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蔡非缺錢嗎?

缺,相當的缺。

所以有錢不賺簡直就是傻子,更何況做這種事又簡單又輕松,于他一點壞處都沒有。

五萬元,他得刷多少盤子,搬多少家具?

不過即便再缺錢,還是有條件的。

“對方必須沒有病,而且你得保證事後我不會有麻煩。還有……先付我一半的錢。”蔡非坐在翹欄杆上,點燃了一支煙,裝腔作勢地問了一句,心裏卻早就有了答案。

美女厭惡地皺起眉頭,擡起一只手扇了扇,蔡非聳聳肩笑了笑,把那只五元一包的劣質香煙掐滅了收起來。

美女說:“甄邵揚雖然花心,不過防護一直做得不錯,不可能有病。至于照片帶子我會好好處理的,你放心沒有人能認得出你。錢的話,如果你幹得好,我會再加五萬。但是你也得記住,無論如何不能讓人知道我見過你。”

報酬已經超出了蔡非的想象,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OK,我幹了。”

蔡非跳下欄杆和這個戴着太陽眼鏡的人美女達成了協議,他遞給女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說:“把人擺平了就打這個電話,我随叫随到。”

美女把紙條收好看着這個穿得破破爛爛的高瘦男子消失在人群裏,突然笑了輕聲說:“邵揚,你得感謝我,至少沒找一個其貌不揚的人來。”

蔡非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蕩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裏。

看着漸漸西沉的太陽,他突然想笑,非常的想。

結果嘴角剛剛牽起一個弧度,就像擰開了一個破掉的水龍頭,笑聲仿佛止不住的水流一樣從喉嚨傾瀉而出。

蔡非慢慢停下步子靠到街邊一家便民超市的玻璃牆上,笑到幾乎嘔吐,周圍的人看到他像看到瘋子一般,紛紛避開。

Advertisement

他慢慢從玻璃上滑了下去坐到地上,從兜裏掏出剛才只抽了兩口的香煙,重新點燃了一口一口的抽着想,等事情辦完後就去買一條大中華!嘴巴裏抽三只,鼻孔裏塞兩只,耳朵上再叼兩只,一定要好好抽個夠!

錢,真他媽的是個讓人犯賤東西!

蔡非萬萬沒想到居然第二天就接到了女人的電話,之前他還在考慮為了等女人的電話要不要把身上最後五十塊錢貢獻給可惡的移動,現在看來不必了。

他按照電話裏的地址找到了酒店,一看到大門那氣派,心裏就相當不平衡。

好歹也是社會主義社會,為什麽依舊有人掙紮在社會的最底層為一日三餐發愁,可有的人卻可以為了幾個小時的享受在五星級賓館揮霍金錢?

嘁,有錢人,有錢的時候拽得二五八萬,一個二個比皇帝還大牌。等沒錢的時候什麽都不是,甚至連個擦鞋的也比不如,心裏高傲得像只公雞,卻不知道再高傲也是社會生活的奴隸。

蔡非一邊想着,找到一樓大廳盆栽後邊的房間卡,坐電梯找到卡上的房間推門進去。

房間很大,窗簾都拉上了,顯得有些昏暗。

蔡非走了進去順手拉上了門,進去後才發現原來房間裏開着燈。

柔和的橘黃色燈光籠罩着房間正中間的席夢思大床,淡色的床具上躺着一個熟睡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看上去非常有品位的黑色高領毛衣,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錢。

蔡非繞過正對着床的攝像機走到床邊仔細地打量着這個男人。

看得出男人長得很俊朗,二十五六歲左右,一張臉相當幹淨,眉毛像是修過般整齊漂亮,鼻子很挺,淡色的嘴唇薄而性感。

他的頭發有些長,碎碎得灑在潔白的床單上,那麽鮮明的色彩對比,讓蔡非覺得刺眼。

這個男人實在是長得太好了,不難想象,日常生活中,他一定是一個讓許多女性為之瘋狂的男人,就像從廣告上走出來的模特一樣。

為什麽那個女人會讓自己來做這種事?

因為愛他嗎?

蔡非覺得可笑,如果一個人愛另外一個人,是絕對不允許別人玷污他的。

那就是恨了?

的确,這樣的男人确實很招人恨,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蔡非關心的,他只要把人幹完了,錄了帶子,然後拿錢走人就好了。

蔡非瞄了一眼床頭櫃上放着的兩沓粉紅色票子吹了一聲口哨,走過去拿起鈔票旁邊的放着的安全 套和潤滑液掂量了兩下,然後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蔡非跨上了床,雙腿岔開跪在男人的上方,盯着靜靜沉睡的安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得不說,他沒上過男人,沒上個男人不稀奇,大街上沒上過男人的男人多了去了。但是他連女人也沒上過,雖然他有女朋友,不過他還是比較自律的一個人。所以這可以說是他的第一次。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麽偏偏看上自己來做這種事?

可悲的是他居然自己賣了自己的第一次,可喜的是他這能讓他衣食無憂好一陣子。

十萬塊錢,可以買不少東西了。

一想到錢,蔡非心裏一下便釋然了,探身下去将男人綁着的手擡起來栓到了床頭上,然後撩起他的衣服……

“啧啧,有錢人。”蔡非看着光滑平坦的腹部上線條分明的六塊腹肌感嘆。

看樣子就知道對方平時沒少去健身房,如果是平時遇到這種人別說是上他了,連多看一眼都會嫉妒吧?

不過蔡非心裏明白這些肌肉就是擺着來看的,要真把這種少爺放到街上去打架,估計還沒個瘦竹竿經打吧?

蔡非這麽想着,再瞅了一眼自己黝黑粗糙的皮膚,對比男人白皙嫩滑的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

一瞬間,心裏上升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将平時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踩在地上蹂躏般的快感,這種感覺竟然讓他激動得全身發抖,一股熱血直沖而下,一會兒要用的工具很快便挺了起來。

之前還擔心對着男人會不會硬不起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擔心的必要。

畢竟人都是喜歡美麗的事物的,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帥,而且不是那種MAN得太爺們的人,所以要對着他硬起來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他俯下身子一把将男人的衣服全部拉起來,接着便看到他脖子滑下一條銀色的鏈子,鏈子下挂着一枚鑲着紅色鑽石的戒指。

蔡非的目光立刻被這枚戒指吸引住了。

這個應該值不少錢把?

蔡非想也沒想,就把戒指扯了下來,放到了那疊鈔票旁邊,接着俯下身子…………

甄邵揚在陌生的地方醒來,睜開眼睛後只覺得頭暈,有些想宿醉後的眩暈,昏昏呼呼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他捂着額頭撐起身子,立刻觸及了隐秘處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立刻讓他忍不住呻吟着縮成了一團。

甄邵揚咬牙等那陣疼痛過去,他伸手拉開身上蓋着的被子,立刻一股濃重的鹹腥味撲面而來,他小心地擡起身子往自己的下身看去,發現肚子腿上全是幹涸的白色痕跡,胸前還有不少讓人匪夷所思的青紫。

昨晚發生了什麽昭然若揭,甄邵揚咬着牙又躺了一會兒恢複了點體力後起身把落在床邊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套上。

一邊穿一邊回想,昨晚上自己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昨晚本來心情不好,所以開車去酒吧喝了一杯,喝着喝着就沒感覺了。

很顯然,一定是昨晚上有人給他下藥了。

甄邵揚咬牙切齒地穿好衣服套褲子,剛一動就有涼涼的液體順着他的大腿滑了下來。

甄邵揚一愣,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幾下套上衣服,出門叫了車就直奔酒吧去了。

“旋轉”是本市非常有名的夜店,位于市中心堕落一條街,提供各種服務,是甄邵揚常常光顧的地方。

甄邵揚下了車就去踢緊閉着的大門,大白天的,旋轉還沒開始營業,卷簾門被他踢得哐哐作響,引來不少人側目。

出租車司機在他身後嚷嚷:“喂,你還沒給錢呢!”

甄邵揚聽到司機的叫喊,兇神惡煞地回頭沖別人吼:“你他媽吼個屁!”

出租車司機看到大清早的就碰到個坐霸王車的,心裏也不痛快,拉了車門下車要甄邵揚給打車錢。

甄邵揚正煩着呢,一肚子邪火正沒處發,提起拳頭就上去了。

但是他被人折騰了一晚上,手腳都軟着,要不是一口氣憋着說不定連站都站不起來。對方又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算甄邵揚是十足的練家子,這次也不能在對方手上讨到好處去。

沒兩下甄邵揚就被人放倒了,出租車司機用腳尖踢了蜷在地上的甄邵揚兩腳啐了一口罵道:“沒錢還叫車,自己有腿不會走路?”

甄邵揚罵道:“操你祖宗!”

司機又踢了他兩腳,蹲下身子去掏他口袋。

本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甄邵揚像被燙着一樣跳了起來,拉起自己的衣服往後退,像只被戳到屁股的青蛙。

他臉色發白神色警戒地瞪着司機問:“你他媽想幹嘛?”

司機不耐煩地說:“給錢,一共三十二元,加一塊錢燃油費。”

甄邵揚心裏罵了一句,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伸手往衣服裏掏錢,左掏掏右掏掏愣是沒摸出一個子兒來。

他擡頭對着漢子說:“沒錢。”

那司機“呸”了一聲說:“大清早的就撞了個沒錢的瘋子,倒黴。”

甄邵揚歪着嘴巴瞪他,罵道:“你給老子開車還不知道撞了哪輩子的福氣!”

司機不再說話,上了車走了。

甄邵揚記下了車牌號,對着車屁股豎起一根中指。

路上有不少人看到這一幕,不過沒有人出來勸架,也沒有人報警。

這裏是堕落一條街,酒吧地下賭場妓院到處都是,常常有打架鬧事的,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甄邵揚看了一眼閉“旋轉”閉得緊緊的大門,第一次覺得無比憋屈。

簡直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甄家老二今天居然會落到被個開車的欺負的地步,說出去以後還混不混了?

甄邵揚慢慢站起來,靠在了剛才被他踹過一腳的卷簾門上,沒一會兒就像和門有仇似的努力地踹奮力地踹。

接着他就被人領到警察局去了。

甄嚴沉默地出了警察局上了車,甄邵揚默默地跟着,屁股剛碰到座椅忍不住咬牙切齒了一番。

甄嚴讓司機開車,車子發動後甄嚴就開口問:“告訴我吧,這是怎麽回事。”

甄邵揚咬着牙不說話。

甄嚴皺起眉頭說:“你倒是越來越出息了啊,去破壞別人的私人財物,還是一道卷簾門……你讓我怎麽說你?”

甄邵揚不耐煩地對甄嚴說:“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嗎?”

甄嚴看了甄邵揚漂亮的臉蛋半天說:“我不管你你現在還在局子裏呆着,有本事就別到處闖禍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甄邵揚看了甄嚴一眼說:“XX1246。”

甄嚴從懷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問:“是什麽。”

甄邵揚說:“車牌號,幫我治治這個車的司機,今天早上就是他打我。”

甄嚴摸出ZIPPO黑色骷髅的打火機在手中把玩着,笑着說:“我知道的邵揚可不是別人的拳頭揮來了就坐以待斃的家夥。”

甄邵揚煩躁地從甄嚴嘴巴裏奪過香煙,接着又搶了他的打火機點燃了抽着。

甄嚴伸出一只食指敲敲他的大腿問:“告訴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甄邵揚抽了兩口煙,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被上了。”

甄嚴“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說:“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是‘旋轉’的小姐對你用強了?”

甄邵揚煩躁地噴出一口青色的煙霧說:“是個男的。”

甄嚴一下笑不出來了。

甄邵揚狠命地抽着煙,甄嚴看着他的鼻子居然有點泛紅了。

他伸手攬過甄邵揚的頭抱在懷裏安慰他說:“放心,哥會幫你查清楚。”

蔡非搬出了原來和朋友合租的廉價出租房,跑到二環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

和他一起到這裏打工的朋友非常好奇,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闊氣了?

一個二個都跑到他的新家千方百計地和他套近乎,問他怎麽發了筆橫財?

蔡非看了這群人一眼,哪裏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心思?

不過他不可能說自己去強了一個男人後得了這麽多錢,所以只好敷衍地說,最近買了彩票,中了個大獎。

立刻有人調侃他:“還以為你小子真去人才市場找到好工作了。”

蔡非假笑着說:“我是不是人才你們還看不出來?去那個地方還不是為了找個體力活。等了一整天都是狼多肉少,那裏一抓一大把的苦勞力,哪裏輪得到我?還不如買張彩票來得實際,你看這不得了,中了。”

他的朋友裏有一個名叫李三兒的,和蔡非是高中同學,和他一樣沒考上大學所以下海打工。

他總想着發大財,可是又不願意找太累太髒的活兒,所以一直不肯去朋友介紹的地方工作,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了。聽到蔡非說彩票的事,心裏有點蠢蠢欲動地問:“非哥,這個彩票真有這麽容易中獎?”

蔡非看了他一眼說:“是我運氣好。”停了一下他又說:“你可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如果真那麽容易中獎,現在國內都不知道多少個百萬富翁了,還容得下我們再這裏為了吃喝跌打滾爬?一将功成萬骨枯,要知道我這些錢是多少沒中獎的人的錢疊吧來的?”

劉蚊子說:“呸,別在我面前賣弄你的文學啊。還一将萬骨的,你不如說搶了別人多少吃炸醬排骨面的銀子形象。”

李三兒急着拍蔡非的馬屁,聽到劉蚊子的話不自覺地斜視他不屑地說:“沒文化的一邊兒呆着去。”

劉蚊子撇了撇嘴巴,蔡非抽出一根劣質香煙叼在嘴裏點燃了抽了一口,緩緩地吐出一口青色的薄霧說:“就是那麽個意思。”

李三兒聞言立刻轉頭拍拍劉蚊子的肩膀說:“好吧,甭管有沒有文化,有錢就是大哥……”然後又轉頭谄媚:“非哥,恭喜啊,你既然中了大獎就該出去慶祝慶祝是不?”

蔡非知道這群人無非是想敲詐他,雖然平時和這些人沒什麽交情,但是他鄉異地的,多少認識一場。十萬元裏抽去五千塊交了出租房的押金房租還剩不少,請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所以沒有拒絕。

一行三個人去了一個小巷子裏吃路邊火鍋。

蔡非吃得一嘴的油,李三兒給他倒了滿滿一杯琥珀色的啤酒問:“非哥,接下來準備幹什麽?”

蔡非咬了一口燙好的血豆腐不鹹不淡地說:“把這些錢存到銀行裏也多生不出幾個子兒來,正好這會兒不急着找活幹就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好的地方租個鋪子開家店什麽的。”

李三兒眼睛一亮說:“非哥,需要人的話盡管叫一聲,哥們一定來幫忙,随叫随到。”

蔡非放下筷子,端起杯子灌了一口啤酒“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他心裏哪裏不明白這小子的心思?

出去幫人打工實在太沒保障,還不如在朋友手底下幹活,不會太累,而且也不必擔心壓榨你工錢。

蔡非其實頂煩這種人了,平時沒錢的時候要找他們借幾個錢,簡直比在鐵公雞身上拔毛還難。現在身上有幾個子兒,就變成上刀山下火海的鐵哥們了。

錢這東西真有這麽大魔力?

李三兒看着蔡非悶悶不樂地不說話,急着和他套近乎說:“那你有沒有想把嫂子接上來住個兩天?”

蔡非愣了一下。

李三兒說:“嫂子可是在家等了你好幾年呢,今年春節我回去的時候她還問我你在市裏過得好不好。以前你沒賺兩個錢不回去就算了,現在發了筆橫財多少也該有點表示是不?”

蔡非悶頭吃魚丸,麻醬沾得太多,嘴巴裏一嘴鹹味。他猛灌了兩口啤酒說:“再說吧。”心裏卻琢磨着,等他把店開了,确實可以把小藍接上來。

如果幹得好,兩人也差不多可以結婚了。

蔡非琢磨着賣一次身就可以換下半輩子穩定的生活,那他真的算賺大了。

十萬塊,讓他被人上他都願意,更別說上人了。

這麽想着,蔡非心裏慢慢愉快起來。路邊攤的火鍋也像在五星級酒店吃的一般美味無比。蔡非“呼嚕呼嚕”地吃着,忍不住又叫了兩盤肉,樂壞了蹭飯的劉蚊子和李三兒。

一行人吃飽喝足後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路邊的小火鍋店往回走。

這家店開得比較偏僻,處在一個小巷子最裏面,只有既貪便宜又貪嘴的人才會記住有這麽個地方。

出去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路上沒有路燈,只有借着遠處大街上依稀的霓虹燈勉強辨別道路。

前方突然滾進來了一個影子趴在地上嚎叫,緊接着又竄進來了幾個黑影對着地上那團影子拳打腳踢。

“倒黴,吃個火鍋都遇上這種事。”李三兒看着前方毆打成一團的人抱怨。

劉蚊子說:“看來只好換條路走了。”

正好前方 幾步路有條岔道口,雖然會繞點路不過總比攤上麻煩強。

李三兒用胳膊肘頂了頂蔡非說:“非哥,走吧。”

蔡非卻沒有動,他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蔡非确實看見了巷子口一個高挑男子抱胸靠牆站着,他一手捏着煙不動聲色地看着眼前的人群毆地上那個可憐的男人。

如果沒認錯,蔡非腦袋裏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這個男人幹淨的臉上浸染出誘人的紅暈,眼睛半眯着在自己身下發出難耐的呻吟。他身後的□□那樣箍着自己,又濕又熱,給他帶來無盡的快感。

蔡非全身的沸騰的熱血不受控制地往下半身湧去。

那個男人似乎發現了巷子裏有人,擡起頭來看了一眼。

蔡非全身的熱血立刻退去,僵在了原地。

李三兒匆忙拉住蔡非拐進了一邊的黑暗裏。

那個漂亮的男人扔了手上的香煙在地上踩熄,又叫了一個小混混打扮的人吩咐:“你去跟上剛才那個家夥。”

那人應了一聲“是”便追了上去。

甄邵揚離開靠着的牆壁對依舊毆打着地上那個壯漢的手下說:“好了,別打了。”

群毆的人立刻停了手,站在一邊等着甄邵揚的吩咐。

地上的壯漢已經蜷縮成一只巨大的蝦米,不住地來回翻滾着,地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暗色的血跡。

甄邵揚冷笑着問:“現在我是不是個沒錢瘋子?”

那人驚恐地說:“不是不是。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原來地上那個人就是幾天前載了甄邵揚的那個倒黴司機。

甄邵揚走上前去補了他一腳罵道:“你一個臭開車的好了不起啊!為了三十三塊錢,恩?敢打老子!去你媽的!”

鼻青臉腫的司機在地上打着滾,像一只被宰的豬一樣發出慘叫。

甄邵揚踢了幾腳突然覺得非常沒意思。他慢慢停了下來,站在那個出租車司機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接着從衣服裏摸出厚厚的皮夾子,抽了一疊鮮紅色票子扔到了他身上,留下一句“這些錢讓你去醫院看看。”後轉身上了停在路邊的大奔。

自從那天吃了火鍋後,蔡非就開始覺得心神不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見了那個男人的原因,他總覺得人是有因果報應的。

雖然那個女人說拍了帶子會做處理,一定不會讓他露臉,可是蔡非還是覺得不保險。

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找來了一群打手,還有一看就知道練過的絕好身材,蔡非不禁心想不會真是道上的吧?

也許……那一身漂亮的肌肉也不是用來擺着好看的……

一般是個男人都不會忍受得了那種屈辱,如果被那人知道了那晚上了他的人是自己,蔡非可以預見自己一定會死無全屍。

不過世上不會有那麽趕巧的事。那天晚上光線很暗,自己也沒看清楚,也許只是一個長得很像的人也說不定。

或許自己做了虧心事,這才疑神疑鬼的。

蔡非自我催眠着,努力把那晚上瞥到的男人埋進心裏,然後開始在二環附近尋找店鋪。

本來最開始蔡非想在學校門口開個租書店,店面是好租,可是要去買書的話就得花不少錢。而且聽說這個利潤也不怎麽樣,所以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他在每天都在紫金小區附近轉悠,觀察着這裏的居民最缺什麽。

轉來轉去發現這裏什麽都有,就是少了買菜的地兒。

紫金小區非常大,可是附近卻沒有菜市場,這裏住着不少城市規劃時轉成城市戶口的農民。

家庭主婦迫于生活的壓力也開始出去找工作,所以不是那麽顧家了。

可是因為小區沒有菜市場,那些過去的主婦們不得不跑到很遠的地方去買菜,這讓蔡非眼前一亮,看到了商機。

于是不久,紫金便民菜店就開張了。

果然就像蔡非想的那樣,店面一開,就有不少婦女來光顧。

雖然蔡非店裏的菜比大菜市貴上那麽一點,圖個方便來他這裏買菜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

小日子就這麽過了起來,不久李三兒就慕名而來開始在他的店裏打起了下手。

蔡非手上慢慢有了點錢。

自那件事以後三個周過去了,蔡非一直相安無事,他漸漸安心下來。

也許自己是杞人憂天了。茫茫人海,那漂亮男人真要想查,也無從查起。

不過蔡非錯了,甄邵揚早就盯上了他。

甄邵揚作為A市零售業一霸的甄家老二,雖然年輕,但是有野獸般的直覺。當初AMY約他喝酒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不過甄小少爺覺得一個女人再怎麽樣也翻不出一朵花來,所以根本沒把這個女人放在眼裏,哪裏知道居然中了這小妮子的道。

讓AMY得手是因為甄邵揚太過輕視一個女人的報複心。

那天在小巷子裏碰上蔡非他就覺得這個人不對勁。這次他派人跟了,本以為這個鬼鬼祟祟的人是誰,哪裏知道居然是個破買菜的。

甄邵揚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麽會有些在意那個在巷子中撇了一眼的男人。

後來他才明白,這真的就叫直覺。

那個家夥居然就是那個他找了許久占了他大便宜的男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