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用的人,還真只有這幫富二代。

害老程的兇手還沒找到,公司的人他一個都不敢用。這幫富二代雖然渣,可都不是廢物,大部分人其實一成年就開始參與公司事務,都精得很。而且,這些人家裏大多都不太平,一個個的都有自己的心思。程穆畢竟是四木名義上的擁有者,所以會有人願意和他聯手。

正是因為這樣,程穆一回來就和任博禹聯系過了,讓他從中牽線,修複他們的關系。這幫富二代,雖然人品不行,可資源那是絕對有的,程穆必須學會和他們相處。

現在,他們既然有聚會,程穆當然要去。

收到任博禹發來的地址,程穆就叫了老胡來,直接告訴他,有以前的朋友聚會,想去玩一玩,給他打聲招呼。

他去見什麽人,肯定瞞不過唐谡的眼睛,所以不如自己早點坦白,顯得有誠意一點。

老胡立刻道:“我送程少過去吧,之前唐先生就囑咐過。”

既然唐谡早料到了,程穆也不多說,給唐谡發了條短信,然後和老胡一起離開了。

知道今天是一場硬仗,在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程穆讓老胡停了車,自己去了趟藥店。老胡沒多問,也沒跟着去。

到了任博禹發來的地址,程穆讓老胡先走,自己推開門進去了,裏面裝修得金光閃閃,很是晃眼。

有服務員過來詢問,程穆報了房號,就被帶到了包廂裏。

程穆推開門一看,裏面歪七扭八地坐了七八個富二代,大部分他都認識,看到他來,裏面瞬間安靜下來,神色各異地看着他。

“喲,這不是我們出淤泥而不染,純潔得像天山雪蓮一樣的程大少爺嗎?”一個留着一頭長發,長得像妖孽一樣的男人看着程穆,搶先開口道,“程大少爺今天怎麽肯纡尊降貴來這污穢之地?就不怕玷污了你純潔高貴的靈魂?”

這人程穆認識,叫嚴季,一張嘴比SARS還毒。花心大蘿蔔一個,特別愛睡女明星,天天上熱搜。這是程穆以前最看不慣的人之一,兩人見面就掐,已經是常态。

嚴季一開口,大家都不出聲,等着看程穆的笑話。

可程穆今天不打算和嚴季掐,嚴家不僅叱咤商場,在政界也有很強的靠山,程穆決定适當地向嚴季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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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桌邊,程穆拿了幹淨的杯子,先給自己倒了三杯酒,然後一口氣都幹了,才道:“各位兄弟,好久不見。這兩年在國外沒能和大家常聚聚,是我不對,先自罰三杯以示誠意。過去小弟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還希望兄弟們海涵。以後,有用得到小弟的地方,大家盡管開口。”

程家出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聽說程穆要來,這些人幾乎都抱着看笑話的心态。可眼前的程穆,好像變了不少,他們有點懵,一時間沒人吭聲。

任博禹忙站出來圓場:“大家都是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程程你快來坐。好久不見,兄弟們可想你了。”

程穆一笑,正要過去,卻聽到一個人說:“程少這是死了爸爸,放飛自我了嗎?”

程穆擡頭看去,嚴季身邊一個染着黃頭發的青年正不屑地看着他。

這人程穆也熟悉,說起來,他還該叫對方一聲“弟弟”。這青年叫蘇恺,比程穆小兩歲,是穆凝姍的繼子。

不過,穆凝姍以前巴不得和老程撇清關系,更怕程穆得罪了蘇恺。所以,總是盡量避免讓他們見面,加上程穆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圈子,所以兩人接觸的次數并不多。但是,兩個人之間,互相看不順眼,是衆所周知的。

以前程穆不屑搭理蘇恺,今天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有人在旁邊接了一句:“別胡說,程少的爸爸還沒死呢,只是成了植物人。”

那語氣,卻是幸災樂禍居多。

蘇恺嗤笑一聲,說:“植物人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程穆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一支煙,慢慢走到蘇恺面前,一手撐着沙發的扶手,一手拿着煙,低頭看着蘇恺,痞笑了一下,說:“我來告訴你,死了和植物人的區別。”

程穆以前就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性子,看到不喜歡的人或者事,都是直接就開撕,嚣張得不行,也不怕得罪人。蘇恺一直覺得程穆是個沒腦子的傻逼,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一時被震住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麽區別?”

程穆似笑非笑地說:“如果老程死了,四木就是我的。到時候,我第一個玩死你,你信不信?”

他聲音低緩,語氣卻輕蔑又嚣張,說完,還吐了一口煙出來,直接噴到蘇恺臉上。

蘇恺被他那表情驚到,都忘記了避開他的煙。

程穆不再搭理他,起身走到任博禹旁邊,想要坐下。

蘇恺這時才回過神來,惱怒道:“誰不知道現在四木當家的是唐谡,你還想玩死我?好好為你自己操心吧,別先被別人玩死了!”

程穆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你信不信,唐谡為了名正言順掌權,一定會在某些方面遷就我?比如,為了哄我高興,去對付一個沒有繼承權的纨绔。說不定還能獲得某些人的支持呢。”

蘇恺并不是家中的長子,按照蘇家的規矩,公司他沒繼承權,當然也是有繼承權的蘇大少的眼中釘。

蘇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其他人看程穆的目光,也變得有些玩味了。果然,這個圈子裏,就沒人是廢物,誰都會變。程穆為什麽會來和他們示好,衆人都心知肚明,這時候不免開始考慮和程穆合作的可能了。畢竟,四木真的是塊肥肉。

還是任博禹先回過神來,說了些暖場的話,氣氛又熱烈起來,大家對程穆的态度,也認真多了。

不過,始終還是有人看他不爽的,嚴季叫了服務員進來,說:“你們眼睛長着是配像的嗎?現在就程少一個人單着,有點眼力勁行不行?去,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都叫來,程少喝天山雪水長大的,眼界高,普通的貨色他瞧不上。”

程穆掃了一圈,發現果然每個人身邊都有個伴,就連任博禹身邊也有個倒酒的姑娘。不過,那姑娘很規矩,也不敢往任博禹身上貼就是了。和蘇恺嚴季那種,直接動手動腳的,還是有點差別。

程穆看了嚴季一眼,叫住了服務員,說:“姑娘就算了,我沒興趣。”

嚴季一愣,忽然大笑起來:“我們程少果然與衆不同,不愧是天山上的雪蓮花,去去去,把你們這兒的帥哥都叫過來。”

服務員天天伺候這批纨绔,特別有眼色,很快帶了十來個男人進來,從高大威猛到清秀可愛,各種類型都有。

程穆挑了個看起來最乖巧聽話,年輕得像學生一樣的,誰知道那人給程穆倒第一杯酒就灑了出來,急忙上手幫他擦腿上的酒漬。程穆強忍着惡心,也不阻止,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人立刻規矩了,後面全程都沒再試圖往程穆身上靠過。

程穆松了口氣,暗中想着,唐谡果然不是凡人,他不過模仿了唐谡幾個表情和眼神,就震住了這些人。以後,真的要跟唐谡好好學學。

一群人鬧到快半夜才散,雖然後來氣氛看起來還算融洽,但程穆還是明裏暗裏被灌了不少酒。

喝到一半的時候,他去衛生間吐了一次,偷偷吃了幾顆先準備好的解酒片,回來又喝了不少。

離開會館的時候,程穆看東西都是糊的,可他心裏緊緊繃着一根弦,硬撐着維持表面的清明,旁人倒也看不出來他到底醉沒醉。

程穆正想打車,就看到老胡開了車子過來。

程穆愣了一下:“胡叔你不會一直等在這裏吧?”

“唐先生交代過,只要不在家,我都不能先離開。”老胡道。

程穆看到老胡,心裏繃着的弦稍微松了一點,酒意上來,更是難受,也不多說了。

車子開回唐谡的別墅時,程穆下了車就已經走不動了,老胡忙過來扶着他。

程穆看到客廳亮着燈,還以為是賀姨,結果進了門才發現,是唐谡坐在沙發上看書。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比心(づ ̄ 3 ̄)づ

夏望扔了1個地雷;夏望扔了1個地雷;通通扔了1個地雷

☆、醉酒

程穆心裏還有最後一絲清明,他看不清楚唐谡的臉色,但是猜測,唐谡應該不會太高興。

程穆不想這時候得罪唐谡,擺了擺手,示意老胡先走。

老胡看到唐谡也在,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程穆靠在門邊,也和唐谡打招呼:“唐叔……”

他原本是想表現得誠懇一點,但是,他現在的身體有點不受控制,喊出來的稱呼并不誠懇,軟綿綿的像撒嬌。

程穆有點懊惱,想要撐着走進去,可是走了一步實在晃得厲害,只能又退回去扒着門框。

唐谡原本以為,老胡肯定會把程穆扶進來的,誰知道他到門口又走了。擡頭一看,程穆可憐巴巴地拽着門框,臉蛋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眼神已經飄上了天。他要是不過去扶一把,程穆今天晚上可能都進不來門了。

唐谡忍着心裏的不耐,走過去拽着程穆一條手臂:“有話進來再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程穆被唐谡拖着,走得跌跌撞撞,但還沒忘記解釋。

唐谡心裏的火小了一點,把程穆按在沙發上,說:“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他說完,直接去了廚房。

煮醒酒湯的間隙,唐谡揉了揉眉心,他一個人慣了,遇到這麽一個小麻煩,還真是不太習慣。

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了一聲:“唐叔……”

唐谡吓了一跳,回頭一看,程穆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走過來的,正趴在冰箱上,眼巴巴地望着唐谡。冰箱外殼本就滑溜的,程穆扶不穩,手一撐上去就往下滑,他急忙又用另外一只手往上撐,然後如此反複,看起來既滑稽又可憐。

唐谡看得好笑,心中的不耐倒是少了點,随手關了火,去抓他的胳膊:“不是讓你好好待在沙發上嗎?”

“我只是,呃……”

程穆還想解釋,可是一張口,就徹底不受控制了,吐了個天翻地覆。

唐谡真的是猝不及防,衣服褲子全都沒能幸免,又臭又髒!萬幸的是,他比程穆高了快一個頭,程穆剛才又沒擡頭,不然他的臉都不能幸免!但即便這樣,那味道還是瞬間點炸了唐谡。

唐谡眉心狠跳,修身養性多年才壓下去的脾氣瞬間控制不住,整個人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偏程穆還一點不自知,兀自嘀嘀咕咕說個不停,也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麽。唐谡看了他一眼,好嘛,他倒是會吐,自己身上一點沒沾上。

唐谡真想把這些東西全糊他臉上去,好在他還有一點點當叔叔的自覺,勉強忍住了怒火,把程穆往旁邊的吧臺凳上一放,亟不可待地上樓換衣服去了。

脫了衣服還是難受,唐谡氣得想爆粗,又進浴室洗漱了一番,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他把髒了的衣物拎出來,準備去扔掉,這才想起程穆還在樓下。

把衣物往垃圾桶一塞,唐谡忙去了客廳,吧臺凳上卻沒人了!

唐谡吓了一跳,急走幾步,發現程穆不知道是自己爬下來的,還是摔下來的,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看起來竟像是睡着了。

唐谡眉心又開始跳,頭也很痛,卻又不能不管。

唐谡深呼吸了兩口氣,才咬牙走過去,想要把程穆扶起來。喝醉了的人身體是軟的,根本受不住力,唐谡又不想和他靠太近,很費了一番力氣,才把人拽起來。程穆卻不管唐谡喜不喜歡,感覺腦袋重得撐不住,就不管不顧地往唐谡身上湊。

唐谡聞着他一身的怪味就不爽,伸手去推他的臉,卻發現他額角紅了一大塊。不是喝酒上臉的紅,應該是磕在地上摔紅了。

唐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剛才盛怒之下沒注意到一個醉鬼在吧臺凳上可能根本坐不穩。在樓上的時候又忙着清理自己,忘記了下面還有個人。想必程穆是從凳子上摔下來,才在地上睡着的。

嘆了口氣,唐谡看程穆根本走不動,幹脆拖着他到沙發邊,撿了床薄毯子,把程穆包起來,然後才一口氣抱上了樓。

程穆雖然吐了,自己身上卻沒什麽穢物,唐谡也沒心情替他換衣服,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扔就準備離開。

誰知道,剛一轉身,忽然就聽到背後傳來抽泣聲。

唐谡一愣,回頭一看,就見程穆雖然還閉着眼睛,眼淚卻不斷往外湧。

這是怎麽回事?醒着還是做夢?不會是剛才摔壞了吧?

唐谡正莫名其妙,就聽到程穆說了聲:“老程,你別走。”

原來是做夢,唐谡松了口氣,回過頭去,程穆卻忽然大哭起來:“你不要我了嗎?”

唐谡又開始頭痛,眉心緊緊擰成一團。程穆把身子蜷縮起來,緊緊抱着自己的手臂,哭得一抽一抽的,卻始終沒醒過來。

想到還躺在醫院裏的老程,唐谡終究沒忍心直接離開,去衛生間找了塊毛巾,打濕了出來替程穆擦了一把臉。

程穆雖然沒醒,卻也感覺到了他動作有些粗魯,忽然伸手,抓住了唐谡的手。

唐谡一愣,想要抽出來,程穆卻抓得更緊,還拿着他的手往臉上貼,嘴裏嘀咕道:“你不要,總是這麽,粗魯,會沒有人喜歡的……”

他喝了酒,臉發燙,唐谡的手才摸了冷水,涼絲絲的,貼着很舒服。程穆又把唐谡當成了老程,更是不願意放,一個翻身,直接把唐谡的手壓在臉頰下。他不僅不哭了,嘴角還微微上翹,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唐谡被他一連串的動作搞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的時候,手臂已經被壓得動彈不得了。

把毛巾扔到一邊,唐谡大怒,伸手就去掰程穆的腦袋,程穆卻又說了一句:“我一個人好怕……”

唐谡一頓,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撞了一下,那手也就抽不出來了。

無奈地看了程穆半晌,唐谡認命般嘆了口氣,在他床邊坐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程穆又是睡到很晚才醒。

一醒過來就看到自己還穿着昨天那身衣服,酒氣中夾雜着股怪味,難聞死了。額頭不知道在哪裏撞了一下,起了個大包。

揉了揉脹痛的腦袋,程穆忙爬起來洗漱,出門的時候,看到床頭櫃上有張濕毛巾,也沒多想。

到了樓下,只有賀姨在。

看到他下來,賀姨松了口氣,忙去廚房給他端了碗醒酒湯過來,心疼道:“昨天晚上喝了多少啊?肯定很難受吧?先喝碗醒酒湯,再吃點東西。”

醒酒湯是早就準備好的,溫度剛剛好,程穆接過來,一口氣喝完了才乖巧道謝:“謝謝賀姨,很好喝。”

賀姨笑道:“唐先生煮的。”

“唐,唐叔?”程穆吓了一跳,唐谡可不像是會煮醒酒湯的人。

“嗯。”賀姨卻覺得稀疏平常,又去給他拿早飯。

程穆開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只記得,他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唐谡坐在沙發上,後面好像就斷片了。

不對,等等,他好像确實看到唐谡去廚房了,他也跟着去了,好像還……吐了?

程穆吓壞了,沖到廚房問:“賀姨,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吐了?”

“應該是吧。”賀姨說,“我今天早上在垃圾桶發現了唐先生髒了的衣服。”

唐谡的衣服髒了?也就是說,他昨天晚上吐在唐谡身上了?

程穆瞬間渾身冰涼了一下,他和唐谡雖然才剛認識,可他也感覺得到,唐谡即便總是一副很溫和的表情,但那人骨子裏絕對不是個溫柔的人。他心裏明白,唐谡不可能喜歡他醉酒,更不會喜歡他喝醉了還吐在唐谡身上!

程穆艱難地揉了揉腦袋,忽然又想起來一事:“賀姨,您昨天晚上住這裏嗎?”

“我昨天回家了。”賀姨給他端了粥過來,說,“雖然唐先生說你吃不慣粥,可是你昨天晚上喝了酒,還是吃點粥好。”

程穆沒注意到賀姨後半句話,他昨天晚上醉得人事不省,絕對不可能自己爬上樓。所以,應該是唐谡把他弄上去的。今天早上,他房間那條濕毛巾,應該也是唐谡拿過去的。所以,唐谡昨天晚上照顧他了嗎?

他隐隐約約記得,做夢夢到老程了,還抱着老程的手睡。不會……也是唐谡吧?

程穆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唐谡會不會直接把他趕走?

吃完早飯,老胡就來了,還問他頭疼不疼,要不要買藥。

程穆心慌慌地搖頭,提心吊膽地去了公司。

剛到門口就碰到柏舟,柏舟輕聲說:“唐總剛睡着了,他昨天晚上可能沒休息好,等下還有個會議,先不要去打擾他。”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程穆更心慌了。

唐谡只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醒了,聽到程穆過來,把他叫進了辦公室。

程穆提心吊膽地進去了,想着主動道歉,争取寬大處理。

可誰知道,他剛一進去,唐谡就問:“昨天給你的章程看完了嗎?”

程穆和他的眼神一接觸,裏面全是公事公辦的客氣和疏離。

程穆無端端地失聲了一瞬,道歉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搖了搖頭。

☆、突破

錯過了最佳時間,程穆的道歉也就沒再說出口。更何況,唐谡也并沒有要和他讨論私事的意思,給他安排了很多功課,顯然是想盡快培養他上手,掌管公司的事情。

程穆沒時間去想唐谡的目的,他抓緊機會,和唐谡學習處理公司的事務。

學校那邊的事情,柏舟辦事效率很高,在一周之內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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