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六的時候妮可邀請安塞爾一起去畫廊挑裝飾畫。
“我相信你的品味。”她在電話裏是這麽對安塞爾說的,你于是便嘲笑說她連買幅畫自己都做不了決定。
安塞爾站在門口穿了鞋,手裏拿着外套,綠色的眼睛瞪着你:“你怎麽能在背地裏這麽說一位女士。”
“好了好了。”你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是我錯了。”
他轉過身去,又轉回來:“你真的不去嗎?妮可可是邀請了我們兩個呀。”
“我活沒幹完呢,周一就要去見客戶談合同了,上司催得緊,這個周末得必須加班加點。”
“工作狂。”他習慣性地撅起了嘴,于是你扳起他的下巴,低下頭在他的下唇上親了一口,他立刻攬住你的脖子,把你拉得更近,迫不及待地加深了這個吻。
你的拇指撚過他鮮豔欲滴的唇瓣,擦去上面的水漬:“滿意了嗎?”
他移開眼,紅暈浮起在白皙的臉頰上:“晚上我要吃烤雞。”
“好。”你說,“現在請大畫家快去為美麗大方的妮可小姐挑畫,展現一下你非凡的審美。”
你把安塞爾送出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漸漸隐去。
你又一次撒了謊,你的确有活要幹,但更多的,是不想看萊斯特和妮可卿卿我我。
在訂婚宴上,你僅僅是站在萊斯特的身側看着他們四目相對,就像被送上了火刑架,妒火無休止地炙烤着你的靈魂,直到它徹底化為灰燼。
你已經下定決心,慢慢地疏遠萊斯特,又何必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治療情傷,時間和距離是最為有效的。
你用一個周末的時間順利地完成了工作,周一和客戶的溝通也非常順利,工作按部就班地進行着,不知不覺你已經有大概十天沒有見到萊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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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醫生的預約改在了周二,你準時赴約,這一次,博士會嘗試用催眠恢複你失去的記憶。
威爾森用一貫的和氣态度邀請你在沙發上坐下,向你簡要地介紹了催眠治療的過程,又做了一些簡單的測試。
恢複記憶這件事令你激動的同時又忐忑不安,但你還是閉上眼睛,努力排除雜念。
醫生慢慢地走到你的身後,雙手輕輕地搭在你的身上,他微涼的手指觸摸着你的臉頰。
這種觸摸奇異地安撫了你躁動的情緒。
你聽到他用沉靜的聲音說:“慢慢地呼吸,聽我數數,5、4、3、2、1……睡着。”
你緩緩地陷入一種混混沌沌的狀态,能聽見外界的響動,卻像隔着一層薄膜,朦胧而不真實。
“你站在森林裏,腳踩着柔軟的樹葉,大地的能量會從你的腳底開始,經過小腿、大腿,腹部,胸部,脖頸直到你的頭頂……”
他輕柔的聲音帶領着你一步步放松身體:“現在,你走到了樓梯口,面前是一段向下的階梯,你走到樓梯的盡頭,回到了萊斯特訂婚宴當天晚上。”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你躺在床上,已經吐過幾輪,頭依然很沉,像是有幾噸的重物挂在脖子上,除此之外,你還很暈,看什麽都是好幾重,臺燈、天花板、窗簾,它們不停的在你眼前旋轉。你就這樣躺了很久,也許只有一個小時,你說不準,血液裏的酒精讓你失去了時間概念。
但你還是聽見了隔壁房間房門打開的聲音,那是萊斯特和妮可的房間,深夜放大了每一絲響動。
換做平常,你絕對不會出去,然而酒精叫你失去了判斷力。
你迫切地想證明什麽。可是證明什麽呢?你沉重的大腦無法思考。
你從床上爬起來,踢倒了一張凳子,腳趾傳來的劇痛讓你更清醒了一些,眼前的景象總算不再高速旋轉了,你扶着牆一步一步走,用盡全力才沒讓自己滑下去,好一會才摸到門口。
你打開門,往隔壁看,正撞見男人女人貼在一起,忘情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