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敵高調登場

5.

李允堂認真地看着青禾問:“我不在的這五年,你可有聽說王妃的什麽事?”

青禾一愣,“什麽事?”

李允堂丢了一個“你真蠢笨”的眼神給青禾。青禾馬上從打瞌睡的狀态清醒過來,略一思考,說:“奴婢一直在宮裏,對宮外的事情關注不多,與王妃有關的事……”青禾仔細想了想,“王妃很得太後寵愛,這您是知道的,也會時不時進宮看太後,但沒什麽特別的消息傳出來。而在宮外麽……關于她的美貌坊間有很多傳聞,不過您也知道衛家的權勢,只會說王妃好的,哪會有什麽不好的說法傳出來啊。”

青禾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李允堂了,依衛家權勢,無論是宮裏還是坊間都是不會有什麽流言出來的,可正是沒流言才奇怪啊,一姑娘十八歲還不嫁人……是迫于什麽壓力不嫁人呢?又為什麽他一回來就馬上嫁給他呢?

李允堂又想到了那個紫衣男子,總覺得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有一種特別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李允堂當即對青禾說:“你幫我回一趟京城,去打聽幾件事。”

“嗯,好。”青禾趕忙應道。

“第一,王妃為什麽到十八歲還不嫁人,想來當年給她提親的人肯定不少,裏頭一定有原因;第二,我離開京城的那些年,王妃跟什麽人來往密切;第三……我也說不好,反正你仔細留心着,只要有異常的情況,都給我打聽清楚來龍去脈!”

“哎,奴婢記下了。”青禾說,“不過爺,您為什麽要查王妃?您是懷疑什麽?”

李允堂看着青禾,猶豫了一下。如果不告訴他,說不定會錯過一些事。

“青禾你仔細聽好了。”李允堂食指點了點他,認真地說。

“哎!”青禾彎腰湊近了些,同樣認真地應了。

李允堂皺着眉說:“在京城的時候,我曾看見她跟一個男子有很親密的來往。”

青禾一愣,眼睛都睜大了,這麽大的事……按九爺這爛脾氣,竟然忍到了現在?

李允堂沒注意青禾的表情,自顧自分析道:“我猜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曾經有過相好的男人,但因為一些原因,兩人不能在一起,所以她才年紀那麽大了還沒嫁人。也所以我一回來,太後就把人塞給了我。為了遮醜也好,斷了他們的念想也好,總得把她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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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想了想,不大贊同,“如果是這種情況,衛家倒是不應該把王妃嫁給您的,反而應該嫁一個衛家能輕易控制得住的人家。”

李允堂點頭,“你說的對,這個我也想過,所以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王妃被人威脅了。”

“威脅?”青禾遲疑了一下,“就衛家如今的地位,有幾個人能威脅得到王妃?”

“說的是啊。”李允堂嘆了口氣,“這不就是還有那麽幾個人,可以威脅到她麽。”

能壓過衛家一頭的,也不是沒有,掰着手指都能數得出來,可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而且就憑衛望舒的聰明才智,就算真有什麽把柄在別人手裏,恐怕也不會輕易服軟才是,況且犧牲的可是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婚姻未來啊!所以李允堂也不确定了,衛望舒這真的是被威脅了麽?

無論是哪種情況,肯定會棘手就是。但是李允堂從來也不是個軟蛋,皖親王這樣的他都不怕,別人又何懼?只要那人不是皇上!

這點上李允堂就更放心,皇上個子不高,如今還心寬體胖,與那日紫衣男子的體型相差甚遠,紫衣男子看着年紀應該不大的。

只要不是皇上,他就不相信沒有法子對付了!

一個男人若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便是枉為男人了。

李允堂在這廂琢磨這些事,衛望舒則一早就陪着靜太妃去了寒山寺。

靜太妃是個吃齋念佛的,一來到姑蘇,就去拜會過寒山寺,并出資把寺廟重新整修了一下,還為寺裏新修了一個院子做禪院。如今院子落成,今日又剛好有*師來寺裏頭講經,靜太妃就被邀請去聽經了。她自是欣然應允的,衛望舒瞧着晴朗的天氣,正好也想出去走走,便陪着去了。

中午吃過齋飯後,靜太妃去了新修禪院的一個禪室休息。因為這個禪院就是靜太妃出資修建的,所以住持特地給她留了一間最大的禪室。

段嬷嬷陪着靜太妃睡下,衛望舒可睡不着,想着去寺廟的後院逛逛,曬曬太陽。開春後,天氣越來越暖,曬曬太陽人都會多幾分朝氣。

江南的庭院跟北方大有不同,就是寺院裏頭的庭院也有雕窗的牆,處處是景。加上寒山寺裏還種有許多名貴的植物和草藥,更是與別處不同。

衛望舒走到院中間一顆大樹下,仰頭望去,陽光穿過樹葉灑下來,在地上投下了許多斑駁的光。

遠處偶爾能看見僧人走過,因為今日有*師來講經,寺裏也多了許多香客,這會兒倒是三三兩兩的也有人過來散步。

靜太妃每次來寺院都會換上素色的棉布衣服,頭上亦不帶金銀。因她是寡婦,如此以表示對佛道的尊重。雖然靜太妃沒有要求過衛望舒的穿戴,但衛望舒多機靈的一個人啊,跟着靜太妃出來,自然也是着了素色的棉布衣服,頭上只簡單插了只白玉簪子。

她這一身布衣,坐在樹下發了會兒呆,不仔細瞧過去的也不會特別注意到她。

太陽暖洋洋地曬在身上,倒是有種要昏昏欲睡的感覺了。日子要能一直這樣過下去,該有多好?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衛望舒本來坐在樹下,對着太陽閉了眼,不知什麽時候,忽然覺得眼前蓋上了一片陰影。

衛望舒眯了下眼,微微睜開。

一名身量修長的男子雙手放在背後,逆着光,居高臨下看着她,看不清長相,只見唇角勾起,仿佛在笑。

“舒兒。”他的聲音很輕,仿佛是怕響一點都會弄壞面前的女子。

衛望舒在心裏嘆了口氣,斂了表情,站起來,拍拍裙子,方才擡起頭來,對他淺笑道:“太子殿下。”

當朝太子李睦弘,穿着便裝,也掩蓋不了眉宇之間的高貴之氣。而他望向她的目光,仿佛穿過了許多個春秋,抹開了許多的前塵舊事,經歷了萬難卻又最終歸于平淡,那麽理所當然。

衛望舒打起了精神,笑道:“殿下怎麽會在這裏?”

“我說是想你了,來看你,你可相信?”李睦弘話語之間意興闌珊,那雙眼睛又分明很是愉悅。只要見着她,他就覺得心裏的褶皺瞬間就熨平了,一切都變得那麽美好。

衛望舒擡臉看着他,輕笑道:“不信,殿下可沒那麽閑。”

可惜,她形狀美妙的嘴唇裏,卻總是說不出他愛聽的話。就像她從來也沒有接受過他的感情。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呢?自己遲早要坐到最上面那個位置,而她,也遲早會是自己的。

李睦弘伸手把她從鬓邊垂下的發絲攏到耳後,手指順着發絲滑下來,到了發尾,在手指上繞了一圈,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口吻帶着溺愛說:“還好,沒瘦。倒是曬黑了。”

衛望舒擺出了她的招牌笑容,看着溫婉,實質卻是生疏。她了解李睦弘,這時候如果自己向後縮去,把頭發從他指尖拉回來,他只會進一步靠近。于是狀若不覺,只道:“今兒個寒山寺來了個*師講經,殿下可要去見一見?”

“哦?我可不信佛,我只信權力。”李睦弘挑眉,“靜太妃是個溫順的人,卻也是個懦弱的人,如果佛主能幫她……呵呵。”

原本衛望舒不想跟李睦弘起正面沖突,但也不知怎的,聽他說這些話,還有那麽輕蔑的語氣,衛望舒忽然覺得很不爽,一不爽呢,她本性裏那點叛逆的性子就被激發出來了。

衛望舒笑着說:“正是如此,你才該去聽聽佛經的,佛主雖然給不了人吃的穿的,給不了你軍隊、武器、錢財,但是佛主能治好你心裏頭的毛病。”

李睦弘手指驀然收緊,扯住了衛望舒的頭發,她吃痛了,不禁頭往邊上一偏。

只聽見十分輕微的“簌”一下的聲音,衛望舒的頭發被切斷了,一道柳葉形的薄刀釘在了兩人身邊的大樹上。

挽朱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她還未來得及收回方才丢飛刀的姿勢,就緊接着又有“簌簌”兩聲,兩道銀光從她耳邊穿過!

衛望舒不會落單,身邊自然有挽朱在暗中保護,而李睦弘作為太子,身邊自然更有高手護衛了,并在挽朱出手後,替主子給了挽朱一定的警告。

挽朱揚了揚唇角,亦不示弱,又回了兩刀給李睦弘身邊的護衛。

那護衛跟挽朱一樣,跟主子離開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剛好都在防禦範圍內,如果不出手,沒那麽容易被注意到他。

李睦弘身邊的人沒挽朱那麽小女人氣,警告完了也就罷了,不打算多糾纏。

李睦弘手指微微彎曲,把玩着衛望舒的斷發,笑道:“你那奴婢,倒是個膽大的。”笑意很冷,甚至微微有些殺意。

衛望舒眯了眯眼,笑道:“卻是個忠心的。”

她的眼睛本就長得媚,這麽一眯,那風情讓李睦弘好是一怔,心裏頭火熱火熱的,熟悉的那種渴望的滋味有升起來了。

李睦弘覺得,如果一開始就得到她,自己或許也不會這麽着迷,可就是得不到,又想要,才會越陷越深。

在別人看來,李睦弘出生就是太子,是整個大晉最尊貴的繼承人,他要什麽沒有?可是有些事情他只有自己知道,太子哪是那麽好當的,皇上讓自己做太子說起來是對皇後有情義,但自己如果不優秀,皇上是随時都會換了自己的。為了做好這個儲君,自己付出了多少,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他一貫嚴于利己,恪守本分,只在衛望舒身上,任性得像個正常的人。

李睦弘看了她一眼,她就這麽站在他的面前,只穿着粗布的棉衣和裙子,頭發也只簡單地挽了個發髻,然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站在自己身邊,君臨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周日請假,要寫短篇雜志稿,編輯催得厲害....再不寫要被抽鞭子了........>_<

咱周一早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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