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顧錦西醒來的時候感到脖子處一陣酸疼,窗簾縫隙透進來一束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他閉了閉眼,等适應房間裏的光線,才打量起這個地方。窗簾是銀灰色的,挨着窗戶立着一個黑色書櫃,這不是他的房間,這是哪?

顧錦西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他心裏開始唰唰冒冷汗,想起昨晚從星海出來,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突然後頸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之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所以,他這是被綁架了?

可是也不像啊,綁匪怎麽會把他綁到家裏?顧錦西腦子裏突然一閃,他就說這地方怎麽那麽熟悉,分明是他和祁元結婚之後住的房間。

“祁元!!”顧錦西卯足了勁兒吼了一聲,喉嚨因為太幹傳來火辣辣的疼。

門外響起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門卡塔一聲被打開,祁元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一碗粥和一杯溫開水。

“你醒了,正好可以吃早餐了。”祁元笑了一下,端着盤子坐在床邊,定定地看着顧錦西那張白皙又猙獰的臉。

顧錦西簡直要被祁元淡定的表情給氣炸了,“你他媽有病是不是,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祁元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把勺子放在顧錦西嘴邊,“吃口粥吧。”

顧錦西頭一偏,“你先把我放開!”

祁元只能把粥放下,又端起水杯,一手托着顧錦西的頭,一手把水喂到他嘴邊。

顧錦西閉上眼睛,半晌才睜眼,平靜道:“把我放開吧,警察應該很快就找到這裏來,要是你放開我,我會考慮不追究你的責任。”

祁元嘆了口氣,把盤在放在床頭櫃上,開始脫身上的衣服。顧錦西驚慌道:“你要幹什麽?!”

祁元也不說話,脫了外套就爬上床,把腦袋埋在顧錦西脖子裏舒了一口氣,就這樣抱着顧錦西睡了。顧錦西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手被綁在前面,渾身都被繩子纏着,除了腦袋其他地方都動不了。低頭就是祁元硬硬的黑發,還夾雜着一些白的。

顧錦西知道他根本沒睡着,想着先讓祁元冷靜下來,把繩子給他解開再說。

“祁元,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我們早就沒有可能了,你這樣大費周章把我綁到這間房子裏,又是何苦呢。你都是已經快要結婚了的人呢,怎麽還這麽幼稚沖動。”

祁元腦袋動了動,沒說話,顧錦西心裏嘆了口氣,說:“我工作很忙,今天本來是要去拍片的,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少麻煩。”

“沒有人能找到這的。”祁元突然起身,說:“這是我新買的房子,按照我們以前住的那套房子布置的,喜歡嗎?我們重新開始吧,就像剛結婚的時候那樣,好不好?”

顧錦西難以置信地看着祁元,祁元突然苦笑一聲,說:“你不喜歡也沒關系,只是這套房子花光了我所有積蓄,只能先将就着,等我有錢了再買。你想要別墅還是高級公寓我都買給你。”

“祁元,”顧錦西有些艱難的開口,“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真的,你要的我給不了。”

祁元的臉扭曲了一下,他眼睛沉了下去,啞着嗓子道:“你覺得我有病?顧錦西,我要是真有病也都是因為你。”他突然伸手捏着顧錦西的下巴,“你以為易昊真的喜歡你?他跟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罷了,你跟他的老情人有七分相似,你看。”

祁元從櫃子裏翻出一張照片,是易昊牽着一個男生的手,笑得很開心。男生長着一顆小虎牙,跟顧錦西确實很像,就是看起來更陽光一些。顧錦西眼裏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祁元丢了照片,雙手捧着顧錦西的臉,陰翳道:“你愛他?看到這個你就痛苦了?顧錦西,他有什麽好的,你為什麽要愛他呢?他有的我都有,我是祁家少爺,我什麽都有!!”

顧錦西笑了一聲,語氣有些嘲諷:“你都有?易昊有的都是他自己掙的,你的都是靠你父親給的,你怎麽好意思跟他比。”

祁元的臉迅速白了下來,顧錦西看他唇角一勾,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就被祁元翻過身趴在床上。

“你要幹什麽?”

祁元沒說話,顧錦西聽到拉鏈的聲音,然後綁在身上的繩子一下松開來。他正想着要趁機踢祁元一下,身子猛地被翻開,祁元擡起他的手壓在了頭頂上。

“你瘋了!祁元,你這是強X,你會坐牢的!”回答他的是滑進嘴裏的一條濕熱的舌頭。顧錦西被壓住不能動彈,只能任由祁元冰涼的手滑進他的衣服。

祁元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臉上,顧錦西閉着眼睛,幹脆放棄掙紮。

祁元親了一會兒就發現不對勁,他擡頭看了一眼顧錦西,心髒狠狠地縮了一下,“你哭什麽,跟我做這種事有那麽痛苦嗎?”顧錦西不說話也不睜眼,淚珠子沿着太陽穴啪塔掉在枕頭上,祁元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把顧錦西手上的繩子解開,苦笑道:“別哭了,看到你哭我心疼得厲害。”

顧錦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鼻子一酸就哭了,他感到手上的繩子被松開,終于把心裏的大石頭放下,早知道哭這麽有效,那他肯定一早就開哭了。

繩子被解開丢在地上,祁元揉着他被繩子綁紅的手腕,親了一下他的眼角,說:“粥都涼了,我給你再做一碗,好不好?”

顧錦西聽着祁元裝傻的聲音,眼淚來得更洶湧了,他吸溜了一聲鼻涕,說:“祁元,你可真自私啊。那時候我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你是怎麽對我的,你整天不回家,對我冷暴力,在你心裏永遠都是周齊青比我重要。你知道你有多可惡嗎?你當初追我也不過是因為和朋友打賭,就因為這個玩笑一樣的賭約你就輕而易舉的毀掉了我的人生,現在你想回頭了,就想讓我也跟着回頭,你說,你憑什麽?”

“怎麽可能,一定是誤會了——”

顧錦西捂着眼睛,“誤會個屁!你當初親口承認的。”

“對不起,可是我都忘了,我補償你好不好?”

“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祁元,你不能在別人心口鑿了一個坑,想回頭的時候才說要補上,我沒辦法原諒你,我人生中最可貴的幾年都給了你,是你自己沒有好好珍惜。現在我有了我愛并且愛我的人,我的事業也才剛起步,一切都在變好,如果你不出現,我會很幸福。再說,即便沒有易昊,我也不會回頭跟你在一起,尤其是你現在失憶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想起一切,發現你愛的另有其人,你要怎麽辦?祁元,在你身上絆倒一次我認,但是,我是沒辦法和你再在一起了。”

祁元感到心開了一個大裂口,他慌張地抱住顧錦西,把頭埋在他脖子裏,說:“可是我離不開你啊,錦西。我腦子裏全是你,一想到你不在身邊我就害怕,什麽周齊青趙欣月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你要我怎麽辦?你要想洩憤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讓我離開你。”

顧錦西感到自己脖子上有一滴一滴的液體,他睜開眼看着祁元腦袋上的兩個發旋,道:“去看醫生吧,看心理醫生還是腦科醫生都行,等你想起一切,就什麽都會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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