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她憤怒得無以複加。“該死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纖細的指揉着太陽穴,她努力平複暴怒的情緒,因為她脆弱的心髒實在不堪重負。怎麽辦怎麽辦!申婧潔的臨陣倒戈完全破壞了她的計劃,必須要重新思忖個新法子……

“叩叩叩”房門被很紳士地輕敲幾下,傳來楚鈞好聽的性感嗓音:“蘇蘇,你休息了嗎?”

聽到楚鈞的聲音,蘇蘇心頭的郁悶不快頓時煙消雲散——他終于來看她了!

她連忙躺到床上,有氣無力地應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長身玉立的英挺健影,她迷醉地看着他。老天有眼,他并沒有殘疾,這是她唯一的欣慰了。哪怕她已是傷痕累累殘缺不全,只要他是健全健康的,她便再無遺憾。

“鈞,”她的聲音很虛弱,費力地喘息着,“安寧的情況怎麽樣?我想去看看她……可是渾身都沒有力氣!”說着,便強撐着想坐起來。

楚鈞連忙快步沖過來,按住她,急聲說:“快躺下!自己身體不好,還惦記着別人!”

蘇蘇順勢躺到了楚鈞的懷裏,蒼白清麗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不過我跟護士打聽過了,安寧母子平安,還好沒什麽事。”

“嗯,母子平安!”提起這個,楚鈞也甚是欣慰。“幸好搶救及時……”不過說到這裏,他不由想起那日夜裏的驚魂一幕,但有些惴惴地。“蘇蘇,今天我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心頭一跳,蘇蘇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安寧差點兒流産,楚鈞肯定會認為她是導致事件的根本原因。美眸一轉,她微微笑道:“安寧懷了你的骨肉,理應該給她一個名份了!婚禮如期舉行,我不會介意的!”

“真的!”楚鈞一震,蘇蘇如此冰雪聰明,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她就洞悉了他的目的。只是如此一來,他心裏的愧疚只有更濃更深。如果說這輩子他楚鈞愧對于誰,那麽這個人只有蘇蘇。“你,真得不介意?”

蘇蘇輕輕搖首,深情地凝望着他的無鑄俊顏,低喃道:“鈞,能看着你幸福,我也很幸福!”

拉開厚重的窗簾,滿室明燦的陽光。安寧望着樓下的草地,心裏有些癢癢。好久都沒有到外面走一走,感覺自己都快要生鏽了!

今天一定要說服楚鈞,她要出院!

外面傳來敲門聲,安寧抻了個懶腰就去開門,卻見蘇蘇立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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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打扮得很清爽,沒有再穿病號服,看樣子已經完全康複了。看到安寧,她熱情地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笑得十分燦爛。“嗨,安寧!”

“嗨!”安寧多少有些讪然,為什麽她就不能像蘇蘇那樣自然大度呢!不知為什麽,每次見到蘇蘇,她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

“聽說你懷孕了,我過來看看你!”蘇蘇奉上大束香水百合,頓時百合花濃郁的香氣彌漫了整個房間。

“阿嚏!”偏偏安寧對各類花香過敏,聞到就打噴嚏,這讓她很尴尬。“不好意思,我有點過敏性鼻炎!”

“啊,你對花香過敏嗎?”蘇蘇頓時無措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知道啊,否則就不送你這麽香的百合花了!”

“沒事……啊……嚏!”安寧又連打了幾個噴嚏,歉意地看着小護士把花束拿到外間客廳去了。

蘇蘇倒是很平靜,清麗絕塵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不快。她拉着安寧的手一同坐下來,說道:“安寧,我要離開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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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我也懷孕了

“安寧,我要離開了!”蘇蘇這樣對安寧說道。

安寧怔了怔,似乎有些不相信。“為什麽突然要離開,難道出什麽事了嗎?”

蘇蘇微微搖頭,垂眸嘆道:“這次回來我就是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既然他的腿已經完全康複了,而且又娶到了你這麽漂亮賢慧的妻子,你們又有了孩子……”說到這裏,她頓住了,似乎在思忖着下面如何措詞。

安寧只是覺得歉然,畢竟蘇蘇為楚鈞付出了那麽多,與情與理楚鈞都該跟蘇蘇在一起的!但她卻和楚鈞領了結婚證,這一切似乎都有些造化弄人。“原本,我想離開楚鈞,成全你和他!可是……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讓我絲毫都沒有心理準備!你我都是女人,我明白你的苦處。哪怕你心裏怨恨我,我也不會感到意外!這樣的局面是我們每個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我曾經把選擇權交給楚鈞,可他堅持選擇孩子跟我在一起,也有一部分是迫于他家族方面的壓力!其實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對你始終有着無可替代的感情!請你理解他的苦衷,不要怨恨他!愛他就請成全他一次,別讓他在愛情在婚姻之間左右為難!如果你真能成全我們,成全我們一家三口,這輩子我都感激你的寬宏大度!同時也祝福你能早日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

這番話是安寧在心裏盤旋很久,今日終于有機會單獨跟蘇蘇說出來。她是女人,能夠理解蘇蘇此時的悲傷和絕望。可是,命運是誰都抗掙不了的!假如蘇蘇能夠早回國幾個月,能夠趕在她和楚鈞登記結婚之前出現,也許現在的一切為難都不複存在了!

可是,她已經嫁給了楚鈞,而且腹中孕育了他們共同的結晶。安寧不想再退出,為了孩子,她也要争取一次。

這次,她不要愛情,不要浪漫,不要承諾,只要一個完整的家庭,為了她和楚鈞的孩子!哪怕楚鈞一輩子忘不了蘇蘇,哪怕帶着永遠的愧疚,她都不會再改變主意。

蘇蘇聽得有些怔住了,也許是想不到安寧會跟她說這番推心置腹的話。如此大智若愚的女子,其實早就把一切看得通透。哪怕蘇蘇僞裝得再好,哪怕她能夠騙過楚鈞,卻騙不過眼前女子的慧眼。安寧知道她心裏有怨,卻仍能把話說得如此坦誠,有一瞬間,她幾乎被感動了。

難怪楚鈞對安寧始終難以割舍,這個女子果然有着她獨特的魅力。不,他對安寧的堅守并非完全因為孩子因為家族的壓力,他本身就迷上了安寧!

安寧見蘇蘇一直不說話,小手握得那麽緊,始終垂着眼。她看不見她眼裏的真正情緒,卻能猜測到此時的她心情絕對不會平靜。兩個女人,只有一個可以和那個男人共度今生,退出的那個注定黯然心傷!

沉默了良久,蘇蘇終于擡起頭。可是安寧卻知道,她一定很好地隐藏了真實的情緒。果然,她看到的蘇蘇還是那麽溫柔婉柔,嬌俏可人。

“我命薄,擔不起鈞那麽好的男人!不過,有你替我陪在他的身邊,我也就放心了!”蘇蘇笑得很美,可是仍然難掩幾分落寞的凄涼。“我走後,你們夫妻要好好恩愛!只要你們一家過得幸福,我無論在世界哪個地方都會滿足!”

“蘇蘇……”哪怕明知道蘇蘇說的并非真心話,可是安寧仍然被這番重情重義話給打動了。她鼻腔湧起酸澀,握住蘇蘇的纖手。“謝謝你的成全!”

假如繼續三人同行,最終他們每個人都會受到傷害。只有一人退出,才能成全另外兩人。為了孩子,安寧不能退出!蘇蘇的成全,讓她如釋重負的同時,心生感激和愧疚。

蘇蘇純潔地微笑着,就像真正不沾人間煙火氣息的仙子。“安寧,我有樣東西想送給你未出世的寶寶!”

“什麽東西?”安寧好奇地問道。

“這個!”蘇蘇擡起皓腕,只見她腕上用紅繩系着一只黃玉葫蘆,看起來古色古香的,也不知道是哪年代的舊物。“我媽媽留給我的,我送給你們的寶寶,他也算是我的寶寶了!”

如此喻意深刻的禮物,安寧當然不能拒絕,便客氣了一句:“這禮物太貴重了!”

“快別說這些見外的話!東西不值什麽,關鍵是它代表着一份母愛!我不能生育孩子,把它系在你們孩子的手上,我也等于有了孩子!”蘇蘇站起身,随口道:“有刀剪之類的東西嗎?我用一下!”

“你要刀剪做什麽?”安寧問完,随即又明白過來,她這是要剪斷紅繩了。“不能解開嗎?”

蘇蘇搖搖頭,作勢四處尋找刀剪。“紅繩不值什麽,反正總要換新的!沒有剪刀,有把水果刀匕首什麽的也行吶!”

安寧想起什麽,忙到床頭櫃底下的抽屜裏拿出一把短匕,幫蘇蘇切斷了腕上的紅繩。她接過那塊黃玉葫蘆把玩着欣賞着,贊道:“好漂亮的物件,一定是古董了!”

蘇蘇卻對安寧拿出的那把短匕甚是感興趣,順手接了過來,打量片刻,似乎有些驚訝。“安寧,這把匕首是你的嗎?”

聽到蘇蘇發問,安寧才意識自己的行為莽撞了些。只顧急着找出刀剪應急,卻忘了這件短匕并非凡品,身為上流名媛的蘇蘇當然能認出這是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唔,這……是一位朋友送給我的!”安寧說着,就伸手想把短匕拿過來。

奈何蘇蘇對這東西很感興趣,看了又看,似乎很喜歡。“古人雲,魚腸劍乃十大神器之一,傳說為歐冶子所鑄,短小精悍,鋒利無比。可惜失傳已久,但世人仿鑄無數,其中倒也不乏精品!唐代鑄劍大師張鴉九用精鋼鍛造,寶石鑲嵌,仿鑄魚腸劍一把,驚豔世人!依我看,這把就很像張鴉九親手仿鑄的魚腸劍!”

“……”安寧是語文老師,她也知道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大名,可是對更詳細的鑄劍史并不十分清楚。至于那把傳說中的魚腸劍,更是太過遙遠的東西,怎麽可能跟眼前的這把短匕劃上等號呢!總之,說什麽她都不肯相信這把匕首就是唐代的張鴉九所鑄的魚腸劍。

見說了半天,安寧沒什麽特殊反應,蘇蘇也只是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對這些東西應該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這把短劍的确是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你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

安寧不會說謊,對于不想回答的問題,她保持沉默。

“噢,你不方便說就算了!”蘇蘇把短匕還給她,囑咐道:“千萬收好,別弄丢了!”

蘇蘇離開之後,安寧的心裏始終有些忐忑。她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一件影響她終生的大事。

眼皮不停地跳,煩躁得很。那只黃玉葫蘆被她放了起來,魚腸劍也收起了,她想去外面走一走,卻被護士攔住。

“安小姐,您現在不能出門!”小護士鐵面無私,半分不肯通融。

安寧知道跟小護士磨下去也沒用,就給楚鈞打電話,可是,這次又是無法接通。他又在忙什麽呢!

心裏煩躁,無法出門,思來想去,還是找個人來陪自己說說話比較好。恰适周末,範芳芳應該有時間,安寧好久沒見到她了,便給她打了個電話。

“安寧,”範芳芳接通電話時,聲音弱弱的,似乎生病的樣子。

“芳芳,你最近在做什麽,為什麽都不跟我聯系!”安寧問道。

“呃,我……身體有些不舒服。”範芳芳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你最近如何,什麽時候跟楚鈞舉行婚禮!”

“……”安寧沉默,頗為煩惱。

多年的好友,彼此心有靈犀,範芳芳立即就猜測到了。“是不是你們倆的婚事出了什麽問題!”

“沒有,”安寧悶悶地道:“我……懷孕了!”

“……”那邊是死寂的沉默,再無聲響。

“芳芳,你在嗎?”安寧有些不安,她覺得範芳芳很奇怪,一定出了什麽事情。

“嗯,”範芳芳的聲音有些嘶啞,開口道:“你和楚鈞已經領了結婚證,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只差舉行婚禮而已。你懷孕了,這是好事啊!為什麽不開心!”

“……”這要如何說起呢,安寧揉着眉心。

那邊的範芳芳已經猜測到了什麽:“是不是楚鈞還有別的女人!”

不愧是她的死黨,果然了解她!安寧頗為苦惱:“他的初戀回來了!”

“啊,難道說楚鈞想跟他的初戀複合嗎?”範芳芳頓時緊張起來,“寧寧,你可不能輕易地退出,這種時候一定要堅守陣地!如果楚鈞不要你,你就死給他看,一屍兩命,看他的心是不是鐵打的!”

“……”

範芳芳很苦惱的聲音通過電波傳過來:“寧寧,對不起啊!這段時間我都沒有給你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不知道你竟然遇到這種事情!唉,其實,我的日子也很不好過!”

安寧心裏一動,試探着問道:“是不是你跟丁鵬……”

提起丁鵬就像戳中了範芳芳的軟肋,她竟然在電話裏痛哭失聲起來。“寧寧,我該怎麽辦!”

印象中,範芳芳是個活潑開朗外向的女孩子,安寧從沒有見她如此大放悲聲過。此時,不禁不由着了慌。“芳芳,你到底跟他怎麽了!快說啊!”

心裏隐隐猜測到了什麽,可是她不敢确定,需要範芳芳親自說出來。

“嗚嗚……嗚……”範芳芳在電話裏哭得一塌糊塗,她哽咽着低喊:“我也懷孕了!”

“……”天吶,自己的預感果然沒有錯!安寧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勸解安慰她了。

“寧寧,我該咋辦呀!這幾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幾乎要發瘋了!我想去死,假如我死了,看他會不會難過後悔!”範芳芳情緒極激動,有些語無倫次。“等我死了,我的魂魄會每天晚上去纏着他,看他是不是還有心情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安寧徹底無語了。原本她心情煩悶想打個電話讓範芳芳陪她說話解悶,沒想到範芳芳的情況比她還有糟糕,甚至都有了輕生的念頭。慶幸自己主動打了這個電話,否則以範芳芳此時的狀态是極危險的。“聽我說,你千萬別沖動,別做任何的傻事!你死了,難過的是你的家人,至于那個男人,他會很快就有別的女人了!更別說什麽魂魄之類的東西,你身為老師,難道也信這個嗎?”

一席話說得範芳芳更是大放悲聲:“我該怎麽辦呀!他不肯娶我,我又不想打掉這個孩子!如果未婚生育,我會被學校開除的!”

“你還知道害怕被學校開除呀!”安寧直揉眉心,真是被這丫打敗了。“當務之急,你就得趕緊打掉孩子!芳芳,這種事情任性不得!拖得越久,你受的傷痛就會越深!”

“陳宇森,你個王八蛋!有種你永遠躲着,別讓我逮到!”

瘋狂嘶啞的怒吼聲響徹整座辦公大廈,保安、秘書、清潔工都竊竊私語,議論着這個每天都來大吵大鬧,攪得整個公司不得安生的女人。

自從陳宇森帶着申婧潔離開,丁秋瞳幾乎每天都要跑來大吵大鬧。可是陳宇森存心躲避她,每次她都找不到他的人影。為了洩忿,她就把陳宇森的辦公室砸得希巴爛。

她瘋狂地撥打陳宇森的手機,但每次都是無人接聽。她逮住保安、秘書追問陳宇森的下落,他們都說不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她有種被抛棄的不甘心。

越不甘越瘋狂,越瘋狂她就做出一些竭斯底理令人無法發怵的事情來。

連續幾天大鬧公司都無法讓陳宇森露面,丁秋瞳徹底失望了。她拿了把水果刀,站在陽臺上揚言切腕。

“你再躲下去我就死在你的公司裏!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你的公司從此就倒大黴了!陳宇森,你還不出來!”丁秋瞳用水果刀劃開了手腕,鮮血頓時湧出來,滴滴嗒嗒地濺落到地板上,觸目驚心。

秘書小姐吓得驚叫起來,保安想過來拉住她,奈何丁秋瞳太過瘋狂,沒有有人敢近她的身。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再切一刀!”丁秋瞳并不傻,她只是逼陳宇森露面而已,可沒真得想尋死。她并沒有切斷血管,只是切破了皮肉。“陳宇森,你再躲着,我就死在你的公司裏了!”

這記猛料還真是管用!沒多一會兒,臉色黑青的陳宇森就真得出現了。

他看起來氣急敗壞,走過來一把抓住丁秋瞳,對她忿然喊道:“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宇森!”丁秋瞳終于見到了陳宇森,她頓時大放悲聲,雙臂死死地纏繞着他的健腰,“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如果你再不來,我就真得死了!這輩子你都再也見不到我了!嗚嗚……”

陳宇森俊目裏盡是不耐和厭惡,可仍然竭力忍耐着,他抓過她的手腕,看到傷口仍然在汩汩地流着血,便勸道:“我送你去醫院!”

“不,你不要離開我!”丁秋瞳知道再鬧下去,只會離陳宇森越來越遠,她竭力想用重新打動這個男人的心。“宇森,我做這一切都因為愛你啊!求你不要抛棄我,我不能沒有你!你好好想一想,過去我們倆有過的美好時光,怎麽能為了一只小狐貍精就始亂終棄呢……”

“我知道!”陳宇森根本沒有心情聽她說這些,便拉着她的手,想趕緊把她弄出辦公室。“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等到醫院再說吧!”

“不,你要先答應我,以後不許再跟那個狐貍精來往!”丁秋瞳好不容易逮到個可以要挾陳宇森的機會,哪裏肯輕易放過。“宇森,我知道你是真心愛我的,只是被那只小妖精給迷惑了!你要看清楚,我才是真心愛你的女人,她不過是貪戀你的錢而已!……就算她拿來錢幫你度過難關,也是有目的的,不像我對你死心塌地……”

陳宇森實在沒有興趣聽她說這些廢話,可是又不能再刺激她。萬一她真得死在他的辦公樓裏,豈不是惹上大麻煩。先不說丁翰章絕對饒不了他,就是整個公司也會被蒙上晦氣。“快走吧!這裏這麽多人,你就不怕被人笑話嘛!”

丁秋瞳見陳宇森對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和溫柔,她能看出他眼裏的厭煩和不耐,這令她心如刀割。一把推開了陳宇森,失控地再次厲聲喊叫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別忘了是誰讓你有了今天!我爸爸可以扶持你,也可以毀了你!如果你敢抛棄我,我就讓他擠垮你的公司!”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止保安、秘書、清潔工,就連樓下辦公室的員工也都聞聲趕來了。甚至是公司接待的客戶,也都被吸引過來。本來,公司裏就盛傳陳宇森是靠女人的裙帶關系才有今天發達的局面。現在由丁秋瞳的嘴巴當衆嚷了出來,無疑坐實了先前的諸多傳言。

陳宇森是個要面子的人,此時被衆人指指點點地議論,不由脹紅了俊臉。待要發作,又怕丁秋瞳尋死覓活的,弄不好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這時,申婧潔出現了!她好像惹下什麽禍患似的,驚惶地撲進了陳宇森的懷裏,哽咽着哭道:“宇森,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我們分手吧!你還跟她在一起,否則……萬一她爸爸對你不利,該怎麽辦呀!”

申婧潔不出現還好,她一出現只是把局面弄得更僵,矛盾更加激化,再加上她說的這番話,根本就讓陳宇森在大庭廣衆之下沒有迂回的空間了。

如果此時他再向丁秋瞳低頭,那無疑證明他就是忌憚丁翰章的勢力,所以才委屈自己跟丁秋瞳在一起了。再者,申婧潔看起來那麽害怕,那麽柔弱,激起了他男子漢的雄心壯志。一時間,豪氣頓生,對丁秋瞳的忌憚之心便消彌了許多。

“別哭,有我在呢!”陳宇森對這個把所有家當都贈送給他,為了他的幸福甘願撮合他和安寧複合的純真女子擁入懷裏,當衆脈脈含清地對她說:“我不會離開你的!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陳宇森!”丁秋瞳頓時瘋了,她撲上去就撕打窩在陳宇森懷裏的申婧潔,“小狐貍精,我讓你勾引他!我讓你魅惑他!我撕了你這張妖精臉!”

“啊!”申婧潔尖叫一聲,她美如白玉的臉頰竟然多了兩道紅色的血印子,丁秋瞳存心毀她的容,竟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抓傷了她的臉。她雙手捂臉,疼得直打顫。

陳宇森大吃一驚,沒料到丁秋瞳竟對申婧潔下了毒手。眼見丁秋瞳又揪起了申婧潔的秀發,想繼續抓破她的臉,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他便抓住丁秋瞳的兩只手腕,用一只手固定住,擡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聲震驚了所有人,男人的手太硬,一巴掌打下來,丁秋瞳嘴巴破了,鼻子歪了,整個人斜斜地飛出去摔倒在地。

驚叫聲此起彼伏,誰都想不到素日裏溫文爾雅的總裁竟然也有如此兇悍的一面,他的辣手摧花震驚了許多人。讓人懂得,原來人都是具有雙面性格的。看起來溫良無害的人,狠起來的時候比誰都無情。

申婧潔蹲在地上,傷心地哭泣着。“嗚嗚……嗚……我的臉……我的臉……”

“婧潔,”陳宇森溫柔地扶起她,安慰道:“別怕,就算你的臉毀容了,我也一樣的愛你,陪你在一起!我會給你重新整容,讓你變回如花美貌……”

“宇森,你真好!”申婧潔得到了他的承諾和安慰,頓時轉悲為喜,沖動地撲進他的懷裏,熱烈地告白着:“只要你對我好,哪怕我被瘋婦毀容,被她殺死,也死而無憾!”

這下子,丁秋瞳頓時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不但要毀情敵的容,還有可能會殺了她。在場所有人都對丁秋瞳素日裏的嚣張跋扈深為不滿,此時也看不慣她恃強淩弱的嚣張樣子,就樹倒衆人推,齊聲指責起她來。

“怎麽能這樣呀!太兇了!”

“怪不得總裁不要她了,實在太壞了!”

“壞女人,就該得到被抛棄的下場!”

……

丁秋瞳從沒有挨過陳宇森的巴掌,她根本不敢想象他竟然會動手打人!從認識他的那天起,他就溫文爾雅,對她從來都是柔情細語,含情脈脈。無論她再怎麽嚣張,怎麽任性,怎麽吵鬧,他都會包容她遷就她。她一度毫不懷疑自己找到了終身的依靠,他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為了他,她不惜離開了楚鈞,投入了他的懷抱。

當初她離開楚鈞,使她爸爸的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損失,這讓丁翰章氣得幾乎要把她驅逐出家門。還好楚鈞并沒有追究她的罪責,還勸說父親不要責罰她,說她有追求和選擇幸福的權利。

她愛過楚鈞,更崇拜楚鈞。可是楚鈞太過冷傲,她根本就觸碰不到他。在楚鈞的身邊,她戰戰兢兢,怎麽做都難以讨他的歡心。甚至就算是想跟他親熱都是幻想。于是,她相信了外界的傳言,說楚鈞車禍傷重不能人道,所以才不近女色。

直到她遇到了陳宇森,才重新發現自己原來也可以妩媚嬌俏,也可以活色生香。女人是花,愛情是水,如果缺少了水的滋潤,再美的花兒也會枯萎。

她選擇離開楚鈞投入陳宇森的懷抱,就算損失慘重也在所不惜。為了陳宇森,她不擇手段,硬是把他從安寧的身邊搶了過來。而且,為了能讓他徹底地忘記安寧,她做了許多令人發指的事情。

就在她以為大功告成,自鳴得意的時候,卻料不到竟然被一只小狐貍精鑽了空子。她費盡心機得來的一切統統被人盜號,她前功盡棄一無所有。

那個往日柔情萬種的男人,變得如此冷酷無情。他的柔情只對另一個女人綻放,對她卻是棄如敝屣。

原來情場真得如戰場,沒有絕對的贏家。當初她是怎麽贏了安寧,現在申婧潔就如悉奉還回來,她充分嘗到了被男人抛棄的傷心欲絕滋味。

等到丁秋瞳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早就不見了陳宇森和申婧潔的影子。估計是怕她繼續鬧下去,萬一驚動了丁翰章會給公司惹來更大的麻煩。

看着公司的員工們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丁秋瞳登時大怒,她沖過去對着前面兩個打的打扮時尚的白領美女就是一人一巴掌。“狐貍精,有本事你們也去勾引他啊!看着我被宇森打,你們幸災樂災是不是!告訴你們,先別忙着得意,宇森早晚還會回到我的身邊!你們這些狐貍精,都要統統被他炒掉!”

看着丁秋瞳發狂,吓得那些女員工們紛紛尖叫着作鳥獸散,至于被打的兩個女員工,委屈得直掉眼淚。奈何她們平日時深懼丁秋瞳的淫威,也不敢十分反抗,就怨恨地觑她一眼,轉身走了。

可是,也有看不過丁秋瞳如此嚣張跋扈的樣子,悄悄用手機錄下了她打人發飙的視頻,發到了網絡上,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此為後話)。

離開陳宇森的公司,丁秋瞳失魂落魄。她的臉還腫着,始終不敢相信那個男人竟然為了別的女人動手打她。手腕上還有着長長的刀傷,鮮血凝固成深色的紫痂。披頭散發,衣衫零亂,看起來就像剛剛被人強女幹過似的。

“陳宇森,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她怎麽都想不通,那麽溫柔多情的男人,為什麽說變就變,翻臉無情呢!現在的她還不如當初被他抛棄的安寧,起碼他對安寧很尊重,而且從沒有動手打過安寧。今天,在他的公司裏,他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尤其是當着申婧潔那個小妖精的面,他竟然打她!想一想,她就心碎欲裂。

屋漏偏逢連陰天,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也塞牙縫。就在丁秋瞳自怨自艾,幾乎要為失戀活不下去的時候,更糟的事兒發生了。

“丁小姐,楚少要見你!”

不知從哪裏冒出數名黑衣男子,團團圍住了丁秋瞳,他們話說得很客氣,但是動作很強硬,擺明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丁秋瞳打了個冷顫,她是吃苦了楚鈞的苦頭,好不容易才托奶奶的情面從局子裏放出來的。這楚鈞突然又要找她,所為何事?她本能地預感到,絕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從她認識楚鈞的那天起,他從來都懶得正眼瞧她。只有當她闖下禍,或者是給他惹下麻煩的時候,他才會把她叫到跟前問話。

“他、他幹嘛要見我?”就算再傷心,但對楚鈞畏懼仍然深入骨髓,丁秋瞳的嚣張氣焰頓時滅了一半。她後退幾步,結結巴巴的,“我、我沒有空……”

“丁小姐是聰明人,最好不要做無謂的拒絕!你應該知道,楚少的命令,是任何人都拒絕不得的!”說罷,領頭的那個黑衣人對随從打了個眼色,他們立即上前簇擁着丁秋瞳,迫她坐上一輛黑色的轎車。

就這樣,丁秋瞳被帶到了一幢大廈的地下室,楚鈞就在那裏等着她。

進到地下室,陰森森的涼氣撲面而來,丁秋瞳吓得花容失色。此時她再也顧不上為失戀的事情悲悲凄凄,一門心思擔心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了楚鈞,而她究竟要面對着什麽樣的懲罰。

見到楚鈞,丁秋瞳的腿一軟,差點兒跌倒。

天吶,他、他竟然站起來了!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以為過度緊張害怕出現的幻覺,可是再仔細看去,真的是玉樹臨風般的男子,那麽英挺高大的健軀,真是的是楚鈞。

“阿、阿鈞,”丁秋瞳結結巴巴的,在他的面前她永遠都是緊張敬畏多于其他的情緒。“你、你找我有、有什麽事情嗎?”

楚鈞俊顏如罩寒霜,冷睨着丁秋瞳,直看得她渾身打哆嗦,半晌,森寒啓音:“是你派殺人想置安寧于死心!”

怔了怔,丁秋瞳頓時一疊連聲地喊冤:“我沒有啊!我為什麽要置安寧于死地……”

“別裝傻!”楚鈞暴怒的樣子很恐怖,磨着鋼牙就像地獄的撒旦魔鬼。“你不止一次害她,如果不是看在幹奶奶的情份上,你以為我會放過你!沒想到放你出來等于放虎歸山,繼續作惡!早知如此,我就應該讓你死在牢裏!”

丁秋瞳倒吸一口涼氣,她從沒見過楚鈞這樣疾言厲色的樣子。哪怕她為了陳宇森離開了他,他都沒有苛責她半句。就算他生氣的時候,也是優雅從容,從未失态過。可是,現在的楚鈞完全沒有了那份從容淡定,他盯着她的目光好像要吃了她。

她吓得連連後退,差點兒摔倒,不禁哽咽着哭出聲:“嗚嗚……宇森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別的女人!安寧都跟你結婚了,我幹嘛還要去害她呀!”

“告訴我,這次的事情不是你幹的!”楚鈞伸出一根指頭戳着她的鼻子,聲音冷得像冰刀。

“不、不是,當然不是我幹的!”丁秋瞳幾乎要詛咒發誓,她欲哭無淚。“以前我是害過她兩次,可是被關進局子裏待了那麽久,也該抵消我的罪過了吧!如今她嫁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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