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種風格,後期有打臉但更多是狗糧

“我只是心悅你!想要留有中意之人的東西又有什麽過錯嗎!”被那人冷漠而冰寒的視線注視着,天瀾心中竟是生出些許懼怕,在被人逐步逼退後,埋藏在心底的話驟然脫口而出。

她本是想找一個合适的時機的,一個不這麽尴尬,好好地表述自己的心意。

女子咬了咬唇,面上羞紅之色逐漸上延,低頭不敢看向眼前的人,也就錯過了對方越發冷淡的神情。

只是,低下頭并不能使她假裝聽不見眼前心慕之人的冷哼和随後近乎冷漠的話語:“可我并不想被一個我所厭惡的人搶走半點屬于我的東西。”

天瀾一愣,随即猛然擡頭看向顧之行。

屋外的蘇夏甚至已看見女子驟然紅掉的眼眶和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

“你以為,你是憑什麽能夠站在這裏同我說話?”顧之行冷淡地瞥了一眼盤踞在地上休憩的花蛇,不知怎地那蛇身上濃郁的魔氣此時卻已經是消失不見,“不過是憑借着你最不在意的師尊的寵愛。”

“可是實際上,除了這個,你覺得你還有什麽?”

男人冷淡的話語仿佛砸在女子的心底,天瀾眼眶之中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順着臉頰滑下。

她咬了咬唇,将腰帶上的青玉納戒一把拽下放在顧之行手裏,便是頭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屋內男人檢查完裏面的東西,這才微微回頭,語氣之中有些無奈,卻是極為溫暖柔和:“師尊,你站在那兒做什麽?”

☆、真的很想原諒任性女徒弟

淺陽下的白衣修者緩步踱來, 風拂過竹葉,飄落了些許到他身上。

玄隐仙人微微笑了笑,神情之中看不出半點被徒弟抓包偷聽的赧然。

“這不是,正在尋你。”他擡起的手間一個小型的陣法躍然其上。

陣法閃動間, 那枚青玉納戒也是微微放出淺色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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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先前不知怎麽到了你師妹的手裏, 此時既然只是你們師兄妹間的小玩笑, 你往後收好便是。”蘇夏輕聲笑了笑,看着眼前恭敬地站立在他身前的大徒弟便是準備轉身離開。

熱鬧他是看完了,只是這人還打算跟他玩捉迷藏的話,他依舊不打算奉陪半分。

他往前走了幾步都不見後面有腳步聲追來, 心底本來生出的些許期許便驟然化作失望。

蘇夏微不可聞地低嘆了一聲便是準備禦劍回自己的洞府,卻是此時, 後方猛然一陣風拂過。

男人的雙手從兩側伸來,已是環住了他的腰際。

“師尊。”

微熱的呼吸撲在蘇夏的耳側,惹得耳尖漸漸染上淡淡的緋紅。

男人的力道越發加重,惹得蘇夏有些皺眉。

這人一到情緒失控時就沒有半點力道上的分寸, 真是讓人頭疼。

雖這麽想着,他倒也沒有掙脫,就那麽一直讓人抱着。

竹葉紛紛落下,落在兩人發端、肩上,随後也被揚起的風拂去。

顧之行抱着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蹭了蹭。

蘇夏臉側感受到對方軟發上傳來的微涼和微癢,有些不适應地想要避開些許, 卻是被身後那誤以為他要掙離的某人驟然拽緊。

靈力的自發保護驟然對于外界這勉強達到傷害界限的接觸部分施加保護。

蘇夏便感覺腰間疼痛被驟然出現的靈氣緩解了不少,可是磅礴靈氣運行過後,經脈卻更是不堪負荷。

他微微皺了皺眉悶哼了一聲,身後那人這才恍若驚覺驟然放開了手。

想到之前種種,生怕某人再次跑路,蘇夏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男人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因着力道不夠最後只能摸到一片衣角,卻也足夠。

顧之行這次實在沒有立即跑路的意思,哪怕那般輕柔地抓住衣角的力道在對方的配合下倒也勉強算是将人逮住。

深感無力的系統象征性地嘀嘀提醒了兩聲便熄了火,蘇夏也沒工夫理它,此時唯一清楚的便只有一點。

他至少要将一切,同顧之行好好解釋清楚。

“我沒有沒有再修煉無情道,換了功法。”未完善的經脈難以承受那份巨大的反噬力,一句話由蘇夏說得斷斷續續。

顧之行卻是懂了,扶着人的手微微一頓,随即整個人瞬間嚴肅了眉眼,有些焦急地上下查看着,詢問的話語有些幹澀:“怎麽換的。”

“還能怎麽換。”蘇夏又好氣又好笑,一句話後直接是拽着眼前之人的衣角才能勉強維持身形。

顧之行張了張嘴還想要問點什麽,便見懷裏的人驟軟身形,沉沉地倒在了他的懷裏。

感受着蘇夏周遭暴漲的靈氣,怕又是自覺入體準備突破。

他先還道是無情道的功勞,此時卻才察覺是師尊的身體內部自有古怪。

顧之行沒來得及多想,攔腰将人抱起便是就近加速趕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如果說玄隐仙人是住宿是樸素簡單,那麽顧之行的住所便是簡陋之至了。

蘇夏醒來時便看着空蕩蕩的洞穴之中除了身下幾個聚靈陣之外,別無他物。

但這世間最了解蘇夏的也莫過于顧之行,是以他醒來的時候倒也沒有遇到身下一張光滑平整卻并不舒服的玉石硬床。

不知顧之行哪兒弄來的軟塌,鋪就着高級靈獸的皮毛,柔軟而又舒适,卻也恰好與周遭簡單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就是你平日住的地方?”經脈紊亂接觸加之進階又提高了些許,蘇夏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很快望過來的顧之行看了一眼後便松了口氣,又順着他的話語掃了一眼幾乎算得上空蕩蕩的石洞:“平時多有師尊派下來的任務,能夠住在門派裏的時日不多。”

那人微微笑着,神情平和,蘇夏卻是莫名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幾分落寞。

他抿了抿唇,不知從何解釋起,最終只得悶聲開口道:“那不是我。”

開荒部的任務都是一些數據完全無法上手的純靠個人能力和運氣謀求成功的道路,與之不同的配角扮演組其實在大多時間哪怕是維持極為簡單的日常也能夠完成任務,是以數據強行提前走完部分劇情的事情并不少見,只是蘇夏還是第一次遇上,也不知如何解釋起。

坐在軟塌末端的顧之行回眸,正望入坐起的師尊的眸子裏。

他看着對方眼底的認真,也沒露出半點詫異的情緒,反而是輕輕笑了:“我知道。”

“那不是你,但又是你。所以我沒有辦法拒絕。”

蘇夏抿了抿唇,突然懶得理這人,手中靈氣卻是運轉開始修複起了破損的經脈。

相比這平日細微的不适,他一向是覺得無論在哪個世界,更高的境界修為與更為強力的實力才是真實的可以捏在手裏的東西。

但此時看着眼前的人擔憂的神情,他突然覺得,有時候停下腳步看看路邊的風景,不要對自己過于苛求,也許也是不錯的放松。

修複經脈是極為緩慢的過程,從一點點細小的地方以靈力将殘破補上促進愈合。

蘇夏修複經脈的過程顧之行看在眼裏,發現師尊的面上神情逐漸放松,不僅沒有半點痛苦的樣子反而看上去極為舒适便也放心進行自己的修行。

一方不算太寬也不算太窄的軟塌上,兩人盤膝坐在軟塌的兩頭,下方的聚靈陣源源不斷地将靈氣灌入兩人體內,幫助着修行。

不知是一天還是幾天還是更久,蘇夏的全部經脈已經修複了大概便也索性睜開眼睛,另一端那人卻是更為讓他感到驚訝。

元嬰修為即将突破,遠比玄隐曾經的元嬰後期更為強大的靈氣波動驟然在這室內蔓延開來。

這是修仙者前進路上最為坎坷的一個關卡,也是一飛沖天的前提。

玄隐仙人不過是元嬰後期便已經可得各大門派的尊敬,這突破元嬰後期之後的顧之行會得到怎樣的待遇完全可以預期。

蘇夏贊嘆了幾聲,驚嘆這人過人的天賦和好運,倒也自覺地坐遠了些将聚靈陣的核心讓給了某個正在突破的人。

誰知那人進行到一半卻是強行壓制了修為,擡眸看了蘇夏一眼。

見這人淡淡笑着看過來,仿佛驟然從噩夢中回歸現實一般舒了口氣放緩了眉眼,蘇夏再多的疑惑便也吞進了肚子裏,突然想到了什麽,蘇夏問道:“我贈與你的七星草呢?”

那盒子放在天瀾身側,也不見顧之行拿去,此時在誰哪自是明顯。

聽聞七星草三個字,顧之行一愣,随即有些訝異地望來:“那不是為師妹所準備的……”

見蘇夏的神情他已經是明了,皺眉微微想了想卻是驟然起身。

“那條花蛇,今日去看已是失了魔氣。”

七星草直白來說就是一味傷藥,能夠在雷劫時擋傷,也能治好任意的一種病狀。

普通發熱可用七星草解熱,頻臨死亡卻也能用七星草活死人肉白骨,這東西的珍貴之處便是在此。

一條重傷的魔蛇,想要治好也不是什麽難事。

魔界魔氣重,并不适合靈獸繁衍,獸類想要生存實在艱巨更不可能有那樣一條身負滔天魔氣的花蛇。

想來是某個魔修大能重傷之後掩飾傷情所致。

“大概就是所謂的劇情關鍵點臨近了,養一個魔修,對于修仙界來說自然不可能是什麽好事。”蘇夏微微皺眉,對于眼前的時間點并不太滿意。

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又微微挑眉看向一旁的顧之行。

“那你呢,在這個世界總該不會是以男主角的身份存在的吧?”

此言一出,兩個人都是愣了,蘇夏抿了抿唇卻是見着眼前的顧之行眼底驚訝過後轉成笑意。

從最初的唇角微勾到後來整雙眼睛之中都浸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先前看過你那副向日葵,我還當小夏希望我能夠成為男主呢。原來也不是完全不介意?”

蘇夏思考了良久向日葵到底為何後,終于想到了那副惡搞的作品,此時加之驟然被打趣更是面上微紅。

只是過了半晌也沒說出點什麽。

“我不可能成為男主的。畢竟對于女主……”顧之行笑容漸漸淡去,“對于傷害過你的人,我都沒有半點好感。”

“踩着別人來獲得幸福的人,又有什麽資格讓我高看。”

男人輕聲開口,語氣認真。

蘇夏順着望入對方的眼中,緩緩笑了。

☆、真的很想原諒任性女徒弟

上古秘境是飛升後的修者為後人留下的一個充滿秘寶的傳承之處, 只是大能飛升前有過設置,唯有金丹以內的修者能夠參與其中。

是以衆大門派便将這一年一度的開啓時機作為年輕弟子的考核,各個門派會分配到相應的名額,除卻是對于弟子的一種歷練, 也是向其餘門派彰顯後輩實力的一種契機。

有機遇自然也是有危險的, 雖說大多師門都會準備許多珍寶, 但亦有一去不歸的例子。

既然安排了天瀾參與本次的秘境,玄隐仙人自然是要親自指點一番,多為徒弟準備一些保命的器具與法訣的。

蘇夏再度來到二徒弟的住所。竹林一如既往的清幽,那熟悉的位置少了一個顧之行, 卻是多了一尾花花綠綠的蛇。

盤繞在桌邊的花蛇吐着信子,聽聞聲響便是從桌上下來, 蜿蜒着爬向裏屋的方向。

原本萦繞其身的魔氣消失得一幹二淨,此時看去倒還真像是一條普通的蛇。

就是有些通人性。

“師尊?”

沒過多會兒裏屋便是走出一人,天瀾長發披散在肩後有些淩亂,一雙鳳眸還泛着紅, 此時臉上蒼白神色疲倦。

蘇夏看着她這幅樣子皺了皺眉,下一刻便看着那條花蛇順着爬上女子的身上,最後盤繞在她一只手上,可天瀾卻仿佛不在意般,甚至看到那條花蛇之後還微微笑了笑。

那笑容裏滿是信任。

想來小姑娘哭了一夜, 而這趁機而入安慰着對方的就是這條不起眼的小蛇。

蘇夏倒是沒有心情去管少女心思,直接是拿出了一枚納戒放在了桌上:“我聽之行說你缺少儲物納戒,便索性給你帶了一枚。裏面放着些許保命靈器和我制作的護符, 在秘境裏或許能夠派得上用場。”

随後過了許久,他這才開口問道:“你如今是何修為?”

在二徒弟愣愣的表情下,他微微瞥了一眼那條花蛇。

來自魔界的身份不明之人使用了什麽小把戲讓他無法察覺到女主的修為,而代碼除了一日三次的關心之外也并不會顧慮這多。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

在天瀾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蘇夏便是率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那是念話的聲音通過意識傳遞,只是在他堪比渡劫期的靈識感應下,這念話便是直接曝光在他的意識海裏。

“你的師尊無法破開我的結界,修為必定在元嬰之下,恐怕只有金丹中期甚至更弱。你倒可以在他面前掩藏修為,他定然會多給予一些法寶。但是太弱又不行,以你現在築基後期的修為,只需說築基中期……”

随着那話意越發清晰,蘇夏也是挑了挑眉,突然有些期待起了女主的回複。

只是看上去精神恍惚的姑娘卻只是摸了摸花蛇的頭阻止了它後面的話,這才認真地看向蘇夏開口道:“天瀾現在的修為,是築基後期。”

天道願意幫助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那麽些許優點,蘇夏并不感到意外。

“大多是靠藥物堆積上去?”

似乎從沒有想到過一向寵溺自己的師尊會如此開口,天瀾驟然瞪大了眼,死死抿了唇,半晌這才開口:“我都有好好的打下根基才會突破,藥物的輔助也不過是在突破期間才會使用!”

“那以後便不要再用了。”蘇夏直接打斷少女後面還未出口的話,“尤其是秘境之中,除非緊急關頭,不要企圖依靠藥力來戰勝敵人,否則這次機會只會是白費。”

“東西我便是都整理好放在了這裏,這些日子你也不要再出門,安心在這裏穩固修為,争取在秘境到來之前達到築基後期的巅峰,我會抽時間過來看看。”

日常叮囑1/1。

刷完女主本的蘇夏便是決定打道回府,卻是突然被人叫住了身形。

“師尊,在你看來,我在門派之中修為如何,地位如何?”女子的聲音突然入耳,帶着幾分堅定,引得蘇夏頓步。

白衣仙人微微側目看向昔日寵溺的徒弟,眸底清冷,語氣淡然:“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實話。”

“你大師兄今日已有元嬰後期巅峰,不日便可突破;小師弟天黎入門不過數月,已是練氣中期。在東門,你的資質和修為增進速度都是最差的,放眼整個天山門不過中上,但在妖孽盡出的大千世界……”

“不過平平。”

“至于你在宗門的地位……你天瀾是我徒弟一日,便自不會有人看低你半分。我玄隐名聲放在那裏,護你一時周全實屬易事。”蘇夏淡淡笑道,“哪怕你想偷那第一宗門最強之人的美酒,只要報我名號,也無人敢為難與你。”

聽到最後一句,天瀾整張臉都霎時紅透,喃喃半晌說不出話來。

蘇夏甚至順着她的視線在角落處瞧見了幾個未開封的酒壇,光看那泥封上的印記便絕非凡者擁有,卻終究沒有指責徒弟半點不對。

“秘境之事,你代表的是我東門,好好努力吧,不要讓我失望。”玄隐仙人收回視線,最後踏出屋子。

獨留在竹屋內的女子靜靜站立,沉思了整整一日。

後面的日子裏,天瀾便是足不出戶的開始了修行。蘇夏則是因着那些盜來的美酒被天山門門主找去好好地談了好幾次話。

可玄隐仙人這固執又護短的脾氣顯然沒有将掌門所說的話聽進去半個字。

漸漸的便是到了秘境開啓的時日。

紫衣女修帶着一條花花綠綠的蛇很快便成為了秘境大門前一道靓麗的風景,可惜衆人均是知道這女修來歷不小,沒有人敢于上前搭話。

作為天山門的長老代表,蘇夏自然也是要上前參與到秘境開啓的過程之中的。

那一頭白發一出,吸引力瞬間超過那邊的天瀾,如不是身後冷淡持劍的大弟子視線實在過于冰寒,恐怕會有不少人直接上前詢問那一頭白發的緣由。

“五十年又一個輪回,上古秘境即将開啓,各門派所派代表上前一步。”

年輕的修者們均是向前,天資過人者不少,光是金丹期蘇夏便瞧見了許多,幾乎可以想象女主将會在秘境之中經歷一番苦戰。

不少能夠參與到秘境的青年修者均是偷偷看向顧之行,曾經的玄隐仙人對于二徒弟的寵溺是全修真界皆知的,但凡有絲毫危險的事情都決計不會派天瀾前去,而是他身後那個天資縱橫幾乎可以算得上整個修真界年輕一輩之首的顧之行。

此番為何不派顧之行已是衆大門派心頭共同的問題,沒有人知道在這十分危險的上古秘境前,玄隐仙人為何改變了主意。

似乎察覺到衆人的疑惑,将一側陣法勾畫完畢的玄隐仙人微微側目,視線觸及之處群仙噤聲,直到周遭盡數安靜下來,他這才看了一眼自家徒弟,對着一旁衆門派派來的長老代表們淡淡開口:“大弟子顧之行已有元嬰後期修為,自然不适合再參與這次秘境之中。”

素來清冷的玄隐仙人話畢便再次看向身後的大弟子,眼底笑意清淺,嘴邊弧度溫暖。

是衆仙從不曾見過的笑容與驕傲。

也的确有着令人驕傲的本事。

元嬰後期四個字一出,全場嘩然,靠得近的幾個長老面上更是露出駭人的神情。

元嬰後期或許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不過一般,但這年歲天賦,比之其師玄隐仙人都毫不遜色。也的确足夠讓人感到驕傲。

“你救我之命,我允你三件事。如你所願,其一是在這秘境之中盡我所能協助與你。”

“我此時修為并未完全恢複,傷未能好全,哪怕協助也頂多是在危機關頭救你一命,但一些上古大能留下的陣法我就無能為力了。”

“其二,你所希望的修為提升和至尊功法我自會幫你尋找補全,超過你那大師兄或許有些難度,但是在這一方世界之中名列前茅絕非易事。”

“我不會尋找邪門歪道的方式,只是過程必然要苦上不少,一旦開始便沒有回頭的可能,希望你能夠知曉。”

“其三是我所不太能理解的,但是既然你如此要求,我當竭盡全力如你所願。哪怕那人是抛棄過你的人,既然你想讓他得到他所想要的……”

“我便讓他如願以償。”

那念話的聲音驟然響起,不明身份的花蛇似乎同天瀾達成了什麽奇怪的協議。

只是聽到這最後一句,蘇夏心中驟然莫名覺得不妙。

他立刻伸出手,側過身子将身旁的大徒弟擋在了身後,只是還是晚了一步。

一縷黑色的幽光飛速地從天瀾所在之處竄來,還沒等蘇夏完全将人擋住,那光芒便已是擦着他的臉。

轉頭間,蘇夏便是看着那一縷暗光驟然沒入顧之行的額頭,消失不見。

☆、真的很想原諒任性女徒弟

周遭漆黑寂靜, 仿佛又回到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耳邊無聲,眼前漆黑一片。

蘇夏感覺胸口悶悶地睡得極不安穩,往昔不太美好的記憶驟然湧入大腦, 令他直接驚醒。

半晌眼前才有了些許光亮, 就着暗光掃視了一遍四周,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何處。

那日秘境開啓之前,來歷不明的魔蛇似乎答應了女主什麽願望,從而使得一縷奇怪的光芒沒入顧之行的身體。

他檢查了一日都沒察覺出大徒弟身體之中有任何變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但他卻不敢只将之當作錯覺, 便也跟着人守了幾天加之他的特殊情況,最後疲倦之下便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修為到了元嬰自然不需睡眠, 整個洞府暗下來想來也是那人的一種體貼。

火系靈訣自指尖燃起一簇極小的火苗,蘇夏伸出手點亮了一旁的燭火,這才窺清室內的狀況。

原本空蕩蕩的石室內不知何時已經整理了一番,柔軟的異獸毛皮鋪就的靈玉床邊上有着刻印有火系靈訣的香爐, 牆邊有着整理好了些許秘文雜記的書架,洞府的另一側地面上畫有繁複的陣法,可以使得室內冬夏皆宜。

周圍的一切都在霎時間極為周到的布置了起來,想來是某位笨徒弟還以為廢除修為之後的他不耐冷暖而準備的。

蘇夏心中微暖,眼角眉梢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淡淡笑意。

只是将周遭完整掃視過一遍都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蘇夏不禁挑了挑眉。

驟然想起了什麽,他猛然從床上坐起身,向着屋外跑去。

顧之行的住處幽僻, 山間洞府之外還有一片開闊無人的樹林方便他練習術法,加之曾經的天瀾百般央求,玄隐仙人還特意找人修築了一小亭供師兄妹二人對酌。

當時的玄隐仙人純粹是滿足天瀾的需求,可此時蘇夏看着那人坐在小亭之中,趴在石桌上休憩的模樣,心裏不知怎地就有些不是滋味。

甚至有一秒鐘,他倒寧願這人再跑遠一些。

他低低嘆了一聲,還是認命地向那小亭走去。

夜已深,如不是那人身上首席弟子的雲紋白衫還未換下,蘇夏可能也不能夠第一秒發現這人。

只是元嬰後期的大弟子,怎麽說都不應該聽着他腳步接近都沒有半點察覺才對。

突然念及那一縷暗光,玄隐仙人眉頭一皺便是快步上前喚了幾聲:“之行?”

那人依舊伏案淺眠,對于他的聲音沒有半點反應。

這下他是真的有些心憂,快步上前伸出手搭上男人的肩膀。

天山門東門的後山,靈氣彙聚之處,卻也因為毗鄰一條陰寒靈脈而寒氣大作。

蘇夏甫一伸手便感覺一股涼氣順着兩人接觸的地方流入到他的身體之中,仿佛冬日裏驟然從頭到腳淋上了一盆冰水,凍得人骨頭都發寒,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溫度。

“顧之行!”蘇夏驟然厲色,這人盡是直接散開了周身的靈力,這樣不僅難以察覺周遭突然接近的陌生人更是對于這四周寒氣沒有半點抵禦之力,哪怕他顧之行有着元嬰後期的修為,被這冰寒靈氣入體也會引出各種不适。

這人是怎麽驟然做出如此不自憐的行為,想來也就只有那一抹暗光能夠解釋得清。

蘇夏咬了咬牙,突然想将某人的愛寵做成蛇羹。

或許是這個想法太過刺/激,來到這個世界後便沉默無比的系統都是忍不住地發了聲:【元嬰後期哪怕凍一晚上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

系統最後還是在蘇夏越發冷厲的神情下閉了嘴,剛瘋狂地思索着能夠讓蘇夏消氣的辦法時便見聽到了救贖一般的聲音。

“師尊……?”

男人的聲音有些虛弱亦有一些仿佛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迷茫,卻正戳中某人心上。

系統少有的突然生出拿它所有的1和0瘋狂地向男人表白的沖動,哪怕此時懷着不祥目光搜尋着他的蹤跡的男人眼神兇厲,但至少免了他被宿主再次質問。

擔憂着男人現狀的蘇夏聽到聲音自然也将全部的注意力投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男人的迷茫只維持了一瞬,他此時微微笑着看過來,似乎一切正常,除了面色因為寒冷而有些發白。

“你同我回去,大半夜的在這裏散開修為吹冷風是準備如何?你還真當我會照顧你不成?”瞪了一眼某個依舊在笑的人,蘇夏轉身便是準備回去。

那人一向會跟上他的腳步,這次卻是沒有半點聲響。

“修仙之人不會生病的,師尊。”顧之行的聲音之中有些無奈,否定的話語卻是極為堅決,“你先回吧,我再稍坐片刻。”

“呵,稍坐片刻?”蘇夏皺了皺眉,頓步轉身,“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是這麽傻氣的一個人?”

他剛剛轉過身來便是和對方猝不及防的眸子對了個正着,那人平素沉靜而深邃的黑眸之中,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生出一片詭異的腥紅。

見蘇夏望過來後,顧之行第一時間便是撇開了視線,這個動作卻更是讓蘇夏肯定剛才看到的紅色不是錯覺。

難道那只破蛇所謂的達成願望就是讓人入魔?

蘇夏怒極反笑,哪怕知道眼前之人可以算得上無辜,此時也沒了半分好臉色:“你就是大半夜來此處散開修為再坐片刻更方便入魔?”

那一雙腥紅而顯得有些猙獰的眼睛可不是一點點小的魔氣能夠造就的,更不是那只在服用七星草療養傷勢後本身就沒多少魔氣存貨的小蛇能夠做到的。

如果沒顧之行自己大半功勞,蘇夏打死都不相信。

這就更有意思了,修仙世界還沒來幾百年,這心魔之中蘊含的魔氣倒是幾乎可以同這個世界存在了數萬年的魔神媲美。這人度假的方式還真是非同一般。

蘇夏走近了一些,準備直接用武力強行給人帶回洞裏去。

至于這身魔氣,就拿靈氣強行跟他洗幹淨,再能不能突破心魔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至少此時別在他的地盤上,做出入魔這樣的蠢事。

“師尊,真的無礙。”男人瞥過頭去仍在極力掩飾着什麽。

蘇夏甚至可以看見對方垂在身側的那只手死死地捏成拳,似乎在極力掩飾着什麽,卻絕對不是冰寒。

難道是疼痛……?

蘇夏皺了皺眉,以往的無數個世界之中他都沒有什麽入魔的機會,對于入魔對于心魔,他所知道的也就僅限于每個世界的文字記錄之中記載的那般,甚至可以說對于魔修和仙修之間的區別他都不甚了解。

但是對方的異常更加堅定了他要帶人回去的心思,手中修為一轉,加之本身奇特的吸引靈氣的體質,蘇夏驟然凝聚了一層靈氣覆于手上,便是伸出手去抓向那人的肩膀。

這般,哪怕對方是比他修為高上一個階層他也不無勝算。

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顧之行不偏不躲,只是睜着那雙有些腥紅的眸子有些無奈的沖着他笑了笑:“小夏,如果你堅持的話,等會可別後悔。”

清風緩緩拂來,帶起些許發絲,玄隐仙人看着自家紅眸入魔的大徒弟,在聽到他的話的一瞬間便驟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蘇夏抿了抿嘴,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句我後悔了說出來,只是輕哼了一聲便是轉身。

這一次,身後那人很快便站起身子,跟在了他的身後。

濃濃夜色,兩人一前一後,向着洞府走去,這種寂靜之中的祥和似乎有一種撫平一切不安的魔力。

蘇夏躁亂的心也就此靜了下來。

洞府之中,桌上的燭火還在燃着,火光搖曳,映照出布置得溫暖的洞府。

火系靈訣們随着主人歸來再次在靈力間帶動的運作起來,使得兩方走入時代入的寒冷驟然間被溫暖取代,溫暖到甚至有些微微發熱,如同剛剛烤好的紅薯,讓人無法下手卻也舍不得放開。

蘇夏暖和了身子,消去了那份顧之行身上傳來的刺骨冷意後這才回頭,卻見男人站在洞府門口,走入了結界便是不願再多進哪怕一步。

“顧之行?”

他輕聲喚了一句。

那人卻依舊沒有邁步,燭光微弱照不亮他所站的地方,蘇夏走近了些許這才看見男人在月光映照下顯得分外蕭索的背影,仿佛抓不住的一縷黑影,随時可能消散。

沒有人理會他,蘇夏眉頭皺得死緊突然不明白這人在玩什麽。

下一瞬,面向洞府之外的男人擡起手關閉了結界轉過身來,方才的錯覺便仿佛同結界之外的景色一般驟然間全然消散,只留下那雙猩紅色的眼中露出的溫暖笑意。

蘇夏心底那點奇怪的不祥之感還沒來得及升起便見男人驟然上前一步環抱住他,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像極了沒有安全感求着安慰的小孩子,只是說出的話語卻是一如既往溫和而又正經。

“師尊,抱歉了。”男人如是開口。

……???

蘇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覺得肩上重量一輕,一張臉便是驟然在眼前放大,讓他下意識便是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唇上就是一痛,而這痛感仿佛還有持續下去的意思。

你屬狗的嗎?蘇夏的抱怨聲還沒來得及出現,便只覺得對面突然溫柔了下來,舐去了方才的全部血跡。

一縷帶有溫熱的暖流驟然間從對方嘴中渡來,甚至還來不及察覺便在下一瞬滑入腹中。

蘇夏狠狠瞪了人一眼,便見這這退開的人依舊不要臉一般笑得溫和。

下一刻,蘇夏舔了舔自己被咬傷後還有些許刺痛的唇,對面那人溫和而又僞善的笑容便驟然淡去,一雙紅色的眸子暗沉下來,蘊藏着極為危險的情緒。

☆、真的很想原諒任性女徒弟

長夜幽靜, 燭火搖曳。

洞府內安靜的仿佛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也就更使得這呼吸聲中的急促顯得清晰。

似乎是火系靈訣的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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