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公司內,何若帆臉色陰郁的坐在會議室裏,聽着總裁對于白昉此事的最終決定。

“鑒于白昉本人強烈的意願,我們決定同意他的辭職申請,在這裏通知一下各位。最後,最新的財務總監候選人名單已經發到了你們的郵箱,有意見可以直接和我溝通,限時兩周,兩周後進行公投,沒問題的話,散會!”

其他部門的人陸陸續續跟在總裁後面走出會議室,肖升作為目前財務部的代理總監,注意到何若帆還坐在位置上,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是心裏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肖升回到辦公室,想了想還是給白昉發去信息。

【你的辭職申請總裁已經通過了,但是,我看何總監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你最近當心一點,如果發生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或者報警。】

白昉開車載着人回到祁景風的家,第一次進入了這個看起來有些破敗的房子。他扶着祁景風來到卧室,挽起袖子,在僅有的衣櫃裏找到了一個行李箱,估摸着住院需要的衣物,手腳利索的整理了起來。

倒是祁景風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床沿,白昉這個潔癖的性子現在因為他反而收斂了許多,“白先生,要不,還是算了吧,這樣太麻煩你了……”

“我又不是從小優生慣養的少爺。”白昉把衣物分門別類的疊好,話出了口才意識到,如果祁家不出事,他們兄妹就是本該優生慣養的少爺小姐。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啊,你別多想。”見祁景風不出聲,白昉有些尴尬的立在一旁,正好手機震動了起來,他劃開屏幕一看,是肖升的信息。

白昉和何若帆相識已久,自認算是了解對方的為人,覺得他應該只是還有些不甘心而已,便沒有把肖升的提醒放在心上,回了一個我知道便作罷。

祁景風靜默了一陣,還是有些不确定的問道:“白先生,你真的要陪我到做手術?”

“真的,我病房都訂好了,你放心,不會和你擠在一張床上的。”

“……那你的貓?”

“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等會兒就送餅幹去趙醫生那兒吧,寄存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白昉看了看時間,“你的東西理好了,如果缺什麽,到時候再買就行了,走吧,回我家理東西去。”

祁景風完全被白昉拉着走,風風火火的收拾好了所有家當,順路把餅幹送到了趙恒的寵物醫院,當晚兩人就住進了醫院。他只來得及給妹妹打了個電話簡單解釋一下,說是他用這些年存下的錢準備做個眼部手術,而且醫院還有護工照顧,讓她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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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晴有些半信半疑,但礙于沒有空,只好先裝作很放心的樣子,其實盤算着周末去醫院看看情況。

醫院食堂裏的飯菜十分清淡,白昉平時也不怎麽挑食,祁景風更不用說了,如今什麽都聽白昉的,況且手術前最好也忌口一些。兩人平平靜靜的吃完晚飯,白昉看着護士給祁景風抽完了血,便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播放了他曾經很喜歡的一些歌曲。

祁景風靠在床頭,悠然舒緩的音樂帶來了難得的惬意,他想,等到能睜眼的時候,定要好好的把這太陽抓在手心,再也不會放手了。

白昉雙腿盤坐在床上,看着電腦上顯示的股市,思考着如何好好利用剩下的錢。等他感到眼睛有些酸澀,發現時間早就過了12點,急忙關掉音樂,轉頭看去,祁景風已經躺下睡着了。

他合上電腦,放輕腳步,走到祁景風的床邊,怔怔的看着他的眉眼。初相識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還會有這麽沖動的情感,曾經飛蛾撲火,裏裏外外都被燒了個空,現在還不是雙眼一蒙,頭腦發熱的跌了進去,特別還是個比自己小的狼崽子。

白昉伸手給祁景風掖了掖被角,無奈的露出一個笑容,罷了罷了,人生短短幾十年,難道還不能随心一次麽?

在醫院淡淡的消毒水氣味裏,白昉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

“肖先生,你怎麽來了?”趙恒正在給一只柯基打針,門口響起了他熟悉的聲音,擡眼看去,肖升那張俊臉果然自帶光芒,照亮了他小小的那一方地。

肖升其實只是經過這裏,但鬼使神差的,就這麽突然的走了進來,好像有什麽在牽引着他的腳步,“我……哎,這不是白昉的貓嗎?怎麽在你這兒,又生病了?”

趙恒想也不想的回頭答道:“白先生說家裏有人住院了,這半個月都要去看顧,所以暫時把餅幹留在我這兒了。你不知道嗎?”

“住院?家人?”上次白昉回了他消息後,便再也沒了更多的消息,肖升此時相當意外,因為據他所了解的,白昉和他的家人并不親密,“他有說是那家醫院嗎,H市的嗎?”

“不是啊,他說就在本市中心的醫院。”趙恒做完手上的工作,見肖升眉頭緊鎖,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他的朋友嗎,他沒有和你說嗎?”

肖升尴尬的咧開一個笑容,“最近工作太忙了,就沒和他聯系。他還有說些什麽嗎?”

趙恒歪着頭點點下巴,想了一會兒才回道:“白先生沒有透露更多了,不過,我覺得可能不是他的家人……因為他一開始說到這事兒的時候頓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想該用什麽稱謂,過了許久才說是家人。”

這時,正好來幫忙的祁景晴在一邊記錄着病歷,心中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哥哥也住那個醫院,而且也要大半個月,不會這麽巧吧……

平常祁景晴絕對不會把這兩人往一個方向湊,不過一旦這個念頭冒了出來,似乎再怎麽也壓不下去了,她回想着哥哥曾經有些古怪的舉動,還有最初白昉對他們的友好,如今看來總有點那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肖升聽了趙恒的話,心思很快的便轉到了那個祁景風身上,恐怕是給那小子治療眼睛去了,他未料想白昉會對一個包養的小情人做到這個地步,說不定……還來真的了。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看他的。”肖升對着趙恒道了謝,便匆匆的開門離去。

趙恒看着他突然的拜訪,又突然的離去,心裏不由的一陣失落,盯着門外的背影半響,才回身走進屋裏,發現祁景晴舉着筆,病歷上卻一個字都沒寫下,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魂丢了?”

“啊?”祁景晴“啪嗒”一聲扔下筆,才從那些怪異的想法中回過神來,她略含歉意的笑道:“可能是有點累,周末我就不來幫忙了,請個假,行嗎?”

“當然行了,我早說了,你不用這麽急吼吼的來工作。看吧,把自己身體熬壞了。”趙恒收走祁景晴的紙筆,趕人似的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那,趙哥,我走了啊,再見!”祁景晴也不推脫,穿上棉衣便對趙恒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趙恒關上門,看着一屋子的貓貓狗狗,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孤寂,他走到餅幹的面前,打開籠子抱了出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餅幹啊……肖升似乎很擔心你的主人,他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喵~”餅幹被趙恒摸的很是舒服,一雙金瞳眯了起來,懶洋洋的窩在了趙恒的懷裏,聽着他那些傷春悲秋的話語,唉,兩腳獸的世界就是那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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