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是楚鈞打來的。
“在哪?”
安寧聽到那個熟悉的性感嗓音,心柔柔地軟下去,忘記要繼續跟他賭氣,輕聲說:“我在學校。”
“我讓司機去接你,中午一起吃飯!”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仍然那麽篤定和自信,不過稍稍停頓之後又加了句:“可以嗎?”
“你親自來接我!”安寧施了點小性子,語氣不自覺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好!”他很痛快得答應了。
挂斷電話,安寧擡起來,見所有老師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她便大大方方地承認:“我男朋友打來的!”
丁鵬俊臉頓時綠了,萬萬想不到爆出這樣的猛料也無法讓安寧否決楚鈞,不由氣得鼻翼翕張。
範芳芳嘴角微微綻笑,看向安寧的目光有些欣慰。
許佳怡的臉色則有些複雜,她想不到安寧竟然會拒絕丁鵬的追求,看來安寧新交的男朋友比丁鵬還要出色!她聽說過,那日放學時在校園門口,兩位帥哥開着豪車當街搶奪安寧的傳聞,看來不假了!想到這裏,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終于堵住了這些人的嘴巴,安寧的耳根子頓時清靜不少。收拾了桌案準備離開,剛走了幾步,她又折回來,走到丁鵬的跟前。
見安寧去而複返,丁鵬心中一喜,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安寧打斷。
“閉緊你的嘴巴,別胡亂造謠!否則,你就可能會以诽謗罪去警局裏陪你的姐姐做伴了!”安寧壓低聲音,冷冷地警告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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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穆雪馨,一夜間從他的妻子直接降級成情婦,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更可笑複可悲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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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軒,不要以為我是任你揉捏的軟柿子。我愛你才給了你傷害我的權利,我不愛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28決裂
走出教學樓,安寧知道樓上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她,她則十分坦然地等待着楚鈞的到來。
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車駛過來,安寧并沒懷疑什麽,因為楚鈞經常換車。可是當她走過去,發現下車的人是誰時,臉色頓時變了,連忙後退。
“寧寧!”下車的人是陳宇森,見安寧想逃走,忙趨步上前一把拽住她。“聽我解釋!”
“放開我!”安寧像被烙鐵燙到般,拼命掙紮,“別碰我!”
陳宇森想不到安寧如此排斥他的接觸,又怕弄傷她,便猶豫着松開手。“寧寧,你冷靜點!”
安寧後退數步,滿眼戒備地看着陳宇森,冷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試着靠近她幾步,奈何女子警惕性十足,不容他靠近,她又退開數步,他只好無奈地作罷。“聽我說,不要相信楚鈞……”
安寧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等等!”陳宇森又急又氣,随後追上來,再次拽住她的手腕。“真不知道楚鈞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藥,你就這麽相信他……”
“對,我就信他!”安寧揚眉道:“他就算不是個好人,也比某些僞君子強千萬倍!”
陳宇森俊臉通紅,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見安寧仍然在努力想掙脫他的鉗制,便換了種語氣,痛苦地低聲道:“寧寧,我是有苦衷的!聽我說,我并不愛丁秋瞳,可是為了事業只能選擇跟她結婚!我愛的人始終只有你,相信我!”
“你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直接說你想幹什麽吧!”安寧掙不開他的鉗制,索性安靜下來,不讓教學樓上面的那些同事們看熱鬧。
見安寧如此直接,陳宇森略有些讪然,可是事情急緊,容不得他顧及到面子問題了。“寧寧,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的幸運天使!當初,是你幫我出國深造,才有我陳宇森今天的成就!好人做到底,看在過去的情份上,你再幫我一次!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好……”
“你想讓我撤消對丁秋瞳的指控嗎?”安寧只覺心口一片冰冷,那冷意滲入到骨髓,讓她渾身顫抖。“休想!”
“寧寧,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對不住你!”陳宇森眼圈隐隐紅了,哽咽道:“這些年我過得很不好,你不知道我心裏的苦!現在,我的公司急需一筆外援資金,只有秋瞳的父親能幫我!可是,他開出條件,要我跟秋瞳注冊結婚才答應給我那筆救命錢!寧寧,你能懂一個男人的無奈和痛苦嗎?”
心口被重重一擊,安寧後退幾步,深吸口氣,努力逼回了欲奪眶而出的淚霧,她睇着這個曾經令她柔腸寸斷魂牽夢萦的男人,聲音嘶啞而堅定:“你的痛苦咎由自取,我的痛苦誰來買單?陳宇森,我對你多年的感情付出,得到的是你幾句不痛不癢的對不起!明知道丁秋瞳三番兩次派人害我,你仍然選擇包庇她,只為了你的一已私利!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就不覺得可笑嗎?其實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僞君子!”
陳宇森被她一番怒斥,不由滿面羞慚,一時無語。
“啪啪啪!”旁邊響起了鼓掌聲,兩人同時轉頭,看到一輛寶石藍的布加迪停在旁邊,楚鈞就坐在車裏,嘴角噙笑地觑着安寧,狹長的眸子裏滿滿的是對她的欣賞。
“楚鈞,又是你他媽的陰魂不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陳宇森不惜破壞他素日裏溫潤謙和的形象,爆出粗口,可見他對楚鈞深惡痛惡到何種程度。及時抓住奔向楚鈞的安寧,他将她攔腰摟抱住,獰笑着對楚鈞挑釁道:“有種你親自下車從我懷裏搶過她,別又派出你的保镖做擋箭牌!”
陳宇森知道楚鈞腿腳不靈便,無法下車跟他搶奪安寧,便揚長避短保持安全距離,再用話激對方不讓保镖插手,這樣便牢牢克制住了楚鈞的七寸,看他怎麽辦!
楚鈞的神色并沒有什麽變化,那雙幽邃的眸子冷冷地睨着陳宇森,良久,薄唇微彎,淡淡譏諷道:“別忘了,她不是個可以任你擺弄的木偶!”
等陳宇森領會過來楚鈞話裏的意思,手背傳來劇疼感。幾經掙紮無果的安寧徹底怒了,狠狠咬向陳宇森的手背,他吃痛松開她,不停地甩手。
安寧趁機奔向楚鈞的車,她用實際行動證明,女人并不是只等着男人來拯救的,她也可以自救。
坐到楚鈞的身邊,嗅到他身體散發的獨特男性氣息,心莫名地安定下來。安寧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平息劇烈的情緒,開口時卻多少帶着些懊惱。“讓你來接我,怎麽才剛到!”
“遲到一會兒,看了幕好戲!”楚鈞卻沒介意身邊女子的惡劣态度,他紳士地俯首親吻她的臉頰。“寶貝,你的表現很棒!”
“……”這家夥!安寧白了他一眼。
陳宇森甩着被咬傷的手背,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憤怒中摻雜着痛苦,好像不相信安寧會為了掙脫他的懷抱而咬傷他,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時間果然是最殘忍的東西,再刻骨銘心的愛戀也會被它慢慢消磨殆盡。他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在安寧心裏還有多少地位,或者,已經完全被楚鈞取代?
擡頭看看,教學樓的窗戶裏探出無數的腦袋,恰逢課間休息時間,大家顯然都在看熱鬧的。瞬間,他轉過無數的心念,終于把心一橫,大聲叫嚷起來。
“姓楚的,用花言巧語騙女人,算什麽本事!有種你下車,跟我單挑!”陳宇森攥緊拳頭,示威地晃了晃。“不敢下車嗎?怕大家看見你是個殘廢!哈哈,你是個沒用的癱子!”
圍觀的老師們紛紛下樓,想近距離看清事實。他們對安寧的新男友都很好奇,上次在學校門口就看到這個開豪車的男人跟丁鵬當街争奪安寧,現在陳宇森的出現,更是好戲不斷。卻沒想到,從陳宇森的嘴裏爆出猛料,原來安寧那位高富帥男友竟然是個——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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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落馬的前市長千金,窮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歡,用她的話說——倒黴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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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倒黴的她遇到了騷包的他,卻演繹出了令人大跌眼鏡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愛你!”
“沒關系,讓我愛你就行!”
“喂,我說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維行動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認真地對她說:“何處,我愛你!”
“喂,大姨媽剛來不方便!”
“我說的是這裏!”他拉起她的小手輕輕按在他的心口。
☆、29吓你一跳
安寧忍無可忍,她拉開車門走下去,對陳宇森怒斥:“陳宇森,你不要太過份!”
陳宇森見安寧急了,這一切都為了車裏的楚鈞,不由恨意更深,冷笑道:“難道我說錯了?有本事你讓他下車啊!讓他當衆走一圈,他敢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陳宇森,安寧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說的沒錯!
好在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圍觀者戀戀不舍地去各自的班級上課,卻都紛紛在心裏揣測着接下來的情況發展。
安寧目光不由擔憂地轉向那輛停在身後的豪車,無法猜測此時楚鈞的心情。她知道,楚鈞是個要強的男人,當衆被人嘲笑奚落,這對他來說,确實是個不小的心理打擊。
“寧寧,你別傻了!他是個癱子,是個廢物,你跟他在一起沒有幸福!”陳宇森見校園裏的圍觀者都随着上課鈴聲散去了,再鬧下去自覺無趣,便趁着安寧發怔的時候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低聲央求她:“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的公司業績平穩下來,就回來娶你,好不好?”
安寧終于轉回頭,她觑向陳宇森的目光有些奇怪。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為何如此陌生呢?也許,她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吧!
見安寧終于肯正眼瞧他,陳宇森以為她被自己的許諾打動了,不由精神一振,趁熱打鐵:“所以,在這關鍵的時刻需要你幫我!寧寧,再相信我一次……”
“你休想讓我做僞證放掉丁秋瞳,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舌綻蓮花也沒用!”安寧的聲音猶如裂帛,因為憤怒,她的嗓子都啞了。
陳宇森僵住,那張素日裏溫潤謙和的俊臉幾乎扭曲,一口氣噎在胸膈,說不出話來。
“別再來招惹我,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不想再聽到你的滿嘴謊言!”安寧慢慢地後退着,從齒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你—真—讓—我—惡—心!”
腳下一個踉跄,陳宇森似乎受到重擊般無法站穩身子,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說什麽,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絕決地收回目光,安寧忍着滿腔愠怒和酸澀,疾步奔向楚鈞的車。她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坐上去,簡潔地對司機吩咐道:“開車!”
等車子駛離了校園,安寧才有勇氣去打量身邊男子的神情。只見楚鈞微微斂目,精致的畫顏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只是看起來比往常略顯蒼白。
“對不起,”安寧感覺所有語言的安慰都疲乏無力,她不知道此時他內心正在承受怎樣的煎熬。眼眶不由紅了,語聲有些哽咽:“是我連累你受辱!”
楚鈞緩緩張開眼睑,漆黑的眸子像穹空般幽邃深沉,徑直對着安寧的眼睛。“他說得沒錯,我是個殘廢!”
“……”安寧只覺心口的位置在隐隐作疼,沖動地握住他的大手,用力捏着他的手背,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吸口氣,楚鈞輕聲問她:“你會不會嫌棄我?”
“當然不會!”安寧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她是如此急于表白,恨不得對着面前的這個男人掏心掏肺。“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縱然身有殘疾,瑕不掩瑜,在你面前,我根本沒有任何自信!只怕我配不上你,怎麽會對你有嫌棄之心呢!”
也許是安寧的安慰和鼓勵讓楚鈞重拾自信,那緊抿如薔薇花瓣的唇慢慢牽起淺淺的弧度,聲音輕得幾不可聞:“為什麽我送你的東西,你都不喜歡!”
“哪裏不喜歡!”安寧哭笑不得,難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代溝如此深嗎?“拜托,哪個女人不喜歡你送的那些東西!我只是怕……怕你看輕我,以為我是為了錢才跟你在一起!”
楚鈞恍然大悟的樣子,終于釋懷。“原來你喜歡,那就都收下吧!”
“……”呃,好像哪裏出了點問題,是不是她又被繞進去了?安寧心裏隐隐犯着嘀咕,不過看他重新展顏,她也不好煞風景,便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回到豪華的別墅裏,剛下車,管家王姐就迎上來,輕聲對楚鈞說:“先生,白小姐來了!”
“她又來做什麽?”楚鈞聽到“白小姐”三個字大皺眉頭,不過神色間卻有着一抹淡淡的寵溺。看來,他對這位“白小姐”是又喜愛又頭疼的。
“小舅舅!”一個甜美可人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然後嬌小玲珑的身體便撲向楚鈞。“人家好想你!都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一點兒都不想我!”
楚鈞大手一伸,把那個緊粘在他身上的人兒拎開,眉峰一挑,訓道:“雯珊,你是大姑娘了,還這樣粘着舅舅,會惹你男朋友吃醋的!”
那個被楚鈞拎開的女孩大約雙十年華,粉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烏黑的秀發束成馬尾垂在腦後,一雙溢光流彩如黑寶石般的眼睛,顯得古怪精靈。她穿着休閑服裝,是個大學生的樣子,渾身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因為被楚鈞拒絕親近,白雯珊嘟起粉嘟嘟的小嘴兒,撒嬌地嗔道:“讨厭啦,人家說過很多遍了,大學沒畢業之前不談男朋友,小舅舅總是記不住!”
“唔?可是我怕我的女朋友誤會呀!”楚鈞不着痕跡地推開了白雯珊,拉住身畔安寧的纖手,笑意吟吟地介紹道:“雯珊,這是你的小舅母,怎麽樣,舅舅的眼光不錯吧!”
安寧驚奇地看着白雯珊,不知道楚鈞從哪裏冒出來這麽個漂亮的小外甥女,一口一個小舅舅地叫着,親昵得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聽過楚鈞的話,白雯珊才正眼打量站在楚鈞身邊的安寧,因為他從未如此隆重地介紹過他身邊的女人。看着娴雅清麗的安寧,白雯珊微微一怔,随之又輕輕哼了聲,不知道是不悅還是不滿。“你什麽時候談的女朋友,都沒跟我提起過!”
“舅舅談女朋友,還要跟你個小屁孩打什麽報告!”楚鈞不以為然地哼了聲,便自推着輪椅準備往裏走。
“等等,今天我來是準備給你介紹個女孩認識的!她是我的學姐申婧潔,見到她,保準你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了!”白雯珊對安寧根本視若無睹,毫不在意的。她從旁邊推出一個女孩,獻寶般地推到楚鈞面前,“看看她的模樣,肯定能吓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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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魔鬼和神燈的故事嗎?”男子魅惑的眼在迷離的燈火處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裝在神燈裏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幾千年又恨了幾千年的漁夫!”
☆、30小舅舅
安寧先吓了一跳,她料不到楚鈞的這個外甥女如此難纏,見面就給了她如此一個大下馬威。楚鈞都正式介紹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了,白雯珊竟然還明目張膽地給楚鈞介紹學姐認識,擺明了沒把她放在眼裏。
秀眉微蹙,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身畔的男子卻好似随時能看穿她的心思,及時握住她的纖手,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意思很明白,讓她放心。
安寧見楚鈞壓根沒有正眼瞧那位被推到跟前的女孩,幽邃而溫柔的眼眸只專注地睨着她,心裏的不快頓時消了大半。同時又有些暗自好笑,她這是怎麽了,跟個小女孩生氣,太有失風度。更何況,輪輩份,她還是白雯珊的“小舅母”,當然不必把個“小屁孩”的話放在心上。
不知不覺,她受楚鈞的熏陶,竟然把他的話都拿來活學活用了。如此默契,倒是有趣。
兩人相視一笑,冰雪消釋,沒有任何陰影和猜疑。
“小舅舅,你真讨厭啦!”白雯珊見楚鈞非但沒有理睬她的話,甚至都沒有正眼看她專門帶來的申婧潔,便更不高興了,撅着嘴巴,嬌嗔道:“你都沒有看她,這樣慢怠女孩子,很不禮貌哦!”
楚鈞仍然沒去瞧申婧潔(連安寧都佩服他超凡的自制力),只向着努力邀寵的白雯珊投去很淡的一眼,聲音更淡:“雯珊,你知道我最讨厭各種形式的相親,更讨厭家裏人往我跟前塞各種女人!”
“她不一樣的!小舅舅,你看看她,就看一眼!”白雯珊用手扳起申婧潔的下巴,恨不得把她的臉貼到楚鈞的眼前。
安寧可沒有楚鈞那麽好的定力,她的目光早就移向了申婧潔。目光所及,微微一怔。果然好美的女孩,那樣秀麗脫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精致小巧的五官,就像用工筆畫慢慢描出來的,用放大鏡都找不到任何的不足和瑕疵。尤其是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當她看向你的時候,楚楚動人,惹人疼愛。
此時,申婧潔秀美的下巴被白雯珊扳到了楚鈞的眼前,秀美的面龐距離楚鈞僅有寸許,男子放大的俊顏近在咫尺,使她懵懂不安地握起小手,很無助的樣子,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楚鈞沒想到白雯珊竟然把人硬往他眼前送,實在忍無可忍。“雯珊,你越發驕縱了……”話音未落,淡冷的目光瞥過眼前那張無辜的秀美臉龐,所有一切表情動作頓時滞住,似乎被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震驚住了,直直地盯着申婧潔,說不出話。
看着楚鈞的反應,白雯珊絲毫都沒有感覺意外。她撇了撇嘴角,得意地道:“怎麽樣,驚呆了吧!”說着,傲嬌的眼神示威性地望向安寧,好像在跟她挑釁。
安寧想不透初次見面,為何眼前這個女孩總對她有一股子莫名的排斥和敵意,好像情敵一般……可是想到白雯珊稱呼楚鈞小舅舅,又覺得不倫不類,實在奇怪得很。更讓她想不透的是,楚鈞看到申婧潔時的反應,那種震驚中摻雜着悲傷和痛苦的眼神,她并不陌生。因為,在她重逢陳宇森的時候,也抑制不住這種情緒的迸發。
難道說,楚鈞跟申婧潔之間有過一段陳年舊緣嗎?只所以說陳年舊緣,因為中間還隔着一個丁秋瞳。可是,看申婧潔的年齡頂多二十歲左右,難道她十五六歲時就跟楚鈞開始早戀了嗎?
丁鵬追求安寧的時候,楚鈞曾戲谑地問她是否對那棵小嫩草感興趣!沒想到,他這頭老頭就啃過嫩草啊!
一瞬間,有千萬個念頭湧上安寧的腦海,心緒如麻。
申婧潔害羞的垂下眼睑,小臉蛋紅撲撲的,別提多迷人。她兩只雪白的小手互相交織着,緊張而拘促,看起來像只青澀可口的小蘋果。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雙摻雜着無數複雜情緒的幽邃眸子慢慢地冷下去,最後冷凝成冰,再無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緩緩仰靠向椅背,薄唇抿成冷硬的一線。
看着楚鈞的神色變化,白雯珊情知不妙,暗叫要糟。還沒等她想出應對的法子,就聽到楚鈞開始發難了。
“雯珊,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麽?”楚鈞再次瞥向白雯珊的目光極冷。
“小舅舅,”大概是看出楚鈞動了真怒,白雯珊的聲音頓時小得像蚊蠅,“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孤單一個人……”
“找來一個整過容的女人,就以為我會接納她?”楚鈞打斷她的話,冷斥道:“自作聰明!”
申婧潔嬌軀一震,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裏閃過震驚之色。她是整過容,可是卻萬萬想不到楚鈞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看破!這個男人的心是鋼鐵鑄成的嗎?難道說,這張臉根本無法讓他迷亂心智?
不再看那兩個女孩,楚鈞對旁邊的管家吩咐了一句:“王姐,送她們離開!”
“小舅舅,你不能趕我走啊!有大半年都沒有見到你了!”白雯珊大急,顧不得再“推銷”申婧潔,連忙上前抓住楚鈞的大手,搖晃着他的胳膊,撒嬌求饒:“我再不敢自作聰明了,你別趕我走!”
申婧潔也有些急了,顧不得保持嬌羞形象,厚着臉皮攔住楚鈞,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噙着淚光,好像随時都會哭出來:“楚先生,聽說你的身邊缺少一位照顧你起居的貼身女傭,就留下我吧!我什麽活都會做,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給你鋪床疊被,伺候你洗漱……”
“我的女朋友兼職做我的貼身女傭,所以我不需要多餘的人!”楚鈞再觑向申婧潔的目光變得冷沉,像兩口冰窖,深冷不見底。“送客!”
王姐走過來,對申婧潔禮貌而疏冷地擡了擡手,說:“許小姐請吧!”對白雯珊的态度稍微客氣些,但也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白小姐知道楚先生的脾氣,還是不要惹他不快!等改天他心情好了,再來吧!”
白雯珊知道已經不可挽回,懊悔得直跺腳。惱恨的瞪了安寧一眼,便哼了聲,也沒管申婧潔,徑直走了。申婧潔羞愧地咬着嘴唇,捂臉跟着跑出去。
安寧十分無辜,她什麽都沒做,也會招人恨!全是楚鈞這個藍顏禍水惹來的麻煩!
她追上楚鈞,嗔怪地道:“喂,我什麽時候答應做你的兼職貼身女傭了?少胡說啊……”目光觑到楚鈞的表情,嘴裏的話頓時咽住。
此時的楚鈞俊顏森冷,精致的五官如抹薄冰,那雙狹長犀利的眸子如冰刀般射向某個虛無的方向,握住輪椅的大手關節捏到泛白,手背暴起青筋。
安寧吓了一跳,她試探地靠近他,緩緩蹲下身子,對視着他冰冷的眼睛,輕聲問道:“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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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搶她的前夫,現在搶她的男友,難道這個女人搶男人有瘾?這次她絕不會再退讓,誓跟小三鬥到底!
☆、31明天補票
在安寧的印象裏,楚鈞一直很溫柔的。哪怕他生氣,也十分優雅,從沒有失去過風度。她從沒有見過他此時的樣子,那樣冷寒絕決,啐冰般的眸子如同兩把利刃,幾乎要戳穿人的身體。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安寧不由後退幾步,不知所措。
也許是安寧驚慌的樣子觸動了楚鈞,他眼裏的冰寒漸漸消融,似乎剛剛認出面前的人是她。花瓣般鮮潤的唇微微上揚,語調變得很柔和:“寶貝,過來!”
安寧仍然怔怔的,懷疑他的神智不太清醒,便試探着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呵,”楚鈞不由笑了,把手一伸,說:“我自己的媳婦兒難道還不認得了!”
見他腦筋很清楚,而且語氣和神情都恢複如常,安寧這才重新走近他,不過仍然心有餘悸。“你剛才的樣子好吓人,到底怎麽回事?”
沉吟片刻,楚鈞慢慢地道:“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但都過去了!”
“跟那個名叫申婧潔的女孩有關系嗎?”從剛才白雯珊和楚鈞的對話裏,安寧能聽出個大概。應該是申婧潔整容成了一個人,而那個人跟楚鈞有着非比非常的關系,多數是他的戀人吧!看楚鈞的神情反應,那個女子很可能傷過他的心!果然,這個男人的心裏曾經住過一個人的!想到這裏,安寧心裏閃過片刻的酸澀,至于真正的原因,她不願去深究。
楚鈞神色一忡,似乎受到了某種觸動。不過旋即很好地控制住情緒,他甚至微微地笑了:“對!她讓我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趕走了她!”
見他這樣,安寧不好再追問下去,便只笑了笑作罷。
吃過午飯,楚鈞讓安寧陪他一起做腿部康複矯治,安寧才知道原來楚鈞的腿是可以治療的,這讓她心頭一陣寬慰。
安寧一直認為,像楚鈞這樣完美的男人,不該有缺憾!聽說他的腿能通過矯治恢複正常,她的喜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在心裏默默地祈禱着,只要他能重新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她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不過……矯治的地點選在卧室裏是否欠妥當?就在安寧思量着如何婉轉地開口要求換個地點時,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醫生匆匆忙忙地拎着一口醫藥箱走進來。
男醫生滿臉驚喜之色,激動得渾身發抖,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少、少爺,你、你終于決定要做矯治了……”
楚鈞擡首微微一笑,簡單地吩咐道:“卓醫生,你教安小姐輔助矯治的方法和注意事項!”言下之意,他要安寧做他的私人醫療護理。
卓醫生這才發現楚鈞身邊的安寧,不由仔細打量幾眼,大約在心裏揣摸着她的身份。
“她是我的私人助理兼貼身女傭。”楚鈞看出了卓醫生的好奇不解,便笑嘻嘻地介紹道。
這些年都沒見到楚鈞如此鄭重地介紹過他身邊的一個女人,讓卓醫生想不重視都難。他連忙對安寧恭敬地躬了躬身,和氣地說:“少爺的腿雖然傷到了筋骨,但并非沒有康複的可能。只要每天幫助他做一百個起立,堅持半年左右,他就有可能重新站起來。不過,這件事情就要辛苦安小姐了!”
“卓醫生不必客氣!楚鈞是我的未婚夫,幫他等于幫我自己,談何辛苦呢!”安寧禮貌性地微笑點頭,回應道。同時暗瞪了楚鈞了一眼,誰讓他胡亂介紹,說什麽她是他的貼身女傭了!
卓醫生怔了怔,大概是被安寧的話給震住了,疑惑不解地看向楚鈞,似乎在詢問對方,什麽時候冒出個未婚妻來。
楚鈞哈哈一笑,直接用實際行動來回答卓醫生的疑問。他把安寧攬入懷抱,凝視着她的清眸,溫柔地承諾道:“等我能重新站起來的那天,就正式娶你過門!”
“一、二!一、二!……加油,別松懈,再來十個!”
偌大的卧室裏,正熱火朝天。楚鈞在安寧的幫助下,一遍遍地做着康複矯治體操。不停地起立,坐下,坐下,再起立。他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滴,疼得五官抽動,但願仍然咬牙堅持住了。
“好樣的,堅持住!再來,一、二!一、二!……”安寧耐心地數着節拍,為楚鈞鼓勁加油。但是,她始終沒有碰觸他的身體,完全讓他靠着自己的力量起立坐回。
楚鈞的情況比安寧想象中的要好,拄着拐杖,他完全可以自己站起,再坐回原處。
安寧不時幫他擦汗,給他遞茶倒水,鼓勵他堅持。一百個起立,對于長時間習慣坐在輪椅裏的楚鈞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但她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做了幾十個起立,中間休息的時候,安寧忍不住問道:“既然你的腿可以通過矯治康複,為何到今天才開始治療呢?”
楚鈞接過安寧遞來的帕子,揩了揩額角的汗水,戲谑道:“因為直到今天才有女孩肯嫁給我啊!”
“……”這個家夥,什麽時候才有個正形呀!安寧知道,他不願說的事情,問也沒用。便白他一眼,不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相處的時光因為忙碌而變得短暫,不知不覺一個下午下去了。
夜幕降臨時,楚鈞終于完成了一百個起立。累極倦極的他,丢了拐杖,仰面跌倒在大床上,直喘粗氣。
安寧走過來,低首笑着伸手捏他英挺的鼻子,“哎,這就不行了!”
哪知道,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他抓住,纖細的身體騰空而起,重重地趴俯在他的身上。
兩具身體緊貼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縫隙,安寧吓得動也不敢動。“喂,你別、別亂來啊!”
男子的兩條鐵臂牢牢鎖住她的纖腰,将她禁锢在他的懷抱裏。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凝視着她的目光裏充滿了危險的熾熱火焰。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清麗的臉龐,他的聲音如夜色般溫柔:“安寧,你是我楚鈞的女人!”
吻如羽絮般落在安寧的額角、鼻尖、唇畔,她慢慢阖起眸子,屏住呼吸,身體有些僵硬。不知不覺間,她想起了丁鵬說的話。他說楚鈞受傷極重,已經喪失了人道的能力。可是,這具火熱滾燙的男性身體,分明充斥着驚人的*……
“呃,”身體一個錯位,她和楚鈞調轉了方向,被他壓到了身下。正在胡思亂想的安寧頓時清醒過來,她伸出手掌擋住他壓下的吻,急聲阻止:“楚鈞,不要!”
并非不願給予,而是……她怕他有心無力,傷到男性的自尊。
可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維顯然并不在一個頻道上,他還以為她顧及的是另外一些原因。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