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沉默的走廊裏,燈光慘白,一盞盞地延伸到轉角處的灰鏡,大理石地面和灰鏡反射着光點,像是機械的重複,整體看起來空曠而單調。季燃的身影在空蕩蕩的走廊裏顯得愈發瘦小,他低垂着頭,靠在包廂門口的牆上,神情被隐藏在陰影裏。
陳潤秋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察覺到季燃的不對勁,陳潤秋加快了步伐向他走去,叫他的名字:“季燃?”
陳潤秋問他:“季燃,你在這幹什麽?”
可問題還沒問完,就對上季燃濕漉漉、紅通通的眼睛,季燃的皮膚泛着淡淡的赤粉色,眼神也有些恍惚,看見陳潤秋來過了好幾秒才遲鈍地說:“陳先生。”
陳潤秋眼神一暗,他伸手扶住看上去意識不算清明的季燃,掌心處感受到季燃皮膚的不尋常的高溫。他摸了摸季燃的臉,好燙。
季燃茫然地任由他摸,嘴裏喃喃道:“陳先生,我是不是發燒了……”
陳潤秋伸手把他撈起來,不讓他再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季燃身上難受,把大部分重量都放在陳潤秋身上,手按着陳潤秋的胳膊,搞不清情況似的問:“陳先生?”
陳潤秋問他:“剛剛,你喝了什麽?或者吃了什麽。”
季燃小聲地回答:“喝了酒……”
陳潤秋聽出季燃沒講實話,至少沒把實話講完。他撫住季燃滾燙的臉頰,迫使他擡頭看自己,問他:“什麽酒?誰給你的?”
季燃輕喘着,眼睛裏含着一汪淚,不知是藥物刺激還是別的,看起來有點委屈,他避開陳潤秋審視的視線,沉默了許久才老老實實地說:“我喝了……陳先生的酒……”
陳潤秋并沒有感到太多意外,他從來不喝離開過自己視線的任何飲品,而季燃則明顯是“偷喝”了自己那杯被人動了手腳的酒,中招了。
他輕輕地嗤笑一聲,身子壓下來,聲音也壓低:“你喝了我的酒……季燃,你知道你被下藥了嗎?”
季燃瞪大了眼睛看着湊近的陳潤秋,下意識地向後縮,卻被陳潤秋摟得更緊。他動作幅度很小但快速地搖搖頭,緊張地問:“什麽藥?”
季燃眼看着陳潤秋慢慢地湊近,卻動彈不得,只聽到陳潤秋冷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春、藥。”
季燃一下子緊張地攥住陳潤秋正禁锢着自己的胳膊,僵硬得做不出更多反應。
藥勁在體內橫沖直撞,陳潤秋的呼吸就在耳邊,季燃只覺得身子燒起來,尤其是耳朵,簡直燒得透紅,連身下難以啓齒的地方也起了反應……
陳潤秋看着季燃逐漸難堪羞臊的神情,卻不放過他,惡劣地繼續說:“嗯,怎麽辦呢,小季燃。”
陳潤秋說話時帶出的溫熱呵氣對于現在的季燃簡直是一種折磨,季燃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哭了:“陳先生……”
雖然很想繼續欺負下去,但是随時會有人經過的走廊并不是合适的地點。陳潤秋一把将人抱起來,季燃吓得輕喊了一聲還想掙紮,只聽陳潤秋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要亂動,不然就把你丢在這。”
季燃被他吓唬得臉色都變了,無論身上多難受,整個人不敢再動了,把燒紅的臉埋進陳潤秋懷裏,手裏緊緊攥着陳潤秋的衣服不肯松開。
就這樣,季燃被陳潤秋一路抱着回到了車上。
在回下榻的酒店的路上,陳潤秋給徐篤行打了一個電話,季燃窩在陳潤秋懷裏喘着粗氣聽他講電話,兩條腿不斷交換位置,但怎麽放都感覺下身脹得難受。
陳潤秋一手托住季燃的臀部免得他動來動去掉下去,等陳潤秋打完電話,季燃的腦袋已經不自覺地垂到了陳潤秋的胸口,熾熱的體溫也同樣烘烤着陳潤秋。
“陳先生……” 季燃的眼睛通紅,無助地望着好整以暇的陳潤秋。
陳潤秋擡手去摟他的腰,刺激得季燃忍不住輕喊出聲,等意識到自己發出那樣的聲音,季燃又更加委屈,眼睛裏打轉的淚倏地滑落,劃過臉頰。
陳潤秋沒想到他這麽不禁撩撥,居然哭了。他伸手去擦掉季燃的眼淚,哄他:“好了,不哭,不逗你了。”
誰知道季燃居然用熱騰騰的臉去蹭陳潤秋伸過去的手,語氣裏半是埋怨半是撒嬌地說自己難受,陳潤秋無奈,讓季燃靠着他,低聲說:“好了,安靜一點。”
可季燃還是被陳潤秋突然的動作驚得低呼出聲。
狹小昏暗的車廂裏,陳潤秋的司機在前面專心地開車,後座上卻在發生不可言明的情事。季燃緊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難堪的聲音,陳潤秋抱着季燃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伸到季燃的下身撫慰季燃快要爆炸的欲望。
情欲的沖擊和羞恥的襲來讓季燃的眼淚止也止不住,渾身顫抖地挂在陳潤秋身上。陳潤秋怕他咬破自己的嘴唇,把他的頭按回自己的肩窩,慢慢地說:“不要咬自己,可以咬我。”
季燃松開了自己的嘴唇,卻也舍不得咬陳潤秋的脖頸,只得頭深深埋入,低低地壓抑地嗚咽。陳潤秋的手藝說不上好,但或許是藥物的催情作用,也或許是陳潤秋這個人本身就帶給了季燃足夠多的刺激,季燃不多時就顫抖着洩了,亂糟糟地在陳潤秋肩上喘氣。
陳潤秋用濕巾擦幹淨自己和季燃,才伸手到季燃背後幫他順氣,帶着惡劣但溫柔的笑意,問他:“好點了嗎?”
季燃胡亂地點頭,耳朵紅得快要透明,不敢擡頭看陳潤秋。
雖然季燃說自己好受一點了,但身子還是燥熱難耐,雙腿緊緊夾住陳潤秋的腰無意識地亂動、輕輕磨蹭。陳潤秋被他磨得也起了反應,像是嫌他不乖一樣輕輕打了一下季燃的臀部,沒什麽威懾力地說:“忍一忍,等會就到酒店了。”
季燃真的快哭了,這怎麽忍得了。季燃一口氣喝完了那剩下的大半杯酒,現在正是藥效猛的時候。
依舊是陳潤秋一路抱着腿軟得不成樣子的季燃回到了套房,進了房間,陳潤秋直接把人抱進了浴室。因為提前吩咐過的緣故,浴缸裏已經盛滿了熱水,浴室裏水汽氤氲,季燃只感覺身體更熱。
陳潤秋一件一件地剝去被季燃的汗粘在身上的衣物,動作溫柔得不像話,季燃沒什麽力氣地推搡陳潤秋的手,低低地喊:“陳先生。”
陳潤秋動作不停,“嗯”了一聲算作應答。
季燃氣息不穩地說:“陳先生,我……我自己來吧,我沖個涼水澡……應該就可以了。”
等季燃說完這話的時候,陳潤秋已經把人的褲子也給解開了。陳潤秋停了下來,直視季燃被欲望燒紅的眼睛,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抓着季燃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伸向自己,他說:“季燃,你可以,但是我不可以,知道嗎。”
季燃的手被按在硬物上,整個人都僵住。
整個難以啓齒的清洗環節,季燃都乖乖地任由陳潤秋擺弄,哪怕身上難受得像被小蟲子啃噬。陳潤秋對季燃付出了從未有過的耐心,所以哪怕他以前從沒有幫誰做過這種事,也沒有因為生疏而弄傷季燃。
忍過了難熬的環節,陳潤秋抱着虛裹着浴袍的季燃去床上。季燃身子沒力氣,跪不住,陳潤秋只能将他在床邊放平,兩條細長的腿挂在自己臂彎。
哪怕有清洗和潤滑,進入的過程還是緩慢而艱難,季燃是第一次,嫩紅的後穴被陳潤秋的粗長性器一寸一寸地釘入,季燃痛得發不出聲音,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不想露出自己疼得有些猙獰的臉。
完全進入的那一瞬,兩個人都發出了一聲喟嘆。
陳潤秋覺得着實有點難熬,他并沒有想到過是在這樣的契機下和季燃上床。季燃實在太緊,陳潤秋不敢放開弄他,怕弄傷他,可自己又實在是忍得難受。
陳潤秋輕輕地動,又喊季燃的名字,季燃想應答卻被逼得只能從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呻吟。陳潤秋把他遮在眼前的手拿來,又喊他的名字,說:“放松,看着我,季燃。”
季燃被情欲灼燒,用小狗一樣濕漉漉的眼睛看壓着自己進進出出的人。明明知道季燃是處心積慮接近自己,陳潤秋還是一瞬間被季燃眼神裏的無辜和依賴擊中,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俯身吻住季燃因為難受而微張的嘴。
一個從幹淨柔軟到糾纏粗魯的吻。
等季燃已經慢慢緩過來了,痛苦的呻吟裏也摻雜了一些不一樣的意味時,陳潤秋才毫不留情地動起來,把沒從上一個狀态中脫離的季燃撞得連連尖叫,仰着頭想要逃離。
當然陳潤秋不會放過他。
陳潤秋喜歡聽季燃淫靡而壓抑的叫聲,他開始疑心藥是下給了自己而不是季燃,身上發熱,不顧季燃的求饒,發了狠一樣壓着季燃幹。
可真到了季燃開始沉迷的時刻,陳潤秋卻放慢了進出的頻率,慢慢地磨讓季燃顫栗的敏感點,而不是大開大合地操弄。藥物的灼燒和欲望的缺口折磨着季燃,他啞着嗓子,不自知地跟陳潤秋撒嬌:“陳先生……快一點呀……”
然後被陳潤秋一下子捅到底,痛得喊出聲。
但陳潤秋還是沒有如他的意,繼續保持着折磨人的速率,他半個身子都壓下來,季燃的腿在他肩上抖得厲害。陳潤秋的聲音聽起來居然還是這麽冷靜,他說:“季燃,你還沒有說。”
季燃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
陳潤秋俯視着他,季燃又被磨到那要命的一點,陳潤秋吻吻季燃紅紅的耳垂,在他耳邊問:“你為什麽喝我的酒?”
季燃吓得偏過頭去,緊咬着嘴唇不說話。陳潤秋不滿意他的反應,狠狠地向裏一捅,逼他發出淫靡的喊叫。
陳潤秋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誘導或者哄騙,他慢慢地進出,讓季燃受不了欲望的叫嚣,陳潤秋問:“嗯?為什麽?”
“說出來,我就動快一點。”
季燃緊閉着眼不肯說話,卻架不住陳潤秋一遍一遍地磨,又在猝不及防的時刻狠狠捅進去,季燃覺得自己要瘋了。
陳潤秋又問了一遍:“嗯?為什麽喝我的酒?”
終于,季燃被他惡意的一頂逼出了眼淚,崩潰着哭出聲說:“因為……因為喜歡陳先生,所以我才喝的……對不起,對不起……”
陳潤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不喜歡季燃的道歉,低下頭同他接吻,把他的嗚咽吞下去,像是安撫又像獎勵地兇狠地聳動下身,把季燃釘在床上操弄得只能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