕的無力的披上,低聲道:“嗯,去承天宮。”

“去承天宮?”宮女道:“那那封信......”

溫初酒虛弱一笑,道:“那封信,是今夜過後的信,現在你就當沒有這封信,送我去承天宮就好了。”

宮女垂眸道好,想從溫初酒的手上端過那瓶酒,卻給溫初酒伸手截住了,她的聲音宛如秋風般低弱溫柔,道:“這酒我自己拿着,是我要和皇上喝的。”

宮女一想到這,又看見那封信,不免心頭一喜,誤以為是溫小姐看開了,終于肯和皇上和平相處了。

從而忽略掉了溫初酒将藥罐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藥丸吃進了嘴裏,順勢在這黑夜中,将空了的藥罐子随手一扔,恰恰好就扔到了湖水中。

湖水在黑夜中響起咕咚聲,引起一圈圈的漣漪。

溫初酒伫立,擡眸,看着眼前燈火通明的承天宮,那束縛着她的無能為力的感覺似乎消失了。

這幾日,她每每入睡都能夢見那流掉的孩子,他血淋淋的喊她娘親,問她為何不要他,繼而半夜驚醒,她都能吓出一聲冷汗。

溫初酒斂神,耳邊回蕩着祁琛說的話。

他說他不會拿她的命;

他說要她百年後和他一起葬皇陵;

他說要她日日夜夜陪着他。

那她現在就是要去告訴他,她不會陪他,更不會和他葬在一起。

然後,在他面前,親手了結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吃了吃了!!吃了假死藥了!!!火葬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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