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選曲
一直練到天色漸暗，偌大的健身室早已空無一人，寧煜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宿舍。
“嘿，寧煜！”謝允小跑着沖他招了招手，“剛剛陳哥來通知，所有人晚上8點在訓練室集中。”
寧煜點點頭，謝允解釋道，“是關于下期分組的事情，節目組應該會拍一些我們平時練習的花絮，你一下午都泡在健身室嗎？”
寧煜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嗯”，推開衛生間門，走進去痛痛快快沖了個澡。
剛用幹毛巾擦完頭發，抱着腳丫子坐在沙發上的謝允就發出一聲嗷叫，惹得一直聽耳機的袁熙澤都摘開耳機瞥了他一眼。
“卧槽！寧煜你看靈犀視頻的投票沒，你漲爆了！”謝允激動地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手揪住寧煜的T恤下擺，手指發顫地指着屏幕，“看！你漲了10萬票！”
“這才一個下午！”
寧煜順着謝允的手指看過去，投票頁面的數字每一秒都在飛速增長着，而在他的照片後面，孤零零的數字88早已被一長串數字所取代，就在寧煜站過去的短短幾秒鐘，他的票數就增長了幾百票。
雖然還是不能和排名前十的人氣選手相比，但在《偶像至上》108位參賽選手中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随着節目第一期的播出，選手們獲得的關注越多，票數也會越來越多。
謝允雙眼閃閃發亮：“寧煜你簡直太厲害了！”
打開即客客戶端，關于《偶像至上》的讨論比開播前一周更加熱烈，選手們的個人秀被粉絲制作成短視頻在各大論壇上瘋狂傳播，人氣選手的表演更是被粉絲們封為神作大肆舔屏，就算隔着屏幕，寧煜也能感受到這檔節目的熱度。
随意掃了掃實時訊息，寧煜發現，自己竟然又上熱搜了。
和上次“史上最醜偶像選手”的标題比起來，這次的“寧煜 偶像至上”就要溫和多了，點進标題，第一個就是靈犀視頻官方發布的短視頻。
“《偶像至上》選手寧煜震撼個人秀，胖男孩稱霸舞臺！”視頻只有短短三分鐘，卻把寧煜登臺後的爆炸性表演展現得淋漓盡致，視頻下方，評論和轉發早已破了10萬，正向20萬大關邁進。
“卧槽！麻麻我是跪着看這場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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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自己的無知表示道歉，節目開始前我還嘲笑過寧煜。”
“嘲笑過＋1，現在的我只想跪一跪，誰能告訴我寧煜實力為什麽這麽強？我比他瘦100斤，靈活度大概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什麽也不說了，我還有20票，全部投給寧煜！”
“給寧煜投票＋1。”
“投票！投票！”
寧煜笑着關掉了即客客戶端，打算站到窗戶邊吹吹頭發的時候，卻發現T恤的一小部分居然還在謝允手裏，他輕輕扯了扯T恤，用眼神示意謝允把他的爪子挪開。
“哦哦！”謝允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一般松開了手，怔怔看了寧煜一眼：“我發現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寧煜，我有一種預感。”
“什麽？”
謝允一本正經：“你瘦下來一定很好看。”
寧煜眨了眨眼：“真巧，我也有同樣的預感。”
謝允怔住了。
好吧，他壓根沒想過在比賽之前就被暴風驟雨襲擊過的寧煜竟然是這麽自信的家夥。
711宿舍三人是一起到達訓練室的，時間還沒到8點，選手們卻都來得差不多了，寧煜剛到門口，邱雲理就給他來了個跪地滑行，動作表情都浮誇到了極點：“恭迎大神駕臨。”
寧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在邱雲理期盼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如果你再不站起來的話，大神就……”
邱雲理眼裏寫着渴望。
“用他兩百多斤的體重壓死你。”
邱雲理頓時萎了。
“噗噗噗——”直面這一幕的其他選手忍不住笑出了聲，邱雲理站起身，輕哼一聲，站回自己的隊列裏。
“有什麽好嚣張的？還不是個死胖子！”任成傑冷哼一聲。
姜成桐輕輕拍着他的肩膀，提醒道，“小心攝像頭。”
任成傑聞言收了收火氣，看向寧煜的眼神卻滿滿都是不甘。
8點整，所有選手集合完畢後，每一組12人就被分配到了9個訓練室裏，進來後寧煜才發現，第一組選手彼此之間都認識，只有他像是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
這一組的選手包括寧煜認識的傅顯晔和袁熙澤，還有人氣排名第三第四的顧況和梁洲，第六的林鏡，第七的蘇禹澄，第十三和十六的嚴北和曹原，二十名以後的賀臨、姜彥杉以及羅南。
“寧煜，你之前也是星璨娛樂的嗎？我怎麽都沒見過你？”染了一頭紅發的顧況好奇道，“姜成桐和任成傑我之前都見過不少次，你們星璨和我們互娛之間合作項目挺多的。”
顧況是娛樂圈傳奇天王顧越最小的兒子，完美繼承了顧越的帥氣，不過因為年紀還小，不及顧越有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看起來有些青澀。
顧越的粉絲紛紛把對顧越的愛轉移到了顧況身上，加上顧況性格讨喜，絲毫沒有星二代的傲氣，他的人氣雖然比不上傅顯晔和袁熙澤，卻也牢牢占據了《偶像至上》所有選手的第三位，實力也不容小觑，畢竟人氣前十的選手中被分到第一組的也只有6人而已。
寧煜摸了摸鼻子：“之前我生了一場病。”
意識到這是寧煜的私事，其他人雖然好奇，卻都沒有多問。
“距離下周的直播還有6天時間，今晚我們要把曲目确定下來，再确定中間站位的選手，你們有什麽意見嗎？”傅顯晔問道。
“可以。”梁洲點點頭，“今晚确定之後，明天開始編舞、分配歌詞，再留3天時間訓練，1天時間應急。”
“我沒意見。”賀臨和姜彥杉搖了搖頭。
“我就想知道，誰想當中心？”顧況笑眯眯地舉起了手，“如果你們都不想當的話，這次的中心就由我來當吧！”
他話音落下的一秒鐘內，林鏡、蘇禹澄和嚴北都齊齊舉起手來，顧況有些失望地放下手，長嘆一口氣：“唉，我就知道。”
“歌曲還沒确定，你們這些家夥就一個個都想當中心。”梁洲搖了搖頭，“你們有推薦曲目嗎？”
“《破陣曲》！”
“《Fool》。”
“《Sharp edges》。”
“……”
三個和尚沒水吃的道理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印證。第1組的的确是最強的，但正因為每個人都有人氣有實力，沒有人願意把中心位置拱手讓人。
最終，所有人只能在紙板上寫上自己青睐的歌曲，寧煜寫的是《波塞冬》，這是一首描寫神話人物的歌曲，節奏不快，舞蹈偏浪漫風，他前一場嘗試了快節奏的歌曲，下一場想試試不一樣的風格。
遺憾的是，這首歌不約而同被其他人斃掉了。
寧煜抗議道：“這首歌感染力很強，舞蹈很浪漫……”
顧況揮了揮手：“不要浪漫，只要浪。”
“選了這首歌的話，我當C位所有人都會發現我屁股很大。”——林鏡。
性格溫和的梁洲很委婉地指出了問題：“能挑戰這首歌的我們這些人裏面只有你和袁熙澤，其他人都不行。”
雖然很失望，但少數服從多數，寧煜只能放棄《波塞冬》，換而給其他選手投票。不過和他同樣命運的也有好幾個，顧況選擇的《愚蠢的傻瓜》就遭致了比《波塞冬》更強烈的反對。
“又蠢又傻，唱這麽傻的歌太毀形象了吧？”
“我很高冷，謝謝。”
“你還是一個人傻吧，顧況，沒人願意陪你。”
顧況很傷心地跑到一邊畫圈圈。
最終，傅顯晔選擇的《Yes！》和袁熙澤選的《野馬》進入了最後的角逐。
《Yes！》是一首電子舞曲，野馬的個人風格更強，氣勢更足，難度當然也更大一些，剩下的10個人抓着頭發思考了半天，才艱難地做出了抉擇。
傅顯晔得到了4票，袁熙澤得到6票，《野馬》成了第1組最終的選擇。
至于為什麽選擇《野馬》，大多數人給出的理由很簡單：
“其他8組選電子舞曲的肯定不少，我們當然要挑戰更有難度的！”
歌曲選定之後，就是中心的抉擇。
顧況嘆息道：“你們投票給《愚蠢的傻瓜》的話，中心就是我了。”
“你是傻瓜的中心，我們就是傻瓜的伴舞。”林鏡大聲抗議道，“我才不要！”
“認清現實吧，顧況。”嚴北輕輕拍着顧況的肩膀，“堅強起來。”
選擇了《野馬》的袁熙澤當仁不讓地舉起了手，這首歌更貼近他的個人風格，他完全可以駕馭。
其他人皺着眉頭，思索自己是否可以擔當這首歌的中心。
一片平靜中，寧煜緩緩擡起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