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悶聲作大死
因為杜雪茹看到，宋老爺子叫來的保安并沒有攔下傅容兮和季煙，而是将她拉到一邊，杜雪茹大喊大鬧，“爺爺，你要幹什麽呀，你要幫着外人嗎？”
宋老爺子直接無視了杜雪茹的話，讓保安将她帶到樓上卧室裏去了。
“容兮，孩子的事情，經過我已經了解了，的确是我們教導無方，你帶回去教導也好，秉性一旦養成日後就很難改了。”宋老爺子帶着笑，年紀明明最大，對傅容兮說話卻客客氣氣的，甚至遲疑了一下，“至于宋氏……因為小孩子鬧的太難看，對大家都不好，你說是吧？”
“還是宋爺爺明事理。”
傅容兮說是這麽說，卻半點也沒有松口說宋氏的事情，宋老爺子心裏也沒底了，試探的問，“那……”
想到宋豫亓和傅容兮打小的交情，宋老爺子連忙對他使眼色。宋豫亓看老爺子眼睛都要抽抽壞了，于心不忍，意味不明的叫道，“老傅。”
傅容兮淺笑：“宋爺爺說的對。”
宋老爺子終于松了口氣。
有老爺子發話了，宋文宇夫婦心疼孫子，也不敢反抗老爺子。一屋子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傅容兮和季煙帶着他們家那位小祖宗走出去。
宋豫亓送四個人出門，驚悚不已，“老傅，你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季煙好笑，“你好像很樂見宋氏不在？”
宋豫亓向來不知道家族榮譽感為何物，看了眼那個燈火通明實際暗潮湧動的房子，“這一屋子的人各懷心思，整天勾心鬥角的，躲不掉還容易被牽連，還不如沒了好。”
他從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但好巧不巧的，宋家大房和二房暗地裏，使的絆子都能被他瞧見。
他親眼看着二房，他的親哥哥，害的大嫂孟雨玲從此不能生育，卻又什麽都阻止不了。
就因為如此，他到現在不敢結婚。
季煙拍了拍宋豫亓的肩，提醒道，“宋氏一旦不在，你哪來的錢潇灑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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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豫亓猛然回神，臉色一白，好像是的哦！
“老傅，你不會真的對宋氏動手吧？”
傅容兮言簡意赅，“看表現。”
杜雪茹如果老老實實讓他們把孩子，教育一番，改正了，孩子送回來皆大歡喜。如果不老實，做出什麽事情，那杜雪茹夫婦……
“啧啧啧，你可真狡詐。一句宋爺爺說的對，把老爺子哄得開心，你實際上是認同他前半句，壓根沒說不對宋氏動手吧。”
“知道就好，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宋豫亓在心裏默默的開始同情起宋老爺子了。
送走了傅容兮，宋豫亓回到宋宅，敏感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客廳裏，宋老爺子不在，宋家大房的人也已經走了，只有他爸媽和哥哥，感覺到有事發生，想溜已經來不及了。
“宋小三。”
排行老三的宋豫亓同學心裏閃過mmp，走到客廳坐下，“爸，好好叫名字成不成？”
宋文宇一拍桌子，“我讓你坐了嗎？”
宋小三同學被拍桌子的聲音吓得不輕，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宋文宇夫婦和宋豫白臉色都格外難看，盯着他的目光帶着利刺：“你還真是能耐了，聯合外人對付起你親哥哥來了。”
媽的！這他媽關他屁事，他就開了個門而已。事情到底誰惹出來的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偏偏他們還不知悔改。
但畢竟是一家人，宋豫亓想到傅容兮的态度，好心勸道：“爸，媽，二哥，你們有空在這教育我，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去給傅家賠罪。傅家就這麽一個重孫女，你們的孫子人生父母養的，別人家也是。人家年紀比你們家的小，地位卻比你們家的高。”
一聽他這話還是在幫傅氏的人，宋文宇拿着戒尺就往宋豫亓身上招呼，“我呸，還敢教育起你老子來了。傅家那個也就傅容兮說是他女兒，傅家承認了嗎？今天這麽欺負我孫子，還讓我去道歉，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嗷嗷嗷，別打了，我不管還不行嘛。”宋豫亓平白挨了一頓打，什麽話都不想說了，路都指出來了，好好認錯皆大歡喜，要可得勁作死，他也攔不住。
這一頓家宴，還真的如季煙所想，宋家人沒能歡歡喜喜的吃下去。
夜深人靜，人心各異。
身為宋家率先出生的小重孫，在宋家自然市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宋子期小朋友哪裏受過今天這樣的委屈，一路跟着季煙兩人坐在車上，哭了一路，眼淚都哭幹了，發現離家越來越遠，就知道沒人能救他了，幹脆縮着脖子不說話了。
“喲，不哭啦？”
宋子期小朋友被激怒，“你這個壞女人，母老虎，我要告訴太爺爺，他會幫我教訓你的。”
季煙哦了一聲，“你太爺爺讓我們帶你出來的，你忘記了？”
這個問題很嚴重，宋子期小朋友意識到，癟嘴又要開哭。
季煙嘲諷，“男子漢大丈夫，這麽喜歡哭，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兒。”
“找你這樣的壞女人，我寧願不找。”
季煙來氣了，撸着袖子作勢要打他，“你皮又癢癢了吧？信不信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宋子期小朋友想到今天在大家面前被抽屁股的事情，漲紅了臉，一邊往後躲，一邊不服氣的說，“哼，你這麽兇，就知道動手打人，将來肯定嫁不出去。”
“當我不存在？”傅容兮幽幽的開口。
宋子期小朋友意識到自己孤軍奮戰，瞬間就蔫了，噘着嘴縮在後座。那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過了片刻，又開口，“就知道欺負小孩子，你們都是壞人……”
傅容兮點頭，“聽說新街人販子最多。”
“……”
宋子期懂的還不少，一聽這話，再也不敢出聲了，臉上的表情精彩得都能趕上表情包了。
一番交流，季煙發現宋子期小朋友除了嘴巴壞一點，其實并沒有什麽大問題，本性不像是會無事生非的那種。
而且小屁孩的适應能力還特別驚人，知道家裏人可能都救不了他了，就開始找新靠山，看到和宋老爺子年齡相仿的傅老爺子，太爺爺前太爺爺後的，叫的傅老爺子有火都發不出來。
“太爺爺，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您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季煙哼道，“那可不行，沒有給季然道歉之前，你休想走。”
“……”宋子期小朋友用嘴型說了壞女人三個字。
下人帶着宋子期下去後，傅老爺子就将傅容兮叫到書房。
“這孩子本性并不壞，估計是受人唆使的。”
傅容兮想到了孟雨欣那個電話，“是杜雪茹。”
說到杜雪茹，這背後指使的人可不就明了嗎？
“真是不消停啊。”傅老爺子直嘆氣，随後嚴肅道，“你想過把季然上到傅家的戶口上嗎？”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考慮過，但知道季煙對孩子的看中程度，他抿了抿唇。
“沒結婚先把孩子遷過來，對她未免不尊重。”
傅老爺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張口閉口就是她，真是個沒良心的。
“你自己考慮好，總歸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傅容兮和傅老爺子聊了什麽季煙并不知道，只知道兩個人在書房呆了許久，季煙将兩個小孩都安置好後，回到卧室裏。
夜深人靜之下，她變得格外緊張，整件事情傅容兮除了在宋家說了那幾句話外，幾乎再沒提過。
他越是這樣，季煙心裏越忐忑。暴風雨來之前，都是格外平靜的。
再加上傅老爺子本就讨厭她，這樣一鬧，宋家和傅家鬧得僵硬，傅老爺子肯定對她的厭惡更深了。
想到這兒，季煙突然有點懊惱沖動了。但想了想，如果再來一次，她肯定也還會這樣。她受多少委屈沒關系，讓孩子受委屈就是不行。
“怎麽還不睡？”
傅容兮進來見她愁眉苦臉的，一邊問，一邊動手解領帶，往屋裏走。
季煙見他進來試探的問道，“你不準備說什麽嗎？”
“說什麽？”傅容兮手上的動作微頓。
季煙看着他的動作，頓時更加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就是……這樣一鬧，宋家多半會對你有意見，要是影響到你怎麽辦？”
傅容兮擡腳走上前，将她勾在懷中，“能影響我的只有你。”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後，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等聽清他的話後，季煙頓時覺得耳根都紅了，惱羞成怒，伸手推開他，“我說正事呢，你少不正經。”
傅容兮躲開她的手，“覺得還不夠解恨？”
“那倒不至于，我是挺解恨了，就是擔心孩子心裏有陰影。”
“不會的。”
“你怎麽知道？你和孩子一共沒呆多長時間，她小時候沒少聽到這樣的話。好不容易這段時間讓她漸漸忘了，結果又被杜雪茹提起，真是可恨。”
季煙想想就來氣，今天見到女兒蒼白的小臉，她心裏疼得不行。明明委屈的不行，還怕她擔心，故作堅強的樣子。
抱怨了半天，發現身邊人一言不發，她瞪他，“你倒是說兩句啊！還有，爺爺怎麽和你說的？是不是怪我太沖動，丢了傅家的顏面？”
傅容兮不慌不忙單手解襯衫扣子，邪魅一笑，“先把正事辦了，我就告訴你。”
……
第二天一早，宋子期小朋友在傅容兮淩厲的眼神下，咬牙切齒的的給季然道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那樣說你了。”
“你是要吃了我嗎？這麽兇……”季然小朋友聽出宋子期語氣不善，縮了縮脖子躲到傅老爺子背後，可憐兮兮的說。
季煙揚手，“嗯？”
一見到季煙，宋子期小朋友的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長到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打他屁股，被教育成小男子漢的宋子期小朋友覺得畢生的羞辱都在昨天了。
但轉頭看到季然可憐巴巴的樣子，臉上莫名染上了幾分緋色，一拍胸膛保證道，“然妹妹你放心，以後在學校誰敢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我保護你。”
季然小朋友面露不屑，“整個學校就你欺負過我，再說了，青哥哥比你厲害多了。”
“……”
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傅容兮拿着車鑰匙催促，話題便止住了。但一直到兩人進了幼兒園，宋子期小朋友都一臉郁悶。
季煙返回來，發現傅容兮還在車裏等她，“你去上班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傅容兮讓她上車，幫她扣好安全帶，“昨天的事，是沖動了點。但出發點是好的，爺爺沒說什麽。回去收拾好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他說的出發，是指去郓城。季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傅容兮載着她到好打車的地方才将她放下來，徑直去了傅氏。
季煙打着車剛回到翠微山，門鈴就響了，宋老爺子就帶着宋老夫人站在門口。
見到她，兩老臉上的表情極為明顯的變了變。還是宋老爺子沉得住氣，拉着宋老太太和善的對她笑了笑。
“季小姐，傅老先生在嗎？”
季煙讓開路，“宋爺爺和宋奶奶先請進吧，我去叫爺爺。”
進去叫了傅老爺子，他讓下人領着兩人直接去了書房，還吩咐下來，不讓她旁聽。
神神秘秘的像是在讨論什麽機密大事一樣，不過轉念一想，她反倒覺得欣慰，孩子的事情她在宋家鬧得太極端，讓宋家人都覺得顏面無存，她要真在一旁了，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肯定免不了明裏暗裏埋汰幾句。
快到中午的時候，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歡歡喜喜的出來，“好，勞煩傅老先生了，晚上我們就直接把孩子接回家了。”
看樣子和傅老爺子談好了啊，就連孩子都讓接回去了。
兩人走到她面前，宋老爺子歉意的對她說，“我們家小孫子不懂事，讓然然受委屈了，下次有時間帶着孩子去我們家玩啊。”
季煙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什麽情況？
老爺子見她這樣，哼了一聲，“沒出息。”
季煙立馬挂起讨好的笑，“爺爺，你怎麽和他們說的啊？昨天見我還不是這個态度呢。”
傅老爺子拿眼瞪她，沒好氣道，“要都像你那樣解決，日子還要不要過了，做事也不經過大腦，就知道魯莽沖動。”
“是是是，爺爺您教訓的對。”
聽出她态度敷衍，傅老爺子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轉身進了屋。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應該就這樣過去了，畢竟傅老爺子都已經同意讓宋家人把宋子期接回去了。
雖然宋豫白和杜雪茹沒有表明态度，但兩個老人都放下身段來道歉了，季煙覺得再計較也沒什麽意思。
結果宋家二老回去後不到一小時時間，宋家的每周壹刊發刊，刊登了一篇文章，标題寫着“心機女貼上豪門富少，道德淪陷人性缺失”。
季煙五年前高攀傅容兮，兩人訂婚後傅容兮發現季煙趨炎附勢的真面目，季煙被傅容兮抛棄。五年後，帶着不知是誰的孩子，在明知傅容兮已經有未婚妻的前提下，竟然還臭不要臉的又貼上來。
并寫明了，那個叫季然的孩子，實際上是不是季煙和傅容兮的還另說，明裏暗裏指着季煙鼻子罵她不要臉，帶着不知是誰的小野種來禍害傅容兮。
每周壹刊的銷量在所有娛樂雜志中是佼佼者，男女老少皆宜，遠銷全國各地。
這不是季煙第一次出現在公衆平臺了，上兩次在微博熱搜挂了好幾天的熱度，每周壹刊的消息一出，季煙瞬間又名聲大噪。
這個周刊一發布，傅老爺子的電話都要爆炸了，全是平時和他交好的那些老人，打電話過來慰問的。
傅老爺子這邊都這樣了，還不知道傅容兮那邊會怎麽樣。
季煙坐着司機的車準備去幼兒園先把孩子接回來，拿出電話，想問問傅容兮那邊有沒有受到影響。結果號碼還未播出去，傅容兮的電話就先打過來，“翠微山沒有記者去騷擾吧？”
“翠微山沒人，就是爺爺接了不少電話煩死了，還不知道幼兒園怎麽樣，我正在去的路上，你那邊怎麽樣？”
傅容兮掃了眼大廳裏，被保安攔着的記者，波瀾不驚道，“不用擔心，我這裏他們不敢來。”
季煙摸了摸後腦勺，懊惱不已，“沒想到這事會鬧成這樣。”
“放心，這事我會解決的。”
……
宋豫亓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炸了，打電話給他家二哥，“二哥你悶聲作大死啊，這樣的消息都敢放出去，都說了道個歉這事就完了……”
宋豫白打斷他的話，“你少他媽胳膊肘往外拐，昨天他們沖到家裏來找我兒子麻煩，還想讓我們去道歉，他們既然不要臉，那我就成全他們。”
宋豫亓頓時無語了，怎麽他二哥這麽沒腦子呢。能在家悶聲解決的事情，非要鬧得人盡皆知。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剎車的聲音，還有一堆奇怪的聲響，宋豫亓一驚，沖着電話叫了好幾聲二哥，對面直接将電話挂了。
幼兒園的名字有被每周壹刊曝光，這裏圍了許多記者，都想拿下采訪季然的獨家。門口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又正值放學時間，一時之間家長怨聲載道，看過每周壹刊的家長，對季然更是指指點點的。
季煙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女兒蒼白着臉，被楚青和宋子期一左一右的護着，有記者過來要采訪他們，兩個人将季然擋在身後，讓老師帶着她先躲起來。季煙戴着墨鏡鴨舌帽，躲着人群繞到幼兒園後面，從李老師那裏接到了季然。
“不好意思老師，給您添麻煩了，孩子我帶回去了。”
“季小姐，我雖然不信那些娛樂新聞，但你如果确定了孩子的爸爸是誰，還是早點認祖歸宗為好，不然老這樣對孩子的成長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季煙身形微僵，許久才笑道，“謝謝李老師，我記住了。”
認祖歸宗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傅容兮沒提這件事，而且她……也有她的顧慮。
帶着季然剛走出幼兒園，門口那邊突然傳來騷動，季煙看過去，剛剛那群采訪的記者，推搡之間，将幾個小孩弄受傷了，最嚴重的就屬宋子期，額頭滿是鮮血，紅的刺眼。
宋子期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杜雪茹耳中，火急火燎的從公司趕到醫院，在病房門口就看到，宋子期坐在病床上，頭上包了一圈紗布。
而季煙帶着季然守在一旁。
杜雪茹紅了眼沖到病床邊，沖着季煙大喊，“你出去，一定是你把我孩子害成這樣的是不是？”
季煙目光偏冷，“你怪誰？沒有你的每周壹刊，記者會跑到學校去嗎？”
“我寫的都是實情，記者是沖着她去的，都是她連累了我的孩子。”
察覺到女兒情緒不對，季煙惱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做事沒腦子，怪不得別人。”
真是沒救了！
季煙抱着女兒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往病房外走。既然宋子期的家長都來了，她留在這，絕對會忍不住再把他們鬧一頓。
杜雪茹心疼的撫摸宋子期包着紗布的地方，“子期，你怎麽樣？”
宋子期小朋友偏過頭，躲過了杜雪茹的手，“媽媽，你太過分了。”
杜雪茹一怔，大罵道，“你說的什麽話，媽媽不是為你好嗎？昨天她們家怎麽欺負你的你忘了？”
“那也是你讓我去的，我本來和她都不認識，我不想理你了。”
宋子期小朋友格外固執，說不理杜雪茹就是不理杜雪茹。
杜雪茹怎麽好言好語的哄他都不管用，直到宋家一大家子人過來，對宋子期噓寒問暖，宋子期小朋友都乖乖的回答，就是不搭理他媽媽。
杜雪茹在兒子這裏吃了癟，一掃病房沒有看到丈夫，頓時又怒了，“宋豫白呢，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都不見人？”
孟雨玲幸災樂禍，“聽說是出車禍了，接電話的時候沒看車，把人車給追尾了，現在還在警察局協調呢。”
“什麽？”
宋家在虞城也是有影響力的，這種追尾的小事情，根本不會鬧到警察局去。突然之間他們就沒聲了，也明白，大概是有人打了招呼，故意讓他們吃苦頭，在虞城除了傅家，還能有誰呢。
……
一路上小丫頭一句話都不說，抿着唇眼圈紅紅的，看得她心疼極了，揉了揉她的額頭，“然然，別難過，都是媽媽不好。”
季然小朋友勉強展開一個笑，“媽媽不難過，然然就不難過。”
進到屋裏，傅容兮已經回來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遇上點事，記者采訪的時候把宋子期弄傷，送他去醫院耽誤了點時間。”想到李老師的話，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
傅容兮揉着她額前的碎發，給她安心的眼神，“放心，我會處理好。只是……”
“只是什麽？”
“只怕到時候你會受點委屈。”
“我沒關系，主要是孩子。李老師也說，孩子這樣三天兩頭的鬧，很容易影響她将來的成長的。”
“孩子的事好解決，但是你……”
每周壹刊的言辭激烈，将她描述的太過不堪。但現在他和孟雨欣還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并不方便出面澄清。
這就是傅容兮說的，季煙會受的委屈。
“我沒覺得說錯什麽，我的部分基本都是實情。”她最忍不了別人說她女兒是小野種。
“三天後，我安排然然認祖歸宗。到時候，你可能要出去避嫌。”
自從每周壹刊的發刊後，這幾日傅家那邊悄無聲息，對每周壹刊的消息未做任何回應。
但宋家人卻經常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問題——比如說宋豫白那場追尾事故；再有宋氏星飛經紀人旗下的當紅藝人在外出拍戲時，被抓到在酒店聚衆吸毒，劇組強行被停，星飛經紀公司賠償了一大筆違約金。
到了第三天，宋氏每周壹刊最大的對頭，星娛樂突然刊登了一篇關于季煙辛苦撫養孩子，最終孩子得以認祖歸宗的文章。
字裏行間，透露着季煙的辛苦。感人肺腑，一時之間罵聲小了，便有人扒出來宋子期的事情，頓時罵聲就轉嫁到了宋氏身上。
宋氏股票大跌，每周壹刊幾乎要撐不下去。
而傅氏這邊，也的确邀請了和傅氏熟悉的親朋好友到翠微山，為季然認祖歸宗。昭告天下，季然确實是傅容兮的女兒，傅老爺子已經将她上到傅家戶口上，改名傅然。
孟雨欣和傅容兮的關系在外，孟家的人也會參加宴會，是以，這天季煙并不在翠微山。
倪月陪着她呆在綠苑雅築，外面的天漸漸陰沉下來，季煙感覺心裏有股強烈的不安蔓延開來。
“我怎麽感覺你這回來一趟就老是出事，我都後悔不該讓你回來了。”
“不回來能怎麽辦呢？不回來孩子救不活。”想到當初回來的原因，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還是季煙先打破沉默，“不說我了，你和紀經年怎麽樣了？”
談起紀經年時，倪月臉色一白，眼底帶着淡淡的憂傷，“他來虞城是為了找人，一直沒找到，被家裏人召回去了。回去之後，就再沒聯系過我。”
一不小心戳到了倪月的傷心事，季煙無聲嘆氣，她并不十分了解倪月和紀經年的事情，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我們本來準備去郓城的，結果被孩子的事情這麽一耽誤……”
提起孩子，季煙心裏的不安就更加強烈了，猶豫了半晌，她握着倪月的手，“倪月，帶我去翠微山好不好，我總感覺看不到孩子心裏很不安。”
“走吧。”
這個時間到翠微山，季然的認祖歸宗儀式大概應該已經做完了，她就算過去，只要隐藏的好一點，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
季然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房間裏，一系列儀式下來，爸爸告訴她以後要叫傅然了，她喜歡這個新名字，想和媽媽分享，卻發現滿屋子的賓客，就是沒有看到媽媽的身影，于是她很郁悶。
有開門的聲音傳來，季然轉頭，看到不是媽媽而是伺候太爺爺的人後，驚喜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失落。
阿姨問她，“傅然小姐，您怎麽不開心？”
“我想媽媽了。”季然悶聲說道。
阿姨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誘哄道：“我剛剛看到你媽媽在外面，我帶你去找她好不好？”
一聽能見到媽媽，季然眼神都亮了起來，“真的嗎？好啊，我要去找媽媽。”
季煙全副武裝的溜進翠微山，輕車熟路的找到季然的房間，打開房門卻發現沒有人。
她皺了皺眉，心裏開始發慌，連忙跑下樓。滿屋子裏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人，而就在這時，賓客裏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哎呀，泳池裏怎麽有個小孩溺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