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強而有力的大手把她拽進了他的懷抱裏,緊緊擁抱,似乎怕她再次消失。

“為什麽要走?”男子的嗓音略略沙啞,似乎有些疲憊和倦意。“為什麽不乖乖等我回來?難道連幾天你都等不了!”

是他,他回來了!安寧用幾秒鐘接受了這個事實!清醒過來,她用力推開他,退後幾步,定定地打量他。

分別七天,他似乎憔悴了許多。那麽精致的眉眼有種濃到化不開的倦意。迷人的眼眸布滿了紅血絲,也不知道他熬了多久沒有睡過覺。不過,他穿戴整齊,胡子刮得很幹淨,看得出來,他來見她之前特意修飾過外表。

楚鈞每次出現,身邊都帶着大批的保镖。安寧逐漸習慣了他的派場,可是今天的場面卻再次震憾了她。

一輛輛迷彩綠色的軍用卡車停在公寓樓前,從卡車裏跳下許多手握沖鋒槍的戰士。他們全副武裝,整齊待命。

最後下車的是一位極英俊的年輕軍官,他戴着白手套,手裏握着槍。“包圍公寓樓,協助國際刑警緝拿殺手盛梓晨!”

随着軍官一聲令下,那些整裝待發的士兵們動作迅速地從各個位置進入到公寓樓裏,搜尋躲在裏面的盛梓晨。

安寧明白了,楚鈞為了抓捕盛梓晨竟然動用了軍隊!

陳宇森還躺在地上翻滾着申吟着,沒有力氣爬起身,可見楚鈞踹的那一腳貨真價實半分人情都沒有的!

楚鈞好像沒有看到陳宇森,他的眼睛只是緊緊盯着安寧,好像三生三世沒有見面般,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睛。“老婆,跟我回家吧!”

安寧震動,因為他的那聲老婆喚出口是那麽的自然親昵,好像喊了千百遍一般。她怔怔地看着他,卻紋絲未動。

整幢公寓樓裏一片嘈亂的腳步聲,抓捕任務正在緊急進行中。外面留守的軍隊嚴陣以待,年輕軍官不茍言笑,漂亮的眼睛裏兇光畢露。“鈞子,現在不是哄你女人歡心的時候,該做正事了!”

楚鈞好像沒有聽見,他甚至沒有回頭,快步再次走近安寧。不等她落荒而逃,就伸開鐵臂将她攔腰打橫抱到了懷裏。“莊浩凱,裏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抓不到盛梓晨,你就留在T市別回京城了!”

莊浩凱精光四射的冷眸更加淩厲,怒道:“你去哪兒?”

“把我老婆找回家!”說罷,楚鈞抱着在他懷裏不停掙紮的安寧,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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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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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着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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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讓她償命!

安寧掙紮了一路,都無法讓楚鈞放開她。最後她索性安靜下來,任由他的擁抱,她則把臉扭向車窗外。

相見無言,這應該是夫妻之間最大的尴尬吧!

分開的七天時間裏,她感覺他們之間變得陌生,以前很多親密的話都無法說出口。哪怕是怨言,都變得有所保留。

“這七天的時間裏,我去做了很多事情!”楚鈞從身後把她摟抱在懷裏,溫柔地俯耳輕訴:“相信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

安寧靜靜地沉默許久,問道:“為什麽你離開的時候都不跟我說一聲!”

楚鈞沉吟着,一時間無法回答。

安寧終于轉過身,注視着他的眼睛,譏諷地淡笑道:“因為你也沒有考慮好要如何處理你我之間的關系,是嗎?”

“不是!”楚鈞毫不猶豫地否決,道:“我只是要先去弄清楚一件事情!”

“哦?”安寧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現在那件事情你弄清楚了嗎?”

楚鈞帶着軍隊歸來,全力緝拿盛梓晨。顯然,這七天來他要弄清的事情肯定跟盛梓晨有關系。她并不清楚盛梓晨DNA鑒定結果如何,但看這興師動衆的架勢,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基本弄清楚了!”楚鈞犀利的眸子難掩倦意,嘴角勉強勾起一抹淺痕,“我會對你有一個交待!”

“對我?”安寧有些意外,難道這七天來他所忙碌的事情與她有關系?

“對!”楚鈞握住她的纖手,送到唇吻了吻。“你是我的妻,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加了句:“無論任何人!”

安寧哭着離開的時候,盛梓晨原打算追出去的!可是剛剛走到分寓門口,他就嗅到了異樣的氣味。

從小在影堂接受嚴格的特殊訓練,讓他的嗅覺比一般人的鼻子要靈敏數倍。空氣中有槍支軍火的味道,而且味道很濃。

外面是車水馬龍的繁華鬧市區,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但盛梓晨卻生生頓住腳步,閃身躲進了暗處。

他看到陳宇森出現,并且攔截住安寧說了一堆莫名其妙又可笑的話。也就是從陳宇森和安寧的對話裏,他得知,原來楚鈞不要安寧了!

難怪她哭得那麽傷心,真得跟楚鈞有關!

“媽的,那個男人不要你,難道你會死嗎?”盛梓晨躲在暗處罵了一句。

盡管他很想出去,踹開陳宇森,再當面把這句話說給安寧聽。可是,他到底沒敢輕舉妄動。遠比視覺嗅覺更靈敏的第六感告訴他,外面有危險,不能出去!

果然,很快楚鈞就出現了,他踹飛了陳宇森,把安寧摟進懷裏。并且,這次他帶來了軍隊,全副武裝,只為了緝拿他!

盛梓晨涼涼的冷笑,他知道,楚鈞弄這麽大的陣仗準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分,不惜任何代價抓到他。

居然動用了軍隊!而且那個冷若冰霜的年輕軍官就是外號“冷面閻羅”的莊浩凱!看得出來,楚鈞還真是豁出了血本。

莊浩凱帶的隊伍出名的訓練有素,短短的幾分鐘就準備就諸,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如果換作別的人,肯定逃不開這樣密集的搜尋,但他是盛梓晨,不是那麽容易落網的。

只用了兩分半鐘,盛梓晨就完成了換裝。作為殺手,易容和喬裝那是必修課!但是他還會一樣別的殺手所沒有的絕技——瑜伽!尤其瑜伽裏面的縮骨術,幾乎已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

手裏還有安寧遺落的行李箱,他就地取材,拿出安寧的衣服。全身骨骼咯嘣咯嘣脆響,一米八幾的高大身軀瞬間縮成了一米六幾的身高,跟安寧差不多了!他用極快的速度換上了安寧的衣服,然後把自己的衣服塞進了行李箱裏,拎着就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很好,已經能讓人嗅到春天的味道。戴着假發的盛梓晨低着頭,低調地行走着,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那些嚴陣以待的士兵們接到命令搜捕的盛梓晨是個男人,誰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從裏面走出來的年輕女子竟然就是他們要找尋的目标。

經過安寧身邊的時候,盛梓晨看到楚鈞正強行把她抱上了車,她如何掙紮都掙脫不開。那一刻,他甚至想上前來個英雄救美。腳步遲緩了幾秒鐘,他卻強迫自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是楚鈞的老婆,人家夫妻別扭關他什麽事啊!再說,這個女人心裏眼裏只有楚鈞,每次都為那個男人哭得那麽傷心,讓她多吃他一點苦頭,正符合他的心意!

白雯珊被軟禁了起來,失去了出入的自由。本來,她應該被強行押上飛往京城的飛機,不過因為案情還沒有了結,需要她配合錄口供,所以暫時羁押在T市。

這天,她趁着女傭不注意,找到了一只從前擱置在抽屜裏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表哥,我出事了!”白雯珊哭哭啼啼的,極為害怕。“小舅舅因為我把安寧騙到了那間包廂裏才導致她流産,他很生氣,要把我送回京城,交給族長發落!”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安慰道:“別害怕,一切有我呢!”

白雯珊打這個電話其實就是為了求救的,聞言精神一振,連忙道:“你快想辦法救我啊!”

“沒事的,別害怕!”電話裏的聲音鎮定自若,道:“你也只是一時糊塗才做出蠢事,罪責并不嚴重,不會受到太嚴厲的族規懲罰!如果我出面,讓楚鈞察覺到什麽,容易打草驚蛇,反倒不好辦了!”

白雯珊還是害怕:“我會受到什麽樣的族規懲罰?”

“頂多也就抽二三十藤條吧!”

“啊!”白雯珊花容失色,渾身顫抖:“不、不要!”

“你別太懦弱了,還是我們楚家的人嗎?”那個聲音隐隐露出鄙夷和蔑視。

白雯珊抽抽噎噎的:“我們本來都不是楚家的人!除了楚鈞,還有誰配稱是楚家的人!”

這句話惹怒了那人,他不禁有些生氣:“別以為楚鈞是唯一的皇太子了!除了他,還有一個人!”

“誰呀?”白雯珊漫不經心地問了聲,其實并不相信!

“暫時保密!”電話那端的聲音放緩了語氣,道:“你乖乖的,別再生事也千萬不要再亂說話,只要過了這陣子,我會好好補償疼愛你的!”

在一間寬敞奢華卻被厚厚的窗簾掩蓋的幽暗居室裏,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紳士正挂斷了電話。他西裝革履,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看起來風度翩翩。

他潇灑地彈了個響指,然後吹了聲口哨,眉飛色舞的樣子。接下來,又撥通了一個號碼,但是對方的語氣卻遠遠不同于白雯珊的哭哭啼啼的柔弱,而是一個渾厚好聽的男性聲音。

“媽的,我正忙呢,有屁快放!”

年輕紳士皺了皺頭,說:“你放的這個屁太臭了,隔着電話都能聞到!”

“靠!”對方詛咒了一句。

“哎,別挂電話!”年輕紳士連忙喊道:“盛梓晨,難道你想一輩子都生活在楚鈞的陰影裏,永遠都無法認祖歸宗嗎?”

原來年輕紳士是在給盛梓晨打電話!可是他打過去的時機顯然不太合适,盛梓晨的火氣非常旺,張嘴就罵:“滾你媽的!楚鈞派了軍隊來圍剿我,你他媽的就會躲在後面說風涼話!”

年輕紳士卻不愠不火,打着哈哈:“管他派不派軍隊,反正奈何不了你嘛!憑着你盛梓晨的本事,誰能拿住你?”

“哼,這次他倒是豁出血本了,居然動用了‘冷面閻羅’,他到底有多想殺了我!”盛梓晨咬牙冷笑着。

“你是說莊浩凱!”年輕紳士隐隐有些吃驚,感覺楚鈞的勢力真是深不可測。莊浩凱出生于軍門世家,而且戰績優異,因為他狠辣冷酷的行軍風格,被人贈予了“冷面閻羅”的綽號。沒想到楚鈞竟然可以請得動他,讓他以配合國際刑警緝的名義緝拿盛梓晨。

“沒錯,就是他!”盛梓晨不屑地啐了一口,“媽的,什麽冷面閻羅,也不過徒有虛名而已!老子就從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他什麽都沒發現!狗屁……靠,居然追來了!這狗娘養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匆匆挂斷了!可見盛梓晨的行蹤已經被人發現了!

年輕紳士暗暗心驚,這“冷面閻羅”絕非浪得虛名。也許盛梓晨能憑着一時的易容絕技蒙混過關,但是很快就會被發現!盛梓晨只要稍稍大意輕敵,就可能着道!

自信滿滿的笑僵在臉上,好像戴了只拙劣的面具,眼鏡片後面的小眼睛裏閃着憂慮的光。也許,該采取新的行動了!

車子停駛下來,安寧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不禁暗暗搖頭感嘆。她打算離開的,可是沒想到這麽快又回來了!

“下車吧!”楚鈞還是體貼溫柔,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好像那七天不聞不問的冷落完全沒有存在過。

可是,安寧感覺出來,他對她的寵溺是有限度的。比如說現在,她想離開他就堅決不允許。半哄勸半脅迫,他就是把她又追了回來。

下了車,兩人正打算進屋裏去,卻見蘇蘇已經迎出來了。

“鈞,安寧,你們回來了!”蘇蘇在見到楚鈞的那刻是欣喜若狂的,可是随即看到安寧也下了車,她歡欣雀躍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就像努力許久終于快看到終點的人,一腳踏空摔了出去,只能絕望地看着目标距她越來越遠。

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還要作出明媚開心的樣子。

安寧垂着眼睫,沒有作聲。

楚鈞則對蘇蘇點點頭,說:“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找你!”

心裏又是咯噔一跳,蘇蘇隐隐感覺到有禍事臨頭。盡管楚鈞看起來還是和顏悅色,但是他跟安寧一起回來,這絕非什麽好現象。

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安寧離開後他不該再接她回來的。

也許他對安寧的感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也許……還沒等她想清楚,楚鈞已經帶着安寧進門去了。她不能太過明顯地流露出異常,只好硬着頭皮也跟進去。

三人來到一間比較僻靜的休息室,這裏的沙發特別柔軟舒适,是楚鈞平日裏午間小憩的地方。他把安寧扶到沙發裏坐下,讓她半躺在沙發上,然後拿過自己平時用的枕頭和蓋蠶絲被,讓她閉目休息。

“你小産沒過多久,不能勞累,躺一會兒吧,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楚鈞俯首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然後回頭起身。

安寧擁着輕暖的蠶絲被,枕頭上還有專屬于他的魅惑味道,令她安心。可是,她卻毫無睡意,因為她知道,楚鈞只所以讓她留在這裏,肯定要處理非同尋常的事情。

蘇蘇随後走進來,正巧看到了楚鈞對安寧無微不至的照顧。她胸口一滞,呆呆地僵立着。

“蘇蘇,你過來!”楚鈞走到桌前坐下,然後拉開抽屜。

邁動僵直的步子,蘇蘇走過去,臉上已沒有了笑容。因為,她看到楚鈞從抽屜裏拿出來的是一張支票。

看着蘇蘇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楚鈞的神情卻是平淡無波。“你先不要激動,保重身體要緊!”

他還在關心她嗎?蘇蘇擡起頭,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個字。

“因為我,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真得很自責!”楚鈞艱難吐字,但卻字字誅心。“蘇蘇,對你我真得想做到仁之義盡!”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蘇蘇擡起頭,美眸裏是無盡的冰冷絕望——他都知道了!

“你對安寧所做的一切,實在無法讓我原諒!親自去調查這件事情,我就是希望你不要是我所懷疑的那樣,可是……你到底還是讓我失望了!”楚鈞把那張支票推到她的面前,“這個你收下!”

蘇蘇沒有去拿那張支票,卻失控地哈哈笑起來:“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你能不能清楚得說出來!”

“你想讓我說嗎?”楚鈞盯着她的眼睛,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可是蘇蘇只有更絕望,她知道,他能用這種無波無瀾的目光看着她,遠比他大發雷霆更加可怕。因為……他對她真得沒有任何感情了。

“那好,我就當着安寧的面把你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說出來,也算是對她和失去的那個孩子的交代!”楚鈞雙手扶着桌案,冷睨着蘇蘇,輕啓薄唇:“安寧被盛梓晨綁架到海邊的那次,是不是你私下裏把她的身份和消息透露出去的!”

蘇蘇心裏一驚,盡管知道被他發現了,可她仍然心存僥幸。她讓他把調查到的事情都說出來,就是想看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沒想到,就連那麽久之前的一件小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蘇蘇,我因為相信你才沒有調查你!如果我真的對你起了疑心,你以為你有什麽事情能瞞過我!”楚鈞的語氣終于有了波瀾,他凝視着她的目光浮起痛楚的失望,那是信任被背叛傷害的難過。“別後重逢,你就給我送了個大禮,真讓我驚喜!”

蘇蘇緩緩後退,緊張地握着自己的手,她有些害怕了,覺得自己追問他這些事情真是愚蠢!

可是安寧已經坐起身,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蘇蘇,萬萬想不到她第一次遭到盛梓晨的綁架,竟然就是蘇蘇出賣了她。那時,她跟她素未謀面啊!

“你讓傑拉爾德幾次謀殺安寧,陰差陰錯地被盛梓晨給破壞了!你讓傑拉爾德偷拍了盛梓晨輕薄安寧的照片發給威廉,想要激怒我!”楚鈞如數家珍,把蘇蘇做過的事情一件件揭出來。

蘇蘇卻不再沉默,她出聲否認:“不!那些照片并不是傑拉爾德拍的……”

說到這裏,她驚惶掩口。天啊,她這不是等于承認了嗎?楚鈞只是述說,并沒有審問。她竟然主動說出傑拉爾德的事情,簡直等于不打自招。

楚鈞嘴角的笑更加幽涼,完全不帶任何的溫度。“果然是你指使得他!幾次想置安寧于死地,蘇蘇,你的心變得比蛇蠍還狠!”

安寧在旁邊聽得暗暗心驚,她的脊背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幾次死裏逃生,是她命大,或者幸虧邂逅了盛梓晨!否則,就算楚鈞能查清事實真相,那麽她也早就命歸西天了!

“還有我和安寧的孩子,你為了除掉他實在處心積慮,用盡各種陰謀詭計!碧水廳裏的那個局,你一石三鳥,面面俱到,可惜唯獨忘記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楚鈞冷冷地注視着她,一雙眸子像冰冷的寒潭,完全沒有任何的溫度。“我親自查看了酒店的閉路視頻,發現你出現在裏面。盡管所有人都認為那個人是申婧潔,可是我一眼就能認出那是你!”

安寧一震,心裏百味交雜。沒錯,她在包廂外面無意撞見蘇蘇,雖然是驚鴻一瞥,也認出那是蘇蘇并非申婧潔。而楚鈞憑着閉路視頻上閃過的身影就能認出蘇蘇,說明他對蘇蘇的确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所以他只要一眼,就能認出她,絕不會出錯!

蘇蘇涼涼地苦笑,眼睛裏慢慢地蓄滿淚光,她忍着淚意,幽幽地道:“你還發現了什麽?原來你失蹤的這麽些天都是去調查我,對我投入這麽大的精力,耗費這麽多的時間,我可真是榮幸啊!”

楚鈞冷冷地看着她,他的目光足以冰凍一切!“我查到些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都做過些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吧!”

“哈哈哈……”蘇蘇仰首狂笑起來,淚水随即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沒錯,是我布的局!一切都是我在幕後策劃的,就為了除掉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她突然停止了瘋狂的笑聲,臉上卻布滿了淚痕。指起玉手,指向驚坐起來的安寧,恨聲道:“是這個女人搶走了你!假如沒有她,你還會像從前一樣的愛我!都怪她,都怪她!她實在該死,卻怎麽都死不了!搭上了她肚子裏的孽種,只是她活該倒黴而已!像她這麽低賤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給你生孩子……”

“住口!”楚鈞淡漠的眸子閃過怒色,喝斥道:“安寧是我的妻子,你有什麽資格來蔑視她!”

遭到楚鈞的喝斥,蘇蘇嬌軀一震,不由後退半步,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安寧已經站起身,她緩步走向蘇蘇,盯着對方的眼睛,憤怒地質問:“你有什麽資格謀殺我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

蘇蘇同樣盯着安寧,不再惺惺作态,不再故作無邪,美眸淬毒,哈哈狂笑:“在我的計劃裏,你應該死在丁秋瞳的刀下!你、丁秋瞳還有申婧潔,你們這三個蠢女人,根本就不該活在世上!申婧潔背叛了我,一心想攀附陳宇森!她就不看看,陳宇森是如何對待你和丁秋瞳的,就該懂得這個男人多麽涼薄!可是她被金錢利益迷惑了眼睛,看不到這些了!自以為釣到了金龜婿,最後死在了那個男人手上!”

“你說什麽?”安寧驚愕地瞪大眼睛,“難道申婧潔是被陳宇森……”

“真是笨哦!”蘇蘇滿眼的鄙夷,不屑地冷嘲道:“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如果不是陳宇森全力配合,我怎麽能讓你們這三個蠢女人乖乖聽話各就各位呢!”說到這裏,她又轉首對楚鈞笑道:“鈞,你真得變口味了,居然喜歡這種愚蠢的女人……”

“安寧不是愚蠢,她是善良寬容,你根本就不懂她!”楚鈞的聲音低而堅定,他站起颀長的身軀,緩步走到安寧的身邊,安慰地将她攬進懷裏。然後擡首望向蘇蘇,冷聲道:“蘇蘇,你沒有資格嘲笑她!我選擇她,喜愛她,說明她的善良是她最大的優點!你再機關算盡,也只會讓我對你更加心冷而已!”

蘇蘇的得意頓時化為雲煙,變得無比哀傷起來。是啊,她再冰雪聰明,再機關算機,又能怎樣現在陪伴在他身邊,睡在他枕畔的女人并非她蘇蘇,而正是她所瞧不起的這個蠢女人安寧!”

安寧無法壓抑內心的各種震驚,這個案子竟然牽涉進來這麽多的人,人心險惡,竟然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回頭再想,發現這個局布得無比巧妙,假如不是她和楚鈞都認出了出現在酒店的女子并非申婧潔而是蘇蘇,也許永遠都發現了這其中隐秘的真相。

先是利用申婧潔給白雯珊打電話,讓白雯珊把安寧騙到包廂裏,如果事情敗露,白雯珊只能供出申婧潔,而申婧潔已死無對證。

丁秋瞳殺了申婧潔,狀态已接近瘋狂,那時安寧闖進去,她必殺之!可是誰都想不到顧依凝會及時出現救了她,否則安寧的下場只能跟申婧潔一樣!

就算計劃失敗,所有罪責都可以推到丁秋瞳的身上,根本無人懷疑蘇蘇。至于陳宇森,則利用這個機會大肆制造輿論,讓公衆認為丁秋瞳性格變态,他無法容忍她才移情申婧潔。他的新女友又喪命在丁秋瞳的手裏,無疑可以很好地為他洗清喜新厭舊的壞名聲。

所有一切都布置得天衣無縫,唯一忽略了,安寧和楚鈞都認出了案發時出現在酒店裏的蘇蘇。于是,障眼法頓時打回原形!

罪行敗露,蘇蘇卻沒有任何的驚惶。她索性坐到舒适的沙發裏,翹起修長的*,用媚惑的美眸瞅着楚鈞,夜莺般動聽的聲音問他:“鈞,你打算怎麽懲罰我?”

丁翰章在急救室裏搶救着,丁鵬着急地在外面走來走去,快要急哭了。

只有二十五歲的他從沒有經歷過這樣可怕的事情,一夕間,姐姐以殺人罪被逮捕,爸爸腦溢血送進醫院生死未蔔!從小習慣了優渥生活的他根本缺乏應對災難的能力和勇氣,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個不停。

這時,醫生走出來,拉下口罩對苦守在外面的丁鵬說:“病人腦溢血,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丁鵬心頭一喜,還沒等他松口氣,就聽到醫生無情的聲音繼續接道:“可是由于腦血管破裂,造成顱內壓腦部缺氧,可能會影響日後的複元。比如說,全身癱瘓,半身不遂……”

丁鵬含淚聽着,幾乎要暈過去了!他們丁家到底是做了什麽孽,要承受如此沉重的打擊。思來想去,都是陳宇森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把他們害得家破人亡,就攥起拳頭,找陳宇森算帳去了!

陳宇森被擡進醫院,腸子都要斷了!因為楚鈞踹在他肚子上的那一腳貨真價實,半分人情都沒有的!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裏!該籌謀的都籌謀了,該舍棄的都舍棄了,為什麽到頭來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忍耐這麽久,謀劃了這麽久,就想着等功成名就之後光明正大地擁安寧入懷,共享盛世人生。

可是,他做了這麽多,連自己都感動,唯獨感動不了那個曾經深愛過他的女子!思來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不再愛他!

這真是件無比悲哀的事情!她愛他的時候,他不敢愛她!等到他想愛她并且有能力愛她的時候,她卻已經不再愛他了!他們倆的緣份總是錯了一個節拍,無法同步在一個高度!

就在陳宇森躺在病床上唏噓不已的時候,丁鵬找來了。

“陳宇森,你這個卑鄙小人,王八蛋!”丁鵬是帶着撲天蓋地的仇恨而來,見面就對着病床上的陳宇森一頓暴打。“我打死你個混蛋!你害得我們家好苦!我要殺了你,替我爸報仇,替我姐報仇!”

陳宇森傷痛未愈,又遭到丁鵬的暴打,毫無還手之力,慘叫連連。他被從病床上拽到了地板上,被反複踢打,直打得他一佛出世兩佛升天。

小護士們驚叫連連,都躲出去了,無人敢拉勸。直到裴駿元出現,才讓人拉開了瘋狂的丁鵬。

“放開我,我要打死他!”丁鵬還是火冒三丈地暴跳起,想掙開拉住他的幾條壯漢,繼續痛扁陳宇森。

陳宇森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擡起臉來,鼻子破了,眼睛青了,嘴巴歪了,狼狽不堪,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英俊的模樣。

裴駿元拎着陳宇森的衣領把他揪起來,雖然在對丁鵬說話,眼睛卻一直冷冷地盯着陳宇森:“想要他性命的不止你一個人,我們少爺要見他!”

“是楚鈞嗎?”丁鵬是個很聰明的男孩,頓時醒悟過來。“帶我一起過去!我也要見他!”

“鈞,你打算怎麽懲罰我?”

蘇蘇坐在皮沙發裏,翹起修長的*,看起來非常優雅潇灑。她的臉上浮着微笑,含清脈脈地看着楚鈞,好像在問他打算什麽時候陪她出去旅行似的。

楚鈞冷睇着她,緊抿薄唇,沒有說話。

“咯咯,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會疼惜我一生一世!”蘇蘇深情地凝睨着他,沉醉在過去的浪漫裏。“還記得在芙蓉樹下,你輕輕為我撫去發絲上的芙蓉碎花,那時你對我說,蘇蘇,哪怕你掉一根頭發絲我都會心疼!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會對你好!”

室內寂靜得可怕,楚鈞始終沉默。那時年少無知,不但把這輩子給許諾完了,還透支了下輩子!

“我沒指望下輩子,就希望這輩子能跟你相守在一起!”蘇蘇含淚哽咽道:“我只是堅守着我們的愛情,堅守着你早就遺忘的承諾,難道我做錯了嗎?”

不等楚鈞做出回答,房門被輕輕叩響,接着被推開,裴駿元帶着幾個保镖把陳宇森和丁鵬給押了進來。

陳宇森鼻青臉腫,進來就申吟不停。可是當他發現安寧的時候,連忙忍住了身體的疼痛,失聲喊道:“寧寧,救我!”

安寧睨向他的目光只有無盡的痛恨!沒錯,是痛恨!哪怕當初他背叛了她,跟丁秋瞳在一起,她都沒有恨過他。可是,在得知那場害得她流産的布局裏居然也有他的參與,她真得恨透了他。“陳宇森,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公道!給我失去的孩子一個公道!”

聽到安寧這樣說,陳宇森頓時啞住,他終于意識自己所處的險境。他和蘇蘇的陰謀敗露,不但安寧對他恨之入骨,這輩子都休想再得到她的愛情,而且他馬上就要受到楚鈞的嚴厲懲處。

顧不上再惋惜安寧的愛情越追越遠,他首先考慮的是——楚鈞可能會殺了他!

“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這個女人,是她慫恿我做的!”為了推卸責任,陳宇森把所有事情都推向了蘇蘇。“她嫉妒安寧懷孕,就想害死她!我受她的蠱惑和脅迫不得已為之……”

“砰!”不等陳宇森說完,丁鵬就掙脫開兩個保镖的鉗制,沖上前去,狠狠對着陳宇森掄去一拳。“該死的,我殺了你!”

兩位保镖望向裴駿元的臉色,似乎在詢問要不要阻攔。裴駿元則打量着楚鈞的神色,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便擺擺手。

于是,當着衆人的面,陳宇森又被丁鵬結結實實地痛揍了一頓。

蘇蘇的臉色有些發白,可是仍然保持着居高臨下的優越。她相信楚鈞不會如此糟踐她,絕不會!

等到丁鵬打累了,陳宇森才被人拖開。此時的他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眼看就要暈過去的樣子。

“安寧,我為我姐姐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丁鵬揍完了陳宇森,再慢慢走向安寧。他俊目含淚,哽咽道:“我曾經也欺騙過你,對不起!可是,現在我們遭到的報應太慘了!丁氏經歷了幾代經營才有了今天的規模,因為這個案子的影響,股價一直在下跌,人心惶惶,再這麽下去就要破産了!我爸腦溢血住進了醫院,我姐姐在警局裏生死未蔔……這懲罰也足夠了!求求你幫我向楚少求求情,放過我們丁家吧!”

說着,他就撲嗵一聲跪倒在安寧的面前。

安寧連忙躲開他的跪,皺眉道:“你們家有今天的局面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再說,楚鈞就在這裏,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他說!”

丁鵬痛苦地搖頭,道:“我奶奶求情都不管用了,我說了又有什麽用!安寧,現在我只有求你了!求求你,讓他放過我姐吧!我姐只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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