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心選擇
袁熙澤擡起頭，視線在寧煜身上停留了片刻。他長着一張慵懶有少年氣的臉，目光卻有些犀利，寧煜沖他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兩人的視線在某一秒平靜相觸，卻又很快分開。
在這一刻，他們都明白誰是自己最大的對手。
“我退出競争。”思考了幾秒鐘，傅顯晔做出了決定，“這首不是我擅長的風格。”
“我也退出。”顧況、梁洲、蘇禹澄和曹原都退出了中心位置的競争，姜彥杉和羅南猶豫的時間久一些，卻也選擇了放棄。
到最後，只有寧煜、袁熙澤、林鏡和嚴北四人參與了對中心的角逐。
“一人試一遍吧，唱加跳，其他人投票，票數最多的人當中心。”傅顯晔的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先從袁熙澤開始。”
袁熙澤甩了甩頭發，低低“嗯”了一聲。
嘴裏唱着《野馬》的歌詞，袁熙澤雙腿向後用力，身體随着音樂擺動着：
“奔向自由的世界，比花豹更狂野。”
“戰争止戈我只向前，沒我快就給我滾後面！”
袁熙澤的舞蹈一向走狂野路線，他手長腿長，動作流暢又潇灑，手臂招展仿佛帶着一陣風，不自覺間就能吸引無數目光。
“喔喔喔！很棒！”賀臨吹了個口哨，“一開始就放大招！”
客觀來講，從剛剛袁熙澤的表演看，對方擔任中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寧煜很喜歡《野馬》這首歌塑造的氛圍，他想嘗試一下，這是他競争中心的原因。
“寧煜，到你了。”傅顯晔提醒道。
寧煜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聲音橫沖直撞：“奔向自由的世界，比花豹更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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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腿随着音樂的節奏不斷舞動着，身體前傾、後退，雙手前一秒還停留在顧況的肩膀上，下一秒就飛出了老遠，仿佛一匹真正的野馬在自由馳騁，顧況一時之間動都不敢動，只能苦着臉充當道具。
在這段舞蹈裏，寧煜抛棄了純街舞的風格，把街舞和爵士舞結合在一起，表達出他自身對于野馬的理解。
“下一個，嚴北。”
寧煜剛準備坐下來欣賞嚴北的表演，一旁的顧況就小聲朝他抗議道：“下次讓我當道具記得提前說，道具費都不給，真小氣！”
寧煜攤手，嘆氣道：“沒錢，真的沒錢。”
“切，別辯解了，機智的我早已看穿了一切。”顧況擺擺手，低下腦袋，“我收費又不貴，一個冰淇淋都不可以嗎？”
寧煜深深思索了十幾秒：“不超過五塊錢的可以。”
“切切切切切。”顧況對他摳門的行為表示不屑，但在冰淇淋的誘惑下，星二代顧況小朋友還是勉為其難接受了寧煜的示好。
嚴北之後輪到林鏡。
不得不說，能夠進入第1組的選手實力都很強勁，嚴北和林鏡對《野馬》這首歌的理解和寧煜以及袁熙澤截然不同，卻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林鏡的唱功更強一點，尤其在中低音方面，《野馬》裏有一段被他唱得很驚豔。
雖然對方是競争對手，寧煜還是毫不吝啬地送出了掌聲。
四人表演結束後，剩下的八個人就要投出自己最滿意的選手，票數最多的那位理所當然會成為《野馬》這首歌的中心。
寧煜和袁熙澤對視一眼，齊齊擡頭望着天空。
而在靈犀視頻晚上播出的《偶像至上》節目的花絮中，9組選手在訓練室裏的表現也被節目組原封不動地展現給了觀衆。
“第1組不愧是第1組，居然已經快選完中心了，可惜我們什麽都看不到，不知道他們選了哪首歌，也不知道誰是中心，只能看着一群可愛的小帥哥流口水。”
“你夢裏的小帥哥！寧煜那個死胖子還沒被踢出去呢！”
“樓上火氣怎麽那麽大2333，看來你蒸煮不在第1組，沒看出來第1組的氛圍很友好嗎？”
“樓上這是在防爆你們看不出來嗎？蒸煮沒進第1組他已經心理扭曲了呵呵，就怕寧煜比他家蒸煮紅惹。”
“噗噗噗，林鏡弟弟居然說他屁股大！！阿鏡鏡，記得以後別這麽單純，你的秘密全世界都知道了！”
“顧況那麽逗比嗎？還有寧煜，11票反對之後他整個人是崩潰的23333笑死。”
“顧況：生無可戀jpg。”
“卧槽！節目組太過分了，就不能偷偷告訴我們大家都選了什麽歌嗎？我也看不出來誰是中心，嗚嗚嗚，希望丁一舟和袁熙澤在各自的組裏能夠當中心。”
“如果沒有寧煜那個礙眼的胖子，《偶像至上》就有意思多了，我承認胖子有實力，但是有實力和當偶像有一毛錢關系嗎？他的體重實在讓我反胃。”
“寧煜今年要是能留下來的話，明年一頭純種的豬都能來參加選秀了。”
“我也覺得寧煜是在炒作。先是走後臺上節目，別說他沒有後臺，沒有後臺200多斤的胖子怎麽可能跑來當偶像？被很多人罵了之後，就上節目靠‘實力’反轉，再上一波熱搜，吸夠腦殘粉他的目的就達到了，這種套路我見多了，只有你們這些傻逼以為人家真是個單純的胖子。”
“哪條法律規定了胖子不能當偶像？他舞蹈很棒，rap和vocal都很強，再說了，胖子總有能變瘦的一天，你們這些黑子有洗白的那天嗎？”
“寧煜上位确實動了某些人的蛋糕。這個節目靠投票說話的，寧煜這段時間票數瘋漲，大概有些人票數掉了所以粉絲才會來這裏發瘋。”
“……”
寧煜，包括第1組的其他選手都不知道選中心這件事會在即客上引發那麽激烈的争論，此刻他和其他三個候選人正高仰着頭，等待結果的揭曉。
梁洲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朵花：“花夾在誰的耳朵上，誰就是我們的選擇。”
“5、4、3、2、1……當當當當，讓我們恭喜——”
寧煜只覺得鼻尖飄來一陣淡不可聞的清香，下一秒，花枝冰涼的觸感就落在他的耳朵上，花葉的觸感就像滑滑的肥皂泡……
“恭喜寧煜！”
“啪啪啪啪啪！”顧況用嘴巴代替掌聲，“鏡頭呢？快點拍下這一幕，寧煜戴上菊花彰顯王霸之氣，恭喜我們的寧煜，恭喜寧菊花……”
顧況話音未落，頭上就挨了輕輕一拳，他一擡頭，寧煜猙獰的面孔就放大了數倍出現在他眼前。
“提醒你一下，你的冰淇淋沒有了。”
顧況哼哼一聲：“你以為我為什麽投你？就是為了我的冰淇淋。”
“恭喜。”袁熙澤走過來和寧煜拍了拍手，嚴北和林鏡也給了寧煜一個擁抱，“祝賀你。”
“謝謝。”寧煜露出微笑。雖然他對自己的表演有信心，但他沒有想到這些都是競争對手的家夥會這麽輕易地把票投給他，畢竟現在的他還是個體重超标的胖子，從舞臺表演的效果來看，長相帥氣的袁熙澤和林鏡擔當中心顯然更合适。
選曲和确定中心都出乎意料地快，趁着還有時間大家都沒有閑着，把歌詞簡單分配了一下。
寧煜首演上的高音給大家的印象很深，他這次又分到了高音部分，袁熙澤則是rap，傅顯晔挑的是曲風輕快的一段唱詞。
《野馬》這首歌只有4分多鐘，選手們卻足足有12人，每個人的片段只能被無限壓縮，寧煜一共只有一句獨唱，剩下的是和蘇禹澄的雙人合唱部分，還有副歌部分。
“這樣的話，明天早上就開始編舞，8點鐘我們還在這裏集合，可以嗎？”
雖然沒有正式投票，傅顯晔已經是所有人默認的隊長，相比其他人，傅顯晔的性格更穩重也更識大局，除了偶爾和袁熙澤起起沖突以外，他幾乎是個全能的偶像。
“沒問題！”
“我有一個問題。”顧況弱弱地舉起了手。
“什麽問題？”
“我就想問問梁洲——”顧況雙眼放着好奇的光，“你為什麽随身攜帶一朵菊花？”
“滾滾滾滾滾！！”好脾氣的梁洲也被惹怒了。
寧煜表示，他也挺好奇的。
就在他暗自嘀咕的時候，走在他前面的曹原和姜彥杉也在咬耳朵：“我也很好奇，梁洲為什麽會帶菊花？難道……”
“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嗯嗯。”
寧煜發誓，梁洲的臉剛剛青了。
回到宿舍剛過10點，謝允還沒回來，寧煜翻出耳機，把《野馬》翻來覆去聽了幾遍，到了睡覺的時候，《野馬》的歌詞差不多已經被他記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