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這不是幫你報仇嘛
看着傅容兮和顧景陽的身影遠走,季煙心裏莫名覺得,傅容兮抛開虞城大小事物陪她來這裏,好像并不只是為了幫她查真相,而是本身就抱着某種目的的。
“你是季煙?”正在愣神的時候,剛剛跟着顧景陽的小女人突然開口對她說,語調禮貌而疏離。與剛剛苦苦糾纏顧景陽,不依不饒的樣子截然不同。
季煙看向面前的女人,寶藍色的長裙禮服在身,臉上化着精致無比的妝容,整個人站在她面前,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這張臉讓她陌生而又熟悉。
“我是,請問您是?”
“果然是你!”女人面上露出驚喜之色,禮貌疏離一掃而光,随後又問她,“你還記得我嗎?”
季煙盯着女人看了半晌,搖頭,“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女人面上露出一片失望之色,但随即,很快打起精神來,做起自我介紹來,“我叫楊晴雨,我爸剛調過來的時候,在我家的洗塵宴上咱們見過的,你想起來了嗎?”
季煙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終于想起了這件事來。
那還是她剛來郓城的時候,經歷了家裏的大起大落,顧景陽見她精神狀态不佳,所以帶她出去散心。剛好楊晴雨的爸爸,從外地調過來當市長,邀請了幾個熟悉的朋友舉辦了酒宴,她就跟着顧景陽去了。
楊晴雨作為市長之女,在酒宴上彈了首鋼琴大放異彩,得到當時一致好評,衆多攀談的人,她的一雙眼睛卻只盯着顧景陽。
還錯把她當成是情敵,但很快在知道她有孕在身,而孩子并不是顧景陽的時,才終于放棄了。那時候她的樣子,簡直像極了嘲諷,所以她當時印象深刻。
“原來是你,自從上次見面後,似乎好幾年都沒有你的消息了。”
“是啊,我被爸爸趕去國外念書,一走就是好幾年,導致我現在回來,他都已經不記得我了。”楊晴雨難掩失落,眸光一閃,想起剛剛将她護在身後的那個人,“對了,那個人是你孩子的爸爸嗎?”
想到傅容兮,季煙輕笑一聲,随後點點頭,“是啊。”
得到了答案,現在完全可以将她從情敵這一欄裏踢出去了。
楊晴雨這個人,平時表現在外人面前的是十分高冷傲氣的,但是熟悉她的人,卻知道她平時做人做事都有點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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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和她熟識了,就知道她這個人格外好相處。
瞥見她的笑意,楊晴雨暧昧的笑道,“看的出來你很愛他,恭喜你啊。”
季煙但笑不語,很多事情都不會如表面上這麽簡單的。就像她和傅容兮的關系,現在的确像是熱戀中的小兩口一樣。但實際上,仍舊是各懷心思。
楊晴雨以為她是害羞了,便又說,“他氣度不凡,我一眼都看呆了,但是現在回想一下,我之前好像是有見過他的。”
不應該啊,這一個在國外,一個在虞城的,怎麽可能碰到一起呢。
“你确定嗎?在哪裏見過的?”
“嗯……”楊晴雨皺着眉仔細思考了一番,印象好像不是很深刻了,“不太記得了,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季煙。”身後傳來顧藺的叫聲,她轉身就看到顧藺從賓客堆裏脫身出來,走到她面前,“這麽久沒見了,找個地方坐着聊一聊怎麽樣?”
季煙瞥了眼在人群中四處尋找顧藺的人,“可是,顧叔叔,您現在這麽忙,确定有時間和我聊嗎?”
“顧總,總算找到您了。”說着搜尋的那人已經急匆匆的過來,在顧藺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顧藺臉色一變,“看來的确是沒時間了,你和楊小姐慢慢玩,先失陪了。”
她看着顧藺腳步匆匆的走了,離開的方向,卻是顧景陽帶着傅容兮離開的那邊。
季煙蹙眉,傅容兮最近神秘兮兮的做的一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到底是為了查清真相,還是為了他自己,她就不清楚了。
感覺到有人觸碰,季煙回過神,楊晴雨親熱的挽着她的手臂,試探的問道,“這裏悶的很,我們去後花園透透氣怎麽樣?”
“好啊。”
顧家的宅子挺大的,後院更是有一處很大的露天花園,現在賓客都在前廳,後花園反而沒什麽人。季煙望着漫天的繁星,和當年她與傅容兮初次相遇的夜晚一樣。
她不說話,一旁的楊晴雨也格外安靜。但若是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楊晴雨表情有些郁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這安靜并沒有維持多久,就又聽到她的驚呼聲,人已經跑遠了,“景陽哥哥,你怎麽也來這裏了?是知道我們在這裏,特意來找我的嗎?”
顧景陽沉着臉将挂在手臂上的人拉開,“你一女孩子,矜持點不行嗎?”
被拉開的楊晴雨再接再厲,重新攀上顧景陽的手臂,“景陽哥哥,我都要和你結婚了,還要矜持幹什麽。”
她是鐵了心抛開那些貴小姐的禮儀,舔着臉貼上去了。但可惜的是,被貼的人并不領情,抽出手臂,言辭微冷,“我記得我說過,我們的婚禮不會成的。”
楊晴雨面色一僵,笑容變得勉強起來,“景陽哥哥,你又沒有女朋友,和我試試不可以嗎?”
“放手!”
楊晴雨固執的握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松,眼底帶着點點淚光,卻抿着唇沒有哭出來。
顧景陽徹底失了耐性,直接抓着楊晴雨的手掌,往旁邊一帶,楊晴雨腳踩着高跟鞋,腳下不穩,跌倒在地,手肘撞到牆壁上,疼得臉都皺起來,卻咬着唇一聲不吭。
“景陽哥……”
顧景陽擡腳就走,看都未曾看一眼楊晴雨,仿佛剛剛做出那個粗暴行為的人不是他。
“站住!”季煙原本沒打算插話的,但被顧景陽的動作驚呆了,迅速的回過神,沖着顧景陽怒道,“顧景陽,你還是不是男人,對一個女孩子下這麽重的手。”
她将狼狽的楊晴雨扶起來,楊晴雨抿了抿唇,在她耳邊輕聲說,“謝謝,我沒事的。”
嘴上說着沒事,可眼底的淚水都要被逼出來了,季煙盯着前面的背影,氣道,“你連道歉都不會說嗎?”
“道歉?”顧景陽終于回頭,嘴角挂起笑容,眯着眼看楊晴雨,“你需要我道歉嗎?”
楊晴雨被他的目光看的臉頰一紅,連忙搖頭,“不用,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聽到了嗎?”顧景陽笑容不變,眼底閃過晦深,“你有空關心別人,還不如去看看,傅容兮現在可是精彩的很呢。”
想到那人此刻的樣子,顧景陽心裏就一陣暢快。這麽多天了,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聽到顧景陽這話,季煙突然反應過來。他和傅容兮一起離開的前廳,兩個人應該是在一起才對,可是現在回來的人只有顧景陽一個人。
“你把話說清楚,傅容兮人呢?”
“反正還在這宅子裏,至于在哪。顧宅你不是很熟嗎?每個地方找找不就知道了。”
說完,顧景陽準備轉身的瞬間,瞥見狼狽的楊晴雨,剛剛那麽一摔,她現在頭發淩亂,昂貴的長裙上沾上了灰塵,手肘高高的腫起,眼眶已經發紅,卻咬着唇一言不發。
這樣的表情,讓他突然生出一絲愧意。但很快,他就壓下心裏的想法,那都是她自找的。收回思緒,擡腳快步離開,腦中卻怎麽也甩不掉楊晴雨紅着眼一聲不吭的表情。
季煙扶着楊晴雨,往屋裏走,“我先帶你去上藥,處理下傷口吧。”
“謝謝你了。”
就像顧景陽說的,她對顧宅十分熟悉,很快帶着楊晴雨到了一個房間,找來醫藥箱,幫她處理傷口。
醫用酒精沾到傷口,楊晴雨吃痛一聲,縮了縮手臂。季煙放輕了動作,她才終于忍着痛,讓季煙幫她将傷口都清理了一邊,貼了創口貼。
弄完這些,就聽到楊晴雨喃喃自語,“我在那一年宴會上認識他,後來我陪朋友去酒吧,被人為難的時候,他就像是降臨在我生命中的一個神,救我于水火之中。”
長達五年的暗戀嗎?也難怪,顧景陽對她惡言相向,她也絕不退縮。
季煙委婉的勸道,“他本性不壞的,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一定可以感動他的。”
在暗戀變成明戀的時候,楊晴雨第一次聽到有人鼓勵她,感激的沖她笑了笑,但很快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你去找傅總吧,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下會叫司機送我回家的。”
她是篤定顧景陽不至于在他爸的宴會上對傅容兮做什麽,所以才會先幫楊晴雨處理了傷口。
“那我先走了。”
說完,她走出房間給傅容兮打電話,手機處于關機狀态無法接通。季煙皺了皺眉,難道他還真的出了什麽事?
她拉了個顧宅的下人問情況,下人告訴她,之前看着顧景陽和傅容兮一起進了書房,後來顧藺又進去了一趟。從書房出來的人,就只看到了顧景陽和顧藺。
書房?
季煙快步的往顧藺的書房走去,才走到門口,就看到被摔得粉碎的手機,季煙能分辨出,這是傅容兮的。
難怪打他電話關機。
她推開門,裏面漆黑一片,季煙打開燈,沖着書房裏叫道,“傅容兮,你在嗎?”
聲音在書房裏回響了一圈,就是沒有人應答她。季煙在書房裏看了一圈,又喊了兩聲,還是沒人回答。別人家的書房,她總不好随便進去翻找,關上燈,準備出去。
在打開門的感覺有個人從背後撲上來,将她壓在門板上,感受到身後粗重的呼吸聲,和強烈的男性氣息。季煙驚慌失措,連忙掙紮,“放開我。”
但那人力道很大,握着她的雙手,讓她掙紮不開。感覺到身後某處抵着她的堅硬,季煙羞紅了臉,就聽到身後的人隐忍開口,“是……是我。”
季煙整個人都僵住了,身後的人力道似乎松懈了些,季煙連忙轉過身,就看到傅容兮面色通紅,額頭的青筋暴起,細細的密汗,咬着牙費力的隐忍着什麽。
“你還好吧?”
這樣子她太眼熟了,那晚在紅柚……
可這是在顧家啊,顧景陽竟然這麽明目張膽的暗算傅容兮,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她愣神的時候,傅容兮炙熱的吻落下來,抵着季煙橫沖直撞。被藥物趨勢下的傅容兮,自主意識缺失,只剩下急不可耐。
“不要……我們換個地方……”
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唇舌,季煙連忙道。
她知道傅容兮急切的需要釋放。
可這裏是顧藺的書房,顧藺招待完了賓客,随時可能再來這裏。
要是被他撞見,那……
感覺到讓她招架不住的動作,季煙急促的喊道,“不要啊,傅容兮,不要……”
“唔……”季煙被他粗魯的動作弄的疼痛不止,眼淚都自眼眶中滑落下來,落到傅容兮胸前,感覺她的眼淚,傅容兮所有的動作一瞬間全部止住。
他狠狠的咬在唇上,鮮血從嘴角滑落,他咬牙忍着心裏的悸動,嘶啞的聲音出口,“走……”
從前和現在,他最招架不住的,就只有季煙的眼淚。
這一瞬間,季煙震驚不已,完全無法想象,傅容兮是憑什麽意志,在已經要入侵的時候,突然清醒。
來不及多想,她連忙扶着傅容兮打開書房的門。
門外,顧景陽戲谑的聲音傳來,“喲,看來我準備的禮物白費了。”
他身後,還跟着兩個衣着暴露的女人,沒了用處,顧景陽便揮揮手,讓兩個女人先離開了。
季煙怒火中燒,“顧景陽,你到底想幹嘛?”
給傅容兮下藥,還帶了女人來滿足他?
顧景陽笑的歡暢,“我這不是為了幫你報仇嘛,當初你去虞城,他不是這麽對你的麽?”
在季煙愣住的時候,顧景陽又說,“我還想試試他的自制力有多強呢,沒想到被你搶先了。”
一旁的傅容兮,已經到了臨界點,他嘴角溢出的血絲已經滴落到地上,季煙看着他越來越難耐的表情,心裏急的不行,“你快點讓開。”
顧景陽哼了一聲,“右轉第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是季煙原先在顧宅居住時的房間,她表情微怔,發現顧景陽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倒是沒有為難她們,季煙帶着傅容兮去了房間。
顧景陽看着兩人的背影,咬牙離開卧室區,走到大廳口就見到他爸神色陰郁的走過來,“傅容兮怎麽樣了?”
他眼底緊張不已,像是被人抓到什麽把柄一樣的反應,讓顧景陽皺了皺眉,“你管他幹什麽?看到他留下的文件就這麽激動,難不成季煙她們家真是你害成這樣的?”
顧藺氣急,“混賬!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他越是急着辯解,顧景陽就明白,這事肯定不簡單。
想到當年他碰到季煙時……
“爸,你告訴我,當年賀六開車撞我們的車禍,是你指使的對不對?”
“這些都是過去式了,你現在追究還有什麽意義。”顧藺冷哼道,見顧景陽眼底的疑慮未消,板着臉轉移話題,“楊家閨女腳受傷了,趕緊去把她送回去。”
顧景陽心情複雜到了極點,當年他載着季煙,經歷的那場車禍,就是沖着他們的命去的。當時他也在車上啊,他爸竟然都沒有顧忌過他的命。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顧景陽看到顧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得到了答案,“應該不是吧,畢竟我從小就沒見過我媽,說不定是你哪天突然好心,撿回來的。”
顧景陽察覺到他提起他媽時,顧藺身體微微一僵,張了張嘴,卻聽他說。
“你不該這麽害傅容兮,他是你的……”
莫名其妙又提起傅容兮做什麽?想認真聽他說什麽,顧藺卻又不說話了,顧景陽哼了一聲,越過他走到客廳。
楊晴雨還坐在客廳中,低着頭揉她紅腫了的腳踝,手肘的地方已經上了藥,側着身,頭發散落下來,将她的面容遮住,看不清情緒。
顧景陽走到她身邊,“走吧。”
聽到聲音,楊晴雨驚喜的擡起頭來,臉上瞬間挂起了笑意,“景陽哥哥,你來送我回去的嗎?”
顧景陽沒說話,直接擡腳往外走,楊晴雨連忙跟上來,語調中難掩喜悅,“謝謝你,景陽哥哥。”
“要謝就去謝我爸,他要求我送你的。”顧景陽毫不客氣的戳破她的美夢,“否則你以為,我會這麽閑?”
楊晴雨臉上的笑意瞬間冷卻下來,眼底閃過受傷,“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眸中水汪汪的,帶着無限的委屈,她這副樣子,活像一只待宰的小白兔。可惜,他對小白兔并不感興趣,頓了頓,還是不想把話說的太絕,“不讨厭,但也不會喜歡你。”
“只要你不讨厭我就好,謝謝景陽哥哥。”
顧景陽眯着眼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搞不懂這個女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樣的,他已經明确的說了不會喜歡,她卻只關注了前半句。
這麽沒有自知之明,難怪會受傷。
簡直活該!
但這麽想着,顧景陽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她。楊晴雨臉上挂着滿足的笑容,散發出來的光彩,竟然讓他有些移不開目光。顧景陽猛然回神,他一定是瘋了。
……
傅容兮清醒的時候,只覺得口幹舌燥,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一杯水就遞到了面前。
還真是貼心,都知道他想要什麽,傅容兮視線随着水杯平移,顧景陽的聲音傳來,“其實我更想往你臉上潑。”
傅容兮立馬奪過水杯,發現身上衣衫整潔,完全不像是放縱過後該有的樣子。他坐起來,又掃了眼水杯裏的水,“這水裏……”不會又加了東西吧。
想到昨晚和他當時遞給季煙那杯酒一模一樣的場景還原,傅容兮握着水杯的手緊了緊。
顧景陽哼道,“愛喝不喝。”
有這話說出來,傅容兮直接端着水杯一飲而盡,緩解了喉嚨的不适感,四下一掃,問道,“季煙呢?”
“被你折騰得太狠,在隔壁睡覺。”
“還不是拜你所賜?”
顧景陽冷眼看着半靠在床頭,一臉閑适的傅容兮,“你和我爸什麽關系?”
問起這件事,他就想到了昨天放在桌上的那份文件,是他在季氏存檔的文件裏找到的。
季松和顧藺簽的一份協議。
內容大致就是,顧藺可以無條件從季松那裏轉收資金。裏面的條條框框,都是對顧藺有利的。
這份文件關系着當年季松莫名其妙被轉走的大量資金,可顧藺看後表情沒有絲毫松動,反而在看到他手機裏無意間露出來的一張照片失了神。
那張照片,是他媽洛汀活着時,抱着他小時候照的。
思及此,傅容兮問,“你指哪方面的?”
“少裝模作樣的,你要是還想我幫你,你就老老實實說了。”
“你确定是幫我?”
話落音,門口傳來敲門聲,随後緊接着是季煙的聲音,“傅容兮,你醒了嗎?”
她進來,才發現顧景陽也在房間裏,顧景陽站着,傅容兮半坐在床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微妙,“你們在幹嘛?”
傅容兮很自然的翻身下床,忽略了她的問題,“吃早餐了嗎?走吧。”
兩人出了卧室,季煙帶着他到公共浴室,讓他先洗漱。
季煙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問道,“你和顧叔叔什麽關系?”
這話,他似乎一早上才剛聽過一遍,傅容兮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為什麽這麽問?”
“一大早的,顧叔叔把顧景陽大罵了一頓,說他不該在他生日宴上,暗算客人。然後就過來問我,你有沒有怎麽樣,讓你醒來就帶你下去吃早餐,那關心的樣子,簡直跟你親爸似的。”
他親爸可是罵他罵的狗血淋頭呢,感覺到傅容兮周身的氣勢愣了愣,季煙察覺到失言,連忙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打個比方。”
傅容兮冷聲道,“無事獻殷勤。”
顧藺不懷好意嗎?可是,她看到顧藺那樣子,眼底的表情都是格外認真的。
瞥見傅容兮深邃的目光中隐忍着什麽,季煙突然就想知道那個答案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
“你陪我到郓城來,到底是為了幫我找真相,還是你本身就有非來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