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瞳不是這種狠毒的女人,我相信她!”陳宇森握緊了雙拳,額角青筋暴起,看起來怒不可遏。“安寧,你變了!變得快要讓我認不出你了!你以為跟這個殘廢鬼混到一起,就可以報複我嗎?你錯了,你的任性會毀掉你一生的幸福!”
安寧從沒想到陳宇森除了負心薄性,居然還擅長颠倒黑白,混淆視聽。這一刻,她對他失望透了!心早就千瘡百孔,一次次的傷害,讓她的痛覺慢慢變得遲鈍,近乎麻木,再也沒有餘力去悲感傷懷。睨向他的清眸沒有任何的溫度,聲音接近冰點:“我一生的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會輕易為了誰毀去!”說到這裏,她凄冷微笑:“何況,有些人根本不值!”
“你……”陳宇森又急又氣,想上前拽開她,又懼怕楚鈞(上次的教訓刻骨銘心),便咬着鋼牙,怒哼道:“你們最好別做得太過份!如果秋瞳有什麽事情,我不會放過你們倆!”
“胳膊好了?看來上次教訓得太輕,沒讓你長記性!”楚鈞優雅從容地對陳宇森勾了勾手,懶洋洋地說:“有什麽不滿只管沖着我來,別拿女人撒氣!最好用男人的方式解決糾紛!再單挑一次!”
陳宇森下意識地倒退一步,俊目裏的惱恨更加深濃,盯着楚鈞的目光裏充滿了陰毒,最後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看着陳宇森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離開的背影,安寧心裏有種無法言說的奇怪情緒填滿胸臆,即愁悵又如釋重負。突然,感覺有只大手攥住了她的纖手,垂眸望去,見楚鈞正安慰地輕拍她的手背。
“沒事了,一切有我!”楚鈞輕聲地道。
“……”這一刻,安寧有種想流淚的沖動。她扭過臉,幾乎不敢對視楚鈞那雙溫柔的眼睛。怕一個不小心,內心真實的情緒就會随着眼淚,一起流出來。
單元樓門口聚集着衆多鄰居,正邊曬太陽邊八卦。看到安寧下車,都紛紛伸頭探腦地瞧過來。
安寧知道此時鄰居們心裏正在猜測她和楚鈞的關系進行到何種程度,下車的時候,索性大大方方地親吻了楚鈞的唇角。
她不知道自己的膽子竟然這麽大,大庭廣衆之下,尤其是當着全單元樓的長舌婦們,安寧這個舉動無疑破釜沉舟,不給自己留任何的餘地和退路。
饒是楚鈞再淡定,也被她主動送吻的舉動給弄怔了。待到醒過神,嘴角慢慢漾起一抹壞笑:“小東西,吻了爺,是要負責的!”
安寧被他一逗,童心大起,俏皮地對他擠擠眼睛,很豪爽地應諾:“我會對你負責!”
“呵,”楚鈞一聲輕笑,看得出來,他十分愉快。
“再見。”安寧的臉頰又在燙燒,不知道自己佯裝的玩世不恭還能維持多久,趁着沒破功之前,趕緊開溜。
“明天早晨,我過來接你上班!”楚鈞在後面對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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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安寧應了聲,但沒回頭,也沒停步。
走到樓洞門口時,那些八婆們呆呆地看着安寧,個個張大嘴巴,卻一句話都問不出來!——看來,安寧下的猛料直接把她們都給震住了。
安寧落落大方地對她們微笑點頭,然後徑直上樓去了。身後,有道灼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見。
“你作死啊,當着那麽多鄰居的面親吻那個癱子,以後還怎麽找婆家!”安媽媽幾乎要拿雞毛撣子揍自己的寶貝女兒,這是要氣死她的節奏!
安寧很鎮定,她的行為雖然有些沖動,但是絲毫都沒有後悔。“媽,我覺得楚鈞是個能給我安全感的男人!我相信,這次不會再看錯人!”
“不行,我不同意!”安媽媽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指着安寧,說:“你要嫁給那個殘廢,以後永遠別再回這個家!”
第二天早晨,楚鈞果然準時來接安寧上班。
安寧拎着行李箱下樓,在楚鈞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坦然自若地坐上車。
“被逐出家門了!”肯定的陳述句。
安寧內心發毛,表面上卻沒露半分怯,她揚了揚眉,“你不是讓我對你負責嗎?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吻了你當然得對你負責到底!”
☆、24女主人
說實話,安寧對楚鈞并沒有很大的把握。這個男人太深,深得她無法看透。不過,她情願相信自己的感覺,甘願賭一次。只是,這次她再也輸不起!所以,她除了選擇相信楚鈞,別無退路。
楚鈞凝視她的目光專注且危險,俯近她的動作緩慢而優雅,從容不迫又勢在必得。
安寧下意識地後退,身後卻是堅硬的車門。從她坐進這輛車,就等于乘上賊船,想反悔那是癡心妄想。
男子溫熱的唇已經貼過來,幾乎要吻上她,安寧及時掏出包裏的手機,擋在臉上,不着痕跡地躲開了某人的狼吻。
“芳芳,找個老師幫我代一天課,我今天有點事情……”安寧撥通了範芳芳的電話,說道。
可是不等她說完,一只大手就拿走了手機,他替她把未完的話說完。“芳芳你好,我是安寧的男朋友楚鈞!休假的事情我會幫她安排,不必麻煩你。”
天吶,這家夥……安寧徹底無語了!他這是準備讓全校師生都知道她翹班跟他約會呀!有沒有豆腐,她幹脆撞死算了!
不知道範芳芳又跟楚鈞說了些什麽,只見那家夥笑吟吟一副無辜的樣子。挂了電話,楚鈞把電話還給安寧的時候,順勢握住她的纖手,溫柔且堅定地道:“去我那兒住!”
“不!”安寧反對的聲音并不高,從她破釜沉舟的那刻起,就底氣不足了。“我自己租房子!”
“我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居無定所!”楚鈞輕吻她的俏臉,輕柔的語氣帶着幾分誘哄和魅惑:“我們需要多接觸,互相熟悉,培養感情!你總不希望結婚的時候,還僅限于知道我的名字吧!”
嗯,說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安寧猶豫着,吶吶地道:“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楚鈞輕笑一聲,大手撫上她飛紅的臉頰,道:“我可以等你準備好!”
“那個顧依凝究竟是何來路,居然油鹽不進!我就不信拿不下她,只要找對她的弱點和死穴,一定能擺平!”陳宇森怒氣沖沖地對着特聘的私人律師韓正斥道。
韓正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不緊不慢地說:“陳總別急,聽我慢慢分析。現在,這個案子的所有證據都對當事人丁小姐十分不利!尤其是新上任的警長顧依凝,她的背景深厚,不是随便能收賣或者利誘的!顧依凝被楚鈞授意故意為難丁小姐,事情當然很不好辦!”
陳宇森把一疊資料拍到韓正的面前,生氣地說:“我花高價聘請你,不是讓你來說這些廢話的!你需要告訴我,怎麽才能盡快把秋瞳保釋出來!我必須馬上跟她結婚!結婚!明白嗎?”
“啊,這個……我想想辦法!”韓正努力轉動他堪稱靈活的腦子,不一會兒,便有了個點子。“我倒有個主意,不過需要陳總您的配合!”
車子駛入了風景秀美的別墅區,看着眼前一幢幢華美的別墅,安寧開始覺得不安。
她的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畢竟她和楚鈞認識得時間那麽短,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冠凰的執行總裁,其他方面幾乎一無所知!
而現在,她居然收拾行囊離開了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家,要跟他開始同居生活!
偷眼觑去,身邊的男子俊顏如畫,優雅高貴的氣質仿佛與生俱來。既使身有殘疾,也不見絲毫的頹廢和自卑。相反,他就像掌控一切的神祗,永遠從容不迫,穩操勝券。
安寧的心裏敲開了鼓,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老媽生氣,更不該離家出走!如果把老媽氣出個好歹,她豈不是後悔終生。
“怎麽,後悔了?”楚鈞幽邃的眸子瞥過來,淡淡地揚唇。
咽了口唾沫,安寧試探着問道:“我可以反悔嗎?”
“不可以!”楚鈞毫不猶豫地否決,俊逸的臉龐浮起一抹狡黠的淺笑,道:“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車子駛入了豪宅,泊在專屬地下停車場裏。
下車的時候,安寧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這裏是個人居所嗎?分明是小型的停車場,泊着十幾輛來自世界各地的豪車,簡直令人眼花缭亂。
“喜歡哪一輛,我送給你!”楚鈞看着身畔目瞪口呆的女子,淡淡啓音。他的語氣好像随手送孩子一件玩具似的,那麽微不足道。
安寧早就考了駕證,希望能擁有屬于自己的車,哪怕一輛小小的QQ,也會視若珍寶。不過,面對男子的慷慨饋贈,她卻婉言拒絕了。“你這裏沒有适合我開的車!”
“呵,好大的口氣!”楚鈞來了興致,問她:“說說看,什麽樣的車才适合你開!”
張了張嘴巴,安寧及時咽回。好險,差點兒洩了底。才不能讓他知道呢!安寧沖他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抿嘴兒道:“我喜歡的東西會自己買!”
離家的時候,負氣的成份居多。所以安寧并沒有收拾多少東西,僅帶了兩身換洗的衣物。進了楚鈞的豪宅,她感覺寒酸得不像他的同居女友,而更像進來打工的女傭。
突然想到,這個家夥曾經利誘她來給他做女傭!當時被自己拒絕了,沒想到換了種方式,還真把她給哄來了。
安寧斜眼望去,坐在輪椅裏的男子看起來卻很無辜的樣子,似乎絲毫都沒有察覺到此時女子心裏正犯着嘀咕。
沿着長長的甬道進到敞亮的客廳,楚鈞讓傭人幫安寧把行李箱拎去卧室,然後邀請她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裏坐下來,共享上午茶。
相較于楚鈞的優雅淡然,安寧有些拘謹,緊握的雙手暴露了她心裏的不安。正猶豫着要不要跟楚鈞來個同居事宜約法三章,就見一個身着職業裝,看起來幹練精明的中年女子走過來。
“楚先生!”中年女子先對楚鈞行禮,然後對安寧恭敬的點頭,自我介紹道:“安小姐,我是楚先生聘請的管家,你可以稱呼我王姐!”
“王姐!”安寧禮貌地對她點頭微笑,心裏卻不由汗了一把。這個楚鈞該有多麽*呀,居然還雇傭管家!
王姐拿出兩套鑰匙,分別放到安寧的面前,介紹道:“這是一輛寶馬X5的車鑰匙,楚先生說先讓你開着,等有喜歡的車型再換新的!這套是別墅的鑰匙,一般用不到的!不過楚先生說,作為這裏的女主人,你應該有保管鑰匙的權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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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屬羊,他屬虎,算命先生說他們在一起相克。其實,不用聽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傳說中的“羊入虎口”嗎?
當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對抗悶騷,新歡PK舊愛,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繹精彩愛情傳奇!
☆、25太閑了
兩套銀光閃閃的鑰匙擺在桌面上,豪車豪宅,全部齊全了!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生活,安寧得來似乎毫不費力。
她呆怔了幾秒鐘,然後就毫不猶豫地把那兩套鑰匙又推還了回去。“對不起,這兩樣東西我都不能收!”
見安寧拒絕,王姐有些不知所措,用目光請示楚鈞。
楚鈞倒并沒有感到意外,他知道,她絕不是能輕易被物質折服的女子。修長的手指交叉,看起來悠閑從容。任何時候,他總是如此淡然優雅,好像世上就沒有能讓他驚訝意外的事情。“我們已經是戀人,如果這區區兩樣東西你都不能接受,等結了婚,作為楚太太,你要承受的遠遠比這些要多千萬倍!”
這種事情放在任何女人的身上,都只喜不憂吧!畢竟釣個金龜婿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可是安寧絲毫都沒有感到幸運,她只感覺更加不安。
“我有工作有收入,養活自己完全不成問題!還有,”安寧頓了頓,她的語氣鄭重而嚴肅:“我不仇富,也不拜金,所以我決定跟你結婚與你的財産多少沒有關系!為避免婚後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我們婚前最好做個財産公證。”
沒有來到楚鈞的家裏之前,她的想法很簡單。等到逐漸認識到這個男人的身世財富,她才發現自己的決定似乎真的有些草率。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幸運!就憑楚鈞的財富,恐怕有數不盡的漂亮女孩削尖腦袋甘願嫁給他……不,甚至是情願給他做情婦!他為何獨獨選中她為妻?
安寧昨天跟老媽誇口楚鈞是個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此時此刻,她有些不确定,憑什麽認定楚鈞是個安全的男人!
楚鈞定定地凝視她許久,那雙幽邃若穹空般的眸子如此深沉,無人能看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良久,他優雅淡笑:“嫁給我用得着這麽小心奕奕?還要財産公證!呵,我不需要那東西!”
聽到楚鈞否決了婚前財産公證的提議,安寧卻覺得踏實多了。其實,她嚴重鄙視夫妻婚前公證,覺得那樣還不如不結婚!既然互不信任,幹嘛還要用一張婚契綁到一起每天過着防賊般的日子,豈不是虛僞又可笑嗎?
她提出來,是怕楚鈞誤會她拜金!他否定,她也不會再堅持。
“過來,”楚鈞的聲音變得低柔,那雙迷人的眸子也籠起一抹暖意。
王姐識趣地轉身離開了,安寧卻仍然較勁般地緊攥着自己的雙手,沒有動彈。
“這樣對待你的正牌男友不太合适吧!”楚鈞觑着她魅惑柔笑:“乖,過來!”
安寧紅着臉,起身低頭走過去,低聲問道:“幹嘛?”
大手一扯,她就坐進了他的懷抱裏。鐵臂攬住她的纖腰,他的薄唇貼上她圓潤的耳垂,柔聲耳語:“我想吻你!”
“真的想寂寞的時候有個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雖然這種想法明明就是太簡單,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裏!”
楚鈞擁住安寧準備索吻的時候,不知誰的手機不合時宜地吟唱起來,打斷了他的好事。
“愛從不容許人三心兩意,遇見渾然天成的交際,錯過多可惜。如果我是真的決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訴他別讓我傷心……”
安寧借機再次躲過了某人的狼吻,退到一邊去,平複小鹿般亂撞的心跳,紅着臉從包裏掏出正在吟唱的手機。
當她的目光觸及到屏幕上顯示的那串熟悉到曾經令她肝腸寸斷的數字時,神情頓變,兩頰的紅暈頓時退去。
“誰打來的?”盡管猜到了,楚鈞卻沒有點破。
“哦,一個……一個同學!”安寧不想說出那個名字,并非忌憚什麽,而是不願在他面前多提那個人。“對不起,我去接個電話!”
走到客廳的大理石插屏後面,安寧對着一盆茂盛的闊葉植物,開始通話。“你有事嗎?”
“寧寧,”電話那端傳出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就像他們熱戀那樣,他親切地喚她的小名。“我們單獨見一次面好嗎?分別這麽多年,我積攢了很多的話想跟你說!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我去接你!”
是陳宇森!安寧詫異于他突然轉變的态度和語氣,同時明白過來,他應該剛去學校找過她,知道她今天休假。什麽事情能讓他如此急切地尋找她?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丁秋瞳!
“既然已經攢了很多年,想說也不急在一時!”安寧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什麽情緒。“我很忙,沒有時間聽你敘舊!”
遭到安寧的拒絕,陳宇森似乎有些不悅,但仍然按捺着:“寧寧,別再跟我賭氣了!我知道你恨我,因為你一直愛着我!其實……我也一直愛着你!”
“夠了,如果想說情話,我想你找錯了人!”安寧保持着最後的風度,沒有立即挂斷電話。“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挂了!”
“別挂!”陳宇森終于忍不住了,開始出言不遜:“安寧,你能不能有點人情味!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
“……”安寧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心口的位置仿佛有道舊疤裂了開來,汩汩地流出鮮血。吸一口氣,好痛,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都痛起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伸手扶住大理石插屏,冰冷的觸覺讓她微微瑟縮。有一滴溫熱晶瑩的液體濺到了她的手腕上,鼻腔酸澀,喉間哽咽。
這麽久了,她以為自己已經修練成了金鋼不壞之身。可是,那個人卻仍然能輕輕松松地擊破她的防線,瞬間讓她丢盔棄甲,狼狽不堪。
一手緊攥着手機,幾乎要将塑料外殼捏碎;另只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不值得流淚,不值得哭泣,不值得傷心!反複的自我催眠失去效果,她深陷悲傷無法自拔。
負心的男人,你的心腸是用鬼火煉成的嗎?難道往昔的感情,你半分都不記得了嗎?
“看來你是太閑了!需要給你找點事情做做,才不至于把眼淚當自來水用!”身後傳來一個優雅淡然的聲音,只是緊繃的聲線預示着他的心情極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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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盛世婚禮驚呆了所有人,落難的她并沒有成為灰溜溜的麻雀,卻變成了美麗奪目的涅槃鳳凰。
看女主如何從愛情的絕境華麗轉身,跟随她一路領略更精彩的風景,一步步收獲愛情和幸福!
☆、26賭氣
安寧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水,轉首一看,是楚鈞在她的後面。
想到自己脆弱流淚的一面落在他的眼裏,這已經令她尴尬。最可氣的是,他非但沒有安慰,還說什麽她閑得把眼淚當自來水用!不禁對他投去愠然的一瞥,無聲怒視。
楚鈞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薄唇緊抿,看不出喜怒。“走吧!”
“去哪兒?”安寧滿眼戒備。
“去看看你的卧室!”楚鈞說完,便自己推着輪椅轉過身子。
猶豫了一會兒,安寧還是跟了上去。
卧室在二樓,為了楚鈞乘坐輪椅方便,在樓梯旁邊專門修了無障礙通道。
安寧推着楚鈞上了二樓,腳下的地毯很厚,踏在上面悄無聲息。想到自己以後就要住在這座比星級賓級還要奢華的居所裏面,不真實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産生了想臨陣脫逃的沖動。
“到了!”楚鈞的聲音極輕極柔,卻及時打斷了安寧的胡思亂想。
她定睛看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間極其華麗的卧室裏面。
楚鈞按下一個鈕,厚重的窗簾瞬間拉開,寬闊的落地玻璃幕牆映着冬陽的光照,整個房間都沐浴在陽光下,溫暖而敞亮。卧室的裝修充斥着男性的陽剛和簡潔,空氣中有種剃須水的淡淡清香,一種專屬于男人的魅惑味道。
大到誇張的巨床,換上了簇新的鮮紅色龍鳳呈祥彩繡卧具,中式傳統的喜氣洋洋跟整個房間的歐式格調有點不太相襯,不過楚鈞卻十分滿意。
“這顏色看着挺喜慶,有點像洞房花燭!”楚鈞轉首,問身畔的安寧:“不錯吧!”
安寧無語,并且暗暗警惕——什麽叫洞房花燭?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申明一點原則性的東西:“我、我不太贊同婚前同居的……”
“嗯!”楚鈞微微勾唇,道:“反正你已經請了假,今天幹脆去把結婚證領了!”
“……”對方火力太猛,安寧招架不住,直接呆掉。
楚鈞看着安寧呆萌的俏模樣,不禁心裏有點癢,大手用力,将她拽進了他的懷裏。
他眯起眼睛時像只優雅的豹子,逮住她如同擒獲了一頭懵懂的小鹿,悠閑地嗅聞着她的秀發,似乎在考慮要怎麽享受這只鮮嫩的獵物。
“呃,”安寧還是有些不适應随時随地跟他親熱,想推拒,她的力量卻微不足道。
楚鈞很滿意這種無間隙的親密方式,吻着她,在她耳畔柔魅啓音。“記住,你是我楚鈞的女人,我們之間不該有距離!別總防狼般地防着我,我不喜歡!”
好吧,有時候男人的心思比女人還要變幻莫測無從捉摸。安寧只有保持安靜。
楚鈞一手擁着安寧,一手拿起遙控器,按下某個按鈕。頓時,衣櫥門全部拉開了,裏面是一排排嶄新華美的女裝。有薄呢外套、皮裙、毛衣甚至睡衣……琳琅滿目,讓人誤以為走進了某品牌女裝店。
安寧的眼睛還沒适應過來,另一排鞋櫥的門又被自動打開了,裏面是各種款式的長短女靴還有手袋包包,幾乎囊括了所有的名牌新款,滿目璀璨,眼花缭亂。
“你這是幹什麽呀!”安寧吃驚地看着楚鈞,她實在消化不了這樣的驚吓。“有錢燒包是吧?”
“你不喜歡?”楚鈞有些意外,女人不都喜歡華裳美包靓鞋?她的反應為何總不一樣!
安寧生氣了,注視着楚鈞的目光慢慢有些受傷。沉默了一會兒,她很慢很慢地告訴他:“我說過,喜歡的東西我會自己買!”
安寧并不認為自己無理取鬧,她的堅持只想讓楚鈞明白,他給予的并非她想要的!
不能接受楚鈞的慷慨饋贈,否則,她跟他的關系将會陷入更加複雜微妙的境地。
跟楚鈞開始有些得倉促,甚至可以說是被逼上梁山,迫于現實她無奈接受他的追求。他們倆相互之間了解得并不多,但安寧并不讨厭他,至少嫁給他比嫁給李志華要情願得多。
如果說婚嫁是一個女人必經的人生過程,她只想找個看着順眼的男人嫁了。楚鈞無疑比較符合她!他溫柔、紳士、總能在她最無助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也許是骨子裏崇拜騎士的天性令她為他折服,選擇他,她義無反顧。
就連當初她跟陳宇森戀愛的時候,也不會有離家出走的決心,而她卻為楚鈞做到了!
楚鈞對她的用心,作為一個女人,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但她不敢接受他物質方面的饋贈,生怕一旦接受,她與他之間的感覺就變了味道。
雖然她窮,她一無所有,至少現在她跟楚鈞是平等的。一旦他們之間的天平因為物質方面的原因有所傾斜偏頗,等待她的結果仍然是一敗塗地。
這次,她再也輸不起。
賭氣回學校上課,只是要讓楚鈞明白她的堅決心意,不希望以後再看到他拿錢砸人!(某人冤枉啊!)
剛進校門,安寧碰到幾個老師,都問她不是陪男朋友約會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都怪楚鈞那個厚臉皮,也要怪範芳芳那個二百五,楚鈞的話她也信啊,還如實上報!這下子,全校師生都知道她安寧有男朋友了!
到了辦公室,安寧坐下備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旁邊放着的手機。其實她已經請假,學校安排了代課老師,她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事兒。不過是為了給楚鈞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她并不是可以随他擺布的。
随着時間的流逝,安寧漸漸有點兒心浮氣躁。楚鈞這家夥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适當的時候該照顧下女孩子的自尊,比如說主動給她打個電話約她吃午飯啥的,她也就順水推舟和他重歸于好了!
其實原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那麽一點點小題大作了,畢竟楚鈞為她做的那些是許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而她卻為此生氣,是不是有那麽一點點矯情了……
“安寧!”一個聲音驀然在旁邊響起,打斷了安寧的冥思。她擡眼望去,見丁鵬過來了。
看到丁鵬,安寧眼裏頓時騰起戒備,冷睨着他,沒有應聲。
丁鵬滿臉愧疚地站在安寧的面前,像個做錯事情的大孩子般手足無措,嗫嚅着問道:“安寧,我們能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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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着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男主暴虐情深,喜歡虐戀的親們請去看看O(∩_∩)O
☆、27閉緊你的嘴巴!
安寧将目光移回書本上,冷淡地說:“我跟丁老師并不熟,沒什麽好談的!”
“安寧!”丁鵬很受傷,眼圈都隐隐紅了。“對不起!”
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可是看到他那副委屈可憐的樣子,安寧不由想起了丁秋瞳,氣便不打一處來。把手裏的鋼筆往桌案上一摔,她冷笑道:“心懷鬼胎接近我的時候,你有想過這三個字嗎?不愧是姐弟倆,都屬鱷魚的,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毫不手軟地做壞事!”
“你……請你不要這樣說我姐姐!她是無辜的,完全被楚鈞報複誣陷,她受到的指責和懲罰都不公平!”丁鵬沖動地喊道,頓了頓,他又放緩了語氣接道:“安寧,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姐姐!雖然是她讓我接近你的,可她只是為了不讓你再有機會回到陳宇森的身邊而已!愛一個人沒有錯,請你不要把她想得太壞!”
肺都要氣炸了,安寧怒極反笑,站起身,仰首對眼前這個看似純真的大男孩說:“你姐姐是好人,活佛轉世,菩薩心腸!她沒有指使你接近我,沒有指使兇徒撞傷我,沒有指使潑婦毆打我……”
丁鵬俊臉頓時紅了,鐵一般的事實面前,他的辯解蒼白無力,顯得那麽可笑。沉默了一會兒,再擡起頭,他的眼角滴下淚。“對不起!”
安寧說不下去了,看着堂堂七尺男兒當着她的面流下眼淚,不由心軟。“算了,這不關你的事情!”說罷,便不再理睬丁鵬,繼續伏案備課。
假如可以,她真不想把丁鵬想得那麽壞。情願相信他是被丁秋瞳欺騙利用,或者年少無知……畢竟,男孩看起來那麽陽光帥氣,實在不希望他像他姐姐那樣陰險惡毒。
丁鵬坐到安寧的身旁,小聲地請求道:“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對不起,我已經約了人!”安寧皺着秀眉,覺得這個男孩臉皮有些太厚了,總是糾纏不休的。
“你約了楚鈞是吧!”丁鵬目光閃爍,突然壓低聲音對安寧說:“安寧,聽我說,千萬別跟楚鈞在一起!”
擡起頭,安寧有些忍無可忍了,開始下逐客令:“請你走開,不要打擾我辦公!”
“我說真的!”丁鵬很着急的樣子,俯近安寧再次悄聲說:“他車禍受傷很重,不止雙腿殘疾,而且……而且他不能人道!”
腦子“轟”一聲響!安寧突然間明白了,為何楚鈞對她出手那麽闊綽大方!豪車豪宅華服……毫不吝啬地慷慨相贈。原來,他是想用這些物質方面的東西拴住她,讓她知道真相之後不至于抛棄他!
看着安寧驚愕的模樣,丁鵬知道自己的爆料給她造成很猛烈的沖擊,不由微露得色。試探着握住安寧的纖手,安慰道:“幸好你還沒有嫁給他,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安寧,跟他分手吧!他那樣的男人……不,他根本就不是男人!注定永遠無法給予你幸福!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
“放手!”安寧發現丁鵬握着她的手,忙掙開他,站起身,退後幾步,冷聲道:“我看得很清楚,不用你教我!”
恰在此時,英語老師許佳怡和幾位老師說說笑笑地走進辦公室,看到丁鵬正在對安寧拉拉扯扯,不由酸意大發,半開玩笑般地提醒:“丁老師,你追求安寧之前最好弄清楚她的實際年齡,足足比你大五歲哦!”
這話引得辦公室幾位老師的讪笑,安寧不由愠然望向許佳怡。
在陰盛陽衰的小學校園,丁鵬這樣的帥哥無疑惹來桃花無數,而許佳怡這樣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卻也是全校男老師的夢中情人。從丁鵬出現的那刻起,她便勢在必得。沒想到他卻對她的美貌完全無視,竟對她向來看不起的大齡剩女安寧大獻殷勤,讓她優越感十足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所以,逮着機會,她便故意奚落安寧,給其難堪。
聽了許佳怡的話,丁鵬非但沒有介意,甚至還趁機對安寧表白:“我不在乎你比我大幾歲,只在乎對你的感情!安寧,我很喜歡你,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這次,我是認真的!”
許佳怡氣得鼻子都要歪了,看到範芳芳走進辦公室,便故意拔高聲音對安寧說:“喲,芳芳幫你請假,說你跟男朋友約會,難道你的男朋友就是丁老師嗎!什麽時候确定的關系,我們怎麽不知道!”
安寧剛想開口澄清,丁鵬卻搶先道:“沒錯,我正在追求她!”
範芳芳看到安寧和丁鵬在一起,不由很吃驚,觑向安寧的目光有些複雜。只是站在一邊,并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安寧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她忙拿起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