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守護誓言

金霹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在海邊烤魚的一天，作為一個洞穴矮人戰士，他是吃過不少小河裏游的河鮮，但這海鮮還算是頭一次吃那麽多——不得不說，真的難吃。

海魚的味兒太腥了，而且肉質吃起來沒有河魚那麽嫩。簡而言之就是他抓的這幾條魚都老掉牙了。

“說起來我們探了幾次路，還是沒發現離開的道，我們是不是得自己做小木筏渡海？”梅裏充滿憂愁地看着一望無際的海洋說道。

在夏爾他沒機會看這麽寬闊無際的壯觀景色，可現在他也沒心情觀賞難得一見的景象。皮聘和他在一起的，他們正坐在樹人的肩膀上，結果現在他出現在這裏，卻到處都找不到皮聘。這讓梅裏擔心不已。

要知道皮聘是他的表弟，還是個未成年人，在外面他本來就該多照顧皮聘——即使梅裏知道皮聘是個聰明有勇氣的男人——皮聘不見了，梅裏的諸多擔憂都不可控制的冒出來。時間越久，梅裏的擔心就越多。

“……渡海？”金霹有些不敢茍同梅裏的天真想法，先不說他們自己造出的小木筏能在海上支撐多久，就單說在海上食物和水都是稀缺資源，他們沒有這些儲備很容易在海上餓死渴死。再加上對海域他們并不熟悉，冒失出海他們更有可能是死在找尋陸地的路上。

渡海是個比原地坐等更蠢的選擇，金霹再怎麽沖動，也不是會用生命冒險的那種傻瓜。

梅裏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想當然，對金霹有些抱歉。如果他身邊沒有金霹的話，他可能會幹出不少一時意氣用事的糟心事來。

“上次我們在海灘邊聽到歌聲，那也應該是說明附近有人才對，為什麽……”

金霹聽到梅裏的問題，咬了一口魚肉，皺眉咀嚼着回答道：“那是海妖的歌聲，要是靠得太近，說不定我們現在都死了。”

“那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梅裏還是不願意在這裏幹等着。

顯然金霹也不喜歡幹等着，他的血液裏都是冒險好戰的戰鬥英魂，怎麽可能甘願停留在這裏？

他說道：“我這幾天收集了些能吃的東西，現在我們就穿過這片森林吧。我總覺得這片森林和瑞文戴爾給我的感覺很相似。”

“你是說這片森林裏面居住着精靈？”梅裏不太明白的詢問道。

他覺得這些樹林子都差不多，他不知道金霹是怎麽看得出來和瑞文戴爾相似的？

金霹道：“矮人的直覺。”

他頗有些臭屁的意味，但他确實是有些驕傲的資本。矮人一族的種族天賦的确是優秀的，與之相比，霍比特人的戰鬥力都有所不足。

但實力這種事，單靠戰鬥力來評判，實在是太過于片面了。

比如現在走着走着就有些迷惑自己的方位的一行人之中，最後還是依靠了一個小小的煉金道具來确定了方位。

只是已經到了這一步，其實昂瑟斯完全可以自己開一下感知就能了解一個大致的方向。可惜他現在卻是認為自己能有一個更輕易的方式去達成目的，又何必多花力氣。

畢竟煉金道具的制造，就是為了讓法師或者說讓整個人類社會都産生進步，方便行動的。然而矩陣也有自己發揮不了效用的時候，就是距離已經很近了，沒法兒更為細致的定位。

這個時候一早就被昂瑟斯拜托找人的精靈王子霍爾斯就顯示出了他的作用了。

這一段時間霍爾斯也是利用了精靈與自然的聯系好好地尋找過昂瑟斯要找的人，而且也就是在昂瑟斯發出消息說進入徹底踏入精靈族的領地之前就已經有了較為準确的定位了。

霍爾斯在昂瑟斯帶着人抵達約定的彙合點的時候就進入了隊伍，連帶的還有現在跟在他身邊的獵人郝思曼。而在發現隊伍有些失去方向的時候，霍爾斯是難得不犯懶地站出來承擔了向導這一職責。

而他們在霍爾斯的帶領下，确實是直抵海灘。路途上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彎路。

霍爾斯他們在鑽出叢林之後，面對空無一人的海灘，有些不知下一步該如何。

“我确定是在這一帶。”霍爾斯卻在昂瑟斯這個隊長發聲之前就發出他自己不甘的聲音了。

又懶又驕傲的霍爾斯對自己要做的事可從來不會認可自己會失敗這一點，所以對自己找人沒找對方向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想承認的。

昂瑟斯對霍爾斯仿佛的外強中幹沒有做出什麽評價，反而是很認同的說道：“是在這附近。”

“在哪兒？”霍爾斯已經懶到了不放感知的地步。

看不下去霍爾斯持續秀下限行為的郝思曼指着海岸線之右，聲音低柔地說道：“那邊。”

“你怎麽知道？”霍爾斯仿佛是很吃驚的看郝思曼。

被霍爾斯這麽看着，這已經是郝思曼很習慣的事了，就像是霍爾斯永遠記不住他感知很強一樣，郝思曼更清楚霍爾斯是真的蠢。而為了他感知強這種事，霍爾斯每天都要驚訝一百遍。

那是真的從一開始的小雀躍，到現在的冷淡到死寂的絕望轉變，對霍爾斯，郝思曼仿佛是心裏有某種奇妙的東西被打碎了一樣。

“那我們就先過去。”萊格拉斯覺得這個問題不需要糾結，因為那個總是淡化自己存在的獵人先生現在正散發着“誰要是真的敢問就打死誰”的氣息。

昂瑟斯默許了這個提議，一行七個人就往海岸線之右而去了。

☆＊☆＊☆＊☆＊☆＊☆＊☆＊☆＊☆*☆＊☆＊☆＊☆＊☆＊☆＊☆＊☆＊☆*☆＊☆＊☆＊☆＊☆＊☆＊☆＊☆＊☆

“變向了。”湯姆凝眉看着天空之上飛翔的烏斯塔斯。

西弗勒斯也點頭，現在這樣的狀況好像是改變了目的地。

只有和他們坐在一起的皮聘不是很懂他們在說什麽。而好似在正經趕馬車的阿拉貢也了解了現在的狀況，他本應該擔心的情況他卻沒有露出絲毫不同的表情，只是安靜地驅使着馬車跟着烏斯塔斯前進。

“你有感覺嗎？”湯姆看着烏斯塔斯飛的方向，那裏太陽似乎是越來越大，他開始擔心了起來。

西弗勒斯也發現了這個狀況，于是讓烏斯塔斯停了下來。

“怎麽不走了？”皮聘不懂怎麽那天上飛的怪東西就突然停了。

沒了向導的動作，阿拉貢自然也是動彈不得，即使再怎麽彙合心似箭，他也只能一勒缰繩，讓馬車也停下來。

西弗勒斯和湯姆則是麻利地跳下馬車，湯姆轉身對意欲和他們一樣跳下馬車的兩人說道：“你們只要跟着烏斯塔斯前進就是了，我和西弗勒斯還有其他的事要做。”

烏斯塔斯蹲在了就近的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梢上凝視着下·方的情況，不時地從自己的喉嚨裏發出奇怪的聲響。

“你們不是要帶我們和弗羅多他們彙合？”阿拉貢皺眉。

“難道你們倆在騙我們？”皮聘張着嘴，尖尖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西弗勒斯道：“我們沒有騙你們的必要。”

“烏斯塔斯，你以自己的魔力核心發誓，一定會将他們安全的帶去與老師彙合。”湯姆不多糾纏在“欺騙”這個話題，而是如此對樹梢上安分蹲着的烏斯塔斯說道。

烏斯塔斯挑眉，它真是有種躺槍的感覺，但湯姆的這個命令對他來說無足輕重，也就順着湯姆的意思發誓了。

石像鬼的聲帶設置磨砺出的聲音陰森又膈應人，但它莊重的誓言帶動的效果已經讓是阿拉貢、皮聘感覺到了。

誓言在成立的那一刻，他們的靈魂都像是被綁定了什麽，帶來一種特別的安寧。

“你們要去哪裏？”放心的皮聘還記得要詢問這兩個孩子的去處，畢竟這荒郊野外，那麽多的危險，他們要是出了什麽危險可就悲劇了。

西弗勒斯道：“安全的地方，做一些簡單的事。”

他的話說了和沒說也沒有區別，但在場的人，無論是誰都明白他不是在敷衍，而是真的無話可說。

湯姆對此也是心中無奈，面上卻笑得依舊可愛，道：“的确是沒有什麽危險的事，你們跟着烏斯塔斯離開就是了。見到昂瑟斯·道格拉斯老師，請幫我們帶去問候。”

他們已經說到如此地步了，阿拉貢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于是他只得重新坐好，握住缰繩的手緊了幾分，面上猶豫幾次，最後還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再見了。”

湯姆和西弗勒斯都點頭，湯姆對烏斯塔斯招手示意，烏斯塔斯立刻振翅再度飛了起來。

“……那，再見了。”皮聘從馬車裏面鑽出腦袋對一邊站着的二人揮手。

阿拉貢再度揮起馬鞭，馬車慢慢地動了起來。

“再見。”西弗勒斯和湯姆小聲道。

烏斯塔斯不受這分別的影響，開始往自己感應到的昂瑟斯的位置飛去，它此行跟着西弗勒斯他們的目的就是做個即時向導，而西弗勒斯他們現在不在也沒關系。

烏斯塔斯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而阿拉貢所駕駛的馬車也跟随着越來越快，轉瞬他們就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

遙遠的天邊，那太陽好似越來越大。

“你認為我們的任務是什麽？”湯姆狀似無意的問自己身邊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和他統一的看着天際，卻沒有看向那顆越燃越烈的太陽——那太刺眼了——猜測道：“幫他們彙合。”

他其實沒有那麽肯定。

湯姆道：“或許是也說不定……那麽茵蒂克絲呢？”

“她……”西弗勒斯這下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測了。

湯姆轉眼看着自己身邊的西弗勒斯，道：“或許我們的每一步都是在任務的環裏呢？”

“是有這個可能。”西弗勒斯無意欣賞籠罩着自己和湯姆的身體的劇烈的白光。

『幫助兩個世界分離穩定任務已完成，即将傳送适格者回到原世界，請兩位适格者做好準備。倒計時開始……』

那莫名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湯姆突然歪頭道：“我想你應該記得。”

他沒頭沒腦一句“記得”卻偏偏被西弗勒斯理解了。

“是，我記得。”

『……2』

于是湯姆滿意的叮囑：“有機會再見。”

『1』

“好。”沒來得及将自己的回應傳達給湯姆，西弗勒斯便眼前一黑，他知道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了。

當他的視界再度明亮起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地窖特有的窗戶透出的陽光。

——有機會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第一章周四更新

這幾天還是忙……而且好久沒修文了

我必須得修一下

總的來說學校生活更有趣，也只有西弗勒斯和湯姆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