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風十裏

詩眠抱住向她走來的男人後,心這才安定下來。

顧厲省現在是滿頭大汗,接通詩眠的電話後,他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給徐澤西。半個小時的路程讓他十分鐘就飚到了,闖了多少紅燈他不知道,只知道在看見詩眠無恙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

“沒受傷吧?”顧厲省拉開她,雙手捧着她的腦袋,一雙眼睛寫滿了擔憂。詩眠搖搖頭,眼中蓄着淚花,“沒事兒。”

徐澤西指揮着現場,但也留意着他們兩人。看見詩眠像一只輕盈的蝴蝶一樣撲進顧厲省的懷裏那一刻,他撇過了腦袋。

顧厲省抱着詩眠上了自己的車,他把車開到江邊停下。

“我以為你不會在,但你卻出現了。”

顧厲省摸煙的手一頓,聽見詩眠喃喃的話,看着她有些帶着倦意地閉上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親愛的,今天你做的很好。”

詩眠第二天沒有去學校,因為昨晚在江邊顧大少爺一時興起,開着窗子吹了江風,讓她回家後就覺得頭疼腦熱,再然後,發燒了。

鄭祖奇再次被“傳喚”到天瀾閣,聽了前因後果,一臉鄙夷地望着顧厲省,語氣諷刺地說:“顧大少爺,你老人家還真的是能折騰啊!”

顧厲省千百年來難得一見地臉紅了。

第二天早上,顧大少爺就自告奮勇地給詩眠請了假,還親手做了早飯,有了上次的經驗,詩眠不再懷疑顧厲省的手藝,但是今天時機實在不對,她是真的想要表揚他,只是現在吃什麽都沒有味道。

“顧厲省~”由于接二連三的噴嚏,詩眠一雙眼裏已經嗆出了不少眼淚,“沒味道啊!還有,鼻子好痛啊!”

顧厲省低頭靠了靠她的額頭,還好,沒有再發燒了。聽着耳邊詩眠帶着濃濃的鼻音的話,顧厲省一個電話打給了鄭祖奇:“她怎麽還是覺得不舒服!”

鄭祖奇:“……”大少爺,你見過誰感冒發燒一晚上就好的利索的人嗎?

“你現在給我過來!”顧厲省毫不理會鄭大醫生現在極為不滿的情緒,以及,深深的鄙視。

詩眠吃了藥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顧厲省還沒有去公司,而是就半卧在床上,一手虛環着她,單手操作着電腦。

“阿省。”才醒來的詩眠嗓子有些幹燥。顧厲省一見她醒來,就跳下床将桌上的熱水端了過來,又一手扶着她将她扶起來,“好點了嗎?”看着詩眠咕嚕咕嚕喝完了水,顧厲省問到。

詩眠點點頭,能不好嗎?鄭大醫生都被使喚了幾次了,再不好他的招牌也沒有了。

詩眠本來想第二天就去上班的,但是顧厲省以她還沒有完全好為理由限制她出門了,再過了一天,就是周末了,詩眠也不用去學校,所以算算,她已經有差不多一周沒有去上班了。

當詩眠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感覺到好幾道意味不明的視線向她射來。

不明所以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接到了衛清平的短信:你這幾天去哪啦,辦公室裏的人愛亂說話,你不用理會。

詩眠坐在她對面的衛清平一笑,表示感謝。

“慕老師,你前幾天做什麽去了啊?”詩眠正想着拿出備課本,就聽見坐在門邊的張倩倩尖細的聲音問她。

詩眠從包裏拿出象印的保溫杯,沒擡頭,“生病了。”

“這病生的時間有些長啊。”詩眠沒有接她的話,這種人就是越說越來勁,你不理她她自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詩眠攤開自己的備課本,又從包裏拿出一包藍山咖啡,這是齊揚前兩天寄到家裏來的,他去了旅游的時候順便買回來給詩眠嘗嘗。

“慕老師,你這咖啡在哪買的?這麽香!”于老師是典型的咖啡狂,詩眠剛泡好,她就嗅到了自己鐘愛的味道。詩眠笑了笑,舉起了手中的鐵盒,“于老師要來一點嗎?我這裏還有很多。”

于靜走過來,拿起罐子看了看,不由沖着詩眠豎起了大拇指,“慕老師,這樣的極品你也買得到!”

詩眠心裏微囧,她懂什麽呀,對于咖啡她不像齊揚那樣熱愛,又不似顧厲省那樣博聞強識,只是拿到快遞後,顧厲省看了眼就誇了一句,讓她知道是不錯的東西之外,什麽都不了解了。

“在哪買的呀?”于靜想的是如果方便,自己也想買一罐。

詩眠笑了笑,“是我哥哥給我寄的,他在國外。”這一句話,澆滅了于靜所有的希望。詩眠看着她的躍躍欲試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雖然很想把手裏的送給她,但是想到這事齊揚特地快遞過來的,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于是道:“于老師這麽喜歡,随時拿着喝就是了。”

“還真是能收買人心啊!”詩眠剛說完,就聽見這樣一句尖酸的話。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地幹幹淨淨。

她是不喜歡計較,可是不意味着她喜歡被熱挖苦諷刺。“張老師對我有什麽不滿嗎?直接說出來大家心裏都痛快,何必拐着彎罵人?”

張倩倩聽到詩眠點名道姓,心裏不大高興,從詩眠第一天來學校她就不高興,又不是專業出身,還沒什麽經驗也能進來,不能否認的是,她心裏還有一個讨厭她的原因就是詩眠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是跟所有人的關系都很不錯,這有些讓她嫉妒。

“不滿倒是沒有,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個老師,你最起碼要有職業精神,敬業精神,像你這樣兩天打漁三天曬網,你覺得你能教好一個班的學生嗎?”張倩倩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批判到。

詩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剛才你問我的時候我已經解釋我之前是因為生病沒有來學校,就算是這樣,我也給學校請了假。要是因為這個原因,張老師對我有誤解,那就随你怎麽想好了。但是。”詩眠說到這裏,話鋒一轉,“也請張老師說話做事有個度,不然哪天自己栽跟鬥了還不知道為什麽。”

詩眠說完就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也不管張倩倩聽了是什麽感受,不相幹的人的心情她憑什麽還要照顧?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詩眠回到家,顧厲省看着她吃飯的時候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以為她又是不舒服了,正準備把忙碌的鄭大醫生叫過來,詩眠就拉了他的手說:“我沒事兒,就是心裏煩。”

顧厲省好脾氣地坐下來聽她講話,要知道,他以這輩子,除了小時候聽過馬儀對他的“長篇大論”之外,從來不聽任何人的苦水或是別的什麽。

“工作不愉快?”顧厲省牽着她的手向外走。

詩眠點點頭,拍了拍顧厲省堅實的肩膀,示意他蹲下。

顧厲省俯下身,詩眠一跳,就蹦在他背上。

顧厲省勾了勾薄唇,雙手抱住她細細的小腿,說:“想往哪個方向走?”詩眠随手一指,顧厲省就背着她慢慢地走在小路上。

“既然不高興,就回來吧。”

詩眠伸手折了一支臘梅,彎着手臂挂在顧厲省的脖子上,說:“辦公室就只有一個人對我很惡劣啊,其餘的同事都挺好呢。”

顧厲省沒有反駁她,心裏卻嗤笑,詩眠幫同事墊了二十萬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那樣的品行,他反正沒有任何好感。

“那怎麽這麽不開心?”

詩眠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聽別人說話不好聽心裏怎麽都有一點不好受,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麽卻遭了無妄之災。”

顧厲省笑了笑,這些細膩的感情他反正是沒有體會過,雖然不了解,但是還是把詩眠的話放在了心裏。

“明天你老公來給你找回場子!震震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

詩眠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雖然知道顧厲省是在逗她,但是還是覺得心裏甜甜的。人前冷漠嚴肅的顧厲省,終于在她面前是不一樣的了。

第二天,詩眠又神清氣爽地出現在辦公室,對于昨天那一點點小小的不愉快,她已經扔在了腦後。

她扔掉了可不代表別人也扔掉了。張倩倩是徹底把厭惡擺在了臉上。雖然詩眠不想理會,但是像出門遇到一起故意撞她,也不說對不起,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從她身邊走過這樣的事情,詩眠真的很想不理會,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詩眠性子軟,但并不的代表她沒有脾氣。

走進辦公室,詩眠就覺得氣氛有些凝重。坐在她對面的衛清平好心地指了指她座位上一灘茶漬的坐墊,詩眠是真的不能淡定了。

先不說這坐墊本身的價錢怎麽樣,就單單是它的意義,詩眠看得很重。這是在舊金山的時候,顧厲省第一次陪她上街的時候買的,本來是想放在家裏,顧厲省覺得她在學校的時間長一些,就讓她帶來了學校,她一直很珍惜的。

“是誰?”詩眠語氣平平,沒有什麽波瀾。

張倩倩其實不是故意倒茶在上面,本來是一不小心的事情,但是想到這是慕詩眠的,也沒有做任何急救處理,銀色的狐貍毛上面的一灘印記很明顯,事後也很難處理了。

“我不小心撒上面了。”張倩倩的語氣絲毫聽不出任何歉意。

詩眠放下了手中的教案,走到門邊,将手中的保溫杯打開,一整瓶滾燙的開水直接從上至下将張倩倩淋了個透,然後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不管她在一邊的哀嚎,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慕詩眠!”張倩倩尖叫起來,被開水燙的通紅的臉現在充滿怒氣,看上去有些猙獰。

詩眠臉上依舊是沒什麽表情,“什麽事?”

張倩倩現在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作勢就要沖過來。衛清平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樣子,站起來想要攔住張倩倩,只是她的力氣怎麽能與現在憤怒至極的女人相比,也沒拉住,就看見她沖向了詩眠。

“咔嚓”的一聲,什麽東西斷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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