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孫策在白玉堂的公寓裏仔細地清洗了已經十五年沒有碰過水的身子,随後又将一圈絡腮胡子清理了幹淨,一下子就從一個野人變成了一個幹淨清爽的帥哥,只是他的模樣較之十五年前并無多大變化,仿佛時間在他身上被凍結了。
白玉堂雖然覺得驚奇,但是這是別人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所以只能默默感嘆也許是公孫醫生駐顏有術。
“公孫醫生,你這十五年去了哪?”白玉堂倒了杯白開水遞給坐在沙發上擦頭發的清秀男子,頗為好奇,所有人都以為公孫醫生遭遇不測了,誰知這十五年後又冒了出來。
公孫策也不客氣,一只手拿毛巾繼續擦頭,一只手接過杯子。然而回答白玉堂的問題時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誰,從咬牙切齒的程度來看,大有一種要撕了某人的沖動,“哼哼,沒去哪,只是被一個混蛋給困在了某處鳥不拉屎的地方!”
白玉堂不禁哆嗦了一下,他一直以為公孫醫生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沒想到動起怒來也挺可怕的。果然是應了那句“越是好脾氣的人,發起火來越可怕”的老話。
公孫策潤完嗓子,忽然目不轉睛地盯着白玉堂,烏亮的眸子裏滿是探究的意味,他擱下杯子貌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也不知小昭現在可好。”
小昭,誰啊?白玉堂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沒聽說過公孫先生結婚了啊,難不成是在這十五年間結了婚?但是他剛才不是說被一個人困在了一個地方一十五年嗎?而且看那一身野人樣也不像是被人困住防逃婚的。
盡管想不通,但白玉堂還是很客氣地問道:“小昭是公孫醫生的兒子嗎?”
“……哦,是的。”停頓一會兒,公孫策意味深長地望了白玉堂一眼,果然是忘得一幹二淨啊。話說這貓崽子的忘字訣挺厲害的,要不是自己的修為還算不賴恐怕也要着道了。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呢,為什麽貓崽子會把自己的護體妖丹給了滿身死氣的白玉堂,又為什麽要施忘字訣?難道當時白玉堂遇到了生命危險,這只小貓崽子為了報恩就把自己的護體妖丹給了白玉堂,又因為維持不住人形所以就決定讓白玉堂忘了自己?唔,依貓崽子的性格極有可能。
“二少,我想向你請求一件事。”公孫策覺得自己應該幫幫小貓崽子和白玉堂,畢竟展昭那孩子那麽讨人喜歡,又沒有業障,還為了報恩丢了護體妖丹。
公孫策記得展昭是九命靈貓,所以展昭的九命之力都在貓尾裏,不過他撿到那只小家夥的時候好像就已經沒有了尾巴。
“公孫醫生但說無妨。”白玉堂點頭,但是心裏很不自在,剛才被公孫策像是在盯死人一樣的眼神盯着,讓他很不舒服,尤其是這眼神裏還帶了憐憫與探究。
“我想去你的卧室走一趟。”公孫策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要求,直覺告訴他,展昭的尾巴應該就在白玉堂原來的卧室裏。
去我卧室幹嗎?白玉堂很想問,他總覺得公孫醫生這次回來後變得有些神秘莫測。好吧,說白了就是有些神經兮兮的,像是個神棍一樣。好吧,說好聽點,是神棍,說難聽點,該不會是已經被困在一個地方而成了神經質了吧?
“好,什麽時候?”白玉堂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意,沒辦法,十五年後的公孫醫生似乎變可怕了。
“越快越好,最好是現在。”公孫策掐了掐手指,狀似電視裏那些招搖撞騙的神棍掐指一算一樣。然而白玉堂還沒感嘆完公孫醫生裝得真像時,公孫策瞳孔一縮,也不等白玉堂再問原因,就要拉着白玉堂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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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醫生,衣服,衣服!!!”
“衣服個屁,事情緊急!”被白玉堂叨叨的聲音擾得心煩的公孫策當即就爆了粗口,再次讓白玉堂刷新了對他的認識。
公孫醫生,我想說的是你還穿着睡袍呢。
白玉堂面無表情地盯着拉着自己直奔停車場的公孫策的背影,一時無話。
于是,當天就有流言說停車場驚現睡袍美男,然而兩個對外界都不太關心的當事人并不知道。
“鑰匙!”打開車門,公孫策毫不客氣地坐在駕駛座上,伸手就向白玉堂要車鑰匙。白玉堂無奈,只能黑着臉遞上自己的車鑰匙,他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撞了黴神,不然怎麽會碰上一個消失了十五年的瘋子呢?
公孫策不知白玉堂心裏所想,他現在只想找到九命靈貓的貓尾巴拿出裏面的一條命,因為他在剛才竟然感應到展昭的氣息了,随即就又掐指算了一下,卻發現展昭的現狀似乎很不好,若再不及時拿回護體妖丹怕是會死。但是若是從白玉堂身上取出妖丹,那麽白玉堂又必死無疑,所以他現在只能找到貓尾巴,企圖用裏面的一命來換白玉堂的一命,然後再從白玉堂體內取出妖丹去救展昭。他能感應到展昭就在附近,只不過展昭現在真的非常虛弱,似乎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