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還真不能小瞧了他
“為什麽?”季煙不解的看向他。
傅容兮揉過後的腳踝,舒緩了許多。疼痛的感覺減輕,傅容兮站起來,見到更衣室外的架子上竟然養着一缸金魚,他視線落在金魚上,沒有回答季煙的話。
而剛剛目睹了楊晴雨惡行的顧景陽,矛頭直指楊晴雨,怒道:“你剛剛是故意的是不是?”
每次主動和她說的話,都是為了別人。如果她剛剛什麽都不做,他是不是打算從頭到尾都無視她?
楊晴雨越想越氣,反駁道,“我沒有。”
顧景陽冷笑,“我都看見了,你還狡辯?幸好她現在沒事,如果有什麽,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注意到他說話時眼底的怒意,就像刀子紮在她心裏。楊晴雨抿着唇,淚眼朦胧的看着他。
她這表情落在顧景陽眼裏,他只覺得一陣煩躁,聲音不自覺又提高了一個度,“你有什麽可委屈的?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不對,有人冤枉你嗎?”
“你再兇,她可就要哭了。”季煙揮手在顧景陽面前晃了一圈,“本來也不是她做的。”
她遞了張紙巾給楊晴雨,“擦擦吧。”
“用不着你假好心……”楊晴雨的話說了一半,季煙直接将紙巾塞到她手中,用眼神示意她,打斷她的話,“你就拿着吧。”
楊晴雨別扭的說了句謝謝,擦了擦眼裏的淚水,顧景陽緊繃的臉色才緩和一些。
季煙活動了一下腳踝,不由得感嘆傅容兮這按摩的手法,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了。
“奇怪了,你那兩個朋友呢?”
顧景陽回道,“吃完飯就回去了。”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季煙和傅容兮對視一眼,注意了一下外面停車場上,的确是少了輛車,難道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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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将她們送到房間門口,一直到兩個人都進了屋,顧景陽才和傅容兮一起離開。
季煙聽到腳步聲遠走,打開門縫往外看,确定兩個人都走了以後,才快速的翻身起來,敲響了隔壁的門。
“你來是想幹什麽?”楊晴雨努力的維持着面上的微笑,但說話的語調還是有些吃味。
無視了語調裏的不耐煩,季煙笑容燦爛,“我來找你聊天啊,這麽不願意看見我?”
“并沒有。”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楊晴雨也只好不情不願的打開房門,讓出路來。
季煙自然是擡腳往房間裏走了,進來後一直沒有看向她,但她自己做過什麽,心裏還是有數的。季煙越是什麽都不說,她的心就越緊張。
索性便搶先開口,“我不信你是來和我聊天的,有什麽話開門見山直說就好了。”
“你真聰明。”
話是誇獎的話,但季煙嘴角的笑意有些滲人,楊晴雨在心裏哼了一聲,以為她要說什麽譴責的話。
一直觀察着楊晴雨的面部表情,季煙看出她心虛後,才開口,“我想和你換個房間。”
已經想好了,不管她說什麽,堅決不承認的楊晴雨被弄懵了,“啊?”
就為了說這個?那剛剛進來氣勢洶洶的,做給誰看的?
季煙拉開窗簾,指着外面路燈照耀出來的景色,表情誠懇:“我發現你窗外的風景,正好是我想看的。不然我們換換,好不好?”
她雖然還不知道傅容兮打算做什麽,但他既然特意交代了,那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楊晴雨心裏十分不屑,這酒店外的風景也就只有沒見過世面的才覺得好看。要不是為了和景陽哥哥培養感情,打死她也不會來這裏。
“一個房間而已,你想換就換好了。”
在兩人收拾好行李,東西交換好,楊晴雨打開門出去的瞬間,季煙幽幽的說了一句,“你放心,換了這個房間,一定會有驚喜等着你的。”
楊晴雨腳步一頓,不解的看向季煙,卻見她已經蓋着被子躺在床上。那句話就像是夢話一樣,随便說說而已。
“神經病。”
“砰”的一聲,楊晴雨猛地摔上了大門。季煙睜開眼,拿出手機想給傅容兮發微信。卻聽到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季煙透過貓眼看到傅容兮站在門外,連忙拉開門。
“你怎麽來了?”
一邊說着把他往房間裏拉,一邊伏在門口,四處張望,注意外面有沒有人跟着。
看着她這鬼鬼祟祟的模樣,傅容兮失笑,“真有幾分偷情的感覺。”
季煙抓起枕頭毫不留情的丢了過去,傅容兮穩穩的接住了,解釋道,“我過來躲一躲。”
“躲?躲什麽?”
傅容兮只是笑笑不說話。神秘兮兮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揍他一頓。
季煙準備實施時,傅容兮又說,“也不知道酒店的隔音怎麽樣?”
問酒店的隔音效果,除了要做那檔子事情,還能為什麽。
季煙老臉一紅,吐槽道,“隔壁住着楊晴雨,你忍一晚上會死啊。”
誰知,傅容兮十分無辜的擡起頭,嘴角勾了勾,“我不是幫自己問的,是幫隔壁問的。”
季煙:“???”
隔壁不是只有楊晴雨一個人嗎?難道她還能……阿彌陀佛,非禮勿想。
見她面上的緋色更深,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傅容兮也不解釋,“隔音好不好,還有10分鐘就知道了。”
嗯?季煙看到他老狐貍一樣的笑容,突然有點同情顧景陽了,“你對顧景陽做什麽了?”
傅容兮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本書,半躺在床邊看起來,“也沒什麽,順手報了顧藺生日宴上的仇而已。”
“……”
難怪問隔音不好,還讓她換房間。季煙突然覺得,他提議要到這裏來,該不是早就合計過的吧?看他雲淡風輕的表情,越看越像這麽回事。
陰險啊,真陰險。
不過這樣成全了楊晴雨,明天顧景陽的表情一定格外精彩。這麽想着,她莫名還覺得有些解氣。
為了等傅容兮說的這個10分鐘,她特意把手機拿出來調了個倒計時。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季煙激動得睡意全無,倒計時的時間到了,手機開始震動。
兩人對看一眼,屏住呼吸傾聽隔壁的動靜。別人家情侶開房,在酒店都是什麽姿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傅容兮現在蹲在牆邊聽牆角。
好吧,傅容兮沒蹲,他正悠哉的躺在床上看書。
隔壁的确有動靜,但也只有一聲啊過後,似乎就被人捂住了嘴。再然後……隔壁的動靜吵得季煙和傅容兮一晚上沒睡。
沒想到這個度假山莊,外部環境挺好,內部硬件這麽差。難怪為了評5A旅游點,特意讨好市長,不惜損失資金,答應市長女兒包場游玩。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四個人才在吃飯的地方彙合。
餐桌上的飯菜還沒上來。
傅容兮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昨晚睡得怎麽樣?”
顧景陽咬牙切齒:“還不錯,多謝傅總大恩!”
“不必客氣。”
“……”顧景陽想撕了這張淡定的臉。
雖然沒有明說,但昨晚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楊晴雨今天還特意穿着高領的長袖加長褲,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感覺到衆人看過來的視線,楊晴雨面上一紅,嬌羞的笑了笑,飛快的低下了頭。而反觀顧景陽,眼底蘊着火光,額頭的青筋暴起,突突突直跳。
吃過飯後,季煙本想和傅容兮離開這裏,畢竟昨晚雖然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但難保今天不會有事發生。
但楊晴雨卻提議說,要去後面的林子裏看看。據說度假山莊的森林,是天然形成的,沒有人工造假。見慣了城市裏的高樓大廈,難得有一片天然的森林,進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是不錯的。
傅容兮點頭應道,“也好。”
早上醒來後,傅容兮特意回了他的房間去看過,房間裏還殘留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從溫泉那裏前弄來的金魚,翻着魚肚白死在浴缸裏。
他昨晚躲到季煙那裏,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該來的躲不掉,還不如迎面而上。
經過了昨晚的事情,楊晴雨格外興奮。今天還親熱的挽着季煙的手臂,和她有說有笑的,“我聽這裏的服務員說,林子裏還有野雞野兔之類的動物呢。”
天然森林在度假山莊後面,說是天然形成的林子,實際上,裏面的樹木都是些人工栽種的楊樹和香樟樹,樹幹才脖子粗細。這廣告打的,還能再假一點。
估計他們說的野雞野兔,也是人工飼養的吧……季煙默默的想着。
“哎呀。”楊晴雨突然叫了一聲,被橫長出來的樹枝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季煙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免了她和大地的親密接觸。
站穩後,楊晴雨卻轉頭看了一眼後,突然甩開她的手,氣沖沖的往前走。
季煙疑惑的望着楊晴雨的背影,一轉頭發現顧景陽無動于衷,剛剛楊晴雨的叫聲沒能引起他的絲毫注意。
她算是明白了楊晴雨突然生氣的原因了。不得不說,顧景陽這就是故意在給她招恨。
她落後兩步走到顧景陽身邊問他,“你還不去安慰一下?”
“和我什麽關系?我早說了我們不可能結婚,她自己不聽,我還必須遷就她嗎?”顧景陽顯得格外激動,“就算她是千金大小姐,那又如何,我喜歡的話就算是乞丐我也能寵成公主,我不喜歡,那就什麽都不是。”
這話雖然是對着她說的,但實際上,他是想說給楊晴雨聽的。因為她看到,顧景陽的話說完後,楊晴雨走得比剛才更快了。
季煙還是忍不住想說mmp,他們之間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管,可是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還要受到牽連,她真的很無辜啊。
傅容兮拍了拍她的肩,“別管他們了。”
“可是楊晴雨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傅容兮眯了眯眼,看着楊晴雨快速離開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長。
雖然這林子不是天然形成的,但是林子裏的空氣很清新倒是真的。季煙深吸一口氣,感覺心裏郁結的情緒,都被這濃郁的氧氣給驅散了。
走着走着,季煙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顧景陽和楊晴雨的身影都不見了。林子裏除了鳥叫聲和樹葉沙沙的聲音,就只有他們兩個腳踩落葉的聲音。
季煙擔憂起來,“他們人呢?”
傅容兮倒是淡定,“應該就在前面吧。”
總之也丢不了,這屁大點林子,還是人工栽種形成的,不可能有什麽猛獸出來的。除了,有故意躲在裏面的人之外。
不遠處突然傳來尖叫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看,連忙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繞着林子裏鋪着的小路,轉了個彎後,就看到楊晴雨跌坐在地上,而她面前站着兩個持刀攔路的人。
那兩個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帶着鴨舌帽,面露兇光。
季煙走上前,将楊晴雨扶起來,傅容兮也走上前,側身擋着季煙,“你們是什麽人?”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拿着刀上前,“要你命的人。”
就在兩個人沖上來的時候,楊晴雨往後躲的同時,下意識的推了季煙一把,然後飛快的轉身往後面跑。
季煙眼看着刀口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咽了咽口水,側了個身。傅容兮伸手一帶,擡腳踢在他手上,刀從手中脫落。另一個人則是被傅容兮握着手腕,手腕一個翻轉,他吃痛一聲,刀子落到地上。
再擡頭,看了眼他們的容貌,傅容兮從胸口掏出轉了消音器的冷武器,對着其中一人的頭頂。
“要我的命?”聲音陰冷無比,眼神幽深不明。
頭頂被槍抵着,看到他冷如冰窖的目光,兩人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不……不是,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季煙長大了嘴,驚道,“你哪來的槍?”
傅容兮沒說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傅容兮将冷武器又重新收回放好。就見顧景陽匆匆的趕過來,“怎麽回事?”
那兩個人吓得縮在一團,傅容兮一個眼神過去,那兩人就抖個不停,“我還想問顧總呢。”
顧景陽不解,“什麽意思?”
傅容兮帶着季煙走到楊晴雨身邊,他陰冷的表情還未收,直直的盯着楊晴雨,楊晴雨感覺鋒芒在背,他的眼神給了她濃濃的壓力。
想到剛剛季煙差點撞到刀口,她硬着頭皮解釋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傅容兮打斷她,“有些下意識的動作,就能看出人品。你摔倒時別人伸手扶你,你遇到危險時,下意識的把別人退到風口浪尖。稍微對比一下,是個人都知道該選擇誰。”
毫不留情的批判,讓楊晴雨臉色發白,眼神瑟縮的看着傅容兮。像是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明白。
但是季煙卻明白了,他這是在幫她教訓楊晴雨呢。還是第一次見他和一個女人說這種長篇大論,季煙覺得格外新奇。看着他陰沉的臉,都覺得格外順眼。
收回視線,她看着楊晴雨,手搭在她肩上微微收緊力道,“都說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與其想着怎麽和我鬧別扭,你還不如花點心思用在怎麽讓顧景陽喜歡你上。”
她指尖扣在楊晴雨昨天被顧景陽留下的青紫痕跡上,她疼得冷汗直流,但季煙看似沒動,其實指尖用了很重的力道。
楊晴雨在這兩人的目光壓力下,硬是沒能掙紮。
傅容兮拉她,“我們走吧。”
遇到這事之後,季煙也沒什麽興致再呆在這裏了。走出了林子後,季煙回頭看了一眼,顧景陽和楊晴雨都沒有跟上來。
傅容兮臉上的陰雲未散,季煙小心翼翼的問他,“剛剛那兩個人,你就不管了?”
他回過神,收回思緒,“那兩個只是來試探的,如果真想對我們做什麽,不至于派這麽蠢的人來。”
“那你不是暴露了,槍都……”頓了頓,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起來,我以前見過有人和我爸商讨要用他那條海關線,用來販賣軍火,不過我爸拒絕了。”
傅容兮卻突然看過來,“你說真的?”
季煙點頭,而後問道,“這件事會不會和新宮的事情有關系?”
如果和新宮的事情有關系,那就說明新宮幕後的老板,和楊晴雨的爸爸有莫大的關系……不會吧!
傅容兮沒有說話,“回去吧。”
……
傅容兮和季煙相繼離開後,顧景陽才将目光看向楊晴雨,“你又怎麽了?”
剛聽到楊晴雨尖叫的時候,他的确是不在附近,為了避開懷疑,也是真的有事。
問話的語調聽不出來絲毫關心的意思,楊晴雨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問這句話,是為了關心我,還是為了從我嘴裏套出她的消息?”
顧景陽皺眉,沒有回答。
但答案已經在她心中了,楊晴雨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她花再多心思在他身上又有什麽用,他心裏有了別人,心裏這扇門就對她避而不見。
還不如把他心上的人除掉,心上有了空隙,他才能接納別人。
“剛剛到底怎麽了?”
原本還在顫抖的兩人,見人都走光了,便覺得沒有再繼續演戲的必要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将頭上的鴨舌帽拿下來。
露出來的臉,正是昨晚離開了的章贛和宋淩。
章贛說,“也沒什麽,我們拿着刀上前的時候。楊小姐下意識的推了一把季小姐,然後才往後躲。”
一旁的宋淩也說,“陽哥,傅容兮他身上帶了槍,在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我們是誰了,故意露出來給我們看的。”
聽到第一句時,顧景陽眉心皺的更深了。但到了第二句話,顧景陽卻沒有絲毫意外,“這個傅容兮,還真是不能小瞧了他。”
……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着到了住的地方。傅容兮将車停在路邊,靠在車邊點了支煙。
就只是夾在兩指之間,仍由青煙袅袅升起,煙灰一點點往下落。抿着唇,蹙着眉,不知在思考什麽。
等到一支煙完全燃盡,他才将煙蒂丢到垃圾桶裏,擦了擦手,“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呆在家裏,讓倪月過來陪你吧。”
見他神情嚴肅,季煙不免擔憂,“你要去哪?”
傅容兮勾唇一笑,“不方便告訴你。”
季煙不依不饒,“那你有什麽方便告訴我的,讓我知道一點,心裏有個底。”
傅容兮嗯了一聲,開口說道,“晚上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想知道的明明不是這個,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她要多,不知道要用什麽方法,才能撬開他的嘴。
季煙有點苦惱。
傅容兮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寵溺道,“別想這麽多了,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危險。”
他最喜歡折騰她的劉海了,季煙擡手拍了他一巴掌,傅容兮本想抽回手,但又怕她下手太重拍到自己腦門上,于是等她手掌落下後,才拉着她的手。
“新宮水很深,除了你知道的拐賣少女以外,還有白粉和軍火交易。如果早知道這裏的情況是這樣,當初來的時候,我不會帶你過來的。”傅容兮眯了眯眼,“但既然來了,就已經躲不開了。”
季煙大驚,“你說什麽?新宮午夜場販賣除夜的少女是被拐來的?”
傅容兮扶額,“你關注一下重點,OK?”
說了這麽多,她最關心的,竟然是那群少女……
“我還以為她們自願的。”
“……”
傅容兮是在倪月過來之後才走的,走的時候特意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從裏到外都是黑色。要是夜晚關上燈,還真分辨不出他站在這裏。
雖然衣服看起來很正式,像是去參加某個宴會一樣,但季煙更覺得他要去做的,應該是某個及其危險的事情。
人都走了很久了,季煙還巴巴的站在門口看着。
倪月酸溜溜的說,“別看了,人都已經出去了。”
季煙收回視線,“不是,我怎麽有種,他要出去殺人的感覺?”
那樣子,哪裏像是去殺人了?倪月扶額表示佩服她的腦洞。
随手抓起桌上放着的蘋果,倪月一邊翹着二郎腿咬了口,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他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殺過的人還少嗎?”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呢,季煙白了她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看古裝劇?”
提起這個,倪月興奮的說,“我最近看了兩個宮鬥劇。我跟你說,虐起來超級爽的,要不要一起看?”
季煙:“不用了,謝謝。”
“切……”
見她一副對什麽事的都滿不在乎的模樣,季煙忍不住為她擔憂,“你們家紀經年還沒有聯系你嗎?真虧你還這麽淡定,前不久還和我介紹的是老公呢,現在老公不在,你就不怕他跟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老娘還不樂意伺候呢。”
話是這麽說,但季煙分明看到,她握着蘋果的手頓了頓。雖然強打起精神來,表現的不在意,眼底還是有些刺痛。
季煙想了想,坐到她身邊,“要不然你和我說說,你們之前是怎麽認識的?”
被戳了傷口就很難受了,她還得寸進尺?倪月一把推開她,氣呼呼的說,“你特娘的故意來戳老娘傷口的是不是?滾一邊去,別打擾老娘追劇。”
說完,拿出手機,打開視頻播放器,開始繼續播放她的宮鬥劇。沉迷在劇情之中,絲毫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季煙推了她兩下,完全不為所動。
“真小氣。”
洗完澡出來,季煙看到倪月站在門口,不知道在和誰說話。說了兩句後,倪月拿着個東西走進來,将門一把關上了。
“誰呀?”
倪月順手将拿着的東西丢給她,“一個小姑娘,說是送請帖給你。我說讓她親手交給你,死活不肯進來。”
小姑娘?季煙走到窗邊,小區樓下停着一輛車,倪月說的小姑娘正好從樓道走出來,直奔那輛車而去。
還真是楊晴雨,她怎麽知道她家在哪裏的?
季煙打開請帖,上面說,一周後楊晴雨和顧景陽在酒店舉辦訂婚宴,邀請她和傅容兮一起去參加。
“哎呀,好事啊。”
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麽迅速,一周以後就要訂婚了。
看來,今天她和傅容兮說的話,楊晴雨是真的聽進去了。想到以後天下太平,季煙就高興的不得了。
倪月将請帖看了一眼,“啧啧啧,別人的訂婚宴,你怎麽比人本人還開心。剛那小姑娘送請帖來的時候,我可注意了,臉上完全沒有喜色。”
季煙不信她的鬼話,“不至于吧,她挺喜歡顧景陽的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說起來,顧景陽當初為了個女人針對傅容兮這麽久,怎麽還若無其事的和你們去旅游了,心是有多大。”
本來倪月只是随口一說,但季煙突然想起來,那天傅容兮好像和顧景陽提過楚南歌,可楚南歌不是還活着嘛?顧景陽最該惦記的人,是楚南歌才對啊,為什麽會把她扯進去?
他又在策劃什麽東西?
見一直沒聽到她說話,倪月轉頭看她,“你怎麽了?”
季煙回過神,“啊,沒事。”
半夜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倪月起來接了個電話,當時睡意正濃這,她還以為是做了個夢。
結果一大早起來,就發現傅容兮一夜未歸,倪月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