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關莺啊了一聲,似乎是頗為遺憾的仔細觀察着秦止的臉色,一臉“你是在說謊吧一定是在為了家族名聲而說謊吧其實鏡公子真的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吧”觀察破綻的表情,“難道不是?如果不是你親生弟弟,怎麽就會有這麽大的權力捅這種婁子,這種程度的小打小鬧又怎麽會驚動堂堂少莊主親自出江湖來追查?又怎麽會夠資格讓你把他當成墊腳石?”
秦止:“……”
他到底該怎麽和關莺解釋,自己就是閑的慌沒事找事的隐藏身份來江湖來随便找個處頭鳥打,出雲山莊在江湖上好歹也混了這麽久的名聲了,能出個這種二貨叛逆實在是不容易,不管是于情于理都不能放過,關鏡公子的血統個屁事兒。
那貨不過就是小時候爹媽帶着上門打秋風,在莊上住了小半年,然後在追逐富貴權力的一條上開竅了而已。
“我……”張張嘴,秦止才剛想說話就立刻又把嘴牢牢閉上,對面關莺已經站了起來,沖着門口一臉關心狀的走了三步,又怔怔的停了下來。
“你……你這是出去打探消息呢,還是去打架了?”秦止頗覺疑惑的一回頭,然後頓時傻在了當地。 原本還衣帽光鮮的出門的方煉,這個時候正鼻青臉腫衣不蔽體的戳在門口,鼻子上還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龍。
愣了愣,關莺最後還是沒給半分面子的堅持着把自己最後一句話給吐了出來。
“還是……你讓人給打了?”
秦止:“……”
“齊大哥,關姑娘……”二貨小白搖搖晃晃的往前踏出一步,噗的一口血,吐出一顆牙,“小……小心,山賊……山賊就在門外。”
關莺:“……”
秦止:“……”
所以說,打架對于江湖人士來說非但不是錯,反而還是家常便飯,但像方煉這種自己打架不算,還把小混混領到家門口來的行為……
秦止覺得,他都想不出有什麽更貼切的詞彙來形容這種不僅蠢而且二,不僅二而且極度沒品的行為了。
“山賊,在門外?”關莺不死心的往門口走了兩步,側耳聽了聽,确定了門外拐角後的确有那麽七八個人的呼吸聲之後,依舊不死心的又看向已經搖搖但死活不欲墜的方煉。
後者弱弱的沖她點了點頭。
秦止揪過方煉衣服領子把他扔給店小二,把手伸到懷裏,停了停,又放出來,扯下腰間錢袋也一并扔了過去,“扶方公子上去休息,再去請大夫,剩下的錢都歸你了。”
小二掂明白錢袋分量之後,歡天喜地得連應一聲哎的功夫都沒有,拖着方煉連拉帶拽的就往樓上走。
秦止長嘆了一口氣,關莺随手往腰間抽了把刀出來拎在手裏。
長相還頗為清秀文弱的青年突然從天而降的出現在了臺階下,随手一掌就把門框拍了個粉碎,“誰他媽是這小子後面撐腰的?滾出來給……”
秦止聞聲頓時一呆,等回過頭來時清秀青年最後的那“爺瞧瞧”三字就被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秦……秦秦秦……秦少爺?”
從了良的山賊,還是山賊
關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确定小二已經扛着方煉進房抹藥了才把刀重新系回腰間。
“認識的啊。”
秦止唔了一聲,抄着手看向已經從和其外觀極其不相配的張牙舞爪大灰狼成功變身成為與其外觀極其相适宜的溫柔沉穩小綿羊的青年,“蒼曳,你怎麽會在這裏?”
于是立刻就有另外幾個五大三粗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緊跟着從天而降,湊到蒼曳身邊,警惕地盯着秦止。
其中一人還自以為秦止看不到的偷偷扯了扯蒼曳衣角。
“蒼公子,少爺吩咐過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在這裏,說了恐怕不妥吧。”
秦止:“……”
關莺:“……”
蒼曳:“……”
“花琰?”一直以來都以精研貼身暗器小機關為主要目标的花家從來都是武林中的各色怪人聚集地,而到了秦止這一輩兒,花家三少更是怪出了自己的風格。
高興起來了能扯着秦止連喝上三天三夜的酒不合眼,原因就是他剛剛丢了一件新打好的機括。不樂意起來就連秦止他爹的帳都不買,只因為出雲山莊莊主不幸生錯了時候,剛好卡在了花琰有靈感的時候過大壽。
再加上蒼曳本身就是花家三少的專屬貼身侍從,雖然秦止沒在花家見過剩下幾個壯漢,但這并不影響他一口就從花家的三個少爺之中把花琰給挑出來點名。
蒼曳一巴掌把扯自己衣袖的壯漢扇一邊去,恭恭敬敬的沖着秦止一折腰,“秦公子,我家少爺就在山裏。”
“姓花,淮北花家啊。”關莺一拍腦袋,反應了過來。
秦止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眼關莺。
“你要去就去,看我幹什麽。”後者自動自覺退後半步,一只腳跨進門檻,“不是還得有一個人留下來麽。”
擡手虛點樓上,關莺笑得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鎮上來了山賊,沒個人穩住那一位,上好藥之後他不得領着官差去活燒了那座寨子?”
秦止默默的看向蒼曳。
“秦公子認識那小子?”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在蒼曳秦止面前已經非常努力的收斂了自己隐藏在文弱青年外貌一下的一顆純粹的壯漢之心,但在關莺提到了方煉後,他幾乎被是瞬間打回原型,如果開頭說秦公子三個字時還是克制着說的溫文有禮,等後面那小子仨字吐出來時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咬牙切齒。
關莺替已經再也不想開口的秦止點了點頭,“還有點用,他又惹什麽禍了?”
蒼曳一臉“既然是秦公子還有用的人那我就不跟他一般見識”的大度表情,頗為不情不願的晃晃腦袋。
“沒事。”
關莺:“……”
所以說,就算是有事,既然你都已經不打算說了,那就不要一臉“你來問我呀不問我那就會發展到有礙兩家交好世家結仇的境界喲”的表情搖頭啊……
“無妨,用完就丢而已,他又做了什麽事惹到花琰了?”秦止似乎是非常習慣的擺擺手,示意蒼曳但說無妨。
俊秀青年立刻臉上一紅,繼而理直氣壯的一拍胸脯,“跟公子沒關系,秦少爺,這附近山上的确曾今是有一夥山賊,但自我家公子看上這塊地之後,我可是帶着兄弟們足足打了三天,才把那群人都清理走,結果那人……”
手臂越過關莺,直指樓上,蒼曳的表情可謂是憤怒中帶着隐忍,隐忍中帶着“你侮辱我的人可以,但你絕對不能侮辱我人格”的堅決,“那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到的消息,見我從山上下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指我是山賊,還大罵我草菅人命為富不仁作惡多端趕緊自裁以謝天下才是我唯一且最快的贖罪方式!”
秦止:“……”
如果按照方煉那種先入為主後入無視的思維方式,再聯系上蒼曳那看似聰明實則大字不識的文盲程度來看,蒼曳估計是連方煉當時的語氣學得一絲不茍。
“秦公子你也知道,英雄不問出生,雖然老子以前的确是個山賊,但別說跟了我家少爺以後,就是在碰到我家少爺以前,這種打家劫舍草菅人命作惡多端的事情老子也是一個都沒做過!否則我家少爺怎麽會容得下我還活着!”
秦止:“……”
雖然他是很想把關莺也帶過去一起商量如何制造江湖事件來扶植小白上位,但按照蒼曳的這種精神狀況來看,想讓炸了毛的他留下來安同樣撫炸了毛的方煉,無異于是扛着油缸去救火……
關莺默默看向秦止,後者堅定不移的對她丢了一個“絕對不能讓方煉發現在山上的山賊就是花家三少而且還跟我很熟”的眼神。
“雖然這事兒沒犯到少爺頭上,但老子既然跟了少爺,那罵老子就是罵少爺,罵少爺就是罵整個花家,秦少爺,你說是這個理兒吧。”蒼曳義憤填膺的最後做了總結陳詞,身後壯漢齊齊點頭。
秦止:“……”
關莺:“……”
盡管從邏輯的角度而言,蒼曳你這話的确是推理得絲絲入扣滴水不漏,但從感情而言,不管怎麽說都應該是“罵少爺就是罵我,我要為少爺出氣”才符合一個正常的仆從心态吧。
當然,如果非要從事實真相的角度出發,關莺和秦止更傾向于是由于天然呆二貨小白方煉筒子一口喊出了蒼曳的真想,使得某只從了良的山賊惱羞成怒最後要借着花家把人修理一頓而已。
所以說,其實這和鹹魚翻身依舊是條鹹魚是一個道理,山賊從了良,他還是山賊……
“無妨,此事我會和他解釋,你先回去,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