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情帝王放肆寵》

“沒有,臣不是這個意思!”齊懷墨瞬間慌了,“臣失言了……請陛下降罪。”

降罪是不可能降罪的。

“別怕,”蕭北玄笑着道,“無論你犯什麽錯,朕都可以給你兜着。”

齊懷墨羞紅了臉。

這個時候他真的萬分慶幸蕭北玄喜歡自己,不然他迄今為止犯的錯,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不過這份恩寵也讓他無地自容。

蕭北玄道:“學府的事,朕準你過問。但要不要去問,你自己掂量。你犯的錯,朕可以兜着,但若牽扯到別人,朕可就得公事公辦了。”

這話說得其實很暧昧,擺明了特殊對待,擺明了使勁兒寵。

周圍還有很多侍衛宮人,齊懷墨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這幾句話是□□裸的昏君做派啊!

蕭北玄說完就潇灑離去。

齊懷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後快步走過去,追上了他。

他決定還是先不去添亂了,先看看形勢。反正會有人向蕭北玄彙報調查情況,他只要留在蕭北玄身邊就能跟上進度。

蕭北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問什麽。

回到丹楓殿後,蕭北玄很快就睡了。齊懷墨前一晚輾轉難眠,也好想睡覺,然而他心裏惦記着事兒不敢睡,只能出去找莫白玩,強行打起精神。

小狐貍帶他到屋頂上玩了會兒,見他精神不佳,又變成超大只狐貍,讓他趴在它身上睡,說等下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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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懷墨還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馬上就淪陷了。

狐貍毛絨絨的,躺着又軟又暖和,比任何床都舒服。

莫白問:“你不害怕妖嗎?”

齊懷墨嘴上說:“你這麽可愛哥哥怎麽會怕你呢?”

心裏想的卻是:我都穿書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

他一個寫手,腦補過無數神奇的世界,看到只妖真的完全不會害怕。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看到更有趣的。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下午。

映入眼簾的是暗紅色的紗帳,齊懷墨緩慢地眨了眨眼,忽然反應過來,這是蕭北玄的床。

龍床!

他大驚失色,正想跳下床,卻聽到說話聲。

“那三人還是堅持稱自己是冤枉的,考題方面是幾班人輪番看守,也稱沒有洩露。剩下看過題目的,除了陛下就只有林先生了。林先生昨夜淋了雨,病倒了,目前已收押,暫時無法提審。”

“誰讓你們将其收押的?”蕭北玄本是在發怒,又突然壓低了聲音,“趕緊把人放了。林先生是朕的恩師,讓他們放尊重點。”

“是。”

“找人給他看病了麽?”

“找了。”

“送他回家養病,再派禦醫留在他家照料。若有需要,讓三司的人上他家詢問。去吧。”

對話結束,蕭北玄朝着龍床走來。

齊懷墨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自己該裝睡還是該醒着,也不知道該待在床上還是該下去。

這麽一猶豫,蕭北玄已經來到了床邊。

他像是剛起來,只穿着白色的裏衣,頭發也披散着,看起來比束發時候多了一絲柔和。

“吵到你了?”蕭北玄笑了笑,很自然地拉起褥子蓋在齊懷墨身上。

“臣……”齊懷墨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一臉茫然。

“小白送你來的。”蕭北玄解釋道,“他想出去玩,就把你丢到了朕的床上。”

狗東西!

齊懷墨暗罵了一聲,又想着,是不是蕭北玄想和自己睡覺,所以讓莫白把自己弄到了他床上……

不管怎樣,他衣衫是整齊的,應該沒事。

齊懷墨倉皇下床。

“打擾陛下了,抱歉……”

“不礙事,”蕭北玄道,“朕的床永遠歡迎你。”

這糟糕的臺詞……齊懷墨都沒耳朵聽了。

洗漱之後蕭北玄去禦書房處理政務,齊懷墨跟着去了。

未幾,蕭北玄大概是以為他沒聽到自己與侍衛的對話,于是将先前侍衛報告的事情說與他。

聽完後齊懷墨未發表看法,只是裝作猶猶豫豫擔驚受怕的樣子等着蕭北玄提問。

“有什麽想法就說吧。”蕭北玄放下筆,看着他道,“于公來說,你是朕的臣子,就算不是言官,也大可以暢所欲言;于私來說,你是朕愛慕之人,朕想與你談情愛,也很期待與你談國事。朕又不是不許你轉任其他官職,以後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直說。”

他頓了頓,又道:“熠然走了,你也不必再找他人代你發言。”

唉呀媽呀,這算是情話嗎?

齊懷墨有些害臊,同時他也意識到不對:“陛下都……知道了?”

“朕還沒有那麽遲鈍,”蕭北玄笑着道,“你當真以為朕只喜歡你的外表?”

你還喜歡我的外表?

齊懷墨懵了。

論外表國師比他好看多了,他沒想到蕭北玄竟然吃他的顏。

吃就吃吧,其實他也是有顏值的,只是比不上國師。

這個世界國師最美。

話說回來,蕭北玄讓他有話直說,其實他也沒什麽能說的。

他原想問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為何要火燒學府,因為他真的覺得一個作弊事件而已,不至于罰得這麽重。蕭北玄以往也從不搞什麽連坐,這回倒是有些反常。

但是轉念一想,他覺得或許不是蕭北玄想罰得這麽重,是二狗想讓他這樣做。

因為二狗就是要讓這個角色多幹點壞事,就是要讓他湊夠七宗罪,這樣君奕就有更充足的理由替天行道,讨伐暴君。

如果是這樣,問蕭北玄是沒用的。

齊懷墨想着,蕭北玄那麽喜歡他,如果事情查清了,他求情的話,多多少少或許能讓他改變主意吧。

雖然他真的很不想利用這份感情和恩寵,但為了救學府,也為了救蕭北玄,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怕就怕——這件事根本查不清。

這日齊懷墨早早地下了班,一到酉時就告別蕭北玄,去找林先生。

未免節外生枝,他得想辦法盡快結案,然後再去求情。

天色尚早,他沒讓莫白送。

等他到了林府,林先生正好要外出。

齊懷墨連忙上前,問他要去往何處。

林先生說要去大理寺。

“我涉嫌洩題,哪能在家裏待着?”林先生急道,“我得去大理寺受審。”

“老師您別急,”齊懷墨見他臉色慘白,十分心疼,“是陛下讓您回府養病的,您——”

“哎呀,那我更不能在家裏躺着。”林先生火急火燎地打斷他,又喘了口氣,“我已經辜負了陛下的信任,哪能再受恩寵?公事公辦,我也不能例外。”

齊懷墨攔着他:“那老師先與我一起分析一下案情再去大理寺吧。”

“懷墨,你可千萬別摻和這件事。”林先生抓着他的手臂,一臉嚴肅,“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你趕緊回去吧。”

“陛下允許我過問此事。時間不多了,老師,我們要盡快找出真相。”齊懷墨直接帶着林先生往回走,“保住學府才是關鍵。我等忠心可鑒,陛下會明白的。”

林先生拗不過他,只能領着他回屋。

二人進了書房,下人給他們留了一壺茶,然後幫忙關上了門。

齊懷墨道:“老師,我們從頭來梳理一下案件。考前試題是陛下親自一封封檢查的,沒有任何拆封痕跡。然後,有三名考生夾帶,紙團都是在他們座位下發現的,而且筆跡與他們本人的字跡一一對應,這可謂是證據确鑿,但他們堅持稱紙團不是他們寫的,也不是他們帶的。鐵證如山還死不承認,這是不是很反常?”

“有兩種情況,”林先生道,“一,他們确實作弊了,他們說謊了;二,紙團是別人模仿他們的筆跡做的。”

齊懷墨放下茶杯:“如果是一,就得查是誰洩題;如果是二,是誰陷害他們呢?紙團又是怎麽帶進去的?據我所知,考前安檢……我是說搜身,共有兩道,府內自查,侍衛複查,考生們都要脫光光接受檢查,脫下的衣物都會抖三抖,按理說是不可能帶紙團進去。負責搜身的侍衛是陛下臨時指派的,和考生無任何瓜葛,事後他們也會挨個接受賀将軍的搜查,因此他們也不可能受賄。難不成紙團是監考員丢到考生座位下的?”

“放肆!”林先生忍不住斥責了他一句,又壓低聲音道,“監考員是陛下親自調派的人手,你怎能妄自非議?”

齊懷墨撓撓頭:“學生只是合理猜想……”

“合理猜想也不能懷疑到陛下頭上,”林先生帶着愠怒,壓低聲音道,“你說的這批人都是陛下的人,你這不是在指控陛下麽?”

齊懷墨正襟危坐:“老師,我想過了,就這兩種情況,要麽是那三個人作弊,要麽是陛下指派人栽贓。”

其實還有第三種情況——紙條是憑空出現的。

是二狗丢的。

二狗必須要讓蕭北玄火燒學府,增加罪責,所以他安排了這次的作弊事件。那三個考生可能真的沒作弊,蕭北玄也沒有派人栽贓,是二狗憑空變出了那三個紙團。

他是作者,他不需要事情的經過合乎邏輯和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則,他只要讓這件事查不清就行了。

一旦查不清,朝堂之上學府派無法辯駁,周嘉運會帶頭施壓,最終自然是學府擔責,那麽蕭北玄就會堅持火燒學府,如此一來二狗的目的就達成了。

目前看來這種可能性極高,但過于危言聳聽。

雖然危言聳聽,可他還是得提。

他換了種方式說:“還有第三種情況,那就是……見鬼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林先生嚴肅道,“這件事必定是人為的。”

“那,”齊懷墨稍稍頓了頓,“要麽是考生,要麽是陛下,老師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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