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秋瞳狠掐了一下臂膀,于是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安寧,回來!”楚鈞在她的後面喊道。

安寧的腳步略頓,并沒有回頭,猶豫了幾秒鐘,她仍然選擇快步離開。

“蘇小姐,我真得是盡力了!陳宇森那個沒用的廢物根本就是鴨子趕不上架!誰能想到他竟然那麽留戀丁秋瞳,關鍵時刻還是選擇了她!”申婧潔氣得直揉太陽穴,不過她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放輕了語調,小心奕奕地道:“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不過、不過你許諾的報酬多少是不是應該給一點兒?”

電話那端靜靜的沉默良久,才傳來一個如天籁般動聽的聲音:“我知道了。”

申婧潔連忙讨好地道:“接下來我該幹點什麽?要不要繼續撮合安寧和陳宇森?還是……還是乘虛而入去找楚鈞?”

“不必了!陳宇森是爛泥扶不上牆,不能指望他了!另外,楚鈞已經對你起了反感,你若在他的面前出現,不但增加他對你的反感,還會引起他的警惕!”

申婧潔連連點頭:“楚鈞這個人太可怕了,心機深沉,讓人琢磨不透。”說到這裏,她好像想到了什麽,便試探着問道:“蘇小姐,你讓我做這麽多的事情,難道就是想拆散楚鈞和安寧嗎?”

“你又犯老毛病了。”電話那端的聲音雲淡風輕,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咳……”申婧潔尴尬地幹笑兩聲,不敢再問。心裏卻在暗罵,這個女人怎麽跟楚鈞一樣,表面看優雅高貴溫良無害,實際上腹黑陰沉深不可測。

安寧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的大門,一路忍着奪眶而出的淚水,直忍得鼻子發酸。可是,她究竟沒有落下淚來。

早就過了任性的年齡,也失去了流淚的資格。沒有一個真正疼惜你的男人,就連任性流淚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走到路邊,立即有一輛出租車停駐在她的面前。幾乎沒有猶豫的,她打開車門坐進去。

出租車立即行駛,司機也沒問她要去哪兒。

安寧坐在後排的座位上,淚水滂沱。到底還是傷心了!她以為,他對她多少有些真實感情,可是關鍵時刻,他竟然對她如此涼薄。

好吧,一切都是她的錯!這場婚姻原本就是場交易,她不該摻雜進私人的感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錯就錯在她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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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跟楚鈞從認識的那天起,一幕幕的情景像電影般在腦海裏回放,安寧難過得更加肝腸寸斷。她始終不敢讓他知道她已經對他動了真情,更不敢讓他知道,她如今多麽介意他心裏面盛着的那個人!

她不愛陳宇森了!真得不愛了!因為當他再次選擇丁秋瞳的時候,她的心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波瀾,只覺得無聊可笑!

可是,楚鈞卻還愛着那個“美麗的風景”!在他的心裏,始終沒有她安寧的位置!

哭得唏哩嘩啦,她用紙巾擤着鼻涕,低着頭沉浸在自己的憂傷裏無法自拔。以至于,她絲毫都沒考慮到,為何司機自始至終沒有詢問她的目的地。

安寧哭了整整一路,等到哭累了,意識到什麽地方不對勁的時候,出租車卻停下了。擡頭望向車窗外,只見外面是遼闊的海岸線!——司機竟然把她載到了海邊!

這倒是個不錯的所在,很适合滿懷憂傷的她舒緩情緒。不過……這片海域她從沒有來過,好像很偏僻荒涼的樣子。而且正逢漲潮的時候,海岸線很陡……

“下車吧!”司機冷冷地開口,聲音卻十分好聽。

“唔,”安寧收斂悲傷,從紳包裏取出一張大鈔遞過去。“不用找了,謝謝你!”

司機慢慢回頭,并沒有接她遞過去的鈔票,而是用一樣東西瞄準她。

安寧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她看到司機手裏竟然拿着一把極小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她的眉心。

☆、56劫持

司機手裏拿着一把極小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安寧的眉心。

安寧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懷裏的包,可是這件武器的殺傷力卻十分有限。她克制住內心的恐懼,盡量保持鎮定:“你、你要幹什麽?”

車上只有這個司機,而且是個很年輕很英俊的男子!甚至,他俊逸的五官隐隐跟楚鈞有幾分神似,不過他的眼睛卻像野獸般殘佞冷酷,充滿了嗜血的暴戾。

看着明明非常害怕,卻故作值定的女子,盛梓晨覺得很有趣。他是個狩獵者,遇到感興趣的獵物便會充分戲耍把玩,享受獵物的絕望掙紮,玩夠了最後再獵殺。

“我要殺了你!”盛梓晨唇瓣翕動,一字一句地慢慢說道。他的聲音并不高,可是卻絕不容任何人懷疑他話裏的真實度。

安寧心髒狂跳,手心滲出了粘膩的汗漬,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我跟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的,你為什麽要殺我?”

盛梓晨邪佞冷笑:“我跟你無怨無仇,可是跟你的男人不共戴天!”

“楚鈞?”安寧有些明白了,但是她料不到這種倒黴的事情會攤到自己的身上。

“你有幾個男人?”他語氣帶着嘲諷的淺譏。

“……”

沉默的對恃中,安寧清晰地聽到子彈推上槍膛的聲響,極度恐懼中,她反倒冷靜了下來。突然,她冷笑一聲,譏諷地道:“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太笨的人,怎麽就看不出來,我整整哭了一路,他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說明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聽到這裏,盛梓晨沉吟片刻,冷聲道:“你是他的老婆!”

“老婆算什麽?”安寧的聲音拔高,似是極忿懑:“對于他不喜歡的女人,有人幫他除去,他喜之不禁該多謝謝你才是!”

又是一陣沉默,盛梓晨似乎感覺她說得有些道理,便收起了手槍。殘佞的目光睇着她,冷哼一聲:“被抛棄的女人只會流眼淚,真沒用!”

安寧好像被刺紮到般,怒火頓時燃燒起來。她沖着那個男人大聲喊道:“我只為他流一次眼淚,結束之後我仍然會好好活下去!沒有他的日子裏,我照樣活得很精彩,你明白嗎?”

大概是料不到她的火氣這麽大,盛梓晨倒有些詫異了,目光古怪地觑着她。

“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失戀嗎?”安寧心裏的惡氣怨氣怒氣總算找到了合适的發洩點,她對他怒目而視,好像随時都會沖上去咬他一口。“你拿出槍來啊,沖我開一槍!又能結束我失戀的痛苦,還可以替你的仇人解決掉一個黃臉婆,一舉兩得的善行,何樂不為!”

“黃臉婆?”盛梓晨慢慢品味着這三個字,嘴角似乎有點抽搐。眼前的女子清麗動人,尤其是哭腫的眼睛,像極了可愛的小白兔,憤怒的模樣像只被惹怒的小貓,怎麽看都跟黃臉婆扯不上半毛錢的關系。不過她整整哭了一路倒是真的,而且楚鈞也的确沒有給她打電話。所以,他不由笑了。

“……”安寧一怔,因為在盛梓晨微笑的瞬間,他跟楚鈞原本就隐隐相似的面容更有幾分同樣的神韻。難道說,此人跟楚鈞有着血緣關系嗎?

“好吧!既然是被下堂的黃臉婆,殺了你也于事無補,白白弄腥了手!”盛梓晨語氣變得輕松些,睨她一眼,嘴角揚起輕浮的笑意。“喂,黃臉婆,如果你實在寂寞空虛,可以……”

就在盛梓晨說着調戲的話時,安寧的手機突然響了。

“如果你的生命注定無法停止追逐,我也只能為你祝福。如果你決定将這段感情結束,又何必管我在不在乎。如果我的存在只是增加你的痛苦,為何你不對我說清楚,莫非我早該知道我将要孤獨,在我們相識的最初……”

安寧低下頭,匆匆瞥了一眼,就想把手機挂斷。可是,有人的動作遠遠比她快——一只大手搶走了她的手機。

“你走你的路,直到我無法接觸,我也許将獨自跳舞,也許獨自在街頭漫步。你走你的路,用我無法追趕的腳步,我也許将獨自跳舞,也許獨自在街頭漫步……”

是楚鈞打來的,安寧暗暗叫苦,他為什麽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根本等于催命符啊!可是,不知為什麽,她的心除了恐懼害怕還有莫名的歡欣喜悅。因為她負氣離去之後,他并沒有對她不聞不問。

“接電話!”那個撒旦般殘佞冷硬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冰冷的槍口指着她的太陽穴,“用揚聲器接聽,敢亂說半個字,我立即讓你腦袋開花!”

安寧深吸一口氣,壓下驚悸和慌亂,強作鎮定地用免提接通。

“喂,你在哪裏?”電話那端的聲音還是那麽優雅從容,似乎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會看到他失态。

也正是他的這種雲淡風輕惹得安寧有些郁悶,她冷冷地答道:“我在哪裏貌似跟楚先生沒有多大的關系吧!”

大概是安寧的火氣讓楚鈞有些吃驚,他沉默了片刻,用輕柔的語氣說:“你還在生氣?”

“……”安寧何止是生氣,簡直想……撲上咬他一口!這混蛋,招惹了她之後又想哄轉她了!這次,她發誓再也不要理他!想着想着,眼淚就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寧寧,你哭了!”楚鈞好像能看到她似的,語氣充滿了誠懇的歉意:“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安寧聲咽喉堵,不用那個持槍的盛梓晨威逼她,她也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說話,還在生氣?”楚鈞仍然自說自話,語氣似乎頗為無奈,自嘲地道:“我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已經跟你結了婚,安安穩穩過日子就是了,居然異想天開地試探你對我有幾分真心!我忘了,這世上再禁不起試探的就是人心!你對陳宇森餘情未了,我并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他已經徹底變心了,你今天親眼所見,他仍然再次選擇了丁秋瞳,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會有幸福……”

安寧哭笑不得,雞同鴨講大概就是這樣了!她擦了把眼淚,剛想開口說話,只覺抵住太陽穴的槍口頂得更緊了,同時,持槍的盛梓晨把一張紙條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按照紙條上寫的話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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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站着的他

“該死的臭女人,老子斃了你!”盛梓晨一巴掌把安寧打倒,拿槍指着她卻并沒有真得開槍。他俊美的臉龐因為惱怒而獰惡地扭曲,差點兒被這個女人給耍了,什麽下堂的黃臉婆,什麽傷心欲絕對那個男人徹底失望。相信女人的話才是傻瓜!關鍵時刻,就是這個怨婦竟然豁出性命,在電話裏告知那個抛棄她的老公有人在追殺他,讓他出門小心!

安寧被打得腦袋嗡嗡響,眼前金星亂冒,強撐着擡起頭,發現嘴巴被打破了,嘴裏鹹鹹的。她冷冷一笑,譏諷道:“拿女人做人質,你算什麽男人!”

“靠,不是剛上車時那副悲悲啼啼的怨婦模樣了!”盛梓晨大怒,便打開車門,把安寧揪下車,推搡了一把。“見楚鈞還惦記着你,心裏很高興吧?很遺憾地告訴你個不幸的壞消息,因為他對你的在乎,你馬上就要提前見閻王爺了!”

“呸!”安寧朝他啐了口,毫不畏懼。“卑鄙小人,只會暗地裏算計!是個男人你找他當面單挑啊!有什麽恩怨光明正大地解決!哼,只會施陰招損招,小人行徑!”

被安寧如此毫不留情面地嘲罵,盛梓晨怒不可遏,欺身兩步,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頸。他的身手快如鬼魅,根本無從躲避。

安寧被扼住脖子無法呼吸,雙手本能地去抓他的手。盛梓晨根本沒把她的反抗看在眼裏,獰笑着問她:“怎麽樣,害怕了吧?求我……呃!”一聲悶哼,他松了掐住她的手,去捂下身要害處。

“怕你個頭!”自打兩次遇險經歷之後,安寧報了女子防狼班,學了點防身的必殺絕技,其中就有被控制上半身後,用腿頂對方的下身要害,果然管用。擺脫了鉗制,她轉身就逃。

盛梓晨揚手……卻沒有開槍,他把手槍重新插回去。該死的臭女人,敢打他,他一定要讓她知道算計他的嚴重後果,一槍斃了她,豈不是便宜了她!

“混蛋,放開我!”安寧很快就重新落入魔爪,他把她按倒在松軟的沙灘上,竟然強吻她,還撕扯她的衣服。她拼命掙紮,凄厲地叱罵:“流氓,別碰我!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楚鈞的女人,我很有興趣嘗嘗是什麽滋味!”盛梓晨扯下她的外套随手丢掉,并且掀起她的毛衣,哈哈狂笑:“當年,我帶人輪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今天,再強了他的老婆!哈哈,讓他戴足綠帽子……”

無意間聽來這樣絕密的消息,令安寧比如震驚!原來楚鈞最愛的“風景”竟然慘遭過輪女幹,就是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幹的!而現在,她馬上就要步其後塵,經歷相同的厄運了。她反抗的力氣跟眼前男人相比無疑等于蝼蟻撼樹,根本不能撼動分毫,掙紮呼喊咒罵統統都沒有用,眼看就要受辱,沒想到施暴者卻突然停止下來。

“別過來,否則我一槍崩了她!”盛梓晨突然停住一切動作,他倉皇地挾持着衣衫不整的安寧閃身躲到了出租車的後面,狠狠對着地面啐了一口:“該死的,他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怔了怔,安寧終于明白,是楚鈞來了!絕處逢生,眼前一亮,他的到來解了她的困境,只是她又忍不住替他擔心。楚鈞在明處,這個男人在暗處,他手無寸鐵地坐在輪椅裏,他是個持槍的健全人,萬一動起手來,他遭到這個瘋子的毒手可如何是好。不行,必須要提他。

“楚鈞,千萬別過來,他手裏有槍!小心吶……呃!”

一巴掌粗暴地堵回了安寧未完的話,她被打得偏過頭,嘴唇再次破損流血。

“臭女人,活膩歪了吧!”盛梓晨恨不得當場宰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女人,今天真被她害慘了。“如果我走不掉,就拿你墊背,懂嗎?”

安寧以不屑的冷笑來回答他,毫不露怯。不知為什麽,只要楚鈞出現,她就感覺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難題。印象中,他是萬能的神,翻手為雲覆手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橫眉怒目冷對施暴者,叱道:“放了我,我可以讓他放你走,否則你別想逃掉!”

“靠,你以為你是誰?楚鈞會受一個女人擺布嗎?”盛梓晨恨不得再抽她一耳光,但情況危急,他不敢篤定在他分心的時候會不會有埋伏在暗處的狙擊手射中他的心髒。

他可不像安寧那樣認為楚鈞是手無寸鐵的人!在他眼裏,那個坐在輪椅裏的男人有着無法理解的邪氣,讓他絲毫不敢大意。

就在盛梓晨斥罵安寧的時候,突然見楚鈞坐着輪椅慢慢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

楚鈞僅一個人出現,并沒有帶任何的保镖或者随從。他看着盛梓晨,看着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安寧,幽邃的眸子閃過瞬間的冷芒,淡冷吐字:“別傷害她,有什麽仇怨可以直接沖我來!”

盛梓晨像一只嗅聞到血腥味的野獸,眼睛裏亮起興奮的嗜血冷芒,毫不猶豫地将槍口指向楚鈞,哈哈大笑:“楚鈞,你居然送死來了!”

“楚鈞,我不是告訴過你有人要殺你,你怎麽還一個人跑來了,傻了嗎你?”安寧哭了,她怎麽都料不到精明如楚鈞也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傻瓜,你這個傻瓜!你的腦子壞掉了嗎?”罵到最後,她泣不成聲。

“乖乖老婆,勇敢些,別哭。”狹長的迷人眼眸在看到她臉上的紅腫之後變得如刀鋒般犀利,唇瓣抿得如同薄刃,片刻沉默,仍然開口柔聲安慰她:“沒事了,他要找的人是我,不會傷害你!”

盛梓晨很滿意地打量着楚鈞,點頭揚眉:“沒錯,只要你乖乖受死,我可以留她一命,讓她給我暖被窩!哈哈哈!”說罷,得意地暧昧大笑。

殘疾的楚鈞看起來就像砧上魚肉任人宰割,可是盛梓晨并不敢大意,他知道楚鈞槍法無雙,稍稍大意就可能淪為對方的槍下亡魂。

趁着人質在手,楚鈞看起來又十分在意這個女人的安危,他便想趁機盡快除掉楚鈞。

然而,就在他舉槍準備射擊之時,只覺後背一麻,好像被蚊蟲叮了一口般麻痛。心裏暗叫不好,身後已經響起紛亂的腳步聲,他本能地回頭。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間,楚鈞便從輪椅裏騰空飛起,像蛟龍般以勢不可擋之力沖過來。

“嗵!”一記窩心腳正踹在盛梓晨的胸口,他頓時吐出口一口鮮血,倒退數步,仰面跌落下了海面。“你的腿沒殘廢……”

呼嘯的海風傳來了盛梓晨的怒吼,支離破碎,安寧卻聽得十分清楚——楚鈞的腿沒有殘廢!

“別讓他跑了!”楚鈞指着起伏的海面,急聲命令道。

周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數百名的精悍黑衣男子,紛紛跳入海面,追捕負傷潛逃的盛梓晨。

然而,安寧卻對這一切都不視而不見,她的視線裏唯獨只有那條颀長挺拔的健碩身影!那人說得沒錯,楚鈞的腿并沒有殘廢!

海風吹拂起她額前的秀發,安寧伸手拂開的時候,就見楚鈞已經緩緩轉過身。

她呼吸幾乎一滞,長身玉立的楚鈞致命得英俊,那樣的潇灑高貴,無法用任何筆墨來形容。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站着的他!

------題外話------

接到通知,明天入V。

V後首章《真相大白》二萬四千字,精彩繼續演繹,請大家繼續支持,謝謝O(∩_∩)O

第一天入V,需要編輯開V,估計上午十一點之前能夠更新。入V後,每天早晨固定八點鐘更新,耐你們(╯3╰)

☆、01真相大白

海風吹拂起安寧額前的秀發,她伸手去拂的時候,見楚鈞已經緩緩轉過身。

她的呼吸幾乎停滞,長身玉立的楚鈞致命得英俊,那樣的潇灑高貴,傾倒衆生的魅惑,簡直無法用任何筆墨來形容。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站着的他!

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凝睨着,似乎稍稍不留意,眼前英挺的男子就會化成輕煙一縷,随風散去。他,真得沒有殘廢!如此完美的男子,上天果然不忍給他留下敗筆——他是個健全的男人!

楚鈞邁着優雅穩健的步履走向盯着他發呆的安寧,一直走到她的跟前,她仍然神游太虛般,兀自盯着他發怔。他觑見她紅腫的臉頰和淩亂的衣衫,幽邃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犀利,抿緊薄唇,俊顏籠上一層寒意。不過随即壓抑下了情緒,什麽話都沒有問,脫下了自己的羊絨外套輕輕披到了她單薄的肩膀上。

熟悉的氣息包裹着安寧,她打了個寒噤,方開口說話:“楚鈞,你……你的腿……”

她并沒有因為他對她的刻意隐瞞而生氣,相反,她是如此的興奮雀躍,急需驗證真相,只要他的腿真得徹底複原,她便再無遺憾。

楚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擁她入懷,溫暖的大手輕輕地試探地撫上她紅腫的臉頰,感覺到懷裏的人兒瑟縮了一下,不由懊惱地蹙了蹙眉,仍然吻上她的額頭。“沒事了,我們回去!”

安寧像只乖順的貓兒般偎依在他的懷抱裏,卻沒有動。太多的意外震驚令她應接不暇,一時間,她還沒有回過神。

鐵臂一伸,幹脆将她攔腰抱起,再次引得懷裏的人兒倒吸冷氣。看着她瞪得溜圓的吃驚眼睛,他不禁失笑。“看什麽看?沒見過老公抱老婆!”

“楚鈞,”既使海邊的風聲再大,安寧仍然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她的指甲掐進了他的皮肉都渾然不覺。天吶,他、他竟然抱起了她!半晌,她依希聽到了自己如蚊蠅般低弱的聲音:“你、你到底怎麽回事?”

她快要被他吓死了,拜托能不能別再考驗折騰她脆弱的小心肝。

楚鈞看着心有餘悸的她,那副震驚中摻雜着驚喜的小模樣是如此的可愛,讓他直想親吻她,哪怕這是在被衆多保镖圍觀的海邊。

同樣的,那些環侍在周圍的保镖也都用震驚詫異的目光注視着長身玉立的楚鈞。他們都沒想到,長年坐在輪椅裏的楚少,竟可以像健全人一樣走路甚至是抱着女人。

所有人裏面,只有裴駿元的神情平靜自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海邊的風大,我們去車裏說!”楚鈞抱着安寧,邊走邊道。

“不,放我下來!”安寧試圖掙脫楚鈞的懷抱,又不敢十分用力。她怕剛剛站起來的楚鈞因為她的大力掙紮而重新倒下去,“你的腿傷到底怎麽樣?別抱我,我又不是不會走路!”

“別動,我的腿已經不礙事了!”楚鈞堅持要抱她走去車邊,他跟往日一樣溫柔體貼,是個無可挑釁的模範丈夫。

但安寧仍然想起了今天在酒店裏,他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口口聲聲說要成全她和陳宇森,還讓她跟陳宇森走!這個男人,實在喜怒無常,令她捉摸不透。

好吧,既然他的腿沒事,還蒙騙了她這麽久,那麽她也不介意讓他多抱一會兒,作為對他的懲罰!

安寧用胳膊摟住他的脖子,輕咬唇瓣,用略含俏皮的目光瞧着他,任由他的紳士照顧。“哎,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通話的時候,她并沒有告訴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實際上,連她都不太清楚自己身置何處,沒想到楚鈞竟然來了!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說不定現在她已經被人……

想起那個年紀輕輕卻狠佞乖戾的男人,她就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寒噤。

“別怕,我會盡快弄清楚那人的身份!”楚鈞見她目露驚悸,就知道她想到了什麽事情,便輕聲安慰她,邊抱着她走到車邊。

裴駿元打開了後排的車門,兩人坐上去。車廂裏暖風開得很足,楚鈞獨

特的氣息充分包裹,令她産生無比的安全感,剛才發生

安全,奪奪取的驚魂一幕似乎變得遙遠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怎麽找到我的!”安寧用一根指頭輕點着他的胸膛,低喃地問道。

楚鈞微微勾唇,俯近她的耳邊,說道:“用手機定位系統,通話超過四十秒,就能确定你的位置!”

當安寧離開了酒店,他不放心,就讓人一直跟着她。沒想到,真得出事了!他的屬下很快發現她坐上了一輛套牌的出租車。得知這個消息,楚鈞立即離開了酒店,并且給安寧打電話,不動聲色地利用手機信號定位系統找到了她所處的地點,然後帶人趕來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楚鈞只一個人露面,果然穩住了兇徒。關鍵時刻,他沒料到自己竟然忘記了繼續僞裝,一腳把兇徒踹下了海面。

不過,他并沒有後悔。坐在輪椅裏這麽久,他以為自己會一直坐下去。可是,今天,他已經不止一次地想站起來。

當淩琅和雷格站在他的身邊,當安寧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淩琅的時候,當周圍花癡女一致為雷格傾倒的時候,他感覺到前所未有過的危機感和自卑心情。這些,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渴望站起來,渴望被人矚目,渴望看到她驚喜而滿足的目光!是時候該起來了,他願意為她重新振作,開始新的人生!

“為什麽不問我的腿傷是什麽時候好起來的?”楚鈞捏了捏她秀美的下巴,調侃地問道。

清眸亮亮的,充滿了激動和激情,她歪了歪腦袋,抿嘴兒,道:“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何必在乎什麽時候呢!”

“呵,你倒豁達!”他樂了,心情無比愉悅,起先的不快全部煙消雲散。

夫妻倆相擁相偎說着悄悄的私密話,像一對引頸親熱的天鵝,恩愛無間。

可是,這時車門卻被輕輕叩響,只聽裴駿元的聲音說道:“少爺,您的電話!”

連誰的電話都沒有問,楚鈞懶洋洋地直接道:“沒眼色,就說我正忙,沒空接!”

外面沉吟了片刻,然後答道:“是蘇蘇小姐打來的!”

安寧感覺自己依靠着的偉岸身軀頓時僵住,所有的熱情和柔情統統飛走,整個車廂的溫度仿佛被凍結,瞬間冷如冰窟。

“蘇蘇小姐!”這四個字就像神奇的魔咒,讓前一刻還柔情萬千的男子頓時變得森冷可怕起來。

楚鈞緩緩回頭,寒刃般的目光睨向窗外,裴駿元垂首侍立,不敢再多說一個字。良久,只聽到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慢慢吐字:“告訴她,我不想再看到她!”

“少爺,蘇蘇小姐讓我轉告你,她說知道你已婚的消息,并沒有要打擾你和少夫人的意思。她說有個影堂的殺手盯上了你,提醒讓你務必小心安全。”裴駿元如實禀報道。

又是一陣死寂的沉默,楚鈞冷聲開口:“我知道了!你告訴她,多謝她的提醒,以後我的事情不用再勞她挂心!”

裴駿元不敢再多說什麽,便轉身離去。

安寧想起一件事情,猶豫着不知該不該告訴他。

“想說什麽就說吧!”楚鈞早已把安寧的躊躇之意看在眼裏,實際上,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在他的視線之內,讓他想忽視都困難。至于為什麽如此,他不願去深究。

安寧鼓起勇氣,覺得一些事實真相必須要面對,否則對楚鈞不公平,對她來說也是埋藏在婚姻裏的定時炸彈,還不如早些拆出來。“劫持我的那個人無意間說過一句話,他說……他說當初曾經帶人……輪女幹過你最心愛的女人……”

還不等安寧把話說完,楚鈞早已經神色大變。他出手如電地抓住她的雙肩,啞然失聲:“你說什麽?”

肩胛骨幾乎要被他捏碎,安寧痛呼出聲。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楚鈞連忙松開她,大手放柔了力道握住她的肩,聲音仍然很急促:“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劫持我的匪徒精神狀态有點問題,不太像正常人,他好像很恨你,非禮我的時候就說了些奇怪的話!”安寧忍不住再次摸了摸自己被打腫的臉頰,仍然火辣辣的痛。

楚鈞怔怔地出神,似乎陷入了某種極度痛苦又糾結的回憶裏,俊眉緊蹙,鐵拳握起,整個人看起來極富攻擊性和危險性。

該說的都說了,安寧覺得心情十分輕松。無論楚鈞的最終選擇和決定是什麽,她都無愧于自己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鈞忽然把車窗拉開,刺骨的寒風從窗洞裏湧進來,瞬間冷得讓人忍不住打寒噤。寒風呼嘯中,聽到楚鈞幽冷的聲音:“駿元,你問問她現在方便不方便過來!”

裴駿元立刻走近前,恭聲答道:“好的,少爺!”

安寧想離開楚鈞的懷抱,但他用鐵臂将她牢牢鎖住,不讓她離開。他低頭溫柔地親吻她的秀發,柔聲哄道:“老婆,陪我一起!”

于是安寧不再掙紮。只要他允許,她願意陪伴他在任何時候!

車窗玻璃重新被拉起,暖氣開得更足,窩在楚鈞溫暖結實的懷抱裏,她感覺很惬意。不過,心底仍然擺脫不了隐隐的緊張,總覺得,接下來楚鈞跟“茉莉仙子”的見面不會那麽簡單,好像要有什麽大事發生。

那日在楚鈞的辦公室裏,安寧看到“茉莉仙子”的照片。因為照片的背景有大片的茉莉花,安寧便給她取了個綽號“茉莉仙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要跟這位仙女見面了,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纖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楚鈞的衣角,裝作疲憊的樣子,微眯了眼睛伏在他的胸膛前假寐。

“累嗎?再堅持一會兒,等她來了問幾句話,問完我們就走!”楚鈞愛憐地輕撫她的肩膀,似在撫摸一只小鳥的羽毛般溫柔,生怕驚吓到她似的。

他的溫柔令她心醉,不敢睜開眼睛,怕洩露了此時內心的感動和眷戀,更怕被這個刁鑽的男人看透了她的底牌——她真得再也輸不起!

大約過了五分鐘,就聽到車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然後是裴駿元的聲音:“少爺,蘇蘇小姐來了!”

不用聽裴駿元的禀報,單單從楚鈞僵硬的身軀和陡然降低的溫度就能知道,那個細碎的腳步聲屬于誰。安寧無法再繼續裝睡,因為她實在好奇,想親眼看看這個能夠輕易操控楚鈞情緒的女子!

睜開眼睛,見車窗外竟然飄起了細細的雪粒,海風很大,也不知道從哪裏刮來的雪,襯着陰沉如鉛般的天空,更覺陰冷透骨。

車窗玻璃落下幾公分,正好露出楚鈞那雙幽邃深沉的眸子,此時,他正屏住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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