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他媽說話呀!”看着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來氣,蘇紹南一着急一上火,一拳頭砸到了陳朔靠着的牆上,吓得陳朔腿一哆嗦差點順着牆滑下去。
歲寒對蘇紹南招了招手,又把放回去的刀子抽了出來,慢慢走向陳朔,“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地把你的犯罪經過交代清楚,否則,有你好受的。”
陳朔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刃,點了點頭,說道:“那,那些東西,确實是我放的,這,你們都知道了吧……”
“是,還有呢?”
“還有……我,我是受人指使的。”
“誰?”
“這,這,這不能說。”
“不能說是吧?好,”歲寒點了點頭,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随後迅速地側過身,在陳朔的肚子上打了一拳。陳朔本來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家夥,這一拳頭歲寒又下了重手,陳朔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胃都要被打出來了。他腳下一軟,便順着牆角滑了下去,蹲坐在地上捂着肚子。
對于他這副死人樣歲寒絲毫沒有同情的意思,他依舊居高臨下地看着陳朔,伸腿輕輕踹了他一腳,問道:“你說不說?”
“我……”
“你說不說?”歲寒踢的下一腳又使了全力,直接把他踢到地上。
“我說!”陳朔想着反正那人也沒有告訴他要封口,與其受罪,倒不如告訴他。他松了口,歲寒便沒有在拳腳上為難他,而是以一種看着蝼蟻的眼神看着他,等他自己起來。陳朔生怕自己動作慢了再被他揍,因此也顧不得身上有多疼就擺正了身子,說了一句:“那是個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看打扮挺體面的,模樣也端正。”
“他叫什麽名字?”
“他叫……好像是周灏安。”陳朔回想了一下那個看起來十分冷酷的男人,事實上那個男人并沒有直接告訴他名字,不過是有一次兩人見面,那個男人忘了把工作服脫下來,他便看到了那個男人胸前的工牌。
“你再說一遍?!”一直站在旁邊的蘇紹南忍不住了,沖上前來揪住了陳朔的領子,陳朔本就比他矮半個頭,這下直接被他揪得半只腳離開了地面。
陳朔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額角冒出的青筋,一陣心悸,還是弱弱地開口了:“他叫周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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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蘇紹南搖了搖頭,始終不相信這個人所說的,又問,“我問你,那個人長什麽樣?神色如何,說話方式如何?”
陳朔心中有預感,那個男人和蘇紹南認識,因此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這個,他,丹鳳眼,皮膚偏白,嘴巴下方有一顆痣,在右邊。然後,看着挺嚴肅的,總是板着個臉,然後……”
每說一句,蘇紹南懸着的心便要往下沉幾分,他是想相信周灏安的,可是陳朔描述的确确實實就是周灏安。他松開了陳朔的領子,陳朔立刻向後退了幾步,生怕蘇紹南突然暴起打他。不過并沒有,蘇紹南只是露出了一種極度失望和悲憤的表情,就好像聽到了什麽令人悲傷的消息。
歲寒拍了拍蘇紹南的肩,事實上他在聽到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心裏的震驚不比蘇紹南少,平靜下來後,他也在心中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麽會是周灏安?周灏安與他們無冤無仇,也就和蘇紹南有聯系,按理來說沒理由害他的。
所以,追根溯底,只能是……
他們後面沒有為難陳朔,而是把他放了回去,陳朔見自己沒有被暴揍一頓還賤兮兮地對他們表示了感謝。歲寒則是拉着蘇紹南離開了機場,回去的路上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由于蘇紹南的家和歲寒家相比,距離機場進一些,歲寒便先把蘇紹南送了回去,蘇紹南進門之前,回過頭看向歲寒。
“老大,周灏安他……”
“你相信這是周灏安的主意嗎?”
相不相信,有什麽用呢?蘇紹南很不希望是周灏安自己的主意,卻又希望是,可無論是不是,事情都發生了。
蘇紹南沒有回答,歲寒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相信這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歲寒回到家後就直接癱倒在了床上,他覺得自己此刻累到了極點,比跑個五千米還要累。這一天都發生的這是什麽破事兒,他失去了自己的餐館,失去了員工,還失去了對戀人的信任。
歲寒覺得不能讓這個事情就這麽完了,怎麽着他也得給松柏打個電話問一下。
從聯系人裏找到那個號碼,他按了下去,等待對方回應的時候,他心裏就在思索:如果這個事情不是松柏指使的,他倒是松了一口氣,那蘇紹南怎麽辦?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是松柏指使的,那他怎麽辦?和他吵一架還是把他揍一頓?還是說兩個人就此分手各過各的?他想他大概,下不了這個決心。
不知道是不是松柏還在忙着工作,歲寒給他打電話只能聽到手機鈴聲,鈴聲響過之後便有機械的女聲提醒他用戶暫時無法接通。他就不甘心地打了一遍又一遍,手機在他的手掌裏被他握得産生了溫度。
“喂?”終于,被接起了,他聽見對方溫柔而略帶疲倦的聲音。
聽到松柏的聲音的時候,歲寒就好像忘記了要問什麽一樣不言語了,他發覺自己開不了口也不知道怎麽開?他根本就沒有做好提前準備去組織語言,總不可能上來就問是不是松柏派周灏安去做壞事的吧?
“歲寒?怎麽不說話?”
“……沒事。”憋了半天他也就憋出這句話,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緩一些,生怕自己和他吵起來。
“是不是想我了?要不我來找你?”
是想你了,想你有沒有做壞事。
“不用了,我先挂了。”
手機依舊被他捏在手掌裏捏到有了溫度,他将電話挂了之後松柏也沒有打電話回來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甚至連短信都沒發一個。歲寒突然覺得有些心寒,總覺得自己心裏擔心的事情會變成事實。
還是明天親自去他公司問問吧,歲寒想。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歲寒便打開了手機,想看一下松柏是不是給自己打了電話或是發了短信,然而并沒有,他的手機裏只有蘇紹南發來的消息。看樣子,蘇紹南昨天是找周灏安聊過了,只是周灏安并沒有給他們答案,既沒有承認是自己主使的,也沒有找出自己身後的人。
能讓周灏安這麽護着的,想想也知道了。
反正現在店不用開了,他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準備着跑到松柏的公司去找他。
與上次歲寒來松柏的公司鬧事相比,他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沒有對着前臺小姐大吵大嚷,也沒有随随便便亂闖。他打了個出租到了松銳,走到前臺那邊,前臺的小姐還是上次那個,他站到她面前,恭敬地問了一句:“你好,請問,總裁先生在嗎?”
前臺小姐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經不記得他是上次來鬧事的人了,她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問道:“請問,是年歲寒年先生嗎?”
“是,你怎麽知道?”
“總裁給了我們規定,只要是您來了公司,随時都可以去找他。”
“好,謝謝。”既然前臺都這麽說了,那麽他也不用顧忌了。上次周灏安帶他走過的路,他是記得的,只要按着那個線路再走一遍就行了,進了電梯,上了樓,走到最裏面的那個辦公室。
松銳的辦公室都是玻璃門的,只不過是那種磨砂玻璃,因此也看不到裏面在幹什麽。他看到松柏的辦公室外面站着一個男人,穿着熨帖的西裝,抱着一個文件夾,神情淡泊,好像對什麽事都不感興趣,不過神色不太好。
歲寒想了想,記起來着裝逼的孫子就是周灏安。
聽到腳步聲,周灏安便往歲寒這個方向瞥了一眼,見到了歲寒之後,倒也沒有驚訝,只是叫了他一聲:“年先生。”
淡定,淡定。歲寒在心裏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感情用事就沖上前去揍這裝逼的孫子,凡事還得講道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周灏安面前,與他面對面直視。
說實話周灏安長得真心挺不錯的,只是表情太裝逼欠抽了,讓人看起來覺得他不太好相處,不過歲寒并不會因為他這副死人樣就犯怵。他掃了一眼周灏安胸口的工作牌,問了一句:“陳朔,你認識吧?”
“認識。”
“OK那就行了,”接下來的問題,他去問松柏就行了,畢竟連蘇紹南都撬不開周灏安的嘴巴,他這個不熟的人更是撬不開了,他又問了一句,“你老板人呢?”
“總裁正在辦公室裏。”
“行那我進去。”得到了答案,歲寒便将手伸向了松柏辦公室的門把手,不過他的手并未觸到那個金屬把手,而是在半空中被周灏安攔下來了。
“你他媽幹什麽你!”歲寒一下子甩開周灏安的手,音量也控制不住地高了。
“抱歉,總裁有吩咐,未經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
“憑什麽呀!你他媽的憑什麽攔着我?你告訴我,他在裏面幹什麽?”
“抱歉,這是總裁的私事,外人不得過問。”
“我,外人是吧?”歲寒怒目圓睜看着周灏安,指了指自己,又用力點了點周灏安的肩膀:“我他娘的今天就直接闖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次啦,後面要一路虐下去啦,吃不了虐的請立即棄文!!!
雖然我虐他,但是我是真的愛小寒寒的,不管咋說我也是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