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色的長發帶了點微卷，豔麗小臉此時靠着化妝師的功力，硬生生用妝容壓住了豔，臉蛋紅撲撲的，打造出了無敵的可愛和青春感。

校園風的水手服遮得很好，但一些眼睛毒辣的，還是看出了和之前真飛機場?軟妹的看板娘實質性的不同。

【萌炸了哇！】

【三無做題機：之前的看板娘小姐姐我還可以目不斜視，這一次讓我還怎麽專心做題？！蘿莉扮相暴擊！】

【XX：吸溜，小姐姐身材好好！】

【我是來陪看板娘做題的：看板娘我願永遠陪着你做題，高考結束都可……】

【莉莉當看板娘時你也是這麽說的，你這個見異思遷的狗。】

之前看板娘莉莉的粉絲跳出來鬧了會，但很快又被更多原本只是單純做題，現在已經變成顏狗的觀衆刷了下去。

【高四老草魚：第一道題結束後，我要這只萌物完整的資料！】

【……】

彈幕随着做題時間開始被完全關閉。

夏螢此時看不到彈幕上刷的是什麽，聽到了主持老師說要開始看題，她就照着何紳說的，落落大方地走到展板面前輕松地把那塊被衆多學子稱之為——周末命運，給撕了下來。

如果做不出《一起刷題》的題目，在家裏的待遇就會是注定的命運。

夏螢擡眼看了下作為前菜的題目。

不是很難，只是一道英語的完形填空題，她一看就知道要填什麽了。

“疑惑！疑惑！你這一副輕松的樣子是不行的！”場控看着夏螢的表情在導播室那裏對着麥就是一頓喊。

夏螢戴着的耳機突然開聲，場控的嗓門更是大得不行。她還記得現在還在直播，不然都要把耳機給拿掉了，只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就是看完題目後的迷惑。

攝影機捕捉到她這一瞬間的表情，完成任務。

“行了，回去那邊做會題，準備等一會把答案貼上去。”場控松了口氣，便關了麥。

看板娘乖乖回去拿筆寫題，八國語言輕松精通，她幾乎不用思考，落筆就把十個正确答案都寫好了，再對了眼等一會要貼的正确答案，一個不錯。

夏螢開始無聊地裝模作樣。

直播的開頭是主持老師介紹本周全國各地基本的高三學生複習進度，到夏螢出現在鏡頭開始做題，總共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慕澤之打開了《一起刷題》的直播間。

喉結明顯地滾動一下，他看着她一副認真做題的樣子挪不開眼。

好……萌。

金助理站在旁邊，看看屏幕再看看自家總裁，雖然不應該，但他的腦海裏已經自動冒出了一個非常貼切的形容詞：癡漢。

再看看小夏如此可愛蘿莉的樣子？他只想真誠提醒慕總：“親，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

十分鐘一到，主持老師讓看板娘公布答案，夏螢立馬拿着答案板子貼在題目下面，畫面的一半交給英語老師那邊，講解開始。

夏螢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只是此時聽着在她看來再簡單不過時态語态動詞介詞，還是覺得這節目真的是無聊。

就只是講講題做做題，實在是不覺得有什麽看點，還不如買一本厚厚的練習冊刷題刷個爽快。

臺上的她覺得無趣，屏幕前的人卻都不會這樣覺得。

【我挂了，十個空只對了兩個，我媽要呼我鞋子了。】

【哈哈，那我們不一樣，我一個都沒對，但我哥在已經幫我搜這位看板娘的信息了。】

【找到了嗎找到了嗎？】

【沒有，網上怎麽搜都沒看見有人爆料，這一屆的網友太不行了。】

【好萌啊，截圖截圖！】

【……】

慕澤之修長的手指敲在桌面上，眼神沒有離開屏幕的聽着金助理彙報。

在他右手不遠的地方，夏螢回禮的那個向日葵小盆栽待在那裏笑。

“和節目組确認過，上一個看板娘因為過敏臉不能上鏡，才會臨時替換看板娘。夏螢是經過副導演帶進組的，說是副導演妹妹的朋友，目前沒有聽到有經紀公司簽約，不能明确是不是有出道的意向。”

金助理問：“要查一下嗎？”

慕澤之：“……”

一般在慕總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信息的時候，都會讓他去安排調查，能把這個人小時候喝的是哪個牌子的奶粉，幾歲還穿着開裆褲的照片都翻出來。

只是現在的他卻遲遲沒讓這樣做，要不是到哪都帶着他的新寵——那個小向日葵，他都以為慕總真的只是一時興起忘記了這個人。

“不查，你去聯系一下将夜最好的經紀人。”

金助理應了一聲便開門出去了，只留他一個人還在看那人認真聽講的樣子，目露懷念。

她還是一樣乖巧、可愛。一如從前。

一道題從做題到簡單的講解，不過只有十五分鐘左右，一個節目總共兩個小時，夏螢覺得自己再無聊的貼題多幾次就完事了，更是耐下了心好好當看板娘。

主持老師的宣布進入第二題。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夏螢非常輕松地走過去把上一章便利貼給撕了——無情的數學展示在衆人的面前。

然後她做出迷糊皺眉、歪頭不解的樣子。

衆人瘋狂刷彈幕，各種的截屏啊，等到早已經偏題的彈幕被統一關閉，這一次看得見彈幕指揮全場的主持老師清了清嗓子。

“請一同觀看節目的家長注意了，這道題是數學大題裏的入門基礎，如果待會你們家的學生沒有做出來，就一定要‘重視’了。”

她把‘重視’這兩個字咬得非常重。

主持老師表情非常嚴肅，不少看節目看不懂題的家長信以為真，就準備看自家讀書的最後算出來的答案和節目上播出的一不一致。

被閉麥的衆學子哭了：從不開玩笑的主持老師居然騙家長！這明明是試卷裏變數最多最難的壓軸大題好不好？

再也顧不上看小姐姐，全都提筆和題目奮鬥去了。

大題給的時間有十五分，于是直播的屏幕有一半進入了廣告中，而另一半還是節目的展示題目的便利貼，還有在旁邊拿着筆低着頭也在那裏寫寫畫畫的看板娘。

而實際上夏螢并不是在那裏裝模作樣，而是真的在做題。

“攝像頭B2號，放大看板娘的草稿紙，她在寫什麽……”何紳問道。

一般來說随便寫寫，就是在紙上劃拉劃拉就可以了，歷屆的看板娘們都是這麽做的。

然後後臺的監控室裏，工作人看着那滿滿當當十幾個行的數學大題解答步驟默了。

等多了一會就看見夏螢停筆了，微微側頭，大家随着她的視線看到了節目組準備好的答案——和她解出來的并不一樣。

“哦，我以為我們的看板娘還是學霸呢，原來是算錯了。”場控嘴比腦快，一下就把大家都想到的說了出來。

同樣在後臺的節目總指導老師本來也是認同場控說的，但他下意識看了會題目，片刻後——“誰給整理的答案，這道題答案是錯的！”

場控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看板娘的答案是錯的啊。”

何紳看了看時間：“不行，還有五分鐘就要公布答案了，趕緊把正确答案做出來！還有板子的答案都是印上去的，來不及準備了！”

總導演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場控，讓主持老師拖住時間，叫多幾個數學老師來算！這道題難度很大專門為了打擊那些學生的，就是老師也要花一些時間。”

一直還在專心看題目的指導老師過了會卻松了一口氣。

“不用急了，看板娘的解題步驟沒錯。讓數學老師來驗算一下最後答案有沒有算錯就行了。”

夏螢看着自己算的答案，還有節目組準備的答案，一時間也有點不确定了。

她畢竟已經畢業幾年，後來又沉迷科研，做的大部分計算都已經不是高中數學這個方向的了，算錯了也是有可能的吧？

猶豫要不要問問節目組，卻苦于只有耳機卻沒有麥，就聽見自己的耳機又開了聲音，場控的大嗓門開始叭叭講話……

十五分鐘一到，彈幕開始各種哭天喊地。

【十五分鐘，我的紙上只有一個‘答’字。手動再見.gif】

【我媽要給我以後的周末都定上一早上的數學補習班了，哇我哭哇！！】

【一樣，我甚至被懷疑以前帶回家的數學分數都是我自己改高分的……】

【連這麽激萌的看板娘都阻止不我了，下周我要咬斷家裏的網線，棄了這個刷題連續劇！】

【數學真是死亡科目，別問我為什麽流淚:）】

【……】

慕澤之滿意地看着這些學渣在那裏傷心地嗷嗷叫。

然後就看見夏螢在主持說宣布答案的時候，拿着她的那張草稿紙和一支簽字筆走到‘周末的命運’面前。

在那題目下面開始快速地抄寫答案。

雖然夏螢的身高足夠，但無奈答案實在太長，簽字筆出水太多、字只能寫得很大，她要努力伸長了自己的手寫得高點。

于是本來上衣就比較短的水手服，因為她把手擡得太高衣角也跟着上去了——露出了一節白皙的細腰。

看着那些從嗷嗷哭喊到嗷嗷叫要舔屏的觀衆，慕澤之第一次生出了要用錢把這個節目砸倒閉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