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我,跟我完全沒有沖突了,我為什麽還要害她!阿鈞……”

“叫我楚鈞!”楚鈞揚眉,冷冷地糾正。

“啊,楚鈞,我發誓從我出來之後再也沒有害過安寧!我哪裏還有膽子害她呀!”丁秋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起來煞是可憐。“宇森愛上了那個申婧潔,我要害就害她,為什麽要去害安寧!”

聽丁秋瞳說得似乎也有道理,楚鈞将信将疑。這時,裴駿元走近過來,俯向楚鈞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楚鈞點點頭,再望向丁秋瞳的目光卻仍然寒鸷。“你若識趣那是最好,如果死性不改,再讓我抓到有你對安寧不利的證據……休怪我無情!”

丁秋瞳瑟縮着身子,低着頭,泫然欲泣,她反複地低喃着一句話:“我沒有!我真得沒有!”

楚鈞甚是心煩,懶得聽她這些廢話,便喝斥道:“滾!以後少在我面前出現!”

回到醫院,楚鈞才記起要看一下手機。他把手機調到了靜音,拿出一瞧,果然看到許多未接電話,其中就有安寧打來的。

一顆心頓時柔軟起來,無論如何,她還在他的身邊,而且懷了他們倆的孩子!想到這裏,楚鈞心裏的煩躁便減少了許多,他揣起手機,正準備去病房裏陪伴安寧,蘇蘇卻過來了。

蘇蘇看起來極神清氣爽的樣子,穿着草綠色的長裙連衣裙,戴着一條嫩黃色的圍巾,像株清新的小樹苗。

楚鈞一怔,依希記起了大學時代,他第一眼看到蘇蘇的時候,那抹令他驚豔的倩影,真的曾是他生命裏最美的風景。“茉莉仙子”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深深打動了他,折服了他……想到“茉莉仙子”還是安寧給取的外號,這個綽號倒是形象又恰當,他不由啞然失笑。

小東西,看似一本正經,俏皮起來也夠人頭疼的。

蘇蘇好久沒有見到楚鈞的笑容了,那麽明淨溫暖,熨帖着她的心。“鈞,你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楚鈞也對她笑了笑,道:“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嗯,已經好了!”蘇蘇走近他幾步,甜甜地笑着:“剛才我去找過安寧了!”

聽說蘇蘇剛找過安寧,楚鈞一怔,狹長的眸子隐隐有了些戒備。

蘇蘇卻似乎渾然不覺,仍然天真地微笑着。“我跟安寧道別,把媽媽留給我的那只黃玉葫蘆送給了她,等你們的孩子出生以後,就給孩子做個貼身的挂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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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鈞知道那件黃玉葫蘆,想不到她竟然把那麽寶貴的東西送給了安寧,心裏不由感動,道:“那是阿姨留給你唯一的紀念……”

“媽媽留給我的,我再留給你們的寶寶!所以,寶寶也就是我的寶寶了!”蘇蘇再走近兩步,很自然地伸手給楚鈞撣了撣衣服,親昵的樣子就像多年前的他們。“鈞,有安寧替我愛你照顧你,還給你生育後代,我覺得很完美!就算離開,我也很安心!”

楚鈞沉默着,心情黯然酸楚。對蘇蘇,他始終滿懷愧疚。可是,這輩子他也只能負她了!“我會補償你!過幾天我籌劃了幾個億的資金,都打進你的帳戶!”

“不、我不要錢!”蘇蘇好像被針紮到般驚叫起來,“鈞,你不要用錢來打發我!”

“沒有,我不是用錢打發你!”楚鈞想不到她竟然誤會了,連忙柔聲解釋道:“你的身體不好,需要巨額的資金醫治保養,我給你的這些,和你受的苦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蘇蘇怔怔的,心髒卻像被一把刀狠狠地淩遲着。什麽時候,她和楚鈞的關系竟然淪落至此。他竟然用錢來補償她,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撕去了愛情的外紗,她與他的關系居然如此不堪。

沉默了片刻,蘇蘇恢複了平靜,她微微揚唇,用天籁般的甜美嗓音說:“對了,我和安寧在一起的時候,看到她手裏的那把魚腸劍很像張鴉九的作品,也許是她找到了想給你一個驚喜呢!你們家的傳家寶丢失了,她幫忙給找到了,這就是緣份呢!”

聽到蘇蘇這樣說,楚鈞十分驚訝。“魚腸劍?你是說在安寧的手裏!”說罷,不等蘇蘇回答,他便搖頭否定:“怎麽可能!”

魚腸劍價值連城,以安寧的身家根本不可能有收藏的資本。再說,她對古董行業幾乎沒有任何的研究,就算發現了這把劍也不可能識貨。

見楚鈞的态度很堅決,蘇蘇也就不再堅持了。“唔,那是我搞錯了!看來那把魚腸劍并非是她收藏了準備給你個驚喜的了,而是另有隐情了!不過,以我的眼光看來,那把劍十有*是真的!只是我也不敢斷定,到底是不是你們家當年丢失的那把!”

這番話把楚鈞好奇心給吊了起來,他倒是想趕緊去看看那把劍了。“行,我知道了。”

見楚鈞向着安寧的病房走去,蘇蘇美眸黯然。

為什麽,時間越久,她越能清淅地看到他逐漸遠離她的那顆心已經完全飛到了安寧的身邊。

安寧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如今愛的女人!她蘇蘇已是昨日黃花,退去了光鮮和燦爛,慢慢地泛黃枯萎,甚至連恨都是奢談。

突然,她有些後悔了。也許她不該再回來,不該再出現。這樣,她在楚鈞的心裏将永遠那麽鮮明。哪怕是恨,也刻骨銘心!

誤會解除了,他的恨消失了,對她的愛早就變質了,剩下只有蒼白的回憶和廉價的歉疚。

安寧好不容易盼到楚鈞回來,連忙迎上前去,嗔道:“你怎麽總是不接電話!”

楚鈞迫不及待地把她攬入懷裏,在她的頰邊吻了口,道:“處理了點事情,看到你的電話,我就直接回來了!”

原來他沒有接電話,是想直接回來有話當面說的。安寧心裏的煩悶消散了一些,淡淡牽唇,道:“整天待在病房裏,沒病也悶出病來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就知道他不放心她出門,那麽索性讓他陪着一起,看他還有什麽理由。當然,她也是借機想多跟他在一起。

“沒問題!”楚鈞将她擁進懷裏,大手溫柔地撫着她的後背,把她平坦的小腹緊緊地貼在他矯健的身軀上。“這幾天我把公司裏的事情交給了其他的董事,專門陪你和——我們的孩子!”

安寧伏在他的肩膀上,甜甜地笑了。

“對了,”楚鈞狀似随意地道:“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蘇蘇,她說送了件禮物給我們的寶寶!”

把黃玉葫蘆交給楚鈞,安寧說:“聽說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我不想收,奈何她心意堅決,讓人拒絕不得!”

“這個的确是她媽媽留給她最寶貴的遺物。”楚鈞剛認識蘇蘇的時候,就見她整天戴着這個黃玉葫蘆,從不離身,可見是她非常重視和珍惜的東西。“她不能生育,将來想做我們孩子的幹媽!”

“唔,好啊!”安寧答應着,心裏卻有些沒底。不知為什麽,她對蘇蘇總有一種本能的戒備,不願自己和楚鈞的孩子和蘇蘇有過于親密的接近。“不過,她說要離開了,以後恐怕見面的機會不是很多!”

提起此事,楚鈞便不再說話。對蘇蘇的愧疚,是他心裏最大的隐痛。沉默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我聽蘇蘇說,你這裏有一把價值連城的古劍!什麽時候淘到的?拿來給老公開開眼!”

楚鈞的語氣很輕松,但安寧聽着卻登時緊張起來。她想不到這件事情會傳到楚鈞的耳裏,而她根本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這把短劍的由來。

看着安寧猶豫不決的樣子,楚鈞不禁一怔,心裏也不由起疑,問道:“怎麽了?難道有什麽不方便的?”

他們是夫妻,怎麽可能連把古劍都不方便拿出來看!安寧頓時有些歉然,她實在本末倒置了。也罷,她本不該對他有所隐瞞和保留,這件事情如果不說清楚,也許會成為影響他們夫妻信任的一枚炸彈了。

安寧取出了魚腸劍,遞給楚鈞。“是盛梓晨給我防身用的,我答應過他以後還給他!”

楚鈞蹙起俊眉,當他的目光觑向那把短劍時,登時大變。他連忙接過來,仔細反複察看。然而,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臉色愈發凝重冷沉。

安寧以為他不悅自己私藏盛梓晨的東西,便解釋道:“當時是他救了我,而且多虧了這把劍才擋住了射向我的暗器。我答應他,要還給他的……”

言下之意,希望他不要讓她毀約。

終于,楚鈞收起了短劍,幽邃的魅眸睨向忐忑不安的安寧,語氣辯不出喜怒:“你倒是很重視跟他的承諾!”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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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着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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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照片

楚鈞收起了短劍,幽邃的魅眸睨向忐忑不安的安寧,語氣辯不出喜怒:“你倒是很重視跟他的承諾!”

雖然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情緒,但這話怎麽聽着都有點兒醋味彌漫,安寧便垂首低眸保持沉默,她不想跟他吵架。

“行,等你再見到他,就還給他吧!”楚鈞也沒再多說什麽,便把那把短劍遞還給安寧。

安寧接過來,順手塞到抽屜裏。

“不是說在這裏煩悶得慌,我陪你出去走走!”楚鈞若無其事的說道。

“唔,”安寧擡眸打量他,看不出他有什麽不悅的情緒,但也看不出有多麽高興。總之,他還是介意短劍事件的。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麽,又覺得說什麽都有些欲蓋彌彰。

兩人走出病房的時候,恰巧遇到拉着旅行箱準備離開的蘇蘇。

在此情況下相遇,三個人各有各的尴尬。

“嗨,你們出門啊!”蘇蘇微笑着上前跟他們打招呼,就像普通的朋友偶爾在街上碰面一般的自然。

楚鈞看着她,沉吟着問道:“為什麽這麽急?”

她說走就走,這讓他有些意外的同時心裏的歉疚也更加深濃。

“既然我的離開是早晚的事情,何必磨磨蹭蹭呢!”蘇蘇扭過頭去,似乎怕被楚鈞看到她眼裏的淚水和不舍。

安寧保持沉默,蘇蘇的去留,她都沒有發言的權利。再者,因為短劍的事情,她對蘇蘇的戒心更深了幾分。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無意,但此事那麽快地捅到楚鈞那裏,她不得不生疑。

可是,蘇蘇這就要走了,讓她找不到什麽懷疑的理由。既然都要離開了,也沒有必要挑撥或者謀劃些什麽了。但她心底始終存着一絲疑慮,無法盡釋。

“沒有人趕你走!如果你願意可以一直住下去!”楚鈞邁近蘇蘇兩步,誠懇地告訴她:“你沒有出嫁之前,我和安寧會一直照顧你!”頓了頓,他又加了句:“像對待妹妹一樣!”

蘇蘇的美眸閃過一絲黯然,快得令人無法看清。她再次揚起嘴角,淡然而驕傲地宣布:“出嫁之前,我想做個獨立的好妹妹,不願意太多地依賴你們!”

見蘇蘇态度堅決,楚鈞也就不再堅持。他打了電話,然後對蘇蘇說:“已經撥到你的帳戶一個億,注意查收!”

哪知道蘇蘇臉上好不容易才有的點兒血色因為楚鈞的話再次褪得幹幹淨淨,她的嘴唇微微抖了抖,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無法再拼出一個完整的微笑。男人的心好狠吶,聽說她要走,他便迫不及待地拿錢打發她。

一個億?哈哈,他以為這些就可以贖回他的歉疚抹去他對她的傷害嗎!

安寧悄悄拽了拽楚鈞的衣袖,沖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當着她的面提這些事情。她能理解蘇蘇的尴尬,而這個男人卻在用他自以為是的方式做着補償,錯了也渾然不知。

“不用了,我又不缺錢!”蘇蘇忍着想吐血的沖動,硬是把情緒壓抑下去。她盡量勉強圓場,不至于太顯僵冷。然後,她似乎無意地随口提道:“對了,那把魚腸劍你看到沒有?是不是安寧特意買來給你的驚喜!”

提起此事,楚鈞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他沉吟片刻,道:“那把短劍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蘇蘇似乎有些不解,皺眉道:“我覺得無論是誰的,都該請鑒定師來瞧瞧,是不是楚伯父當年丢失的那把!”

安寧聽得一頭霧水,但她感覺出楚鈞神色變得愈發冷凝,不由有些忐忑,開口問道:“怎麽回事呀?”

“安寧還不知道嗎?”蘇蘇有些驚訝地反問楚鈞。

楚鈞搖搖頭,睨向蘇蘇的目光也冷了幾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蘇蘇被他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好像認為她是故意激他責罰安寧似的。

沒錯,她知道楚鈞從不原諒欺瞞和背叛,尤其那個人還是當年差點兒置他于死地的仇人!安寧私藏了盛梓晨的物件,難道他都不追究嗎?

“來,我送你吧!”楚鈞主動提過蘇蘇手裏的行李箱,囑咐道:“我和安寧永遠都是你的親人,有什麽需要只管告訴我們!一個電話,我立刻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蘇蘇縮回了手,她的行李已經被楚鈞拎起來,這下子不走也不行了。

安寧也走過來,恬淡地微笑着:“到了目地的記得給我們報個平安!”

勉強點點頭,可是蘇蘇知道自己的動作非常生硬。假如不是她化了淡妝,此時的臉色恐怕已是無比蒼白。她再次擡首望向楚鈞,那個高大英挺的俊美男子,那個倨傲邪魅的男人,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而他在安寧的身邊竟然跟普通的男人沒有任何的不同!

安寧是他的妻子,她可以有秘密,可以任性,而他竟然能夠包容她的欺瞞和任性。哪怕她私藏了盛梓晨的東西,他只是不高興,但不會因此處罰責怪她,甚至他都不願意在“外人”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他認為這是家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因此不願蘇蘇再三提起。

簡言之,他跟世間大多數陷入愛河的男人差不多,對待心上人是疼愛多過苛責的。哪怕安寧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他也只是板一下臉,鬧點小情緒,而絕不會有什麽比較嚴重的反應。

短短的一瞬間,蘇蘇悟到的東西足以推毀她最後的心理堤壩。漸漸的,她腳步發飄,額冒冷汗,眼前的景物模糊并且搖晃起來。

“楚鈞,你快看蘇蘇……她怎麽了!”安寧最先發現了蘇蘇的異常,并且提醒楚鈞。

在失去知覺之前,蘇蘇無比悲哀。要不是安寧,楚鈞都沒察覺到她快要暈倒了。他,只是一門心思想快些把她送走而已!

“蘇蘇!”楚鈞反應速度極快,他丢掉了手裏的行李箱,以鬼魅般的速度搶過來抱住了她。看着懷裏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蘇蘇,他的心裏竟然隐隐有了幾分懊惱——這次又送不出去了!

對于陳宇森的喜新厭舊和無情背叛,丁秋瞳的心裏充滿了憤怒和委屈。她想了一萬種法子來報複橫刀奪愛的申婧潔,磨着牙發誓要把陳宇森的公司搞垮。

可是,自從楚鈞派人把她弄去盤問審詢後,丁秋瞳的心裏便充滿了恐懼。她是了解楚鈞的,知道他是個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人。上次他可以因為她傷害安寧把她弄進局子裏待着,這次他也許就可能因為安寧受到傷害找不到真兇,便拿她當炮灰出氣。

幸好申婧潔出現得恰到好處,把陳宇森搶走了,這就徹底洗清了她的嫌疑。否則……想想楚鈞冷酷殘忍的性子,她就不寒而栗。

這麽一鬧,她報複陳、申兩人的心思便淡了許多。劫後餘生的丁秋瞳回到居所,只想好好睡一覺,來穩一穩快要吓出殼的魂魄。

可是,回到家,還不等她松口氣,新的麻煩就來了!

警長顧依凝帶着兩名警察早就等候在丁秋瞳的家門口,見到她回來,二話不說,直接遞上逮捕令。

丁秋瞳頓時懵了,她最近肯定是黴運罩頂,所以喝涼水塞牙縫,放屁砸腳後跟。

“為、為什麽要逮捕我!”因為接二連三的倒黴,把丁秋瞳嚣張跋扈的性子都磨平了,她完全失去了素日的盛氣淩人,結結巴巴地問道。

“少裝傻!”顧依凝怒瞪杏目,厲聲斥責:“黑心黑肺的東西,搶了人家的男朋友,還屢下殺手!你幹了些什麽,難道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丁秋瞳快要哭了,她苦喪着臉,有氣無力:“我什麽都沒有幹啊!警長,你就直說吧,我到底惹上了什麽麻煩!”

剛剛從楚鈞那裏回來,不亞于去鬼門關裏走了一圈。所以丁秋瞳本能地認為是楚鈞不肯善罷甘休,所以示意警方繼續找她的麻煩。

“帶回警局,嚴加審問!”可惜顧依凝根本就懶得跟她解釋,直接吩咐随行的警察帶走了丁秋瞳。

“宇森,快來呀!快來看看這條魚,它在沖我吐泡泡,好有趣呢!”

寬闊且布置豪華的休閑廳裏,申婧潔在喂着魚缸裏的金龍魚,笑得花枝亂顫。

十多萬一條的金龍魚,這只鑲嵌在牆壁裏的魚缸裏就養了十幾條呢!申婧潔非常得意,她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的居然真得釣到了個金龜婿。而且陳宇森對她的感情來得熱烈執着,毫不猶豫地當衆抛棄了家世背景無比優渥的丁秋瞳,所以她毫不懷疑陳宇森的感情。

現在的申婧潔,可以說除了年輕美貌其餘一無所有。假如陳宇森只是貪戀她的外貌,大可以把她金屋藏嬌養起來做情婦。但是他沒有那麽做,而是光明正大地跟丁秋瞳分手,高調地跟她申婧潔在一起了,這說明他是真心愛她的!

想到這裏,申婧潔就樂得合不攏嘴兒。果然,年輕貌美就是資本!愛情,得來毫不費功夫!

陳宇森走過來,手裏順便拿着朵紅色的玫瑰花,送給申婧潔。“親愛的,送你花!”

接過花兒,申婧潔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甚是陶醉。“宇森,你真好!這麽浪漫的日子,我簡直以為是在做夢呢!”

“我就是要對你好,因為你值得!”陳宇森把申婧潔攬到懷裏,迷醉地親吻她的臉。“搬到我這裏住吧!”

“嗯,”申婧潔柔媚一笑,嬌聲道:“其實我也沒什麽可搬的,反正房子都賣了!”

“那好,以後我就養着你!”陳宇森擁着申婧潔,兩人站在魚缸前一起喂魚。看起來琴瑟合鳴,恩愛無間。

這時,身後響起快門咔嚓的聲響。申婧潔連忙回過頭,見是一個記者模樣的人,正對着她和陳宇森拍攝。她不由提高警惕,喝問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記者對她露出讨好的笑容,然後彎腰對陳宇森躬了躬。“陳總!”

陳宇森絲毫都不意外,對記者點點頭以示回答,然後對懷裏的申婧潔解釋道:“這位記者先生是我聘請來的!既然決定跟你在一起,我就想光明正大地向外界宣布。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申婧潔才是我陳宇森的正牌女友!”

申婧潔先是一喜,因為女人都希望得到男人的肯定。他肯向外界宣布她正牌女友的身份,這證明他是真心的!不過她心底仍然閃過些顧忌,小聲地說:“這樣做會不會惹惱丁秋瞳啊!”

她知道從她搶過陳宇森的那刻起就惹惱了丁秋瞳,可是如果在這個時間高調跟陳宇森在媒體上秀恩愛,有可能刺激得丁秋瞳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來!畢竟丁秋瞳是豪門之女,有錢有勢。以前敢兩度下毒手暗害安寧,現在就敢對她申婧潔動手。

“不要管她!”提起丁秋瞳,陳宇森甚是頭疼。“反正我不會再跟她在一起了,她越鬧我越讨厭她!”

盡管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妥,但申婧潔畢竟年輕氣盛,她自恃貌美,又仗着陳宇森的喜愛,所以膽子也大起來,也就沒把丁秋瞳放在眼裏了!“嗯,不管她!宇森,只要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陳宇森的俊目裏卻閃過一絲的黯然和遺憾,假如安寧也能說出這樣的話,該有多好啊!

可惜,她永遠都不會這樣說的!無論離開他的時候,她有多麽難過心碎,都沒有對他有過一句話的挽留。這讓他一度認為她并不愛他!天知道,他究竟有多麽愛她!

、望沒有碰她。哪怕他們當初領了結婚證,成為法律承認的夫妻,他仍然沒有碰她。并非是不想,而是覺得他不配。

大學四年,他對她敬若天人。無論對她的愛意多麽深,無論對她有多麽強烈的渴求,他都壓抑着自己的欲

他想等到功成名就的那天,再理直氣壯地享受她的愛情和身體。然而,事世無常,他跟丁秋瞳走到了一起,安寧卻嫁給了楚鈞……

“宇森,宇森!”申婧潔見陳宇森兀自怔怔地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回過神,陳宇森勉強笑了笑。“剛才我在想,我們的房子是不是該重新裝修一下!”

聽說他在考慮這個問題,申婧潔不禁又笑了。她嗅着馥郁的玫瑰花,陶醉地依偎在陳宇森的胸膛前,嬌柔地低喃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無所謂住什麽樣的房子了!”

安寧回房間裏收拾了一下,在頸間搭了條圍巾,拎着包包重新走出來。

剛出了甬道走廊,裴駿元就走過來。她裝作沒看見,沒打算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少夫人,”裴駿元主動跟她打招呼,并且攔到了她的前面。

去路被攔住,安寧不得不停下腳步。她的神色冷冷地看着裴駿元,沒說話。

“蘇蘇小姐的情況很不容樂觀,少爺恐怕沒空陪你出門了!”裴駿元這樣解釋道。

安寧頓時心頭火起,語氣不禁惡劣幾分:“我沒打算讓他陪!他忙他的事情好了,我沒想要耽誤他的時間!”

裴駿元看了她幾眼,這樣說道:“少爺讓我陪着你出去走走!”

“替我謝謝他的好意,然後轉告他,我是成年人,自己有手有腳也認識路,不必他派人看護!”說罷,安寧便繞開裴駿元,準備繼續走人。

“等等!”哪知道裴駿元是最聽從楚鈞命令的,他讓他陪着安寧,他就必須要陪着,堅決不能再發生類似于上次的事件。“我開車送你!”

“我坐出租車公交車,不用你開車送!”安寧偏偏就跟他杠上了,不像平時那樣随和好說話。只要想到楚鈞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卻把她像委托貨物一般委托給別的男人,她便郁悶。

裴駿元是最清楚楚鈞和安寧之間的事情,女人間的争風吃醋很麻煩,此時他都有些替主子頭疼。而他偏偏是個笨嘴笨舌的人,不太會說話,尤其不會哄女人。可是為了楚鈞,他仍然笨拙地解釋:“蘇蘇小姐的身體是因為少爺才……”

“我知道!”安寧停住腳步,她揚起秀眉,不卑不亢地告訴裴駿元:“虧欠蘇小姐的人是楚鈞不是我!拜托你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些,OK?”

裴駿元怔了怔,半晌,點頭:“OK!”

安寧知道自己擺脫不了裴駿元,所以她就決定盡量忽視他的存在。坐在車上,她給範芳芳打了個電話。“芳芳,在家嗎?我馬上過去看你!”

因為範芳芳現在的情況簡直等于水深火熱,安寧想過去陪陪她勸勸她,沒想到對方卻是絲毫都沒感到高興。相反,電話裏範芳芳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是驚惶失措。她似乎刻意壓低了嗓音,好像怕被誰聽到似的。“不、不要……安寧你先不要過來!”

“為什麽呀?”安寧被她弄糊塗了,不解地問道:“難道你現在不方便嗎?”

那邊吱唔了好久,才嗫嚅着說:“他、他來了!”

“……”安寧怔了怔,一時間沒說出話。

“也許他對我并非完全沒有感情,否則為什麽來看我呢!”範芳芳的聲音重新充滿了希望,也不像上次給安寧打電話時那麽難過頹唐了。“寧寧,我想把握住這次機會!這種關鍵時刻,你千萬不要……”出現!

話沒說完,但是安寧很清楚後面未說出口的兩個字。她徹底無語了!原來,這就叫做重色輕友啊!

“安寧,你生氣了嗎?”半晌聽不到安寧的聲音,範芳芳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對不起啊!”

“唉!你呀!”安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好吧好吧!随便你!我就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未婚生育,否則你這輩子都完了!”

不但要被學校開除,而且還會聲名狼籍。出門擡不起頭,丢了工作再加上帶着一個沒有父親的嬰兒,這輩子就搭上了。

“我知道,求你不要再說了!”範芳芳的語氣竟然惱怒起來,她重重地挂斷了電話。

“……”安寧傻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費力不讨好嗎?

“我冤枉啊!這次我是真得被冤枉的!嗚嗚……我沒有雇兇殺安寧,真得……我可以發誓!”

警察局的審訊室裏,丁秋瞳哭得一塌糊塗。因為這幾天心情比較差,她都沒有化妝,再加上失眠哭泣,面部看起來有些浮腫憔悴。現在又哭得如此厲害,更顯得嘴唇蒼白,面色泛黃,再也沒有往日的性感美麗了。

面對丁秋瞳可憐兮兮的哭泣,身為警長的顧依凝卻是半分都沒有憐惜。做警察這麽久,她看慣了太多流着鱷魚眼淚毫不手軟做壞事的罪犯。

“少裝戲!”顧依凝冷面無情地喝斥:“老實交待,在環山公路上對安寧打黑槍的人是不是你花錢雇來的!”

“不,真得不是!”丁秋瞳恨不得剖心以示清白,她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哽咽着說:“顧警長,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認為我是橫刀奪愛的小三!可是,你審訊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帶着有色眼鏡來看我啊!其實我真得愛宇森,比安寧要愛得深!無論什麽情況,我從沒有主動離開過他!可是你知道嗎?現在我的男人又被另一個女人搶走了!她比我年輕漂亮,嘴巴又甜,深得宇森的歡心……嗚嗚……”

顧依凝對丁秋瞳所說的不置可否,只是冷冷一笑:“當初你從安寧的身邊把那個薄情的男人搶走,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你也會重蹈覆轍!”

“嗚嗚,我不後悔!”丁秋瞳抽抽哽哽地哭着:“只是不甘心!我為宇森付出了這麽多……”

“難道安寧為陳宇森付出得就少了嗎?”顧依凝打斷了丁秋瞳,厭惡地看着她,哼道:“除了金錢,她付出的還有青春和真情!我真不明白,那個垃圾男人什麽地方值得你們如此喜歡!除得長得帥些,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可取之處!”

“不,你不知道宇森的好!”即使被傷透了心,但是聽到有人抵毀陳宇森,丁秋瞳還是忍不住替他申辯:“宇森溫柔多情……他笑起來的時候無比得迷人!還有,他脈脈含情的目光……”

“行了,這是警察局,不是你告白的咖啡廳!”顧依凝敲着桌案,警告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假如你繼續狡辯抵賴,這次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地饒過你!”

丁秋瞳忽然想到了什麽,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你跟安寧交情很好!這次抓我進來,就是為了公報私仇,替她修理我出氣對不對?”

沒想到丁秋瞳竟然如此“聰明”,顧依凝氣極反笑,揚眉道:“沒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逮到這個機會不容易,非要好好修理你一番不可!從現在開始,你好好反省!老實交待那是最好,如果還是死鴨子嘴硬,那麽對不起,你有的苦頭可以吃了!”

“喂,拜托你不要總跟在我的後面好不好?我想一個人随便逛逛,你像個幽靈似的,回過頭就能看到,很影響心情!”安寧忍無可忍地沖着裴駿元喊道。

探望範芳芳的計劃擱淺,安寧的心情更差。想去商店逛一逛,可裴駿元總是跟在她身邊,令她愈加心煩。

現在她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靜一靜,想一想!

可是裴駿元絲毫都不介意她的反感和排斥,仍然板着撲克臉,認真地回答道:“少爺吩咐了,一定要我保護好你,堅決不允許再發生類似上次的事件!”

“他的話就是聖旨嗎?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誰來保護!”安寧知道裴駿元挺無辜的,可是她心情郁悶得快要發狂了,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偏偏得不到清靜,所以想不發飙都困難。于是,裴駿元就成了可悲的出氣筒。

“你不是小孩子,而是楚少的女人!所以,我必須保護你!”裴駿元是個古板又認真的人,要想用幾句冷言冷語就逼退他,那簡直癡心妄想。

所以,安寧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她悻悻地轉過身,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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