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可能有點疼忍一下就好

“我困了,我先上樓睡覺。”白芷忙打斷邵經年的話。

她端着馬克杯推開面前的男人,像逃命一樣快速跑上樓。

氣喘籲籲跑到卧室,她才想起馬克杯中的中醫,試探性地輕抿了一口。

她震驚。

這中醫稍稍苦澀中竟然還夾雜着絲絲甜味。

洗漱好,剛躺在床上,樓下就傳來邵經年低沉溫和的聲線:“白芷,過去三年你過得還好嗎?”

她毫不猶豫回:“吃得飽,睡得好,工作也不錯。”

“有沒有想過我?”

“工作太忙,沒時間想。”

其實恰恰相反,不是工作太忙沒時間想他。

而是為了不想他,拼命工作來麻痹自己。

“我聽說你要申請調回簡城廣播電臺了,原因是什麽?”

“我媽身體不好。”

母親身體不好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她像一個鴕鳥一樣躲了三年,她不想再躲了,想去面對。

一開始白芷還有耐心和邵經年聊天,漸漸地,她失去了耐心,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回複“嗯”或“噢”。

直到困意襲來,她才緩緩閉上眼。

等白芷再次醒來,是被下腹陣陣痙攣抽痛疼醒的。

打開床頭臺燈,彎腰扶着肚子下樓。

她怕把在沙發上睡覺的邵經年吵醒,沒開樓梯夜燈,蹑手蹑腳,一個階梯一個階梯走。

快下到最後幾個樓梯時,突然一個聲音在寂靜漆黑的房間響起:“白芷。”

她吓了一跳,一時重心不穩,踩空了一個樓梯“哐當”一聲摔倒在地。

兩三秒後,客廳燈被打開,房間一下通亮,穿着一身睡衣的邵經年走到她面前,尴尬詢問:“白芷,你這是在夢游嗎?”

她一眼惡狠狠地剜向面前的男人,在心中冷哼,邵大豬蹄子,你才夢游,你們全家都有夢游症。

伸手撐着地面站起來,站到一半,腳踝處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一只大手及時扶住了她:“你不是夢游。”

“我根本沒有什麽夢游症。”她沒好氣怼了一句。

腹部突然一下刺痛,她沒忍住“嘶”了一聲。

“你例假來了?”邵經年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頓時,白芷赧紅了臉,感到尴尬又不知所措。

旋即,她推開邵經年,扶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進衛生間,一進去,“哐”一聲關上門。

從衛生間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後,剛打開門,一張清隽英俊的臉映入眼簾。

邵經年眉頭微微皺起,漆黑的眼眸透着關心和溫柔,語氣溫和與她開口:“白芷,剛剛你的腳是不是崴到了?”

白芷賞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給面前讨厭的男人:“與你無關。”

她剛準備邁開腳步,卻被邵經年早一步一把打橫公主抱抱起來。

害怕摔倒,她本能地伸手勾住了邵經年的脖子。

邵經年低頭笑着睨了懷中的她一眼,随後緩慢朝沙發方向走去。

他把她小心翼翼放在沙發上,她還來不及問他,他直接伸手把她腳擡起,放在他大腿上。

仔細看了一下她微微紅腫的腳踝,又輕輕放下,長籲一口氣:“幸好傷得不重,我去弄點冰塊給你冷敷一下。”

看着邵經年去冰箱取冰塊的身影,白芷心中有陣陣暖意湧上心頭,那暖意比冬日陽光還溫暖。

等邵經年取完冰塊回來,又一次輕輕擡起她的腳,放在他自己大腿上,腳踝處一陣冰冷與疼痛,讓她沒忍住又“嘶”了一聲。

邵經年忙投來心疼的目光:“可能有點疼忍一下就好,如果不及時冰敷會越來越腫的。”

因為兩人距離很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呼吸比先前急促不少,眉頭緊皺,雙眸一直緊緊盯着她的腳踝,眼眶微微泛紅……

他好像很心疼她。

心房猛地一悸,從小到大,除了已故的父親外。

邵經年是第二個因為她受傷而眼眶泛紅心疼她的人,甚至連嚴寒生也不曾如此。

突然,她很好奇一件事,他為什麽喜歡她?

心裏這麽想,她嘴上也誠實地問了出來。

聞言,邵經年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深情地睨了她一眼:“等你成為我的邵太太我再告訴你。”

“小氣鬼。”她沒好氣地嬌嗔了一句。

不想說就直說。

邵經年喉間溢出一串輕笑,旋即反問:“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嚴寒生好像比我更優秀,你為什麽會喜歡我,而不喜歡嚴寒生?”

白芷愣了一兩三秒,才反應過來,随後她抿唇笑。

她沒想到邵經年也有男人的通病,愛吃醋,喜歡與前任作比較。

裝出一副凝思苦想模樣。

兩三秒鐘後,她嘴角隐逸一抹不可察的淺淺笑意,語氣認真:“說實話,我有點後悔三年前沒嫁給嚴寒生,嚴寒生在我爸廠裏從一個端茶倒水的廠長助理到變成副廠長,後來又單獨出去成立了寒生制藥,他白手起家論能力論長相真的是十足的鑽石王老五。我要是嫁給他,我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最關鍵他還愛我——”

一只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順勢直接把她攬入懷中。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溫熱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唔唔——”

男人似乎料到她會反抗,強壯有力的雙臂将她圈得緊緊的。

一開始只是輕微的輾轉厮磨,然後由淺入深……

白芷感覺呼吸幾乎都被邵經年奪走了,在她快喘不過氣時,邵經年才松開她的唇。

他與她耳鬓厮磨了一會。

随後,他在她耳畔邊輕輕低哝,聲線低沉帶着幾絲沙啞和隐忍克制:“白芷,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嚴寒生。”

她羞赧低眸不看他,臉像煮熟的蝦一樣紅,心砰砰跳個不停:“為……為什麽?”

“我會吃醋。”頓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吃起醋來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可能會變成斯文敗類。”

聞言,她用餘光剮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真不知道是哪個大豬蹄子先跟她提起嚴寒生的?

邵經年緩緩松開她,突然牽起她的手,緩緩分開她的拇指和食指,在拇指和食指之間不同位置按了幾下,找到穴位後,他用指腹用力按壓。

輕微的脹痛感讓白芷沒忍住“嘶——”了兩聲。

邵經年嘴角噙着笑凝視着她:“還記得這個是什麽穴位嗎?”

她白了他一眼,搖頭。

心想:鬼記得。

“這是合谷穴,能清熱鎮靜外,通經活絡,緩解痛經。”

一邊說,他一邊加重了一些力道,有些恨鐵不成鋼:“敢情三年前,我跟你‘念的經’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她一臉無辜沖着他眨眨眼:“你都承認你在‘念經’了,我有必要記住嗎?”

“白芷,你——”邵經年氣結,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他瞪了她兩三秒鐘,緊接着身子微微前傾,在她柔軟的唇上,輕輕觸了一下,快速分開。

随後,他勾唇,深邃溫柔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以後我記不住我‘念經’的穴位,我就吻你。”

這下輪到白芷氣急敗壞了:“邵經年,你——”

心裏忍不住罵道:臭流氓,無賴,大豬蹄子,死不要臉,卑鄙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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