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就算已經有了一部作品，可池鏡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新人，在衆多大伽中如何脫穎而出呢？可氣運這種東西向來出乎他人的意料，在衆人以為這部劇在選擇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來飾演女主後，一定會找個大明星來撐起場子，可現實偏偏又給了那一廂情願的一個巴掌，最終的結果敲定，池鏡戰勝了影後影帝一流的演員，成為妖皇的最終飾演人選。

“鳳池下凡歷練，遇見妖皇、愛上妖皇，最後仙界的人插手她們兩之間的感情，将鳳池囚禁在昆侖山，而妖皇一怒之下攻上了天宮，最後的結局極為慘烈，妖皇隕落，而鳳池不知所蹤——”池鏡擡眸，頓了頓又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劇情很熟悉？還有這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該是怎麽樣的？”鳳瑤淡淡地應道。她的心緒可不像面容那般平靜，與池鏡演對手戲還差不多，這感情戲——該如何進行下去？這世上沒有比這位更可恨的人了，糾纏了數千年，可到底是為什麽呢？鳳瑤明顯的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自從上次那一吻後，身上的神力沒有回來，可是能夠感覺到定情果的存在了，難不成她真的把定情果還回來了？腦海中浮現了這個念頭，然而心頭始終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

“喲，還有激情片段。”池鏡舔了舔唇，暧昧的視線投在了鳳瑤的身上，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營造那種若有若無的□□氣息，“鴛鴦戲水。”她的眼神仿佛能夠剝落鳳瑤身上的衣物，□□裸地凝在了那如玉般的肌膚上。

鳳瑤被她盯得頭皮發麻，惱恨地橫了一眼，扭身就走。而池鏡猛地站起身，伸手将腳步踉跄的鳳瑤扯到了懷中，幾乎是咬着她的耳垂低聲道：“別走嘛，咱們來對戲呀！”一雙眸子純粹如琉璃，仿佛真如她自己所說的只是為了對戲。鳳瑤被這種暧昧的姿勢給擾亂了心神，緊蹙着雙眉，抓過了一絲零碎的片段，她仿佛失去了控制，将自己從池鏡的懷中解放了出來，反而用力一推，單膝跪在了她的雙腿之間，雙手則是牢牢地将她環住。

垂落的發尾如同羽毛輕輕地撓動着肌膚，池鏡眸子一沉，臉上的笑容放肆而又浪蕩，她伸手攬住了鳳瑤的要，稍稍一用勁，兩人交疊在一起，幾乎毫無縫隙。“鳳瑤神君要不要試試？”低低的詢問與暧昧的笑聲交織，眼眸中浮動的情緒真真假假摻雜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什麽才是真相什麽才是假象。放肆任性而又大膽，這位池鏡神君一直如此的，她做出什麽事情鳳瑤都不會覺得奇怪。她沒有吭聲，屋中就此陷入了一種沉寂中，思緒慢慢地清醒過來，半晌後才說了句：“松開。”

池鏡啧啧兩聲，笑道：“你害怕了，你退縮了？”前方是萬丈懸崖，她們兩個人就像是小心翼翼行走在邊際的人，一不小心就可能跌得粉身碎骨。

“你——”

鳳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一個從廣播中傳來的聲音。

“藝人孫冉之跳樓自殺，在此之前，她與影後華映合拍一支mv……”

後面的內容池鏡沒有再聽下去了，她的面色裏面變得極為凝重，松開了鳳瑤之後立馬穿上衣服準備出門。最近發生的很多玄乎的事情都跟華映有關，看來戲魔已經開始動手了。掃了眼怔然不語的鳳瑤一眼，她低聲道：“戲魔出現了，你不打算走？”

鳳瑤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只覺得四肢發冷，她緊了緊衣袍淡淡應道：“走。”她感覺不到周邊的靈力波動，恐怕到了現場也不能夠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小轎車在黑暗的路上狂奔，被封鎖的現場到處都是走動的警察，池鏡沒有靠近，她只是探出了幾抹神力搜尋着周邊的一切，半晌後，皺眉道：“魂飛魄散。”

“你能感知到戲魔的所在麽？”鳳瑤低聲問道。

池鏡沒有回答，她只是拉住鳳瑤的手開始飛奔。

夜裏的風吹在了臉上，淩亂的發絲遮擋了視線，鳳瑤偏頭看池鏡的神情，竟從那認真的神态中看出了一絲魅力來，其實這個人也沒有這麽壞。這念頭一浮現，她立馬搖頭将它甩出腦海。

裹着長衫的人就像是游蕩在天地間的幽靈，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是原本熱鬧喧嚣的大街，此時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那個穿着長衫的、一身孤寂的人。在池鏡她們停下腳步的時候，發現周邊的景色都開始變幻了，高樓大廈不見，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好似是回到了昆侖神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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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鏡蹙眉低喃道：“這是幻境？”

鳳瑤搖頭道：“不，這是戲魔的戲裏。”

她們兩個進入到這篇場景中，并不是演員，而更是旁觀者，看着那一身長袍的人神情各種變幻，似是将自己分裂成了好幾個角色，從她口中說出的臺詞流暢清晰，慢慢地勾勒出一個完整的故事來。

戲魔不是魔，它是妖，在妖皇隕落後，她随着諸多的妖物一同被鎮壓在封魔碑底下。

“它是也看了《昆侖》的劇本了嗎？”池鏡疑惑道，一偏頭就看見鮮紅的血順着鳳瑤的唇角淌下，滴落在了衣領上。怎麽回事？瞳孔驟然間緊縮，就算是在戲魔的劇中，身為神君的她也不該陷入這種地步。猛然間擴張的神息将正沉浸在戲中的戲魔給吓得收斂起表演。池鏡滿是慌亂地攬着了鳳瑤，低聲問道：“你怎麽了？你——”

鳳瑤也不再掩飾，只不過一開口又噴出了鮮血來：“自從降臨人間，我神力盡失。”

“什麽？”池鏡滿是震驚地凝視着懷中人，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在數個輪回中，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鳳瑤的笑容憔悴而又虛弱，她開口道：“戲魔快消失了。”

池鏡沒有搭理她，将她橫抱在懷中，一閃身就消失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