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說到這裏,他自嘲地搖頭冷笑,“沒想到就是這樣的女人也背叛了我,她投進了陳宇森的懷抱!”

安寧輕輕依偎進他的懷抱,她是如此得心疼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用肢體語言告訴他,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會背叛他抛棄他!

感覺到了安寧的暗示,楚鈞那雙冰涼的眸子湧起溫暖之意。他擁着她,輕輕啄吻她的唇,然後繼續說道:“自打丁秋瞳離開,我更沒打算離開輪椅裏,偏偏我就跟自己杠上了!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女人!只要哪個女人不嫌棄我殘廢,真心願意嫁給我,我就娶她!”

聽到這裏,安寧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原來她就是這麽被他選中的!

說到這裏,楚鈞也笑了。他凝視着妻子的目光充滿了溫柔,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道:“沒錯,就是你!”

“就算你雙腿殘疾,估計想嫁你的女人也不少吧!為什麽唯獨選擇我呢?”安寧并非不谙世間的小女孩,她當然懂得,以楚鈞這樣的身家背景,若是他想娶,絕對會有數不清的漂亮女孩願意嫁給他,絕不嫌棄他的殘疾。

“因為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楚鈞摟緊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裏,極是親昵。“我不讨厭你身上的味道,不讨厭你的笑容,不讨厭你說的話!”

沒有遇到安寧之前,他的性格陰郁古怪,對女性充滿了排斥心理。也有過明星嫩模想靠近他,他也嘗試接納。可是他受不了她們身上散發的香水味道,厭惡她們谄媚讨好的笑容,根本就不容她們靠近他的身體。時間久了,關于楚鈞不近女色的傳聞就越來越多。于是,猜測他車禍之後不能人道的謠言也随後散播。

遇到安寧的時候,正是他心情最壞的時候。她的不亢不卑,她的清麗秀美,她的淡然恬靜,她的倔犟要強,都令他僵冷的心湖開始化冰,然後慢慢蕩起漣漪。

此後一次次的巧遇,一半是他人為制造,一半也确實他們有緣。娶她為妻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他是個我行我素的人,想到就做。

那時的安寧正為婚事鬧得焦頭爛額,他也迫于家族的巨大壓力,他們的結合水到渠成,幾乎沒遇到多大的阻力。

“和你結婚的時候,我沒考慮那麽多!就是想找個自己不讨厭的合适的女子完成婚育任務而已!沒想到……”說到這裏,楚鈞眸裏的柔情更深濃,他吻着她,低喃道:“安寧,我越來越喜歡你!”

依偎在他寬闊結實的懷抱裏,聽着他的真情告白,安寧被徹底感動了,又不敢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感情遠勝于他,因為她對他的喜歡已經變成了愛!

楚鈞和她的感情步伐慢了一個節拍,她不敢暴露自己的底牌,只能以無聲來應對他的真誠和溫柔。

“寧寧,你說話啊!”楚鈞撫摸着她的香肩,吻着她的秀發。她埋首在他的懷抱裏,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态,讓他沒有把握,也摸不透玄機。“難道我說了這麽多,都無法解開你心裏的疙瘩嗎?”

過了好久,只聽女子弱弱的聲音響起:“你是說,現在已經不愛蘇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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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這個問題,楚鈞比較慎重地考慮了一下,說:“不愛了!”

安寧徹底地被震感了!她萬萬想不到“不愛了”三個字那麽輕松地從楚鈞的嘴裏說出來。最唯美的初戀,最聖潔的女神,五年的糾結痛苦,到今天他親口對她承認說“不愛了!”

他不愛蘇蘇了!也許從蘇蘇離開的那刻起,他就不再愛她了!若說恨也是一種情感,那麽他無時無刻不被這種感情所困擾折磨。當五年後蘇蘇歸來,揭開了她離開的真相,他心裏的恨頓時消失。

愛沒了,恨消了!他對今天的蘇蘇只有滿腔的愧疚和疼惜。可是,這與愛情無關!

安寧終于明白了,明白了楚鈞話裏的意思。果然,聰明如他早就看出了她內心的糾結——自己的丈夫心裏始終盛着別的女人,任何妻子都不會快樂幸福!

所以,他對她詳細地敘說了和蘇蘇的過往以及愛情,還有他這些年的心理路程。他對蘇蘇各個時間段的情感變化。他是如此的真誠坦蕩!安寧感動于他的勇敢,能夠如此透徹剖析自己感情的人,一定是個敢愛敢恨,敢做敢當的真男人!

“現在,我的心裏最重要的就是你和我們的孩子!”楚鈞深情地凝望着她,柔聲安慰道:“你懂嗎?”

“嗯!”安寧咬住唇,她想忍住不哭,可是淚水已是奪眶欲出。

“傻丫頭,你哭什麽!”楚鈞見安寧哭了,他卻笑起來。無鑄的俊顏更加迷人,他的笑聲爽朗動聽:“被我感動了嗎?”

“……”讨厭!這家夥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歹毒,可是她怎麽就這麽喜歡呢!安寧心裏甜甜的,攥起粉拳輕輕擂擊他結實的胸膛。

楚鈞輕輕吐出口氣,懷裏的小女人果然還是很好哄的。看她這些天郁郁寡歡的模樣,他真擔心哪天她會給他來個不告而別,可不好收場。

從她當衆宣布要跟陳宇森走的那天起,他就不再對自己有信心了!同時告誡自己,何必跟她較真呢!原本就是場各取所需的婚姻而已,她是他的妻,而且懷了他的孩子,對她寵溺縱容些無可厚非。再者,他比她大四歲,遷讓她也是應該的!

“對了,關于那個盛梓晨!”提到盛梓晨的時候,楚鈞的音尾拉長,同時密切注意着安寧的神色變化。

安寧果然擡眼看他,但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着他說下去。

“既然你說他救過你,也等于救過我們的孩子!”楚鈞斟酌着,緩聲道:“等查清了當年他謀害我的真相,我可以斟情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

沒想到楚鈞主動提出了盛梓晨的事情,而且他的決定非常合乎情理。安寧更加滿意了,她抿嘴兒道:“你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我相信你自有處事的底線!”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不快糾結煙消雲散。

夫妻相處在于溝通,那些不願意解釋,不願意溝通的人,其實就是不在乎。假如他在乎,假如他珍惜,他自然會主動解決矛盾紛争。

安寧壓抑着內心的欣慰和甜蜜,佯裝平靜地再次把頭轉向車輛外。這時,她才發現,原來車子早就停在了機場。“呃,到了!”

楚鈞啞然失笑,“早就到了,你才發現?”

她的心裏眼裏只有他的存在,哪裏注意到車子早就到了機場并且停下了呢!垂下眼睑,她挽唇不語。

“下車吧,姐夫應該到了!”楚鈞先下車,然後親自為她打開車門。

安寧享受着楚鈞的照顧,并且理所當然地歸納為他在他的孩子服務呢!他對她的好,難道不是多半因為她腹中的孩子嗎?

不過,既使如此,她也很高興了!多數因為他在車上對她說得那番話,他對蘇蘇感情的深度剖析,他親口承認不再愛蘇蘇了,還有他深情溫柔地對安寧告白說,他越來越喜歡她!

總之,安寧體會到了熱戀的甜蜜和酸楚,還有陷入愛河中的患得患失。不過這一切情感,她都小心奕奕地掩藏起來,不敢讓這個狡猾的男人看透她的底牌。假如他知道她無他不可,知道她其實多麽害怕會失去他,估計這家夥就是另外一副嘴臉了吧!

楚鈞看着安寧恬然抿笑,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在想什麽?”

安寧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答道:“我在想我們的孩子出生之後該是怎樣可愛的小模樣!”

這個話題果然吸引住了楚鈞,他很感興趣地幻想了一會兒,笑道:“長得你多一些,紮着小辮子,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啊?”安寧有些意外了,別的男人大多都希望妻子能生個兒子,他卻喜歡女孩。

“怎麽,你不喜歡女孩?”楚鈞為自己和妻子的喜好有分歧感到意外。他以為,她喜歡女孩的。

安寧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喜歡!不過,你的家人應該更喜歡男孩吧!”

“孩子是我們倆的,管別人喜歡不喜歡作什麽!”楚鈞與她十指相扣,邊走邊聊道。

機場的天色有些陰沉,風刮得很大,不過安寧卻覺得暖暖的。此時跟她十指相扣的這個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的楚鈞!他本該如此溫柔體貼,也許他對她并無真愛,卻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好丈夫!

她,沒有嫁錯人!

把手裏的早報反複地看了又看,陳宇森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他要的效果達到了!

“宇森,從早晨到現在,你都看了好多遍了!有什麽意思嘛!”申婧潔嬌媚的聲音傳過來,她親昵地從身後抱住陳宇森,玉手在他的胸膛上劃着圈兒。經過昨晚的魚水之歡,她跟他的關系有了質的突破。“還不如擡起頭來看我,我多麽好看呀!”

申婧潔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因為就連整容醫師都誇贊這張臉完美無缺。而且,她還擁有蘇蘇缺少的青春和健康。

陳宇森丢掉手裏的報紙,握住申婧潔聽香肩,欣賞着她的美貌,贊道:“婧潔你真是太美了,每次看到你就像在欣賞一幅畫!”

“你這張嘴巴越來越會讨人家歡心喽!”申婧潔心花怒放,動情地摟住他,趁熱打鐵:“宇森,你愛我嗎?”

“當然愛!”陳宇森吻着申婧潔的如花容顏,然後開始剝她的衣服。昨晚跟她有了肌膚之親,少女青春的身體令他瘋狂。“我現在只愛你!”

“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啊!”申婧潔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小手邊挑豆着他。

“結婚?”陳宇森卻是有些詫異不解的,待到他領會過來她的意思,便笑着說:“我現在公司……”

“行了,別再拿你公司的事情當借口!”申婧潔忍不住了,每次她試探結婚的事情,他就以公司的生意忙為借口。她認為,這純粹是借口。“我只是想要一場婚禮而已,這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如果真得忙,婚禮可以簡單些……”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手機竟然選在這個時間響起來,打斷了她的話。不由有些窩火,她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是誰打來的?”陳宇森問道。

“唔,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申婧潔吱吱唔唔的,同時把手機丢回原位,悻然地說:“總是打電話來騷擾,真讨厭!”

陳宇森聽說是她的前男友,連忙支招:“你可以把他的電話號碼拉進黑名單,拒接啊!”

這招曾是安寧對付他的,他拿來幫助申婧潔。

“這個……唉,不管怎樣,總是相愛一回,我沒那麽狠的心吶!他也沒什麽,就是日子久了想跟我說幾句話而已!”申婧潔随口說道。

哪知道陳宇森聽她這樣說,更加感動。“你真善良!如果安寧也能像你一樣……”

其實,有時候他給安寧打電話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而已,并非有什麽圖謀。畢竟她身邊有一個那麽可怕的男人,他根本招惹不起。

兩人正說着話,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申婧潔拿起來看了看,神色不自然地說:“我給他回個電話,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而且快要結婚了,讓他以後別再騷擾我!”

陳宇森只是勉強地笑了笑,便沒再說話。

申婧潔拿着手機躲進了洗手間,壓低聲音很不高興地說:“不是說了嗎?以後你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你的錢我也不再賺了……”

“呵,看來每個人都會過河拆橋這一招啊!”電話裏傳出一個天籁般動聽的聲音,盡管說着不悅的話,卻聽不出任何的火氣。

申婧潔深吸一口氣,她也不敢太得罪她,便放緩了語氣,道:“我真得不能再幫你了,因為我要結婚了!”

電話那端的聲音不愠不火,還是那麽動聽。“假如他知道你當初接近他的真相,知道你是照着我的樣子整容,知道你資助他的那筆其實是出自我的手,你以為他還會再想娶你嗎?”

聽到這些,申婧潔頓時緊張起來,語氣變得憤怒:“你威脅我!”

“嘎嘎,”銀鈴般的笑聲無比動聽,女子似乎在電話那端笑得花枝亂顫。“你真聰明!當初我選你來幫我做事,看來并沒有選錯呢!”

“哼,”可惜申婧潔并不是個膽怯的女人,她完全沒有流露任何的懼意,冷笑道:“沒錯,我是騙了陳宇森!那麽你呢?假如被楚少知道你對他的算計欺騙以及你對安寧做的那些事情……”

“住口!”甜美如夜莺般的聲音終于變得冷厲,喝斥道:“你敢!”

“你敢我就敢!”申婧潔揚起彎月般的細眉,趾高氣揚。

電話裏久久地沉默着,半晌聽到對方幽涼的聲音如同夜魅般響起:“好吧,算你狠!”

盡管是大白天,申婧潔的脊背仍然竄過一股子寒流,渾身毛發陡豎。其實從她第一次見到蘇蘇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人邪氣。看似天真無邪純良無害,實際上非常詭異可怕。

說不清什麽原因,她就覺得她可怕。見對方已經不再糾纏,她也适當讓步,緩和了語氣,道:“蘇小姐,我們各退一步,相安無事,豈不是大家都好!”

“大家好才是好!”女子再次嬌笑連連,似乎被逗得樂不可支,“你說得真好!”

申婧潔的額頭竟然滲出了冷汗,她不再說話,等着看對方下一步的反應如何。

“既然這樣,以後我就不打擾你了!”聲音那麽甜美輕柔,絲毫并沒有因為申婧潔的拒絕而有所不悅。“再見。”

申婧潔沒想到她如此好說話,連忙應道:“蘇小姐,再見!”

挂了電話,她揩去額角的冷汗,心裏兀自惴惴的。回頭一看,身後站着一個人影,頓時吓得大叫起來。

“別害怕,是我呢!”陳宇森輕聲地安慰道。

看到陳宇森,申婧潔的臉都幾乎吓白了。“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呢!”

“剛進來,聽到你在打電話,就沒打擾你!”陳宇森神色自然,似乎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對了,我聽你挂電話的時候好像說了句蘇小姐再見!你的前男友是個女人嗎?”

“噢,”申婧潔作為恍然大悟的樣子,解釋道:“蘇小姐是我前男友的新女友,她和他一起打電話,想讓我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原來是故意炫耀來了!”陳宇森頓時很嫌惡的樣子,哼道:“這種小人,以後別再跟他們來往了!”

“我早就不跟他們來往了!”申婧潔見輕易地騙住了陳宇森,不由很得意。原來,男人是如此好哄啊。“宇森,你以後可要對我好哦!”

“放心吧!我一定會對你好!”陳宇森拍拍她的肩膀,說:“韓律師就在外面,你趕緊出去問問他我們辦理結婚證的事情,我稍後就過去!”

聽到這裏,申婧潔更加驚喜,她沒想到陳宇森這麽快就答應了。禁不住他的催促,她趕緊拔腿出去,尋找韓律師去了。

等到申婧潔離開,陳宇森便拿起了她遺落在洗手間裏的手機。這只手機是他剛剛送給她的,用他的指紋就可以解開鎖屏。

他調出了剛才撥來的電話,然後回撥了過去。

申婧潔果然在客廳裏找到了韓正,不過她提起登記結婚的事情,韓正卻是一頭霧水,表示并不清楚。

得到這樣的結果,申婧潔不由滿腹疑問,同時,她發現自己急匆匆地趕出來,居然忘記拿手機。

等她再回到洗手間,發現房間的門被反鎖了,裏面傳出嘩嘩的水流聲。

“宇森,你在洗澡嗎?”申婧潔擔心自己手機裏的內容被陳宇森發現,就說:“你開門,我進去陪你洗吧!”

好久,裏面傳來陳宇森的聲音:“不用了,我快洗完了!”

他這樣,申婧潔也不好堅持,便提醒道:“我的手機還在裏面,你不要弄潮濕了!”

“我知道!”說完,水流聲更大,根本聽不清裏面的動靜了。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申婧潔說完,便忐忑地離開。

浴室裏,陳宇森衣履整齊,他根本沒有洗澡。

挂斷了電話,他非常興奮。做了這麽多,準備了這麽久,終于被他抓住了這個天賜良緣的好機會!

鏡子裏映出了他的獰笑,而他的笑聲卻被湍急的水流聲掩蓋。

蘇蘇同樣的興奮,她挂斷電話,終于露出久違的笑容。“陳宇森,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當初選中你,說明我很有眼光嘛!”

這本是個很完美的計劃,只是中間出了很多插曲,節外生枝地發生了許多變化。不過,總算她最初沒有看錯人!陳宇森果然還是愛着安寧的!

只要能重新奪回安寧,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就像她一樣,只要能重新奪回楚鈞,她也是什麽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棋局已經布好了,就等着魚兒自投羅網了!

去機場接了楚鈞的姐夫,然後又跟返回的焦秀珍母女見面彙合。一家人重聚當然少不了一番熱鬧可言。

不過,焦秀珍母女倆還帶來了一個人,安寧見過一次的,就是楚鈞的外甥女白雯珊。

當初白雯珊介紹了整容過的申婧潔給楚鈞認識,想讓楚鈞留下申婧潔在身邊做女傭,卻被楚鈞拒絕了。白雯珊一度對安寧非常排斥,敵視态度十足。

安寧無法理解白雯珊對自己的敵意,還有其對楚鈞的愛慕,只能說這孩子大腦還沒發育成熟,有些戀父情緒吧!不過白雯珊戀的不是父親而是小舅舅!

“小舅舅!”白雯珊再見到楚鈞,還是那麽親熱,語氣還是那麽嗲。“人家好想你呢!”

楚鈞淡然地笑着,攬了身畔的安寧,對白雯珊揚眉道:“這是你小舅媽!多大的孩子了,還不知道叫人!”

挨了訓斥,白雯珊委屈得嘟起嘴巴,咕哝道:“人家還以為她是你的女傭呢!”

“胡說,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怎麽跟女傭扯上關系!”楚鈞一本正經的。

安寧卻忍不住瞪他一眼,這家夥還真有些制服控傾向。當初剛住進他家時,他還拿出女傭服讓她換上,滿足他變态的嗜好。不行,等有時間,她得好好審一審,他為什麽對女傭裝有偏好,是不是以前喜歡過家裏的小女傭。

白雯珊還是不高興,悻悻地哼道:“我看她也不怎麽樣,根本就配不上小舅舅!”

“這孩子,怎麽說話的!”焦秀珍寵溺地點了點白雯珊的額頭,笑着說:“她是你的正經小舅媽,已經懷孕了,過些日子就要和你小舅舅舉行婚禮,不許沒大沒小的!”

“噢,原來是奉子成婚啊!”白雯珊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可是眼神裏卻隐隐流露羨慕。她就說嘛,這樣沒家境沒優勢的女子怎麽能得到小舅舅的青睐,原來是肚皮争氣啊。

“小丫頭,你的語氣怎麽酸溜溜的。知道的說你小孩子家不通事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你小舅舅呢!”楚嘉琪忍不住打趣道。

“小姑姑,你怎麽能幫着外人說我呢!”白雯珊難過起來,眼圈都紅了。“我只是替小舅舅感到不值!”

“得,我感覺很值,你就別替我瞎操心了!”楚鈞睨了白雯珊一眼,便牽起安寧的手轉身。這個外甥女越長大,心思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楚鈞說中午在自家的酒店裏聚餐,等車子在萬金流蘇的地下停車場裏泊下時,安寧才知道原來這家酒店也是冠華的産業。

想起自己當初在這家酒店相親的事情,她就不禁暗中瞪了楚鈞一眼。

“那時我不知道丁秋瞳收買了保安,大意了,讓她有機可乘欺負你!”楚鈞顯然也想起了那次相親事件,便笑着安慰地吻了吻她。“所以,這次顧依凝扣着她不放故意整治她,我也沒插手管,讓她多吃點苦頭,誰讓她膽敢得罪我的老婆大人!”

安寧想不到顧依凝竟然會做這種事情,不由啞然失笑。“依凝中午為什麽沒過來呢!”

“待會兒就來了!”

一行人說着話,離開停車場的時候,就見陳宇森帶着申婧潔走下一輛黑色的奔馳車。

狹路相逢,多少有些尴尬。陳宇森牽着申婧潔的手,步履匆匆地離開,幾乎不敢擡頭。

安寧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很平靜。

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終有一天相見如同路人!那些付出的感情,都淡如雲煙,風吹過,無影無蹤。

“還沒看夠嗎?”身邊響起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如果不是他身邊有女人了,你可以跟他去!”

話雖然這樣說,但大手卻牢牢攥緊了她的纖手。想再去找陳宇森?門都沒有!

自打上次她當衆決定要跟陳宇森走,楚鈞已經不敢再輕易做這樣的試探。不過今天的早報制造了很好的輿論,申婧潔是陳宇森最得寵的新歡。估計以安寧倔犟要強的性子,應該不屑于跟申婧潔争寵的。

安寧感覺到他的緊張,不由好笑。這個男人什麽都好,就是心眼小了些。而且太注重他的面子問題,還對她曾選擇陪陳宇森去醫院的事情耿耿于懷呢。她抿嘴兒,用另只手輕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別怕,當着你家人的面,我不會給你丢臉的!”

這話乍聽像是安慰,可是楚鈞的俊臉變得更黑了。她是什麽意思?如果不當着家人,她還真打算去找陳宇森重敘舊歡啊!

“醋壇子先生,走了!”安寧暗暗好笑,悄悄在他肘部鐵硬的肌肉上扭了把,卻暗暗吐舌甩手指。這家夥一身的鋼筋鐵骨,她想掐他一把每次都是自己吃虧。

随行的人都沒注意到小兩口私下的波濤暗湧,表面看,他們就是柔情蜜意打情罵俏的小兩口!

“哇,好奢華的包廂啊,我喜歡!”進到預訂好的包廂裏,申婧潔發出歡快的叫聲,不過随即想到一件事情,又嘟起了嘴巴,嬌嗔道:“宇森,你什麽時候才肯跟我結婚……”

陳宇森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把申婧潔按到沙發裏,目光有些怪異。“快了,等忙過這件,我就和你結婚……”

兩人的神态極度親昵,申婧潔以為他想跟她親熱,半推半就地嗔道:“門還沒有關呢……”

話音未落,她就感覺胳膊上傳來涼涼的麻疼。轉過頭一看,陳宇森正把一管藥液推進了她胳膊的肌肉裏。

“啊,你在幹什麽?”申婧潔吃驚地叫起來。

“別動,我只想讓你好好睡一覺!”陳宇森伸手捂住申婧潔的口鼻,不讓她叫出聲。然後注射針劑的手用力一推,把針管裏剩餘的藥液全部推了進去。

一家人坐下沒多久,顧依凝和淩琅兩口子也到了!大家湊到一起,這頓飯無疑吃得非常熱鬧。

安寧和顧依凝坐在一起,悄聲問了丁秋瞳的事情,委婉地表示不願再跟丁秋瞳有什麽糾葛。“都過去了,陳宇森已經有了新女友,我和她……就算有什麽恩怨也該放下了!”

顧依凝搖搖頭,嘆道:“你啊,太寬容了!那個丁秋瞳這次倒真得沒做壞事,我教訓過她,今天早晨就把她放走了!”

聽說此事已經了結,安寧放下心,随意地和顧依凝等人聊着其他的話題。

吃得差不多時,她突然覺得胸悶,也許這也屬于孕期反應吧!就說自己想去洗手間,趁人不注意,打開房門出去,想到外面透透氣。

就在此時,她看到一抹纖細的影子閃進了隔壁的房間裏。盡管只是眨眼的功夫,但她還是辯別出了,那個人影依希好像是——蘇蘇!

------題外話------

顧依凝和淩琅的故事請諸位移駕煙茫的完結文《飛來橫寵之爺的野蠻老婆》:

他是龐大黑暗勢力的帝王,集權勢金錢萬千風華于一身的天之矯子,彈指間,掌握着無數人的生死命脈。

她從天而降“飛”進他的車裏,從此他的世界變得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

“顧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後果很嚴重,她親身體驗了一把什麽叫絕望。

“該死的!你毀了我的清白,讓我怎麽嫁人!”

男子精壯的健軀随即覆上來,在她耳邊涼涼吐氣:“除了我,你嫁給誰都是一樣的結果!”

“什麽結果?”

“做寡婦!”

一句話簡介:

這是一個純潔小白兔喬裝成妖嬈狐貍精去色誘陰險大灰狼,卻不小心鑽錯了狼窩,反被剝皮拆骨吞吃幹淨的故事!

☆、09致命的陷阱

席間,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着飯,焦秀珍趁機提出舉行婚禮的事情。

“安寧已經懷孕了,結婚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總不能讓她挺着個大肚子出現在婚禮上吧!也不能等孩子落地會叫爸爸媽媽了再舉行婚禮,那會惹人笑話!我們楚家可丢不起這樣的臉吶!”焦秀珍邊說邊看着兒子,臉色隐隐有些緊張。這個兒子她是最了解的,萬一就是任性不肯娶安寧,她也沒辦法。

雖說兒子對安寧十分的寵愛,但是他對蘇蘇的感情更加深厚。他可能會為了蘇蘇的身體着想,一直拖着不肯舉行婚禮。盡管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是法律承認的夫妻,可中國人習慣把正式舉行婚禮儀式看作真正意義上的結婚!

若是安寧真能給楚家生下後人,就真正算楚家的媳婦了!總這麽拖着,會惹來诟語。再者,兩人舉行了婚禮,等于塵埃落定,也讓蘇蘇死了心。

楚鈞正在給安定挾她愛吃的雞翅膀,聽母親這樣說,拿着筷子的手略微一滞,随即又恢複平常。他把一塊可樂雞翅挾到安寧的碟子裏,放下筷子,仍然沉默不語。

見楚鈞沒有表态,楚嘉琪也上陣了:“我覺得安寧是我們家的福星!這麽多年了,我們楚家都沒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自從她跟了你之後,你的腿也好了,她也懷孕了,正是雙喜臨門!你要不娶她,真對不住她帶給我們家的福惠!”

楚鈞仍然沉默,似乎在考慮。

安寧沒動碟子裏的雞翅膀,只是端杯子喝着荞麥茶。

“哎,你倒是說話啊!”顧依凝是個急性子,她忍不住拿起筷子探身過去敲楚鈞的手背。“聾了還是啞了?”

楚鈞擡了擡眼皮,卻沒瞧顧依凝,只對事不關已的淩琅說了句:“看好你老婆,別老讓她對我動手動腳的!”

“咳,”安寧不小心被茶水嗆到了,接過服務小姐遞過來的紙巾,掩住唇。

淩琅不以為然地揚眉,語氣淡淡地:“連我都想敲你兩下了!到底如何決定,你說句痛快話!”

這兩口子向來是婦唱夫随,別指望淩琅能管教他那位做警察的野蠻嬌妻(顧依凝和淩琅的故事請移駕煙茫的完結文《飛來橫寵之爺的野蠻老婆》)。顧依凝性格直爽,再加上被淩琅給寵壞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近些年來愈發口沒遮攔。

白雯珊不高興地撇嘴,酸酸地說:“小舅舅的腿痊愈那是他本身有福氣,跟旁人有何關系呢!就算是安寧懷孕了,難道就必須要舉行婚禮嗎?只要小舅舅願意,有數不清的女人不要任何名份都可以給他生孩子呢!她能有這個資格就該偷笑了!既然小舅舅不願意舉行婚禮,我們該理解支持他!等他願意娶她的時候,不用我們催,他自己就會主動去做了!”

淩坤呷了口茶,什麽話都不說。他是個看起來不茍言笑的人,除了偶爾給妻子挾點吃食,和堂弟淩琅以及妻弟楚鈞聊兩句話,對于衆人熱議的話題,他完全保持緘默。

一片尴尬的寂靜裏,安寧終于開口了:“雯珊說得對!楚鈞若想娶我,不用大家催,他也會主動去做!他若不想,逼他做出決定又有何意思呢?”

她的語氣很平淡,可是嘴裏卻湧起淡淡的苦澀。他仍然在意蘇蘇的感受,怕刺激到蘇蘇,因此不願意在此時舉行婚禮!

無所謂了,反正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屬于合法夫妻。至于婚禮……有沒有也不是那麽重要!

想到這裏,她又喝了口荞麥茶,嘴裏的苦澀卻更濃了。婚禮真得不重要嗎?不,每個女人都渴望并且幻想有一場盛大熱鬧的婚禮,風風光光地嫁給自己心儀的男人!怎麽可能不重要,那不過是自我安慰或者是自欺欺人的謊言罷了!

安寧的話豁達寬容中隐隐透着悲傷,這讓在座的衆人都沉默了。是啊,若是那個男人不肯,逼迫又有何趣!

“唉,安寧你懂事得讓人心疼!”顧依凝皺着眉,大搖其頭,同時狠瞪楚鈞:“沒良心的男人聽好了,讨到這樣的媳婦兒是你三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懂得珍惜!要是哪天她跟着別的男人跑了……”

“依凝!”安寧連忙悄悄掐顧依凝的腿,示意她別在餐桌上信口開河。天吶,她哪會那麽容易跟別的男人跑!說得她好像水性楊花似的,真丢人!

“別怕,我幫你教訓他!”顧依凝拿着筷子又去敲楚鈞的手背,但是這次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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