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死亡陰影
“……你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啊。你根本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你以為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存在？你的一切在我的眼裏，都透明到你無法想象啊。”芮德說道。
對索倫的話，芮德沒有任何感觸。
她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無奈，就像是看一個張牙舞爪想要吓到成年人的小孩子，又是好笑，又是無聊的。
索倫一哽，他沒想過自己所有的一切這個妖女都會知道，自己一切都被暴露出來的事實，讓索倫有些無法接受：“你都看到了什麽……”
“一切的意思就是你的所有我都知道，比如你怎麽被趕出神的世界，怎麽處心積慮要拿下中土世界的統治權……以及現在正在想着怎麽殺死我……”芮德語氣裏都是滿滿的遺憾。
她這麽一邊說一邊自己主動靠近了索倫，臉湊到了索倫的眼前。
那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金褐色眼眸把他吓得倒退了一步——那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睛啊，沒有生氣，沒有情緒，冰冷無比，高高在上仿若神祇——她掌控着他的一切，所以對他的一切漠不關心。
霎時間索倫的心裏五味雜陳，理智告訴他要按捺沖動，可沖動又促使他想要動手直接殺死眼前的這個巫妖。
可在索倫動手之前，芮德就已抽身後退。他的蓄力落空。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以外，還有你的一切也會受我影響……”芮德背靠着餐桌，巨大的窗戶投下的光讓她的臉在陰影裏模糊不清，暧昧不明。
這一幕沒來由的讓索倫感到了恐懼，他想逃！
“別動。”芮德此話一出，索倫的身體僵直不動了。
“你看，就是這麽容易。”芮德嘻嘻的笑，仿佛是滿足，又好似變态般的開心。
可她對自己的這份掌控力說不上滿意，她對掌控索倫的生命也沒有新鮮感，她只是非常享受別人對她的恐懼而已。
索倫這時候卻平靜下來了，但這不意味着他不想擺脫芮德的控制。與他表面的平靜相反的是他的掙紮越來越厲害，芮德已經感覺到了，索倫的靈魂正和那銀發紅眸的小女孩身體互相排斥，他要以這種方式來擺脫她的控制。
不過沒了恐懼的索倫也就沒有欣賞的必要了，芮德繼續自己的嘴炮：“你這一路走來都是在尋找機會要擺脫我的控制，所以我特地給你這個機會。可惜，你的一切努力都是無用功。你別以為現在這種方式就能輕而易舉的擺脫我的控制了——說到底，你不是神啊。你的靈魂可比你想的脆弱多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芮德說的話，索倫的掙紮已經給他帶來了更大的痛苦——靈魂分裂的劇痛，是他這個經歷太多的魔王也無法承受的。
他的靈魂是不死的……可靈魂分裂到一定地步，比起死亡也好不到哪裏去了。
“靈魂不死是因為沒有遭遇致命的攻擊，是因為在那個世界，你的物種身份在神的庇護之下——你在這個世界，可沒有規則的保護了。這個身體讓你和這個世界融為一體了，而末日火山的消失意味着你那個世界的身份已經被抹消，你也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行事了。”
芮德慢悠悠的再度走到索倫的身前，居高臨下的捏住了索倫的臉，眯着眼好心情地欣賞索倫因為他的魯莽行為而導致脫離身體束縛部分靈魂的潰散讓他生出的極度恐懼的神情。
索倫不想死，比起一般人來說，擁有不死體質的他更為恐懼死亡。他有那麽多的抱負沒有實現，他還有那麽多的東西沒來得及享受……他怎麽舍得去死？
無限的生命讓他更為貪戀這個世界的一切，他摧毀重建世界的規則，讓所有人都明白他的強大。因為強大而自矜自傲——而這絕不是他應當去死的理由！
芮德的靠近讓索倫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那巨大的壓力讓他甚至無法呼吸，靈魂自然的波動在這一刻被強制的停滞凝固了……恐懼感在此時從破裂的心理防線争先恐後的鑽出。
那破裂的縫隙被恐懼越撕越大，直到索倫再也無法強裝鎮定，那恐懼從深紅的雙眸中沖出，那一雙堪稱漂亮的大眼睛此時猙獰無比……
芮德看出了點興趣，把自己對索倫的控制放松了些。
而這時仿佛被逼急了的野獸，索倫的一掌拍向芮德，四面八方，黑色煙霧凝聚成的那可怕的尖錐都攻向芮德。
這一擊落實，芮德的身體估計就廢了。
而只要芮德後退，便會落到索倫同時設下的陷阱之中。
“都說了，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芮德對要殺死她的索倫如此說道。
下一刻，索倫已經找不到芮德了。而就在索倫看不到眼前，芮德遺憾的撇嘴，索倫還沒來得及下一次攻擊，就已經徹底倒下了。
那漂亮的紅眸已經不甘地閉上，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奪回自由的可能性。
芮德慢悠悠走過來，踩了踩索倫那可憐的縮成一團的身子，眯眼看了看空氣，芮德感知到了那些失去控制的魔法攻擊已經化作空氣裏混亂的魔法元素，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我還以為她是你的秘密武器。”一切風波都平靜之後，多海珥站在門口有些意外道。
芮德面對多海珥，沒有計較她的視而不見，反而是很誠懇地露出笑臉道：“她是我的秘密武器沒錯，只是需要再調·教調·教。”
“但願你用得上她。”多海珥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小傀儡，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芮德摸着下巴，覺得自己這次刻意給機會讓索倫叛逆，結果輕易被她掀翻能讓索倫安分些。
她不指望索倫能看着她就乖巧如雞，但該聽話的時候聽話還是必須的。否則，這個靈魂直接抹消也沒什麽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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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瑟斯看到甘道夫倒有些意外了，其實他還真沒想到自己能遇上的是這樣的純粹的巫師。
這裏巫師太少了，而能碰到一個別的世界遠道而來的巫師，幾率更是小的可以。
餘晖戰場上找到甘道夫的過程相當順利，昂瑟斯抓住一個偷窺他們的游魂就得到了他要的情報。
甘道夫在這裏其實也很麻煩，他想離開，卻又深陷陷阱，進退不得。那些游魂是很想讓甘道夫做他們的口糧的。只可惜昂瑟斯的到來讓他們算盤落空了。
現在一行人都往精靈的生命之森去了，矩陣上看到的剩餘兩個光點的位置就在生命之森北方靠近海洋的位置，也是那一次薩魯曼出現過的地方。
甘道夫能與自己的隊友重逢還是非常開心的，畢竟他也不希望聽到這些年輕人喪命在戰場上的消息。
即使知道前路有危險，是一條必死之路，勇士們也依舊會前進。為了信念，為了某些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或者只有往前才有可能找到出路，争得那一絲希望。
甘道夫認為生命是重要的，捍衛信仰也是重要的，而正義、守護正義，保衛家園……在他看來更是無比重要的。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沒有意義。
昂瑟斯出現的時候，甘道夫本來還以為就只是一個幫手而已，現在來看這個人的确是很不一般的。
在明白這個地方不再是中土世界的時候，甘道夫也意識到了什麽，一路都安靜地跟着昂瑟斯走，期望能盡快彙合，離開這裏。
自己隊伍裏面的人很規矩很好帶那當然是極好的，昂瑟斯雖然對巫師有所好奇，卻還沒有到分不清主次。
他們得盡快讓這些人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讓這裏的壁壘能稍微穩定下來。否則……
與此同時，西弗勒斯和湯姆帶着阿拉貢以及皮聘也在前往說好的集合點。
“這個叫石像鬼的東西，真是太奇怪了。”阿拉貢忍了很久，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
烏斯塔斯的存在對他而言是一件奇妙的事，但并不是因為他沒有見過所以就對烏斯塔斯很有好奇感。他只是對制作技術好奇，更是對烏斯塔斯的人性化還有煩人的多話頗為頭疼。
西弗勒斯和湯姆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飛在天上為他們探路的烏斯塔斯，對視一眼，這才由湯姆回答道：“石像鬼只是煉金術師的一個小手段而已，當做是探路用的傀儡就好了。”
湯姆避重就輕的說了現在烏斯塔斯的作用，但是石像鬼的用途卻絕不是簡單用作探路的，煉制石像鬼的手段沒有那麽複雜。但無論何種簡單的煉金生命，一旦決定将之做到非常高級的地步，那麽所要耗費的材料和精力都是非常恐怖的。
石像鬼絕對是初級煉金術師最喜歡的道具之一，其一制作難度小；其二石像鬼視覺範圍廣，感知靈敏，可以幫助自己發現不容易發現的窺視亦或者是寶貝，還可以悄無聲息的收集自己所需要的情報；其三在石像鬼的核心刻下簡單的魔法循環烙印就可以讓這個玩意兒施展法術；其四石像鬼核心拘禁了來自深淵的靈魂，而在無聊的時候，也算是一個消遣。其五石像鬼是少有的在低階的時候都能飛翔的煉金生命，在逃命的時候幫得上大忙。
烏斯塔斯毫無疑問的事非常高級的石像鬼，他的智力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了，更何況他的主人還是昂瑟斯，誰知道昂瑟斯在烏斯塔斯的體內烙刻了怎麽樣強大的魔法循環烙印。
就算是西弗勒斯和湯姆現在已經是正式的中級魔法師了，對上了烏斯塔斯也沒有任何勝算。
得了個表面回答的阿拉貢不再問了，他沉默地揮動馬鞭，驅趕着馬車。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皮聘見阿拉貢沒了疑問，他和西弗勒斯還有湯姆一起坐在馬車上，看了不知道多久的烏斯塔斯的飛翔，着實是不知道現在他們走了多遠了。
在皮聘看來，如果是真的要趕路，怎麽會坐馬車。他們應該直接騎馬才對，這樣才是最有效率的選擇。
“最多還有一天就能到。”西弗勒斯沒再看烏斯塔斯，那确實讓人看上去太傻了。
“距離這麽近？”皮聘震驚。
湯姆搖頭道：“馬車上有魔法烙印，不然的話，我們要走的路可太遠了。”
矮人森林要到生命之森與無盡海洋的交界之地，可是要橫跨一個生命之森的。不眠不休都要走一個月的路程，怎麽可能只是簡簡單單地坐馬車就行？
皮聘這下總算是明白這兩個小魔法師确實是有兩把刷子的，也不再擔心一些有的沒的問題了。轉而他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拉貢了解他們分開之後的事，也将自己的情況說了不少。
期待彙合的心，他們都是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ω????)?快結束了
第一卷就在今天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